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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黑暗的留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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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準備反駁的快鬥,和準備繼續嘲諷的青子同時尋聲望去.迎面走來的是一位滿臉微笑走來的女孩,長相普通的她帶著眼鏡,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一身粉紅和白色相間的女仆裝,只見她彎下腰,用輕柔的嗓音說道“這裏可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哦!”

“首先,這位女士,這裏沒有小朋友,因為我們都已經七歲了.” 快鬥回給對方一個紳士般的微笑之後, 從口袋裏拿出了之前收到的兩張紙片遞給了對方“其次,我們是收到邀請之後,專程來到這裏的.”

女仆將信將疑地接過紙片,當看清那黑色背景上用紅色字跡寫下的:來自黑暗的邀請函,幾個字後,職業化的笑容瞬間變成了驚詫的表情“這…..這,確實是邀請函沒有錯…...可是為什麽小孩子會,不,我是說您會收到它呢?”

“既然邀請函沒有錯,那就麻煩小姐您帶路咯!”

“啊!當,當然,這…..這邊請.”

跟隨著訓練有素的女仆, 攀上長長的石質臺階, 穿過有著噴水池的花園,一直因為好奇而忍不住東張西望的兩人, 最終停在了一扇木制大門前面.

“兩位,就是這裏了,請進.”

到底還是孩子,門打開的一瞬間,兩個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跳的聲音更是明顯的可以,只不過快鬥是因為興奮,青子則是因為緊張。

當看清了屋內的情景之後,兩人同時‘哇’了一聲。

這是一個有些夢幻的場景。巨大的宴會廳裏,女士一律身著禮服,舉止得體,姿態優雅。男士們則大多身著燕尾服,彬彬有禮,談笑風生。面帶笑容的女仆來回穿行,手中拖著的是色澤各異的美酒。訓練有素的男仆則背著手侍立在宴會廳的各個角落,眼神機警,似乎隨時準備保護在場的賓客。

好像電影中的場景哦,青子暗暗讚嘆著,心裏更是樂開了花,不由的像身邊的男孩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但他不知道,黑羽快鬥註意到的,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這是一個有些怪異的場景。明明已是白天,但所有的落地窗簾全部緊閉,以至於室內只能采用昏黃的燈光照亮,讓人聯想到小說中的吸血鬼城堡。所有的男女,無論是賓客還是服務生,一律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衣服。每個人的表情雖然不同,卻大多舉止得體,彬彬有禮。但與生俱來的敏銳和後天培養的觀察力卻讓快鬥一眼看出,看似鮮活的面孔,其實不過是一張張隱藏很好的撲克臉。

看來是上流社會的聚會啊,快鬥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的微笑,只是淡的很難讓人察覺。

‘爸爸說的對,所謂的紳士貴婦,多半是最好的演員。不過,恰好,作為未來魔術師的我,也是個好演員.’

挺了挺身子,換上了一個乖巧而靦腆的微笑,快鬥徑直走向了面前最近的一個身著燕尾服的中年男子面前。

“不好意思,叔叔,能問個問題嗎?”

“啊?當然。”原本獨自品嘗美酒的男子低頭看去,先是微微一楞,但很快露出了長者常見的和藹的表情 “有什麽可以效勞的?”

“請問叔叔知道今天展出的,那塊名為希望的寶石在哪嗎?”

“應該在那扇門背後。”中年男子手指著的,是一扇房間盡頭漆黑的大門,“早餐結束後,就是正式欣賞它的時候了。”

“謝謝叔叔!”得到了滿意答案的快鬥,沒有多做停留,很快拉著身邊的青子朝那扇大門走去。

☆、番外 黑羽快鬥少年時的冒險3

從走入這個房間到選擇離開,前後相加,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如果不是在當下這樣一個必須回憶那段往事的特殊時刻,如此短暫且年代久遠的記憶,恐怕再不會有被主人揭開封印的機會。

可問題恰恰在於,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記憶其實是個善變的精靈。

隨著時光的流逝,人們往往驚訝的發現,有些曾經認為價值連城的東西,最終被證明不過是滑稽的荒誕劇,可有些原本不值一提的瞬間一旦重新浮現腦海,所帶來的震撼和疑惑,卻出乎人的意料。

