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星星（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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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了好些天，溫繁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辭職，她要將畢生貢獻給她最最衷愛的漫畫事業。
工作了兩年，她真心發現，朝九晚五的工作並不適合她。折騰了二十年，她才找到喜歡的職業，為什麽還要為其他的事浪費時間呢。正好她的編輯元佳從之前的雜志社離職成立工作室，而她的合同也剛好到期，她就接受了元佳的邀請，成為了元佳工作室的一員蝦兵蟹將。
至於她和周寧弦說的讀研，只是為了提前找好一個離開的借口。
溫繁，收起那些無妄的心思，安安分分地過日子，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很好。
回到周家，周寧弦就看見二姐夫白宇生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打電話。看到他，兩人點頭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白宇生結束了和一個重要客戶的電話，走到沙發的另一邊，坐下。
周寧弦隨口問道，“二姐呢？”
他和白宇生一向是相看兩相厭，姐姐不在，他在這兒做什麽。
白宇生不理小舅子的暗諷，提起了另一件事，“我今天才知道你的未婚妻溫家大小姐原來叫溫繁啊……”
周寧弦不明白他為什麽說起這個，直覺又告訴他，白宇生這人一向不會說些無用的。
“關你什麽事？”他反問。
白宇生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說，“我大學唯一的師妹，也叫溫繁。”
周一鷺剛走下樓梯就聽到這句，十分詫異，“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師妹是個很有名的漫畫家，是小繁嗎？”
白宇生抿了一口茶，不再說話。
她想起寧弦說過，小繁在繪畫領域天賦異稟，“寧弦，你是不是也知道？”
周寧弦沒說話，白宇生卻接道，“他不可能知道的……”
溫師妹會告訴他才有鬼了。
周寧弦眼神不善地看了看他，“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白宇生無視小舅子幽怨的眼神，“我知道很久了……”
周一鷺忽然想起了，有一次她和白宇生鬥嘴，特傲嬌的說，“我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弟弟，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白宇生淡定地反駁，“我有師妹，人家可是擁有百萬漫粉的漫畫大大，低調又專一，哪像你那弟弟，只會花架子還特別傲嬌……”
就是那一次他說漏嘴了，可是後來不管她怎麽逼問，他始終不肯說出師妹的馬甲。
周寧弦回憶起在One酒吧那天，吳喻走的時候，她和杜雨楠反常的對話。
原來如此。
周一鷺還想繼續問什麽，白宇生立刻舉手投降，“老婆，其他的你若想知道，就直接去問師妹吧。”
然後，他又是開導又是威脅周寧弦，“我最近才聽一鷺說起你和師妹的事，顧霜的事，你為什麽不直接向她解釋清楚呢？”
語閉，他又補了一句，“張教授的弟子可都只有這一個師妹！”
這般明顯的威脅，他有些吃味。
溫繁的事哪裏需要他操心了。
周寧弦忍住想把他丟出周家的沖動，解釋，“你不明白，溫繁對過去的事始終憋著一股火，得讓她先滅滅火。”
白宇生挑了挑眉，頗為得意地說，“路漫漫其修遠兮啊，你這路還長著呢。師妹就是師妹，不愧是教授唯一的女弟子。”
“白宇生，你能給我講一講她大學的事嗎？”
那些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光，她是怎樣過的？
白宇生：“沒問題，先叫聲姐夫聽聽……”
小舅子第一次放下架子求他辦事，得抓住機會。
“不然……你就自己去問師妹吧。”白宇生得意地說。
