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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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三個孩子在黃家吃得好，過的開心，壓根兒就沒想起他們在外面風裏雨裏的爸爸。
喬靜安倒是記著，賀勳走了快半個月了吧。
人就是經不起念叨，第三天賀勳回來了。看臉似乎瘦了不少，人也更黑。
賀勳到黃家看到三個兒子，和他走時相比，眼見的長肉了。臉色也白裏透紅的，比起前段時間黃黃的樣子，好看不少。
老二看到門口的爸爸，喊了一聲就不搭理了，不過也比老三好，老三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盯著哥哥姐姐玩五子棋。
老大倒是站起來了，“爸爸，進來呀，媽說中午咱們吃香菇包子，您剛好趕上。”
喬靜安笑著看他，“站門口幹什麽，你兒子叫你。”
這會兒舅舅在上班，舅媽出去買菜了，家裏就喬靜安和五個孩子。
賀勳氣得，給三個孩子一人一巴掌，“老子走這麽久，你們都不想我。”
老三嘴巴一癟，賀勳看他一眼，“你哭試試？”
老三哼一聲，伸手要媽媽抱。
喬靜安道，“叫你爸抱，你都吃成小肥豬了，我抱不起。”
老二拉著二妹、大娃過來，指了指賀勳，“這是我爸爸，你們的表姐夫。”
大娃甩開老二的手，“哼，我表姐是我們家的，我媽說了，我表姐不嫁人。”
老二眼睛一轉，“那我把我爸嫁給我媽，這樣我家都住你們家，你表姐就一直在你們家。”
黃大娃腦瓜子一轉，“那行！”
老二嘿嘿笑，摟住黃大娃肩膀，“我們一直是好兄弟。”
喬靜安不想搭理這群熊孩子，去廚房和面。
賀勳第一次見黃家的人，空手不太好，時間還早，幹脆帶著五個孩子去百貨市場買見面禮。
路上老二拉著黃家兩個孩子跑在前面，賀勳抱著老三走在後面，老大跟他說話。
賀勳挑眉，“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們在家日子過得不錯嘛。”
老大笑，“媽做飯好吃，還花樣特別多。”
老三補充道，“我喜歡藍莓醬，媽媽不給我吃。”
“媽說你年紀小，吃多了要壞牙齒的。”
“哼。”他就是想吃。
走了二十多分鐘，前面就是百貨大樓了，賀勳把孩子放地上，“自己走。”
老三不想走路，蹲在地上不動，“快點，你長胖了，爸爸抱著你累的很。”
又說自己胖，老三生氣了，氣哄哄的往前跑，他不和爸爸好了。
賀勳笑著跟在老三屁股後面，“跑慢點。”
到了百貨大樓，老二帶著三個小一點的孩子，盯著櫃子上擺的麥乳精、水果罐頭、大白兔。
“這個水果罐頭看著就沒有我媽做的好吃。”
“就是，那我們買大白兔吧。”
“好呀好呀。”
賀勳買了兩袋大白兔、兩罐天津麥乳精，另外買了兩塊布，一塊藍色的，一塊碎花花的，黃家兩個娃，剛好一人做一身衣裳。
路過手表櫃臺，他想了想，買了一塊上海牌梅花手表揣兜裏。
帶著一群孩子回到黃家，張紅已經回來了，張紅第一次見到賀勳，一打眼，就看長相身高，十分出挑。
按年紀說，張紅比他都大不了十歲，賀勳一點也不敢怠慢，視張紅為長輩，把剛買的見面禮送過去。
喬靜安在廚房蒸包子，張紅叫賀勳坐，問他家裏什麽情況。
“我家就我一個孩子，還有爸媽在北京，我媽這兩年身體不太好，所以孩子就我帶著。”
