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可真是個大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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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淩霄雖然很想學電視劇裏酷酷的反套路“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不要請啦”，但是現在畢竟是在做生意，好的壞的都得給人說話的機會。
??“請講。”
??梁慶說道：“是這樣的，我想宋老板的押題書，已經印出來了吧，我能否提前一觀？我保證不洩露出去。”
??商人的嘴，騙人的鬼。宋淩霄笑道：“不行。”
??梁慶放軟了語氣，一臉央求之色：“宋老板，你看，我好歹也是你眼下最大的客戶，掏了兩千兩買你的書，難道提前看一看成品，都不行嗎？”
??宋淩霄笑道：“梁老板，你好心機啊，方才那一套買人情的魚餌，原來在這裏下鉤子呢。”
??梁慶趕緊擺手：“不敢不敢，已經被宋老板拆穿了，怎麽好再提。”
??宋淩霄笑道：“那就是了，既然你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訖，又何談提前給你看貨之說？梁老板，我看你也別白費心思了，趕緊把消費返利的消息放出去，多招攬些顧客，才是正經。”
??梁慶忍不住伸手指著宋淩霄，虛點了兩下，感慨道：“你這小子，才十幾歲，就滑成這樣，將來怎麽了得！”
??“承讓承讓。”宋淩霄站起身來，擺出送客的架勢，梁慶也不好再賴下去，只得起身，跟他從正門出去。
??送走梁慶，宋淩霄松了口氣，返回身來，看見掌櫃笑得見牙不見眼，拿出賬冊來給宋淩霄看。
??今天一天，《京州密卷》的銷量突破三千！
??三千兩銀子，現在就堆在櫃臺裏！
??宋淩霄腿有些發軟，他挪到圈椅裏，坐下，拿起茶杯來，正要喝，卻被掌櫃的搶了去。
??“小老板，茶涼了，我給您換新的。”掌櫃的殷勤地說。
??“麻煩您了。”宋淩霄仰起頭，向後靠著，把自己從戰鬥狀態抽離出來。
??不得不說，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樣多的人面前，和人辯理。
??真是人都是逼出來的，以往他在出版社做助理編輯的時候，只能眼巴巴看著那些大編輯在選題會上旁征博引、揮斥方遒，想著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像他們那樣。
??而今天他紮紮實實地體驗了一回，感覺還不錯，趕鴨子上架，有些地方說得草率了些，下次有機會，再行改進。
??“熱茶來嘍。”掌櫃端來一壺熱茶，取了新杯子，給宋淩霄斟上。
??“掌櫃的，你在這裏幹的也不錯，我有個打算，請你長期留下來，每個月月錢漲到十兩，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宋淩霄雙手捧著熱茶，感覺到溫暖之意自掌心湧上來，他想到掌櫃的方才給他使眼色，讓他催促盧佐快些付錢的舉動，這掌櫃的是個機靈的，心裏又向著他，這樣的人不能放過。
??“我剛想跟小老板說，月錢不要，我也願意跟著小老板幹。”掌櫃擦了擦眼睛，“這茶水熱氣兒實在熏人，老眼昏花的，禁不住。”
??“不，我絕不會少你一分錢，說十兩就是十兩，你可願意麽？”
??“願意，很願意！”
??【雇用成功！】
??【獲得雇員·掌櫃：蘇老三。】
??【雇員名稱：蘇老三
??雇員屬性：掌櫃？（1級）
??品牌加成：無
??產品加成：學識+0，游歷+50，工匠+0，商業+100，藝術+0
??工錢：月錢10兩】
??宋淩霄詫異地望著突然出現的卡牌，他差點忘了系統有個雇員模塊，看到蘇老三的【雇員屬性：掌櫃】旁邊有個問號，宋淩霄便戳了一下，顯示：
??【掌櫃為通用管理型雇員，可應用於以下設施：書鋪、紙坊、刻坊、倉庫、運輸工具。】
??宋淩霄心想，掌櫃的應用面還挺廣的，不過蘇老三的屬性主要在商業這塊，放在書鋪比較合適，也是，他畢竟是賬房先生出身嘛。
??他剛動了這個念頭，空中就出現另外一張卡牌，是這間書鋪的設施卡。
??設施卡與蘇老三的雇員卡在空中融為一體，散發出一陣淡淡的金光。
??【建築名稱：淩霄書坊
??建築屬性：書鋪（銷售·1級）
??品牌加成：知名度+200（位置加成+100）
??產品加成：學識+500（京州貢院加成+400）、游歷+150（青樓加成+100，雇員加成+50）、工匠+0、商業+300（灑金河商業區加成+100，雇員加成+100）、藝術+15（青樓加成+15）】
??宋淩霄望著這張合成後的書鋪卡，心中升起一股滿足感，以前他不明白這些數值都代表著什麽，而現在他明白了，這裏每加一點數值，日後都會變成銷量，變成碼洋，變成白花花的銀子！
??變成爸爸的長命百歲！
??這裏的爸爸有雙重含義，一重是指幹爹宋郢，一重是宋淩霄本人的自稱。
??宋郢掛了，他宋淩霄自然難逃連坐，所以保住幹爹，就是保全自身。
