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您看我還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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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悠悠呆滯地看著聞澤, 感受到了生無可戀的滋味。
幸好他並沒有盯著她看，說完那句“溫故而知新”後，他立刻背轉過身, 擺出一副正人君子（衣冠禽獸）的作派。
雲悠悠抿住唇，把手裏的濕紙巾悄悄扔給地上的清潔機器人, 然後坐在床邊垂著腦袋裝死。
過了一會兒，餘光看見聞澤大步走過來。
影子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有實質的重量和溫度, 讓她的皮膚微微刺麻，呼吸不自覺地放輕了一些。
他躬身，手臂繞過她的背和膝彎, 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偷偷擡眼睛瞥他，看見這個偽君子已經收斂好表情, 清冷的黑眸平視前方，精致薄唇微有一點下垂的弧度，顯得平靜而堅毅。
他抱著她大步走出房間, 她發現她的房間門非常神奇地在他背後關上, 就好像那裏有一個無形的仆役在為太子殿下服務。
今晚月色非常美。
走廊外側是透明的落地長窗，淡藍色的月光灑到身上，令人身體放松，心情輕快。
下方花園裏, 那些珍貴的自然植物也舒展著枝葉，托起美麗的花苞，盡情沐浴藍月的光輝。花叢上方氤氳著一層薄而朦朧的花霧，用眼睛看著，都能感受到自然花卉的芬芳。
氣氛好得讓人忍不住想接吻。
聞澤停住腳步，挺拔的身軀俯向她。
雲悠悠下意識閉上眼睛, 微微啟唇……
就在呼吸交織的那一瞬間，樓下忽然傳來了關門的聲響，然後是一聲尖叫。
是侍者們的住所方向。
聞澤動作一頓，保持著俯身的姿態，耳朵微側。
苦瓜小姐的吼聲傳來：“安妮！我說過多少次，關門之前看看後面有沒有人！”
“噢！抱歉！”安妮壓著嗓音，“但是請你先冷靜，不要這麽大聲——今天殿下回來了，你忘記了嗎？”
苦瓜小姐的聲音低了三個八度，抱怨道：“可是我的手指都要被你夾斷了！”
聞澤不知想起了什麽，幽黑的眼睛裏浮起一絲古怪。
雲悠悠楞了下，腦海裏難以抑制地湧上了一堆破碎淩亂的畫面。
她記得自己呼吸錯亂，顫抖著推、抓、掐他的小臂，男人在吻她的間隙，用低沈暗啞的聲音對她說些什麽……
月光下，她的臉蛋很快就紅得滴血，遠比花園裏的赤紅玫瑰更加嬌艷。
聞澤低低笑了下，立直身軀，抱著她大步返回臥室，沒有繼續欣賞月色下的美景。
臥室門自動為他打開。
雲悠悠被聞澤放進巨大的磁力懸浮按摩浴缸。
他擡起腕表看了看，用說明書一樣的語氣向她交待：“浴缸有全自動智能監控調節系統，你可以在裏面睡一覺，不用擔心溺水，四十五分鐘以後我會來接你。”
他很順手地帶走了她的小白裙。
動作非常利落，就像……剝走包裹在蔬菜外面的合成保鮮薄膜。
他沒有再回頭，背著身，在藍色光屏上設置了泡澡時間，然後大步離開。
溫熱的水流湧向雲悠悠。
沒有水花，只有規律湧動的暗流，水面即將淹沒她的面孔時，幾股打著卷的柔韌水流托住了她的後腦勺，把她的臉蛋送出水面。
她驚奇地半浮在水裏。
太舒服了！熱水泡得她渾身綿軟，一股股力道恰到好處的水流按摩她的身軀，讓她時刻處於懸浮狀態，幫助她徹底放松。
她舍不得睡，但是沒撐過半分鐘，就被這個過分懂得侍候人的浴缸送進了夢鄉。
夢裏，她變成了一個大氣泡，徜徉在宇宙空間。
自由而快樂。
雲悠悠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聞澤的大床上。
他一只手半摟著她，另一只手使用光腦處理公務。
藍光映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皮膚顯得更白，看起來淡漠冷峻、不近人情。
察覺到她醒來，聞澤沒有轉頭，只用那只松松攬著她的手蓋住了她的眼睛。
“窺探軍情什麽罪知道嗎。”
嗓音清冷，帶著笑。
雲悠悠被浴缸倒飭成了一團棉花，她軟軟地揚起笑臉：“還沒來得及看見您的軍情。”
聲音也比平時柔糯了很多。
聞澤很輕地笑了兩聲，沒再說話，繼續辦他的公。
她想了想，很老實地收好自己的手和腳，與他的身體保持一公分以上的距離，安靜躺屍。
大約十分鐘之後，聞澤關閉光屏，解除了她的“禁視令”。
“可以睜眼了。”
她笑瞇瞇地擡頭看他，見他狀態良好，情緒穩定。
