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是能夠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給予一個神奇的暴擊, 隨後又告訴你, 這都是因為你的學識不夠深，才會導致你感到驚訝。

正所謂學無止盡, 裏包恩此時此刻所面臨的便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他面前所出現的那雙眼睛並非是作假的, 甚至他為了揭穿沢田綱吉的騙局，特意上前去掀開了那遮掩一切的窗簾, 露出了其中的身影, 那白衣的少年就這樣漂浮在空中, 原本應該露出腳的地方僅有一團霧氣，捉摸不透。

裏包恩警惕地伸出了手，用列恩變成的拐杖去觸碰對方的肩膀，卻發現拐杖透過對方的身子，穿透性地到達了另一邊。

這是什麽？難道說這真的是傳說中的鬼魂嗎？

臉上難得出現了驚訝的神色, 裏包恩此時此刻竟也是無法完全確定自己的認知是否正確了。

這個世界上總是會存在某些讓人驚喜的東西, 然而他並不想要和這樣的存在進行接觸啊！！！

沢田綱吉倒是迅速冷靜了下來, 或者說, 他不冷靜也沒有什麽辦法。

眼前的少年他倒是認識的，是自家白蘭爸爸帶著的某個“大虛”，但是對方擁有著和其他大虛不同的狀態——近似於靈魂的情況。

那個少年會出現在這裏，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 都應該是太宰爸爸的手筆吧？看起來太宰爸爸是打算坐實我之前說的那個“幽靈鬼魂”的說法了, 所以才讓少年過來扮演？

他如此猜測著，有些尷尬地擡起了手，喚道：“小綿, 你好啊。”

小綿眼睛一亮，無視掉眼前的裏包恩，或者說，他身子一飄，直接穿過了裏包恩的身體，來到了沢田綱吉的面前，伸出手往對方的懷裏塞了一包棉花糖，開心地說道：“綱吉君！給你吃棉花糖。”

小綿是白蘭的手下，也是被白蘭這個虛圈之王一手調教出的特殊大虛，平日裏就是負責給白蘭買棉花糖以及守護城堡之類的工作，因為他所崇拜的白蘭大人喜歡棉花糖，所以給他的取得名字也是“小綿”這種類型。

除了他之外，還有“小花”和“小糖”呢！

當年這個名字一出，險些讓太宰治笑到肚子疼，小綿自己到不覺得有什麽問題，最後還是太宰這個給他改了一個字，從“棉”變成了“綿”，理由是因為小綿看起來就像是無知的羔羊一樣好欺負。

沢田綱吉身為一個同樣備受欺壓的孩子，自然是沒有辦法幫小綿伸張正義的，更何況小綿自己還蠻喜歡這個名字的，這個事情就被擱置了下來。

但是他現在只要看到小綿這三只大虛，就會想到自家那個塊棉花糖的白蘭爸爸，進而想起自家那存貨巨大的棉花糖，滿滿的就是頭疼。

“小綿你怎麽過來了？”沢田綱吉眨了眨眼睛，轉移了話題，從而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白蘭大人說宮殿裏的存貨不夠了。”小綿老實地回答了沢田綱吉的話，在對方取來一大袋棉花糖後，他又補了一句，“最近不打算去我們那兒玩玩嗎？”

“不了，我還有課要上。”沢田綱吉立馬回絕了對方的話，至少，自己現在可不想要去虛圈挨揍啊。

他之前被白蘭爸爸坑了，去到那宮殿的地下室裏拿小珠子，鬼知道那就是藍染叔叔的“崩玉”啊！自己可是因此被藍染爸爸連揍了好幾天，那種痛楚到現在還沒有消去，這時間才過去多久，自己可不要這麽快就再去挨打！！！

沢田綱吉不敢確定藍染叔叔對這個事情的記仇會記多久，反正太宰爸爸說藍染叔叔很快就會入獄了，自己倒不如等對方入獄後拿著棉花糖去探監來的更加好。

他笑了笑，伸手推著小綿的背，讓他離開自己的家，隨後又忍不住補了一句，“註意安全，要不直接在這裏回去吧，如果遇上死神就不好了。”

“沒事沒事，他們打不過我。”有白蘭進行實力加成的小綿表示死神都是渣渣，隨手就可以拍死，完全不足為懼。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看小綿這麽肯定，也就不再說什麽，揮揮手送走了這個臨時跑來“客串”的大虛後，這才轉頭去面對裏包恩。

雖然覺得這一場“演戲”應該還可以，但是他並不敢掉以輕心，說不定裏包恩就從中看見什麽問題來呢？

裏包恩倒是沒有看出什麽太大的問題，他只是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小綿能夠透過自己飛到沢田綱吉面前，再加上對方這一身像鬼魂一般的模樣，就讓裏包恩信了幾分，更別提沢田綱吉還說到了“死神”這個稱呼。