怕張紅覺得他負擔重，又說，“我爸媽在單位上班，日子過得不錯，我的工資加補貼現在一個月一百四十多，以後都給靜安管。”
這話現在說的就有點早了。
“這個我管不著，你跟靜安去說吧，靜安同意，我和她舅舅都沒有意見。”
今天當面見了，實話實說，這人她是看得上的。
賀勳心裏一喜，臉上還繃得住。
中午是玉米糊糊和香菇青菜包子。玉米糊糊是她自己用機器磨的，口感細膩。香菇青菜包子用香菇、青菜、雞蛋調的餡兒，裏面加了鹽、芝麻油、胡椒粉、生抽。
蒸熟的包子皮薄餡兒大，再香不過了。
吃了飯，舅媽拿了三個包子，用飯盒裝了玉米糊糊，去醫院送飯去。
家裏做了好吃的，她不忍心男人在醫院食堂吃沒啥油水還不好吃的飯。
喬靜安哄著幾個孩子睡午覺，屋裏沒有賀勳睡覺的位置，他老老實實的呆在客廳，倒了兩杯開水涼著，等喬靜安出來。
剛買的手表被他握的沾了汗水，扯起襯衣角擦了擦。
“你在幹什麽？”喬靜安走出來。
賀勳也不扭捏，把手表遞給她，“送你的。”
喬靜安接過，梅花手表，這個年代的奢侈品。“送給我？我可是不還的。”
“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不用還。”
喬靜安笑，對著他坐下，也不說話，想了會兒，心裏下了決定。
“賀勳。”
“嗯？”
“你什麽時候上門提親？”
賀勳被這個意外的驚喜打蒙了，不過立馬反應過來，今天，不……明天就來！不是……看你們家什麽時候有空。”
賀勳兩步過來，拉著她的手。
喬靜安嫌棄的甩開，粘糊糊的有什麽好拉的。
被甩開賀勳也不生氣，笑的跟傻子一樣。
喬靜安看著他這傻樣兒也笑，“咱們事先說好，只要你在家，家務你得做，畢竟都是你的兒子，你當爸的也要盡心。家裏的事情都得聽我的，我不願意的事兒你就別想了，否則的話咱們只有離婚收場，提前告訴你。”
賀勳不管她說什麽，一律點頭，全部答應，他有什麽好挑剔的。
喬靜安松口了，賀勳也不耽誤，說好後，一轉頭就往軍區跑，找了老領導周師長提親。
周師長一聽幫他上門提親，一拍桌子站起來，“哪家，你小子終於肯結婚了？”
賀勳咧嘴一笑，“之前跟您說過的那家，上個月我就報告上去了，政審通過了。”
“哈哈，你小子，人家都沒同意你就敢打結婚報告，人家不嫁給你，你不丟人丟大了？不過這還是要誇你一句，機靈，是老子帶的兵！”
賀勳沒說，他當時一眼就看中了喬靜安，就想著，如果和她結不了婚，那就是活該他單身，沒什麽好想東想西的。
這邊說好了，他又跑去買菜，等黃偉民回來，賀勳已經做了一桌菜，腰上捆著圍裙，笑著端著菜出來。
今天又是吃大餐的一天，五個孩子興奮的喳喳叫。
黃偉民都不搭理他，飯做好了，坐下就吃。
飯後，賀勳才說請他老領導上門提親的事，問他們哪天合適。
黃偉民看向家裏兩個女人。
張紅沒說話，她哪知道上午才說了聽靜安的，扭頭靜安就答應嫁了。
“舅舅，就他了，我吃不了虧。”喬靜安語氣輕的很，話卻很重。
黃偉民見她下定決心了，也松口，“這周日吧，我有時間。你能在沈陽呆幾天？”他畢竟在軍區醫院，聽了不少消息，他們軍在沈陽呆不長。
“呆五天，我們要去北面駐軍。”
後天就是周日，上門提親，肯定要商量婚期，要說婚期定遠一些也太耽誤事兒，但是後天提親，隔兩天就結婚，黃偉民有點不樂意。
喬靜安對這些儀式看的很開，“這年月也講究不起來，幹脆就這幾天辦了吧。”
黃偉民勉強道，“那就周二吧，周三你們剛好走，時間趕得及。”
“你爸媽來嗎？”
“提親肯定趕不到，結婚前肯定能到。”