所以,當十年後的黑羽快鬥回憶起當時那個短暫的場景之後,幾乎倒吸了一口涼氣。

給七歲自己指路的中年男子有著一張國字臉,額頭微有皺紋,帶著金絲邊的眼鏡。可以說是一個除了一身的貴氣之外,沒有絲毫值得註意的特質的人。但是,當將這張面孔和十年後的日本現任首相幾個字聯系在一起,意義恐怕就有所不同了。

時光可以模糊記憶,卻很難抹殺。更何況是對於智慧過於常人的怪盜基德而言。

閉上眼睛,靜下心,以回憶為鑰匙開啟時光的隧道,漸漸的,一張張生動鮮活的面孔逐漸浮出了水面。

原來,當年匆匆路過的那個聚會,已經不是用‘上流社會’這四個字可以概括的。

老奸巨猾的政客,手握權柄的軍界將領,不茍言笑的警界高官,叱詫風雲的金融大亨。雖然無法完全覆原當時的場景,但毫不誇張的說,任何一張出現在回憶畫面中的人物,都足以左右整個國家的命運。

可是為什麽平時如此繁忙的他們,會如此整齊的出現在一座偏遠的城堡,僅僅是為了紀念一個已經死了三十年的富翁,或是因為一塊被稱為不詳的寶石的‘希望’?為什麽如此多的話題人物同時現身,沒有得到原本嗅覺靈敏的媒體的絲毫關註?有人封鎖消息?可自己又是如何從網絡得知聚會的存在?有人阻止記者介入?那自己坐著一輛出租車大搖大擺地前往怎麽就無人阻攔?還有,更加關鍵的是,為什麽自己,一個七歲孩子的手中能握著這樣一個聚會的邀請函?

仔細地搜索回憶的每一個角落,試圖尋找問題的答案,但最終只能註定只能徒勞。畢竟,所謂記憶不過是大腦細胞通過神經突觸的暫時相連,而非精準無誤的電腦拷貝。何況,很多重要的信息,一旦錯過,就是永遠。

黑羽快鬥永遠不會知道,就在自己轉身背對那個中年男子的兩秒後。另一個年輕的男子靠近了這位日後成為日本首相的吉田太郎,而這兩人之間,有了如下的一番對話。

“那個小孩是誰?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年輕男子滿臉疑惑的問道。

“他叫黑羽快鬥,是黑羽盜一的兒子。”中年男子一臉平靜的回答。

“黑羽盜一?你說的是那個著名的魔術師?”年輕人明顯一楞,探尋的目光看了眼小小的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眼身邊的同伴“他怎麽會受到邀請,不,我的意思是,就算他被邀請,他的兒子也不該出現在這裏。”

“收起你的好奇心。”吉田太郎的語氣掩去了平日的親切,帶上了些許警告和更多讓人難以摸透的意味“否則你會不小心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忽略和錯過重要的信息,對於一個試圖探究真相的人而言,可謂致命的錯誤。但我們不應過分責怪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畢竟那時的黑羽快鬥經驗尚淺,也還不具備日後他成為基德時的那份敏銳的觀察和判斷力。當然更重要的是,十年前那一刻,黑羽快鬥正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懷著忐忑卻興奮的心情,試圖探究潘多拉魔盒中的秘密。

厚重的木門,在外力的推動下,緩緩地開啟。而屋內的情景讓黑羽快鬥和中森青子幾乎同時驚叫出聲.

這是一個布置精美,由會客室臨時改造的展覽大廳。帶著蕾絲花邊的窗簾,精美絕倫的繪畫,熠熠生輝的銀器,以及古色古香的壁爐,一派典型的歐洲宮廷風格。但可惜,這些通常只在電影中出現的場景,充其量只能算不起眼的配角。

展覽會真正的主角,靜靜躺在紅色的絨布上,奪取了全部的視線。十七顆經過精密切割,絢爛如星辰的鉆石,陪襯著讓人迷醉藍色寶石。很美,很純粹的藍色,只消一眼,那別樣的攝人心魄的魔性魅力,就足以將你的靈魂吸附。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希望’這塊總帶給主人帶來難以抗拒的噩運的寶石,在經歷了充滿了奇特和悲慘的經歷的迷霧般的歷史後,依舊吸引著無數為其瘋狂的追隨者。

黑羽快鬥目不轉睛的看著,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同伴,“我說青子,你能找得到比這更漂亮的東西嗎?”

