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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95仿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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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95仿徨

一路上,銀梟只顧專心開車,只字不提剛才他們遇到狐妖的事。而胡麗一心想著淩峰先前問她的一些問題,也全然沒有心思談論剛才的事,只是蹙著眉頭長籲短嘆。

下了車,銀梟在前面走著,胡麗在後面跟著,兩人一前一後誰也不說話,氣氛古怪得怕人。一直走到家門口,胡麗才垂著頭小聲說道:“校長,我到家了,謝謝您送我回來。”說完,欠了欠腰身,轉身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看到室內的燈光大亮,銀梟輕嘆一聲,擡頭看看天空中的圓月,轉身離去。

驚聞胡麗將血狐的元神毀滅,令他們現了原形,南宮傑等人個個驚愕不已,尤其是得知胡麗當著淩峰的面打得血狐現了形,銀夜更是面若寒霜。

“長老,眼下如何是好,淩峰父子怕是已經對小丫頭起了疑心,現在要如何封住他們父子倆的口?”銀夜面色不善的問道。

銀梟沈默良久,緩緩的說道:“淩局長並非目光淺短之人,就算是他親眼目睹了胡麗的所作所為,他最多也只是懷疑,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半句。至於淩峰,他並不想被人知道他內心真實的想法,一切要看他自己能否過的了這一關。我們該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淩峰的安全。”

銀夜垂下眼瞼並不答話,目光深邃迷離。南宮傑疑惑的問道:“到底是什麽情況?他們倆個又是如何碰到血狐的?”

“胡麗並未向我說起今晚的事由,我也沒有問。她的情緒不是很好,看來與淩峰有關。但是依我之見。血狐的目的是淩峰,卻被胡麗碰巧遇上。以她的性格,看到血狐豈會置之不理?胡麗陰錯陽差的救了淩峰,卻也暴露了自己的秘密,也許這便是他們的機緣。”

“哈。血狐這麽快就采取動作了?好,我也加快行動,去探他個虛實!”西莫說著,一陣風似的躍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王,胡麗這些天可能會有一些小小的別扭,您看……。”銀梟若有所指的吱唔著。

“行了,你去把那兩只血狐帶過來,本王有話要問。”銀夜瞇著眼,清冷的說道。

一會兒。兩只狐貍被銀梟帶了過來。

銀夜站起身,圍著兩只狐貍轉了一圈,伸手在客廳畫了個圈,銀梟將狐貍放在圈中,遠遠的看著。銀夜屏氣凝神。彈指間。體內的靈氣徐徐進入到兩只狐貍的體內。片刻,地上的狐貍又化為人形,睜開眼驚恐的打量著四周。

“啊,是狐王銀夜!”一只血狐看到銀夜,臉上的表情又驚又怕,想跑卻又無能為力,只能躺在地上瑟瑟發抖。

“孽畜,虧得你們還認得出本王。快快從實招來,厲天派你們來到底想幹什麽!”銀夜厲聲喝道。

躺在地上發抖的血狐早已說不出話來,另一只血狐眼見銀夜一步步逼近。一邊抖著一邊虛弱的說道:“狐王饒命,我們並未曾見過血尊,只是受命於赤魔。赤魔有令,命我們暫且離開這裏,不料我們在路上遇到了持玄鐵劍的少年,為了避免日後的麻煩,我們才想要滅了那個持劍少年。想不到,想不到我們卻碰到了狐王。求狐王饒命,求狐王饒命啊!”

銀夜不顧血狐的苦苦哀求,冷笑道:“你們在人間無惡不作,如今落在本王的手上,還敢期待活命?你們現在元神已毀,不過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畜生,如同凡間的貓貓狗狗。你們這是自作孽,我倒要看看沒了元神的血狐,在人間會是怎樣的下場!”說著,銀夜揮揮手,兩人化為狐形飛出窗外,隨著一聲“嗚嗚”的慘叫,兩只血狐落荒而逃。

不遠處依稀傳來一陣狗叫聲,隨後便又恢覆了寧靜。

淩峰回到家,只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個大概,只字沒有提及胡麗的異樣,只是一語將功勞全部歸到了玄鐵劍的身上。淩萬裏雖然對過程的多個環節頗有疑點,但看到淩峰魂不守舍的樣子,只得作罷,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躺在床上,淩峰的眼裏全是胡麗身上的狐騰吊墜所發出來的詭異的光茫,他想到不止一次狐騰吊墜曾經發出過同樣的光茫,而且還數次為胡麗擋住了血狐的襲擊。那條項鏈到底有什麽神秘之處?不過是銀校長送給胡麗的生日禮物,難道真的如胡麗所說的那樣,是她的護身符?還有她手心聚集的那一團白光和那雙會變色的眼眸,實在是令人蹊蹺。

胡麗說那兩只狐妖傷不了她,她有信心對付他們,她竟然有這樣的能力,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再加上桃花園裏的種種跡象,那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力量,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狐妖?不可能!淩峰用力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如此清純美好的一個良人,她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對萬物的悲憫與熱愛,那麽善良,那麽正義,怎麽可能與狐妖扯上半分關系?呸呸呸!