黃偉民點點頭，“行吧！”到就行，畢竟隔得遠，提親不到他就不挑理了。
這一下不僅定好提親的日子，連結婚的日子都定好的，賀勳高興的很。
黃偉民瞪他一眼，“明天就把老大、老二、老三帶走，後天就提親了，你還娃還在我家，像什麽話！”
定好婚期，晚上張紅和黃偉民商量嫁妝的事，現在流行三大件，他們夫妻早就有準備。
“我聽說駐軍那邊基本都在山裏，自行車用不上，那邊也不知道通沒通電，收音機也不一定用得上。我看幹脆就買個縫紉機吧。”
張紅一想，“這個好，他們家裏三個孩子，做衣裳時麻煩事兒，用得上。”
“給多少錢壓箱底？”
黃偉民想了想，“給兩百塊錢吧，給多了靜安不會要的，那丫頭家底也不薄。”他現在工資漲了不少，給兩百塊錢壓箱底兒的錢，靜安不會拒絕。
張紅同意了。
第二天，拿著錢票去百貨大樓，沒買到。聽售貨員說後天有新的縫紉機到，張紅趕忙說給她留一臺。定好了縫紉機，又買了一些糖果、兩塊淺色的布料，夠做兩身衣裳。結婚穿的紅色衣裳她早就準備好了。
張紅出門沒一會兒，喬靜安熟門熟路的去了黑市，買了一些白糖、幹果、雞蛋、當季的水果，和舅媽商量好了，待客的點心就不買了，自己做不僅便宜省錢，還好吃。
家裏的爐子勉強能烤，爐子裏放木炭烘烤，鍋上面也放上炭火，上下火一起烤，小餅幹勉強做得出來。
不過她不打算用這麽原始的爐子烤餅幹，她決定偷摸用空間的烤箱烤，速度快一些。
軍區這邊，賀勳找幾個認識的人湊各種票，至少糖票、肉票就要不少。好在當兵的每個月都有票據，好湊。
賀勳收羅好票，拿著錢去食堂後廚找老師傅，再三囑咐幫忙弄一些好料，結婚當天用。
老師傅早得了領導吩咐，拍著胸脯說沒問題。
下午，張紅把準備好的紅衣裳拿出來洗曬，喬靜安看著礙眼，完全不是她的審美。
張紅拍了她一巴掌，“好多人家結婚想穿一身紅衣裳，借都借不到，你可知足吧！”
弄好紅衣裳，張紅又忙著剪裁上午買的布，做兩身新衣裳出來，明天人家上門提親要穿一身新的。
喬靜安關上廚房門，準備考餅幹、點心。
她準備烤兩樣，老婆餅和奶香小餅幹。
老婆餅做起來麻煩點，但用料簡單，烤出來樣子還好看，擺到盤子裏待客體面。
奶香小餅幹就是和面的時候加一點奶粉，和碾碎的幹果碎，吃起來奶香脆，小孩兒喜歡，到時候用來散給孩子吃。
她在廚房裏和面，爐子也燒了起來，閃身進了空間，預熱大烤爐，面胚子放進去，調節好溫度，烤出來的餅幹金黃色澤，好看的很。
兩烤爐八十個老婆餅，又烤了一筲箕奶香小餅幹。端出空間，還帶著熱氣的香甜味道從門縫著散發出去，幾個小娃抽著小鼻子趴到廚房門上。
二妹拍著門，“表姐，我聞到香味了，快開門，我要吃。”
“你們幾個站開一點，我要開門了。”
老大拉著弟弟妹妹站開，別趴在門上。
打開門，一股香甜的氣息更加濃郁，喬靜安端著七個老婆餅出來，老三的眼睛就沒離開過盤子。
“一人一個，自己拿。”
老二最先跑過來，拿了兩個，自己一個，給張紅一個，“奶奶，你吃。”
張紅笑瞇瞇的接過老婆餅，“謝謝老二。”
老二笑嘻嘻的跑開了。
張紅看老婆餅上面刷的一層蛋黃液和白芝麻，一點都沒烤糊，“靜安，你烤的越來越好了。”
“我烤了不少，待客肯定用不到那麽多，舅媽，咱們留下一些自己吃。”
“行，等會我拿一些放屋裏收著。”
等當天過來接親，一人給一個，意思到了就行。
