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真的要離開？”秦思瞳一驚。

“其實君總對我這樣的懲罰，已經算是輕的了。而且只要我這樣做，澄澄和我妻子就不會有事了。”孔父喃喃著道，“兩條命，換我這樣一個結局，其實還是無法贖清我的罪。”

“伯父，不如你再等等，我再去勸一下寂生，也許事情會有轉機。”秦思瞳道。

孔父怔了怔，會嗎？會還有轉機嗎？

如果事情真的要有轉機，除非君寂生肯原諒他了，可是……要得到對方的原諒，何其難，現在的他，根本連被原諒的資格都沒有！

————

秦思瞳回到君公館的時候，君寂生正坐在客廳裏，看著客廳的電視機裏播放的動畫片，一瞬間，秦思瞳差點以為君寂生又發燒了，變成了只有5/6歲思維的他。

直到他轉頭看著她道，“回來了啊，廚子已經在弄晚餐了，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你是……寂生？”她吶吶地問道。

他微微一笑，“不然呢，你以為我是誰？”

會露出這樣的笑容，還有這樣說話的口吻，看來是正常狀態下的寂生了，“可是你怎麽會突然想著要看動畫片了呃？”

“以前想看，卻很難得才能看一下，現在能夠看了，卻幾乎不會再去看。”君寂生淡淡地道，“今天回來的早，就看一下了，不過我小時候播放的動畫片，現在卻已經找不到了。”

想到他小時候的那些經歷，秦思瞳只覺得心中又是一痛。

“今天……我去見過孔伯父了。”她微抿了一下嘴唇說道。

“是嗎？”他似乎並不意外，神情淡淡的，就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她會去找孔父。

“他說，你母親是愛著你父親的，有一天，你母親以為他睡著了，就在他的病床前，親口承認了愛著你父親的事實。”她道。曾經，她和他都曾猜測過，到底他母親有沒有愛過他父親，而現在，終於有了答案了。

他的睫毛輕顫了一下，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視屏幕。

“寂生，其實孔伯父也很內疚自責。當初的那一切，對他來說，也並不好受。”她道。

他慢慢地轉頭，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所以你現在是又打算要為他求情了嗎？”

她窒了窒，他的目光，冰冷的讓她的心頭直打顫。

“我是想為他求情，不可以換個懲罰方式嗎？其實他也一直在後悔著，真的讓他遠離妻子女兒，孤獨終老，你真的可以洩恨嗎？真的可以快樂嗎？可以走出你父母的陰影嗎？”她道，也是為他而心疼。當他對孔父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又何嘗不是他自己一直走不出那過去呢？

“夠了！”他猛地起身，拿起了遙控器，把電視屏幕給關了，然後對著還在屋子裏的傭人道，“你們全部都出去！”

頓時，傭人們全都魚貫而出。公館內，變得靜悄悄的，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思瞳，我昨天晚上已經說過了，不要為這個人求情，如果不是看在孔澄澄和你那份交情的份兒上，就算讓他家破人亡都不足惜。難道你要我看著他一家和樂融融，而我的父母，卻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下嗎？”他質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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