周寧弦忍無可忍，“……你丫的可以滾蛋了！”
白宇生端起茶杯，“嘖嘖”了幾聲，“你和師妹的口頭禪怎麽都是這句，沒創意。”
周寧弦：“……”
事後，周一鷺不解地問自家老公，“宇生，你為什麽不告訴寧弦小繁的事？”
白宇生無奈嘆了口氣，“不是不告訴，是不能說。”
溫繁師妹大學時代除了忙著賺money還是忙著賺money，有什麽好說的。
周一鷺看著他，“連我都不能說？”
白宇生笑了笑，“你知道溫繁是怎樣成為張教授的學生的？”
“張教授收學生有一個原則，就是不收女生。”
“啊，那小繁是怎麽成為教授的學生的？”
白宇生神秘地笑了笑，“大概是……因為教授太古板，師妹太可愛！”
周一鷺：“？？？”
“…………”
周一鷺了然，“嗯，就是小繁做了你的擋箭牌……”
白宇生點點頭。
周一鷺咪了咪眸子，“你知道的，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白宇生一頓，轉移話題失敗了，他的老婆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最怕她笑成這樣，“我老婆聰慧無雙，要查師妹的事還不就是勾勾手指頭的事……”
“……”
周一鷺搖了搖頭，也不再為難他，感嘆到，“果然是小繁的好師兄啊……”
“……”
白宇生：“老婆，師妹的事讓寧弦去操心就好了，難得有時間，我們先幹正事吧……”
“唔唔……白宇生！”
“……”
杜雨楠打開微博，彈出了一條新的好友信息，周寧弦竟然關註了她的微博！
她沒有多想，發了一條私信，“多謝周兄捧場(^_^)”
很快她就收到了周寧弦的回覆，“二妹，經常出現在你微博裏的那個情深義重的好基友“星繁”是我家溫繁吧……”
“咯噔！”
她怎麽忘了周寧弦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更何況他那個從來不玩微博的人竟然突然申請微博號關註她了！
溫小繁，敵人太強大，你可別怨我啊！
杜雨楠回覆：“咳咳，周兄現在才知道啊……”
秉著得罪兄弟也要為閨蜜報仇的原則，杜雨楠補了一句，“可喜可賀啊，恭喜周兄。”
周寧弦捏了捏眉心，“多謝……二妹！”
杜雨楠：“……”
周寧弦關註了“星繁”。
真好，離她又近了一點兒。
只是，“星繁！”
她到底是有多懶啊，她有個極少有人知道的小名叫星星，溫繁、星星，星繁！
周寧弦將他的微博昵稱改成了“俘雲”，因為，她的最新作品就叫做《俘雲》。
這麽短的時間，她應該沒來得及發現“俘雲”就是周寧弦吧！
溫繁也確實沒發現周寧弦關註了她的微博。
沒等到周六，溫繁就不得已去了一趟周家，不對，應該說是去了一趟周家的私人醫院。
周寧弦告訴她，周老夫人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希望能見她一面。
溫繁有些恍惚地來到醫院，周家的人果然都在，還看到了一個熟人，她大學的師兄白宇生。她還未來得及想白宇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就被私人醫生叫了進去。
周老夫人的病情時好時壞，才經歷過一番搶救，臉色十分蒼白，精神也只能勉強支撐住。看到她進來，似十分歡喜，“是星星來了吧！”
星星，周老夫人怎麽會知道她的小名星星？
難道是周寧弦告訴老夫人的？
溫繁走近，“老夫人，是我！”
“星星，我也不想瞞你了，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唯一的心願就是……看到寧弦能夠成家。我多想……多想你能盡快叫我一聲奶奶……”
溫繁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屬性，老人和小孩兒的要求她統統不忍拒絕，就別說一個半只腳已經踏進棺材的老人了。
“我現在就可以叫您奶奶呀！”
她知道，老人家說的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星星，你現在能叫我一聲奶奶，我的確會很開心，可是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溫繁默默地嘆了口氣，老人家果然獨具慧眼，不是她這樣的小輩兒可以隨意糊弄過去的。
“奶奶……”
一直沒說話的周寧弦似乎想替她解圍。
溫繁想了想，說，“周寧弦，要不我們現在就去領證吧！”
