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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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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的突然發難讓馮局長措手不及,他拔出腰間的手槍沖著紹,扣動了扳機。子彈打在了紹的肩膀上,可剩下的幾發子彈,都被紹機警地躲開,悉數打在了正在劇烈抽搐的三撇胡的身上。

很快三撇胡的血就被紹吸幹了。而馮局長的子彈也宣告殆盡。

不愧是精英人士,馮局長當即丟車保帥,拿起項鏈和照明燈,還有順手拿了一把隨葬品裏的長劍就跑出了室門。當室門合攏那一刻,還聽見門那發出物體撞擊門環的聲音。

水根暗叫不好,備不住那孫子在外面將門卡住了。

這時,紹已經甩開了軟成一團的三撇胡,嘴角掛著怵目的鮮血,一步步地向棺材走來。

他並沒有理會呆坐在一旁的水根,只是伸出不斷抖動的左手去撫摸那已經化為白骨的屍首。

最後紹輕輕地拿起了屍骨的頭部,用自己殷紅的嘴唇去親吻冰涼的頭骨,並呢喃地說:“總是這樣,我總是跟你擦身而過,這就是有緣無分的命運嗎?我不信命,不信!”

說到最後,血水一般的眼淚蜿蜒地溢滿臉頰,無聲的哭泣讓封閉起來的墓室變得越發的憋悶。

那麽好看的屍體,一瞬間就變成了猙獰的骷髏,水根也有點不落忍。他擡手拍了拍紹的肩膀:“已經這樣了,你也別難受了。”

不拍還好,一拍,立刻提醒了紹,身邊還有這麽一位冒牌貨。

輕輕放下手中的頭骨,紹用在一種冰冷的眼神瞪著水根,咬牙切齒地說:“你假冒萬人,必須得死!”

好心沒得到好報,水根是又驚又怕,猛一竄就從棺材裏翻滾出來。因為動作太激烈,不小心扳動了棺材邊的一個突起的龍頭裝飾。

“嘎巴嘎巴”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突然裝入耳膜。

水根循聲望去,只見原來立在墓室四角的四個陶俑突然緩慢地挪動起自己的四肢關節,並高舉手中的武器,大步朝正中間的棺床走來……

苦孩子水根差點就淚濕長襟,不容他多考慮,那陶俑就已經來到中間舉起斧鉞就朝他與紹的頭上劈去。

幸好水根沒徹底嚇傻,機警地往旁邊滾一下。巨斧砍在青石的地面上直冒火星子。孩子借此空檔,從陶俑的襠下鉆了過去,直奔大門,猛一推,果然不出所料,墓室的大門已經被死死地卡住了,無論怎麽使力,大門都紋絲不動。

這時身後又傳來“哢吧”的聲響,水根回頭一看,原來有三個陶俑又向自己的方向走來。

至於另一個,正與紹纏鬥在一起。操!這幫泥人也是欺軟怕硬!至於來仨包抄自己嗎?

三把巨斧朝自己劈了過來,水根貼著地面緊閉著淚眼,等待著自己被劈成兩瓣的一刻。

可是在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後,斧刃並沒有碰到自己的肌膚。

水根小心地睜眼一看,原來其中一把斧頭正披在銅門之上,而另兩把則架在了那把斧頭上。

三個陶俑僵持在那不停地往下施力,關節處因為用力摩擦而“咯咯”作響。

看來這陶俑只是機械行事,並沒有人腦一樣的思維,一旦超出了預料,便不知道如何是好。

水根一眼掃到三撇胡扔下的包裹,包囊的袋口已被拉開,從裏面露出幾個紅色的小型雷管。

水根對這類小型炸藥還算熟悉。他經常在工地和附近的采石場工作。有時候需要借助這類小型雷管。

眼睛一轉頓時有了主意,他迅速地從陶俑間竄了出去,沖到包裹那,從裏面拿出了2個小型雷管和一個微型引爆器。

這時那三個陶俑放棄了斧頭,轉過身來,抽出腰間的寶劍又向水根殺了過來。水根看準了位置將兩個扯線的雷管拋到了自己面前三米處,然後又躲到了棺床的後面,伸著腦袋瞄見陶俑踏到雷管上,立刻按住了引爆器。

轟的一聲,一個陶俑的下半身被炸個粉碎,而另兩陶俑被爆炸的餘力波及,震得摔倒了地上,雖然不至於粉身碎骨,但粗壯的大腿也被炸成兩截。

忽然,水根發現那個被炸開的陶俑的裂口處,依稀有東西在蠕動,水根壯著膽子,從石棺後面繞過來一看,原來陶俑的泥胚裏包裹著一個猴子似的東西。

它高約一米,有六七歲的孩子那麽般大的光景,皮膚是黑褐的顏色,眼睛暴突出來,頭上黑色的毛發被紮成了一個沖天的辮子。

那猴子似的東西從裏面爬出後,如僵屍般向水根走去,走到他的面前後,用土豆大小的拳頭一下下地捶打著水根的大腿。

只是那力道如貓兒般,連撓癢都閑力道不夠。

水根厭惡地一腳踹開了它,回頭再開紹的情形。只見與紹纏鬥的那只陶俑的胸口早已被他擊穿。在那陶俑的胸口處也有個黑猴的東西被紹掐在了手裏,稍一擰勁兒,便斷成兩截,再也不能動彈。

