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燕見星魂笑她，不動聲色的把戰火引向星魂。公孫玲瓏聞言，立刻去看星魂。星魂被盯的一絲窘迫，拂袖而去。

名家善辯，公孫龍正是歷史上有名的哲學家，其《白馬論》和《堅白論》十分出名，而公孫玲瓏正是利用祖上的白馬非馬之說舌戰群儒，她連勝幾場心中洋洋自得。方子燕在觀眾席上卻看得連連瞌睡，一個呵欠又一個呵欠的打。而那場中被拉來助陣的白馬，甩著尾巴，時不時的打個響鼻，倒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什麽白馬不是馬的，馬肉好像挺好吃的。”方子燕舔舔嘴唇，現在一切事物都會被她炯炯的目光自動掃描成美味的食物。

“哦？”星魂聽到方子燕的抱怨，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有看法？”

方子燕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碩大的燒麥在看她。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燒麥，方子燕又看看公孫玲瓏，嘖嘖稱奇，這燒麥怎麽比烤山雞還大？收起口水，方子燕直挽袖子，小聲說：“你別看我啊，你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六）

“嗯？”看著方子燕如狼的眼神，星魂察覺到不對，面上的神情驚疑不定，左手在袖中暗暗結印。

“丫頭。”楚南公呼吸一滯，猛地從瞌睡中驚醒，輕輕的叫了方子燕一聲。

“幹嘛？”方子燕不解，楚南公也不理她只挑了挑眉，捋捋雪白雪白的胡子。

“真是。”打擾人家吃燒麥，不對，哪來的燒麥。方子燕四下張望，剛才好像有巨大的燒麥來著。冷不妨的對上一雙幽藍的眸子，方子燕一個哆嗦，納罕道，我又沒搶你媳婦，你幹嘛這麽惡毒的看我。

“這位兄臺。”公孫玲瓏嗲著嗓子道：“我們還是以白馬非馬為題。”

不知何時與公孫玲瓏對戰的人已經換成天明了。

“白馬？”天明指著鬥志昂揚的白馬問：“你是說那邊的那匹馬？”

公孫玲瓏聞言，哂笑不已，立刻指正那不是馬而是白馬。天明歪著頭想了想，表示讚同：“你說的很有道理啊，胖大媽。”一聲胖大媽成功的激怒了公孫玲瓏。

方子燕看著天明圍繞著巨大的烤山雞侃侃而談而不流口水，心裏十分佩服，暗道，果真是大哥，耐力就是與常人不同啊。

突然，天明跑到白馬身後，他猛地一個趔趄，巴掌重重的拍在馬股之上。白馬吃痛受驚，揚蹄狂奔。不想公孫家的白馬竟真的是匹千裏神駒，眾人出力皆攔不下它，就這樣那匹神采奕奕的白馬在公孫玲瓏的慘嚎聲中跑沒影了。

“哎？有戲！”方子燕立刻來了精神，伸著脖子向前看，偷偷地給天明一個fighting的手勢，天明看到後頑皮的對方子燕眨眨眼睛。

公孫玲瓏惱羞成怒，對著天明破口大罵，非要找回她的傳家寶白馬。天明拍拍胸脯保證：“我一定把你的傳家寶找回來。”就在這個時候少羽牽著一匹又老又瘦的黑馬走了進來。一時之間，眾人皆驚。

公孫玲瓏看到黑馬怒極，吼道：“我的踏雪是一匹白馬，這明明就是一匹又黑又瘦的老馬，你就想騙我說這就是踏雪？實在是太過荒唐了。”

天明撓撓頭，故作不解的道：“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踏人，從今天起它就是你的傳家寶了。”

方子燕聞言，笑得肚子痛，只能低著頭好好控制情緒。

天明進一步解釋道：“按照你的說法，踏雪等於傳家寶，踏人也等於傳家寶，傳家寶等於傳家寶，踏雪等於踏人。”說完雙手一攤，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公孫玲瓏戰敗，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大人請慢走，來日再請登門共謀一敘。”小聖賢莊正門，伏念先生與李斯告別。公孫玲瓏則像一只鬥敗的公雞，毫無生氣。

楚南公拄著拐杖步履蹣跚，伸手拽著方子燕道：“丫頭，還不快幫老夫一把？”

“老頭，我有話和我大哥說，你在這等我一下。”方子燕可不管楚南公，丟下他就跑去偷偷的找天明。

“大哥，你這一仗打的漂亮。”方子燕對天明說。

“那是當然。”天明驕傲的拍拍胸脯：“也不看看你大哥是誰。”