“殿下，”她開始賣慘，“您看，我已經拼盡全力訓練，都把自己給累趴了對吧？萬一，嗯，我說萬一，如果，如果1個月零23天之後，我還差一點才能通過機甲考核的話……您看我還有機會嗎？”
她眨巴著眼睛，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聞澤神色一動不動，黑眸裏懶洋洋掠過笑意。
“新增的補充協議同樣具備法律效力。”他無情地說。
她的小臉垮了下去：“哦……明白。”
現在她只能寄希望於那個古老的光劍戰鬥模式真的對她有幫助了。
聞澤側眸打量她。
她的表情非常生動，整張小臉都寫滿了憂郁，眉毛往下耷拉，像個瓜子臉的“囧”字。
他好笑地勾了勾唇。
打開光屏，遞到她的面前。
“看看這個，告訴我你的想法。”他說。
雲悠悠疑惑地擡眼去看，一眼就看見了“林瑤”兩個字。
她一秒鐘來了精神。
這是一份剛發來的調查報告。報告顯示，林瑤中途退出她從前的恩師正在進行的“基因鏈次級亞分子生物酶的交互作用”這個科研課題，自創了全新的“生物磁場療愈計劃”，並取得了階段性成果。
那位老學者的課題被嚴重耽擱，氣得躺了好幾次醫療艙。
而林瑤，從突兀開啟一個新研究到公布新成果，僅僅用了不到一周的時間。
看到這裏，雲悠悠忍不住擡起眼睛，對上聞澤的視線。
“就像從哪裏撿了個成果似的。”她認真地說。
“嗯，”聞澤嗓音淡淡，“生物磁場方面的研究曾經有科研組做過，後來因為不可抗力，半途而廢。”
雲悠悠眼睛發亮。
她聽說過一句話——當你發現一只蟑螂的時候，屋子裏已經全是蟑螂了。[網絡]
同理，林瑤的論文裏面有哥哥的成果，很可能意味著她還偷了很多別人的成果。
聞澤的話，讓她確定了這一點！
“能聯系到那個科研組嗎？”她激動地問。
聞澤目光不動，表情和平時一模一樣。
“相關負責人已去世多年，研究資料全部損毀。”
“啊……”雲悠悠怔怔地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原來林瑤不是小偷，而是盜墓賊嗎？
她定定神，繼續看下半部分調查報告。
很快，她的眼睛不自覺地半瞇起來。
報告顯示，在林瑤突兀撇下她恩師的當天早晨，她曾去過首都計算機大學，見了一位名叫韓詹尼的博士生導師。
生物科學、計算機網絡，這是兩個完全不相幹的專業。
見過韓詹尼之後，林瑤果斷退出那個看起來只是給生物科學大廈添磚加瓦的“基因鏈次級亞分子生物酶的交互作用”課題，開啟了她自己主導的神奇靈魂診療工程。
雲悠悠往下翻，查閱了韓詹尼博導的資料。
這位計算機領域的專家被稱為“小普爾斯基”。普爾斯基，是超級量子雲計算機的主要發明者，也是當代星網技術的奠基人。從韓詹尼的外號可以看出，他在業內擁有非常高的評價。
“韓詹尼在為林瑤提供盜墓技術？”雲悠悠這麽想著，順嘴就說了出來。
聞澤：“……”
一時竟不知道該誇她描述生動還是思緒跳脫。
“可以審這個韓詹尼嗎？”她問。
聞澤的語氣仍然沒有任何波動，手指點了點下方一行字：“他是‘雄獅’家的人。”
在這個時代，貴族世家擁有最優良的基因、最雄厚的資本、最尖端的技術、最優質的精英教育模式。他們和平民的差距不僅僅是身份地位財富，還有一代代堆砌在血脈之中的強大的個人能力。
十一年前林德家族倒臺之後，帝國金字塔最頂上的老牌貴族世家還剩三個，皇室撒倫家族，雄獅韓家，白銀孟蘭家。
“小普爾斯基”韓詹尼只是韓家一名私生子。縱然如此，他的身上也牽系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要動他，那就是大動靜。
“沒關系！”雲悠悠攥起小拳頭，眼睛裏非但沒有沮喪，反倒熠熠發光，“有線索就是最幸運的事情！”
聞澤淡淡“嗯”一聲，調暗了臥室光線：“我會處理。睡覺。”
他把她捉到懷裏，拿她當一只溫暖軟綿的抱枕。
雲悠悠有一點點不自在，但是想起那天聞澤對她說的那句話，立刻就坦然了。
“望你不要過度解讀，謹記自己的身份——契約情人，僅此而已。”
‘嗯嗯！’她在心裏對他行了個禮，‘遵命，我的殿下。’
次日雲悠悠醒來時，聞澤早已經離開了星河花園。
她謹遵醫囑，決定多躺半天。
在聞澤不太舒適的大床上翻了個身之後，她摸過光腦，打算在星網上查一查關於那個韓詹尼的資料。
主頁下方，進來了一條新的個人好友申請。
——“飛哥永遠是你飛哥”申請成為您的星網好友。
真人頭像，覃飛沿的臉。星網是禁止使用別人照片做頭像的，那樣會嚴重觸犯隱秘方面的法規，所以這是覃飛沿本人。
雲悠悠：“……”
真巧，她正想找這個害她簽下“兩個月不平等條約”的覃菜菜算帳。
她點開自己的胖星星頭像，通過了覃飛沿的好友申請。
另一邊……
覃飛沿看見對方通過了自己的好友申請，立刻一個翻身坐起來，盤腿坐在雙層硬板合金床鋪上，勾著背，飛快地向著對面那個傻乎乎的胖星星發過去一大堆信息。