??宋淩霄深吸一口氣：他真是個大孝子。
??……
??當晚，為了對賬、做兌書券，宋淩霄和掌櫃一起忙活到子時前後，才算忙完。
??掌櫃請他去樓上的小間睡，自己可以打地鋪。宋淩霄推拒了。
??一個是占著人家掌櫃的床不好，另一個是，他爹不允許他在外留宿。
??宋淩霄：“……”
??當然，這麽羞恥的理由，宋淩霄是不會告訴掌櫃的。
??他還要塑造自己高大的老板形象，決不能被人看成晚間外出都要被問七問八的乖寶寶。
??子夜時分的京州城，也到了入睡的時候。
??幸好大兆晚上沒有宵禁。
??宋淩霄坐在馬車裏，聽著碌碌的車輪壓過地面的聲音，側頭望著簾子外的月色，街景，粼粼的灑金河水，就在那些霜銀色的石拱橋下面流淌。
??他本來不該在今天傷春悲秋的，可是，感覺有點寂寞。
??……
??宋淩霄返回到自己的小院裏，撲倒在紫檀木大床上：“啊……不想洗澡……”
??勉強撐著瞌睡，用熱水擦完身，宋淩霄立刻換上舒服的褻衣，滾到紫檀木大床裏面去。
??這時，卻有人在門首敲了三下。
??“誰啊？”宋淩霄撐起上身，迷迷糊糊地問道。
??“是我。”
??宋郢一身便服，擎著鏤花金燭臺進來，金橙色的光芒照亮他宛如羊脂玉上精細雕刻出來的容顏，鴉羽般的烏發束在腦後，優雅得一絲不茍。
??“爹。”宋淩霄又倒進了床裏，把臉埋進軟乎乎的褥子裏。
??宋郢在床邊坐下，身上仍帶著宮裏一種昂貴的熏香氣味，淡淡的，聞起來雍容華貴，仿佛能見到那幅金碧輝煌的威嚴景致。
??“你怎麽回來了？”宋淩霄的聲音從褥子裏傳來。
??“晚上沒什麽事，就回來了，”宋郢將一只白瓷藥瓶放在紫檀木床沿上，“這是姜太醫新給你配的淥香丸，每天早晚都要吃，給你放在這裏了，出門時也隨身帶著。”
??淥香丸是什麽東西？他一個身強力壯的純爺們為什麽要吃這麽奇怪的東西？
??宋郢從床頭的架子上取下來一個同樣的白瓷瓶，宋淩霄都不知道那玩意兒是幹什麽的，他恍惚記起來，好像在自己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哮喘發作，宋郢就是從這麽一個白瓷瓶裏倒了個清涼小藥丸給他吃，才把他的命給救回來——等等，這速效救咳丸不會一直放在床頭架子上吧？
??他可從來沒註意過！只當成是沒什麽卵用的古玩擺設！
??宋郢將架子上的白瓷瓶蓋子打開，往裏一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怎麽一點沒見少？”
??宋淩霄翻了個身，用被子頭遮住半邊臉，偷看宋郢：“爹，我的病都好了，大夫不是說了嗎，恢覆得非常快，一點毛病沒有！”
??宋郢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冷，大約，只有宋淩霄為他差點死掉的那天晚上能與此刻相當。
??“啪”的一聲，宋郢放下藥瓶，站起身來，修長的側影看起來那般冷冰冰，不近人情：“罷了，你自己不當一回事，也沒人能強迫得了你，藥放在這裏，你隨意吧。”
??爹生氣了。
??宋淩霄本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這會兒見到宋郢冷冷地要走，他頓時心虛起來。
??宋郢剛往前走了一步，就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住了。
??“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以後都隨身帶著。”宋淩霄急忙說道，就像個經常服軟的渣男一樣熟練。
??偏生宋郢就吃這一套，他回身看了一眼宋淩霄，又退回來，坐下，摸了摸宋淩霄的臉和額頭：“這才對，你好不容易恢覆清明，又剛從鬼門關裏撿回一條命，怎麽可以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宋淩霄放心下來，爸爸太容易哄，他乖覺地說：“我知道啦。”
??“聽說你的書鋪開張了？”宋郢稍微停頓了一下，問道。
??宋淩霄毫不意外，畢竟宋郢是搞情報的，手握內廠緹衛兩大情報機構，足不出宮，也能知道京州城各個角落裏發生的事情。
??“嗯，我的書賣的可好了，今天一下子賣了三千冊呢！”宋淩霄瘋狂炫耀，在掌櫃的面前他要保持穩重，在競爭對手面前他要保持戒備，憋了一天，今天可算在宋郢這傾瀉出自己炫耀的沖動，就是這麽幼稚！
??“是嗎，你做的什麽書，這麽受歡迎？”宋郢笑道，“爹明日也去買三千冊。”
??如此誘人的提議，無法否認，宋淩霄心動了。
??【警告：虛假銷售將計入赤錢！】
??“不用了爹，書鋪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我能辦好。”宋淩霄趕緊說。
??“好吧，”宋郢給他掖了掖被子，“若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回來找宋伯商量，一個兩個的徽商紈絝，也不是什麽上得了臺面的角色。”
??宋淩霄聽到這番話，仿佛將白天裏他遇到的麻煩親歷了一次一樣，只覺得後背汗毛直豎——爽的。
??他爹真牛逼。
