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嚴旭東肯定地說道, “剛才, 我們明明在這裏……”

蘇子卿調笑道：“你該不會說，我們剛才在這裏做／愛吧？”

嚴旭東愕然, 蘇子卿的態度，讓他又懷疑起來。

“不過這裏這麽亂，你怎麽弄的？”

蘇子卿看浴室裏滿是水漬, 不禁皺眉，搖了下頭。

她電話讓傭人上來收拾。

嚴旭東回想片刻前激情的種種，他怎麽都不能相信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因為所有的觸感，都是那樣的真切。

即便在此刻，他依然能記起耳畔嬌喘所帶來的激動。

“你在想什麽？”蘇子卿看嚴旭東失了神。

“沒事。”嚴旭東隨口應道。

他想起了前夜喝的那半瓶酒。

出門時，他悄悄將其帶在身上。

他沒有去公司，而是徑直去了趟醫院。

在醫院裏, 他找到認識的人，讓其檢測下酒裏的成分。

等到下午，檢測報告才出來。

“我看過了, 裏面沒有任何有毒物質，”朋友勸慰嚴旭東道, “放心吧，這就是瓶普通的紅酒。”

聽到酒裏沒毒，嚴旭東總算松了口氣。

但是很快的, 他又擔心起別的來。

“對了, 有沒有什麽病, 是會讓人以為自己做了什麽，但其實都是幻想出來的。”嚴旭東問道。

“這可是精神分裂。你認識的人這樣？那要讓他趕緊去看醫生，這種病耽誤不得。”

嚴旭東面色緊張，他又問：“那種病癥，有沒有可能只是暫時的？”

“嗯，倒也不是沒這方面的可能性。有些人在受了很大的壓力，或者刺激下，是有可能會。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讓你朋友休息一段時間，最好找個山青秀水的地方度假，放松下心情，那自然而然地就好了。”

從醫院裏出來，嚴旭東立刻訂了機票，要飛去箱根看紅葉。

嚴旭東一回家，就讓蘇子卿馬上收拾行李。

她被弄得措手不及，不禁埋怨他道：“怎麽這麽急？連個準備都沒有。”

嚴旭東環抱住她，柔聲細語道：“我就是突然想放松下。再說了，也想給你個驚喜。你不是想看紅葉嗎？”

蘇子卿嗔笑：“真不知道你弄的什麽名堂。”

趕著坐上最近一班飛機，在數小時後，嚴旭東與蘇子卿就到了箱根。

有人到機場接他們。

坐在車後座上，蘇子卿靠著嚴旭東的肩，疲憊地睡了。

聞著另一片土地的新鮮空氣，嚴旭東不禁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

他自我安慰道，一定是這些年發生的事太多，才會那樣。

只要休息夠了，一切就會恢覆正常。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嚴旭東忽的看見路邊有個熟悉的人影。

他搖下車窗看自己，見到果然是蘇子卿站在前面，並且，她還在對自己盈盈地笑、輕輕地招手。

嚴旭東猛然看回懷裏的蘇子卿。

懷中的蘇子卿，睡得正香。

嚴旭東又看回窗外，剛才還在街邊的人影，倏地不見了

“幻覺，那都是幻覺，”嚴旭東安慰自己道，“等修養夠了，就不會再看到了。”

入住酒店房間後，蘇妲己先打開了所有的窗戶。

他們住的是個和式的房間。

推開窗戶，直面的就是燦若雲霞的紅葉楓林。

“怎麽樣，高興嗎？”

從背後抱住蘇子卿，嚴旭東寵溺地問她道。

“嗯，太美了！”

蘇子卿站在窗邊，滿眼的紅楓，讓她心曠神怡。

“你在做什麽，”蘇子卿忽的嬌笑，臉上泛起了紅暈，“等我先把窗戶關上。”

嚴旭東輕笑，親吻她的臉頰：“這裏的私密性很好。不管我們做什麽，都不會被人看見。”

