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她面前說這句話的意思不是希望她去把這件事情給揭發了嗎？

有些單細胞的李萍有點弄不懂蘇甜前前後後的話。

但，有一點已經可以肯定了。

甜甜……

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弱。

眉目微垂，李萍嗯了一聲，打斷了蘇甜的關懷，說：“甜甜，你說的我都知道，所以……陸橙那天為什麽打了你？”

“……”

怎麽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什麽問題？

蘇甜板著臉，“也沒什麽。”

“沒什麽她打你幹什麽？”

“大概是因為她看不慣我。”

看不慣？

只是因為看不慣，就打人嗎？

李萍有點不能接受這個原因，“你們之間沒發生過什麽矛盾嗎？”

矛盾——

蘇甜眼神裏有逃避一閃而過，“除了那次介紹工作，沒什麽矛盾。”

李萍看不懂人的眼神，但單細胞的人，總有一種能夠看懂人情緒的可怕直覺。

剛剛那一瞬間，她覺得蘇甜沒說真話。

所以，他們之間的矛盾，真的是和介紹工作有關系嗎？

李萍想了想，又問：“你給陸橙介紹的，是什麽工作啊？”

“……”

“我也不知道。”蘇甜有些燥，“是我哥哥那邊說缺人，我覺得陸橙還挺符合要求，加上那會兒她成績也不好，聽說不是學費都交不上了嗎，所以我就想介紹她去。”

是這樣嗎？

“那你哥哥在帝都是幹什麽的？”

“……”

這個問題就很不友好了。

雖然蘇狗從來不說自己在帝都幹的是什麽，但蘇甜也不是傻的，往來的事兒，回鎮子以後的女生，她都接觸過。

手指略略有些冰涼。

她總不能說一句我不知道我哥哥在幹什麽的。

所以想了想，她說：“我哥在廠裏工作。”

“這樣啊……”

“好了。”蘇甜一看手表，“快上課了，蘋果，我先回班上了。”

話音落，她就仿佛落荒而逃。

徒留李萍一個人站在原地。

帝都的工廠？

帝都確實有工廠，但蘇甜曾經說過自己的哥哥在xx路工作，xx路，帝都那麽繁華的一條街。

哪兒來的工廠？

如果蘇甜說了實話，哪怕她態度有些奇怪，李萍也不會再懷疑什麽。

可她撒謊。

一句謊言，就會讓人懷疑——

她說的話，是不是句句都是謊言。

而且，不能言說的工作，到底是什麽？

繁華的街頭，介紹女孩子過去，不能說的工作。

縱然單純，但法制新聞並沒有少看，李萍於是陷入了一陣沈思之中。

忽然，背後傳來腳步聲，她兀的轉頭，就看見之前話題的中心人物雙手插著校服的衣兜，走了過來。

她大驚，“陸橙，你偷聽我講話？”

“哪能算偷聽。”陸橙挑起眉，“你們說話聲音這麽大，我應該算是光明正大的聽才對。”

“你——”

陸橙誒了一聲，擡起手，“別說話，讓我先說一句。”

“什麽？”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多了。”陸橙點著頭，正色，“我為我之前覺得你頭晃一晃就可以聽見水聲道歉。”

“你還是很有洞察力的。”

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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