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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雙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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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雙殺(1)

有人時常聽見形容野獸般的殘忍,其實這對野獸很不公平,也很委屈;野獸從來不會像人那樣殘忍,那樣巧妙地、藝術地殘忍。

——陀思妥耶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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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奇丟下手中的劍,從隨從托著的盒子中瘋狂抓出下一把,擰開手柄。每一把劍上,都有這樣一行字。

一把,兩把,三把…直到最後一把。

伯奇眼睛瞪得都快突出來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一行小字,似乎他這樣瞪視下去,那行黑色的暗刻斜體字就能從劍上消失一樣。

他抓著劍,雙眼通紅地擡起頭,直直地看著坐在椅子上微笑的昂撒,一動不動。

五分鐘,或許更久…

伯奇突然笑了。

笑聲最開始很低,是一種小小的,壓抑住的“咯咯”聲,之後越來越大,到最後,伯奇將手中的劍“哐啷”一聲扔在地上,捂著腰,哈哈大笑。

“真是精彩,精彩絕倫——哦,是的,昂撒。我承認,我輸了,這步我輸得很徹底,”伯奇用手指揩掉眼角溢出的淚水,撥了撥自己的金發,重新揚起頭,“可是那又怎麽樣呢?聖人也有犯錯誤的時候,我也不過是一時不查,受到小人的蒙蔽罷了。你不要忘了,即使我沒法證明自己是王室成員,我也依舊是第三軍團長。你沒有權利定我的罪。而昂撒你,可還背著好幾樁罪惡的血案呢!

我丟了一個子。可我贏得了整個棋局。”

伯奇雙手響亮一拍,大量的劍士和法師魚貫湧入議事廳,舉著武器,將昂撒派系的人層層包圍起來。突然湧入的士兵使得議事廳格外擁擠,貴族大臣們紛紛離開座位,向後退去。

昂撒終於從椅子上站起來,掃視一圈包圍他們的人,這些人中大部分是第三軍團的精英劍士團,還有第四團中的法師。領頭的兩個重甲劍士,則是負責王宮安全的禁衛軍。

看來,伯奇早就開始蠶食柯西莫親王的勢力了。

“伯奇,你確定你要這麽做嗎?不要忘了。我們是貴族。”昂撒捏緊了拳頭。質問站在他對面的伯奇。

他們是貴族,從幾百年前艾格瑪瑞亞開國起就延續下來的貴族。他們學習貴族禮儀,彬彬有禮。雖然有些時候跋扈且仗勢欺人。可是,貴族的尊嚴和貴族的臉面,是他們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作為一個貴族,他們寧可在決鬥中犧牲性命,也不允許給自己的家族背上汙點。

伯奇現在明目張膽地將大量士兵引入議事廳,以強硬軍事手段來處理。可以說是行了一步險棋。他把自己的家族榮耀和尊嚴放在了賭桌上,去博取王位。

“這又怎麽樣呢?殺了你。我仍舊是贏家。作為未來的國王,鏟除王城內的小人,這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伯奇英俊的面孔扭曲邪笑,看起來有些猙獰“只要我能登上王位,只要你死。沒有人會知道今天這裏發生過什麽,我諒他們知道也不敢說出去。”

“咳咳,咳咳…”伴隨著一陣咳嗽聲,對峙的冷場瞬間被打亂了。諾厄坐在輪椅上,由隨從推著從大門入內,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像在公園遛彎一樣完全無視了議事廳裏亂糟糟的場面,枯瘦的老手舉起來,對著滿廳的貴族打了個招呼:“老頭子我還以為來晚了呢,沒想到正趕巧了。”