說話間，嚴旭東開始試探蘇子卿裙裝扣子的解法。

“那，”蘇子卿瞇著眼，臉頰粉紅，像初開的桃花，“至少拉上窗簾？”

“不是說了嗎，沒人會看見。”

嚴旭東壞笑，裙裝背上扣子，輕易地在他手裏一並解下。

“這不公平……被看的又不是你”。

蘇子卿的兩手被嚴旭東一手緊攥，按在彼此貼著的胸口間。

她無力反抗，只好被嚴旭東為所欲為。

嚴旭東熱吻她，讓她再說不出抱怨的話。

衣服最後還是被褪了個幹凈。

秋日裏涼爽的風，從窗外吹拂進來。

恍惚間，蘇子卿聞到風裏有紅葉的香氣。

起初，香氣是淡淡的，但是飄進了屋裏之後，沾染上了旖旎的艷風，香味越來越濃。

直至最後，醇香得如美酒一般。

蘇子卿睜開眼，滿眼的炫目紅葉，讓她錯覺自己是躺在楓林之中。

一輪激情之後，蘇子卿靠在嚴旭東懷裏，手裏邊玩著他敞著襯衫的紐扣，邊神往地望向窗外。

嚴旭東環抱著她，兩人抽一根煙，喝一壺清酒。

“古時候的人，坐一輛馬車，駛過這樣美不勝收的楓林，一定是件格外愜意的事。”

蘇子卿的眼裏，有一種對另一番景象的無限向往。

嚴旭東輕吻蘇子卿的額間，輕笑道：“不是有詩，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蘇子卿戲謔地說道：“如果在古代，你一定不止三妻四妾，指不定娶多少房呢！”

“不會。”

蘇子卿沒想到，嚴旭東斬釘截鐵地否認了她的話。

她疑惑地看向嚴旭東。

嚴旭東誠懇地說道：“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會。但是現在，我不再這樣了。我只要一個……”

說到這裏，嚴旭東凝視蘇子卿，深情地、誠摯地。

他沈聲說道：“我只要一個我愛的人。”

蘇子卿靠著嚴旭東的胸口，聽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很平穩，沒有說謊時所該有的錯亂。

她柔聲輕笑道：“晚了，可惜晚了。”

“你說什麽？”嚴旭東聽不明白蘇子卿的話。

“沒什麽。”

蘇子卿支起身，跪坐起來，兩條纖細白嫩的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

她吻上了他。

他忘情地回應她。

兩人的呼吸又彼此交疊在一起。

驀地，他們分開，但仍臉貼著臉，鼻尖幾乎挨著。

他們凝望彼此。

嚴旭東手上一緊，讓蘇子卿貼得他更近。

不同的兩種曲線，一個健碩修長，一個婀娜豐腴，交纏在一起，貼合得嚴絲合縫。

“我們再來一次吧！”嚴旭東笑道。

窗外吹來清風，將青色的布簾拂上半空。

有幾次，嚴旭東非要緊攥著蘇子卿。

因為遙顫不已的她，讓他錯以為是飄進屋裏的一片紅葉。

頃刻之間，也會跟著拂動窗簾的風，飄得遠遠的，再也不見了蹤影。

嚴旭東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枕邊空蕩蕩，並沒有蘇子卿的身影。

“你怎麽還沒來，我們都等了你半天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蘇子卿的聲音。

“去哪裏？”

被冷不防的一問，嚴旭東聽的一頭霧水。

“進酒店的時候，我們不是碰上你朋友了嗎？後來大家約去看紅葉。你讓我先跟他們一起去，你後跟上來。”

蘇子卿說的事，嚴旭東並不是沒印象。

他們進酒店時，確實碰上了熟人。

他也的確讓蘇子卿先跟他們去。

只不過，進房間時，蘇子卿又回來找他。

兩人就沒再出門，親熱之後，就擁著一起睡去了。

嚴旭東忽的心裏驚道：“難不成，剛才的也是幻覺？”

