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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心裏的話。
終於輪到章是唱歌啦!章是的學號是最後一個,輪到章是的時候下課鈴剛好響了,不過大家沒有吵,而是很安靜聽的很認真。
章是沒有唱老男孩,而是唱了張懸的寶貝。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個世界。”
教室裏的安靜和教室外其他班級的吵鬧形成了對比。
星海搞怪的叫第一排的同學拿自己的手機錄下的章是的歌聲,原本是想拿來取笑章是的,後來卻舍不得刪掉,那一段不輕不重,模糊不清的歌聲,卻在後來變成了星海的起床鈴聲。
<星海章是後事記錄>
星海睡覺是要哄的!
我的天怎麽會有這種男生!章是在心裏默默的想。
“章是你唱歌哄我睡覺嘛!你講故事給我聽嘛!”外表很男人的星海在章是面前完全就是個幼稚的男孩,就是不停的纏著。星海的五官剛硬帥氣,被纏著人也不會因此感到厭煩。
而星海睡前點的最多的歌,就是寶貝。
章是比星海晚睡的時候,都是先和星海在床上來一番枕頭大戰,有時候是撓癢癢大戰,星海怎麽會讓章是那麽容易哄自己哼!然後再唱歌或者講故事哄星海睡著之後,自己再該玩游戲玩游戲,該工作工作,該學習學習。
而如果章是比星海早睡,星海就會看到章是縮成一個蝦米一樣,緊緊抱著玩具,不管熱天冷天都蜷縮在被窩裏。
據說這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星海工作結束後,看到蜷縮成一個嬰兒形狀的章是,張開雙臂溫柔的抱住瘦弱的少女。
“不要怕章是。”
燈光泯滅。
☆、文理分班
高一期末考之前,段長剛在操場上開完高二分班的動員大會,面臨著期末的重壓,所有人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章是望著眼前整本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疲倦的推開書本,哪怕人還坐在座位上,心早就神游了一樣。
章是的成績一直說好不好,說差不差。章是擅長文科,可是英語不怎麽樣,數學一般般,雖然章是已經下定決心高二分班選擇文科,可是高一的理綜還是讓章是頭疼不已。在高一每次月考或者期中考的時候,排名情況總是先按文科和理科的匯總成績來排,章是總是被理科拖的中等偏下,而在單排文科成績時,則又排到了中上水平,單排理科成績的時候,又中等偏下。章是一直擅長語文數學和文綜,但是令人搞笑的是高考時章是的語文和數學都考的其爛無比,反而是一直拖累章是的英語考得還不錯,讓人不經感嘆世事無常。
而章是的理綜,這麽說吧,章是的物理和化學從高一開始就沒有及格過。
就算很多年後問起章是最怕的三樣東西,章是還是會說理綜,老鼠,章星海。
就和大部分的學生一樣,章是是個看似用功事實上老是發呆的學生。在學生時代大家都很疑惑,為什麽有些學生看起來對學習還是很上心的,可是這個成績就有點名不副實了。而有些學生平常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學習成績卻非常不錯。這是不是人們所說的笨蛋和天才的區別。
而章星海就是那種平常看著對學習也不怎麽上心,可是成績一直不錯的討厭鬼。
有一天,章是難得好奇的問星海:“章星海,為什麽你平常也沒怎麽看書,考試卻不錯呢?你是不是晚上回家偷著覆習了?”
章星海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拜托,每天晚上回家玩游戲的時間都沒有了,哪有時間看書啊。學習這種東西嘛,基礎是很重要的,基礎打得好,平常上課聽一下做點題就差不多了。“章星海瞄了一眼章是十道題錯了八道的英語試卷,震驚到:“章是你是怎麽考上高中的?你爸給學校捐樓了?”
章是發現,星海做的題和自己做的是不一樣的。由於星海的底子比較好,學校布置的作業對於他而言過於輕松,於是星海已經在做一些自購的題目。
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較的。高二就要分班了,對於理綜,章是心裏是得過且過的心態,早已打定主意一分班就選文綜的章是,拿出一本歷史書看了起來。
“餵。”章星海點點章是的背脊,章是回過頭來,一臉疑惑的看著星海。
“高二,分班你選文科還是理科啊?”
章是看著星海明顯底氣不足問出的一句話,章是的學校,重理輕文,文科一直不是很出眾。星海是個很標準的理科生,一看到文綜的長篇大論就頭疼,毫無疑問,星海一定會選理科。星海不是白癡,章是奇差無比的理綜和明顯偏愛文科的性格早已讓他猜到章是極有可能選文科,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章是看著星海期待的神色,篤定的回答道:“文科。”
星海帶著一點意料之中的失落,悶悶不樂的像只失落的小狗趴在了桌子上。雖然星海也不介意為了和章是一個班級自己也是可以選文科的啦,但是在星海心裏自己還是偏愛理科的嘛。就好像後來星海義無反顧選擇了和章是一個城市的大學,星海真的是一個很勇敢的人啊。
聰慧如章是,經過將近一學期的相處,自然知道星海的心思。很多時候,對於很多情侶而言,分班,畢業,也就意味著分手,仿佛是鐵一樣的定律。因為兩個人不再擁有同一個圈子,更何況小星海和章是根本不是男女朋友。
章是喜歡星海嗎?如果說星海對章是是一見鐘情,章是對星海將近一年的相處也並不是無動於衷。
章是想了想,看著失望的星海頓了頓說道:“但是,你可以來找我一起自習,我的數學和英語不好,如果你願意的話。”
章是似乎很少給星海回應,源於章是自身性格的冷漠,而像那麽難得給星海保證,也真的是非常難得。
“真的嗎!!”星海開心的回答道,“我們說好了哦章是!!不管分班以後怎麽樣,我們不可以斷了聯系,不能跟我像陌生人一樣哦!!!”
章是聽了想笑,說的跟簽訂契約一樣。分班之後不斷了聯系,那麽高考以後呢?那麽以後的以後呢?
