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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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喬靜安又鉆進了黑市，等了一會兒出來，轉身又去其他的黑市，一個上午下來，屋裏的東西添置的差不多了。
最難弄的就是棉被了，她跑了幾個黑市，弄了四床棉被，也幸好現在天氣熱，棉花不缺。
還有一丈藍色的細棉布、兩丈白色的細棉布，這個也不好弄，她用一袋精米和布廠的一個老太太換的。她準備藍色的當作被面，白色的做床單。
另外就是廚房的東西，鍋碗瓢盆，她手裏都有多餘的，她在黑市弄了一個爐子，兩大袋煤炭，夠用一陣兒了。
東西都收撿好，另外拿了五十斤她自己磨的玉米面、二十斤面粉，三十斤大米，放到她剛買的一排米缸裏面。
檢查了一下竈臺上的柴米油鹽，又拿了兩條臘肉、蔬菜、水果、雞蛋放好，這才滿意了。
醫院這邊，賀勳帶著三個孩子吃了早飯後，就守在門診室，黃偉民怎麽趕都不走，黃偉民一吼他們，老三就可憐巴巴的望著黃偉民。
黃偉民看到這麽瘦弱的小孩兒，就想到家裏的小閨女，也不忍心。
賀勳趁機說他要去軍區一趟，麻煩黃偉民幫著照看一下。黃偉民生氣，還沒罵人呢，賀勳大步就走了。
黃偉民對著三個娃說，“你們這個爸爸太不行了，簡直不稱職。”
老三墊起小腳腳拉著黃偉民指頭，“爺爺，你帶我找我媽吧，我想我媽了。”說著小孩兒又要哭。
黃偉民跺腳，“別亂喊，我家靜安那麽小的年紀，和你爸不適合，再說，我就比你爸大不了幾歲，當不了你爺爺。”
中午賀勳還沒回來，黃偉民只能帶著三個孩子去食堂吃飯，老二精靈的很，拉著弟弟緊緊跟著黃偉民。
吃了飯，老二、老三在門診時外面靠墻上睡覺，黃偉民看不過眼，只得把孩子叫到醫生的休息室睡午覺。
下午賀勳從軍區回來，黃偉民罵了賀勳一頓，賀勳一句話都沒反駁，只說是是是。
下午三點多鐘，喬靜安燉了一只豬蹄，裏面放了泡漲的白蕓豆，白蕓豆和豬蹄燉出來的湯又白又香，等黃偉民下班回家，時間剛好。
黃偉民在樓下遇到鄰居，骨科的張醫生，“老黃，你家來人了？一下午盡聞著你們家肉味兒了。”
黃偉民笑，“我侄女兒來了，那丫頭就愛搗騰吃的。”
賀勳抱著老三，帶著老大老二跟著黃偉民上樓。
喬靜安打開門，沒想到賀勳能找到這兒來。
“你去市場買東西了？”
喬靜安嘿嘿一笑。
黃偉民還有什麽不知道的，“你小心一些，被抓著不是鬧著玩的。”
喬靜安鄭重答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聽聽就算了。
黃偉民也拿她沒辦法，“做什麽好吃的？”
“燉了豬蹄兒。”
老三從賀勳身上下來，小跑著過來，抱著她的腿，仰著小腦袋，“媽媽，我吃啥？”
黃偉民瞪了他一眼，“不準叫媽。”
老三嚇得一頭紮進喬靜安懷裏。
賀勳爺四個來了，原本計劃的飯就不夠了。喬靜安燒火，下了一大鍋面條，剛好有豬蹄兒湯，和著面條，撒一點香蔥碎，滋味好得很。
再端上她蒸的白米幹飯、涼拌萵筍絲、四川榨菜，燉豬蹄，相當豐盛的一頓飯。
老二埋頭狂吃，一邊吃一邊覺得爸爸說的對，千萬不能要臉，有了媽之後，天天都有好吃的。
這會兒他已經把跟著親媽吃糠咽菜的苦日子給忘了。還是後媽好。
晚飯後，賀勳特別有眼色的主動洗碗收拾廚房，不過這也沒換來黃偉民的好臉色。黃偉民是正宗的四川男人，男人洗碗做家務不是應該的嘛，有什麽值得誇獎的。