??“至於那書鋪，爹還是那句話，不是什麽大生意，犯不著。若是再像今天這樣，家也不回，藥也不吃，累壞了你，爹可要把鋪子收回來了。”宋郢輕描淡寫地說道。
??宋淩霄悚然一驚，他知道，宋郢今天晚上來到這，都是為了這句話。
??家裏的宵禁不是說著玩玩的，火大的家長可不就在這兒等著他呢麽！
??宋淩霄急忙保證，絕不會這麽晚回來了，絕對隨身帶藥，那鋪子裏，也雇了一個掌櫃在運作了。
??宋郢這才滿意，熄了燈，閉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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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淩霄腿有些發軟，他挪到圈椅裏，坐下，拿起茶杯來，正要喝，卻被掌櫃的搶了去。
??“小老板，茶涼了，我給您換新的。”掌櫃的殷勤地說。
??“麻煩您了。”宋淩霄仰起頭，向後靠著，把自己從戰鬥狀態抽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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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跟小老板說，月錢不要，我也願意跟著小老板幹。”掌櫃擦了擦眼睛，“這茶水熱氣兒實在熏人，老眼昏花的，禁不住。”
??“不，我絕不會少你一分錢，說十兩就是十兩，你可願意麽？”
??“願意，很願意！”
??【雇用成功！】
??【獲得雇員·掌櫃：蘇老三。】
??【雇員名稱：蘇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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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淩霄詫異地望著突然出現的卡牌，他差點忘了系統有個雇員模塊，看到蘇老三的【雇員屬性：掌櫃】旁邊有個問號，宋淩霄便戳了一下，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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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淩霄心想，掌櫃的應用面還挺廣的，不過蘇老三的屬性主要在商業這塊，放在書鋪比較合適，也是，他畢竟是賬房先生出身嘛。
??他剛動了這個念頭，空中就出現另外一張卡牌，是這間書鋪的設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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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郢掛了，他宋淩霄自然難逃連坐，所以保住幹爹，就是保全自身。
??宋淩霄深吸一口氣：他真是個大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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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淩霄：“……”
??當然，這麽羞恥的理由，宋淩霄是不會告訴掌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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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時分的京州城，也到了入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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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淩霄坐在馬車裏，聽著碌碌的車輪壓過地面的聲音，側頭望著簾子外的月色，街景，粼粼的灑金河水，就在那些霜銀色的石拱橋下面流淌。
??他本來不該在今天傷春悲秋的，可是，感覺有點寂寞。
??……
??宋淩霄返回到自己的小院裏，撲倒在紫檀木大床上：“啊……不想洗澡……”
??勉強撐著瞌睡，用熱水擦完身，宋淩霄立刻換上舒服的褻衣，滾到紫檀木大床裏面去。
??這時，卻有人在門首敲了三下。