後來章是明白,星海原來是講真的。
正如很多年後章是回憶起來。剛上高一的章是,是有幾個人喜歡和追求的。
有些追了一個禮拜,有些一個月,全部不了了之。
久一些的,阿涼喜歡了章是兩年,最後無疾而終,轉而喜歡上藝術班一個可愛的女孩。
真正堅持喜歡了章是整整三年的,好像真的只有章星海一個人。後來章是也感悟到,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一個男生那麽喜歡你,真的就那麽一個就夠了。
高一期末考就在悶熱的六月的末尾結束了。在期末考結束前的一個星期,江南和周期兩個家夥就在商量著期末考結束之後大家一起玩。
說到江南和周期。江南屬於萬片花叢過,沾萬片花。而周期也是少男殺手型,身邊男孩子無數,兩個人算是棋逢對手,臭味相投,不知道怎麽的就湊到了一起。雖然兩個人並沒有大大方方的確定關系,但是在眾人心中兩個人已經是一對。
對於章星海的好哥們江南,章是可謂是又敬又怕。從一開始江南就沒有看好過星海和章是,對於章是數次虐星海的行為也早就在星海面前詆毀 章是冷若冰霜不只一次兩次,江南如此明顯的表達了對章是的不滿,章是對江南也是能躲則躲。
對於可以和章是一起玩,星海是很開心的,可是想到上次叫章是來看球賽卻沒有成功,章是真的會參加這次集體活動嗎?印象裏章是似乎不怎麽熱衷集體活動的。在周期帶來章是和清秀都答應一起來的時候,星海可樂瘋了。
於是眾人決定期末考結束之後去心湖公園野餐。之所以選擇這個公園,是因為公園內有一個巨大的成人蹦蹦床。公園內還有碰碰車,溜冰場,真人CS,天然繪畫室,自助燒烤攤,因此是學生時代玩樂的絕佳去處。這一次大家商量著每個人帶點東西去野餐,最後決定了清秀帶三明治,章是帶壽司,周期帶水果零食,星海帶蛋糕,江南帶飲料。
星海想的對,高中時代的章是,確實不是很熱衷於集體活動。而之所以這次野餐會去,是因為章是很清楚分別的力量。盡管星海的承諾很美,但是章是始終在心裏抱有一絲懷疑。雖然章是一直很確定自己固執且不容易被他人改變,但是一點也不確定星海是否像自己一般已經成熟到不需要被改變了。如果分班之後兩個人的關系真的淡了下去,那麽這一次也算是兩個人最後一次美好的回憶了吧。
章是對星海,也不是無動於衷的。
關於野餐那天穿什麽,章是也是和很多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樣,覺得很頭疼。因為平常在學校裏都是穿校服的,後來章是上大學之後覺得高中的時候穿校服真好啊,不需要每天想穿什麽。
那天章是精心挑選了一件白色刺繡的夏裝,配天藍色的牛仔褲,章是似乎偏愛穿白色,而章是穿白色確實很清純。
打扮,怎麽打扮呢。女孩子大多從初中開始用護膚品,高中的章是不懂得用BB霜,塗個有色唇膏增添一下氣色也算是打扮了。不得不說美寶蓮的有色唇膏便宜又好用,簡直是學生必備。
在外婆的幫助下,章是做好了壽司,順便還做了幾個可樂雞翅。章是的外婆廚藝超絕,連帶著章是的廚藝也不錯。後來連星海那麽刁的一個人也被章是的廚藝所征服,再也離不開章是。
結果就是,星海,章是,清秀三個人發覺都被江南和周期陰了。
沒跟眾人說好,江南私自叫了幾個女孩子一起來玩,而周期也叫了幾個班裏玩的好的男生,雖然都是同班的,但章是對這種沒有提前通知的行為真是頭疼。
“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昨天和江南那個家夥聊天的時候才知道他要叫別人來玩的,我可不能輸給他啊,對不對!”周期向章是和清秀解釋到。
江南和周期,多少帶著點互相賭氣的成分。
其實這兩個人也是幼稚。章是和星海喜歡對方,不管怎麽樣都是努力的對彼此好。而江南和周期則是無休止的虐對方,江南和別的女生暧昧惹周期生氣,周期就和男生一起和奶茶氣回江南,惡性循環,無休無止。
結果就是本來五個人的小聚會,這下好了,幾乎來了全班三分之一的人,宛如一個小的畢業典禮。
眾人坐在花樹下一起吃東西,聊天,做游戲,就像春游一樣,很開心。
清秀做的三明治得到了眾人的一致好評,而章是的壽司和可樂雞翅更是讓星海在後來一直纏著章是要吃她做的菜。星海覺得自己媽媽做飯已經很好吃了,沒想到章是的廚藝居然也不錯。這下好了以後婆媳可以一起在廚房做飯了。
婆媳。星海突然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大跳。才十七歲的星海,居然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和章是結婚了。
在章是小的時候,只需要花兩塊錢,就可以在蹦蹦床玩一下午或者一個晚上,在父母不在自己身邊的日子裏,章是基本上是靠著蹦蹦床和電腦度過的漫長的孤獨的日子。章是小時候玩俄羅斯方塊,消一格加一分,章是最驕傲的就是自己曾經創下800多分的高分。而自從章是上初中之後,那種微型的蹦蹦床不再向章是開放了。原來蹦蹦床只能供12歲以下的孩子玩的。為此章是遺憾了很久,很久。還好現在又有這種成人的蹦蹦床了,只是章是再也找不回自己小時候玩蹦蹦床的瘋狂和快樂了。
黃昏的時候大家玩的很盡興,筋疲力盡的告別說再見,然後各自回家,章是清秀周期星海江南五個人是一路的,路過一家初見西餐廳的時候,饑腸轆轆的五人決定吃點小吃再回家,於是就叫了一個薯條炸雞的小吃拼盤,五杯奶茶,坐在咖啡廳裏稍做休息。咖啡廳裏有一架擺設的鋼琴,平常沒有什麽人彈的,只有老板會彈一些。傍晚的咖啡廳人並不多,在征得老板的同意之後,星海上去彈了一曲。
夢中的婚禮。
直到很多年後章是決定這真的是一首很適合當天的曲子,也是一首很適合青春的悸動,充滿清純的鋼琴曲。而玩了一天筋疲力盡時,聽星海依然精神抖擻的彈鋼琴的樣子,也深深地刻在了章是的心中,成為了一生中最驚艷的記憶。
☆、高二的意思叫難忘
高二分班之後,藝術班搬到了一樓,文科班二樓,理科班在三樓和四樓。幸運的是章是和清秀分到了一個班,文科十四班。星海分到了理科一班,江南和周期這對冤家居然進了一個班,在星海的隔壁,也就是理科二班。
“哈哈章是我會幫你看著章星海的!“周期調侃道。
而在開學後不久,從前班級裏玩的挺好的同學,卻在意料之中逐漸的淡去,從一開始見面還會打招呼,到見面時會覺得一絲尷尬而假裝沒有看見。章是早就習慣並且接受了這種淡化的感情,在聽到清秀說起時只是微微一笑,不予置評,慶幸的是章是,清秀,周期三個人感情還是那麽好。
而單純的小星海呢,也從一開始覺得分班沒什麽,直到找不到理由去找章是才明白章是當時擔憂的含義。以前,兩個人在一個班級,又是前後桌,無論是星海找章是碴,欺負章是,逗章是玩都是順理成章的事。那時候星海最討厭的事就是周末了,這就意味著周六一整天都見不到章是了。而自從分班之後,除了課間跑和偶爾在校園裏碰到章是,幾乎都見不到章是了!
星海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中。饒是星海臉皮再厚,兩人又不是情侶,星海實在是找不到理由每天往二樓跑。還好理科辦公室和文科辦公室都設在二樓,而小星海又是數學課代表,也就可以借著去辦公室的機會,偷偷路過十四班看一眼章是。
高二的時候,章是開始不用手機了,因為學校裏禁止帶手機,並且覺得手機對自己的用途不大。這下星海覺得自己的手機除了鬧鐘的作用之外,再無其他用途了。而兩個人也慢慢的失去了聯系的途徑。
高二剛開學不久,英語老師通知所有同學不管文科理科都要購買一本其厚無比的英文教材輔導書。那本書不必上交,用作輔導學習和上課參考用。在那個互聯網購物還不普及的年代,以至於英語老師的這個決定使得縣裏所有書店的該本輔導書都賣到缺貨。據說那本書在那段時間在所有的中學裏都很暢銷,因此要等到書店補到貨,估計也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
幸運的是章是買到了那本書,可是星海沒有買到。
星海靈機一動,對章是建議道:“章是,我們暫時共用一本英語輔導書吧。”
文科和理科排課的時間和上課的進度都不一樣,經常是理科班今天要用,文科班明天要用,因此當時許多沒有買到書的學生都選擇了文科和理科班互相借書來看,十分普遍。章是想了想,同意了。
這下星海也就有了每天來找章是的借口,真是天助我也。兩個人剛開始也只是見面借書還書的時候互相調侃一兩句,然後開心一整天。發展到後來,章是總是能看到星海夾在書中的紙條。一開始星海只是隱晦的畫一個豬頭,或者寫一個笑話小故事,後來兩個人開始用書中的紙條聊天,經常是“章是你喜歡看海賊王嗎?”“章是我們周末一起玩游戲吧!”“章星海你好好學習啦!”“章星海你課間跑的時候幹嘛拉我頭發!”