周寧弦聽了這話似乎傻了，不知是高興的，還是因為她的提議讓他心冷了，畢竟和她結婚就意味著會暫時是去顧霜。
大概後者居多吧！
最後，還是周老夫人及時叫醒了他。
周老夫人不悅地問，“寧弦，星星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不是，奶奶，溫繁，你說的是真的嗎？”他有些語無倫次。
他很害怕，如果這是一個美妙的夢境，他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溫繁有些無語，“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不過，我有個條件。”她看向周寧弦。
周寧弦楞了一下，還是周老夫人先開口，“星星，你有多少條件都可以，盡管說。”
溫繁想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問，“我和周寧弦暫時就領個證，不辦婚禮，行嗎？”
一方面她和周寧弦的婚姻只是走個程序，她不想大張旗鼓的舉辦婚禮被人當猴兒耍。另一方面，來之前她就聽醫生說了，周老夫人的身體情況，沖喜是不可能行得通了。
嗯，最重要的是，知道的人越少，離開的時候也就少了一些狼狽。
周老夫人和周寧弦有些意外，周老夫人還想再說些什麽，溫繁就被他拉出去了……
眾人看到周寧弦急沖沖的拉著溫繁走了出去，十分不解，還是周父叫住了他，“寧弦？”
周寧弦回頭解釋，“爸，我和溫繁去領證……”
周寧弦帶著她風風火火的回家拿了戶口本，再風風火火的開車到了民政局。
她不明白，他們結婚就只是走個程序而已啊，至於如此著急嗎！
她從未沒看到過這樣心急，緊張，不在狀態的周寧弦。
大概是擔心奶奶等不及了吧。
她突然有些心軟，張了張口，只說了一句，“走，排隊去吧！”
周寧弦：“不用排隊！”
“嗯？”
“走後門。”他說得特別雲淡風輕。
溫繁懷疑自己聽錯了，質疑他，“結婚還要走後門？”
“嗯。”
因為，他等不及了！
溫繁：“……”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怎麽看都覺得他們這對組合有些奇怪，倒不是說他們不般配，就是對於結婚這件事，女方過於淡然，男方過於興奮。
有一種男方是女方“小媳婦”的即視感，可這位先生怎麽看，都不能與“小媳婦”這三個字聯系起來啊！
今天已經有很多對新人來登記過了，幾乎對對卿卿我我如膠似漆，女孩子們毫無底線地朝自己的老公撒嬌，他們似乎反過來了。
溫繁也註意到了工作人員異樣的目光，像後面排隊的那些新人一樣，和自家老公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她實在做不到。
反而是周寧弦，刻意做些動作表現得很親密，她想拒絕，卻聽到他說，“你也不想工作人員誤以為是我強迫你結婚的吧。”
於是，溫繁就徹底妥協了，放任他有些過於親熱的動作。
拿到紅本本，民政局的老魏叔，也就是幫他們走後門的人，也是周寧弦媽媽的好友，恨鐵不成鋼地對周寧弦說，“猴急成這樣，也不怕把你媳婦兒嚇跑了。”
不急她才會跑！
周寧弦：“魏叔，我們先走了，到時候請您喝喜酒……”
老魏叔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比一個沈不氣，本以為周寧弦這小子算是個例外吧，一扯到結婚，還不是一樣毛手毛腳的。”
出了民政局，周寧弦看著手裏的紅本本忍不住傻樂，溫繁跟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她實在不懂，有名無實的婚姻有什麽值得高興的，現在他不應該擔心正在醫院的奶奶嗎？
對此刻的周寧弦來說，結婚開心是真，擔心奶奶也是真，自奶奶生病以來，他從未有哪天像今天這樣有過發自肺腑的happy。
許是意識到他的急切，他稍微凝神收斂了一下，“溫繁，謝謝你！”
溫繁擺擺手，面色淡然，“我們都說好了，早晚都是要走一趟程序的，既然是你奶奶的心願，早幾天扯證也無妨。”
不過，她狐疑地看了看他，不可思議的問，“假結婚也值得你如此高興？”
假結婚，走程序類似的字眼，聽得周寧弦十分頭疼。
他鄭重地告訴她，“溫繁，我這一輩子只會結這一次婚。”
溫繁輕笑了一下，無視他坦然而真誠的目光，“哦，一輩子只結一次婚，也太無趣了吧。”
周寧弦一頓，臉色也黑了幾分，“那什麽才叫有趣？”
