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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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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吳喻家出來,溫繁就接到了周媽媽叫她和周寧弦回周家吃飯的電話。不說周家人對她一向熱情友善,就說她作為周家的兒媳,周媽媽的吩咐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周寧弦對著手機搖了搖頭,溫繁果然打電話過來了。

“周寧弦,媽叫我們回家吃飯,你在哪裏?我過去找你……”

周寧弦:“我在公司的車庫裏,你在哪裏,我來接你吧。”

“好!”

溫繁發送了一個定位給周寧弦。

周寧弦收到定位後,才真正放心下來。坦白說,昨天那樣的情況,他很擔心她今天會在吳喻家待著不回家,所以才會很心機地暗示媽叫他們回家吃飯……

事實上,周大少爺的確想多了,溫繁不是個遇到事情就縮進自己的殼裏的人,相反,她會迎難而上。如果事情到了她無法承受的地步,她也只會冷處理而已。在她看來,一聲不響的出逃只會傷上加傷而已,因此,就算最後不能長相聚,她也只會光明正大的離開。

G市暮色降臨,周寧弦和溫繁一起回了周家。周家的人對她格外的熱情,她從未想過,周家這樣的大家族,竟也能像普通人家一樣一起其樂融融地吃頓著家宴。而她和周寧弦就像是普通人家出門在外遠歸的兒子和兒媳,受著全家人最熱情的優待。

飯後,幾個年輕人在一起聊天。

“師妹!”

“白師兄!”

這算是兩人在周家正式打招呼。

雖然她和白宇生都沒有刻意提起,但自從那天在醫院看到白宇生,她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白宇生貌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周寧弦,對溫繁說,“師妹啊,你大學時候提過的你中學六年的同學,原來是寧弦啊!”

周寧弦拿著杯子的手頓了一下,“後來,你和白宇生提起過我?”

溫繁坦誠道,“是啊,我和很多人都說過,說過我有一個中學六年的同學……”

羞怯自卑的高中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從她在雜志社連載漫畫開始,她的整個生活過得忙碌又充實。如果說,愛上周寧弦是她繞不過躲不開的結,那麽愛上畫筆就是打開囚禁她枷鎖的鑰匙。

如果不是那次相親,她大概很少有機會能夠想起他,哪怕是現在,高中時的那種無力又難過的情緒她也只是稀有地在她心裏閃瞬即逝。

白宇生:“嗯,師妹還說她和你這個六年的同學不熟……”

溫繁很淡定地回答,“白師兄,你的記憶裏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不熟?

周寧弦瞬間黑了臉,質問溫繁,“你和我還要多熟啊?”

溫繁用著憋足地言辭解釋,“我和你本來就不是很熟。”

周寧弦:“……”

周一鷺姐姐在旁邊露出了蜜汁微笑。

氣氛在一陣尷尬的沈默後,突然被周媽媽的出現強行打斷了。

“小繁,我帶你去看看房間……”周媽媽的突然出現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尷尬的氣氛。

“好!”她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答應了。

抓緊一切時間逃離作案現場……

溫繁走了,白宇生才說,“師妹渾身仿佛散發著一股孤獨感,活躍在眾人之中,卻又游離在眾人之外,若不是她那張可愛的臉……”

周寧弦難得讚同的點了點頭。

是啊,溫繁一直就是那樣冷清的性子,難得她那與生俱來的萌妹氣質竟與她身上的孤獨感渾然天成。

“不過,這兩次見她,倒是多了幾分煙火氣。”白宇生接著說。

周寧弦嘴角微微上揚,一副很得意地樣子,剛想說什麽就聽到白宇生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說不定師妹今後會把冷清淡然發揮得淋漓盡致呢?”

白宇生話中有話,他卻不想繼續聽下去了。

他似嫌棄似警告,“二姐,趕緊把……”這只蚊子帶走吧

他還沒說完,白宇生就提出,“一鷺,我們走……”

周寧弦:算你識相!

***

“這裏是?”

溫繁有些意外,這個房間和她理解的房間大概不是同一個房間。

周母解釋:“這是寧弦以前的房間,我想你會想要了解的……”

語閉,周母善解人意地補充,“你不是說和寧弦不熟嗎,多了解一下彼此啊。”

溫繁滿頭黑線,他們剛才的對話怎麽都被媽給聽見了。

“媽,這。。。。”溫繁很為難的看著她。

了解周寧弦的一切,是年少時的溫繁的夢想。

周媽媽和藹地交待她,“繁繁啊,你先看著,等會我再帶你去看看你們的臥室……”

溫繁:“?”