那些小紙條,都被章是偷偷收了起來,仔細放在一個木制的小盒子,妥善收藏了一生。
有人說,因為家人,愛人,朋友的筆畫都是十二畫,所以十二的意思叫難忘。
後來章是發現,原來高二的筆畫也是十二畫。
星海送過很多禮物給章是。
可能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想把全世界好的東西都給你。
星海送給章是的第一份禮物,是一個迪斯尼的保溫杯。是星海的媽媽去香港出差帶回來的,藍色的杯體印著米老鼠的花紋形頭像,很漂亮。對於那時候還是高中生的章是而言,在大家的杯子都只有十幾二十塊的價格的時候,在大家互相贈送禮物也只有幾十塊錢的小東西的時候,好幾百的保溫杯章是覺得還是挺貴重的一樣禮物。
高一開學的第三個月,那天星海早讀前遞了一個袋子給章是。
“幹嘛?”章是疑惑的看著星海。
星海明明想了很久的理由,此時卻有點慌亂的說道:“我媽出差帶回來的禮物,杯子我已經有了,這個杯子又那麽幼稚,送給你吧。”
章是那時還缺一個保溫杯,這是星海無意間“偷聽”到的。
那時已經十二月,高中時候的章是,總是帶著一些弱不經風的柔弱,星海算是明白章是“章妹妹”的外號是哪來的了,章是的身體就是個現代版的林黛玉。因此章是習慣性喝熱水,廣口杯倒了熱水沒多久水就涼了。整個教室就一個飲水機,冬天總是灌不到熱水的。因此章是需要一個保溫杯,趁人少時灌些熱水,留著慢慢喝。
一開始,章是是不要的。因為在那時章是的心中,甚至還沒有把星海劃入好朋友的界限。可又怕兩個人推來推去,知道星海送章是禮物的人多了,八卦也多。因此章是寫了一張小紙條,並不想接受星海的保溫杯。
星海看到,急了,回道章是你要是不要我就扔了,浪費東西是可恥的章是!!
星海這孩子的脾氣,幼稚又倔強,想問題不會太覆雜。在他心裏,我就是想送章是禮物,怎麽了?總是不會想太多的方面。
章是嘆了一口氣,收下了星海的禮物。只是跟星海說以後不要送貴重的禮物,很絕對的語氣。
後來星海送的禮物,奇裏奇怪,高二聽說章是喜歡吃水煮蛋,那時章是住校而星海已經回家走讀,在家裏叫奶奶煮了水煮蛋帶給章是,章是看到的時候簡直哭笑不得。
節日的德芙巧克力,學生必備。
平安夜的蘋果。
中秋節的月餅。
草莓季節放在樂扣樂扣的一盒草莓。
章是說自己眼睛疼時,星海送給章是泡水喝的藍莓幹。
星海總是想把所有的東西都給章是,不管她想不想要,能不能要。
而那個保溫杯,章是用了整整五年,哪怕後來它再也不保溫了,市面上開始流行來自日本的膳魔師保溫杯了,章是也始終舍不得丟了。
☆、刪除誤會
高二的時候,大家為了緩解學習的壓力,經常在教學樓樓下打羽毛球。星海發現章是和清秀就經常在樓下打羽毛球,而每次,幾乎每次章是在打球總能看到樓上的星海和江南等人站在過道上探出腦袋來看,章是都懷疑星海身上是不是裝了雷達。
然而愛一個人本來就是自帶雷達的啊。
星海看著紮著馬尾穿著校服清純的章是在陽光下青春洋溢的打著羽毛球,不由覺得歲月靜好。時光真的對星海不錯,星海從小到大沒喜歡過女孩子,也沒想過喜歡這個問題。對於現在普遍比較早熟有些甚至小學就在談戀愛的人來說,星海的存在簡直是一股清流。
星海對章是一見鐘情,而章是也不是那種花心浪蕩想法良多的女生,充其量章是只是冷冰冰不愛搭理人罷了,章是的人品真的很不錯。因此後來星海看過江南等人雖然換過女朋友無數,但是經歷了被綠,被欺騙,被利用,也學會了劈腿,欺騙,利用等一些狗血情節,星海是真的很幸運。
章星海看著樓下的章是口出惡言道:“章是你會不會打羽毛球啊?不是吧你打的那麽爛!”
章是聽聞擡頭對星海做了一個鬼臉,繼續開開心心的和清秀打球。
章是一直冰冷和恰到好處的禮貌,難得在打球的時候卻很開心。
這天,章是和往常一樣準備送英語書到四樓給星海,剛走到四樓,遠遠的章是看到星海在班級門口和一個可愛的少女很親切的有說有笑,最後星海親昵地捏了一下少女的臉頰。
章是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仿佛整個人被沖擊波擊中一般,章是轉身離開,卻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手上的書掉了一地。
“章是你怎麽了 ?”章是撞到的人是周期。
“我沒事。”章是也顧不得地上的書,眼裏卻有淚光閃爍,跑下了樓梯離開了這個事故現場。
兩人相撞發出了巨大聲響,引起了星海的註意,星海看到了章是的背影,便跑了過來,看到一地的書和懵逼的周期,問道:“章是呢?”
“她應該是來給你書的,但是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星海,章是好像哭了。”周期剛上完廁所回來一臉懵逼的說道。
星海撿起地上的書,此時上課鈴響了起來。
晚自習放學後,星海跟往常一樣跑到章是班級裏去找章是,卻被告知章是已經回寢室了。
這很反常。雖然星海和章是並沒有有約定過什麽,但是兩個人每天晚上晚自修結束之後一起自習是一種默契,加上上午章是的突然離去,星海隱隱約約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麽。
星海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硬著頭皮跑到女生宿舍樓下。章是不再使用手機了,星海打了一個電話給清秀,叫章是轉接。
“餵。”聽到章是熟悉又冷漠的聲音。
“你怎麽了?”星海一改往日惡作劇的口吻認真地問道。
“沒什麽。”
“你能不能別什麽都放在心裏什麽都不說?”星海有些難過的說道,“還是我真的對你而言一點也不重要?”
“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
章是掛斷了電話。此時外面下起來了毛毛細雨,過了一會便變成了傾盆大雨。章是站在陽臺上,往下望去,星海站在正對著自己寢室的樓下等著自己,星海站在雨中翹首以望,卻再也等不到了。
直到學校要門禁了,星海才在大雨中離去。
第二天,星海沒來學校,章是是從周期口中聽說的。
星海昨晚淋了雨發了高燒。
章是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但是事實上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不是自己叫星海在雨中等自己的,是星海自己要這麽做的,可是為什麽自己還是有些良心難安。
章是捫心自問,自己到底是良心難安,還是關心星海?
章是不敢再想下去,因為關心就意味的在乎。
那麽自己在看到星海和別的女生親密時那麽激動反常的反應,又是為了什麽?
