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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紛繁
盡管無法找回那時，草之光鮮，花之芬芳，亦不要悲傷，要從中汲取，留存的力量。
——威廉.華茲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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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天，神秘黑袍青年和強大老管家的事跡，就傳遍了德裏西。
一個能夠單手舉起海怪的白發老人，一個面目蒼白，不懼寒冷，身穿黑色綢袍的青年，在繁忙吞吐的冰凍港口，算是一件不小的新聞。
漁船和獵人會對著兩只大海怪評頭論足，稍有勢力的當地商會關心海怪的交易內幕，而更多的大小勢力，則更加好奇背後主人的身份。
梁小夏囑咐過第達勒斯小少爺不要多嘴，小家夥跟個尾巴一樣，連連點頭，還捂緊了嘴。
出於某種私心，沃爾夫也沒有向任何人透漏梁小夏的真實身份，只在與貪婪大君做完交易的當晚，連夜寫了一封長信給自己遠在南方的妹妹，櫻桃小姐。
第一天傍晚開始，貪婪大君就開始大量接到“慕名”拜訪的名帖，雖然這些地頭蛇連梁小夏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不過這不妨礙這些人進行初步試探，並看看是否能從中沾光。
“主人，有精靈想見你。”
貪婪翻了翻這些小紙片，從中挑出一張印有雪花，簽名覆雜的淺藍色拜帖，遞給梁小夏。
“芬丹的歐斐爾？”
梁小夏的視線在簽名落款上頓了一下，語氣玩味：
“連名字都不用正式的全稱……要麽就是看不上咱們，要麽就是她自己都對這次拜訪不看好。”
“那我回絕了？”
“不用，安排在明天下午，離開前見一面，看看他們想幹什麽。至於其他的帖子麽。一概都不理會。”
“是，主人。還有一件事，和沃爾夫先生的交易已經完成了，總共獲得糧食工具和水銀礦共計十七船，沃爾夫先生給您打了七折，花費兩只海怪，一千五百金幣的運輸費。至於剩下的幾十只海怪，還未來得及處理。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時間。”
對於金幣，貪婪大君有一種本能執著，他當不了好管家，但是很喜歡梁小夏給他分派交易任務。
半天時間，貪婪一個人將覆雜的交易弄得得清清楚楚的，即使是梁小夏。也不可能做得比他更好了。
“貨物全裝給洛基讓他帶走，他身上有足夠空間裝備。至於剩下的海怪，優先換物資，按照單子上的列表，將德裏西城裏能有的都吃下來，以後的路上，也按此辦理……貪婪，記住，咱們現在不缺錢。但是很缺東西，尤其是糧食。“
梁小夏給貪婪把握了一下大方向，防止他走偏。
貪婪退出後，梁小夏伸手提起小爐上的茶壺，又給洛基滿上了茶水。
她側身倒水的動作緩慢安靜，眉目上都帶著極淡的笑容，和之前面對貪婪時冷靜吩咐的態度相比，有一個微妙的，表示親近的轉變。
她身上屬於女王的氣勢。卻未減弱一份。
話題自然而然落在剛剛的帖子上。
“洛基。我記得你說過，遺棄之地在北方大陸的入口。就是在芬丹山脈附近。那豈不是和北霞精靈離得很近？”
“這兩年，一共有三個缺口被打開，地下城的缺口正對著黑暗同盟會的三星城，雷諾吩咐輕易不要動用。第二個缺口，很不幸是在東大陸死亡谷的火山上，沒人能從那兒出去。
現在看來，芬丹山脈雖然在北霞精靈們的範圍內，卻還是最安全的一個，至少北霞那邊只是日夜派人監視咱們的一舉一動，而不是打壓。當然，鑒於你知道的一些…陳年舊事…北霞也不可能對咱們太過友好，糧食和工具交易什麽的，完全都沒有，更不要奢望同族之間的守望相助了。
實際上，在打通開口後，雷諾拜見過一次英格瑪女王……他差點被砍死。“
洛基還是那副調笑的口氣，不過該交代的事情倒是一件都未漏，兩三下說清通道情況，讓梁小夏對變化的情況有個大概了解。
“那糧食和工具的問題，你們這幾年是怎麽解決的，已經能夠做到自給自足了麽？“
遺棄之地沒有任何特產，是梁小夏最頭疼的一點。
有時俟變成的巨龍在，基本沒有人會威脅到遺棄之地的安危。但是遺棄的臣民都是要吃飯的，依據她自己的計算，即使全力發展種植，遺棄之城每年還會有一個巨大的糧食缺口等待填補。
