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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癡情小白的虐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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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癡情小白的虐戀

上官家地處江南最為繁華的一條街上,靠近早市,天還未亮的時候,趕早市的人就已經開始喧嘩起來,即便鶯鶯現在住在上官家的深宅大院之內,也能聽到小販的叫賣聲由遠及近的傳來。“甜豆花哎……”那個“哎”字拖得極長,鶯鶯老遠只聽一聲聲的唱“花”,到“哎”字的時候,音調陡然往上一提,叫人的心也陡然往上一提。鶯鶯小時候家裏貧苦,所以每次只有看著賣豆腐花的挑子的份,看著他從小巷裏穿出來,跳著顫巍巍的擔子,顫顫巍巍的和著悠長的叫賣聲從她家門前走過。現在她就在上官家,要是早點想吃什麽,直接就和廚房說了,不消片刻丫鬟就能端上一碗甜豆花來,只是這個味道卻早已不是當初的那般美味了……

鶯鶯沒有選擇跟著姐妹們一起離開上官家,而且這裏面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原因,她只是心裏有那麽一個念頭,讓她沒有選擇立即離開。

對於上官若敬的死大家一致對外宣稱是暴斃而亡,而周粵的死則被渲染成了忠烈的殉情而死。其實在這家裏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周粵是三少爺的女人,這下被說成是殉情而死,這讓三少爺那個臉上無光啊!自己的女人竟然為了別的男人死,這不明擺著說他不行嗎?此後一連好幾個月裏,三少爺都鮮少去逛窯子,生怕跑出去丟人。

上官家先前被嚇破了膽的女眷,看到上官家突然變得這麽危險,一個個也都搬出了玫瑰園,要求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即便那個地方遠比不上上官家的奢華,但至少它是個沒有性命之虞的地方,一時間整個園子走了一大半,鶯鶯頓時感覺這天都好像變藍了一樣。

鶯鶯知道這是家裏的老爺故意殺雞儆猴的做法。他到上官家來已經有小半年了,一直按兵不動,靜候佳期。一幫小輩沒有他那般淡定的氣度,首先等不及的就是性格暴躁、行事作風極其大膽的大少爺。這個男人在與其他人一起爭搶她的時候,就已經暴露出了這個性格上的缺陷,所以對於他的死,鶯鶯感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在這個危機重重,一步步都如履薄冰般的家裏,無論是再為精明的人都必須學會低調、學會如何保護自己。

上官桀的這招很是高明。不僅完美的規避掉了所有可能遇到的閑言碎語,為自己在上官家樹立威信更是鋪平了道路。作為這件事的親眼見證者,鶯鶯見到不僅僅是玫瑰園的烏煙瘴氣已經消散。就連這些身為罪魁禍首的少爺們也都學會收斂自己的行為了,更不談那些丫鬟仆婦們,一時間整個上官家上下都在流行整風肅紀,就連經常來騷擾她的二少爺也很少見到了。相反府裏面倒是多了好些護衛,整個宅子就像是座崗禁森嚴的督軍行轅一樣。後院的女眷們現在甚至都不太敢跑到前院去。據說上一次大太太有事去了一趟。看到大廳裏雖然燈火通明,但左右侍立著十餘全幅武裝的近侍,腰中更是別著佩劍,釘子以一樣筆直的佇立在那裏。一幫男人就像是最近才學會男女有別的一眼,看到他們大哥的遺孀進來,四下裏都是鴉雀無聲。那種靜,靜得讓她覺得甚至能聽清自己的心跳聲,回來之後更是驚慌失措了好幾個時辰才緩過來。

鶯鶯走出自己的院子。她和這個家裏的女人關系都不怎麽好,前院又去不得,她一下子就楞在了門口,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去。

“小姐,我們要不要去旭笙小姐那坐一坐?”丫鬟小魚在一旁建議道。“前兩日發生那樣的事情,不知道旭笙小姐有沒有受到影響?”

“嗯。去看看也好。不過那一日我就看到她一直昏迷著,也不知道她的傷有沒有好一點?”家裏發生了那麽多的事,鶯鶯也在逐步成長著,要是說她對旭笙剛開始一直是抱著一種利用她接近潤白的態度的話,那她這次真的只是一次單純的拜訪。這不是說她對旭笙是突然良心發現,覺得不想再去將她視作為利用工具。

這麽多年來,她見識到的男人比她喝過的水還要多,一個男人是好是壞,她幾乎一眼就可以看穿。當她第一次看到潤白的時候,他一襲白衣,眼神純凈,一副完美的貴公子範兒,但就在她最近一次見到潤白的時候,她發現就在這短短的日子裏,潤白他變了,雖然依舊是那雪白的衣裳,但他的眼睛變了,亦或是說他把自己內心裏一直潛在著的惡給釋放了出來,他讓她感到一絲懼意。那個溫暖而純潔的公子沒有了,倒是多了一個高踞在冰上之上,冷眼看世人的仙人。

鶯鶯領了丫鬟來來到一座青磚的建築前面,是侍衛引著她進去的。小魚暗暗的扯了她一下,聲音裏略帶懼意的問她:“小姐,這門口怎麽多了這麽多的護院啊?難道說旭笙小姐被人囚禁起來了嗎?”