時間差不多了，賀勳提出告辭，老三又開始鬧，賀勳哄不住，氣的打了老三屁股一巴掌，黃偉民喝止他，“行了，孩子不想走，打他幹什麽，就讓孩子睡一晚，你明天早上自己過來接。”
賀勳千恩萬謝，帶著老大、老二走了。
到樓下，老二望了一眼二樓，“爸，要不你也打我一巴掌吧，我想和我媽住一起。”
賀勳心想哪能打這臭小子一巴掌就算了，他恨不得把他的屁股打腫。
喬靜安抱著老三，跟黃偉民說舅媽的事情，黃偉民說知道了。看廚房那一堆東西，臥室堆著的一堆棉被，什麽都有了。
這丫頭從小就是膽子肥，去黑市跟去自己家一樣，說也說不聽。
“你不是不喜歡賀勳嗎，把他帶回家幹嘛？”
黃偉民沒好氣，“還不是看孩子可憐。”
老三窩在喬靜安的懷裏，手裏拽著她的辮子，睡的流口水。
“都怪你，多大年紀了還不結婚，你要結婚就沒這一攤子事兒了。”黃偉民一指頭戳在她額頭上，一點也沒留情，額頭都紅了。
喬靜安笑笑沒說話，她舅舅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
第二天，黃偉民吃了早飯，一早去上班。賀勳帶著兩個孩子就來了。
喬靜安打開門，“你們吃飯了嗎？”
老二可憐兮兮的搖頭。
喬靜安叫他們去桌邊坐著，去廚房拿了稀飯、包子、煮雞蛋，一人一份。
賀勳看沒有他的份，自覺的去廚房拿碗，鍋裏飯還有小半鍋，一點也不客氣的給自己舀了一碗。
老三邊吃邊蹺腳，心裏美滋滋的很。昨晚上他可是跟媽媽睡的，大哥、二哥都沒份。
三個兒子餵飽肚子，賀勳任勞任怨的去洗碗，從廚房出來後，一邊擦手一邊跟喬靜安說，“我有事兒想和你說。”
喬靜安帶著他進屋，關上門，“說吧。”
賀勳道，“我的決心你應該感覺到了，我是不會放棄的，除非你立馬找個男人結婚。”
喬靜安也在考慮，她不討厭這三個孩子，說實話，她也不討厭賀勳，要不然在此之前，她有無數的理由把他趕出去。
可是，她沒有！
喬靜安思考了片刻，“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但是我不保證我會和你結婚。”
賀勳咬牙，這個女人真是生來克他的，聽了上句還沒來得及高興，她馬上又潑一瓢冷水。
“你是想對我耍流氓？嗯？”
“對，我就是耍流氓怎麽了？”
他不敢把她怎麽了。
“我還有一件事情很著急。”
“什麽事？”
“昨天我去軍區，我們團有個緊急任務，下午我就要走，麻煩你幫我看一下孩子，大概十來天左右。當然，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把孩子送到軍區找後勤部的同志幫忙帶一帶。”
“算了，還是放我這裏吧，反正我有空。”
賀勳一笑，從兜裏摸出一大把錢和各種票，“你拿著用，你看看有哪些是快要過期的，別留著。”
喬靜安也不客氣，這些本來就是給他孩子用的。
賀勳出去，給三個孩子說了要出差的事情。
老二問，“我們和媽媽住在一起嗎？”
賀勳點點頭。
老二高興了，“那你走吧。”
老大也不擔心，還對賀勳說會好好照顧兩個弟弟的。
老三更是心都不在他這兒，隨便他去海角天涯的，有媽在就行了。
賀勳日常想揍兒子。
和喬靜安交代完後，他找人送來一袋米、一袋面粉，每袋大概二十斤左右。中午他沒過來，估計早走了。
八天後，張紅到了沈陽，喬靜安讓三個孩子呆在家，她去火車站接人。
好久沒見到的小表妹興沖沖的朝她撲過來，“表姐，我好想你呀。”
喬靜安躲著她跑，不讓她抱，“都臭死了，回家洗完澡再給你抱。”
小表妹一叉腰，一跺腳，“哼，表姐不愛我了。”
張紅一路過來疲倦不已，看到她還笑，“這麽久沒看到你了，又好看了。”
喬靜安拿了兩個大麻袋，提著東西帶他們坐車回家屬院，樓下遇到認識的人，還給舅媽介紹。