“你怎麽想出這麽好的對策的？”方子燕用肩膀撞了撞天明。

“這個嘛。”天明不好意思的搓搓鼻子說：“還靠三師公指點啊。”

三師公？哦，是張良，想不到那個張良這麽腹黑啊。

“燕燕。”楚南公召喚一聲。

“大哥我先走了，來日方長，我會來這找你玩的。”方子燕一拱手，朝著楚南公跑去。經過星魂的身邊時，他突然怒目而視，單手結印，左袖中螢藍的光芒一閃而現。

“你……你……”方子燕猛地向後跳開兩步，本以為他會對自己出殺招，沒想到星魂卻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南老頭，快走啦！”草叢裏不知何時多了具屍體，方子燕被嚇得腿軟，早已邁不動步子。

（七）

車轍轉動，碾著地上的沙，發出陣陣響聲。方子燕無力的靠著車中的軟墊，無精打采的說：“南老頭，你不想我餓死就帶我先去吃一頓吧。”

這一回，楚南公終於帶著方子燕吃飯去了。

“嗯，真好吃。”方子燕一手抓著雞腿，一手捏著豬蹄，吃的滿嘴流油。

“丫頭，既然知道跟著老夫有好吃好喝，為什麽還要跑呢？”楚南公坐在方子燕的對面。

方子燕眼珠轉了轉，反問道：“老頭，你既然知道我惹禍，為什麽還要把我拴在身邊呢？”

楚南公嘆息一聲，看著方子燕粗獷的吃相直皺眉，他說：“你既是外世之人，就應當安守本分，不要多管閑事。以你的性子，若放縱你胡作非為，這遲早要天下大亂。”

方子燕咽下嘴裏的雞肉，抹了把嘴說：“我可沒想過要天下大亂啊，我很順應歷史潮流的，而且我一個小姑娘除了空有一張嘴再無特長，怎麽天下大亂啊。對了老頭，張良不是劉邦的人嗎，這劉邦還沒出來怎麽張良就出來……”方子燕還沒說完，楚南公立刻扯過一個雞腿塞進她的嘴裏，讓她後半段話淹沒在雞腿之中。

“你幹嘛，要噎死我啊。”方子燕吐掉雞腿，猛地倒茶涮嘴。

“你這話一出已經在找死了，小丫頭，我可告訴你，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楚南公只覺得自己額角發痛。

“知道啦。”方子燕拿過豬蹄大快朵頤起來，待到吃完之後方緩緩的說：“老頭，你年紀也怪大的，我就留下來照顧你一段日子吧。”

楚南公望著她，心裏歡喜的不得了，這個知道太多秘密的小丫頭肯留在自己身邊自是再好不過。

離開客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方子燕坐在車裏，她將車窗簾掀開，伸頭出去，數著滿天星鬥。

楚南公現下是李斯的門客，同李斯住在一處。寄人籬下，方子燕難免有所收斂。她平日裏從楚南公處要了零花錢便外出游玩，感受桑海的風土人情。

桑海是位於海濱的一座美麗城市，方子燕吹著海風，倚著欄桿欣賞海邊日落。“秦皇求仙入海處，想來便是這裏了吧。”方子燕陶醉道。

“方小弟！”天明穿著儒家弟子的衣袍，高興的揮手。

“大哥，少羽，你們怎麽來啦？”方子燕欣喜異常，她正想著找個時機去小聖賢莊看看天明，沒想到竟在大街上遇到了。

“大哥最近怎麽樣？”方子燕關切的問，卻見天明立刻變得無精打采，於是去看少羽。

“他呀，上課經常遲到，經常挨罰。”少羽說完，用手肘撞了撞天明，戲謔道：“對不對啊，小子？”

“大哥，這有什麽好難過的，我上學的時候也經常遲到被老師罰站的，有時候還被打手板呢。”方子燕安慰道。

天明卻奇怪的問：“小弟，你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

“啊？”方子燕暗叫不好，差點說漏嘴了，連忙補救道：“我和我師父學習醫術的時候，早上起不來，上課經常遲到，如果不能準確的辨識藥材，就會被他老人家打手板呢。”

“小弟，你會醫術？”天明驚喜的拉住方子燕。

“大哥，怎麽了？”看著他突如其來的變化，方子燕楞了楞。

“小弟，我有個朋友，她病了，不知你可否幫忙。”話音未落，少羽猛地踩了天明一腳，方子燕立刻察覺，向少羽看去，卻見他尷尬的撓撓頭說：“天明，這種小事還是不要麻煩方姑娘了吧。”

（八）

“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都是自己人。”天明道。

其實方子燕懂得少羽的意思，他們墨家是流亡到桑海的，身份尷尬，處境危險，向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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