【那天打敗我的人就是你，對不對！你還特意跑到那條路上等著我，是不是！你別想抵賴，我的直覺告訴了我真相！】
【哼，別以為暫時比我厲害就有什麽了不起，你給我等著，我早晚碾壓你！】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一次那鬼考核，你就死定了！】
-對方拒絕接收個人信件。
-對方拒絕接收個人信件。
-對方拒絕接收個人信件。
另一邊，雲悠悠盯著覃飛沿那個做過量子美顏的頭像，靜靜等了好一會兒。
加她，又不說話，這個人搞什麽。
她一時沒想起來聞澤幫她設置過拒絕私信的事情——她上網並不算太熟練，做一件不熟練的事情時，人總是很容易顧此失彼，丟三落四。
雲悠悠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收到覃飛沿的消息。
她不耐煩了，抿住唇，揚起兩根食指啪啪給他發消息……
……
覃飛沿看見屏幕一閃，光腦發出悅耳的“叮”聲。
正在揪著頭發嘀咕“這鬼女人幹嘛關閉私信”的覃小少爺立馬一個激靈蹦了起來。
“嗯……看在她主動向我打招呼的份上，之前的事情，我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跟她計較。哼哼！”
他微笑著，點開私信。
……
UU：【就你這水平也能通過機甲考核？】
“……？？？！！！”
十秒鐘之後，第三軍團特戰隊第七分隊十五宿的機甲師們，看見覃小少爺拎著違禁兵械，像火龍卷一樣沖出寢室，奔跑到走廊上，震得合金地面轟轟發抖。
“我要滅了她！！！”
身上還穿著一條花褲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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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餘光看見聞澤大步走過來。
影子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有實質的重量和溫度, 讓她的皮膚微微刺麻，呼吸不自覺地放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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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她大步走出房間, 她發現她的房間門非常神奇地在他背後關上, 就好像那裏有一個無形的仆役在為太子殿下服務。
今晚月色非常美。
走廊外側是透明的落地長窗，淡藍色的月光灑到身上，令人身體放松，心情輕快。
下方花園裏, 那些珍貴的自然植物也舒展著枝葉，托起美麗的花苞，盡情沐浴藍月的光輝。花叢上方氤氳著一層薄而朦朧的花霧，用眼睛看著，都能感受到自然花卉的芬芳。
氣氛好得讓人忍不住想接吻。
聞澤停住腳步，挺拔的身軀俯向她。
雲悠悠下意識閉上眼睛, 微微啟唇……
就在呼吸交織的那一瞬間，樓下忽然傳來了關門的聲響，然後是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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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澤動作一頓，保持著俯身的姿態，耳朵微側。
苦瓜小姐的吼聲傳來：“安妮！我說過多少次，關門之前看看後面有沒有人！”
“噢！抱歉！”安妮壓著嗓音，“但是請你先冷靜，不要這麽大聲——今天殿下回來了，你忘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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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澤不知想起了什麽，幽黑的眼睛裏浮起一絲古怪。
雲悠悠楞了下，腦海裏難以抑制地湧上了一堆破碎淩亂的畫面。
她記得自己呼吸錯亂，顫抖著推、抓、掐他的小臂，男人在吻她的間隙，用低沈暗啞的聲音對她說些什麽……
月光下，她的臉蛋很快就紅得滴血，遠比花園裏的赤紅玫瑰更加嬌艷。
聞澤低低笑了下，立直身軀，抱著她大步返回臥室，沒有繼續欣賞月色下的美景。
臥室門自動為他打開。
雲悠悠被聞澤放進巨大的磁力懸浮按摩浴缸。