紹又走到兩個正用胳膊支撐爬起的陶俑面前,如法炮制,砸開胸部,抓出了黑猴怪物。

“那是什麽東西?”水根情不自禁地問道。

“這是鎮守皇陵的童俑,需是七歲的健康男童,在被餵食了七天七夜的蠱血後,被活生生地封在泥胚中窒息而亡,這樣他們的亡靈就與陶俑合為一體,可以操縱陶俑攻擊進入皇陵的入侵者。

水根聽了感到一陣惡寒。再望向那個被他踹倒在地的小僵屍時,居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有人說對待兒童的態度,能顯示這個社會的文明程度。

水根雖然也知道古時的殉葬制度及其殘忍,但是利用這些本該天真爛漫的孩子的生命,制出這麽惡毒的物件來殺人,真是令人發指。

不過這位拓跋珪能把自己的親兒子砌到墻裏,那把別人家的孩子封到泥坯裏也不足為奇了。

就在這時,墓室的上方一陣晃動,可能是剛才雷管的爆炸,撼動了墓室的支撐點,墓室的天花板開始慢慢出現龜裂。

可紹並沒有理會這不挺晃動的墓室,他踩扁了幾個小僵屍後,殺氣騰騰地朝驚慌無措的水根走過來。

可惜本來已經元氣大傷的他,剛才又耗費了氣力與童俑搏鬥,此時已經是強弓末弩,紙老虎一只。沒等手指頭搭上水根呢,人已經趴下了。

水根卻沒心情高興,繞著趴在地上的邵急得只抓頭發,可惜光禿禿的頭皮上只有天花板上掉落下來的渣滓。

“完了,完了,這下全得留下給你爹陪葬了。”

就在這時,水根突然頓住了腳步,他發現正對著大門的那面墻壁——被馮局長他們鑿開的地方,突然往外一陷,又裂開了一道口子,水根眼睛夠尖的,一眼就看出這裏應該是一條隱藏的通道。

雖然不知道通向哪裏,但總好過被活埋在墓室裏啊!

水根狠狠地踢了紹一腳:“你這個當兒子的就陪你那個歹毒的老子!”說完,人就往那條密道裏奔去。

在鉆入密道時,吳水根不小心又回頭望了一眼,只見那紹也不逃,只是掙紮著爬到了棺材那,抱著那個萬人的骨骸縮成了一團。

迄今為止,這個陰氣森森的紹,從來都是讓水根感到無比的恐懼和厭惡,這現在再看這個像孩子般蜷曲,卻還抱著愛人骸骨不放的千年老鬼,叫人感到一陣的不忍。

紹抱著骨骸靜靜地挺躺著,此時他的靈力全無,又萬念俱灰,如果墓室坍塌,也許真的會魂飛魄散,再無聚攏之日了。

突然有人拽起他的身子,紹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那個冒牌貨又折返了回來,吃力地把他背到自己的身上。

“我可不是要救你啊!好歹這是我同學戴鵬的身體,既然你快掛了,那他就有救了,雖然他也不是什麽好餅,但我可不能只顧自己逃命,不然,不是跟你們這幫禽獸一樣了?”

就這樣水根背起了一個隨時會殺了自己的千年厲鬼,邊磨磨唧唧邊緊張兮兮地踏進了漆黑的密道。

沒走幾步,身後一陣轟然巨響,那座埋藏著一段愛恨糾葛的宮廷秘史的古墓被掩埋在了一片瓦礫之中。

走得匆忙,沒帶出探照燈。水根把心一橫,摸索著向前方的黑暗走去。

他發現這洞口有越走越往上,腳下有臺階,剛開始因為看不見,摸索著總是踩空,前胸硌在石頭臺階上,疼得都快岔氣了。

老鬼倒是很享福,身下有人肉墊子,實惠惠地壓在倒黴蛋的身上。

水根有點後悔了,救這燙手山芋幹什麽?難不成自己就是被壓的命?這孫子倒是會享福啊!

走著走著,腳下一軟,好像踩到了什麽肉呼呼的東西,水根嚇得“啊”了一聲,這時黑暗中傳來比水根還淒厲的吱吱聲。

原來是耗子!水根心中一喜,看來離地面已經不遠了。

果然又走了三五分鐘,走到了密道的盡頭,只見半米的洞口被土石掩埋著,有個酒杯口大小的小洞透過來點點的星光,估計是老鼠挖的入口。

水根用肩膀使勁一頂,頂開了有些松動的土塊,終於把腦袋露出了地面。

當新鮮的空氣擠進鼻腔時,水根情不自禁地大叫:“出來了,我們出來了!”

他欣喜若狂地爬出了土坑,又伸手去拽半死不活的老鬼。

“不許動!把手舉起來!”伴著一聲高喝,一支硬邦邦的管子捅到了自己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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