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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顛覆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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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他?”

疑問句,理佳用的卻是篤定的語氣。

區區幾張照片,石橋源卻是花了十多分鐘才看完,然後才放到桌子上,擡起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理佳,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理佳伸手反覆擺弄著照片,不知過了多久,石橋源從旁邊的煙盒剔出一根煙,狠狠得抽了一口,悶聲的說道:“遠山,他的姓氏,名字我不知道,是我之前的前輩。”

“那你們,聽令於誰?”理佳輕聲的問道,見石橋源低聳著腦袋,理佳用更加的細微的聲音追問:“是我的大哥,不二周助嗎?”

石橋源沈默了一會兒,應了一句:“是的。”

理佳擺弄著照片的手一頓,垂下眼簾:“那你們的任務,是做什麽?保護我二哥,不讓他知道自己是領養兒的身份?”

“抱歉。”石橋源把還剩一大半的煙摁在煙灰缸裏,聲音幹澀的說道:“在那次神奈川跟蹤理佳小姐之前,我沒有接過任何任務。”

理佳聞言倒是扯嘴笑了起來,垂著腦袋看著桌子,沒有說話。

“小姐!”中間不知隔了多久,石橋源忽然開口問道:“浩大,算是我的半個徒弟吧?”

理佳一怔,輕輕的點了點頭,石橋源繼續問:“那麽,為了徒弟報仇出賣保鏢職位的原則,也很正常的,是吧?”

“你想說什麽?”理佳輕聲的問道。

石橋源又是一陣沈默,理佳也不催,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不知是不是太過煩躁的原因,石橋又剔了根香煙,大口大口的抽著,理佳喉嚨一癢,掩嘴咳了起來。

一團霧氣中,理佳日漸憔悴的面貌,眼窩陷得比以前略微深一些,嘴唇幾乎是呈淺色,她咳嗽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微微顫抖著,只要是個人,都會覺得這個女孩柔弱得不像話。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內心卻是無比的堅定,寒冬酷暑,跟著自己學各種擒拿術,無論被摔多少次,從來都不喊苦喊累。她亦聰明,在美國一個人面對這所有在職場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人員,出謀劃策,運轉巨款。

把親人驅趕回橫濱時的冷靜,把仇人送進監獄的凜冽,浩大犧牲時寧可咬破唇角也不願哭出聲的倔強。

並不是她不夠強大,也不是她不夠堅強,不夠聰慧。

而是她有著顯而易見的弱點。

她的弱點,讓她對一些事情視而不見。

比如說周助少爺為什麽會對她的一些事情知道得那麽清楚,再比如說,她的父母為什麽對自己心愛的幺子呈放養式的教育,她明明可以考慮得到這些的,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原因。

她,從來不懷疑家人,這就是她的弱點。

石橋源又摁掉香煙,看著理佳,意味深長的說道:“小姐,我們真正聽令的,不是周助少爺!”

理佳撩起眼簾,看著石橋源,理佳還從未見過有人的語調慢到這種程度。

“我們真正聽令的,是前任關東地區的最高警官的手冢國一,而背後在給予大量資金維持我們日常開銷的,是小姐的父親,不二眀彥。”石橋源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們所有的人,就只有一個任務,保護周助少爺!無論發生什麽,哪怕是犧牲,也要保護少爺,這就是任務。”

石橋源說完這麽一段話,就扭過頭不再看著理佳,理佳的腦海“轟隆”一下,頓時失去的言語的能力。

[總覺得理佳身上的血跟別人不一樣,好像比別人更加正統,身上的味道也比別人甜一些,所以想剖開看看。]

——比別人更為高貴的血統,是哥哥。

[你不是眀彥的女兒,只是他為了實現某種目的,從孤兒院裏抱回來棄嬰罷了。]

——註定為他而犧牲的命運。

想起前世裏家破人亡的悲劇,理佳不禁一陣恍惚,一連串的疑問蜂擁而至。

有著維持所有人開銷的的雄厚的財力,還有手冢國一的勢力以及遠山那樣強大的高手,當年的不二家,真的衰敗了嗎?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被保護著的不二周助,真的死了嗎?

理佳睜大眼睛看著石橋源一動也不動,卻是覺得觸目驚心,如果當年的真相,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那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跟小醜跳梁有什麽兩樣?

還有,不二周助和手冢國光,在整件事情裏,到底扮演著怎麽樣的角色?