老二聽到外面的說話聲，打開門，看到她忙叫一聲，“大哥，過來幫媽搬東西。”
張紅看到自己屋裏跑出來三個小孩兒不說，還喊她媽，這會兒已經張口結舌了。
喬靜安把東西搬進屋裏，拉著舅媽進屋。
“媽，我好想你啊。”老三撲過來抱著她的腿。
小表妹一把推開老三，占了他的位置，居高臨下看他，“這是我表姐哦，不準你抱。”
老三摔了一跤，哇哇的哭，“媽媽，我要我媽。”
喬靜安無奈的抱起老三，又哄小表妹，她割地賠款，答應給他們一人兩個大白兔後，兩個小娃娃才正式握手建交。
舅媽這會兒已經糊塗了，“這是怎麽回事，你哪裏來的孩子？”她進門的時候還懷疑是不是她男人在外面和人生的。
喬靜安三言兩語把三個孩子的來歷說了一遍，舅媽和舅舅也是一樣的反應，“你一個大閨女，怎麽能找帶三個娃的離婚男人？你還是大學生，想找什麽樣的沒有？你可不能糊塗。”
這話幾個孩子聽懂了，老三怕媽媽跑了，又抱著喬靜安的腿，不讓她走。
這事兒放後再說，屋裏這一堆孩子，快中午，還是先煮午飯吧。
舅媽是個手腳利索的，袖子一挽，去廚房看到一堆糧食、煤炭，對喬靜安說，“這些都是你弄回來的吧，靠你舅舅，咱們幾個得餓的喝涼水。”
喬靜安笑，“舅舅工作忙嘛。”
“哼，我還不知道他，死腦筋。你舅舅給你錢沒有？”
“給了，給了，我舅舅還會虧待我？”
“那還差不多。”
做了午飯餵飽五個孩子的肚子，舅媽進屋收拾行李，看到衣櫃裏的棉被和布，還有枕頭下的錢和票，就知道靜安說了假話。
舅媽是個知道分寸的，雖然都是一家人，該給的還是要給，數了兩百塊錢出來，直接塞她手裏，“我也不知道到你底花了多少錢和票，就給你這些，多了少了都別和舅媽計較了。”
喬靜安也不推辭，直接收起來，以後再用出去就是了。
睡了午覺起來，五個孩子去樓下玩，一中午的時間，老二明顯是裏面帶頭的那個人。交代他們註意安全，其他的她不管了，樓下都是家屬院的人，外面還有巡邏的公安，這個小區安全的很。
舅媽把家裏的縫紉機搬出來裝好，把布料按照被子的尺寸裁剪好，一會兒功夫就做好了被套、被單，現在天氣好，洗洗曬幹，收撿起來，冬天正好用。
舅媽問她爸媽的事情，喬靜安也不瞞著，小聲的說了那邊的事情。
舅媽嘆氣，“你爸媽也是不容易，不過那邊條件畢竟好一些，你又會說外語，不去可惜了。”
喬靜安假裝生氣道，“我回來舅媽還不高興了？”
張紅笑罵道，“你個死丫頭，我從和你舅舅訂婚開始，帶了你十幾年，你喊我一聲媽我都敢應，我還能把你趕出去？還不是想你好。”
喬靜安笑嘻嘻的抱了一下舅媽，這輩子，這個女人給了她許多溫暖。
“還有，哪個賀勳怎麽回事？三個孩就丟給你了？”
“那也不是沒人管，再說，我還挺喜歡他的三個孩子的，老大穩重，老二機靈，老三愛撒嬌。”
舅媽忙著手裏的事一邊跟她說，“那哪能一樣，以後你要生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一樣了，但凡你對人家有點不好，看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不背後戳你脊梁骨。你自己的孩子做的不對，打罵都可以，也好管教。”
對著舅媽她沒什麽好隱藏的，直接說，“其實我之前是不想結婚的，舅媽你知道吧。”
舅媽點頭。
“碰到賀勳這麽一個人，怎麽說，有點死纏爛打，我居然沒覺得他有多討厭，我覺得可以試試。”
舅媽看她，這丫頭喜歡死纏爛打的？那是她以前介紹的那些人太講理了？
