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兇的喝法，雲天河的臉瞬時紅了一片。言不凡倒是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品嘗了一番酒在喉嚨裏的滋味，意猶未盡地點點頭。

雲卓爾從林蕓那邊瞄來一眼，再瞄來一眼，看著他們的眼神裏有著明顯的擔憂。

言不凡眸光一轉，向她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順手又給雲天河滿上了酒：“雲叔，你臉紅了。”

“臉紅是體質問題，我從小就是一喝酒就上臉這點酒算什麽，我還能喝很多，你小子幹什麽，怕了嗎？”

“我有什麽好怕，我舍命陪君子，大不了睡上一天一夜。”

“那我就更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好。”言不凡淡淡勾唇，與雲天河碰杯。

一大壺燒酒很快就見了底，兩人都不見半點醉意，言不凡又去拿了幾壺酒放在一旁。

言祿生吃飽喝足，用餐巾擦了擦嘴，清咳了一聲，渾厚的聲音裏沈澱著歲月的滄桑感：“又一年過去了，你們這些小的大的，又都大了一歲，我也老了一歲。”

言育柏應聲：“爸，您老當益壯，我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您老。”

“人老了，腿腳都不利索。你們鬧騰吧，孩子們，來，到這來拿紅包。”

言祿生慢悠悠地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大紅包來，言不凡正坐在秦素青的位置，往邊上的座位一挪就到了言祿生的身邊，接過紅包，說了句“謝謝爺爺”。

“不凡，對你我也沒必要多說什麽，你都懂。”

“嗯，我會盡力。”

“好，盡力就好。”

言祿生的另一個紅包卻沒了去處。言不群沒在，在座的言家的孫子輩裏，只有言不凡。雲卓爾又是雲家的孩子，雖說是定了親的，再怎麽算也只能算是半個言家的人。雲卓爾可不敢妄自菲薄地跑上去拿紅包，她往四周望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另一個紅包的歸屬人，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聽賀香華和林蕓聊天。

賀香華停下了說話，拍了拍雲卓爾的肩。

雲卓爾疑惑地擡起頭，還未等賀香華說什麽，言祿生向他們這邊招了招手：“卓爾丫頭，過來這邊。”

賀香華又拍了拍她，低聲讓她快去。

雲卓爾惶恐地起身，小跑到言祿生的座位上。

言祿生將手裏剩下的另一個紅包遞到她的手邊：“拿著。”

雲卓爾趕忙接過，鄭重其事地鞠了個躬：“謝謝言伯伯，恭喜發財，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好好，你這丫頭，什麽時候肯改口？”

“啊？”

言不凡手裏還握著酒杯，半撐著微紅的臉頰，唇邊帶著淺淡的笑容，目光卻灼熱似火：“爺爺，您別逗卓爾了。”

“你們啊。”言祿生眸中已是了然，他站起身，微笑著輕拍了兩下雲卓爾的肩頭，“丫頭，不要慌，好好玩。”

“嗯！”雲卓爾重重點頭，搭了一把手，扶著言祿生走出一段路，跑回座位這邊來。

言不凡目光緊隨著她的身影，等她走過以後，又轉回頭，沈著地雲天河拼起酒。他們面前的桌上，已經歪倒了好幾個空酒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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