梁小夏狠狠瞪了推輪椅的年輕人一眼,是拉法爾,那個讓她討厭的暗精靈!拉法爾似乎有所感應,同時回望梁小夏,眉頭擰緊,眼神中迸發出厭惡的光,俯身對著諾厄低低說了兩句。

伯奇看到諾厄出現,臉色一變,在下一刻立即回覆正常。他所有的計劃中,唯一不在掌控中的便是這個行將就木的第二軍團長,他手上握著血影,卻一直沒有顯露過任何實力。

正是因為不清楚,所以忌憚。

諾厄的手如同所有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老眼渾濁,皮膚松弛,臉上還有幾個老年斑。可包括梁小夏在內,沒人把他當做一個要死的老頭子,伯奇更是如臨大敵,一聲令下,他的軍隊順勢將諾厄和他的隨從也包圍起來。

“年輕人,火氣別這麽大。”諾厄舉起手,整個手臂在胸前極細微地顫抖,缺乏水分和養分的老皮箍在手背上,不過引人註意的,卻是他食指上戴著的一枚鱷魚小戒指。諾厄眨了眨眼,戴著戒指的手從虛空中抽出一把劍,原來這個小戒指還是個空間裝備。

“看,血腥黑金寶劍,又一把!真是令人驚訝,不是嗎?伯特萊姆大人,您願意替我鑒定一下這把劍嗎?”

諾厄頂著所有人註視的眼光,將血腥黑金寶劍塞入伯特萊姆手中。吃驚的伯特萊姆微張著嘴,握著寶劍來回看。

“我也沒有見過真正的血腥黑金寶劍,這把劍和那一把居然一模一樣!不過從寶劍成色上看,這把明顯要久很多,至於那一把,現在回想起來,仿佛是才做了沒多久的。”伯特萊姆鑒定完畢後,雙手托著劍,小心翼翼地將劍又還給諾厄。“恕我冒昧,諾厄團長,請問這把劍您又是從哪裏得到的呢?還有,劍上怎麽沒有詛咒?”

“血腥黑金寶劍,從來都只有一把。象征至高王權的寶劍,也只需要存在一柄。鷹翼先陛下破除了劍上的詛咒,在臨終前將其賜予我。和這柄劍一起的,還有一封遺詔。”諾厄的聲音溫柔舒緩,裏面有一種讓人信服的穩定力量。

鷹翼先陛下是死掉的傀儡小國王的父親,達拉姆的幾個大臣都知道,鷹翼先陛下在世的時候。和諾厄關系極好,所以。賜給他一封秘密詔書,也不是什麽無法理解的事情。

梁小夏站在昂撒旁邊,低眉順眼,嘴角卻勾了勾,諾厄老狐貍才是真正的演技一流,一個人,將一群機智狡猾的大臣糊弄得一楞一楞的。

諾厄從懷裏取出一封很老很舊的牛皮封袋,從裏面抽出一張發黃的羊皮紙,念完了遺詔上的內容。在大段大段的廢話過後。遺詔只有一個內容,若王室空虛,諾厄可以憑著這把劍,決定王位繼承人。

“…所以。老朽我認為。新任的國王陛下,應該具有一切正直的勇者所應具有的品質,勇敢。無畏,智慧,頑強。這些高貴的品質,恰好都體現在一個人身上了,這個人,才是永照大地的太陽賜給我們的真正國王!”

諾厄吃力地按著輪椅的扶手。在隨從的幫助下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走了幾步。“昂撒,你願意成為艾格瑪瑞亞的新一任國王,拯救國家於危難之中嗎?”

“是的,我願意。”

昂撒半跪在地板上,壓抑著激動,接受了諾厄賜給他的血腥黑金。

真正的血腥黑金,終於在他手中了!他終於名正言順地當上了國王!