就算章是再理智,再否認,也不得不承認,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也許是在不知不覺中,從前對一切毫不在乎的自己,已經在乎起了章星海。
隔天是周末,周期和江南要去星海家看望生病的星海,朋友一場,周期來叫章是和清秀一起去。
章是想了想,便同意了。雖然星海的身體狀況章是可以從周期口中得知,但是確實,章是擔心星海,希望能見到星海一面,確定他平安無事。
不是出於愧疚,與心不安,而是出於主動的關心和在乎,章是都被自己嚇到了。
雖然章是還是一直自己騙自己,我只是愧疚,我不在乎他。
怎麽辦呢,可是心啊,是會淪陷的。
這是章是第一次來章星海家。
位於S市的一套獨立別墅,走進大門便是設計合理具有美學的花園和菜地。
今天來看望星海的除了江南一幫人還有班裏的其他同學,章是遠遠看了一眼星海,自認插不上話,便跑到花園的一個秋千裏坐著曬太陽。
“你倒是會找地方躲清閑。”章是正閉目曬著太陽吹著微風休養生息,耳畔傳來熟悉的不耐煩的聲音。
章是睜開眼,看到病號章星海毫不在乎的在自己身邊的秋千坐下。
“你今天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來蹭我家的秋千的?”章星海氣呼呼的問道。
“蹭秋千。”章是回答的沒心沒肺。
“你這個女人!”章星海沒好氣的說道。
章是看到星海在風中輕咳了兩聲,勸道:“生病了就不要出來吹風,回房間躺著去吧。”
“還不是你害的!”章星海氣道,“章是,那天你為什麽生氣,能不能告訴我?”
章是看著星海一張純情稚嫩的臉,在心裏默默嘆氣,不過章是也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於是便有話直說道:“章星海,我很討厭有些男生一邊說喜歡我一邊和別的女生打情罵俏暧昧,很討厭很討厭,如果這樣就別喜歡我了,我真的受不起。”
“誰跟別人打情罵俏暧昧了!”星海從秋千上跳了起來。
“那天我拿輔導書給你的時候,看到你在班級門口和一個女生。”章是說道。
“我在班級門口和一個女生...”星海恍然大悟道,”章是!那是我妹啊!我親妹妹啊!”
章星海摸出一個手機,撥號道:“餵!章惜媛!拿點飲料蛋糕到花園這邊過來,要雙人份的聽到沒!”
過了一會,一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端著下午茶往這邊走來,小女孩皮膚很好,很白,白裏透紅很健康,穿一條黃色洛麗塔小洋裙。小女孩笑起來很溫暖很漂亮,一看就是受到諸多寵愛被保護良好的小公主。
“這是我妹,章惜媛,在我們學校讀高一。惜媛,這是章是。”星海介紹道。
章是恍然大悟。
惜媛大方的說道:“牛奶和草莓卷,不知道姐姐喜不喜歡吃的。”
“她不挑食。”星海說道。
“章是,這是我親妹妹。”星海強調道。
章是現在才知道星海一家是祖孫三代住在s市的,這套別墅是星海爺爺奶奶的房子,星海爺爺退休後便在這裏種菜種花打點花園,星海奶奶是一個鋼琴家,難怪章星海鋼琴彈的那麽好。星海的爸爸媽媽目前都在h市工作,星海哥哥也在h市讀大學,而星海的妹妹,也就是那天被章是誤會的惜媛,目前在他們學校讀高一。
“章是,你就不打算為你的誤會向我道歉嗎?那天晚上我淋了好久的雨。”惜媛送完糕點後識趣的走開了,星海撅起小嘴對章是道。
章是喝了一口牛奶拿起草莓卷咬了一口說道:“我誤會你是我的事,但是你淋雨是你的事,我有誤會你的權利,你有不在乎我誤會的權利。”
“可是我在乎。”章星海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在乎你的感受。”
章是拿著蛋糕卷一怔,半晌,輕輕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你說什麽?”章星海轉悲為喜,“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
“餵章星海!”
星海也不鬧了,坐在章是身邊說道:“章是,你還記得高一的時候那個三年的約定嗎?我是很認真的。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不開心,請你跟我直說,不要偷偷藏在心裏,我真的猜不到。”
章是吃完自己的最後一口蛋糕卷,花園裏的百合開的很好,章是望著百合花,點點頭道:“嗯。”
再也不會有,像今天開的那麽好的百合花了。
星海由於生病被章是依依不舍的勸回房了,清秀和周期便摸了過來,三個青春洋溢的女孩子坐在花園的草地上聊起天來。
“清秀,你以後打算幹嘛去?”所有的高中學子都遲早面臨高考,周期固有此問。
“我嗎,我打算去雲南。以後在那裏開個客棧。”很難想象正統家庭出來的清秀會有這個答案,這好像更像是問題家庭出來的周期或者離異家庭出來的章是會說的話。
“你呢?周期。”清秀問道。
“我打算去流浪啊。”周期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準備轉到藝術班去了,理科真不適合我,我想考個藝術學院,然後開始我的流浪生涯,第一站就暫定北戴河吧。”
“轉藝術?可是你理科成績那麽好!”清秀驚呼道。
“隨她吧,她文化成績那麽好,學藝術考的學校也不會太差的。”章是說道。
“那你呢,章是?”清秀問道,“你有什麽打算。”
“我嗎?”章是望天說道,“我不知道。沒認識章星海之前吧,我覺得我怎樣過一生都無所謂的。也許我會和清秀一樣跑到遙遠的彩雲之南,也許我會和周期一樣放下一切去流浪。認識章星海之後,我突然希望擁有和他一起的未來了。但是對於特殊環境長大下的我,愛一個人,其實是很奢望的。”章是對周期和清秀交心說道。
“以前總希望,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最好在一個毫不知情的環境下,也許前一秒還在看花,後一秒就受到沖擊波死去了,無知無覺。死了也別留下屍骨,不立墳,骨灰全灑了,好像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我好像從來沒有怕過死。但是現在不行了。”章是坐在花園裏擡頭望向星海的房間,“因為我有了牽掛。”章是說道。
清秀和周期點點頭,其實這三個女孩都是一類人。
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
可是孤獨的理想主義又何嘗不是幸福的理想主義。
☆、廢墟裏的小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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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努力改變
高中喜歡章是的人一直都不少,但是基本上喜歡上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放棄了,源於章是性格太過冰冷。真的認認真真整整喜歡了章是三年的,似乎真的只有章星海一個人。
像章星海這樣的男生,絕無僅有,天下無雙。
但是在章是高中生涯裏,還有這麽一個男生。
阿涼。
同樣是高一同班同學,同樣是從高一喜歡章是,同樣是高一分班之後和章是依然保持聯系,不過星海喜歡章是比較高調,阿涼喜歡章是則比較內斂。
但是由於章是身上自帶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屬性,所以阿涼也在默默喜歡章是兩年無果後放棄了,轉而和藝術班一個可愛溫柔的女孩子在一起,和章是成為了朋友關系。
在阿涼身上,還發生過一件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使得阿涼聞名全校。
那事一個校長動員大會,校長在操場高臺上聲情並茂的講了一大堆話,臺下哈欠連天,這時校長說道:“在座的每一個同學,都是一個普通人,我們唯有靠學習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在座的哪一位同學自認自己是個富二代不需要靠學習就能登上人生巔峰的舉起手我看看,沒有的嘛。”
這時操場上舉起了一雙手,也是唯一一雙手。
全校師生哄堂大笑,掌聲如雷。
這個人就是阿涼。
連平常不怎麽愛笑的章是也笑了,阿涼就是個奇葩。
從此阿涼聞名全校,不少學弟學妹在學校裏遇到阿涼都會指著他帥氣的背影議論道:“哇這就是那個富二代!”