溫繁朝他笑了笑，“我就是開個玩笑。”
周寧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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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了兩年，她真心發現，朝九晚五的工作並不適合她。折騰了二十年，她才找到喜歡的職業，為什麽還要為其他的事浪費時間呢。正好她的編輯元佳從之前的雜志社離職成立工作室，而她的合同也剛好到期，她就接受了元佳的邀請，成為了元佳工作室的一員蝦兵蟹將。
至於她和周寧弦說的讀研，只是為了提前找好一個離開的借口。
溫繁，收起那些無妄的心思，安安分分地過日子，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很好。
回到周家，周寧弦就看見二姐夫白宇生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打電話。看到他，兩人點頭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白宇生結束了和一個重要客戶的電話，走到沙發的另一邊，坐下。
周寧弦隨口問道，“二姐呢？”
他和白宇生一向是相看兩相厭，姐姐不在，他在這兒做什麽。
白宇生不理小舅子的暗諷，提起了另一件事，“我今天才知道你的未婚妻溫家大小姐原來叫溫繁啊……”
周寧弦不明白他為什麽說起這個，直覺又告訴他，白宇生這人一向不會說些無用的。
“關你什麽事？”他反問。
白宇生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說，“我大學唯一的師妹，也叫溫繁。”
周一鷺剛走下樓梯就聽到這句，十分詫異，“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師妹是個很有名的漫畫家，是小繁嗎？”
白宇生抿了一口茶，不再說話。
她想起寧弦說過，小繁在繪畫領域天賦異稟，“寧弦，你是不是也知道？”
周寧弦沒說話，白宇生卻接道，“他不可能知道的……”
溫師妹會告訴他才有鬼了。
周寧弦眼神不善地看了看他，“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白宇生無視小舅子幽怨的眼神，“我知道很久了……”
周一鷺忽然想起了，有一次她和白宇生鬥嘴，特傲嬌的說，“我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弟弟，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白宇生淡定地反駁，“我有師妹，人家可是擁有百萬漫粉的漫畫大大，低調又專一，哪像你那弟弟，只會花架子還特別傲嬌……”
就是那一次他說漏嘴了，可是後來不管她怎麽逼問，他始終不肯說出師妹的馬甲。
周寧弦回憶起在One酒吧那天，吳喻走的時候，她和杜雨楠反常的對話。
原來如此。
周一鷺還想繼續問什麽，白宇生立刻舉手投降，“老婆，其他的你若想知道，就直接去問師妹吧。”
然後，他又是開導又是威脅周寧弦，“我最近才聽一鷺說起你和師妹的事，顧霜的事，你為什麽不直接向她解釋清楚呢？”
語閉，他又補了一句，“張教授的弟子可都只有這一個師妹！”
這般明顯的威脅，他有些吃味。
溫繁的事哪裏需要他操心了。
周寧弦忍住想把他丟出周家的沖動，解釋，“你不明白，溫繁對過去的事始終憋著一股火，得讓她先滅滅火。”
白宇生挑了挑眉，頗為得意地說，“路漫漫其修遠兮啊，你這路還長著呢。師妹就是師妹，不愧是教授唯一的女弟子。”
“白宇生，你能給我講一講她大學的事嗎？”
那些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光，她是怎樣過的？
白宇生：“沒問題，先叫聲姐夫聽聽……”
小舅子第一次放下架子求他辦事，得抓住機會。
“不然……你就自己去問師妹吧。”白宇生得意地說。
周寧弦忍無可忍，“……你丫的可以滾蛋了！”
白宇生端起茶杯，“嘖嘖”了幾聲，“你和師妹的口頭禪怎麽都是這句，沒創意。”
周寧弦：“……”
事後，周一鷺不解地問自家老公，“宇生，你為什麽不告訴寧弦小繁的事？”
