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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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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無色之王的三輪一言無法否定,自己的智商其實並沒有達到可以和森鷗外相提並論的地步,或者說,對方的聰慧程度遠甚於自己。

不過,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只不過是帶走太宰治,雖然可能過程會有些麻煩,但是,必然不會空手而歸。

想到自己和森鷗外進行的交易,三輪一言淺淺地勾起了嘴角,覺得自己還算是勝券在握的,現在更重要的,是去見見那個身為“變數”的家夥。

他看見了森鷗外的未來,也瞧見了中原中也的未來,三輪一言的確和森鷗外說出了那句“如果太宰繼續呆在這裏,你會死”的話,但那也不過是其中一個未來罷了。

三輪一言看見的是,兩個未來。

他微低頭,撐起傘,慢悠悠地走在這個危機四伏卻又保持著微妙平衡的城市中,低聲喃道:“武裝偵探社,和織田作之助嗎?”

手指拂過長袖,那袖上裝飾用的紋路帶著莊嚴的意味,他踩著木屐,在巷道中行走,穿梭於街頭巷底,三輪一言似乎並沒有準確的目的地,看似盲目的走路,卻在轉了無數個彎後,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他擡起頭,註視著那路邊的某棟房屋,不知為何,想到了名為吠舞羅的那個赤組也是如同這樣,隱於鬧市之中,在三輪一言看見的未來中,這個地方便是武裝偵探社的據點,那個地方會有修治的身影,也會有修治的新同伴們的身影。

至於其中有沒有朋友,三輪一言還無法定奪。

他的目光放遠,悄無聲息地掃過了那某扇窗戶,將那窗邊佇立的和服男子收入了眼中,又悄然移開目光,若無其事地離開了此處。

不過一眼,便足以瞧見一切。

身為王權者的三輪一言的“預言”能力是非同尋常的,在石板的幫助下,他的力量得到了加成,更是擁有了看到清晰未來的能力,這也導致了他能夠一下子發現那不同的宛如平行的兩個未來。

“究竟會走到哪一個未來去呢?”頓了頓,三輪一言於心而言並不希望自家侄子丟失掉性命,就算是一直在找死般自殺,那個孩子也不應該是那種會突然死掉的存在,在那個森鷗外死去的未來線中,跳樓的修治還很年輕,卻依舊選擇了死亡,相比起另一個未來,這個結局是讓自己這個做叔叔的更不能接受的。

但是,要是讓修治遭受失去摯友的痛苦,三輪一言也是不太樂意的,畢竟對於修治來說,那是難得可貴靠近了他的心靈最深處,甚至可以說的上類似於救贖的存在,織田作之助的逝去,給修治帶來了太大的打擊,卻也是讓修治去到新的未來的契機。

“……嘛,怎麽看還是第二個未來可能性比較大啊。”三輪一言笑了笑,他可不信在自己說出森鷗外會死的未來後,森鷗外還能夠保持鎮定,不去尋找這其中的原因。

如果被森鷗外發現了織田作之助,想來這個人會以此為把柄一類來威脅修治吧?受到了威脅,為了朋友,修治會不會選擇和織田作之助一同離開港口黑手黨,也是一個未知數。

“修治死掉的話,對港黑來說,是個糟糕的結局啊。”他如此想著,卻又不甚在意。

並非是港口黑手黨的他可不會在意黑手黨之後的發展情況,三輪一言可是非常確信,有那個森鷗外在,港口黑手黨再不濟也會走得很平穩,除了少掉一個腦力工作者之外。

他持著傘走在街上,目光掃過展櫃中的商品,似乎是在其中尋找什麽新奇的東西,可以用來送給太宰治。

“啊,抱歉……”迎面撞上了一個人,三輪一言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款款地道歉,他的目光一轉,落在了身前這個穿著英倫風的少年身上,不由得楞了一下。

無數的畫面在他的眼中霎那間炸開,隨後又組成了一幅畫卷,不過片刻,他便看完了對方的未來。

三輪一言眨了眨眼睛,朝少年抿嘴一笑,伸手扶起這位被自己撞倒的少年,道,“非常抱歉,我剛剛沒有註意看路。”

“沒事沒事,”少年下意識應著,他順著三輪一言的力度站了起來,拍去衣上的灰塵,目光落在眼前這位端莊優雅的男子身上時,也是一楞。

雖是天真,但他也沒有直說些什麽,只是笑了笑,拾起掉在地上的零食,有些失落地說道,“啊,這樣的話就碎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幫你買一份作為賠禮吧,畢竟是我撞到了你才導致這樣。”目光落在那已然碎成了渣渣的薯片上,三輪一言回憶起自己看到的畫面中,少年是有多麽喜歡這些零食,不由得露出了幾分慈愛的笑容。

他在口袋裏翻了翻,拿出了零錢打算就近去便利店買零食給少年作為賠償。

“哇哦,那家店的比較好!”少年一下子就恢覆了高昂的心情,他立馬為三輪一言指了一個方向,一點都不客氣地拽著對方去給自己買薯片作為賠禮。

抱著一大袋零食從便利店裏走出來,少年開心地掛著燦爛的笑容,雙眼如同貓般瞇起,就像是孩子一般天真可愛,他朝著身後款款行走的三輪一言笑道:“非常感謝!”

“沒有的事。”三輪一言擺擺手,笑盈盈地看著少年,與之道別。

他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註視著對方邁著雀躍的步伐朝武裝偵探社的方向而去,嘴角輕挑,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長呼了一口氣,“果然是個很厲害的孩子啊,被看透了呢。”

三輪一言笑了笑,輕搖頭,目光在那扇窗戶上掃過後,便邁步離開了此處。

“是個幸福的孩子啊,要是修治也是這樣的性情,大概會顯得更可愛一些吧?而不是這麽死氣沈沈。”

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面,三輪一言又覺得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便把這個想法拋到了腦後,加快腳步打算回去找修治聊聊天。

武裝偵探社“回來了?”福澤諭吉微偏頭,看向推門而入的少年,無奈地說道,“亂步,有你的工作。”

“誒?我才剛回來啊……”一個扁嘴,江戶川亂步直接躺在了沙發上,一臉無趣地吃著手裏的零食,但是,在對方把資料給自己的時候,依舊是乖乖地接了過來,隨意地翻動了一下,“我知道了。”

“那就拜托你了。”福澤諭吉對於江戶川亂步很是放心,唯一擔心的也就是對方這有些跳脫的性情罷了。

“吶,我今天遇到了一個特別的大叔哦,”見福澤諭吉就要進房裏去,江戶川亂步突然說道,他撚起一塊薯片,放在燈下隨意地擺弄著,隨後又一口吃掉,“是個可以看見未來的人。”

“是嗎?”福澤諭吉楞了一下,隨後便慢慢地步入房中,沒有再回應江戶川亂步的話。

江戶川亂步也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不過是正好遇到了,也正好發現了,但終歸不是和自己很有關系的事情,低聲喃喃道:“那個家夥,快死了吧?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讓我看看啊,這個地方在哪裏來著?東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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