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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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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欣賞

所謂契合,相互吸引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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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暴間歇,濃濃的靈魂霧氣還未散去,並隨著梁小夏深入腹地而變得逐漸濃郁。

梁小夏從沒離開凈化之路這麽遠過,她向回頭望,視線中的凈化之路只剩下一條即將消失的白線,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盛開血紅花樹的黑色荒壤。

沿途遇到的吸靈怪越來越多,這些淡藍色的長尾巴幽靈快速游竄在血樹之間,對著濃霧吞吞吐吐,體型一個比一個大。有的甚至因為過量的吞食,變成了非常濃郁的天藍色,游曳動作快如林中毒蟒,一刻不停地四處亂竄。

這種程度的吸靈怪,已經能夠使梁小夏感覺到威脅了。她右手一張,精神的流光弓從手中生成。

緊跟梁小夏的沃爾奧爾也不敢大意,施法的雙手屈起,懸托著兩團重重疊的幾何形狀光球,在他的掌心緩慢旋轉。這兩團光球不是元素之力,更像是某種精神攻擊能力。

一個能夠做到實質化精神力,並使之離體的人類,梁小夏從來都沒見過。沃爾奧爾這一手,讓梁小夏對沃爾奧爾高看了一眼。

唯一不緊張的就是鏡月了,他連看都沒看這些吸靈怪,只拉著梁小夏不停向純黑無光的平原深處走去,直到梁小夏感覺他們已經前進了至少五個小時,才停下來。

“夏爾,你有沒有什麽趁手的武器?”

“嗯?“梁小夏從沒見過鏡月用武器,他對敵似乎從來都是空著一雙手。故突然聽到鏡月要武器的要求,感覺有些奇怪:”有的,我給你找找。你想要什麽。弓箭?斧子?長刀?寬劍,還是雙劍?普通的還是帶銘文的?”

“普通的就可以,有戰錘最好,戰斧也可。”

梁小夏聽完要求,忍不住一抖。

她在自己的儲藏裝備中翻了翻,只找出一個黑矮人金錘的試手作品,一柄纏著棕紅色長柄的暗金釘錘。

這柄大錘極長,連柄兩米多。頂頭之上的錘頭做成了長著金羽毛的六面鷹頭造型。鷹眼鋒利,鷹嘴尖銳,脖頸邊豎起的羽毛形成錘頭上天然的倒刺,看起來英勇、粗獷。好戰而嗜血。

盡管梁小夏信不過金錘的教養與智商,對他的鍛造水平還是非常肯定的,這是柄極好的戰錘。

只不過…這柄鷹頭戰錘異常沈重,梁小夏一將戰錘從空間裝備裏拿出來,就差點被砸到腳,將這麽重的錘頭交給鏡月使用…耀精靈就算是用武器,也該選輕靈些的雙手劍的麽…

結果,意料之外地合適。

戰錘被鏡月接過,他將錘頭從左手扔換到右手。單手就提起來了那件快把梁小夏壓趴下的沈重武器,六面鷹頭比鏡月高出半米多,在他手裏靈活晃動,像一只活過來的鷹在空中點翅飛翔。賦予戰鷹飛翔能力的鏡月也沒多停留,試手滿意後,雙手攥緊長長的錘柄,直接朝著不遠處游蕩的吸靈怪奔過去。

“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話音才落不久,鏡月已經沖至吸靈怪前面,手臂帶動之間,錘頭舞動,算準落點,直砸在快速前進的吸靈怪又圓又大的腦袋頂。遠遠看去,就像一只從高處猛烈飛擊而下的雄鷹,在空中劃過一道亮麗的弧度。擒擊住了地上蛟蛇,尖銳的利喙直接將蛇頭啄了個稀爛。

“砰――”

