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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疑變弓月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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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疑變弓月城(一)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各位大大,讓大家久等了。

小海苦思冥想了兩周,覺得這些看似啰嗦的章節還是對後續情節很重要,所以沒有暫時沒有改多少,至少以小海現在的功力,還沒有能力把後續內容全部改變,帝王業的作者曾經寫了三個版本的帝王業,等到寫了二十幾萬字時才知道自己要怎麽樣寫,那以小海這等功力,看樣子得等到全寫完了,再進行大改了。

再說也不忍讀者這麽天天來苦哈哈地來看文了,大家先湊合著看吧,小海還是慢慢寫,想看的大大慢慢看民,想拍磚的大大繼續拍,拍死拉倒,米掃拉掃,好吧!

頂著鋼盔下嘍。

高原的風混著青草,花香,還有雪山的味道縈饒在我們周圍,他的血腥氣息淡了很多,紫瞳似有笑意。

不知從何時起,我和他之間達成了一種默契,前一天晚上再怎麽吵,再怎麽怒目冷眉,打得再怎麽不可開交,拔劍相向,第二天我們都會同時裝作完全忘記了昨夜的風暴,然後像一般“正常夫妻”一樣拉家常,我不想激怒他天子一怒,流血千裏,他不想讓我一氣之下離他遠去,總之在外人看來總是你儂我儂,妻賢夫愛。

昨夜差點對我施暴的“妒婦”似已同這高原純凈的空氣煙消雲散,他湊近我的臉,勾出一彎輕松的笑:“木槿,你說好不好?”

我也當作沒有發生,只是回他一個笑,輕輕向後一步,一指山下,由衷讚道:“這裏真是人間的香格裏拉。”

他看著自己撲空的雙手,不悅地瞪了我一眼,然後硬是上前一步,霸道地攬著我的雙肩:“這是聖湖。”

“我要將此湖改名以紀念這肥美的吐蕃草原為我所有,”他睥睨天下地覽著聖湖,對我洋洋得意地問道:“木槿,叫大理湖如何?”

此人實在囂張得欠扁!

“不妥!”我微笑著看向他,他哼了一聲,紫瞳不服氣地睨著我,我笑道:“聽說此湖乃是草原人民心中非常聖潔崇高的湖,每年都會有西哉各地佛國的人們前來虔誠朝拜,就連吐蕃人也只有在規定的日子才能來此沐浴,太子殿下剛剛獲取吐蕃,正是應該安撫百姓,博取人心美名之時,殿下理當尊重當地的習俗,代大理王陛下同當地吐司頭人,禮拜聖湖,感謝神.......恩......,豈可擅改.......湖......名。”我正指著那一汪碧藍越說越起勁時,扭頭間這才發現他凝神絞著我的目光,眼中一片柔情。

我咽了下唾沫,正要張口再勸他,他卻毫無預兆地忽地摟了我的腰,來了一個深吻,我推了半天掙脫不得,高原本就缺氧, 此時更是難受,我張大了口要呼息,正似中了他的計謀,他的舌靈巧地滑進了我的口。

唔,我的腦海中反映出那個場景.......自己是最後一個倒下的女職員......呃!然後又站了起來......

我好不容易掙脫,兩個人都氣喘籲籲地,他繼續摟著我的腰,額頭抵著我的,閉上眼睛,聲音也有些不穩:“木槿,我不會放了你的,”他睜開燦爛的紫眸,映著我的怒容,一手早已敏捷地抓住我擊向他臉的爪子,這些年來他苦練武功,看樣子功力是恢覆得差不多了。

可惜咱不是為了對付這個色魔,也練了八年了嗎?