白宇生無奈嘆了口氣，“不是不告訴，是不能說。”
溫繁師妹大學時代除了忙著賺money還是忙著賺money，有什麽好說的。
周一鷺看著他，“連我都不能說？”
白宇生笑了笑，“你知道溫繁是怎樣成為張教授的學生的？”
“張教授收學生有一個原則，就是不收女生。”
“啊，那小繁是怎麽成為教授的學生的？”
白宇生神秘地笑了笑，“大概是……因為教授太古板，師妹太可愛！”
周一鷺：“？？？”
“…………”
周一鷺了然，“嗯，就是小繁做了你的擋箭牌……”
白宇生點點頭。
周一鷺咪了咪眸子，“你知道的，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白宇生一頓，轉移話題失敗了，他的老婆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最怕她笑成這樣，“我老婆聰慧無雙，要查師妹的事還不就是勾勾手指頭的事……”
“……”
周一鷺搖了搖頭，也不再為難他，感嘆到，“果然是小繁的好師兄啊……”
“……”
白宇生：“老婆，師妹的事讓寧弦去操心就好了，難得有時間，我們先幹正事吧……”
“唔唔……白宇生！”
“……”
杜雨楠打開微博，彈出了一條新的好友信息，周寧弦竟然關註了她的微博！
她沒有多想，發了一條私信，“多謝周兄捧場(^_^)”
很快她就收到了周寧弦的回覆，“二妹，經常出現在你微博裏的那個情深義重的好基友“星繁”是我家溫繁吧……”
“咯噔！”
她怎麽忘了周寧弦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更何況他那個從來不玩微博的人竟然突然申請微博號關註她了！
溫小繁，敵人太強大，你可別怨我啊！
杜雨楠回覆：“咳咳，周兄現在才知道啊……”
秉著得罪兄弟也要為閨蜜報仇的原則，杜雨楠補了一句，“可喜可賀啊，恭喜周兄。”
周寧弦捏了捏眉心，“多謝……二妹！”
杜雨楠：“……”
周寧弦關註了“星繁”。
真好，離她又近了一點兒。
只是，“星繁！”
她到底是有多懶啊，她有個極少有人知道的小名叫星星，溫繁、星星，星繁！
周寧弦將他的微博昵稱改成了“俘雲”，因為，她的最新作品就叫做《俘雲》。
這麽短的時間，她應該沒來得及發現“俘雲”就是周寧弦吧！
溫繁也確實沒發現周寧弦關註了她的微博。
沒等到周六，溫繁就不得已去了一趟周家，不對，應該說是去了一趟周家的私人醫院。
周寧弦告訴她，周老夫人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希望能見她一面。
溫繁有些恍惚地來到醫院，周家的人果然都在，還看到了一個熟人，她大學的師兄白宇生。她還未來得及想白宇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就被私人醫生叫了進去。
周老夫人的病情時好時壞，才經歷過一番搶救，臉色十分蒼白，精神也只能勉強支撐住。看到她進來，似十分歡喜，“是星星來了吧！”
星星，周老夫人怎麽會知道她的小名星星？
難道是周寧弦告訴老夫人的？
溫繁走近，“老夫人，是我！”
“星星，我也不想瞞你了，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唯一的心願就是……看到寧弦能夠成家。我多想……多想你能盡快叫我一聲奶奶……”
溫繁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屬性，老人和小孩兒的要求她統統不忍拒絕，就別說一個半只腳已經踏進棺材的老人了。
“我現在就可以叫您奶奶呀！”
她知道，老人家說的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星星，你現在能叫我一聲奶奶，我的確會很開心，可是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溫繁默默地嘆了口氣，老人家果然獨具慧眼，不是她這樣的小輩兒可以隨意糊弄過去的。
“奶奶……”
一直沒說話的周寧弦似乎想替她解圍。
溫繁想了想，說，“周寧弦，要不我們現在就去領證吧！”
周寧弦聽了這話似乎傻了，不知是高興的，還是因為她的提議讓他心冷了，畢竟和她結婚就意味著會暫時是去顧霜。
大概後者居多吧！
最後，還是周老夫人及時叫醒了他。