在微微的刺爆聲後,吸靈怪不見了,只留地上落下一塊指甲蓋大的靈魂之石,落在黑色的地上亮晶晶的。

梁小夏現在明白,為什麽鏡月要一柄戰錘。而不是小刀了。

響聲和散落的靈魂之石的味道,同時驚動了周邊游蕩的吸靈怪。拖著藍尾、白尾的大小吸靈怪對準鏡月站立的方向蜂擁而至,長尾巴摩擦空氣發出尖銳的鳴嘯,想要搶奪鏡月身前落下的晶石。

鏡月很快被吸靈怪圍在中間,沈重的戰錘在鏡月手中舞動,連半點滯澀都沒有,空中劃出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金色半弧,盤旋的鷹沒有停下的時候,總是將圍攻的吸靈怪數量控制在五個以內。

對戰中的鏡月眉弓輕壓,暗藍眼眸沈斂光芒,盯著吸靈怪一個個解決,黑色碎發隨著動作節奏輕輕舞動,衣袖也跟著他的手臂獵獵作響,每次揮舞舉起與落下之間,背肌都會在衣衫下繃起明顯的形狀,腳步不停,月白色背影穿梭在吸靈怪游動的縫隙間,靈動如水,游刃有餘。

梁小夏眼角彎彎,一眨不眨地專註盯著鏡月的身影。

這個樣子的鏡月,很迷人呢。

隨著斷斷續續的吸靈怪爆炸聲,不一會兒功夫,地上便零散落了大大小小的靈魂之石。

沃爾奧爾本來還想去幫忙的,可在鏡月輕易舉起那柄看起來非常適合野蠻人或角鬥士使用的戰錘後,便果斷退後了。直到鏡月投入戰鬥,輕松將吸靈怪一個個砸爆,他嘴巴也忍不住跟著驚詫地張開了。

“這…這就是耀精靈麽…真是…強得不正常…”

老法師回憶了一下,自己每次用精神束縛困住一個吸靈怪,費老大勁不過才能將那些長尾蛇捆幾秒鐘,還要小心吸靈怪掙脫反咬他,好不容易得到一小塊靈魂之石,還得感嘆上天厚賜。

再看那耀精靈,一錘一個,五秒一個…

摸摸自己的老臉,看看耀精靈的容顏;想想自己辛苦的拼搏,看看耀精靈的實力;盤算自己的所得,看看耀精靈的收獲…沃爾奧爾很想吐血,恨不得跟著投胎成為一個耀精靈,哪怕是女的也行。

這世界真是不公平。

“卡爾納,你是怎麽和那位…嗯,先生…認識的?”

梁小夏看著戰場中央,唇邊的笑容些微擴大了一點,語氣玩味得像是個玩笑:

“盜墓的時候。從棺材裏撿來的。”

“……”

梁小夏看著沃爾奧爾的表情,就知道老法師肯定是覺得自己在糊弄他。事情總是這樣,說真話沒人信,假話反倒是容易被相信的。

看了好一會兒,沃爾奧爾回味過來。鏡月其實是做了個簡單的釣魚陷阱,用先入網的靈魂之石,吸引後來的吸靈怪,避免一個個去尋找追擊的麻煩。這種看似簡單的小計謀,卻出奇省力奏效。

至少,沃爾奧爾自己就沒想到,或者即使想到了。也沒那個魄力去做。

“那耀精靈不僅武力出眾,而且頭腦也是清楚…卡爾納,能為你追到這裏來,他是個真正值得托付的人。如果我是你,如果我也是個耀精靈,也會選擇他,沒什麽好猶豫的。”

沃爾奧爾捋一捋長胡子,發出感嘆。

梁小夏瞪了老法師一眼,扭頭重新看向鏡月:“沃爾奧爾。我知道你沒那個心思,我也知道你到底是什麽心思。不過我還是得警告你,別想和我搶,我很小氣的。”

戰鬥中的鏡月一直分了一分心思在梁小夏身上,本來見到她和沃爾奧爾相談甚歡的樣子還有些不太高興,不過在靈敏地聽到對話內容後,眼神不由得柔和了些。

看來。人類也有不討厭的時候。

半小時後,再沒有新的吸靈怪出現,附近的吸靈怪都被鏡月清理一空。他單肩扛著戰錘,向沃爾奧爾略善意的點點頭,老法師很自覺地充當了打掃戰場的角色,飄向滿地靈魂之石的平原上,挨個將小石頭撿起來。

一來一往之間,耀精靈與人類法師之間的默契便達成了。

梁小夏雙臂環抱。看著鏡月眼中帶笑:“怎麽,兩三句好話,你就被收買了?”