諾厄帶頭鼓掌,站在昂撒身後的人也都跟著鼓掌。可大多數議事廳裏的大臣都呆楞在原地,還沒有反應過來。伯奇臉色鐵青,身邊的侍衛也沈著臉。

掌聲稀稀拉拉的,在議事廳裏回蕩。

“演得挺好。不知道排練過幾遍?”伯奇嗤笑一聲,“很可惜,你們審時度勢的能力實在是太差!這局棋下得太久,我已經膩味了。”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伯奇一下令,戰士們便朝著包圍圈中間的幾十人沖過去,諾厄倒是很鎮定,坐在輪椅上,他身後的隨從瞬間化成一道殘影,將企圖靠過來的劍士全部斬殺。

昂撒也被三個護衛夾在中間保護著,抗住四面八方砍過來的刀劍。

包圍圈外的貴族大臣們按著腦袋抱頭向外逃竄,門外伯奇安排的士兵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入,打開的門扇中,十幾道黑影竄入,在寬闊且擁擠的議事廳裏左右穿梭,手起匕落,和穿著重甲的劍士打做一團。

噗噗噗,血花濺落,兵器相交乒乓不絕,十幾個刺客竟然和近千名劍士打得平手。

這就是諾厄的血影嗎?伯奇不斷向後躲避,盡量站在法師身後。沒想到神秘的血影是一個刺客團。十幾人的高級刺客轉瞬間就殺死了好幾個普通士兵,只有幾個四階以上的劍士能夠擋住血影的攻擊。

法師團的法師為了防止刺客偷襲,圍成緊緊一圈,念起二級法術炎陽護身,灼熱的火焰在法師身上熊熊燃燒,卻完全沒有灼傷他們自己的身體和衣物。熾熱的火焰圈將伯奇圍在中間,全面擋住了刺客的攻擊。幾個刺客想要破開炎陽護身,卻都在接近法師時被嚴重燒傷,繞著法師圈奈何不得。

伯奇和昂撒都奈何不了對方,混亂的戰鬥陷入僵局。

梁小夏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人類法師的團隊作戰方式,她提著裙子,一腳踢在一個士兵的膝蓋上,將士兵的腿反向踢折,望著門外不斷不斷握著武器進入的士兵,不禁懷疑伯奇是不是將整個軍團都調入王宮裏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這樣沒完沒了下去,她們即使能擋住伯奇,也得被拖死。梁小夏看了一眼昂撒,從對方的眼中讀出同樣的擔心。她不再猶豫,抽出時俟,對著法師團最外延的法師射出淩厲一箭。

噗——

銀白色光箭成功射倒燃著火焰的法師,梁小夏還沒待射出第二箭,後面又一個法師頂上來,補上第一個法師的空缺。

第一個被射倒的法師搖搖晃晃一陣後,又站了起來,就像沒事人一樣,重新念咒,站回自己的位置。

“怎麽會!難道那一箭沒射中?”梁小夏也很驚異,仔細看去,第一個法師的胸口還在向外噴血,他卻完全沒有感覺,雙眼空空的。不停念咒加強身上的炎陽護身。

再去看圍成一圈的其他法師,每一個都和第一個被射中的法師一樣。表面看去沒什麽,只是覺得沈默寡言一些,再細致觀察,不難發現這些法師動作僵硬,眼睛就像玻璃珠一樣沒有一點光澤,木木的站在原地只知道念咒。

“糟了!這些法師被控制了!”昂撒也發現了問題,這些法師不怕疼痛,不怕傷害,被刺客刺中之後。完全沒有痛苦的表情。

梁小夏緊張地望著那些行屍一樣的法師。這些法師沒有神智,動作不像僵屍一樣遲緩,還保留著生前技能,不懼痛苦。這和她在安息森林裏遇到的進行人體活祭的冒險者如出一轍!

“昂撒。麻煩大了!伯奇和費恩聯手了。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我肯定他已經和費恩聯合一起了!——小心!”

