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最先熬不過的是顧景寒，他只當少年在鬧別扭，伸手抱住了她，在她耳旁輕語：“如俍，你不要自己生悶氣了，我有什麽不好你和我說，我肯定改過來，你若是在意別人的目光，我們隱居山林也行啊？”

季盡歡轉過頭來，將他的手拿下來，也不去看他，心裏泛著酸澀，眼眸略有閃躲，總是這樣，是她的原因，認錯的卻是他。

她的手放在膝蓋上，緊緊的篡著身上的衣角，低著頭，不語，她怕她說多了，便不忍心，然後就容著他了。

顧景寒見她這模樣，便知道她不想多語，皺了皺眉，他伸手握住季盡歡緊捏著的手，磁性的聲勸解道：“到底發生什麽了？你就算要我離開，也好歹告訴我，我哪錯了？”

起碼讓他知曉原因，好找突破口，他可以看得出來，白如俍，在有時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的！

季盡歡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手中的藤蔓，牢牢的綁在她的手上，如一道繩索，束縛了她的一切，側著腦袋想了半天，發覺好似也不能全瞞著顧景寒，這待他而言不公平，或許告訴他，遠比她自己在這琢磨的好。

畢竟現在還沒有找到小無，一切都不可以被證實出來，於是，她娓娓道來：“我好像知道到底是誰引我去養佛齋了，本來在我身邊跟著一個邪靈的，後來失蹤了，就是她，在我昏迷的時候告訴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和她才是一類人，道我背叛了她，所以……”

季盡歡不往下說，顧景寒也清楚了一大半，他的心裏松了一口氣，因為這事，倒是好解決，他握緊了少年白皙的手，漆黑的眼眸中一片光亮，試探性的問：“如俍，你想要和我在一起嗎？”

季盡歡一頓，頭側了側，避開他炙熱的視線，看向遠處的墻面，上面爬滿了爬山虎，青翠透徹，長相可人，她不可查的點了頭。

或許是想要吧……

說她是自私也好，她想要一個人陪著她。

顧景寒見她點頭面上一喜，頭一回得到少年的承認，這讓他的心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心花怒放，他握起少年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處，也跟著承認道：“我也想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們是兩情相悅的，你不必在意別人說的世界，只要你接受了我便好了！”

季盡歡一楞，轉頭看向他，他的胸口很熱，甚至有跳動聲，很微小，卻極快，她抽回了手，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白皙的紋路：“可她曾經也陪伴我數日。”

她的呢喃聲，顧景寒很快就聽到了，他皺了眉，因為不滿，擡手扳起少年的臉，看著她幽藍的眸子，幾乎是固執的說道：“你答應永遠也不離開我的，如今，因為那個邪靈的事，便讓我們分開，憑什麽！”

他暗自咬牙……

“可我也答應了她……”季盡歡咬了咬唇，頗有些慚愧，實則這個問題很簡單，在小無和顧景寒之間選一個。

倏地，顧景寒在聽到這句話後，眼眸一怔，俯下身子，一手固住少年的臉，吻了下去，這個吻來的極快，在季盡歡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便橫沖直撞的咬了她的唇，迅速的和她的舌交纏在一起，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才停了下來，他在退開時，依舊存著報覆心的咬了一口近在咫尺誘人的唇瓣。

季盡歡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他們不是在討論事情嗎？他這突然襲擊是什麽意思，她坐在那裏，臺階上的瓷磚微涼，她坐的膈應，索性站起來，打算離去不理他。

顧景寒慌忙站了起來，從後面牽住她的手，在她不耐煩之時，捏了捏她的手期盼道：“你真的舍得嗎？如俍，你舍得就這樣離開不要我嗎？”

他的眼眸劃過委屈，黑眸更是軟了下來，不舍之意明顯，這是他慣用的伎倆，唯有這樣，季盡歡才會在乎他的感受。

季盡歡見他抓的緊，擡起頭來一瞧，便見著了他透著委屈的黑眸，她別過臉來，硬生道：“我忍心，你放開我！”

因為顧景寒的那一吻，她現在心更加的亂了，如打錯了結，一團亂，稍走錯一步，便是死結。

顧景寒可不聽她的，眼裏掠過笑意，矜貴的臉上，一片認真的和她理論：“你就是在乎我，口是心非，若是你不在乎我，你大可以現在就走，不過今後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他的眼眸暗了暗，說出決絕的話。

季盡歡一怔，有些錯愕的盯著顧景寒，她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男人能笑著和她說這些話，他不要命了？

“反正我來到這個世界為的就是你，你若不要我，還有什麽意思，不如死了得了！”顧景寒無所謂的搖搖頭，鋒利的視線看向季盡歡，想要讓她做出抉擇。

季盡歡真的是服了他了，將生死說的這般的不在意，不過一想到顧景寒會離開，從此身邊少了一個在她面前的人，她的心就被剜了一刀，缺了一塊似的。

“顧景寒你不要逼我！”她擡起頭來，心現在真的很亂，顧景寒在她眼前就更亂，手裏的溫熱讓她留戀，甚是向往，她知道她想要這樣的生活。

顧景寒伸手抱住她，將她摟在懷裏，這樣的少年真的很脆弱，然，他不得不去以死相逼，因為他知道，給她時間，她便會想很多，乃至於拋棄他，所以他不敢賭，他要她快速的做決定。

好似為了快點刺激少年，他在少年耳旁吐了一口氣，說道：“如俍，我愛你，很想要和你生活在一起，你也舍不得我不是嗎？何況那個邪靈只是一個變數，如今還無法確定是不是你的夢境，若是她真的為你著想，就不會這般的脅迫你和我分開，她可能只是一個幻覺，當時我看清楚了，附近沒有什麽人。”

耳旁的溫熱和他的呼吸聲，讓季盡歡險些站不住，他的懷抱很溫暖，像是擁抱太陽一般，季盡歡趴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的話，多少有些搖晃，心裏的針偏向了另一端，細細的說道：“那你答應我，我去證實這一切，若是真的是她，我們便分開，若是我的幻想，又或是敵人的一種手段，那便算了！”

她覺著為今之計，只能這麽做了，若不是小無，她也不需要離開顧景寒，在她心裏依然希望早日碰到小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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