我一記左勾拳,一拳正中其右臉,他一手捂著臉,那麽呆了一呆。

我以為他會惱羞成怒,沒想到他卻忽然帶著一絲男人得逞的快樂,仰天狂笑,我欲掙脫,被他死死攬著腰,只得木然地看著他在那裏傻樂。

“真真是匹烈馬,為何馴了八年還不見一絲收斂呢?”他犀利的紫瞳緊鎖著我,竟是又恨又愛,我對他瞇起了眼,正要開口,他動移開了目光,對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木槿,你難道忘了嗎,今日是你我的生辰啊。”

“所以我昨夜才巴巴趕了回來,”他的聲音似是滿腹委屈,然後像對待小孩似地,用一只修長的手指封住我的口,然後口氣中滿是耐心地驅哄:“乖,木槿,今天不要惹我生氣,好嗎?”

我雞皮疙瘩掉滿地,正在考慮是針對他的臉還是他的某個重要部位進行反抗,一陣嬌笑傳來,我和段月容同時回頭,卻見一只白得沒有一絲雜毛的牦牛溫順地站在那裏,上面坐著一個盛裝的藏飾美人,頭發辮成數十根細辨,下面接上墜著銀飾的黑絲線,一直墜到腳踝處;美人臻首精致的銀冠上飾著綠松石串,柳腰間持掛著綴有數行紅珊瑚珠或蜜蠟珠的珠鏈。她看上去很年青,蜜色的肌膚在高原的陽光下泛健康的光澤,兩只撲扇的大眼睛,在我和段月容之間不停地眨啊眨,最後停在段月容長年對女性帶有極其“苛刻挑剔”的審視的目光下,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十來個膚色黝黑,虬勁結實的藏人站在那個美人身後,為首一個年約中旬,身材微胖的藏人恭敬地向我們彎腰行禮,送上一條純潔的哈達,一旁站著蒙詔,後面是冷冰冰的齊放,再後面是探頭探腦的沿歌和春來,再後面是一隊士兵,樣子很陌生,應該是段月容從邏些帶回來的......

唉?!什麽時候站這麽多人了,我怎麽都不知道?那剛才段月容吃我豆腐的情景,有這麽多人同時觀賞著嗎?

段月容眼神也微有不悅,轉瞬即逝一笑:“原來是洛果吐司!”

說著接過那個洛果吐司的白哈達,洛果吐司嘴裏用藏語說了些什麽,段月容又用藏語回了些什麽,這幾年,突厥語自學了點,跟著語言天才段月容,葉榆話是大致是能聽懂了,但是藏話卻沒鉆研過,於是我跟聽天方夜潭沒什麽兩樣,可是我註意到,兩個人的眼睛不停地往那個白牦牛上坐著的姑娘看過去,那個姑娘也羞紅了臉,而俞加明艷。

我明白了,段月容算是吐蕃地主人,當地頭人定是帶著禮物和美女來拜見段月容來了,這是古代對征服者表示友好順服的常見方法,但是這個姑娘倒不像一般地美人貢物,只因在藏地只有尊貴的女子,例如部落頭人的女兒,寨子裏的吐司夫人才能坐白牦牛, 看這個洛果吐司對她慈愛的目光,看來是洛果吐司的女兒了。

這個姑娘應該就是剛才在山下經過聖湖吟唱的歌手吧!而且這個姑娘倒也像對段月容很有意思,兩只大眼愈加大膽地在段月容臉上掃來掃去,愛意越濃,偶爾停在我身上時,也有了一絲冰冷和不高興。

我該怎麽辦,以往段月容納新妃子,他都得意地同我炫耀,但畢竟從來沒有在現場出現過,一時也有些尷尬,不覺心裏沒了底,只能在那裏低頭沈默了起來。

段月容最後叫了聲蒙詔,用葉榆話說道:“給咯果頭人家的卓朗朵姆小姐準備氈房,把頭人的禮物收起來吧。”

卓朗朵姆的美目臨去時,對著段月容深深凝註,臉紅得就蘋果一樣,她輕啟朱唇,那動聽的歌聲便回蕩在蒼穹,滿懷著對未來那柔情密意的幢景,我和在場的諸位都不由地聽得癡了,就連段月容那紫瞳目送著她的離去,目光深幽難測,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來,那雪白殷紅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裏。

看來他很中意他的這第五十三房妃子,而且還是一位優秀的藏族民歌手。

這是我很不明白的地方,明明我同他的個性南轅北轍,世界觀也是截然不同,可是我與他二人這八年來,卻能輕易地通過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洞查對方的內心世界,難道說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便是你的敵人,而你最了解的卻偏亦是你的敵人嗎?