不行，她得抓緊機會，給這丫頭重新找幾個臉皮厚的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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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弄的就是棉被了，她跑了幾個黑市，弄了四床棉被，也幸好現在天氣熱，棉花不缺。
還有一丈藍色的細棉布、兩丈白色的細棉布，這個也不好弄，她用一袋精米和布廠的一個老太太換的。她準備藍色的當作被面，白色的做床單。
另外就是廚房的東西，鍋碗瓢盆，她手裏都有多餘的，她在黑市弄了一個爐子，兩大袋煤炭，夠用一陣兒了。
東西都收撿好，另外拿了五十斤她自己磨的玉米面、二十斤面粉，三十斤大米，放到她剛買的一排米缸裏面。
檢查了一下竈臺上的柴米油鹽，又拿了兩條臘肉、蔬菜、水果、雞蛋放好，這才滿意了。
醫院這邊，賀勳帶著三個孩子吃了早飯後，就守在門診室，黃偉民怎麽趕都不走，黃偉民一吼他們，老三就可憐巴巴的望著黃偉民。
黃偉民看到這麽瘦弱的小孩兒，就想到家裏的小閨女，也不忍心。
賀勳趁機說他要去軍區一趟，麻煩黃偉民幫著照看一下。黃偉民生氣，還沒罵人呢，賀勳大步就走了。
黃偉民對著三個娃說，“你們這個爸爸太不行了，簡直不稱職。”
老三墊起小腳腳拉著黃偉民指頭，“爺爺，你帶我找我媽吧，我想我媽了。”說著小孩兒又要哭。
黃偉民跺腳，“別亂喊，我家靜安那麽小的年紀，和你爸不適合，再說，我就比你爸大不了幾歲，當不了你爺爺。”
中午賀勳還沒回來，黃偉民只能帶著三個孩子去食堂吃飯，老二精靈的很，拉著弟弟緊緊跟著黃偉民。
吃了飯，老二、老三在門診時外面靠墻上睡覺，黃偉民看不過眼，只得把孩子叫到醫生的休息室睡午覺。
下午賀勳從軍區回來，黃偉民罵了賀勳一頓，賀勳一句話都沒反駁，只說是是是。
下午三點多鐘，喬靜安燉了一只豬蹄，裏面放了泡漲的白蕓豆，白蕓豆和豬蹄燉出來的湯又白又香，等黃偉民下班回家，時間剛好。
黃偉民在樓下遇到鄰居，骨科的張醫生，“老黃，你家來人了？一下午盡聞著你們家肉味兒了。”
黃偉民笑，“我侄女兒來了，那丫頭就愛搗騰吃的。”
賀勳抱著老三，帶著老大老二跟著黃偉民上樓。
喬靜安打開門，沒想到賀勳能找到這兒來。
“你去市場買東西了？”
喬靜安嘿嘿一笑。
黃偉民還有什麽不知道的，“你小心一些，被抓著不是鬧著玩的。”
喬靜安鄭重答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聽聽就算了。
黃偉民也拿她沒辦法，“做什麽好吃的？”
“燉了豬蹄兒。”
老三從賀勳身上下來，小跑著過來，抱著她的腿，仰著小腦袋，“媽媽，我吃啥？”
黃偉民瞪了他一眼，“不準叫媽。”
老三嚇得一頭紮進喬靜安懷裏。
賀勳爺四個來了，原本計劃的飯就不夠了。喬靜安燒火，下了一大鍋面條，剛好有豬蹄兒湯，和著面條，撒一點香蔥碎，滋味好得很。
再端上她蒸的白米幹飯、涼拌萵筍絲、四川榨菜，燉豬蹄，相當豐盛的一頓飯。
老二埋頭狂吃，一邊吃一邊覺得爸爸說的對，千萬不能要臉，有了媽之後，天天都有好吃的。
這會兒他已經把跟著親媽吃糠咽菜的苦日子給忘了。還是後媽好。
晚飯後，賀勳特別有眼色的主動洗碗收拾廚房，不過這也沒換來黃偉民的好臉色。黃偉民是正宗的四川男人，男人洗碗做家務不是應該的嘛，有什麽值得誇獎的。
時間差不多了，賀勳提出告辭，老三又開始鬧，賀勳哄不住，氣的打了老三屁股一巴掌，黃偉民喝止他，“行了，孩子不想走，打他幹什麽，就讓孩子睡一晚，你明天早上自己過來接。”
賀勳千恩萬謝，帶著老大、老二走了。