周老夫人不悅地問，“寧弦，星星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不是，奶奶，溫繁，你說的是真的嗎？”他有些語無倫次。
他很害怕，如果這是一個美妙的夢境，他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溫繁有些無語，“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不過，我有個條件。”她看向周寧弦。
周寧弦楞了一下，還是周老夫人先開口，“星星，你有多少條件都可以，盡管說。”
溫繁想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問，“我和周寧弦暫時就領個證，不辦婚禮，行嗎？”
一方面她和周寧弦的婚姻只是走個程序，她不想大張旗鼓的舉辦婚禮被人當猴兒耍。另一方面，來之前她就聽醫生說了，周老夫人的身體情況，沖喜是不可能行得通了。
嗯，最重要的是，知道的人越少，離開的時候也就少了一些狼狽。
周老夫人和周寧弦有些意外，周老夫人還想再說些什麽，溫繁就被他拉出去了……
眾人看到周寧弦急沖沖的拉著溫繁走了出去，十分不解，還是周父叫住了他，“寧弦？”
周寧弦回頭解釋，“爸，我和溫繁去領證……”
周寧弦帶著她風風火火的回家拿了戶口本，再風風火火的開車到了民政局。
她不明白，他們結婚就只是走個程序而已啊，至於如此著急嗎！
她從未沒看到過這樣心急，緊張，不在狀態的周寧弦。
大概是擔心奶奶等不及了吧。
她突然有些心軟，張了張口，只說了一句，“走，排隊去吧！”
周寧弦：“不用排隊！”
“嗯？”
“走後門。”他說得特別雲淡風輕。
溫繁懷疑自己聽錯了，質疑他，“結婚還要走後門？”
“嗯。”
因為，他等不及了！
溫繁：“……”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怎麽看都覺得他們這對組合有些奇怪，倒不是說他們不般配，就是對於結婚這件事，女方過於淡然，男方過於興奮。
有一種男方是女方“小媳婦”的即視感，可這位先生怎麽看，都不能與“小媳婦”這三個字聯系起來啊！
今天已經有很多對新人來登記過了，幾乎對對卿卿我我如膠似漆，女孩子們毫無底線地朝自己的老公撒嬌，他們似乎反過來了。
溫繁也註意到了工作人員異樣的目光，像後面排隊的那些新人一樣，和自家老公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她實在做不到。
反而是周寧弦，刻意做些動作表現得很親密，她想拒絕，卻聽到他說，“你也不想工作人員誤以為是我強迫你結婚的吧。”
於是，溫繁就徹底妥協了，放任他有些過於親熱的動作。
拿到紅本本，民政局的老魏叔，也就是幫他們走後門的人，也是周寧弦媽媽的好友，恨鐵不成鋼地對周寧弦說，“猴急成這樣，也不怕把你媳婦兒嚇跑了。”
不急她才會跑！
周寧弦：“魏叔，我們先走了，到時候請您喝喜酒……”
老魏叔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比一個沈不氣，本以為周寧弦這小子算是個例外吧，一扯到結婚，還不是一樣毛手毛腳的。”
出了民政局，周寧弦看著手裏的紅本本忍不住傻樂，溫繁跟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她實在不懂，有名無實的婚姻有什麽值得高興的，現在他不應該擔心正在醫院的奶奶嗎？
對此刻的周寧弦來說，結婚開心是真，擔心奶奶也是真，自奶奶生病以來，他從未有哪天像今天這樣有過發自肺腑的happy。
許是意識到他的急切，他稍微凝神收斂了一下，“溫繁，謝謝你！”
溫繁擺擺手，面色淡然，“我們都說好了，早晚都是要走一趟程序的，既然是你奶奶的心願，早幾天扯證也無妨。”
不過，她狐疑地看了看他，不可思議的問，“假結婚也值得你如此高興？”
假結婚，走程序類似的字眼，聽得周寧弦十分頭疼。
他鄭重地告訴她，“溫繁，我這一輩子只會結這一次婚。”
溫繁輕笑了一下，無視他坦然而真誠的目光，“哦，一輩子只結一次婚，也太無趣了吧。”
周寧弦一頓，臉色也黑了幾分，“那什麽才叫有趣？”
溫繁朝他笑了笑，“我就是開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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