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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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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禮部尚書滿面淚痕,倒不是思念先帝,而且為了制定禮制愁的,愁的肝腸寸斷。兄終弟及的事,本朝就有,太*祖和太宗就是兄終弟及。可是情況不一樣,拿出當年的送喪和即位的儀式修修改改,太重了就不是兄弟之間的傳遞成了父子,禮儀稍輕一點又怕秦王不滿。他衣不解帶的侍奉大行皇帝三十三天,消瘦憔悴了許多,這是真正的兄弟情深。

“…太弟和太子的區別,大為不同,太難了,求相公指點迷津。”以前也有兄終弟及的帝位傳承,但沒有一個是皇帝生前冊封的,都是由太後做主。

章惇在這一個多月以來,工作量沒有多大變化,朝廷上下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他只是擔心官家的生死,以及一朝天子一朝臣,趙佶和自己的關系絕對算不上好,經常能感覺到他氣呼呼的瞪自己。當時是對的,現在呢?“沿用喪禮,不用改動。”

就按照太子對大行皇帝的禮節。昨天進宮商量指派誰為山陵使時、以及具體繼位時間時,看到他穿的喪服是斬衰,就是這個意思。

禮部尚書戰戰兢兢的把制定好的喪禮流程捧進宮去。一見還沒正式登基的新君,穿了一身最粗的生麻布制布制做,斷處外露不緝邊,是五服之中最重的斬衰,是子為父的喪服。兄弟的喪服理應是次一等的齊衰。

林玄禮現在減肥徹底成功,瘦的臉上有清晰線條。看起來和大行皇帝十分相似。把喪禮流程拿在手裏,仔細看了一會。他學禮法學的一直不太認真,反正有專人負責這方面的事,不用學的太努力。現在翻了半天,看起來好像還行,但還覺得不足:“夠莊重嗎?”

禮部尚書小心翼翼的說:“和以往的大行皇帝一樣,沒有皇太弟扶靈的先例,臣直接挪用了皇太子的禮制。”

“再莊重一些,天下百姓只舉哀一個月嗎?六哥讓你們節儉,沒讓你們敷衍了事。”

禮部尚書立刻跪了:“罪臣愚鈍,求殿下明示。”

林玄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麽不滿的,沒事找事的說:“祭品裏的甜食太多了。儀仗序列應該再增加一些,為什麽沒有紙紮的麒麟。現在萬物蕭條,土地上凍,要在七個月內下葬,哪裏來得及營造宮室?”

禮部尚書:“是是,是是是。殿下容稟,不是罪臣不考慮土地上凍的事,而是……七月下葬乃是太-祖皇帝制定祖制,輕易改動不得。倘若殿下輕易改動,恐怕將來的官家引為規矩,大興土木修造陵寢,於國有害。”

林玄禮攥著拳頭氣了一會:“也罷,你說的在理。就依此辦理。”

接下來去陪著向太後、朱太後、劉皇後吃中午飯,三人相對默默無言。向太後也沒想到他能當皇帝,又不想看到朱氏成為太後。朱太後一直都想當太後,可這又是兒子的遺詔。兩位太後之間的氣氛也有些尷尬。

一桌子素菜,以豆腐木耳香菇為主。

林玄禮食不知味的一掃而空,起身道:“臣告退。”

“等等。”劉清菁突然叫住他:“佶兒,你要當皇帝了,王繁英要入駐中宮,我移居到哪裏去?”

林玄禮不怎麽在意這件事:“神宗皇帝的嬪妃居所之中,還能挪出一座宮殿給你。”

劉清菁有些生氣:“真是人走茶涼,也不用再哄你侄女玩,你就不怕天下人說你苛待寡嫂?”