此生我欠非玨甚多,上天讓他相忘於我,也許是最好的歸宿,我移情於非白在後,亦負他深情,如今愛而不得也算是對我的懲罰,然後無論是非白還是非玨,這一世,我的心中早已被這二人占滿了心房,今生今世無法再對他人開啟情感之門。

偏偏我與他這八年相持,道不明的情仇卻聯著那理不完的恩義,我還要與他糾纏多久,難道真得等著被他強行擄回葉榆,作那第一百個或一千個妃子嗎?

我對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他的目光坦蕩地迎向我,肅然道:“不要這樣看著我,木槿,強大的帝國不可避免地需要沒有愛情的聯姻,如同我們每天就要喝水一樣。”

我前世很多多金的男人,甚至是不怎麽多金的男人都以同時周旋在數個女人之間為傲,但還是要掙紮著意思意思地表現一下自己的無奈,既便是這個一夫多妻制的亂世下,在“喜歡”的女人面前如此理直氣壯的可能只有段月容了。

我記得八年以前,同樣的一個生日,非玨在果爾仁的安排下不情願地接受了一門沒有愛情的政治聯姻,然後當我同既是天敵又是盟友的段月容掙紮亡命時他取了軒轅淑琪,是的,當年對我喜歡的男人我都理解了,我又怎麽可能不理解你呢?

“我懂,月容,”我自嘲地笑了笑,轉身看向那美得不似真實的世界,然後假裝對他嘆了一聲:“月容,萬一有一天,有個龍陽的君主看上你了,你也會向他投懷送抱吧。”

我本以為這是一次成功的諷刺,一個犀利的調侃,沒想到段月容卻一本正經地撐著下巴思考了半天,然後認真道:“我會的。”

我打了個趔趄,差點沒摔著,然後木然地看著他,這小子八成是當年失去權利,過苦日子過怕了,死也不會回到無權無勢的敗軍之將的日子了。

“木槿,你是在擔心我吧!不怕,我定會為你保留我的身心,”卻見他對我笑彎了一雙清咧的紫瞳,似孩童無害,然後說道:“不過,等我有了比他更強大的力量時,必讓他生不如死,滅他九族。”

我打了個哆嗦,卻見他像戲子變臉一樣,一下子板了個臉,紫瞳陰狠無比,氣呼呼地檢起塊小石子,向我扔過來,然後追過來:“你這個放肆的女人,看我把你寵成什麽樣了,居然敢這樣大膽調戲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啊地一聲向山下逃去,未到氈房,剛要掀簾,卻見一龐然大物向我撲來,將我壓倒在地。

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置著我,我睜開眼睛,眼前是一雙金色的三角眼從上往下兇狠地盯著我,耳邊傳來它呼哧呼哧的呼吸,我的手觸及的是一片光滑的皮毛,臉上是那樣東西流在我臉上的口水。

我第一反應是這個段月容不知從哪裏搞來了一只非洲獅,再仔細一看去,卻只一只赤金燦爛的俊猊,也就是草原藏獒,異常威武雄壯,混身金黃,胸前幾簇毛又鮮紅似血,坐在那裏睨著我真如雄獅王者一般微風凜凜。

我一下子楞住了,也就那麽躺在地上,楞楞地承受著它兩只前爪的重量,沒考慮到要趕緊起來,直到段月容過來了,大聲用藏語叫著:“七夕森格。”

那只藏獒乖乖地離開了我的身子,坐在地上,對著段月容吐著大舌頭,掃帚一般的大尾毛掃得地面嘩嘩響。

我坐了起來,奔過來的段月容蹲在我身邊,烏發直直垂下,搔著我的鼻間,紫瞳流盼間,放聲哈哈大笑:“喜歡我送你的生辰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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