死神，本就是引導死者前往地獄的存在，鬼魂們懼怕死神，避開死神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要他們想要繼續停留於人間。

只是，現在存疑的問題，主要是沢田綱吉為何能夠觸碰到那個名為“小綿”的鬼魂，“白蘭大人”又是誰？

裏包恩覺得自己還是需要搞清楚這個方面的問題，他擡起頭，看向沢田綱吉，發現對方的神色中帶著些許的笑意，明顯是在遇到了朋友後才會有的那種鮮明的喜悅。

很顯然，那個“小綿”和沢田綱吉的關系是真的很不錯，而且，還是個讓沢田綱吉會去拿棉花糖的存在？

他咳嗽了兩聲，壓了一下自己的帽檐，問道：“為什麽你能夠碰到？”

“因為我是擁有陰陽眼的存在啊，”沢田綱吉理所當然地回答了裏包恩的話。

他覺得自己之前胡扯的話語實在是太有道理了，正好可以用來原設定。

沢田綱吉的眼睛亮亮的，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學著太宰爸爸忽悠人的時候所用的真誠笑容，說道：“他們只有我們才能夠接觸到，你只不過是因為機緣巧合才可以瞧見的。”

在心中自動將這個內容套入到妖怪的身上，沢田綱吉說的話也變得流暢起來：“只有強大的鬼魂，才擁有自己凝聚出普通人才可以看見的軀體的能力，弱小的鬼魂是做不到這一點的，當然，也有一些特殊的鬼魂本身就是可以讓人看見的。”

奴良組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們生活的地方本就是非常特殊的，是普通人和妖怪並存的地方，那個特殊的地點造就了他們這一群有些特殊的妖怪——縱然弱小也能夠被人類看見的妖怪。

是的，雖然奴良組來的那四個妖怪其實並不弱，至少沢田綱吉是沒有辦法保證自己能夠在對方的手中全身而退的，但是，和自家的太宰爸爸和白蘭爸爸相比，和太宰爸爸帶自己去見的那一群妖怪們相比，這四個妖怪就像是初出茅廬的孩子一樣，弱小到可憐的地步。

沢田綱吉還記得自己在宴會上聽到的只言片語——因為過於強大，而不得不神隱起來，保證自己的存活，以免被世界抹殺。

他不知道自家太宰爸爸擁有著強大實力卻一直保持神秘妖怪之身的原因是什麽，但是，對方的確是從未在人類的面前展現出姿態，這一點，是否也是因為世界意識的緣故呢？

雖然無法知曉答案，但是沢田綱吉只能夠這麽猜測了，因為他能夠得到的訊息，所指向的方向只有這個了。

“無論是他們，還是我們，能夠活下來，本身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奇跡了。”他輕嘆了一聲，聲音輕飄飄的。

身為一個孩子，卻有著非同於尋常人的見識，沢田綱吉跟在太宰治和白蘭的身邊，見過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也經歷了太多太多的波折了。

人生總是這樣子，所有的過去都可以化為經驗，融入你的血肉，在不知不覺的時候，你的心態就會隨之改變，你的嘆息與感慨也不過是一句簡單的總結，或許平淡無奇，卻蘊含著歲月的波瀾曲折。

裏包恩不是很喜歡沢田綱吉現在的狀態，或者說，他不喜歡沢田綱吉這副明明是小孩卻說出這種很多大人都無法理解的道理的模樣，這讓他覺得，對方看起來就像是老爺爺一樣。

他掏出了錘子，朝著沢田綱吉的頭上一擊，這次倒是準準地砸在了對方的後腦勺上，並沒有被躲開。

裏包恩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鬥，隨後落在了茶幾之上，大聲說道：“蠢綱！這麽晚了還不睡覺，是想要明天遲到嗎？！”

“哈哈哈……裏包恩看起來有點奇怪啊。”沢田綱吉的鼻尖動了動，隨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的狀態瞬間調整了過來，仿佛他之前的感慨都是不存在的，將之前做好的蛋包飯拿起來，確定還算是溫熱後，沢田綱吉笑著把蛋包飯放在了三樓的一間房間裏的桌上，笑盈盈地說道：“請吃一點吧，雖然我知道您不用吃飯也是可以的。”

他已經不是很顧慮裏包恩的存在了，至少，從裏包恩的反應之中，沢田綱吉確定對方應該是接受了擁有著“鬼魂”這個設定，那麽讓對方接受家裏住了一個“鬼魂”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沢田綱吉歪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對方可以接受“鬼魂”這個設定，為何自己之前非要大張旗鼓地把“妖怪”給改成“鬼魂”二字呢？明明讓對方接受世界上具有“妖怪”不就好了？