怎麽忽然就變成了她一個人夜訪周寧弦的房間了?

這個房間依舊整潔,但是很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

她隨手拿起一本老舊的教材,看著書上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公式,無數個奮筆疾書的夜晚歷歷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怎麽突然又有了這樣的感覺呢?

時過境遷,記憶裏那些熟悉的畫面卻再也找不到當時無比青澀的感覺了。

已經有好多年,她想不起和周寧弦一起學習的拾光了。

她突然就有些不想再看了,只是將書放回遠處的瞬間,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撇到了兩張似曾相識卻又陌生的照片。

這是?

高中畢業照!

為什麽會有兩張?

每一張照片背面清晰地寫著的她熟悉到骨子裏的名字!這兩張照片,一張寫著溫繁,另一張寫著周寧弦。

她忽然如醍醐灌頂……

那個夏天,她未能領走的高中畢業照!

為什麽?

他為什麽要留著屬於她的那一份高中畢業照?

沒有高中畢業照,不是不遺憾的,過去的好幾年裏,每每想起這件事,心裏就會不受控制的湧起一股酸澀的情緒。

高考過後的她,一度自暴自棄。

她回了溫家,離開溫家的那幾年……那幾年的一切,她統統不想再要了。

為什麽?

他愛顧霜,他們已經談婚論嫁了,卻還保留著她的高中畢業照,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憑什麽這樣對她?

這張照片在她心裏拱起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如果現在不是在周家……

哪怕現在就是在周家,她也真的很想指著他的鼻子臭罵一頓,雖然沒什麽用,但是解氣……

她拿出手機翻出周寧弦的號,按下去的那一瞬間她就停住了。

他們只是走程序的婚姻,她有什麽立場這樣做?

這樣照片也僅僅只是六年前的高中畢業照,她至於發這麽大火嗎?

不至於,除非她還喜歡他?

她猛地搖搖頭,不可能的!

怒火漸漸平息……

周寧弦去了臥室,並沒有見到溫繁,糟糕,媽不會帶她去了他以前的房間吧。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二樓他以前的房間,正好瞧見溫繁一臉笑意的走到門口,手裏還拿著她的畢業照……

看見他,她也絲毫不見尷尬,揚了揚手裏的照片,“周寧弦同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唔……”

一枚輕柔卻不容拒絕的吻落到了她的唇上,很輕很快很柔,只有一瞬,然後他的唇快速離開她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只記得她一下就被他推到側開著的門板上,門板發出哐當的聲響,手裏的照片猛然滑落在地板上。她後背有他的手臂護著,否則想想就很疼啊……

只是當下的情景還不如直接撞門板呢。

為什麽?為什麽她明明知道他和顧霜的事卻又不反感他的吻呢?

因為這是她很久之前少女心泛濫時最最憧憬的夢嗎?

她突然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周母,一張乖巧可愛的瓜子臉瞬間漲得通紅,她提醒周寧弦,“媽來了……”

好像被抓包了!

他似乎毫不在意,笑得又壞又痞,“媽來了才要這樣,她一直認為我們感情不好,為了不讓她一直找我們麻煩,只能讓她親眼看到……”

所以他一直就知道周媽媽過來了?

她心裏竟然還有些沒由來的小失落!

她之前漲紅的臉慢慢的靜靜的恢覆正常,“那我們……要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樣的關系?”

周寧弦楞了一下,眼底也變得清明了些,“溫繁,我和顧霜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所以……”

溫繁:“沒關系,我理解!”

不過,“周寧弦同學,我不是很喜歡被人占便宜。”溫繁嚴肅地說。

周寧弦盡量讓自己表現得痞裏痞氣,“怎麽啦,這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溫繁有一瞬的愕然,這樣又痞又壞地周寧弦,哪怕他們已經相識多年,她卻未曾見到過。

繞是她才二十多歲,卻也已經見過海上波濤洶湧著的巨浪,只是碰到周寧弦,她的心境難免會有所不同。

她艱難地開口,“當然……不是!”

溫繁雖不像十八歲的少女那樣覺得初吻是一件極其美好的事,卻也不打算承認,她的初吻直到今晚才給了他。

然後,溫繁用力推開他,學著他痞裏痞氣地樣子,“周大少爺,我口渴,先下去喝杯水可好?”

周寧弦:“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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