猝不及防被鏡月架起來,梁小夏腰上瞬間纏上一條手臂,低沈的聲音,帶著運動過後明顯的灼熱掃過梁小夏耳邊。“蜜糖使人膩味,香料使人眩暈,諂媚使人失智…可我不是神,我也喜歡有人在我的心上人面前替我宣傳。畢竟,自誇是很流於輕薄的行為,你說呢?”

“是…是…鏡月大人,你是很好的,瞎子都看見啦,我當然也看見了。“

梁小夏杏眼睜得大大的盯著鏡月看,睫毛柔卷,嘴唇一邊抿著小小的窩兒,像極了吸收花瓣清柔與朝霞璀璨的掛蕊露珠,不過分艷麗,也不過分冷清,充滿空靈清新的味道,顯得晶瑩靈動,又甘甜可口。

鏡月扭過頭,感覺耳根發燒,她的目光,她的模樣,就像一雙摸過自己臉頰的柔軟小手,在寧靜的湖水中隨手一攪,輕易便將他的心緒撩撥得亂七八糟。

他再能侃侃而談,見到她這一雙眼,見到她的表情,都會敗下陣來。

“走吧,去找下一個吸靈怪。”

梁小夏看鏡月快步上路,耳背後染著顯而易見的粉,微微一怔。

這是,害羞了?

偷笑過後,梁小夏更起勁了,眼神直接黏在鏡月後腦勺上,盯著他使勁看。

“在看什麽?“

“看你。“

梁小夏壞笑著,”鏡月,你真是英俊得叫人移不開視線。“

前面走路的耀精靈步子一頓,長長的耳朵非常明顯地抖了一下。

“別再這樣看我,夏爾,否則即使有人看著,我也要狠狠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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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的節奏就這麽開始了,七會用行動證明自己是個披著嚴厲外皮的親媽。感謝alice963大人、月冷冷的大人的打賞,清溟淥水大人的粉紅支持~~~

鏡月番外7——下弦

當我說認識你的時候,我是說我認識昨天的你。我不認識現在的你。

――克裏什納默爾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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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時間施加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話,戰爭對事物的改變卻更加粗暴而直接。當鏡月風塵仆仆重歸故鄉時,他關於雲中城的一切固有印象都被顛覆了,不論是物,還是人。

巨龍軍團引起的世界大戰,從十二神座騎士的加入開始,已經打了近百年,雙方各有犧牲,拉鋸僵持之間,堪堪維持住了脆弱的平衡。可安奈米克的出現,無異於一位不滿足於作壁上觀,直接從空中墜下,不惜自降身份屠殺聯軍的神――凡人再強,又如何與神對抗?

百年時間,也足夠普卡提亞所有除了龍族之外的生物認清,即使有神座騎士的幫助,他們面臨的也還是節節敗退,只不過,但凡還是有一線獲勝的希望,年輕的血液就會不停地被送入戰場,為自己的種族博搏殺出轉機。

一樣精致美麗的房子,一樣高聳雲端的世界之樹,可鏡月曾經能透過窗戶見到的安逸閑適的氣氛早已被被戰爭消磨殆盡。走在路上的耀精靈都穿著全套盔甲,身配武器,臉上隨著傷疤一起出現的,多是堅毅冷漠的表情。

雲中城已經成了一座被剝奪了微笑的城市。

短短百年時間,耀精靈長老連續死亡過三十位,幾乎夠將坐在位置上的十二家族所有血脈都換兩遍,上任時間最短的一位長老在接過象征長老權利的權杖後三個月,便被安奈米克咬得粉碎,只剩斷成兩截的權杖。被她的族人帶回。