高三的元旦文藝匯演前夕,阿涼找到章是:“章是,你那件‘熱血’的白t呢,借我用一下。”
“怎麽了?”章是問道。
“元旦文藝匯演,我們班演的節目,我要穿,江湖救急。”
“那件衣服我早就沒在穿了,應該還是幹凈的。”章是好奇阿涼的記憶如此之好,居然還記得自己高一穿過一次熱血的衣服,章是就只穿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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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輪到章是唱歌啦!章是的學號是最後一個,輪到章是的時候下課鈴剛好響了,不過大家沒有吵,而是很安靜聽的很認真。
章是沒有唱老男孩,而是唱了張懸的寶貝。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個世界。”
教室裏的安靜和教室外其他班級的吵鬧形成了對比。
星海搞怪的叫第一排的同學拿自己的手機錄下的章是的歌聲,原本是想拿來取笑章是的,後來卻舍不得刪掉,那一段不輕不重,模糊不清的歌聲,卻在後來變成了星海的起床鈴聲。
<星海章是後事記錄>
星海睡覺是要哄的!
我的天怎麽會有這種男生!章是在心裏默默的想。
“章是你唱歌哄我睡覺嘛!你講故事給我聽嘛!”外表很男人的星海在章是面前完全就是個幼稚的男孩,就是不停的纏著。星海的五官剛硬帥氣,被纏著人也不會因此感到厭煩。
而星海睡前點的最多的歌,就是寶貝。
章是比星海晚睡的時候,都是先和星海在床上來一番枕頭大戰,有時候是撓癢癢大戰,星海怎麽會讓章是那麽容易哄自己哼!然後再唱歌或者講故事哄星海睡著之後,自己再該玩游戲玩游戲,該工作工作,該學習學習。
而如果章是比星海早睡,星海就會看到章是縮成一個蝦米一樣,緊緊抱著玩具,不管熱天冷天都蜷縮在被窩裏。
據說這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星海工作結束後,看到蜷縮成一個嬰兒形狀的章是,張開雙臂溫柔的抱住瘦弱的少女。
“不要怕章是。”
燈光泯滅。
☆、文理分班
高一期末考之前,段長剛在操場上開完高二分班的動員大會,面臨著期末的重壓,所有人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章是望著眼前整本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疲倦的推開書本,哪怕人還坐在座位上,心早就神游了一樣。
章是的成績一直說好不好,說差不差。章是擅長文科,可是英語不怎麽樣,數學一般般,雖然章是已經下定決心高二分班選擇文科,可是高一的理綜還是讓章是頭疼不已。在高一每次月考或者期中考的時候,排名情況總是先按文科和理科的匯總成績來排,章是總是被理科拖的中等偏下,而在單排文科成績時,則又排到了中上水平,單排理科成績的時候,又中等偏下。章是一直擅長語文數學和文綜,但是令人搞笑的是高考時章是的語文和數學都考的其爛無比,反而是一直拖累章是的英語考得還不錯,讓人不經感嘆世事無常。
而章是的理綜,這麽說吧,章是的物理和化學從高一開始就沒有及格過。
就算很多年後問起章是最怕的三樣東西,章是還是會說理綜,老鼠,章星海。
就和大部分的學生一樣,章是是個看似用功事實上老是發呆的學生。在學生時代大家都很疑惑,為什麽有些學生看起來對學習還是很上心的,可是這個成績就有點名不副實了。而有些學生平常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學習成績卻非常不錯。這是不是人們所說的笨蛋和天才的區別。
而章星海就是那種平常看著對學習也不怎麽上心,可是成績一直不錯的討厭鬼。
有一天,章是難得好奇的問星海:“章星海,為什麽你平常也沒怎麽看書,考試卻不錯呢?你是不是晚上回家偷著覆習了?”
章星海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拜托,每天晚上回家玩游戲的時間都沒有了,哪有時間看書啊。學習這種東西嘛,基礎是很重要的,基礎打得好,平常上課聽一下做點題就差不多了。“章星海瞄了一眼章是十道題錯了八道的英語試卷,震驚到:“章是你是怎麽考上高中的?你爸給學校捐樓了?”
章是發現,星海做的題和自己做的是不一樣的。由於星海的底子比較好,學校布置的作業對於他而言過於輕松,於是星海已經在做一些自購的題目。
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較的。高二就要分班了,對於理綜,章是心裏是得過且過的心態,早已打定主意一分班就選文綜的章是,拿出一本歷史書看了起來。
“餵。”章星海點點章是的背脊,章是回過頭來,一臉疑惑的看著星海。
“高二,分班你選文科還是理科啊?”
章是看著星海明顯底氣不足問出的一句話,章是的學校,重理輕文,文科一直不是很出眾。星海是個很標準的理科生,一看到文綜的長篇大論就頭疼,毫無疑問,星海一定會選理科。星海不是白癡,章是奇差無比的理綜和明顯偏愛文科的性格早已讓他猜到章是極有可能選文科,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章是看著星海期待的神色,篤定的回答道:“文科。”
星海帶著一點意料之中的失落,悶悶不樂的像只失落的小狗趴在了桌子上。雖然星海也不介意為了和章是一個班級自己也是可以選文科的啦,但是在星海心裏自己還是偏愛理科的嘛。就好像後來星海義無反顧選擇了和章是一個城市的大學,星海真的是一個很勇敢的人啊。
聰慧如章是,經過將近一學期的相處,自然知道星海的心思。很多時候,對於很多情侶而言,分班,畢業,也就意味著分手,仿佛是鐵一樣的定律。因為兩個人不再擁有同一個圈子,更何況小星海和章是根本不是男女朋友。
章是喜歡星海嗎?如果說星海對章是是一見鐘情,章是對星海將近一年的相處也並不是無動於衷。
章是想了想,看著失望的星海頓了頓說道:“但是,你可以來找我一起自習,我的數學和英語不好,如果你願意的話。”
章是似乎很少給星海回應,源於章是自身性格的冷漠,而像那麽難得給星海保證,也真的是非常難得。
“真的嗎!!”星海開心的回答道,“我們說好了哦章是!!不管分班以後怎麽樣,我們不可以斷了聯系,不能跟我像陌生人一樣哦!!!”
章是聽了想笑,說的跟簽訂契約一樣。分班之後不斷了聯系,那麽高考以後呢?那麽以後的以後呢?