到樓下，老二望了一眼二樓，“爸，要不你也打我一巴掌吧，我想和我媽住一起。”
賀勳心想哪能打這臭小子一巴掌就算了，他恨不得把他的屁股打腫。
喬靜安抱著老三，跟黃偉民說舅媽的事情，黃偉民說知道了。看廚房那一堆東西，臥室堆著的一堆棉被，什麽都有了。
這丫頭從小就是膽子肥，去黑市跟去自己家一樣，說也說不聽。
“你不是不喜歡賀勳嗎，把他帶回家幹嘛？”
黃偉民沒好氣，“還不是看孩子可憐。”
老三窩在喬靜安的懷裏，手裏拽著她的辮子，睡的流口水。
“都怪你，多大年紀了還不結婚，你要結婚就沒這一攤子事兒了。”黃偉民一指頭戳在她額頭上，一點也沒留情，額頭都紅了。
喬靜安笑笑沒說話，她舅舅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
第二天，黃偉民吃了早飯，一早去上班。賀勳帶著兩個孩子就來了。
喬靜安打開門，“你們吃飯了嗎？”
老二可憐兮兮的搖頭。
喬靜安叫他們去桌邊坐著，去廚房拿了稀飯、包子、煮雞蛋，一人一份。
賀勳看沒有他的份，自覺的去廚房拿碗，鍋裏飯還有小半鍋，一點也不客氣的給自己舀了一碗。
老三邊吃邊蹺腳，心裏美滋滋的很。昨晚上他可是跟媽媽睡的，大哥、二哥都沒份。
三個兒子餵飽肚子，賀勳任勞任怨的去洗碗，從廚房出來後，一邊擦手一邊跟喬靜安說，“我有事兒想和你說。”
喬靜安帶著他進屋，關上門，“說吧。”
賀勳道，“我的決心你應該感覺到了，我是不會放棄的，除非你立馬找個男人結婚。”
喬靜安也在考慮，她不討厭這三個孩子，說實話，她也不討厭賀勳，要不然在此之前，她有無數的理由把他趕出去。
可是，她沒有！
喬靜安思考了片刻，“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但是我不保證我會和你結婚。”
賀勳咬牙，這個女人真是生來克他的，聽了上句還沒來得及高興，她馬上又潑一瓢冷水。
“你是想對我耍流氓？嗯？”
“對，我就是耍流氓怎麽了？”
他不敢把她怎麽了。
“我還有一件事情很著急。”
“什麽事？”
“昨天我去軍區，我們團有個緊急任務，下午我就要走，麻煩你幫我看一下孩子，大概十來天左右。當然，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把孩子送到軍區找後勤部的同志幫忙帶一帶。”
“算了，還是放我這裏吧，反正我有空。”
賀勳一笑，從兜裏摸出一大把錢和各種票，“你拿著用，你看看有哪些是快要過期的，別留著。”
喬靜安也不客氣，這些本來就是給他孩子用的。
賀勳出去，給三個孩子說了要出差的事情。
老二問，“我們和媽媽住在一起嗎？”
賀勳點點頭。
老二高興了，“那你走吧。”
老大也不擔心，還對賀勳說會好好照顧兩個弟弟的。
老三更是心都不在他這兒，隨便他去海角天涯的，有媽在就行了。
賀勳日常想揍兒子。
和喬靜安交代完後，他找人送來一袋米、一袋面粉，每袋大概二十斤左右。中午他沒過來，估計早走了。
八天後，張紅到了沈陽，喬靜安讓三個孩子呆在家，她去火車站接人。
好久沒見到的小表妹興沖沖的朝她撲過來，“表姐，我好想你呀。”
喬靜安躲著她跑，不讓她抱，“都臭死了，回家洗完澡再給你抱。”
小表妹一叉腰，一跺腳，“哼，表姐不愛我了。”
張紅一路過來疲倦不已，看到她還笑，“這麽久沒看到你了，又好看了。”
喬靜安拿了兩個大麻袋，提著東西帶他們坐車回家屬院，樓下遇到認識的人，還給舅媽介紹。
老二聽到外面的說話聲，打開門，看到她忙叫一聲，“大哥，過來幫媽搬東西。”
張紅看到自己屋裏跑出來三個小孩兒不說，還喊她媽，這會兒已經張口結舌了。
