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遠站在空地上，一言不發。

汪聞幾人都在等著他的反應。

他正沈浸在大仇得報的喜悅中。

停下來之後，在幾次打鬥中挨了幾招拳腳，傷勢也開始隱隱作痛。

不過，最讓他關註和期待的是觀音圖再次開始運轉。

與四明散人的打鬥，倉促且危險，他只能全力以赴的出招換式。等到逼退了強敵，鎖定勝局之後，才有功夫查看識海中的變化。

擊斃四明散人後，一道道金光出現，迅速補齊了觀音圖的筆畫，熟悉的六臂法身的又一次出現。

法身化作金光緩緩消散，這一次的金光沒能迅速覆原他的體力和傷勢，不過腦海中卻多了一些記憶片段。

汪聞見到賀遠沒有反應，又開口問了一句。

賀遠冷笑，“明天來石梁上取。”

聽到賀遠的回應，汪聞搖了搖頭，對金缽上人使了個眼色，相互掩護著緩緩退去。

旁邊的山溝中，嘈雜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最終，亮光消失。周圍恢覆了平靜，只剩下山風呼嘯。

等到周圍平靜下來，敵人都消失了。柳孟君和沈婕妤先後走出山洞，來到賀遠身邊，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看到你身上好多血。”

賀遠收回心神，說道：“沒事，大部分都是別人的血。”

柳孟君說：“我看你挨了些拳腳，要不要吃些傷藥？”

賀遠搖頭：“都是一些皮外小傷。”說罷，他臉上表情放松下來，心中的殺意漸漸消解。

他看了看倒在一旁的四明散人。對二女說道：“剛才這一場惡鬥雖然危險，但總算是大仇得報。”

柳孟君拿出一只葫蘆，對賀遠說：“你臉上有傷口，還是快點敷藥，免得化膿，發作起來可不得了。”

賀遠沒有反對，看著劉孟君拿出外傷藥膏，挑著傷藥，給他擦到臉部的傷口上。

柳孟君又看了看，確如賀遠所說，並沒有其他的傷勢，這才放下心來。

賀遠覺得臉上傳來陣陣清涼的感覺，十分舒服。柳、沈二女在山洞裏呆了一天，趁著無事的時候活動筋骨。

周圍的光線忽然又暗了一些。賀遠看了看。汪聞等人紮在石梁上的火把漸漸燃燒殆盡，周圍又恢覆了寂靜。

賀遠休息了一會兒，喝了些清水。想了想，點起一只火把，在空地上搜索起來。他將四明散人發出的兩只飛劍一一找到。又囑咐二女小心戒備，不要大意。

他將四名散人拖到了洞口，在火把的照映下開始檢查。

四明散人的存貨不少，從丹藥到各種各樣的物品。讓賀遠覺得稀奇的是，散人並無什麽秘籍，反倒是有兩塊銅牌，約有半個巴掌大小。銅牌像是令牌的樣式。

銅牌一面鑄了三個大字，賀遠不認識，另一面刻的是一些小字，有點像打油詩。

他將一些丹藥類的東西撿出來，對著洞裏喊：“曇音師傅，四明散人已經被我除掉，你過來看看，哪些是你的東西。可以物歸原主了。”

曇音和尚一臉疲憊地奔了出來。他看了一天的爐子，他有些勞累。

他從包裹中檢出了幾樣東西。

和尚一邊看一邊說：“還好這些東西沒丟，雖然可以重新做，不過。”他說著話，拿起一支藥杵與幾只藥瓶。“這些都是師傅留下的，要是丟了怪可惜的。”

柳孟君走過來，說道：“今天這一天總算是打下來了。”她看了看賀媛說：“今天打了幾次，你也夠辛苦了，晚上我和師妹來守夜吧。”

賀遠說：“你們先不要著急，等到我真的打累了，你們倆來替換。還有七天呢，你們要保存體力。”他停頓了一會兒，看一下曇音和尚：“今天的煉藥還順利吧？”

和尚臉上露出笑容，“還不錯。第一天基本就是入藥，看爐火與藥液的反應，一切順利。只要不受打擾三天後就可以熄火，再加上兩天的合藥時間，預計不用七天就可以完成。”

賀遠又問：“晚上需要有人看火嗎？”

和尚說：“這個事兒你就別管了。我們輪流看火，你抓緊休息。”

幾個人忙了一天，說了幾句話，回到各自的位置。

賀遠依舊在洞口的羊皮褥子上休息。今天打鬥的時間短暫，但非常激烈。他還要分心守著兩邊的路。

不過，疲憊擋不住他對收獲的期待，腦海中多了一些知識，或許又有意外收獲。

賀遠讓田老六和桂三兒保持警戒，自己閉上眼睛，慢慢查看這些記憶片段。

在他的慢慢整理之下，從中發現了四明散人的一些秘密。

四明散人所學的一路劍術，雖然並不完整，但是好在一些片段可以推演出他的來路。他的劍術的確是傳自四明頭陀一脈。所傳不全，只留下了一些劍術，沒有丹決和練氣法。

四明散人這一路的祖師，和雲遮庵的祖師同出一門。他這一門雖然沒了內練法門，但是幾百年不斷的演化之下，這一路劍法也被他們演化出了許多的門路。按照散人的記憶片段，這一脈所傳下來的飛劍術，應該有六路劍法。可惜，賀遠從得到的記憶片段中，只找到了蘊星劍和月影劍的名字，這些有關劍術的記憶簡單稀疏，並沒有具體的練法。

其餘四路劍法，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留下，隨著四名散人的死，一同消失了。

賀遠看完了這些記憶，心中暗暗的可惜。無論這人如何作惡，這些流傳下來的神功絕技，居然就這麽消失了。

有了四明散人的一些記憶，賀遠拿出那兩塊銅牌。此時，他明白了這銅牌上銘文的意思。

銅牌也是令牌，是四明一脈中第三代的兩位祖師留下來的，是他們入市時的身份。其中起去簡單的歌訣，據說是劍術要訣。

賀遠一手握著一塊兒銅牌，摸索著上面的銘文與圖案。琢磨著四明一脈的飛劍術。

這種飛劍術，需要先煉一口寶劍，之後用四明一脈的秘術煉成飛劍，這秘術在四明頭陀的記憶中倒是有一些，可惜。沒了配合的劍術與練氣決，單純的劍術也就沒有用武之地。

他摸索著兩塊銅牌，猜想著這銅牌上歌訣的意思。忽然，兩塊銅牌上各有一道金光，進入了賀遠的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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