後來章是明白,星海原來是講真的。
正如很多年後章是回憶起來。剛上高一的章是,是有幾個人喜歡和追求的。
有些追了一個禮拜,有些一個月,全部不了了之。
久一些的,阿涼喜歡了章是兩年,最後無疾而終,轉而喜歡上藝術班一個可愛的女孩。
真正堅持喜歡了章是整整三年的,好像真的只有章星海一個人。後來章是也感悟到,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一個男生那麽喜歡你,真的就那麽一個就夠了。
高一期末考就在悶熱的六月的末尾結束了。在期末考結束前的一個星期,江南和周期兩個家夥就在商量著期末考結束之後大家一起玩。
說到江南和周期。江南屬於萬片花叢過,沾萬片花。而周期也是少男殺手型,身邊男孩子無數,兩個人算是棋逢對手,臭味相投,不知道怎麽的就湊到了一起。雖然兩個人並沒有大大方方的確定關系,但是在眾人心中兩個人已經是一對。
對於章星海的好哥們江南,章是可謂是又敬又怕。從一開始江南就沒有看好過星海和章是,對於章是數次虐星海的行為也早就在星海面前詆毀 章是冷若冰霜不只一次兩次,江南如此明顯的表達了對章是的不滿,章是對江南也是能躲則躲。
對於可以和章是一起玩,星海是很開心的,可是想到上次叫章是來看球賽卻沒有成功,章是真的會參加這次集體活動嗎?印象裏章是似乎不怎麽熱衷集體活動的。在周期帶來章是和清秀都答應一起來的時候,星海可樂瘋了。
於是眾人決定期末考結束之後去心湖公園野餐。之所以選擇這個公園,是因為公園內有一個巨大的成人蹦蹦床。公園內還有碰碰車,溜冰場,真人CS,天然繪畫室,自助燒烤攤,因此是學生時代玩樂的絕佳去處。這一次大家商量著每個人帶點東西去野餐,最後決定了清秀帶三明治,章是帶壽司,周期帶水果零食,星海帶蛋糕,江南帶飲料。
星海想的對,高中時代的章是,確實不是很熱衷於集體活動。而之所以這次野餐會去,是因為章是很清楚分別的力量。盡管星海的承諾很美,但是章是始終在心裏抱有一絲懷疑。雖然章是一直很確定自己固執且不容易被他人改變,但是一點也不確定星海是否像自己一般已經成熟到不需要被改變了。如果分班之後兩個人的關系真的淡了下去,那麽這一次也算是兩個人最後一次美好的回憶了吧。
章是對星海,也不是無動於衷的。
關於野餐那天穿什麽,章是也是和很多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樣,覺得很頭疼。因為平常在學校裏都是穿校服的,後來章是上大學之後覺得高中的時候穿校服真好啊,不需要每天想穿什麽。
那天章是精心挑選了一件白色刺繡的夏裝,配天藍色的牛仔褲,章是似乎偏愛穿白色,而章是穿白色確實很清純。
打扮,怎麽打扮呢。女孩子大多從初中開始用護膚品,高中的章是不懂得用BB霜,塗個有色唇膏增添一下氣色也算是打扮了。不得不說美寶蓮的有色唇膏便宜又好用,簡直是學生必備。
在外婆的幫助下,章是做好了壽司,順便還做了幾個可樂雞翅。章是的外婆廚藝超絕,連帶著章是的廚藝也不錯。後來連星海那麽刁的一個人也被章是的廚藝所征服,再也離不開章是。
結果就是,星海,章是,清秀三個人發覺都被江南和周期陰了。
沒跟眾人說好,江南私自叫了幾個女孩子一起來玩,而周期也叫了幾個班裏玩的好的男生,雖然都是同班的,但章是對這種沒有提前通知的行為真是頭疼。
“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昨天和江南那個家夥聊天的時候才知道他要叫別人來玩的,我可不能輸給他啊,對不對!”周期向章是和清秀解釋到。
江南和周期,多少帶著點互相賭氣的成分。
其實這兩個人也是幼稚。章是和星海喜歡對方,不管怎麽樣都是努力的對彼此好。而江南和周期則是無休止的虐對方,江南和別的女生暧昧惹周期生氣,周期就和男生一起和奶茶氣回江南,惡性循環,無休無止。
結果就是本來五個人的小聚會,這下好了,幾乎來了全班三分之一的人,宛如一個小的畢業典禮。
眾人坐在花樹下一起吃東西,聊天,做游戲,就像春游一樣,很開心。
清秀做的三明治得到了眾人的一致好評,而章是的壽司和可樂雞翅更是讓星海在後來一直纏著章是要吃她做的菜。星海覺得自己媽媽做飯已經很好吃了,沒想到章是的廚藝居然也不錯。這下好了以後婆媳可以一起在廚房做飯了。
婆媳。星海突然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大跳。才十七歲的星海,居然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和章是結婚了。
在章是小的時候,只需要花兩塊錢,就可以在蹦蹦床玩一下午或者一個晚上,在父母不在自己身邊的日子裏,章是基本上是靠著蹦蹦床和電腦度過的漫長的孤獨的日子。章是小時候玩俄羅斯方塊,消一格加一分,章是最驕傲的就是自己曾經創下800多分的高分。而自從章是上初中之後,那種微型的蹦蹦床不再向章是開放了。原來蹦蹦床只能供12歲以下的孩子玩的。為此章是遺憾了很久,很久。還好現在又有這種成人的蹦蹦床了,只是章是再也找不回自己小時候玩蹦蹦床的瘋狂和快樂了。
黃昏的時候大家玩的很盡興,筋疲力盡的告別說再見,然後各自回家,章是清秀周期星海江南五個人是一路的,路過一家初見西餐廳的時候,饑腸轆轆的五人決定吃點小吃再回家,於是就叫了一個薯條炸雞的小吃拼盤,五杯奶茶,坐在咖啡廳裏稍做休息。咖啡廳裏有一架擺設的鋼琴,平常沒有什麽人彈的,只有老板會彈一些。傍晚的咖啡廳人並不多,在征得老板的同意之後,星海上去彈了一曲。
夢中的婚禮。
直到很多年後章是決定這真的是一首很適合當天的曲子,也是一首很適合青春的悸動,充滿清純的鋼琴曲。而玩了一天筋疲力盡時,聽星海依然精神抖擻的彈鋼琴的樣子,也深深地刻在了章是的心中,成為了一生中最驚艷的記憶。
☆、高二的意思叫難忘
高二分班之後,藝術班搬到了一樓,文科班二樓,理科班在三樓和四樓。幸運的是章是和清秀分到了一個班,文科十四班。星海分到了理科一班,江南和周期這對冤家居然進了一個班,在星海的隔壁,也就是理科二班。
“哈哈章是我會幫你看著章星海的!“周期調侃道。
而在開學後不久,從前班級裏玩的挺好的同學,卻在意料之中逐漸的淡去,從一開始見面還會打招呼,到見面時會覺得一絲尷尬而假裝沒有看見。章是早就習慣並且接受了這種淡化的感情,在聽到清秀說起時只是微微一笑,不予置評,慶幸的是章是,清秀,周期三個人感情還是那麽好。
而單純的小星海呢,也從一開始覺得分班沒什麽,直到找不到理由去找章是才明白章是當時擔憂的含義。以前,兩個人在一個班級,又是前後桌,無論是星海找章是碴,欺負章是,逗章是玩都是順理成章的事。那時候星海最討厭的事就是周末了,這就意味著周六一整天都見不到章是了。而自從分班之後,除了課間跑和偶爾在校園裏碰到章是,幾乎都見不到章是了!
星海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中。饒是星海臉皮再厚,兩人又不是情侶,星海實在是找不到理由每天往二樓跑。還好理科辦公室和文科辦公室都設在二樓,而小星海又是數學課代表,也就可以借著去辦公室的機會,偷偷路過十四班看一眼章是。
高二的時候,章是開始不用手機了,因為學校裏禁止帶手機,並且覺得手機對自己的用途不大。這下星海覺得自己的手機除了鬧鐘的作用之外,再無其他用途了。而兩個人也慢慢的失去了聯系的途徑。
高二剛開學不久,英語老師通知所有同學不管文科理科都要購買一本其厚無比的英文教材輔導書。那本書不必上交,用作輔導學習和上課參考用。在那個互聯網購物還不普及的年代,以至於英語老師的這個決定使得縣裏所有書店的該本輔導書都賣到缺貨。據說那本書在那段時間在所有的中學裏都很暢銷,因此要等到書店補到貨,估計也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
幸運的是章是買到了那本書,可是星海沒有買到。
星海靈機一動,對章是建議道:“章是,我們暫時共用一本英語輔導書吧。”
文科和理科排課的時間和上課的進度都不一樣,經常是理科班今天要用,文科班明天要用,因此當時許多沒有買到書的學生都選擇了文科和理科班互相借書來看,十分普遍。章是想了想,同意了。
這下星海也就有了每天來找章是的借口,真是天助我也。兩個人剛開始也只是見面借書還書的時候互相調侃一兩句,然後開心一整天。發展到後來,章是總是能看到星海夾在書中的紙條。一開始星海只是隱晦的畫一個豬頭,或者寫一個笑話小故事,後來兩個人開始用書中的紙條聊天,經常是“章是你喜歡看海賊王嗎?”“章是我們周末一起玩游戲吧!”“章星海你好好學習啦!”“章星海你課間跑的時候幹嘛拉我頭發!”