林玄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社會人的做派拿出來,瞥了她一眼:“有些人說你紅顏禍水,刮骨鋼刀。我本不想把這種汙名加在六哥身上,可你要是誹謗新君,恐怕這種說法壓不住。”反正太醫說確實和縱欲有關。唉。也難怪他著急,他都快三十歲了。

劉清菁把銀牙咬的嘎吱嘎吱響,悲憤交加,卻又無可奈何:“你,你這些年一直在官家面前裝模作樣,裝作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林玄禮只是陰沈沈的瞥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向太後現在終於可以針對她了:“佶兒,孟氏被逼出家已有數年,我看她沒犯什麽重罪,現在該把她接回來了。”

林玄禮瞥了一眼猛然楞住的劉氏:“娘娘說的是,此事容後再議,現在還有許多事要做。”

這招太妙了!絕對不可能把孟氏接回來,那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但以後只要劉氏突然找事,就拿這招制衡。

吃完飯又各自去喪禮上舉哀。

宗室、滿朝文武都要參加聲勢浩大的喪禮。

白天忙各種儀式,到晚上可以休息時,官員們起身就準備回去加班,朝廷高官都在這裏舉哀,只留下那些不夠資格參加國喪的小官在衙門裏辦事,他一點都不放心。

童貫突然走過來:“相公、樞密使,諸位尚書,請留步,郎君有事相邀。”

“在哪兒?”

“垂拱殿。”

這八位國家重臣只好趕過去開會,路上用眼神相互詢問,猜測是什麽事。是對我們還沒請他在靈前繼位感到不滿呢,還是急於詢問朝政、國力、甚至是開戰呢?在垂拱殿見面,必然是商議國政。

林玄禮帶著王繁英進了垂拱殿,侍衛雖然不讚同也不敢阻攔新君。

大殿空曠,方才幾名打著燈籠前後簇擁的內侍,輕輕的拿蠟燭取燈籠中的火苗,把室內蠟燭都點燃,照的明晃晃亮如白晝。

王繁英也沒說話,她還是挺吃驚的,沒觀察過兄弟相處的現場,不知道他們的感情這麽深。

林玄禮在垂拱殿裏上下左右的晃了一圈,抖抖刮絲掉毛快要成流蘇邊的喪服下擺,隨意坐在臺階上,往後一靠,看看房頂的藻井:“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哎,我得振作起來了,天下還等著我去征服。”

主要是金兀術和粘罕,不能總這麽意志消沈,還等著組裝的更小更精確的座鐘,需要編撰數理化課本,需要改革的軍制。要做的事情太多,還都不能著急,回頭先寫一個十年計劃出來。得發展海軍,但是現在沒錢了,擠不出來。

現在可以寫了,不怕有人偷看之後去告密。我沒有危險了。

王繁英摟著喪服裙子坐在他旁邊:“嗯,想想你說過的,你說你二十歲時會有一個重要人物出生。”

林玄禮瞬間支棱起來,甚至有點興奮,捂著嘴小聲說:“岳飛!岳飛還要兩年就要出生了!”還有李綱!啊宗澤!渡河這次肯定渡河。我心愛的章楶現在不當經略安撫使了,可以回來和我見面了。魯智深!這年幼的壯漢現在居然每天要回家見爸爸媽媽,還要上學,就算是現在想想還是很好笑。武松大概還是個嬰兒?哎,他哥是真不容易。

舉哀的地點距離小朝會的垂拱殿不遠。八名重臣進門時,正看見皇太弟和他那聲名遠揚的愛妃一起坐在臺階上,十一郎臉上有了些神采,不是往日那種憔悴而心不在焉的樣子。

林玄禮站起身,拱了拱手,臣子們連忙還禮。“天色已晚,賜坐,賜茶。我長話短說,山陵使還沒定下來,這事應該盡快做決定。等春暖時盡快修造帝陵。還有我六哥的廟號和謚號,可惜太宗的廟號已經被用了,我有意謚他為文。”