梁小夏話還沒說完,冷氣鋪面而來,一個模糊的藍色殘影沖擊在昂撒胸口。

轟隆——

緊張的昂撒還沒想出對策。就被一個巨大的冰雹淩空轟飛出去。他只來得及雙手擋在胸前,身體倒飛出去幾十米,狠狠撞在了天花板上,砸碎一盞水晶燈。

鋒利的玻璃碎片隨著昂撒的身體軟軟落下一齊掉在地面上,昂撒滿身鮮血,壓著一地玻璃渣。趴在地上人事不省。

“想傷害我的兒子,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第四軍團長卡門醒了,憤怒的法師全身法袍臌脹,元素之力在她周身瘋狂流轉。紅色法袍上的所有法陣同時亮起,爆發出刺目的白光。

這位可憐的母親即使被傷透了心,依舊選擇握著法杖,站在伯奇面前,死死守住可能的攻擊。手上的元素彈不停凝結,像連續發射不停的機槍,在擊倒昂撒後攻擊他身後的大臣和護衛,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又轟飛了七個人。

情況急轉直下!

梁小夏趕緊跑到昂撒身邊,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昂撒呼吸微弱,嘴角邊溢出一道血,看他這樣子,估計是內出血了。他手臂上的銘文陣護腕全被燒黑,殘缺的陣法掙紮著閃爍著光芒。護腕替他擋下了巨大冰雹球的冰凍傷害,卻無法阻擋扔出的冰雹球砸在身體上的物理傷害。

梁小夏擡高昂撒的雙腿,將他拖回本方陣營,在這個混亂的時候也顧不上做太多急救,將昂撒丟給他手下的兩個軍官,握著時俟又沖了出去。

卡門退回到伯奇身邊,雙手不停結印,手指速度快得只剩一堆模糊的幻影,一組一組音節從嘴中不停吐出,淺灰色的元素之力像一層朦朧的帶著煙塵的霧,在議事廳緩慢落下。

梁小夏雙臂伸展,將整個弓拉到最滿,弓臂張得彎曲變形,一支粗大的銀色箭矢在弓上匯聚凝成射出。

這是她射出的最慢的一箭,箭矢筆直向前飛去,狠狠紮穿了最先的法師,穿過他的身體後繼續向前飛,卻被第二個法師挺身擋住,連續紮穿了四個法師後,最終消失在空中。

真可惜,只剩不到一米的距離就能殺了伯奇了!

梁小夏懊喊一聲,耳後風起,一彎腰躲過兩柄橫削過來的長劍,劍鋒削掉了她的一小縷飛起來的假發,也削斷了綁在梁小夏頭上的絲帶,急速打斷梁小夏準備射出的下一箭。

梁小夏背著弓,雙手撐地,雙腿分開旋轉,帶著紅色電弧的腿踢在兩個劍士的胸口。被踢中的高階劍士只是向外退了兩步,金屬盔甲上的紅色電弧卻急速擊穿心臟,刺爆兩聲,將兩名劍士電死。

呼啦——

空氣一瞬間粘稠了。

“不好!是群體減速詛咒!”梁小夏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笨了許多,肌肉僵硬,動作也伸展不開,變得遲緩笨拙。議事廳中其他正在戰鬥的劍士和刺客的動作明顯也慢了。很多本來身形只是一道殘影的刺客已經能看得見活動身影了。

群體減速詛咒是一個高級的三階法術,因為面向的是無特定施法目標的範圍,施法難度非常高。施放完這個法術的卡門弓著身子,雙手捂著腹部大口大口喘氣,法袍上的法陣顏色也黯淡許多,剛才的施法抽走了她太多元素之力,差一點就失敗了。

交戰的劍士們速度都慢了。圍著伯奇的法師們不再猶豫,停下身上的炎陽護身法術。開始念咒凝聚各種攻擊法術,向著混戰中的黑色刺客身影扔去。

刺客們速度快,身形鬼魅,這些優勢都是犧牲了防禦裝備和強健的肉體換來的。被法術砸中的刺客,身體或爆炸,或冰凍,或腐爛,幾乎毫無抵抗之力地死去。轉瞬間,綠色紅色藍色的法術迅速射出。帶著白色的破空氣流奪走了好幾個刺客的性命。

“看啊,看啊。看看誰才是勝利者!”伯奇斜揚著頭,“只有我活著,只有我是國王!唯一的國王!臣服吧。哀嚎吧。你們不過是我手下的棋子罷了!”