因為這種特殊情況,這段時間裏,也出現了歷史上最年輕的耀精靈長老。

鏡月的回歸,引起了整個雲中城的轟動。

他沒有擺大陣仗,高調宣布他回來了,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那麽多耀精靈不惜從忙碌中抽出時間,專門等在路上迎接他。

可親眼見到心目中的“抗爭英雄”“神眷戰士”“榮耀長老”是每個耀精靈的願望。更不論耀精靈們看到鏡月的第一眼,就被他的容貌奪了呼吸。當能夠呼吸過來時,又被跟在鏡月身後的全部十二位神座騎士成功擾亂心神。

月神在上!連尊貴的神座騎士都在他身邊護衛著他,鏡月長老真是受神親睞的寵兒。

……

“祝賀你。琉卡,沒想到你這麽快便成為耀精靈長老了。”

鏡月看著眼前成熟堅毅的治療師長老,看著她臉上表情冷冰覆雜的樣子,從她身上找不出半點曾經天真又活潑的樣子。

“也祝賀你,琉雅,看來你已經成為一名優秀的耀精靈法唱者了。”

即使琉雅戴著一張遮住整臉的面具,全身上下遮得密不透風,他也是一眼就能看出這位年輕耀精靈的身份。

兩姐妹的境遇差別很大,姐姐在百年內榮升為最年輕的長老。繼承艾莎一支的傳統位置,妹妹卻在戰爭中被龍息噴到,全身大面積燒傷,連耀精靈最在意的容貌都毀了,整日消沈。

同時愛慕鏡月的琉卡和琉雅能看到他回來,感受也是各有不同。

琉卡沒有忽視鏡月身上濃郁的血味,更沒有忽視跟在他身後的十二位神座騎士。曾經多次的共同抗敵,使琉卡長老很熟悉那些比耀精靈還要傲慢的精靈。她們居然親自送鏡月回來,這也說明了月神對鏡月的重視。

他回來了,他帶著一身榮耀,光榮地完成任務回來了。

鏡月除了氣勢更加內斂,更加疏離之外,與離開圖書館的鏡月並沒有什麽區別。可他做過的事,他的聲望。都使琉卡在心悅於他的同時,感受到了些威脅與不滿。

琉卡心中的鏡月,是她一人的鏡月,是該表情淡淡地翻著書頁,安靜聆聽她說話的耀精靈,而不是眼前一個獲得名譽、聲望、不僅被所有耀精靈所迷戀和擁戴。還引得她的妹妹也動了心思的神座英雄。

鏡月,不該是這樣的。

琉雅重新見到鏡月,神色癡迷,可回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樣,又覺得苦澀和自卑,她從臉到肩膀,一塊完好的皮膚都沒有了,脫下面具的臉爬滿了難看的虬結肌肉,連面容醜陋的蜥蜴人都不如。

想到這裏,琉雅又忍不住妒恨起自己的親姐姐。鏡月走後,琉雅逐漸長得超過了姐姐,在法唱術上也展示出了過人天賦,本來,她是有希望進入法唱學院做研究,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長老的。可她被哥哥的死亡沖昏了頭,受不住姐姐的誘導,走向戰場…她在龍口下僥幸逃過一命,一輩子也就這麽毀了。

她本以為,姐姐是無心之失。可當琉卡已經繼承了艾莎的治療右手,自己的傷她明明能夠醫治,卻總以忙碌的面目示人,再三推脫給她診治的時候,琉雅就明白了。

這就是她的親姐姐啊!一個嫉妒她的容貌,所以不惜拖延地毀掉,也不肯出手救治的人。

姐姐還是耀精靈嗎?亦或是早就被吹捧和權利迷住了眼睛,變成了陌生人?

再看著被人群擁在中間的鏡月一眼,琉雅恍惚,難道她真的沒有半點機會了?