他擡起腕表看了看，用說明書一樣的語氣向她交待：“浴缸有全自動智能監控調節系統，你可以在裏面睡一覺，不用擔心溺水，四十五分鐘以後我會來接你。”
他很順手地帶走了她的小白裙。
動作非常利落，就像……剝走包裹在蔬菜外面的合成保鮮薄膜。
他沒有再回頭，背著身，在藍色光屏上設置了泡澡時間，然後大步離開。
溫熱的水流湧向雲悠悠。
沒有水花，只有規律湧動的暗流，水面即將淹沒她的面孔時，幾股打著卷的柔韌水流托住了她的後腦勺，把她的臉蛋送出水面。
她驚奇地半浮在水裏。
太舒服了！熱水泡得她渾身綿軟，一股股力道恰到好處的水流按摩她的身軀，讓她時刻處於懸浮狀態，幫助她徹底放松。
她舍不得睡，但是沒撐過半分鐘，就被這個過分懂得侍候人的浴缸送進了夢鄉。
夢裏，她變成了一個大氣泡，徜徉在宇宙空間。
自由而快樂。
雲悠悠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聞澤的大床上。
他一只手半摟著她，另一只手使用光腦處理公務。
藍光映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皮膚顯得更白，看起來淡漠冷峻、不近人情。
察覺到她醒來，聞澤沒有轉頭，只用那只松松攬著她的手蓋住了她的眼睛。
“窺探軍情什麽罪知道嗎。”
嗓音清冷，帶著笑。
雲悠悠被浴缸倒飭成了一團棉花，她軟軟地揚起笑臉：“還沒來得及看見您的軍情。”
聲音也比平時柔糯了很多。
聞澤很輕地笑了兩聲，沒再說話，繼續辦他的公。
她想了想，很老實地收好自己的手和腳，與他的身體保持一公分以上的距離，安靜躺屍。
大約十分鐘之後，聞澤關閉光屏，解除了她的“禁視令”。
“可以睜眼了。”
她笑瞇瞇地擡頭看他，見他狀態良好，情緒穩定。
“殿下，”她開始賣慘，“您看，我已經拼盡全力訓練，都把自己給累趴了對吧？萬一，嗯，我說萬一，如果，如果1個月零23天之後，我還差一點才能通過機甲考核的話……您看我還有機會嗎？”
她眨巴著眼睛，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聞澤神色一動不動，黑眸裏懶洋洋掠過笑意。
“新增的補充協議同樣具備法律效力。”他無情地說。
她的小臉垮了下去：“哦……明白。”
現在她只能寄希望於那個古老的光劍戰鬥模式真的對她有幫助了。
聞澤側眸打量她。
她的表情非常生動，整張小臉都寫滿了憂郁，眉毛往下耷拉，像個瓜子臉的“囧”字。
他好笑地勾了勾唇。
打開光屏，遞到她的面前。
“看看這個，告訴我你的想法。”他說。
雲悠悠疑惑地擡眼去看，一眼就看見了“林瑤”兩個字。
她一秒鐘來了精神。
這是一份剛發來的調查報告。報告顯示，林瑤中途退出她從前的恩師正在進行的“基因鏈次級亞分子生物酶的交互作用”這個科研課題，自創了全新的“生物磁場療愈計劃”，並取得了階段性成果。
那位老學者的課題被嚴重耽擱，氣得躺了好幾次醫療艙。
而林瑤，從突兀開啟一個新研究到公布新成果，僅僅用了不到一周的時間。
看到這裏，雲悠悠忍不住擡起眼睛，對上聞澤的視線。
“就像從哪裏撿了個成果似的。”她認真地說。
“嗯，”聞澤嗓音淡淡，“生物磁場方面的研究曾經有科研組做過，後來因為不可抗力，半途而廢。”
雲悠悠眼睛發亮。
她聽說過一句話——當你發現一只蟑螂的時候，屋子裏已經全是蟑螂了。[網絡]
同理，林瑤的論文裏面有哥哥的成果，很可能意味著她還偷了很多別人的成果。
聞澤的話，讓她確定了這一點！
“能聯系到那個科研組嗎？”她激動地問。
聞澤目光不動，表情和平時一模一樣。
“相關負責人已去世多年，研究資料全部損毀。”
“啊……”雲悠悠怔怔地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原來林瑤不是小偷，而是盜墓賊嗎？
她定定神，繼續看下半部分調查報告。
很快，她的眼睛不自覺地半瞇起來。
報告顯示，在林瑤突兀撇下她恩師的當天早晨，她曾去過首都計算機大學，見了一位名叫韓詹尼的博士生導師。
生物科學、計算機網絡，這是兩個完全不相幹的專業。
見過韓詹尼之後，林瑤果斷退出那個看起來只是給生物科學大廈添磚加瓦的“基因鏈次級亞分子生物酶的交互作用”課題，開啟了她自己主導的神奇靈魂診療工程。
雲悠悠往下翻，查閱了韓詹尼博導的資料。
這位計算機領域的專家被稱為“小普爾斯基”。普爾斯基，是超級量子雲計算機的主要發明者，也是當代星網技術的奠基人。從韓詹尼的外號可以看出，他在業內擁有非常高的評價。
“韓詹尼在為林瑤提供盜墓技術？”雲悠悠這麽想著，順嘴就說了出來。
聞澤：“……”
一時竟不知道該誇她描述生動還是思緒跳脫。
“可以審這個韓詹尼嗎？”她問。