諾厄也坐不住了,老人渾濁的雙眼迸發銳利的光芒,凝視著法師群後看起來已經有些瘋狂的伯奇。剛才梁小夏和昂撒對話他也聽見了。這個熱愛國家的老人急速吸著氣,質問伯奇:“伯奇,你到底和費恩達成了什麽協議,他才肯幫你?”

“這個嘛,”伯奇猶豫了一下,覆又獰笑。“也沒什麽不可說的。反正你們一會兒都會變成死人,也不怕你們洩露秘密。我只是將遺棄山脈連帶著鉆石礦租借給玫緹斯而已。區區一個鉆石礦和一大片沒人去的原始森林。換來三十個永遠衷心於我,永遠不會違背我命令的法師。怎麽樣?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吧?”

“你,咳咳,你,你這個混蛋!”聽到伯奇的回答,饒是養氣功夫一流,一直和顏悅色的諾厄也禁不住氣得呼哧呼哧喘氣,“這是叛國!叛國!你居然把屬於國家的土地割裂出去!你的心難道被魔鬼吃了嗎?遺棄山脈是唯一能夠阻擋玫緹斯進攻的地理屏障,你把國家的交通險要這麽拱手相讓,是想滅國嗎?!”

恢覆一些力氣,勉強撐直身體的卡門聽到伯奇的話,也扇了他一個巴掌,氣得說不出話來。

“母親,你為什麽打我?!我沒有做錯!”伯奇捂著半邊臉,不服氣地瞪著卡門。

“伯奇,你是想讓咱們的姓氏一輩子受人唾罵麽!和費恩做交易與和魔鬼做交易,根本沒有區別!他說不會打過來你就信嗎?你把費恩想得太簡單了!”

“不會的,我們簽了王國和平契約的!他不會騙我的!違反和平契約的人死後都會下地獄的!他不敢這麽做!而且,他急著進攻西晶精靈去拿開啟密地的鑰匙,他根本顧不上咱們這邊!”伯奇十分自信,高聲倔強地辯解。

仿佛是為了嘲諷伯奇的輕信,前一刻還圍在兩人身邊保護他們的法師突然脫離了伯奇的控制,全體回身,空著的手上凝結出一把魔法劍,向前刺出。

幾十把長劍同時捅穿了伯奇和卡門的身體,卡門身著的法袍巨響一聲,昂貴的熔巖蜥蜴皮法袍如蝴蝶般片片撕裂,任由長劍穿過,插入主人的身體。

“母親!”

伯奇目齜欲裂,大聲喊著,眼看著卡門擋在他身前,替他受了大部分的劍,倒在自己懷裏,最後一眼,不舍的,留戀地望著他,最後慢慢闔上眼皮。

可是他自己也被身後的法師捅入一劍,伯奇低頭看著自己,魔法劍亮灰色的劍身穿出他的胸口,大量的鮮血順著劍刃流出,滴在卡門的臉上。

伯奇大喊一聲,流出兩行血淚:“費恩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我以我的姓氏,我的血,我的骨,我的肉,我的靈魂詛咒你!詛咒你蟻噬鉆心,詛咒你的靈魂永世不得安息…”

抱著自己的母親,伯奇跪在地上,仰頭直直望著天,紅色的血淚順著眼角流入金色的鬢發,聲音漸漸小了,嘴巴大大張著,仿佛仍舊在不停地詛咒。

戰鬥中的士兵都停下來了,指揮他們進攻的頭領居然死了。劍士們一片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突如其來的變故也嚇了梁小夏一跳,殺戮左眼中,濃郁的黑色霧氣從伯奇嘴中蒸騰噴出,隨著黑霧的離開,伯奇的肉體迅速老化,腐爛,最後化成一灘紅黃相間的血水,只留一件浸血的衣袍,貼在大理石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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