估計糧食問題，也是這幾年東奔西跑的洛基一直在解決的問題。
“陛下，醒醒吧，當您哪天變成豐收女神的時候，這個願望才可能實現。在被封起來的九年中，還爆發過一次大饑荒，餓死不少人，樹根當時都被挖出來吃了，為了活下去，精靈們都差點改吃肉。
至於現在，糧食一部分來自於在芬丹山脈附近的打獵隊，另一部分則來自於和白矮人的交易。
哦，對了，回去以後，希望陛下能特別感謝一下冰川，作為曾經的北霞原住民，她給大家提供了不少幫助。“
大饑荒…..餓死……
聽到這個詞，梁小夏心揪得難受，一時間甚至有點呼吸不暢。
她不敢去想，驕傲又美麗的同胞們，面黃肌瘦地在泥沙裏翻找土根果腹，最終無望地餓死。
對精靈來說，這是最不雅而屈辱的死法——沒有安樂地沈眠在樹蔭下，沒有犧牲在戰場上，卻倒斃在赤.裸裸的現實之下。
這是她最大的失職。
梁小夏手心都掐出了血，心如刀攪。
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麽作為統治者，一舉一動都要謹言慎行，前後思量，因為結果會連鎖放大，直至噩耗。
她還是太任性了。
洛基看梁小夏神色不對。立馬發現他藥下得有點猛了，用力掰開梁小夏握緊的拳頭，將她鮮血淋漓的手心從指甲裏解放出來：
“呃，也許師傅我說的，有點誇大？不管怎樣，重要的不是過去，是現在和未來。
你覆活的消息，族裏還沒人知道。我得先將消息帶回去。希望你也盡早回去，自從遺棄之地打開後，長老們關於是否立新王的爭吵就沒停過，可憐的小雷諾頂著一身壓力，還等待你解救他呢。
暗精靈一直在尋找遺棄之城的突破口，雖然之前探路的都被殺了。但遺棄之城的在地下世界的入口遲早會被黑暗同盟會的人發現。
北霞那邊一直沒動靜，這樣拖下去，估計遲早有變化，陛下您也得有個心理準備。
因為遺棄之城的黑矮人存在，白矮人也斷了咱們的礦材供應，最近的幾次交易，他們都在不停提高價格，試探底線。
哦，沃爾夫還打算將他的商會開到遺棄之城去。這個也得陛下您自己決定……
哎呀呀，這麽一算，師傅我身上的事情也一大堆，真是煩人啊，都沒有時間和美麗的姑娘吃飯喝酒了。這下好了，你一回來，師傅我就樂得輕松了。
不過嘛，也不是沒有驚喜的好消息，等陛下您回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一連串的信息。瞬間就占滿了梁小夏的智慧之腦，化成一個個未成熟的解決方案。
當她從凝眉沈思之中回過神。準備向洛基真誠感謝時，發現洛基早已離開，自己頭頂的頭發又被揉得亂糟糟的，桌上剩下半杯冷掉的茶水。
“也許洛基並不聰明，但他是一個很智慧的精靈。“鏡月評價到。
是，所以她要更努力，不辜負洛基的期待。
梁小夏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準備解決第一個問題——豐收商會入駐遺棄之城的問題。
……
既然知道夏爾小姐是西晶的女王，沃爾夫就不意外商會入駐遺棄之城的談判事宜，最後會落到夏爾身上。
而且，從老管家不停收購材料的行為上看，她也應該是遺棄之城的主人無誤。
不過沃爾夫沒想到，梁小夏會在他連遺棄之城參觀都未參觀過的情況下，就準備和他商談這件事情。
“對不起，我也不希望如此倉促，不過最近事務繁忙，實在是希望咱們先定下大概的想法，畢竟我今天下午就要離開了。若我離開時能夠帶著初步的合作計劃回去，長老會上通過的時間也會相應加快。“
梁小夏帶著歉意的表情，向沃爾夫遞上一張展開來非常長的卷軸，一條一條列滿了條款，一直垂到沃爾夫腳底下，讓他稍稍嚇了一跳。
他從沒見過這麽長的合作計劃……
沃爾夫戴上眼鏡，開始仔細研究卷軸上面的條款，看第一眼時，詫異地擡頭看了一眼梁小夏，又將視線回歸，繼續認真閱讀下去。
直到半個小時後，他擡起已經僵硬的脖子，卸下眼鏡，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角。
真不敢相信，那一條一條嚴格規定市場份額，價格，規模，經營年限的條款，居然是眼前的精靈一晚上寫出來的東西。
他手上的東西，與其說是一份合作計劃，不如說是一部遺棄之地的經營法律，有完完全全的經營物品範圍限定，有相應合約成立與解除的方式，有稅收征收與違法的懲罰措施，有價格保護和專利維護……洋洋灑灑地看得他都有些頭暈。
除了詳盡之外，更可怕的一點是，這些條款還體現出一個思想——完全杜絕外來商會壟斷市場或操縱政治的可能性——也是沃爾夫最深層次的目的。