??“誰啊？”宋淩霄撐起上身，迷迷糊糊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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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宋淩霄又倒進了床裏，把臉埋進軟乎乎的褥子裏。
??宋郢在床邊坐下，身上仍帶著宮裏一種昂貴的熏香氣味，淡淡的，聞起來雍容華貴，仿佛能見到那幅金碧輝煌的威嚴景致。
??“你怎麽回來了？”宋淩霄的聲音從褥子裏傳來。
??“晚上沒什麽事，就回來了，”宋郢將一只白瓷藥瓶放在紫檀木床沿上，“這是姜太醫新給你配的淥香丸，每天早晚都要吃，給你放在這裏了，出門時也隨身帶著。”
??淥香丸是什麽東西？他一個身強力壯的純爺們為什麽要吃這麽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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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郢將架子上的白瓷瓶蓋子打開，往裏一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怎麽一點沒見少？”
??宋淩霄翻了個身，用被子頭遮住半邊臉，偷看宋郢：“爹，我的病都好了，大夫不是說了嗎，恢覆得非常快，一點毛病沒有！”
??宋郢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冷，大約，只有宋淩霄為他差點死掉的那天晚上能與此刻相當。
??“啪”的一聲，宋郢放下藥瓶，站起身來，修長的側影看起來那般冷冰冰，不近人情：“罷了，你自己不當一回事，也沒人能強迫得了你，藥放在這裏，你隨意吧。”
??爹生氣了。
??宋淩霄本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這會兒見到宋郢冷冷地要走，他頓時心虛起來。
??宋郢剛往前走了一步，就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住了。
??“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以後都隨身帶著。”宋淩霄急忙說道，就像個經常服軟的渣男一樣熟練。
??偏生宋郢就吃這一套，他回身看了一眼宋淩霄，又退回來，坐下，摸了摸宋淩霄的臉和額頭：“這才對，你好不容易恢覆清明，又剛從鬼門關裏撿回一條命，怎麽可以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宋淩霄放心下來，爸爸太容易哄，他乖覺地說：“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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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書賣的可好了，今天一下子賣了三千冊呢！”宋淩霄瘋狂炫耀，在掌櫃的面前他要保持穩重，在競爭對手面前他要保持戒備，憋了一天，今天可算在宋郢這傾瀉出自己炫耀的沖動，就是這麽幼稚！
??“是嗎，你做的什麽書，這麽受歡迎？”宋郢笑道，“爹明日也去買三千冊。”
??如此誘人的提議，無法否認，宋淩霄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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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爹，書鋪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我能辦好。”宋淩霄趕緊說。
??“好吧，”宋郢給他掖了掖被子，“若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回來找宋伯商量，一個兩個的徽商紈絝，也不是什麽上得了臺面的角色。”
??宋淩霄聽到這番話，仿佛將白天裏他遇到的麻煩親歷了一次一樣，只覺得後背汗毛直豎——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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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淩霄悚然一驚，他知道，宋郢今天晚上來到這，都是為了這句話。
??家裏的宵禁不是說著玩玩的，火大的家長可不就在這兒等著他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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