現在哪家都不寬裕，點心這樣貴重的，人家也不好意思多拿。靜安說烤得多那就肯定有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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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靜安倒是記著，賀勳走了快半個月了吧。
人就是經不起念叨，第三天賀勳回來了。看臉似乎瘦了不少，人也更黑。
賀勳到黃家看到三個兒子，和他走時相比，眼見的長肉了。臉色也白裏透紅的，比起前段時間黃黃的樣子，好看不少。
老二看到門口的爸爸，喊了一聲就不搭理了，不過也比老三好，老三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盯著哥哥姐姐玩五子棋。
老大倒是站起來了，“爸爸，進來呀，媽說中午咱們吃香菇包子，您剛好趕上。”
喬靜安笑著看他，“站門口幹什麽，你兒子叫你。”
這會兒舅舅在上班，舅媽出去買菜了，家裏就喬靜安和五個孩子。
賀勳氣得，給三個孩子一人一巴掌，“老子走這麽久，你們都不想我。”
老三嘴巴一癟，賀勳看他一眼，“你哭試試？”
老三哼一聲，伸手要媽媽抱。
喬靜安道，“叫你爸抱，你都吃成小肥豬了，我抱不起。”
老二拉著二妹、大娃過來，指了指賀勳，“這是我爸爸，你們的表姐夫。”
大娃甩開老二的手，“哼，我表姐是我們家的，我媽說了，我表姐不嫁人。”
老二眼睛一轉，“那我把我爸嫁給我媽，這樣我家都住你們家，你表姐就一直在你們家。”
黃大娃腦瓜子一轉，“那行！”
老二嘿嘿笑，摟住黃大娃肩膀，“我們一直是好兄弟。”
喬靜安不想搭理這群熊孩子，去廚房和面。
賀勳第一次見黃家的人，空手不太好，時間還早，幹脆帶著五個孩子去百貨市場買見面禮。
路上老二拉著黃家兩個孩子跑在前面，賀勳抱著老三走在後面，老大跟他說話。
賀勳挑眉，“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們在家日子過得不錯嘛。”
老大笑，“媽做飯好吃，還花樣特別多。”
老三補充道，“我喜歡藍莓醬，媽媽不給我吃。”
“媽說你年紀小，吃多了要壞牙齒的。”
“哼。”他就是想吃。
走了二十多分鐘，前面就是百貨大樓了，賀勳把孩子放地上，“自己走。”
老三不想走路，蹲在地上不動，“快點，你長胖了，爸爸抱著你累的很。”
又說自己胖，老三生氣了，氣哄哄的往前跑，他不和爸爸好了。
賀勳笑著跟在老三屁股後面，“跑慢點。”
到了百貨大樓，老二帶著三個小一點的孩子，盯著櫃子上擺的麥乳精、水果罐頭、大白兔。
“這個水果罐頭看著就沒有我媽做的好吃。”
“就是，那我們買大白兔吧。”
“好呀好呀。”
賀勳買了兩袋大白兔、兩罐天津麥乳精，另外買了兩塊布，一塊藍色的，一塊碎花花的，黃家兩個娃，剛好一人做一身衣裳。
路過手表櫃臺，他想了想，買了一塊上海牌梅花手表揣兜裏。
帶著一群孩子回到黃家，張紅已經回來了，張紅第一次見到賀勳，一打眼，就看長相身高，十分出挑。
按年紀說，張紅比他都大不了十歲，賀勳一點也不敢怠慢，視張紅為長輩，把剛買的見面禮送過去。
喬靜安在廚房蒸包子，張紅叫賀勳坐，問他家裏什麽情況。
“我家就我一個孩子，還有爸媽在北京，我媽這兩年身體不太好，所以孩子就我帶著。”
怕張紅覺得他負擔重，又說，“我爸媽在單位上班，日子過得不錯，我的工資加補貼現在一個月一百四十多，以後都給靜安管。”
這話現在說的就有點早了。