鶯鶯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事的,要是囚禁起來的話,他們是不允許我們進來的!”其實她說出去這句話心裏也沒底,現在他們主仆二人看到護衛就緊張,不過這真的要是發生什麽事要囚禁旭笙的話,至少她們是能得到消息的啊!這個家說大也就這麽大,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

護衛將她們二人帶到一間華麗的屋子鶯鶯也無心看四處的陳設,只聽那侍衛道:“請小姐在這裏稍等。”便退了出去。

鶯鶯心裏七上八下,只覺得這一等,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的樣子,外面的天已經逐漸大亮了,以接近深秋,外面鳥都已經飛到更遠的地方去過冬了,小魚被護衛們請到了外面,偌大的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枯枯的等待著。

她心裏有無數個疑惑,無數個念頭,一會兒想著旭笙,一會兒又想姐妹之間的互相拜訪又為什麽還要讓她等這麽久,難道說這是一個陷阱。其實真正要囚禁的人是她?!她越想越怕,腦子裏編造出若幹的理由去說服自己,可偏偏又有半邊腦子去編出證據去推翻、說服另外的那半邊腦子。一時間她的思緒零亂,只沒個頭緒。過了好久,終於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去一看,來的人是一人年紀還很年輕,約在二十上下,做護衛打扮,她心裏還在琢磨。對方已經問:“是鶯鶯小姐嗎?”她點了點頭,

那人道:“我是老爺的人,最近旭笙小姐受傷的事你也清楚。老爺害怕旭笙小姐是因為外出時得罪了人,從而遭到了歹人的報覆才受的傷,在加上最近上官府不安全,所以請鶯鶯小姐等了這麽久,還望不要見怪。”

鶯鶯點頭表示理解。上官桀看來也很欣賞旭笙,對她是極盡全力的去保護,不讓若蘭小姐的悲劇再重演。

那男子道:“請鶯鶯小姐跟我來。”轉身就往外走,鶯鶯跟隨他之後,終於忍不住問:“我的丫鬟小魚她在哪呢?”那男子並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轉過臉來。只說:“您丫鬟小魚現在正在您的府上,我們剛剛才將她進行了盤問。”

鶯鶯聽了這句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不由自主的呆在那裏,定了定神才發覺落下了好

幾步,連忙小跑跟上他的腳步。她在一邊走一邊想,過了好一會才想清楚,他們這幫人不敢動她。於是就拿小魚開刀,剛剛就在她等待的時間裏。小魚和她的房間應該遭到了全面的搜查,其中最大的緣由就是她原本是大少爺的人,而且她又是大少爺出事了第一個來拜訪旭笙的人,如果現在她立馬拔腿就跑到自己住所的話,應該會更可疑吧。她剛剛還擔心是旭笙被囚禁了,現在想想自己的命運與她相比又有什麽不同呢?!

這次那個男子帶著她,並沒有走近旭笙原本住的那間房子,他帶著她七拐八拐的走進一間套間,一個與原來地點完全不同的地方,這應該就是那天她們出事的時候,沒有聽到有關旭笙的半點消息的緣故吧,因為她根本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人轉移到這個,就連鶯鶯都沒有來過,甚至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地方來了。

房間很是奢華,鶯鶯進來之後腦子裏只有一個詞在左右搖晃:金壁輝煌!無論是陳設,還是房間的縱深,都是走十分的富麗的基調,外面廳堂裏有幾名下人垂手立著,四處也是靜悄悄的,連墻上掛著的西洋種滴答滴答的聲音都能聽見。

那男子帶她離開這裏就出去了,扔下鶯鶯一人留在那裏不知道是進是出。

“黛藍,我剛剛用內功幫旭笙把她體內的那股真氣化開了。旭笙還沒有真正的蘇醒,你也稍微上點心。”門裏面的聲音傳來,在這個寂靜的早晨尤為在紮耳,這個聲音應該是潤白少爺吧。

鶯鶯猜的沒錯,屋子裏的人就是潤白,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來一趟,雖然黛藍照顧人很有經驗,他自己研發出來的藥他對此也很有信心,但經過一個夜晚的思考之後,他還是決定過來,就當是他結婚之前最後一次幫助旭笙吧!至此之後,他們之間只有仇敵的關系!

他是天還未亮的時候過來的,黛藍晚上並沒有陪在她身邊隨時伺候,外面的那些護衛也都在打瞌睡,他放輕了腳步走過去看旭笙,她仍舊昏睡不醒,烏黑的長發婉轉的鋪瀉在枕畔,襯得一張臉上半分血色也沒有。因為天氣還沒有真的降溫,黛藍臨走前只給她蓋了一層薄毯,探子很輕厚,越發顯得她身形的纖瘦,睡在那張大的一張床中央,小小的如同嬰兒一樣柔弱。他小心的揭開毯子看了一下,看的出來,他的那個藥還是很有效果的,經過一個晝夜的休養之後,旭笙的傷口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愈合起來。他剛進到府裏來的時候,黛藍就跟他講旭笙受了多重的傷,當時他也只是以為黛藍在誇張,因為根據他屬下的情報,旭笙竟然能活下來,就說明這傷根本就沒有傷到她的根本,可是現在,一切都呈現在他的眼前了,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揪了起來,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酸澀、痛苦一齊湧向鼻腔,順著淚腺奔湧出無盡的眼淚出來……這是他親自下的命令,可為什麽到頭來卻又是他傷的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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