……

求而不得的愛,是悲劇的開始,妄圖操縱的愛,是悲劇的尾聲。

鏡月坐在命運圖書館中,定定看著忐忑緊張的琉雅,直到看得琉雅雀躍的心一點點沈下去,都沒有開口回答。

“你…你不接受我,是因為我的容貌麽?”

琉雅性子再過冷清,在真的面對如此結果時,卻還是無法接受,只能低著頭,任由眼淚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沒關系,我早想到了。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向你表白。不給自己留下遺憾。”

“不,不是你的問題,琉雅,能讓我看一眼你的命運之書嗎?”

琉雅抹掉眼角的淚,不明白鏡月為什麽會提出這個要求,卻還是依言取出命運之書交給鏡月。

她知道,鏡月能做命運圖書館管理員,月神設下的限制。對他便是無影響的。

鏡月第一次翻開還活著的耀精靈的命運之書,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明日、後日、之後每一頁上的空白,深深地,無力地嘆了一口氣。

“你自己看看吧。”

“怎麽…怎麽會這樣?!”

琉雅吃驚地翻著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書。再找不到半點月神賜下的指示文字,呆呆跌坐原地。

鏡月沒有隱瞞,將一切原委告訴了琉卡。

好半晌,收拾起苦澀心情的琉雅擡起頭,“下個月,我就要上戰場了,這一次,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能讓我抱抱你嗎,至少。讓我死得遺憾少些?”

“琉雅,你是個很漂亮的精靈,這和容貌沒有關系。”

鏡月和琉雅相處得不多,見面不過幾次,可琉雅是個好孩子,只是,錯誤地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並且終將因他而死。

鏡月什麽話都沒說,接住了琉雅的懷抱,像親人一樣摸了摸琉雅的頭表示安慰,最後遞給琉雅一瓶金色的,十分漂亮的仙鵝玻璃瓶。

“鏡月,這是什麽?送給我的?”

“返生藥劑。”

鏡月點點頭,言簡意賅。

琉雅握著精致如藝術品的玻璃瓶,震驚得什麽都說不出來。她們艾莎一族擅長治療,珍藏的稀有藥劑多不勝數,可加起來的和,都沒有手上這瓶珍貴。這一瓶藥劑下去,哪怕是心臟被挖了,胳膊腿被斬斷。只要人還沒死,就能再長出一個來。

用那樣一瓶藥劑,治療她的臉?

猶豫半晌,琉雅還是抵不過恢覆美麗的誘惑,將返生藥劑喝了下去。

“鏡月,謝謝你,即使你不愛我,也是我的好朋友。”

琉雅摘掉了臉上的面罩,露出一張流著清淚的秀麗臉龐,不太好意思地對鏡月笑了笑,終於放開,和鏡月隨意聊起天來。

琉雅也因此成為了鏡月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從此,琉雅一次次挺身奔赴戰場,每戰結束,必會看看鏡月,和他聊天,卻再未提過感情的事情。

這就是耀精靈,即使是死亡,即使命運已經錯亂,她們也希望在最終的時刻,高高昂起美麗的頭顱。

可琉雅與鏡月走得接近,刺痛了琉卡的心。她不明白,為什麽鏡月能夠對琉雅親切地交談,卻連她見都不見,鏡月是她發現的,她們才應該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嫉妒是一條毒蛇,鉆入了琉卡的內心,腐蝕了她的靈魂,最終醞釀出一杯浸滿毒藥的計策。

在長老們頻繁地更替之下,除了已死的耀精靈長老,還有琉雅外,所有耀精靈都忘記了鏡月的預言。琉卡也不知道關於鏡月的預言,可她身為耀精靈長老,卻知道姓阿薩內的鏡月不會真正死亡,這也給她提供了機會,一個能徹底將鏡月藏起來,據為己有的機會。

……

鏡月手中的茶杯碎裂,他胸口從背後貫穿出一條巨大的冰矛,金色的血灑了一地。因為疼痛,他臉色有些不太好,擰著眉,扭過頭,看到站在門口,施法的手掌還未收回的琉卡。

“鏡月,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會加倍地對你好,加倍地補償你的。”

按照自己的計劃,琉卡終於向鏡月下了殺手,一枚冰錐,又狠又準地紮透他胸口,讓鏡月連反應時間都沒有。

“我一直在猜,自己會是如何死亡的,是在沙漠中,還是在深澗中…是被敵人的利箭射穿頭顱,還是被暗中投下的毒藥毒死….”