嚴旭東走出酒店大堂時，正趕上蘇子卿他們從外面回來。

“你不舒服？”蘇子卿關切地問嚴旭東，“臉色這麽難看？”

嚴旭東親眼看見蘇子卿與眾人回來，不得不確信了下午她不可能與自己一起。

“那下午的人是誰？”嚴旭東又開始在心裏糾結，“到底是別人，還是根本就不存在？”

蘇子卿看嚴旭東不做聲，更擔心他了。

“要不然，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嚴旭東回絕道，他諱疾忌醫，怕被診斷成精神分裂。

“我太累了，”嚴旭東故作輕松，輕笑道，“睡了一下午。”

“那，我們還和你那些朋友一起吃飯嗎？”蘇子卿征求嚴旭東的意見道。

“不了，”嚴旭東攬蘇子卿入懷，“晚上我們自己吃。”

突然間，嚴旭東想到了一個辦法，來證實那一切的激情纏綿到底真實發生過沒有。

嚴旭東和蘇子卿入住的酒店裏，有一家米其林二星的懷石料理餐廳。

坐在和式的小包廂裏，待到酒菜上齊之後，嚴旭東反鎖上拉門。

“看來你今天興致不錯？”蘇子卿跪坐在嚴旭東身旁，為他斟上了一小杯清酒。

嚴旭東端起酒杯，並不先喝。

他讓蘇子卿倒在懷裏，將手裏的一杯酒，先餵了她喝。

蘇子卿躺在嚴旭東腿上，眼睛盈盈得亮。

一口清酒下去後，不覺得間，她的臉上便泛起了潮紅。

嚴旭東再給自己斟上杯酒，一飲而盡。

“你今天，”蘇子卿輕撫嚴旭東的臉，柔聲道，“有點不對勁。”

“是有一點。”嚴旭東苦笑。

他說話的聲音，透著清冷，一種瀕臨崩潰前的冷靜異常。

“所以，”嚴旭東繼續說道，“我想試下……”

嚴旭東俯身，挨近了蘇子卿，眼看著就要吻上她。

她忽的按住嚴旭東的嘴，輕聲道：“你想試什麽？”

“試下我到底瘋了沒？”

突然之間，嚴旭東的動作發起狠來。

他吻蘇子卿的時候，故意在她的頸項處，留下一個又一個殷紅的痕印。

由此引來的蘇子卿的嬌聲不斷，讓他更加地肆意妄為起來。

因為不想被門外行走的人聽見，吟聲終是被強壓成了細喘，急促的，連著另一人的粗重的喘息，此起彼落地直到結束。

嚴旭東自認酒量向來不差。

可也不知怎的，他才不過喝了一杯清酒，就醉的不省人事。

“醒醒，醒醒，你怎麽睡在這裏了？”

嚴旭東依稀聽見蘇子卿的聲音。

他睜開眼，看見除了蘇子卿，還有一眾他的好友圍在身邊。

“你們？”

“你不是說，晚上和他們一起吃飯，”蘇子卿對嚴旭東說道，“還說讓我先去，等下你過來。”

“對啊，”有人調侃嚴旭東道，“你讓你太太先和我們吃，怎麽自己開了個包廂喝起來了？”

嚴旭東驚醒，驀地瞪向蘇子卿。

蘇子卿被他駭人的眼神嚇到，不禁後退了一步。

嚴旭東站起身，摟住了她，急著看她的脖頸。

雪白／粉嫩的頸項上，沒留下半點激情時留下的吻痕。

“不可能，這不可能！”嚴旭東喃喃道。

頃刻間，他覺得天地仿佛旋轉起來，在他的頭頂，在他的腳下。

他踉蹌地向後退。

驀地，他眼前一片漆黑。

在之後，他便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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