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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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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 你是?”

何遠再又指了指隔壁的“四丁目”。

蘇妲己大方地點頭, 笑道:“沒錯, 我不像那裏的老板?”

何遠的臉微紅。

他略低下頭,以掩飾剛才的尷尬。

這怎麽可能?

何遠的心裏, 止不住地暗嘆,若不是親耳聽見,他怎麽都不會聯想到蘇妲己竟是個夜總會的老板娘。

直到付房租給蘇妲己, 何遠都沒回過神來。

對蘇妲己,他依然略低著頭,不好意思直視她。

這半是因為剛才說錯了話,半是因為他感到蘇妲己看自己的眼光,未免有些熱辣辣的。

蘇妲己饒有興味地看著有些無措的何遠。

當從何遠手裏接過錢時,她秀美的手,撫過他的手背、他的手指, 最後從他的指尖掠落。

何遠身子明顯僵了下。

蘇妲己攥錢在手裏。

她向前邁了一步,媚聲在何遠耳邊道:“有空來找我啊!”

頓時,何遠的臉, 騰地紅到了耳根。

緊接著,蘇妲己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來。

何遠晃了神, 好像墮入了雲霧之中。

他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女人,輕易的三兩句話,竟就能讓人心猿意馬、意亂情迷。

當他回過神來, 蘇妲己已經邁出了廟門, 徒留給他一抹離去的靚影。

“罪過, 罪過。”

為了平覆狂跳不已的心臟,何遠連忙回到佛殿,痛念了數遍心經,以求能盡快心如止水下來。

可莫名的,無論他念多少遍,蘇妲己的身影都沒法從腦海裏抹去。

那嬌媚的眼、挺秀的鼻、一張櫻桃樣的秀口……

天哪,何遠發現自己竟記的越來越深刻了。

古書裏常會出現勾引人的女鬼妖精,何遠很肯定,如果真有這些的話,那一定就是蘇妲己的樣子。

盡管“四丁目”有許多債務問題,但蘇妲己稍微核算了一下,扣除慢慢還掉的部分,再加上每日的營業收入和寺廟的租金,一年下來,勉強有的賺。

雖然賺的錢數不多,可也總比上班來得強。

於是,蘇妲己擼起了袖子,認真地把母親留下來的牛郎店經營了起來。

每天中午開門,蘇妲己先清點一遍來上班的人數,以及排一遍當日中班晚班人次。

過了傍晚,夜場開了以後,客人陸續多了起來。

蘇妲己便開始催促來表演的樂隊,以及叮囑各個包廂送酒送餐的服務。

好不容易忙到第二天天亮,送走最後一波客人以及員工後,蘇妲己步上天臺。

望著天際黯淡下去的星星,以及徐徐升起的紅日,蘇妲己迎著朝陽,不禁心生了一種成就感。

這種成就感,讓蘇妲己很踏實,足以她踏實地一覺睡到鬧鐘響起來。

轉眼間,進入六月了。

雨,一直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

空氣裏彌漫著潮濕的黴味。

一日傍晚,夜場還沒開始,魏言突然跑來說:“不好,一樓的衛生間爆水管了。”

蘇妲己趕忙下樓去看。

如果真像魏言說的那樣,水管爆裂,還來不及修的話,那當晚就只好先關門歇業了。

因為,一樓的衛生間連著二樓、三樓的,一處壞了,那等於就要全部癱瘓。

而客人來了後,總不能讓人家到隔壁百貨公司去借用洗手間吧。

蘇妲己趕到時,衛生間前已經擠滿了人。

“情況怎麽樣?”

蘇妲己立在了門口,向裏看。

衛生間裏全是水,嘩嘩的水聲不斷地響著。

有人滿身水漬地從裏面走出來。

他搖了搖頭,說道:“水管老化,一時半會兒地修不好。”

魏言又急匆匆地跑來。

“修水管的公司說,人都派出去了,最快也要明早才能叫人過來。”

蘇妲己無奈地搖了下頭:“看來晚上生意沒法做了,大家都回去吧!”

眾人散去,唯有魏言留了下來,他把蘇妲己拉到一邊。

“有面墻挨著華安寺的客房,”魏言擔心道,“現在墻浸透了水,他那邊不會有問題吧?”

“要不然我們去看看?”

畢竟是鄰居,蘇妲己也不想因為自己這裏的原因,而平白無故讓何遠那邊遭殃。

於是,忙完了店裏的事,待所有人都離開了以後,蘇妲己和魏言攜伴去了華安寺。

華安寺的大門虛掩著,蘇妲己和魏言徑直開門進去。

但見客房裏亮了燈,有人影在窗後忙忙碌碌。

站在客房門前,魏言大喊道:“何遠,你這裏要幫忙嗎?”

蘇妲己低頭,看見正有汩汩的水從門縫裏往外流。

蘇妲己和魏言四目相對。

正當他們要敲門,門自己開了。

站在門裏的何遠,渾身濕透,一身的狼狽。

蘇妲己和魏言再次低頭往裏看,只見屋裏的水已經漫過了他腳踝。

“雨太大了。要不然,你到我們那裏?”蘇妲己好心說道。

她看墻頂還在滴滴答答地滲著雨水,心想何遠總不能在這種環境裏待一夜吧!