文,皇帝謚號中最好的一個,漢文帝,在唐太宗之前所有皇帝楷模,唐太宗也謚為文皇帝。

繡墩搬過來九個,他也坐在平地的繡墩上,沒去龍椅上。

章惇心裏微微一動,有些感動,但率先提出反對意見:“臣以為不可。歷史上有一位宋文帝,劉義隆。”這人雖然算是個仁君,但得位不正,而且沒法和大行皇帝相提並論。

皇帝的謚號最好的五個:文、武、高、宣、明。

現在的謚號好長一大堆,廟號只有一個字,作為指代。

蔡卞問:“廟號為高如何?德覆萬物曰高;功德盛大曰高;覆幬同天曰高。”

林玄禮只覺得毛骨悚然,不能讓六哥被稱為宋高宗啊!是好字兒,自己心裏得膈應死:“嗯,好像還可以。”

曾布瞧出他覺得不合適,立刻反對:“高宗總是以開國的皇帝為主,唐高宗是則天皇後追加的美謚。大行皇帝武功卓越,不若廟號為武?”

林玄禮覺得可以,可能自己以後的廟號被搶了,那有什麽關系,我不在乎:“這個好。配得上六哥。”

章惇:“不好。凡武帝,都有窮兵黷武之嫌。大行皇帝雖然連年用兵,但國家實力強盛,沒有增加賦稅,兵役的年限也沒壓低似漢武帝、唐武帝那樣苛待。”我的官家是最好的。

林玄禮想想倒也是:“章相公,依你之見呢?”

章惇沈默了一會,想到自己和官家籌謀的大業還沒徹底實現,燕雲十六州沒收服,官家始終保持警惕和嚴肅,還沒享受到真正的勝利,還沒高枕無憂:“識微慮終,明知淵深曰哲。官家,大行皇帝終生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只恨天不暇年,大業未竟。”

尚書們不是很讚同的瞄了他一眼,在即將繼位的新君眼前感慨先帝去世的太早了,您是打算致仕啊。

林玄禮睜大眼睛看著他,半年前還頗有點神仙風貌的章惇已經不飄逸了:“好,就依你。”

曾布連忙打圓場:“郎君手臂上有刺青,如今貴為天子,取宮中秘藥抹去吧。”

林玄禮扯著袖子看了看:“挺好看的,留著吧。又不在臉上。六哥當年看見這個,還問我疼不疼。”

蔡京躍躍欲試的勸說道:“先帝與郎君兄弟情深,古往今來無人能比。但臣有一言勸告郎君,國不可一日無君,請郎君為大宋計,盡快登基。”

短暫的緘默之後,有人跟進:“臣附議。”

“臣附議。”

“請郎君繼承大統。”

林玄禮心說:[六哥知道你們這麽快就開始恭維新老板麽?]

[六哥:我知道啊。]

[雖然我就是這麽個計劃,但是還是覺得膈應。]

[六哥: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想保住職務。好好用章惇。]

章惇從袖子裏摸出一份奏本:“臣請皇太弟於靈前繼位。令哲宗皇帝在天之靈安心。”

林玄禮接過來往懷裏一揣:“就依你們。一切從簡吧,禮部不必急於操辦新的儀仗和朝服、輦輿,幾萬貫錢幹什麽不好。我拿六哥的用就好。章相公,你是國之柱石,六哥離不開你,我也離不開你,保重身體。”現在才六十多歲,努力保養一下幹到七八十歲沒啥問題。

即位稱帝的過程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在大慶殿齋戒三日,然後稱帝、祭祀先帝、接受群臣禮拜、祭天、祭祀景靈宮、去祭祀帝陵。把生母陳美人追封為陳皇後,給先帝的劉皇後加尊號,給倆小侄女改一下封號增加食邑。

來回七天時間。儀式還沒完,加封王氏為皇後,封皇後生父承恩公,兄弟們各有加封並瞬間失業成為社會閑散親貴,加封乳母李氏、保母陳氏、汪氏為命婦夫人。

任命章楶為山陵使,選擇風水寶地,修造哲宗皇帝帝陵。見面時雙方都是感慨無限,章楶這次不用抓著他了。

再給兄弟們、朝中官員、各地經略使以及自己熟悉的蘇頌、郭成、種建中、姚雄、宗澤等人,分別有所封賞、加封,把賈岱玉也塞進太醫院裏找了個行政崗位。長史魏季禮立刻升任中書舍人領班,繼續負責擬旨。謝寶改為宮門使,侍衛們各有升遷,又追贈謝璀為將軍。老苗此後不方便進宮見駕,改去禁軍之中當個教頭。