“這個我管不著，你跟靜安去說吧，靜安同意，我和她舅舅都沒有意見。”
今天當面見了，實話實說，這人她是看得上的。
賀勳心裏一喜，臉上還繃得住。
中午是玉米糊糊和香菇青菜包子。玉米糊糊是她自己用機器磨的，口感細膩。香菇青菜包子用香菇、青菜、雞蛋調的餡兒，裏面加了鹽、芝麻油、胡椒粉、生抽。
蒸熟的包子皮薄餡兒大，再香不過了。
吃了飯，舅媽拿了三個包子，用飯盒裝了玉米糊糊，去醫院送飯去。
家裏做了好吃的，她不忍心男人在醫院食堂吃沒啥油水還不好吃的飯。
喬靜安哄著幾個孩子睡午覺，屋裏沒有賀勳睡覺的位置，他老老實實的呆在客廳，倒了兩杯開水涼著，等喬靜安出來。
剛買的手表被他握的沾了汗水，扯起襯衣角擦了擦。
“你在幹什麽？”喬靜安走出來。
賀勳也不扭捏，把手表遞給她，“送你的。”
喬靜安接過，梅花手表，這個年代的奢侈品。“送給我？我可是不還的。”
“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不用還。”
喬靜安笑，對著他坐下，也不說話，想了會兒，心裏下了決定。
“賀勳。”
“嗯？”
“你什麽時候上門提親？”
賀勳被這個意外的驚喜打蒙了，不過立馬反應過來，今天，不……明天就來！不是……看你們家什麽時候有空。”
賀勳兩步過來，拉著她的手。
喬靜安嫌棄的甩開，粘糊糊的有什麽好拉的。
被甩開賀勳也不生氣，笑的跟傻子一樣。
喬靜安看著他這傻樣兒也笑，“咱們事先說好，只要你在家，家務你得做，畢竟都是你的兒子，你當爸的也要盡心。家裏的事情都得聽我的，我不願意的事兒你就別想了，否則的話咱們只有離婚收場，提前告訴你。”
賀勳不管她說什麽，一律點頭，全部答應，他有什麽好挑剔的。
喬靜安松口了，賀勳也不耽誤，說好後，一轉頭就往軍區跑，找了老領導周師長提親。
周師長一聽幫他上門提親，一拍桌子站起來，“哪家，你小子終於肯結婚了？”
賀勳咧嘴一笑，“之前跟您說過的那家，上個月我就報告上去了，政審通過了。”
“哈哈，你小子，人家都沒同意你就敢打結婚報告，人家不嫁給你，你不丟人丟大了？不過這還是要誇你一句，機靈，是老子帶的兵！”
賀勳沒說，他當時一眼就看中了喬靜安，就想著，如果和她結不了婚，那就是活該他單身，沒什麽好想東想西的。
這邊說好了，他又跑去買菜，等黃偉民回來，賀勳已經做了一桌菜，腰上捆著圍裙，笑著端著菜出來。
今天又是吃大餐的一天，五個孩子興奮的喳喳叫。
黃偉民都不搭理他，飯做好了，坐下就吃。
飯後，賀勳才說請他老領導上門提親的事，問他們哪天合適。
黃偉民看向家裏兩個女人。
張紅沒說話，她哪知道上午才說了聽靜安的，扭頭靜安就答應嫁了。
“舅舅，就他了，我吃不了虧。”喬靜安語氣輕的很，話卻很重。
黃偉民見她下定決心了，也松口，“這周日吧，我有時間。你能在沈陽呆幾天？”他畢竟在軍區醫院，聽了不少消息，他們軍在沈陽呆不長。
“呆五天，我們要去北面駐軍。”
後天就是周日，上門提親，肯定要商量婚期，要說婚期定遠一些也太耽誤事兒，但是後天提親，隔兩天就結婚，黃偉民有點不樂意。
喬靜安對這些儀式看的很開，“這年月也講究不起來，幹脆就這幾天辦了吧。”
黃偉民勉強道，“那就周二吧，周三你們剛好走，時間趕得及。”
“你爸媽來嗎？”
“提親肯定趕不到，結婚前肯定能到。”
黃偉民點點頭，“行吧！”到就行，畢竟隔得遠，提親不到他就不挑理了。
這一下不僅定好提親的日子，連結婚的日子都定好的，賀勳高興的很。