他不是很理解之前自己的行為，只覺得那是自己腦抽了的結果。

太宰治註視著面前的蛋包飯，再看看朝自己露出笑容的沢田綱吉，他忍不住伸出了手，揉了揉對方的頭，嘴裏說道：“乖，綱吉君，不要這麽認真哦。”

“太宰爸爸……？”下意識喚出太宰治的名字，沢田綱吉只覺得有些疑惑，不太明白太宰治在說些什麽。

“綱吉君，這個世界上擁有著絕對的隔閡，妖怪與人類，縱然可以共同生活，但是，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樣的存在啊……”太宰治輕笑了一聲，他自然是可以看出沢田綱吉在思考些什麽東西。

自己特意帶他去參加妖怪宴會的原因也在於此，太宰治想要沢田綱吉明白，離別這種東西，對於身為妖怪的自己來說是非常習以為常的事情，而他們兩個之間，必然也會迎來這樣的命運。

沢田綱吉是自己和白蘭一手帶大的孩子，對方雖然一直都是在給自己和白蘭收拾爛攤子，但是對於自己和白蘭的依賴是從未有所減少的，或許是所謂的父子情結吧，沢田綱吉無法完全接受自己未來會和白蘭以及太宰治永遠分離的未來，所以會有所抗拒，會有所悲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太宰治無法開解對方的心情，但是他相信，沢田綱吉總有一天，會明白這樣的事情，然後去接受這樣的未來，沢田綱吉的餘生裏總有那麽一天會懂得。

他笑了笑，溫和地摸著沢田綱吉的頭，低聲說道，“就算是我和白蘭，也無法阻止你走向必然的命運，養你也不過是一時興起，你的命運和未來，還是要自己去走出來才可以。”

“接受你的命運，成為十代目，無論是毀掉彭格列重建一個，還是接受這個彭格列將其發展下去，這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必須去這麽做，就算要和我們分別，也必須去做這個事情！”

收回自己的手，太宰治的眼神微變，散去了溫柔，僅留下冷然，不容反駁的語氣讓沢田綱吉的話都噎在喉嚨無法吐出。

沢田綱吉噎了一下，看著太宰治這副嚴肅的神色，他忽然明白太宰爸爸的意思了。

——真不愧是太宰爸爸啊，一眼看破了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懦弱，然後說出了絕對不允許我拒絕的命令。

他這幾天的狀態其實很奇怪，尤其是在夏目貴志離開後，沢田綱吉自己也是有所察覺的，他最初只是把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態歸類為自己因為摯友（夏目貴志）的離開而感到悲傷。

但是，此時此刻，面對著自家太宰爸爸，他終於明白了——不只是因為夏目的離開啊，自己透過夏目的離開，透過妖怪的宴會，也看到了自己和兩個爸爸之間未來分離的必然啊！

因為離別的感受真的是很難受了，原本就是孤兒的自己，若沒有太宰爸爸和白蘭爸爸的撫養，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但是也因此，自己更加不想要失去太宰爸爸和白蘭爸爸。

彭格列的總部在意大利呢，那是另一個半球的世界，是一個與日本的太宰爸爸和白蘭爸爸相隔甚遠的世界。

如果自己繼承了彭格列黑手黨首領的位置，成為了十代目，那麽自己就沒有辦法無時不刻地跟在爸爸們的身邊了，就算是爸爸們想要逗弄自己，也得等到自己回到日本的時間才可以做到這樣一點。

他是如此的清楚，太宰治和白蘭是無法離開日本的，因為在此之前沢田綱吉是進行過試驗的。

假借出游的名義，離開了日本，想要讓太宰治和白蘭跟著他一塊去那英國玩耍，但是，他失敗了。

在離開的那一日，世界都變了天，暴風雨席卷了他們的機場，更是直接毀掉了沢田綱吉手中的那張脆弱的機票，這是世界意識的否決，他不讓太宰爸爸離開此處。

是的，只有太宰爸爸，因為那個時候的白蘭爸爸身為虛圈之王，其實是不會受到太大的制約的，畢竟虛圈這種東西，開在哪裏都是可以的，唯有太宰爸爸是妖怪，是受到制約的存在。

沢田綱吉不是很明白這其中的原因，但想來是因為太宰爸爸太過於強大的緣故吧？因為過於強大，所以會被制約，世界意識不會允許太宰爸爸去到其他的國度，去影響到其他國度的未來與命運。

