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妤聽到師父的話，不知道如何回應。

久玄師太說：“你不必為難，為師知道你一向要強，所以，給你開這個特例，你可願意？”

沈婕妤想了一會兒，當即躬身答應。

久玄沒有啰嗦：“好，還有誰想去的？”她話音落下，久緣師太的幾個弟子站了出來。

“掌門師伯，弟子們願意去取藥。”

九玄師太搖了搖頭。“非是不信任你們的武功，你們師傅身邊還需要人照顧，你們最好留下。”

她對眾人說：“好啦，就這樣吧。”她的話，止住了眾人的議論。

“四個人去也足夠了。你們這就出發！婕妤你們去收拾一下東西。為師在山門前，給你們送行。”

下山的石板路，南面空地上幾十個人，圍繞在那裏小聲的說話。

足柳孟君相熟的弟子，陸續過去對她說著一路平安，多加小心一類的話，柳孟君也與她們一一道別。

久玄師太在一旁，與賀遠和曇音和尚說話。

不一會兒，就竟然聽到有人說：“沈師姐來了。”

賀遠回頭看，沈婕妤背著一個小包袱，肩頭趴著她的那只紫貂，手裏提著寶劍。幾個相熟的姊妹幫她收拾好東西，一起走了過來。

柳、沈二人走到久玄師太近前，一起行禮：“師父，弟子這就下山。”

久玄師太說：“你們下山後，要多加小心，快去快回。”說罷，轉身揮手，示意她們可以下山。

柳、沈二女再次磕頭辭行。賀遠和曇音和尚也與眾人告辭。

久玄師太擺手“走吧，走吧！”

幾個人踏上石板路，向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上，柳孟君兩人頻頻回頭，賀遠向後看了一眼，還能看到雲遮庵眾人沒有散去，站那裏眺望著他們。

很快，賀遠幾人的身形消失在山路的盡頭。

一直等到再也看不見柳孟君等人，眾多弟子在離別之情的感染下，沒有再去議論。

久禮師太對眾多弟子說：“都散了吧，回去各自準備一下。”

待到所有弟子們散去，久禮對久玄師太說：“師姐，她們此去，恐怕會遇到麻煩。山下的情況好像不太對，有幾個弟子音訊全無。”

九玄師太說：“我已經提醒孟君她們小心謹慎。最近兩三日，山下有不少江湖人聚集。

聽說賀遠他們曾經放出風聲，說四明散人有飛劍術的傳承。原本是想把他逼出來。但是，對方也不會坐以待斃，他極有可能反客為主。說咱們這裏藏有什麽寶貝。

如今有弟子失去聯絡，多半是有人盯上我們了。給那些山外的弟子傳信，讓他們就近藏匿，實在不行，就回山躲避。師妹，那幾條預備下的後路也該用上了。”

久禮說：“師姐放心，這就去辦。”

久玄說：“如果遇到危險，師妹，你帶幾個弟子，保護師妹先走。”

久禮反對：“師姐，要走也得是你先走。”

久玄說：“放心吧，長輩們留下了不少後路。咱們視情況再定，若真的不好，就分頭離開。在去和孟君她們匯合。”

話分兩頭。

賀遠幾人下山的路程很順利。柳、沈二人熟悉道路，下山比上山更快一些。唯一不太協調的是，她們二人一人帶著鷹隼，一人帶著紫貂，更像是去打獵，不過也有好處，動物們沖淡了離別的憂傷。

穿過出山門的密道，他們再次行走在山路上。

此時的山路上，不再如往常那般清靜。以前行走的山民少了一些。另一些行跡匆匆的人，時常在山路上經過。

賀遠已經看見兩波提刀帶劍的江湖人。

雙方擦肩而過得時候，這些江湖人會對他們投來審視的目光。這些人看過之後，並沒有著急上前盤問，只看了幾眼，便繼續向前趕路。

賀遠他們四個人裏，江湖經驗最豐富的人，是曇音和尚。

和尚看看左右無人，開口說道：“三位施主，剛才那幾個人神色不對，不知道是要做什麽。”

沈婕妤說：“我看他們的打扮，也不像是本地人。”她回望過去，嘴裏嘟囔著，“他們會盯上我們吧。”

柳孟君說：“師父急著把我們派下山，有可能是察覺到了什麽。四明散人能夠糾結黨羽，在路上攔截我們，也可能聯絡左道，來我們山上劫掠東西。但願我們此行順利，快點回來。”

沈婕妤說：“咱們的山門隱蔽，他們一時半會兒應該找不到。但願山裏平安無事。”

賀遠走在隊伍後面，他突然說道：“二位姑娘，你們要不要換換行頭？”

柳孟君說：“你說的對，咱們兩個最好換上普通的行裝。咱們可以去山下，到木師兄那裏，在那裏準備馬匹。”

沈婕妤也同意這麽安排。

她們用最快的速度下山，離開入山的道路，向西南行了數裏，來到山腳下的一處鎮店。

這鎮子中人不多，也無多少耕田。大多數的人家門前都搭起各種各樣的木架，竹架。架子上晾曬著一些山貨，想來，那就是他們的生活來源。

柳孟君和沈婕妤在前引路，七拐八拐來到一處收山貨的小店。

幾個人還沒進去，柳，沈二人停住了腳步。

柳孟君對著小店端詳半天，忽的或者轉身便走。

同時對賀遠二人輕聲說了一句：“走吧。這裏已經空了。”

賀遠看到收山貨的小店，房門緊閉。

走出鎮子後，賀遠問道：“那裏是雲遮庵外門弟子的地方嗎？”

柳孟君點了點頭。

“那裏原本是一位師兄在經營店鋪，他就住在這裏。但是，剛才我看到，那大門桑邊地上有一盆枯草。

枯草看起來不起眼，其實是咱們的暗號。意思是，有危險，要散開逃走。”

沈婕妤說：“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我入門時，這位師兄還未下山。”

柳孟君說：“希望他們不要遇上危險。不能耽擱了，咱們趕快去下一站。”

幾個人趕向另一位外門弟子所在。沒有馬匹，就在路上施展輕功奔走。

走著走著，賀遠突然小聲說道：“後面一直有人跟著咱們，要不要把他揪出來？”

柳孟君不動聲色，眼睛繼續看著前面，嘴上悄悄的說：“咱們找個合適的地方，抓個人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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