這說明，他想幹什麽，夏爾小姐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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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能夠單手舉起海怪的白發老人，一個面目蒼白，不懼寒冷，身穿黑色綢袍的青年，在繁忙吞吐的冰凍港口，算是一件不小的新聞。
漁船和獵人會對著兩只大海怪評頭論足，稍有勢力的當地商會關心海怪的交易內幕，而更多的大小勢力，則更加好奇背後主人的身份。
梁小夏囑咐過第達勒斯小少爺不要多嘴，小家夥跟個尾巴一樣，連連點頭，還捂緊了嘴。
出於某種私心，沃爾夫也沒有向任何人透漏梁小夏的真實身份，只在與貪婪大君做完交易的當晚，連夜寫了一封長信給自己遠在南方的妹妹，櫻桃小姐。
第一天傍晚開始，貪婪大君就開始大量接到“慕名”拜訪的名帖，雖然這些地頭蛇連梁小夏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不過這不妨礙這些人進行初步試探，並看看是否能從中沾光。
“主人，有精靈想見你。”
貪婪翻了翻這些小紙片，從中挑出一張印有雪花，簽名覆雜的淺藍色拜帖，遞給梁小夏。
“芬丹的歐斐爾？”
梁小夏的視線在簽名落款上頓了一下，語氣玩味：
“連名字都不用正式的全稱……要麽就是看不上咱們，要麽就是她自己都對這次拜訪不看好。”
“那我回絕了？”
“不用，安排在明天下午，離開前見一面，看看他們想幹什麽。至於其他的帖子麽。一概都不理會。”
“是，主人。還有一件事，和沃爾夫先生的交易已經完成了，總共獲得糧食工具和水銀礦共計十七船，沃爾夫先生給您打了七折，花費兩只海怪，一千五百金幣的運輸費。至於剩下的幾十只海怪，還未來得及處理。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時間。”
對於金幣，貪婪大君有一種本能執著，他當不了好管家，但是很喜歡梁小夏給他分派交易任務。
半天時間，貪婪一個人將覆雜的交易弄得得清清楚楚的，即使是梁小夏。也不可能做得比他更好了。
“貨物全裝給洛基讓他帶走，他身上有足夠空間裝備。至於剩下的海怪，優先換物資，按照單子上的列表，將德裏西城裏能有的都吃下來，以後的路上，也按此辦理……貪婪，記住，咱們現在不缺錢。但是很缺東西，尤其是糧食。“
梁小夏給貪婪把握了一下大方向，防止他走偏。
貪婪退出後，梁小夏伸手提起小爐上的茶壺，又給洛基滿上了茶水。
她側身倒水的動作緩慢安靜，眉目上都帶著極淡的笑容，和之前面對貪婪時冷靜吩咐的態度相比，有一個微妙的，表示親近的轉變。
她身上屬於女王的氣勢。卻未減弱一份。
話題自然而然落在剛剛的帖子上。
“洛基。我記得你說過，遺棄之地在北方大陸的入口。就是在芬丹山脈附近。那豈不是和北霞精靈離得很近？”
“這兩年，一共有三個缺口被打開，地下城的缺口正對著黑暗同盟會的三星城，雷諾吩咐輕易不要動用。第二個缺口，很不幸是在東大陸死亡谷的火山上，沒人能從那兒出去。
現在看來，芬丹山脈雖然在北霞精靈們的範圍內，卻還是最安全的一個，至少北霞那邊只是日夜派人監視咱們的一舉一動，而不是打壓。當然，鑒於你知道的一些…陳年舊事…北霞也不可能對咱們太過友好，糧食和工具交易什麽的，完全都沒有，更不要奢望同族之間的守望相助了。
實際上，在打通開口後，雷諾拜見過一次英格瑪女王……他差點被砍死。“
洛基還是那副調笑的口氣，不過該交代的事情倒是一件都未漏，兩三下說清通道情況，讓梁小夏對變化的情況有個大概了解。
“那糧食和工具的問題，你們這幾年是怎麽解決的，已經能夠做到自給自足了麽？“
遺棄之地沒有任何特產，是梁小夏最頭疼的一點。
有時俟變成的巨龍在，基本沒有人會威脅到遺棄之地的安危。但是遺棄的臣民都是要吃飯的，依據她自己的計算，即使全力發展種植，遺棄之城每年還會有一個巨大的糧食缺口等待填補。
估計糧食問題，也是這幾年東奔西跑的洛基一直在解決的問題。
“陛下，醒醒吧，當您哪天變成豐收女神的時候，這個願望才可能實現。在被封起來的九年中，還爆發過一次大饑荒，餓死不少人，樹根當時都被挖出來吃了，為了活下去，精靈們都差點改吃肉。