“真的好漂亮。”青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下意識地回答著同伴的提問,卻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答非所問。

展覽會的真正主角,靜靜地站在壁爐邊,奪取了全部的視線。一襲雪白的身影,在艷紅的火光中忽明忽暗,將虛幻與真實的界限混淆。一副精致纖細的五官,如同上等的山水墨畫,本毫無柔媚嬌弱的女氣,卻偏又與那齊腰的青絲,糅合出一股攝人心魄的魅惑。一對吊捎眼燦若星辰,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手中的美酒,似已因微醉而迷離。可當他擡起頭,微笑著用眼神回應你,哪怕只是短暫的一秒的剎那,你就會發現他眼神中的清澈,和與之並不匹配的單刀直入的淩人氣勢,不錯,只消一眼,就已直擊人的心底

“你也喜歡這塊寶石嗎?”一聲淡淡的詢問,帶著些許慵懶的味道,隨意地如同小孩順手丟出的石子,卻瞬間打破了湖面的平靜。

“是的”順著聲源望去,恰好對上了一雙帶著笑意望著自己的眼睛,淡淡暖意下隱藏著冰冷的氣息,僅僅一瞬間,就讓黑羽快鬥告訴自己,此人並不簡單。但可惜的是,作為一個尚且年幼的孩子,快鬥並不清楚直覺帶給自己的信息,往往比經過反覆推敲後得出的結論更至關重要,於是他竭盡所能選擇了忽略,再度將目光回轉到了‘希望’之上,微笑回應到,“很難想象這就是傳說中會給人帶來厄運的寶石。”

“是嘛,我倒認為再正常不過。”男子輕晃著杯中宛若鮮血的紅色,音線平直如箭,刺透人心“越是帶刺的玫瑰越是鮮艷,越是危險的毒蛇越是誘人,越是內心充滿罪惡的禽獸,越是衣著光鮮舉止優雅,不是嗎?”

“那善良的東西該怎麽做呢?”青子仰著頭,看似極為認真的提出了問題,但其實她卻並不期待對方的答案,而只是單純的想引起這個美麗男子註意。

可惜她沒得到白衣男子的註意,卻收到了身邊男孩的諷刺“笨蛋!這還用問啊,躲的越遠越好啊!”

“那你可錯了,小鬼”男子的語速緩慢且帶著些許輕佻的味道,讓人想起午後慵懶的陽光裏愜意游蕩的野貓,“躲避是弱者才有的行為,而且通常也是最無效的行為。邪惡的東西除了美麗之外,另一個重要的特點就是主動出擊,直到讓你成為他的俘虜為止。”

“那應該怎麽辦呢?”

男子沒有回應低著頭自顧自地品嘗著美酒,就好象沒有聽見青子的問話,反倒是一旁的快鬥,氣憤地瞪了同伴一眼。至於為什麽氣憤,快鬥給自己的解釋是受不了青子的白癡問題和盯著那人看個不停還快要流口水的傻樣,但至於真正的原因,則是七歲的快鬥就算知道也寧可被打死不會承認的-------吃醋。

“話說回來,”男子的戲虐般的聲線再度響起,突兀卻不失優雅“這張邀請函你們怎麽得到的,不會是偷得吧。”

“什麽偷的,這張是我昨天晚上…….”快鬥聞言不滿的嘟了嘟嘴,卻還是準備耐著性子以紳士般的風度進行現場講解,但當看清楚白衣男子手中拿著的東西後,卻因為過度震驚,身體瞬間彈開了八丈遠,眼睛瞪成了銅鈴,“…….唉?!!我!我的……….什麽時候跑到你手裏去了!!!”

“恩??哦”除了嘴角的壞笑,男人一臉無辜的表情,“沒辦法,習慣了,我是醫生,手總是比嘴快。”

聽聞此言,快鬥和青子頓時嘴角抽搐,兩臉黑線,幾乎是同時問道“你到底是醫生還是小偷啊……..”