理佳覺得額頭的兩側跳得很快,愈發的疼痛難掩。

[如果知道自己死後的事情就好了....]理佳這樣想到,垂下眼簾,看著桌面上主動浮現出真田弦一郎前世裏那張極不怒自威的面容。[不知他了解多少!]

理佳沒有停歇,從石橋源那裏出來後,直接坐上新幹線前往神奈川,二月中旬,枝頭上全是含苞待放的櫻花,自重生以來,除了在國一時候看到枯敗在枝頭上亦不願雕零的櫻花,竟是從未好好的觀賞過這種美麗的花朵。

為了所謂的守護,似乎錯過了許多美好的事物,比如說舞蹈,比如說愛情!理佳掩嘴咳了一下,合上眼睛閉目養神。

理佳忽然來到立海大,讓真田弦一郎不禁有些驚訝,雖然他們已經退役了,但每個星期天大家都會來指導升上網球部部長的切原赤也一些事情,他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好不容易才阻止了幸村在內的八卦少年們,匆匆忙忙的迎了出來。

“怎麽過來了?”真田弦一郎領著理佳進了附近的咖啡店,隨意點了兩樣東西,然後看著對方問道。

理佳想了想,輕聲的問道:“你是不是夢見過我長大之後的事情?”

真田弦一郎明顯的一楞,然後點了點頭:“是幸村告訴你的吧?”

“嗯。”理佳接過服務員的咖啡:“那你都夢見些什麽?”看著真田皺眉的動作,理佳追問道:“或者,我再直接一點,我死後,有看到我的家人去祭拜嗎?”

真田弦一郎這次卻是想都不想了一下,以十分肯定的語氣答道:“有!”

理佳的眉毛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掩飾似的拿起面前的咖啡問:“是所有的人嗎?”

“是的。”真田弦一郎板著臉,繼續說道:“是所有的人,在你的百日,你的父母,你的姐姐,你的兩個哥哥都一起去祭拜了。”

真田不像理佳,他只是斷斷續續的夢見過一些片段,因此才能毫無隱瞞的說出來。

只是隨著真田的話音剛落,杯子“哐”的一聲,在地上應聲而碎,理佳的臉上一片慘白。“理佳。”真田弦一郎站了起來,錯愕的看著自己對面的少女,心裏猛的被揪了一下。

他在幸村精市監督下,已經硬著頭皮讓仁王好好的上了幾節什麽叫情商的課程了。可他沒有告訴過自己,當對方不說不哭不笑的時候,該怎麽做。

抱著她,告訴她一切還有我?可這招明明是用在對方傷心哭泣的時候!

面對著喜歡的人,真田弦一郎越發的無措木訥,只好直直的望著,看著她的淚水落在桌面上濺起細微的水花,看著她用手胡亂的擦著臉,抿嘴苦笑的樣子....

“讓你取笑了!”靜默了一會兒,理佳揚眉說道,眉目裏卻是形容不出的悲傷。

好像有一些東西變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改變,真田弦一郎壓下帽檐,習慣性的說了一句:“太松懈了!”

這個時候,被一群少年拉住的服務員也得以脫身,面對即將要收拾地上的碎片服務員,理佳帶著歉意:“對不起!”

“沒關系!”服務員擡起頭,露出淺紫色的眼睛,金色的卷發十分的炫人耳目。

理佳:“.....”

“呀咧!”間宮秋洋似乎沒有看到理佳稍微有些紅腫的眼睛,而是十分興奮的握著理佳的手:“小姑子!居然能在這裏遇到,太感動了!”

“小姑子?”理佳挑起一側的眉骨,看著間宮,間宮卻是自顧的解下批在身上的圍裙,隨意的往桌上一方,主動的拉著理佳:“來來來,小姑子,我們好好的聊聊!”

“你怎麽會在這裏?”面對間宮秋洋的拉扯,理佳腳下顯得十分的穩當,不移半步。

“這是我的店,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間宮秋洋松開理佳的胳膊,把自己的手放在背後:“少年們,被發現咯!”

真田弦一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小夥伴們躲在角落裏,表情微訕。

理佳也轉頭望去,一時沒防備,被間宮猛的一拉,還真的就讓她拖出去了。

幸村精市想了想,回頭看著自己的隊員,笑得十分的溫柔:“阿拉,你們讓真田的喜歡的女孩子讓其他人帶走了,真...沒....用!”

回過神來的眾人:“.....”

——部長,你有什麽權利這麽說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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