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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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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被扳倒之後,整個江北出現了暫時的清明。

開倉放糧以及負擔減輕,使得百姓們連聲叫好,陸崇趁此機會將石錦街上唐世南的親信們連根拔出。

常安“仙姑”的名頭也打得更響,都說她是陸崇背後的女人,小報上更是胡言亂語寫得亦真亦假。

寧縣百姓們也開始想念起常安的好,之前被她救過的軒兒也受命來請過仙姑再出山。

只是常安一向自詡好吃懶做,有了金錢和男人,誰還靠那不值錢的手藝養活自己?整天吃吃喝喝玩玩,倒也樂得輕松。

陸崇這幾天忙著料理唐家的後續事情,雖然開倉放糧小有成效,但對於這個冬天來說杯水車薪,救濟會還要重新操辦起來。

只是商會的人不知怎的,都像是轉了性似的,面對利潤空間如此之大的活動,竟然一個個都推脫起來了。一連開了兩次會,都沒能找出一個人來。

陸崇意識到不能再用老法子選人,滿心煩躁地隨便點了副會長的名字,讓他負責這次救濟會。

處理完最後的小尾巴之後,陸崇滿心歡喜的回家看常安。

他覺得最近太過冷落常安了,一連幾天回到家已經是半夜,常安早已經睡下了,早上天剛剛亮又要出去工作,也沒機會見常安。

想到常安這樣好玩的性子,卻被憋在家裏好幾天,想來她這幾天該有多郁悶吶。

於是,陸崇計劃了一路如何補償她,挑選地方準備帶她出去玩。

車子停在院子裏,陸崇剛一下車,就聽到一樓客廳裏傳來的歡聲笑語。

陸崇皺了皺眉,支走了下人悄悄進去一看,發現大廳裏一群人玩的好不熱鬧

兩張桌子被拼到一起,滿桌盡是一片狼藉,好幾副牌被攤在上面,角落還有些來不及收拾的果皮紙屑,幾十個人圍在桌前,鬧哄哄地叫好。

為首的那個小丫頭個子小小的淹沒在人群中,聲音卻像是要頂破天,叫囂著讓下一個人上。

陸崇不作聲地圍在邊上,看她玩什麽這麽開心,開心到臉上升起兩團粉紅色,像是喝醉了一般,眼神也有些迷離。

陸崇再一看差點被氣暈過去,這丫頭右手邊竟然還放著一瓶酒,只剩下三分之一在玻璃瓶中晃蕩。

陸崇剛要過去教訓常安,只聽見埋在人群中的那小矮子猛地一拍桌,醉醺醺地將眼前的一堆大洋往外一推,那樣子真是瀟灑極了。

口中叫囂著:“誰的牌最大誰說了算,這次爺爺跟你玩個大的!”

對面坐著的女孩子被常安的大嗓門兒嚇得顫了一下。

這人他認識,正是副會長家裏的千金,看起來跟常安差不多的年紀,卻被常安這副同歸於盡的架勢搞得有些怕,猶猶豫豫地說了句“不跟”。

常安不滿地哼哼著,右手握著酒瓶,艷麗的顏色襯得那只手更加的白皙。左手閑不住地伸過去摸旁邊丫頭阿萃的細腰,臉上還流裏流氣的。

阿萃手中還端著茶壺,既怕癢又怕茶水燙到常安。

陸崇緊盯那只好色的小手,危險地瞇了瞇眼,實在忍不住了,大步穿過人群,在她身旁站定。

阿萃連忙喊了一聲“陸先生”,看樣子是有些怕。

沒理會瑟瑟發抖的阿萃,陸崇猛地拍開常安的鹹豬手:“手這是放哪兒呢?了不得你了啊,還聚眾賭博,我看著陸公館快要放不下你了!”

“唔…你是、你是哪位陸先生,過來一起玩兒?”常安大著舌頭,色瞇瞇地朝他晃了晃手。

陸崇一把奪過常安手中的酒瓶,恨不得咬碎牙齦:“我才幾天沒管你,還學會喝酒了?”

陸崇的聲音不大,但耐不住常安離得近,覺得耳朵被震的生疼。

她顫顫巍巍地朝阿萃伸出一只小手,一副可憐相,口齒不清道:“…漂亮姐姐…救救我!”

旁邊的小姐公子以及看熱鬧的下人見陸崇生氣了,都不敢吱聲。

陸崇掃了一眼鴉雀無聲的眾人,被氣的肝疼。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找了這麽多狐朋狗友,全是些不務正業的貴公子貴小姐。

陸崇被氣得粗粗地喘了一口氣,克制著揍她屁-股的沖動——這麽多人都在,好歹得給她留點面子。

誰知懷裏那個不老實的小酒鬼,伸出手“啪”的一聲拍了他的胸膛一巴掌,小嘴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麽。

陸崇彎下腰將耳朵湊近了去聽,登時只覺得眼前發黑,還管什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將常安攔腰扛在肩上,一邊上樓一邊一下下發狠地往她小屁屁上招呼。

他聽見了什麽?

她聽見常安聲音小小的,氣人的威力卻是極大的,幾乎是用氣音埋怨他:“好吵,別喘氣了好嗎?”