“通常是醫生,兼職小偷。”白衣男子嘴角噙著一絲壞笑,輕晃著酒杯,準備繼續逗弄這兩個突然闖入的小孩,以此打發門外那個必須參加卻又與自己格格不入的無聊聚會。也就是說,換句話而言,到目前為止,這個展覽室內發生的一切,不過是這個美麗男人一時興起的玩樂。直到…….純屬偶然的,眼角掃過了手中紙條背面的,那兩行鮮紅卻熟悉的字跡。

‘潘多拉的魔盒

隱藏不和的金蘋果’

驚詫在所難免,但表現在臉上絕不會超過一秒。撲克臉,對於火城蓮而言,是夜晚身為殺手的保命武器,也是白天作為上流社會成員的必備偽裝。正因為如此,即便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讓快鬥瞬間感到了男子的異常,即使空氣中突然出現的不安氣息讓青子不明就裏的打了個寒顫,但當兩人同時擡頭看去時,那張可以用美麗形容的男子的臉上,剩下的只偶完美的一如既往的淺笑,半點不著痕跡。

☆、番外 黑羽快鬥少年時的冒險4

“這是什麽,暗號嗎?”火城蓮的聲音如同臉上的表情,依舊看起來漫不經心,似乎沒有特別的情緒

“還給我!”相反,快鬥的聲音和表情卻明顯的表明著他此時不悅的心情。身為未來的魔術師,下手的速度和眼力,居然都比不過一個普通人的事實,讓快鬥感到一種強烈的的挫敗感。以至於一不小心忘記了時刻應該保持的紳士風度。

但很快,更大的挫敗感隨之而來。因為男子微笑著說出的一句話,“潘多拉的魔盒,指的是存放‘希望’的這個展廳,能夠判斷出這點,小鬼,你很不簡單嘛!”

“你,你…….”快鬥嘴巴瞬間成了O型,眼睛也瞪的滾圓,太可氣了,怎麽會這樣,自己想了幾個小時才得出的結論,居然在短短的幾秒,被一個從沒見過的男人想到了,而且更讓人無法容忍的是,這個男人憑什麽老是叫一個已經七歲的紳士,小鬼!

“看來有人想和你們開個並不怎麽好笑的玩笑。”他的視線飄向遠方,帶著許多覆雜的讓人難以解讀的東西,“不,也許是神在和你們開玩笑也不一定哦。”

“神?”兩個疑惑的聲音同時發問。

“宙斯的魔盒,厄裏斯的蘋果,不都是神和人類開的惡劣的玩笑嗎?”男子在笑,笑得如沐春風。只有了解火成蓮的人明白,他的笑容越是燦爛,越是為了隱藏起那些不想被人探查的訊息。

“小鬼,也許你很不幸地被無聊的神選中了,成了他愚弄的對象。”

“拜托!”快鬥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對方,“世界上哪來的神啊,等一下……...你剛才說的厄裏斯的蘋果是什麽?”

“你不知道?難怪你還沒有解開謎題。”戲虐的微笑於唇邊勾起,在爐火的映襯下,帶著幾分妖嬈,“厄裏斯是希臘神話中的不和女神,正是她的一只寫著‘送給最美女人’的金蘋果,挑起了赫拉和雅典娜阿佛洛狄特三位女神之間的矛盾,進而導致了長達十年之久的特洛伊之戰。它和潘多拉的魔盒一樣,他們都是神送出的帶給人間災難的禮物。”

“哇,好棒啊!就像福爾摩斯一樣哦!”青子睜著大大的星星眼,一臉膜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順便不忘打擊一下身邊總是自我感覺良好的同伴“你看,人家這麽快就解開謎題了,比你厲害多了!”

但黑羽快鬥已經無暇顧及青子調侃的目光,短暫的挫敗和驚詫之後,機敏的腦細胞已經迅速處於了激活狀態-------厄裏斯,厄裏斯,這個名字總覺得在哪裏聽過,好像不是希臘神話,而是………

腦中靈光一閃之際,映入眼簾的不是別的,而恰好是角落裏毫不打眼的一幅油畫.冥冥之中帶著某種巧合,

這是一幅色調簡單卻做工精美的油畫,漆黑的背景上,點綴著十顆顏色各異軌道不同的行星。如果是其他人,第一印象必然是畫中的十顆行星恰好連成一線。但黑羽快鬥卻不同,他的目光,從一開始就緊緊鎖定了畫面邊緣的,第十顆行星。

一抹張揚的笑容,瞬間在唇角綻開,“青子,你知道那幅畫上的九顆行星分別叫什麽名字嗎?”