鏡月握著冰錐戳出身體的部分,感覺到自己胸腔中有力的跳動在一點點減弱。

“卻沒想到,是一根冰矛,沒想到…結局是這樣的。”

看到倒地的鏡月,琉卡慌了。

琉卡太自信了,她以為自己有了治療右手,加上鏡月的不死之身,他就真的不會死亡。可她摸上鏡月的身體,只能感覺到手下的溫度一刻不停地散逸,無論她怎麽催動自己的治療右手,都不能將對方喚醒。

琉卡沒有想徹底殺死他,只想讓他假死,脫出耀精靈的視線,只想讓他不再觸及權利,不再成為眾人焦點,不再和她討厭的妹妹走得那麽近,只成為她一個人的而已。

怎麽會…怎麽會…他不是不死的阿薩內嗎?他不是無論受多重的傷都沒事的嗎?

怎麽會這樣…

她親手殺了他…她殺了自己喜愛的鏡月…她殺了自己的同胞…

鏡月身上流出的血,帶著融化的冰水,沾濕了琉卡的鞋底和長袍,濃濃的血味刺得她恐懼無比,又忍不住想嘔吐。

“神啊!姐姐,你做了什麽!”

琉雅出征回來,想看望許久沒有見面的姐姐,化解從前的恩怨,可一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滿手鮮血的姐姐,還有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根冰錐的鏡月。

“你殺了鏡月!你居然殺了她!”

“不,我沒有殺他,我沒有!”

在顯而易見的事實面前,琉卡尖叫著個自己抗辯,

“我那麽喜歡他,我怎麽會殺了他呢?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殺了他!你想和我搶鏡月,搶不過我,你就要殺了他,讓我永遠痛苦。醜八怪,你才是兇手!兇手――!”

能當上耀精靈長老,琉卡的實力是經過其他長老肯定的,即使她是一個治療師,可手握月影權杖時,便有了無可匹敵的力量。

當這柄銳利的刀對準自己人的時候,噩夢便降臨了。

耀精靈們沖進來的時候,正看到琉卡想要了琉雅的命,眾人忙著去分開兩人,想要收斂鏡月的屍體,卻被神經緊張的琉卡當做意圖不軌的敵人,在琉卡瘋狂的進攻中一個個倒下。

琉卡的家,被同胞的屍體和血重新染了一遍。

七月的最後一天,耀精靈們又失去了一位長老,不同的是,這位長老沒有犧牲在戰場上,而是一位被他們聯合起來親手以月灼之刑制裁的長老。

瘋狂的琉卡不僅殺害了鏡月,殺了她的親妹妹,還在殘忍地殺死了二十多名想要勸阻的族人後,沖出家門,又殺死了十幾個無辜的路人。為了制止她瘋狂的行為,長老們聯合使用金甲束縛,將琉卡困在了一個銘文金甲中。

琉卡已經在謀殺與嫉妒中失去了本心,她不配做耀精靈的長老,甚至不配做一個普通的耀精靈。

只可惜,在月灼之刑的最後一根立柱插入琉卡身體前,刑罰因為龍族對雲中城的突然進攻而被迫終止,琉卡也在混亂中消失了。

耀精靈們下次再見到她,卻是地獄戰場上。

那時的琉卡,已經變成了統管地獄的瘋狂大君,她仇恨雲中城,仇恨耀精靈,變成了惡魔大軍中瘋瘋癲癲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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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諸為大人覺得狗血天雷了,忍耐忍耐吧,七難得狗血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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