黃偉民瞪他一眼，“明天就把老大、老二、老三帶走，後天就提親了，你還娃還在我家，像什麽話！”
定好婚期，晚上張紅和黃偉民商量嫁妝的事，現在流行三大件，他們夫妻早就有準備。
“我聽說駐軍那邊基本都在山裏，自行車用不上，那邊也不知道通沒通電，收音機也不一定用得上。我看幹脆就買個縫紉機吧。”
張紅一想，“這個好，他們家裏三個孩子，做衣裳時麻煩事兒，用得上。”
“給多少錢壓箱底？”
黃偉民想了想，“給兩百塊錢吧，給多了靜安不會要的，那丫頭家底也不薄。”他現在工資漲了不少，給兩百塊錢壓箱底兒的錢，靜安不會拒絕。
張紅同意了。
第二天，拿著錢票去百貨大樓，沒買到。聽售貨員說後天有新的縫紉機到，張紅趕忙說給她留一臺。定好了縫紉機，又買了一些糖果、兩塊淺色的布料，夠做兩身衣裳。結婚穿的紅色衣裳她早就準備好了。
張紅出門沒一會兒，喬靜安熟門熟路的去了黑市，買了一些白糖、幹果、雞蛋、當季的水果，和舅媽商量好了，待客的點心就不買了，自己做不僅便宜省錢，還好吃。
家裏的爐子勉強能烤，爐子裏放木炭烘烤，鍋上面也放上炭火，上下火一起烤，小餅幹勉強做得出來。
不過她不打算用這麽原始的爐子烤餅幹，她決定偷摸用空間的烤箱烤，速度快一些。
軍區這邊，賀勳找幾個認識的人湊各種票，至少糖票、肉票就要不少。好在當兵的每個月都有票據，好湊。
賀勳收羅好票，拿著錢去食堂後廚找老師傅，再三囑咐幫忙弄一些好料，結婚當天用。
老師傅早得了領導吩咐，拍著胸脯說沒問題。
下午，張紅把準備好的紅衣裳拿出來洗曬，喬靜安看著礙眼，完全不是她的審美。
張紅拍了她一巴掌，“好多人家結婚想穿一身紅衣裳，借都借不到，你可知足吧！”
弄好紅衣裳，張紅又忙著剪裁上午買的布，做兩身新衣裳出來，明天人家上門提親要穿一身新的。
喬靜安關上廚房門，準備考餅幹、點心。
她準備烤兩樣，老婆餅和奶香小餅幹。
老婆餅做起來麻煩點，但用料簡單，烤出來樣子還好看，擺到盤子裏待客體面。
奶香小餅幹就是和面的時候加一點奶粉，和碾碎的幹果碎，吃起來奶香脆，小孩兒喜歡，到時候用來散給孩子吃。
她在廚房裏和面，爐子也燒了起來，閃身進了空間，預熱大烤爐，面胚子放進去，調節好溫度，烤出來的餅幹金黃色澤，好看的很。
兩烤爐八十個老婆餅，又烤了一筲箕奶香小餅幹。端出空間，還帶著熱氣的香甜味道從門縫著散發出去，幾個小娃抽著小鼻子趴到廚房門上。
二妹拍著門，“表姐，我聞到香味了，快開門，我要吃。”
“你們幾個站開一點，我要開門了。”
老大拉著弟弟妹妹站開，別趴在門上。
打開門，一股香甜的氣息更加濃郁，喬靜安端著七個老婆餅出來，老三的眼睛就沒離開過盤子。
“一人一個，自己拿。”
老二最先跑過來，拿了兩個，自己一個，給張紅一個，“奶奶，你吃。”
張紅笑瞇瞇的接過老婆餅，“謝謝老二。”
老二笑嘻嘻的跑開了。
張紅看老婆餅上面刷的一層蛋黃液和白芝麻，一點都沒烤糊，“靜安，你烤的越來越好了。”
“我烤了不少，待客肯定用不到那麽多，舅媽，咱們留下一些自己吃。”
“行，等會我拿一些放屋裏收著。”
等當天過來接親，一人給一個，意思到了就行。
現在哪家都不寬裕，點心這樣貴重的，人家也不好意思多拿。靜安說烤得多那就肯定有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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