淩峰心裏暗罵著自己,一邊想著與胡麗在一起的種種,不覺進入了夢中。夢裏,胡麗笑靨如花的朝他揮舞著雙手,頸間戴著他送的水晶項鏈,像一朵水中的芙蓉,亭亭玉立的朝他走來。他迎上去正要牽她的手,突然,一只血狐伸著利爪朝他的胸口刺了過去,胡麗縱身撲過來擋在了他的前面。那血狐像劍一般鋒利的爪子卻避過胡麗的胸口深深的刺進了自己的心口。胡麗轉過身,看著他滿身是血,急得又哭又叫:“為什麽要把項鏈送給我?為什麽不留給自己護身呢?”

一陣隱隱的鈍痛把淩峰從夢中驚醒,打開床頭的燈一看,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胸口傳來的疼痛感一陣陣的那麽強烈,如此真實,令人膽顫心驚!

淩峰的心久久無法平靜,一次次的回憶著夢中的景象。夢中的胡麗是戴著水晶項鏈才避免了一場劫難,而自己,雖然胡麗舍命相救,卻仍然無法挽回自己的生命。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早已註定的劫數?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只要能夠看到胡麗安好,一切無悔無怨!

第二天一大早,胡麗沒有到學校,而是直接去了淩峰的家門口,卻從保衛的口中得知淩峰剛剛出去,心裏不由得一陣沮喪。又跑到公安局門口徘徊了一陣,始終沒有看到淩峰的影子,也沒有看到淩萬裏,就連淩峰的車也沒有看見。

胡麗為自己昨天晚上的魯莽行為懊惱的要命,怎麽能夠當著淩峰的面使用特異功能呢?如果他不喜歡這樣怪怪的自己,如果他討厭自己欺騙了他,他會怎麽想?雖然他昨天並沒有說什麽,但是從他乍青乍白的臉上分明看到了一種驚駭的神情。

胡麗垂頭喪氣的走在校園裏,腳下走走停停的踢著路面上的碎石,心裏又是迷茫又是仿徨,連背影都顯得孤零冷漠,整個人看起來頹靡不振。

銀夜快步從後面趕上來,一個爆粟敲在胡麗的後腦勺上,被虐的某人捂著頭很遲鈍的轉過身,木然的望了銀夜一眼,又悠悠的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游魂呢你,幹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銀夜並肩走在胡麗的右邊,皺著眉說道。

胡麗嘆了口氣,低下頭無力的邁著腳下的步子,並不理會銀夜。銀夜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也來了氣,一把拎著她的肩膀,連拉帶推的把她塞進了南宮傑的醫療室。

“你幹嘛帶我到這裏!”胡麗氣不打一處來,把身上的包包狠狠的砸向銀夜,氣鼓鼓的坐在一旁。

“帶你看看醫生,你這兒有病!”銀夜指了指心口,鄙夷的斜了胡麗一眼,走到裏面的房間把南宮傑拖了出來。

南宮傑一看這陣勢,也明白了幾分,走過去圍著胡麗繞了兩圈,打趣道:“怎麽了,又拌嘴了?如果是這個人欺負你,那我真的愛莫能助。如果是那個小子敢欺負你,我讓他三個月下不了床,半年走不了路。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本是打趣的一句話,卻惹得胡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雙手交疊著放在腿上,眼裏的淚珠像斷線的珠子源源不斷的滾落下來,也不伸手去擦一擦,只是一個勁的噴湧著內心的惶恐不安。

南宮傑急了,拖過一把椅子坐到胡麗對面,拿來紙巾胡亂的在她臉上擦拭,一邊擦一邊著急的哄著:“別哭別哭,有什麽委屈告訴南宮老師,我一定幫你作主,不然還有銀校長呢。”

胡麗的哭聲由氣勢洶湧逐漸變得哀婉綿綿,抽抽答答的哽咽聲像鞭子一樣揮在銀夜的心裏。他煩悶的走過去坐在胡麗旁邊,伸腿將南宮傑坐的椅子踢出老遠,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塞到胡麗的手中,粗聲粗氣的說道:“你鬼叫什麽?再不停止我去把那家夥拖過來廢了他!”

這句話果然湊效,胡麗立刻止住了哭聲,紅腫的眼眸幽怨的看了銀夜一眼,用手中的帕子胡亂擦掉了臉上的淚痕,垂著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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