“…哈哈……陸先生和常小姐可真是恩愛啊……”

“可算是見識到小報上的畫面…唔!”楊小姐捂住妹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樓下一群人看的目瞪口呆,原以為陸先生是真的要發火,沒想到只是情侶間的小情趣。

由原本的不敢言語,眼神變得耐人尋味起來,紛紛都是我們都懂的表情,十分懂事地找了借口離開了。

被扛著上樓的常安被卡得難受,剛喝了不少的果酒都要被倒出來了。

她一路掙紮著,用手裏的酒瓶錘他的背,嘴裏含糊不清道:“…放我下來,我還要玩兒……”

陸崇一腳踹開臥室門,將她扔在床上,由於大床十分柔軟,常安還在上面彈了兩下。

酒瓶歪斜著,果酒都灑在床上,留下一片靡麗的水漬。

常安或許是玩累了,連鞋襪也不知道脫,將床單掀起來,往自己身上一裹,倒頭就要睡過去。

陸崇正在氣頭上,自然不可能放她去睡覺,黑著臉將常安抓起來,不停地搖晃。

常安皺著眉頭,十分不滿,閉著眼一巴掌打到陸崇臉上,“啪”的一聲在臥室裏顯得格外清晰。

常安敏感地察覺到空氣好像瞬間安靜下來,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用手扶著那張臉,使勁眨眼睛看,似乎是想要看清楚一些。

看清後,嘴唇囁嚅著:“是你啊……”

陸崇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塞滿了炸-藥,下一秒就要爆炸,冷冷地微笑著回答她:“是我呀。”

“你笑得好難看,眼神幹嘛這麽嚇人呀?”

見陸崇臭著一張臉,常安癟了癟嘴,翻身坐到他的腿上,又是糖衣又是炮彈:“你都不在家,我打牌都打厭了,還好張小姐教我一套新的玩法,叫‘梭-哈’,不然我都要發黴了…”

常安擰了擰身子,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討好似地蹭了蹭他,繼續碎碎念:“…楊小姐還帶來了果酒,聽說是自己家裏釀的,味道可不錯了……你要不要嘗嘗?”

常安酒已經醒了大半,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盡心盡力地滿床爬,只為找給陸崇找她喝剩下的果酒。

終於瞇縫著眼在角落裏找到,她一臉可惜的晃了晃酒瓶:“…一滴都不剩了,你是不是偷喝了?”

陸崇冷眼看她栽贓嫁禍,冷哼道:“又是張小姐又是楊小姐,我看你幹脆跟著她們去過吧,也好每天都有酒喝!”

常安見任憑自己怎麽撒嬌耍滑陸崇都一直冷著臉,濕亮的眼珠轉了轉,幹脆將撒嬌進行到底:“你不要生氣嘛,雖然果酒是被我喝光了,但是——”

常安輕笑一聲,學著電影裏,小手捧著陸崇的臉慢慢靠近,吐氣如蘭地盯著他的嘴,然後慢慢吻住。小舌主動又靈活地鉆進陸崇的口腔,毫無章法地滑來滑去。

正當陸崇被她口中的酒香勾得心猿意馬時,她卻微微離開一些,氣若游絲地貼著他的薄唇磨蹭:“…我可以給你嘗嘗這裏的哦。”

陸崇垂著眼睛看妖精似的常安,只覺內心躁動,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下巴:“你就看準我最吃你這一套,是不是?”

“我才沒有!明明是你沒有時間來陪我,還要反過頭來怪我,難道我就不能自己玩了?”常安眨了眨眼,硬是擠出來兩行清淚。

陸崇知道她是裝的,無奈地用指腹給她擦掉:“別得了便宜又賣乖,再哭我可就來硬的了。”

常安知道陸崇不再生氣,親密地在他頸間蹭來蹭去,然後捏住鼻子,嫌棄道:“陸先生,你好臭!幾天沒洗澡了?”

“這麽會演?怎麽不去唱戲?”陸崇掐著她的細腰,學著她的樣子,將臉埋到她的頸窩,猛吸一口,“嗯…是挺香的,真想一口吃掉。”

常安伸手推他的臉,嬌嬌地笑著:“你不要再蹭了,紮得我疼!”

陸崇不再鬧她,給她摘掉套在腳上的兩只小拖鞋,也脫掉自己的,將人摟在懷裏,拉過棉被蓋在兩人身上:“這幾天都玩了什麽?”

“也沒什麽好玩的,我給附近的小姐少爺們都下了帖子,讓他們來找我玩兒。”常安擰著兩條秀氣的眉毛,冥思苦想。

“就是打牌啊,雖然贏了不少錢,但我知道他們都在讓著我……啊,對了,我之前站在樓上給張小姐家裏的狗扔過幾塊大骨頭,她說前幾天那只狗生了好幾只小狗,等明天要給我送一只來。”

陸崇覺得好笑:“你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想餵只狗,不要到時候又扔給別人去餵。”

常安突然正色起來,翻了個身,壓在陸崇身上,下巴戳在他的胸膛上,細細打量他:“你今天不但對我發脾氣了,還各種嫌棄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此時此刻,常安腦中忽然想起來,這是電影中的一句詞,只覺得電影對自己的荼毒太深了。

陸崇被她反將一軍,伸手捏著她越發肥嫩的兩坨腮:“是誰在我辛苦工作賺錢養家的時候,又是賭博又是喝酒?我好心把某個酒鬼扛回房間,誰知人家不領情,又是敲背又是打臉?”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常安被他說的心虛,伸手捂住他的嘴,笑嘻嘻道:“要不過幾天我請你看電影吧?”

“看之前,我先帶你去山上看風景怎麽樣?”

“…嗝兒……好、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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