那些小紙條,都被章是偷偷收了起來,仔細放在一個木制的小盒子,妥善收藏了一生。
有人說,因為家人,愛人,朋友的筆畫都是十二畫,所以十二的意思叫難忘。
後來章是發現,原來高二的筆畫也是十二畫。
星海送過很多禮物給章是。
可能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想把全世界好的東西都給你。
星海送給章是的第一份禮物,是一個迪斯尼的保溫杯。是星海的媽媽去香港出差帶回來的,藍色的杯體印著米老鼠的花紋形頭像,很漂亮。對於那時候還是高中生的章是而言,在大家的杯子都只有十幾二十塊的價格的時候,在大家互相贈送禮物也只有幾十塊錢的小東西的時候,好幾百的保溫杯章是覺得還是挺貴重的一樣禮物。
高一開學的第三個月,那天星海早讀前遞了一個袋子給章是。
“幹嘛?”章是疑惑的看著星海。
星海明明想了很久的理由,此時卻有點慌亂的說道:“我媽出差帶回來的禮物,杯子我已經有了,這個杯子又那麽幼稚,送給你吧。”
章是那時還缺一個保溫杯,這是星海無意間“偷聽”到的。
那時已經十二月,高中時候的章是,總是帶著一些弱不經風的柔弱,星海算是明白章是“章妹妹”的外號是哪來的了,章是的身體就是個現代版的林黛玉。因此章是習慣性喝熱水,廣口杯倒了熱水沒多久水就涼了。整個教室就一個飲水機,冬天總是灌不到熱水的。因此章是需要一個保溫杯,趁人少時灌些熱水,留著慢慢喝。
一開始,章是是不要的。因為在那時章是的心中,甚至還沒有把星海劃入好朋友的界限。可又怕兩個人推來推去,知道星海送章是禮物的人多了,八卦也多。因此章是寫了一張小紙條,並不想接受星海的保溫杯。
星海看到,急了,回道章是你要是不要我就扔了,浪費東西是可恥的章是!!
星海這孩子的脾氣,幼稚又倔強,想問題不會太覆雜。在他心裏,我就是想送章是禮物,怎麽了?總是不會想太多的方面。
章是嘆了一口氣,收下了星海的禮物。只是跟星海說以後不要送貴重的禮物,很絕對的語氣。
後來星海送的禮物,奇裏奇怪,高二聽說章是喜歡吃水煮蛋,那時章是住校而星海已經回家走讀,在家裏叫奶奶煮了水煮蛋帶給章是,章是看到的時候簡直哭笑不得。
節日的德芙巧克力,學生必備。
平安夜的蘋果。
中秋節的月餅。
草莓季節放在樂扣樂扣的一盒草莓。
章是說自己眼睛疼時,星海送給章是泡水喝的藍莓幹。
星海總是想把所有的東西都給章是,不管她想不想要,能不能要。
而那個保溫杯,章是用了整整五年,哪怕後來它再也不保溫了,市面上開始流行來自日本的膳魔師保溫杯了,章是也始終舍不得丟了。
☆、刪除誤會
高二的時候,大家為了緩解學習的壓力,經常在教學樓樓下打羽毛球。星海發現章是和清秀就經常在樓下打羽毛球,而每次,幾乎每次章是在打球總能看到樓上的星海和江南等人站在過道上探出腦袋來看,章是都懷疑星海身上是不是裝了雷達。
然而愛一個人本來就是自帶雷達的啊。
星海看著紮著馬尾穿著校服清純的章是在陽光下青春洋溢的打著羽毛球,不由覺得歲月靜好。時光真的對星海不錯,星海從小到大沒喜歡過女孩子,也沒想過喜歡這個問題。對於現在普遍比較早熟有些甚至小學就在談戀愛的人來說,星海的存在簡直是一股清流。
星海對章是一見鐘情,而章是也不是那種花心浪蕩想法良多的女生,充其量章是只是冷冰冰不愛搭理人罷了,章是的人品真的很不錯。因此後來星海看過江南等人雖然換過女朋友無數,但是經歷了被綠,被欺騙,被利用,也學會了劈腿,欺騙,利用等一些狗血情節,星海是真的很幸運。
章星海看著樓下的章是口出惡言道:“章是你會不會打羽毛球啊?不是吧你打的那麽爛!”
章是聽聞擡頭對星海做了一個鬼臉,繼續開開心心的和清秀打球。
章是一直冰冷和恰到好處的禮貌,難得在打球的時候卻很開心。
這天,章是和往常一樣準備送英語書到四樓給星海,剛走到四樓,遠遠的章是看到星海在班級門口和一個可愛的少女很親切的有說有笑,最後星海親昵地捏了一下少女的臉頰。
章是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仿佛整個人被沖擊波擊中一般,章是轉身離開,卻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手上的書掉了一地。
“章是你怎麽了 ?”章是撞到的人是周期。
“我沒事。”章是也顧不得地上的書,眼裏卻有淚光閃爍,跑下了樓梯離開了這個事故現場。
兩人相撞發出了巨大聲響,引起了星海的註意,星海看到了章是的背影,便跑了過來,看到一地的書和懵逼的周期,問道:“章是呢?”
“她應該是來給你書的,但是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星海,章是好像哭了。”周期剛上完廁所回來一臉懵逼的說道。
星海撿起地上的書,此時上課鈴響了起來。
晚自習放學後,星海跟往常一樣跑到章是班級裏去找章是,卻被告知章是已經回寢室了。
這很反常。雖然星海和章是並沒有有約定過什麽,但是兩個人每天晚上晚自修結束之後一起自習是一種默契,加上上午章是的突然離去,星海隱隱約約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麽。
星海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硬著頭皮跑到女生宿舍樓下。章是不再使用手機了,星海打了一個電話給清秀,叫章是轉接。
“餵。”聽到章是熟悉又冷漠的聲音。
“你怎麽了?”星海一改往日惡作劇的口吻認真地問道。
“沒什麽。”
“你能不能別什麽都放在心裏什麽都不說?”星海有些難過的說道,“還是我真的對你而言一點也不重要?”
“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
章是掛斷了電話。此時外面下起來了毛毛細雨,過了一會便變成了傾盆大雨。章是站在陽臺上,往下望去,星海站在正對著自己寢室的樓下等著自己,星海站在雨中翹首以望,卻再也等不到了。
直到學校要門禁了,星海才在大雨中離去。
第二天,星海沒來學校,章是是從周期口中聽說的。
星海昨晚淋了雨發了高燒。
章是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但是事實上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不是自己叫星海在雨中等自己的,是星海自己要這麽做的,可是為什麽自己還是有些良心難安。
章是捫心自問,自己到底是良心難安,還是關心星海?
章是不敢再想下去,因為關心就意味的在乎。
那麽自己在看到星海和別的女生親密時那麽激動反常的反應,又是為了什麽?