至於現在，糧食一部分來自於在芬丹山脈附近的打獵隊，另一部分則來自於和白矮人的交易。
哦，對了，回去以後，希望陛下能特別感謝一下冰川，作為曾經的北霞原住民，她給大家提供了不少幫助。“
大饑荒…..餓死……
聽到這個詞，梁小夏心揪得難受，一時間甚至有點呼吸不暢。
她不敢去想，驕傲又美麗的同胞們，面黃肌瘦地在泥沙裏翻找土根果腹，最終無望地餓死。
對精靈來說，這是最不雅而屈辱的死法——沒有安樂地沈眠在樹蔭下，沒有犧牲在戰場上，卻倒斃在赤.裸裸的現實之下。
這是她最大的失職。
梁小夏手心都掐出了血，心如刀攪。
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麽作為統治者，一舉一動都要謹言慎行，前後思量，因為結果會連鎖放大，直至噩耗。
她還是太任性了。
洛基看梁小夏神色不對。立馬發現他藥下得有點猛了，用力掰開梁小夏握緊的拳頭，將她鮮血淋漓的手心從指甲裏解放出來：
“呃，也許師傅我說的，有點誇大？不管怎樣，重要的不是過去，是現在和未來。
你覆活的消息，族裏還沒人知道。我得先將消息帶回去。希望你也盡早回去，自從遺棄之地打開後，長老們關於是否立新王的爭吵就沒停過，可憐的小雷諾頂著一身壓力，還等待你解救他呢。
暗精靈一直在尋找遺棄之城的突破口，雖然之前探路的都被殺了。但遺棄之城的在地下世界的入口遲早會被黑暗同盟會的人發現。
北霞那邊一直沒動靜，這樣拖下去，估計遲早有變化，陛下您也得有個心理準備。
因為遺棄之城的黑矮人存在，白矮人也斷了咱們的礦材供應，最近的幾次交易，他們都在不停提高價格，試探底線。
哦，沃爾夫還打算將他的商會開到遺棄之城去。這個也得陛下您自己決定……
哎呀呀，這麽一算，師傅我身上的事情也一大堆，真是煩人啊，都沒有時間和美麗的姑娘吃飯喝酒了。這下好了，你一回來，師傅我就樂得輕松了。
不過嘛，也不是沒有驚喜的好消息，等陛下您回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一連串的信息。瞬間就占滿了梁小夏的智慧之腦，化成一個個未成熟的解決方案。
當她從凝眉沈思之中回過神。準備向洛基真誠感謝時，發現洛基早已離開，自己頭頂的頭發又被揉得亂糟糟的，桌上剩下半杯冷掉的茶水。
“也許洛基並不聰明，但他是一個很智慧的精靈。“鏡月評價到。
是，所以她要更努力，不辜負洛基的期待。
梁小夏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準備解決第一個問題——豐收商會入駐遺棄之城的問題。
……
既然知道夏爾小姐是西晶的女王，沃爾夫就不意外商會入駐遺棄之城的談判事宜，最後會落到夏爾身上。
而且，從老管家不停收購材料的行為上看，她也應該是遺棄之城的主人無誤。
不過沃爾夫沒想到，梁小夏會在他連遺棄之城參觀都未參觀過的情況下，就準備和他商談這件事情。
“對不起，我也不希望如此倉促，不過最近事務繁忙，實在是希望咱們先定下大概的想法，畢竟我今天下午就要離開了。若我離開時能夠帶著初步的合作計劃回去，長老會上通過的時間也會相應加快。“
梁小夏帶著歉意的表情，向沃爾夫遞上一張展開來非常長的卷軸，一條一條列滿了條款，一直垂到沃爾夫腳底下，讓他稍稍嚇了一跳。
他從沒見過這麽長的合作計劃……
沃爾夫戴上眼鏡，開始仔細研究卷軸上面的條款，看第一眼時，詫異地擡頭看了一眼梁小夏，又將視線回歸，繼續認真閱讀下去。
直到半個小時後，他擡起已經僵硬的脖子，卸下眼鏡，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角。
真不敢相信，那一條一條嚴格規定市場份額，價格，規模，經營年限的條款，居然是眼前的精靈一晚上寫出來的東西。
他手上的東西，與其說是一份合作計劃，不如說是一部遺棄之地的經營法律，有完完全全的經營物品範圍限定，有相應合約成立與解除的方式，有稅收征收與違法的懲罰措施，有價格保護和專利維護……洋洋灑灑地看得他都有些頭暈。
除了詳盡之外，更可怕的一點是，這些條款還體現出一個思想——完全杜絕外來商會壟斷市場或操縱政治的可能性——也是沃爾夫最深層次的目的。
這說明，他想幹什麽，夏爾小姐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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