這是無法被認可的行為，所以在他們決定不出國的時候，天地又恢覆了原本的平靜。

一念動天地，說的大概便是如此吧。

沢田綱吉曾因此而頹廢了一段時間，但後來想到自己也不會離開日本，這種事情也影響不了什麽，便沒有再去為此而感到傷感了，畢竟自家爸爸早就接受了這種“設定”不是嗎？

但是現在，他有了一個必然會實現的未來，沢田綱吉會啟程前往那意大利，去到那個太宰爸爸無法前往的國度，這樣的事情，讓他不由得有些擔憂，又因此而悲傷。

縱然自己沒有發現這一點，但是他會下意識去掩飾這樣的事情。

就像是把太宰爸爸稱為“鬼魂”一般，他不太希望裏包恩他們會接觸到太宰爸爸。

在沢田綱吉的心中，關系的分界線是如此的清楚——太宰爸爸和白蘭爸爸在一邊，而裏包恩是屬於異國的另一邊。

如果這樣子清楚分開的話，未來在異國他鄉，接觸到裏包恩他們的時候，也不會因此而過於悲傷於無法見到太宰爸爸吧？

他如此想著，眼眶中盈滿了淚水，卻又堅強地不願去落淚，縱然他知道這個未來是無法改變的。

“太宰爸爸如果可以跟我一起走就好了……”他嗚咽著，咬著下唇，手指擡起，企圖將眼角的淚花擦去，卻又怎麽也擦不幹凈。

太宰治笑了笑，伸出了手，抱住這個因為看到未來而悲傷的孩子，正如他過往抱住那個孤獨的靈魂一般，輕聲地哄著：“綱吉君，我在這裏，我啊，一直都在這裏哦……”

裏包恩站在門外註視著這一幕，他看不見太宰治的身影，但卻能夠發現沢田綱吉現在的身體狀態是埋入了什麽人的懷抱之中，沢田綱吉的手緊緊地環住某個存在的腰部，手指還抓著對方的衣服，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最後緩緩落下，卻沒有出現在那床鋪之上，想來是打濕了某個存在的衣物吧？

他就這樣看著，無法否認，裏包恩其實是有些被觸動到了，沒有辦法看到，卻又能夠理解，如果那個在這個家中的“鬼魂”真的是和沢田綱吉擁有著羈絆的存在，身為富有感情的初代目的後代的沢田綱吉會如此悲傷，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這個空間，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自己所能夠做的只是把沢田綱吉培養成優秀的首領，只是他沒有想到，之前抗拒自己到來的沢田綱吉，不惜欺騙自己的沢田綱吉其實早就接受了這樣的命運。

——這就是大空嗎？包容了一切的大空，其實也需要一個可以包容大空的存在吧？那個自己看不見的存在扮演的就是這樣的一個角色，一個給予了大空“家”的感覺的存在啊……

裏包恩沈默了片刻，挪動了自己的步伐，離開了這個地方，暫時，就讓沢田綱吉在這個地方呆著吧，等天亮，再開始全新的一天。

太宰治自然是有註意到裏包恩的出現和離去，輕易地猜出對方的所思所想，他卻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溫和地哄著沢田綱吉不過是他的習慣，他從來不是一個充滿情感的人，更不是一個可以隨時隨地散出溫柔的人，之前被自己教導的白虎和黑獸的狀態是什麽樣子，他自己其實也是知道的。

只是，沢田綱吉的模樣看起來倒是和那兩個不太一樣，大概是因為本質上是大空的緣故，這個孩子的心靈就如同白虎一般溫柔善良，卻也太過於溫柔了，還是需要多加磨練。

太宰治的腦海中正想著如何才能夠折騰沢田綱吉以至於讓他的心堅毅起來，腦子裏忽然就冒出了一個疑問。

——等等，我怎麽就習慣讓綱吉埋我懷裏了？我不要和男的抱啊，這個習慣是怎麽出現的？養崽的後遺癥嗎？明明養敦君和芥川君的時候沒有這個習慣的啊！！！

他卡了一下，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自己好不容易擺脫掉的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的身影，咳嗽了一聲，腦海中的想法再度轉了一個方向。

——奇怪，綱吉和敦君還有芥川君怎麽好像有個地方挺像的？這三個孩子格外粘我誒……芥川君和敦君簡直就是我的大腿掛件，綱吉不會未來也變成這個樣子吧？

太宰治想到這一點，打了一個激靈，連帶著眼中的溫和都退散去了不少。

帶著有些驚詫的神色，太宰治一把推開了懷裏的沢田綱吉，在對方淚眼汪汪的註視下，他打量了一番沢田綱吉，身子向後退了退，拉開了自己和沢田綱吉的距離。

——不行不行，我要有私人空間的！怎麽可以把大好的自殺時間都用來養孩子呢？

——還是讓綱吉去意大利吧！崽大留不住，還是趕緊留不住吧！！！

突然被推開的綱吉：怎麽感覺太宰爸爸在想什麽不太好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灸”小天使投的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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