何遠明顯想答應,他往前邁了一步,出了門。

倏地,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有了猶豫,再把剛才邁出去的腳給抽回來了。

“我們晚上不營業,整個店裏都沒有人。”魏言看得出何遠的擔心。

“那,謝謝你們了。”

何遠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回到“四丁目”後,魏言找了套幹的衣服給何遠。

整個“四丁目”裏,現在只有蘇妲己房間裏的水管浴室是好的。

為了節省開支,蘇妲己一直住在店中的臥室裏。

這裏有一個小房間,內裏有舒適的床,和臥室配套的還有一間浴室。

浴室裏,水臺浴缸,一應俱全。

“你可以在浴室裏洗個澡,然後睡在隔壁的包廂裏。”

蘇妲己遞了浴巾毛巾給何遠。

魏言見沒什麽事了,便與蘇妲己告別了回家。

何遠進浴室後,蘇妲己斜倚在外面的床上。

聽著浴室裏的嘩嘩水響,她昏沈沈地泛起了困。

雨越下越大。

風嗚嗚地拍打雨水在窗上,一陣響過一陣。

驀地,一道閃電掠過窗外。

劈裏啪啦的一聲響後,整個房間裏的燈,瞬時暗了下來。

頃刻間,蘇妲己的眼前漆黑一片。

一連串噪音從浴室裏傳了出來,蘇妲己沒多想,沖進了浴室。

門才打開,一股強風撲面而來。

蘇妲己好不容易睜開眼,才發現是窗戶正大開著。

狂風裹著雨水,直往她臉上拍。

“你怎麽把窗戶打開了?”

看見何遠站在窗前,蘇妲己稍稍定下心來。

她承認,有那麽一霎,見到空蕩蕩的窗戶時,她差些以為何遠跳窗而逃了呢!

莫名的,蘇妲己感覺得到何遠有些怕她。

她真想不明白,自己又不是洪水猛獸,有什麽好讓他一個大男人怕的。

何遠伸了半個身子在窗外,去夠那隨風狂擺的窗戶。

蘇妲己幫他一起。

好不容易,兩人夠到了窗戶,將其拉了回來,牢牢地關上。

“謝謝!”

許是吸了冷風的緣故,何遠氣喘得厲害。

“你……”

蘇妲己掃了眼何遠身上,她玩味地笑道:“要不要先穿上衣服?”

何遠當即慌了神,他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上不著寸縷,道道地地的一/絲/不/掛。

他趕忙拾起浴巾兜在腰上。

真是要命!

何遠想不通,為什麽面對蘇妲己,他總會這樣的驚慌失措。

相比起來,蘇妲己倒永遠是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回想她剛才審視自己的眼神,何遠甚至有了種衣服是被她剝去了的錯覺。

蘇妲己不再逗弄何遠了。

她笑笑地走出浴室。

何遠撇過頭,期盼著聽到蘇妲己開門又關上的聲音。

良久,何遠都沒有等到。

他擡頭看她,她也正回頭看他。

“不好了,這門鎖壞了,打不開。”

蘇妲己無奈地看著何遠。

何遠慌了神,忙到門前查看。

他用力試了好多遍,果然是蘇妲己說的那樣,門鎖壞了,卡住了門閂。

因為浴室的門是往裏開的,因此除非有人在外面撞,否則根本就沒法打開。

“那怎麽辦?”

何遠回身問蘇妲己。

蘇妲己貼近了何遠:“要到明天上午才能來人呢!”

何遠本能地向後退:“你……你想……”

蘇妲己壞笑道:“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何遠又往後退了一步,蘇妲己就勢逼他到墻邊。

隨著蘇妲己的越靠越近,何遠的心跳得越發快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時,你說的話嗎?”

蘇妲己的手掌,覆上了何遠緊實的腹部。

秀美的手指,撩撥地劃過他起伏的胸膛,最後,停留在他那好看極了的下巴上。

輕捏何遠的下巴,蘇妲己讓何遠低頭面向自己,她亦仰頭迎向他。

蘇妲己魅惑而富挑逗的聲音,響在何遠耳畔。

“你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何遠的雙手,無處安放。

他不但推不開蘇妲己,反倒雙手環上了她的腰。

“那是心經……”

何遠簡直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一切的話,都是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蘇妲己嘴角一揚,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

她吻向何遠。

當吻在何遠的嘴角時,她忽然停了下來。

他們的臉近在咫尺,彼此凝視著對方。

驀地,她媚眼迷離,笑問何遠:“那現在的你,做得到色即是空嗎?”

何遠的唇,微微地顫。

不能自控的,他摟著蘇妲己纖腰的手緊了。

何遠的聲音粗啞了:“我……”

何遠的大腦,一片空白。

蘇妲己不再逗弄何遠。

她給了何遠渴望至極的那個吻。

並且,在何遠吻得愈發忘情時,她另一只手勾住了何遠圍在腰間的浴巾。

忘情深吻中的何遠,驀地睜了眼。

他的眼裏有炙熱的欲望。

浴巾落在了地上。

恍惚中,蘇妲己聽見何遠低沈的粗喘。

他細柔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頸項。

與此同時,她感到一絲涼意,身上的衣服同樣落了下去,被兩人踩在了腳下。

她後仰了下去。

而跟著她一起下來的,還有被她環著脖子的何遠。

終究,何遠還是遵從了自己的欲望,覆上了蘇妲己……

大雨滂沱。

一輛高檔寶馬途徑“四丁目”,停了下來。

陸氏集團的總裁陸鑫,透過車窗,惱怒地看破壞了整條街和諧的“四丁目”。

他今年不過30歲,是常登上財經雜志的風雲人物。

這不光是源於他出眾的相貌和氣質,還有他令人折服的種種商業手段。

可即便他再能呼風喚雨,竟在小小的“四丁目”牛郎店上栽了下來。

他不甘心。

在心裏,他暗自發誓,不管用任何代價,都要把“四丁目”拿下來。

“陸總,現在這裏的老板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助手李忠海在旁說道,“她應該比以前的那個好對付。”

陸鑫的眼神犀利了。

他冷言道:“你盡快去找她談下。反正,今年務必要把這家四丁目拆掉,我要把它改建成精品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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