召見賈岱玉:“你在太醫院中,好好學習中醫陰陽五行說,然後把這些好東西解釋進去。”

賈岱玉面聖時一點都不慌,只是垂首嘆氣:“遵旨。”我以前有空時噴網上那些拿中醫五行解釋西醫原理的沙比,雖說我也不是中醫黑,只是經驗主義——喝過靈的就承認,沒試過的就不承認。但是這也太尷尬了,我要抄他們那些惡心的民科論調嗎?

林玄禮還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去秦王府裏接見自己的幾個掌櫃的,過天橋之前:“高蜜,你叫廚房多準備些蘑菇、芋頭、白菜、粉條、腐竹、木耳、凍豆腐,晚上請兄弟們吃燉鍋。拿黃豆芽和筍子燉湯底。”

“是。”

厚土生春的掌櫃一開始只有趙貴,吳財兩人,後來伴隨著分店越開越多,每年有資格來報賬的掌櫃也多了馮祥,劉梅君,朱並,郭和……等十數人。他們的身份也水漲船高,一躍從給王爺老老實實當差的掌櫃,差不多要成為皇家商人,以後養殖場有可能成為皇莊!

林玄禮沈著臉往上首一坐,散著懷的狐裘下依然是一身斬衰喪服:“前幾天我登基做了官家,你們不要覺得有什麽不同,生意雖是我的生意,天下也是我的天下,爾等都要遵紀守法,切不可偷稅漏稅。”

反正賦稅和年終利潤都會到我手裏,握草,我真是大贏家。

掌櫃們戰戰兢兢的磕頭,一一交代了今年的簡報。

趙貴格外說:“郎君,官家,您早先交代每年都要與粘罕做生意,實價收購他們的人參鹿茸皮草,小人去年、今年都照吩咐做了。粘罕請小人代為問安,他還想來京城與您相見,瞻仰□□威儀。”

林玄禮在考慮要不要把他叫來殺了,或者扣下:“好啊,讓他來。我看他不想止步於賺錢,還想振興家業。”

又盤問了一會。

童貫飛快的走進來,繞到他耳邊,低聲稟報:“官家,章惇進宮求見。”

林玄禮趕緊:“今日到此為止,你們都回房休息。為先帝舉哀,齋戒靜坐。”

一路從王府正殿跑到後墻,過雲梯到宮裏,那也是宮墻邊上,在一口氣跑到書房。

也就是個六公裏跑,這就已經讓章惇等了好一會了。

接過宮女奉上的熱茶喝了兩口,喘喘氣,擦擦汗,把狐裘丟給宮女,對身後的侍衛們感慨:“當皇帝屬實是個體力活。”

童貫假裝喘的也很嚴重:“是啊。”

侍衛們倒是沒這麽喘,謝寶還有心調侃:“官家,您都幾個月沒好好練武了。”

林玄禮笑道:“等出了喪期,先把你打一頓。”喘的沒那麽嚴重了,就接見章惇。

章惇進宮打算找他談談未來的政策,以及……蘇軾。這次封賞群臣沒有蘇軾蘇轍兄弟倆,但誰都知道,蘇軾是十一郎最喜歡的就是蘇軾,這麽多年書信禮物不絕,蘇軾能有今天,全靠十一郎。開頭先用別的話題引出自己要說的事:“官家剛剛登基,要天下施恩,理應開恩科。”

林玄禮有點心痛,扶著桌子喘了一會:“好多錢啊,這次施恩群臣花了好多錢啊!暫時不要增加進士了。”朕要養好多閑人哎。

章惇震驚了,差點絕望:“官家!為國選材取士,怎麽能吝嗇錢財!”就知道貴人不應該做生意,也陷入了這樣蠅營狗茍,算計錢財的境地。你剛剛不會是跑出宮算賬吧?籌措軍費也不需要官家做生意,糟糕,這份生意也沒法讓旁人接手,還是皇家的。

林玄禮有點懷念的看著他:“哎,還是你這麽兇我看著順眼。”

章惇就如他所願的嚴厲抨擊了國家選士還舍不得錢的扣門行為:“請官家下旨。”

“今年是不是太倉促了?”