聞澤的語氣仍然沒有任何波動，手指點了點下方一行字：“他是‘雄獅’家的人。”
在這個時代，貴族世家擁有最優良的基因、最雄厚的資本、最尖端的技術、最優質的精英教育模式。他們和平民的差距不僅僅是身份地位財富，還有一代代堆砌在血脈之中的強大的個人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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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普爾斯基”韓詹尼只是韓家一名私生子。縱然如此，他的身上也牽系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要動他，那就是大動靜。
“沒關系！”雲悠悠攥起小拳頭，眼睛裏非但沒有沮喪，反倒熠熠發光，“有線索就是最幸運的事情！”
聞澤淡淡“嗯”一聲，調暗了臥室光線：“我會處理。睡覺。”
他把她捉到懷裏，拿她當一只溫暖軟綿的抱枕。
雲悠悠有一點點不自在，但是想起那天聞澤對她說的那句話，立刻就坦然了。
“望你不要過度解讀，謹記自己的身份——契約情人，僅此而已。”
‘嗯嗯！’她在心裏對他行了個禮，‘遵命，我的殿下。’
次日雲悠悠醒來時，聞澤早已經離開了星河花園。
她謹遵醫囑，決定多躺半天。
在聞澤不太舒適的大床上翻了個身之後，她摸過光腦，打算在星網上查一查關於那個韓詹尼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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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哥永遠是你飛哥”申請成為您的星網好友。
真人頭像，覃飛沿的臉。星網是禁止使用別人照片做頭像的，那樣會嚴重觸犯隱秘方面的法規，所以這是覃飛沿本人。
雲悠悠：“……”
真巧，她正想找這個害她簽下“兩個月不平等條約”的覃菜菜算帳。
她點開自己的胖星星頭像，通過了覃飛沿的好友申請。
另一邊……
覃飛沿看見對方通過了自己的好友申請，立刻一個翻身坐起來，盤腿坐在雙層硬板合金床鋪上，勾著背，飛快地向著對面那個傻乎乎的胖星星發過去一大堆信息。
【那天打敗我的人就是你，對不對！你還特意跑到那條路上等著我，是不是！你別想抵賴，我的直覺告訴了我真相！】
【哼，別以為暫時比我厲害就有什麽了不起，你給我等著，我早晚碾壓你！】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一次那鬼考核，你就死定了！】
-對方拒絕接收個人信件。
-對方拒絕接收個人信件。
-對方拒絕接收個人信件。
另一邊，雲悠悠盯著覃飛沿那個做過量子美顏的頭像，靜靜等了好一會兒。
加她，又不說話，這個人搞什麽。
她一時沒想起來聞澤幫她設置過拒絕私信的事情——她上網並不算太熟練，做一件不熟練的事情時，人總是很容易顧此失彼，丟三落四。
雲悠悠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收到覃飛沿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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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在她主動向我打招呼的份上，之前的事情，我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跟她計較。哼哼！”
他微笑著，點開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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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鐘之後，第三軍團特戰隊第七分隊十五宿的機甲師們，看見覃小少爺拎著違禁兵械，像火龍卷一樣沖出寢室，奔跑到走廊上，震得合金地面轟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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