喬靜安把東西搬進屋裏，拉著舅媽進屋。
“媽，我好想你啊。”老三撲過來抱著她的腿。
小表妹一把推開老三，占了他的位置，居高臨下看他，“這是我表姐哦，不準你抱。”
老三摔了一跤，哇哇的哭，“媽媽，我要我媽。”
喬靜安無奈的抱起老三，又哄小表妹，她割地賠款，答應給他們一人兩個大白兔後，兩個小娃娃才正式握手建交。
舅媽這會兒已經糊塗了，“這是怎麽回事，你哪裏來的孩子？”她進門的時候還懷疑是不是她男人在外面和人生的。
喬靜安三言兩語把三個孩子的來歷說了一遍，舅媽和舅舅也是一樣的反應，“你一個大閨女，怎麽能找帶三個娃的離婚男人？你還是大學生，想找什麽樣的沒有？你可不能糊塗。”
這話幾個孩子聽懂了，老三怕媽媽跑了，又抱著喬靜安的腿，不讓她走。
這事兒放後再說，屋裏這一堆孩子，快中午，還是先煮午飯吧。
舅媽是個手腳利索的，袖子一挽，去廚房看到一堆糧食、煤炭，對喬靜安說，“這些都是你弄回來的吧，靠你舅舅，咱們幾個得餓的喝涼水。”
喬靜安笑，“舅舅工作忙嘛。”
“哼，我還不知道他，死腦筋。你舅舅給你錢沒有？”
“給了，給了，我舅舅還會虧待我？”
“那還差不多。”
做了午飯餵飽五個孩子的肚子，舅媽進屋收拾行李，看到衣櫃裏的棉被和布，還有枕頭下的錢和票，就知道靜安說了假話。
舅媽是個知道分寸的，雖然都是一家人，該給的還是要給，數了兩百塊錢出來，直接塞她手裏，“我也不知道到你底花了多少錢和票，就給你這些，多了少了都別和舅媽計較了。”
喬靜安也不推辭，直接收起來，以後再用出去就是了。
睡了午覺起來，五個孩子去樓下玩，一中午的時間，老二明顯是裏面帶頭的那個人。交代他們註意安全，其他的她不管了，樓下都是家屬院的人，外面還有巡邏的公安，這個小區安全的很。
舅媽把家裏的縫紉機搬出來裝好，把布料按照被子的尺寸裁剪好，一會兒功夫就做好了被套、被單，現在天氣好，洗洗曬幹，收撿起來，冬天正好用。
舅媽問她爸媽的事情，喬靜安也不瞞著，小聲的說了那邊的事情。
舅媽嘆氣，“你爸媽也是不容易，不過那邊條件畢竟好一些，你又會說外語，不去可惜了。”
喬靜安假裝生氣道，“我回來舅媽還不高興了？”
張紅笑罵道，“你個死丫頭，我從和你舅舅訂婚開始，帶了你十幾年，你喊我一聲媽我都敢應，我還能把你趕出去？還不是想你好。”
喬靜安笑嘻嘻的抱了一下舅媽，這輩子，這個女人給了她許多溫暖。
“還有，哪個賀勳怎麽回事？三個孩就丟給你了？”
“那也不是沒人管，再說，我還挺喜歡他的三個孩子的，老大穩重，老二機靈，老三愛撒嬌。”
舅媽忙著手裏的事一邊跟她說，“那哪能一樣，以後你要生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一樣了，但凡你對人家有點不好，看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不背後戳你脊梁骨。你自己的孩子做的不對，打罵都可以，也好管教。”
對著舅媽她沒什麽好隱藏的，直接說，“其實我之前是不想結婚的，舅媽你知道吧。”
舅媽點頭。
“碰到賀勳這麽一個人，怎麽說，有點死纏爛打，我居然沒覺得他有多討厭，我覺得可以試試。”
舅媽看她，這丫頭喜歡死纏爛打的？那是她以前介紹的那些人太講理了？
不行，她得抓緊機會，給這丫頭重新找幾個臉皮厚的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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