章惇心說往年先帝怎麽做的時候,你一點都沒註意嗎:“今年昭告明年或後年開恩科,舉子們才有時間進京趕考。”

“哦,那行。”林玄禮沈吟了一會:“六哥的政策,我覺得都很好,沒有什麽值得商議的,只是能省則省。冗兵,尤其是流民,唉。”

章惇:“自從打下寧夏平原之後,流民基本上都被安置了,官家不必憂慮。”人口眾多,需要更多的土地,戰爭和擴張是最好的選擇。

林玄禮又想起現在的黃河問題,和他談了談黃河水道,對這地圖研究半天,現在沒有什麽著名的水利專家,仁宗時期有一個著名專家,提議給黃河改道,耗費國力民力最後依然發洪水。

章惇:“維護黃河,也只有挖淤泥、疏河道、開支流。其餘之事,只能聽憑天命。”

“唉。”他自然而然的說起:“蘇軾對治水頗有心得。聽說你們曾是形影不離的好友,咱當年也不敢問為什麽分道揚鑣,現在倒要請教。”

“只是一點政見不合,以及誤會。”章惇心裏想的是不能共存,可是又放不下自己的政治抱負,僅僅因為蘇軾回歸政事堂無可抵擋……就要退卻麽?不行,非得讓他們知道,蘇軾那樣試圖就事論事是不可能的,朝廷官員做的的不是事,而是人。“官家有意重用他?”

林玄禮點點頭,試圖調節兩人矛盾:“他比你小兩歲,今年也六十多了。章惇~相公~我一向不參與黨爭,只喜歡幹練有用的人才。”

章惇心說您不會是撒嬌吧?想了想,不能獨相,也要占據主動權,立刻給他一個驚喜,和官家硬剛是很難的,尤其是這位官家特立獨行:“東坡有大材。”

林玄禮心叫不好:[六哥我懷疑他要搞事!]

[六哥:嗯,讓他搞。]

“願聞其詳。”

“水患長達百年,官家方才說蘇軾對治水有心得,莫非打算任命他修繕黃河水道,杜絕泛濫?臣支持。”

林玄禮:[蔫壞老頭!黃河泛濫這種事,怎麽可能徹底杜絕!]

[反正得修,修好了水泊梁山就沒水了,只有良田,誒嘿。]

談了半天,總算下旨讓蘇軾蘇轍兄弟倆回京候命。是入駐政事堂打破獨相局面,還是去支配數十萬民夫修繕黃河水道,都不確定。得見了面和他談一談才知道。

又趕緊去見那兩個可可愛愛的小侄女,倆人都悶悶不樂,情緒低落。

二寶三寶有半個月沒見到叔叔了,本來想問真的再也見不到爹爹了麽,又想起保母們的恐嚇囑托,不吭聲了。

林玄禮輕聲說:“六哥給你們起了名字呢,等到五歲時才公布。”據說這樣有利於壽命的。

倆小孩被轉移了註意力:“我叫什麽呀?”“叔叔告訴我嘛~~”

“嘿嘿,我不說,要耐心的等哦。”是趙福綿,趙福延。

哄完小侄女,又和兄弟們聚會。素菜的燉鍋味道也不錯,兄弟們也從悲傷中走出來了一些,只是最風趣的人成了官家,現在都穿著喪服,也不能說笑、聽音樂。

趙似感嘆道:“要不了多久,就要除服了。”

林玄禮笑了笑,點點頭:“算下來扶靈啟程時,是夏天七八月份,你們可要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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