“那幅畫?那個畫著宇宙的嗎?”青子很是疑惑快鬥此時為何如此發問,卻還是老實地低下頭努力的回想以前在課本上學過的行星圖“嗯,好象是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和冥王星。”

“錯了!不是冥王星,而是厄裏斯!”

“厄裏斯,不對呀,教科書上明明…….”

“教科書是好幾年前編的,當然會這麽寫”快鬥高高揚起頭,模仿起班主任講大道理時的神態,一板一眼地開始‘上課’,只可惜想藏又藏不住的嘴角得意微笑,讓他的表情看起來多少有些滑稽“可是就在幾個月前,國際天文協會宣布用新發現的一顆行星取代了冥王星的地位。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看出,這幅畫上的第九顆行星的顏色,大小,以及運行軌跡並不是冥王星的特征,而是屬於他的取代者,新的太陽系第九大行星――厄裏斯。”

青子的眼再度變成了星星眼,不過這次他是向‘小老師’投去了崇拜般的目光“快鬥你好厲害啊!居然知道的這麽清楚!”

一聽到青梅竹馬的誇讚,快鬥立刻覺得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臉上的得意連掩飾都懶得了“那當然,拜托,我可是未來的魔術師,作為魔術師就是要無所不知,這可是最基本的素質!你要明白…….”

沒有譏諷的成分,青子的問話純粹出於單純的疑問。“那你怎麽連希臘神話都弄不清呢?”

“啊?啊!咳,咳…….”青子‘單純的疑問’一出口,就幾乎讓快鬥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個半死,臉瞬間通紅的他調整了半天情緒,才再度‘鎮定’開口“那個,因為厄裏斯的事情是我爸告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爸說神話這種東西是哄小孩子的,魔術師不需要知道。”

青子歪著腦袋,臉上寫滿了迷茫二字,“哦?可你就是小孩子啊,伯父的理論果然特別!”

一滴冷汗從快鬥的小腦門上滴下,臉上寫滿了心虛二字,“哈哈,哈哈,當然,當然,我爸爸當然特別啦,他是全世界最厲害的魔術師嘛,呵呵,呵呵。”

“你不覺得這幅畫有些奇怪嗎?”沈默許久的火城蓮忽然再度開口,他的聲音並不算大,卻把早已旁若無人的快鬥青子著實嚇了一跳。

“怎麽奇怪了?”快鬥的口氣臭臭的,斜了對方一眼,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有風度的男子,總讓自己感覺很不舒服。

此種類型的‘敵意’的目光可謂司空見慣,可出自一個連自己一半高都不到的小孩,還是讓火城蓮忍不住心裏暗自發笑,臉上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色“厄裏斯被定為新的行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可是象這樣一幅畫工精致的油畫,從開始制作到最終完成,通常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更何況,那顆厄裏斯和畫面其他部分相比……”

男子的話音未落,快鬥已飛快地撲到了油畫跟前。湛藍色的眼睛仔細巡視畫面每個細節之後,他確認了男子所言非虛――這顆最後的行星所使用的繪畫的手法和色彩,的確和畫面的其他部分相比有著細微的差別。

懷疑,欣喜最終變為了驚嘆。不是因為找到了需要的答案,而是因為心中不斷擴大的新的疑問。

發現油畫的秘密並不困難,難的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力,從如此遠的距離………

轉過身,快鬥聽到自己一字一句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能告訴我嗎,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犀利卻帶著溫情的目光迎視著快鬥目光,“重要的是你能否找到你需要的答案,未來的魔術師先生。”

聽到男子如此的回答,快鬥不由地楞了一下,卻又很快露出了釋然般的微笑“你說的沒錯,我管的太多了,不管怎樣,謝謝你幫我揭開謎題。”

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內心的期待和喜悅,雙手微微顫抖,卻堅定地伸向畫面中那顆被冠以不和女神名號的行星。

就在指尖碰觸到目標的霎那,本不屬於畫面的厄裏斯,化身紙片,緩緩落地。借著火光的映襯,快鬥看清了紙片背面的內容

那是那熟悉的字跡,那如同鮮血般濃烈帶著詭異的紅色:

伊卡洛斯的羽毛

開啟特洛伊的木馬

幾乎與此同時,伴隨著輕微地聲響,畫面左邊的書架緩緩分開,一條悠長灰暗的走廊就以這樣一種出其不意的方式,展現在了三人眼前。

“走吧,我們該行動了。”快鬥嘴角帶著躍躍欲試的微笑,拉起還處在癡呆狀態的青子,頭也不回地,沒入了近乎漆黑的走廊中。

暗號揭開了,但有句話,我卻不得不在這裏再度重覆: 忽略和錯過重要的信息,對於一個試圖探究真相的人而言,可謂致命的錯誤。

因為,如果黑羽快鬥不是被未知的新奇沖昏了頭腦的話,他一定會在轉身的剎那,聽到與自己‘偶遇’的白衣男子輕輕地說了這樣一句話“不用謝,估計那個人讓我來這就是為了等你的……..黑羽快鬥!”

這就是在黃昏之館的陳列‘希望’的房間裏,黑羽快鬥和火城蓮的第一次相遇。不可否認的是,這段短暫而有趣的片段,在兩人的腦海中都留下了印記。只是這印記,因不斷地被歲月的痕跡沖刷,被時光的流逝塵封,而漸漸模糊。這並不奇怪,因為在之後的十年歲月中,兩個人在各自的人生軌跡上艱難地行走著,再無交集。

但是,正所謂世事難料。

火城蓮不會想到,十年後,年輕時無聊酒會中的男孩,會以怪盜基德的身份,躺在醫院的手術室裏成為無數被自己救活的病患之一。他更不會想到,兩人第二次的相遇,讓已經改名為山口光一的自己,又一次無可奈何地卷入了黑色的漩渦。

黑羽快鬥也不會想到,十二年後,童年時一場游戲中的配角,會以另一個容貌另一個身份再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揭開了一個足以讓世人震驚的秘密。他更不會想到,與火城蓮的那次重逢,徹底顛覆了很多人,包括黑羽快鬥自己的命運。

☆、番外 黑羽快鬥少年時的冒險5

踏著咯吱作響的地板,向著看不見盡頭的走廊前行。整個空間裏,不知是否因為過於久遠的歲月流逝,彌漫著一種腐朽的氣息。唯一帶著些許生氣的,似乎只有那一盞盞長明燈,散發出的微弱燭光,忽明忽暗的。將兩個小小的人影,拉的老長。

人類自古以來就是脆弱的生物,陽光下人生鼎沸的喧鬧使人迷失。可當獨自品味黑暗時,心裏沒有恐懼,純粹是假話。

所不同的是,面對這樣的情況,小女孩通常可以大大方方地將恐懼寫在臉上,但對於她身邊的男孩來說,就只能小心翼翼藏在心裏了。

但無論是否寫在臉上,有一件事是相同的,就是當最初的好奇和沖動,被黑暗逐漸磨去了棱角的時候,身為人類的本能的對於黑暗和未知的畏懼,就會開始逐漸浮出水面。

青子從一開始的心慌,到漸漸渾身顫抖,而到了現在幹脆是緊緊抓住快鬥的一只手臂,眼睛瞪得滴溜圓,警覺地看向四周,壓低了聲音問道,“這,這,裏黑漆漆的,會不會有鬼啊!”

快鬥一聽到鬼這個字眼,心中一陣發毛,嘴上卻逞強到,“笨,笨蛋,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的,你,你不要亂講話啦!”

“可是,萬一真的有…….”

“你知道伊卡洛斯是什麽人嗎?”

“啊?”快鬥突然提出的問題,把青子弄得一頭霧水,“什麽衣服啊,我說的是,這裏會不會………“

“不是衣服啦, 我說的是伊卡洛斯啦!是希臘神話中的人物。”

“那是什麽東西,你沒事提這個幹嗎?”

“…哪裏是沒事提起啦,伊卡洛斯的羽毛不就是新的謎題上的第一句嗎?我一直在想這句話的意思,哪像你,盡想些有的沒的。”快鬥說的理直氣壯,一臉不屑的神色,卻偏偏決口不提自己剛才被青子嚇得一陣腿軟。

“啊?”青子一臉驚訝地發問,“什麽時候又有新的謎題啦?”