就算章是再理智,再否認,也不得不承認,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也許是在不知不覺中,從前對一切毫不在乎的自己,已經在乎起了章星海。
隔天是周末,周期和江南要去星海家看望生病的星海,朋友一場,周期來叫章是和清秀一起去。
章是想了想,便同意了。雖然星海的身體狀況章是可以從周期口中得知,但是確實,章是擔心星海,希望能見到星海一面,確定他平安無事。
不是出於愧疚,與心不安,而是出於主動的關心和在乎,章是都被自己嚇到了。
雖然章是還是一直自己騙自己,我只是愧疚,我不在乎他。
怎麽辦呢,可是心啊,是會淪陷的。
這是章是第一次來章星海家。
位於S市的一套獨立別墅,走進大門便是設計合理具有美學的花園和菜地。
今天來看望星海的除了江南一幫人還有班裏的其他同學,章是遠遠看了一眼星海,自認插不上話,便跑到花園的一個秋千裏坐著曬太陽。
“你倒是會找地方躲清閑。”章是正閉目曬著太陽吹著微風休養生息,耳畔傳來熟悉的不耐煩的聲音。
章是睜開眼,看到病號章星海毫不在乎的在自己身邊的秋千坐下。
“你今天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來蹭我家的秋千的?”章星海氣呼呼的問道。
“蹭秋千。”章是回答的沒心沒肺。
“你這個女人!”章星海沒好氣的說道。
章是看到星海在風中輕咳了兩聲,勸道:“生病了就不要出來吹風,回房間躺著去吧。”
“還不是你害的!”章星海氣道,“章是,那天你為什麽生氣,能不能告訴我?”
章是看著星海一張純情稚嫩的臉,在心裏默默嘆氣,不過章是也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於是便有話直說道:“章星海,我很討厭有些男生一邊說喜歡我一邊和別的女生打情罵俏暧昧,很討厭很討厭,如果這樣就別喜歡我了,我真的受不起。”
“誰跟別人打情罵俏暧昧了!”星海從秋千上跳了起來。
“那天我拿輔導書給你的時候,看到你在班級門口和一個女生。”章是說道。
“我在班級門口和一個女生...”星海恍然大悟道,”章是!那是我妹啊!我親妹妹啊!”
章星海摸出一個手機,撥號道:“餵!章惜媛!拿點飲料蛋糕到花園這邊過來,要雙人份的聽到沒!”
過了一會,一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端著下午茶往這邊走來,小女孩皮膚很好,很白,白裏透紅很健康,穿一條黃色洛麗塔小洋裙。小女孩笑起來很溫暖很漂亮,一看就是受到諸多寵愛被保護良好的小公主。
“這是我妹,章惜媛,在我們學校讀高一。惜媛,這是章是。”星海介紹道。
章是恍然大悟。
惜媛大方的說道:“牛奶和草莓卷,不知道姐姐喜不喜歡吃的。”
“她不挑食。”星海說道。
“章是,這是我親妹妹。”星海強調道。
章是現在才知道星海一家是祖孫三代住在s市的,這套別墅是星海爺爺奶奶的房子,星海爺爺退休後便在這裏種菜種花打點花園,星海奶奶是一個鋼琴家,難怪章星海鋼琴彈的那麽好。星海的爸爸媽媽目前都在h市工作,星海哥哥也在h市讀大學,而星海的妹妹,也就是那天被章是誤會的惜媛,目前在他們學校讀高一。
“章是,你就不打算為你的誤會向我道歉嗎?那天晚上我淋了好久的雨。”惜媛送完糕點後識趣的走開了,星海撅起小嘴對章是道。
章是喝了一口牛奶拿起草莓卷咬了一口說道:“我誤會你是我的事,但是你淋雨是你的事,我有誤會你的權利,你有不在乎我誤會的權利。”
“可是我在乎。”章星海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在乎你的感受。”
章是拿著蛋糕卷一怔,半晌,輕輕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你說什麽?”章星海轉悲為喜,“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
“餵章星海!”
星海也不鬧了,坐在章是身邊說道:“章是,你還記得高一的時候那個三年的約定嗎?我是很認真的。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不開心,請你跟我直說,不要偷偷藏在心裏,我真的猜不到。”
章是吃完自己的最後一口蛋糕卷,花園裏的百合開的很好,章是望著百合花,點點頭道:“嗯。”
再也不會有,像今天開的那麽好的百合花了。
星海由於生病被章是依依不舍的勸回房了,清秀和周期便摸了過來,三個青春洋溢的女孩子坐在花園的草地上聊起天來。
“清秀,你以後打算幹嘛去?”所有的高中學子都遲早面臨高考,周期固有此問。
“我嗎,我打算去雲南。以後在那裏開個客棧。”很難想象正統家庭出來的清秀會有這個答案,這好像更像是問題家庭出來的周期或者離異家庭出來的章是會說的話。
“你呢?周期。”清秀問道。
“我打算去流浪啊。”周期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準備轉到藝術班去了,理科真不適合我,我想考個藝術學院,然後開始我的流浪生涯,第一站就暫定北戴河吧。”
“轉藝術?可是你理科成績那麽好!”清秀驚呼道。
“隨她吧,她文化成績那麽好,學藝術考的學校也不會太差的。”章是說道。
“那你呢,章是?”清秀問道,“你有什麽打算。”
“我嗎?”章是望天說道,“我不知道。沒認識章星海之前吧,我覺得我怎樣過一生都無所謂的。也許我會和清秀一樣跑到遙遠的彩雲之南,也許我會和周期一樣放下一切去流浪。認識章星海之後,我突然希望擁有和他一起的未來了。但是對於特殊環境長大下的我,愛一個人,其實是很奢望的。”章是對周期和清秀交心說道。
“以前總希望,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最好在一個毫不知情的環境下,也許前一秒還在看花,後一秒就受到沖擊波死去了,無知無覺。死了也別留下屍骨,不立墳,骨灰全灑了,好像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我好像從來沒有怕過死。但是現在不行了。”章是坐在花園裏擡頭望向星海的房間,“因為我有了牽掛。”章是說道。
清秀和周期點點頭,其實這三個女孩都是一類人。
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
可是孤獨的理想主義又何嘗不是幸福的理想主義。
☆、廢墟裏的小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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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努力改變
高中喜歡章是的人一直都不少,但是基本上喜歡上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放棄了,源於章是性格太過冰冷。真的認認真真整整喜歡了章是三年的,似乎真的只有章星海一個人。
像章星海這樣的男生,絕無僅有,天下無雙。
但是在章是高中生涯裏,還有這麽一個男生。
阿涼。
同樣是高一同班同學,同樣是從高一喜歡章是,同樣是高一分班之後和章是依然保持聯系,不過星海喜歡章是比較高調,阿涼喜歡章是則比較內斂。
但是由於章是身上自帶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屬性,所以阿涼也在默默喜歡章是兩年無果後放棄了,轉而和藝術班一個可愛溫柔的女孩子在一起,和章是成為了朋友關系。
在阿涼身上,還發生過一件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使得阿涼聞名全校。
那事一個校長動員大會,校長在操場高臺上聲情並茂的講了一大堆話,臺下哈欠連天,這時校長說道:“在座的每一個同學,都是一個普通人,我們唯有靠學習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在座的哪一位同學自認自己是個富二代不需要靠學習就能登上人生巔峰的舉起手我看看,沒有的嘛。”
這時操場上舉起了一雙手,也是唯一一雙手。
全校師生哄堂大笑,掌聲如雷。
這個人就是阿涼。
連平常不怎麽愛笑的章是也笑了,阿涼就是個奇葩。
從此阿涼聞名全校,不少學弟學妹在學校裏遇到阿涼都會指著他帥氣的背影議論道:“哇這就是那個富二代!”
高三的元旦文藝匯演前夕,阿涼找到章是:“章是,你那件‘熱血’的白t呢,借我用一下。”
“怎麽了?”章是問道。
“元旦文藝匯演,我們班演的節目,我要穿,江湖救急。”
“那件衣服我早就沒在穿了,應該還是幹凈的。”章是好奇阿涼的記憶如此之好,居然還記得自己高一穿過一次熱血的衣服,章是就只穿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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