“……..”面對如此白癡問題,黑羽快鬥幹脆滿臉黑線,拒絕回答提問。

“對了,你不是不讀希臘神話嗎,你怎麽知道伊卡洛斯是希臘神話裏的。”

“目錄上有這個名字。”

“目錄?”青子的目光鎖定在了快鬥手中的精裝版《希臘神話》上,更加好奇地問道“這本書從哪裏冒出來的。”

“從剛才那個房間拿的。”面對好奇,快鬥懶洋洋地回答到。

“什,什……麽”青子由於過度震驚,眼睛瞪得滴溜圓,身體更是一下子彈開了八丈遠,手顫顫巍巍地指向快鬥“你,你居然,偷,偷…….”

“什麽叫偷嗎,拜托”快鬥打了個哈欠,向同伴斜了表達不滿的一眼“我只是覺得這本書正好有用,順手牽羊罷了.”

“……..”這次輪到中森青子滿臉黑線,拒絕回應同伴的奇異邏輯。

短暫的談話過後,一切又陷入了安靜,詭異的氣氛,再度席卷而來。不是沒有想過退縮,可奇怪的是,步伐雖然猶疑,卻依舊機械般的前進著。也許是因為心中清楚,即便回頭眼中所見依舊是黑暗,也許是因為遙遠的前方不僅有未知亦隱藏著希望,抑或是沒有任何緣由僅僅出於倔強的本能。但無論出於何種理由,最終的選擇就是沒有片刻停息地繼續前進,直到很久,久到幾乎再也無法挪動步伐的時候,黑暗的盡頭,一扇大門,終於出現在了眼前。

所有疲倦瞬間一掃而空,猶疑在此時顯得多餘。很快,沈重的大門,在快鬥微弱卻持續的推動下,逐漸打開。

雖然心理作出了不下十種的猜測,但出現在眼前的狀況,還是多少讓快鬥吃了一驚――沒有預想中行程的終點,相反卻是另一個更讓人迷惑的開始。

“兩條路?這是怎麽回事?我還以為門後面有什麽寶藏呢!”青子嘟著嘴,一臉失望的神情看向同伴“怎麽辦,都不曉得該往哪邊走了。依我看我們打道回府算了,這根本就是有人和我們惡作劇嘛!”

“拜托,好不容易走到這了,哪有回頭的道理!更何況…….”快鬥敷衍般的回答著,註意力卻已經完全轉移到了出現在眼前的兩個新選擇上

話音未落,一聲巨響突然從身後傳來。原本就微弱的光線瞬間被截斷,整個空間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怎麽了?!”縱使是向來自認膽大的快鬥,也著實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出了一身冷汗。

很快,青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門關上了,糟了,打不開了!怎麽辦,快鬥,這門打不開了!”

“別慌,先把手電筒打開!”

“手電筒在哪!”

“笨蛋,在你手上啦!”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久違的光線終於在黑暗中打開了一條縫隙,可惜,唯一的作用卻只是讓快鬥和青子更加看清了眼前的窘境。

身後的大門緊緊閉合著,意味著原可稱為退路的東西消失了。而前方出現的,卻是兩條通向名為未知的走道。

目光在除了有‘左右’之分外,沒有其他區別的兩條走道來回巡視後,最終快鬥將註意力集中在了將‘左’與‘右’切割開來的分界點……

這是一尊與真人等高的雕像,只是對於快鬥而言有些高大,令他不得不擡起腦袋,借著手電的亮光,仔細地觀察。

純白的大理石配以精湛的雕刻工藝,呈現出一個半裸的年輕男子,勻稱肌肉包裹住修長身軀,微卷的長發垂在肩頭,容貌只能用完美形容,眉宇間的神態柔和了堅毅自信安詳和莊重……

最好的藝術品是有生命的,身為藝術獎賞家的父親不止一次說過,但快鬥第一次真切的體會其中真意,則是在此刻。

“這是阿波羅,我上周在美術館看過和這類似的雕像。”

青子稚氣的聲線將快鬥從對藝術懵懂的沈迷中喚回,明晰而聰慧的頭腦再度進入了運作狀態。感性與理性這對對立的雙生子,很少能同時寄存一人體內,但黑羽快鬥卻是人類中那萬分之一的,能將這這對水火不容的矛盾完美融合的男子,盡管此時的他還是一個只有七歲的孩子。

‘阿波羅,古希臘神話中象征光明的太陽神……’快鬥迅速的翻開那本被他‘順手牽羊’的《希臘神話》,目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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