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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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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府坐落在落都東南方向的京環街之上,此街乃落都除了皇城之外最為威嚴之地。除了大將軍府之外,還有孫將軍府、沈將軍府等,都是些地位較高的武將府宅。

上官家軍的隊伍終於到了上官府大門口,馬車也緩緩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守門的四個小廝,看到是府上的大將軍回來了,急忙進府稟報。

上官雲率先下馬,大步走到馬車邊,將車簾打開,柔聲道,“風兒,阿伶,到家了,快下來吧!”

接著,就一把將風曦給抱下了馬車,然後又親自將樓伶兒扶下了馬車。

“天兒,雲兒…。”老遠就聽到了府內那激動的叫喊聲。

上官老夫人匆忙趕來,雖五十有餘的年紀,但腳步卻一點不遜於身邊那兩個攙扶著她的丫鬟。

上官天和上官雲也忙上前,對著上官老夫人叩頭跪拜,“兒子們不孝,讓母親您擔憂了!”

“起來吧,起來吧!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屋吧!”上官老夫人將上官天和上官雲分別扶起,顧不上話,就先拉著他們就進了府。

風曦這麽一個俊俏的孩童就被這麽硬生生的給無視了,她也不惱,早就聽聞她這位嫡親的祖母不喜歡她的親生母親,連帶的也就不喜歡她和她大哥,這般行為實屬正常。

樓伶兒牽著風曦的小手,也跟上了上官天一行人。

剛剛入府,還沒走幾步,風曦就看到了一個打扮的十分尊榮靚麗的婦人激動地趕了來,她身後跟著六個侍女一個嬤嬤,那嬤嬤手上還抱著一個六、七歲的女娃,長得也甚為精致。

不用猜都知道,這人就是當今皇帝的親妹妹,這上官府的女主人,風曦名義上的母親——軒轅靈玉了。

風曦瞧那軒轅靈玉的模樣,也就最多比伶姨大個一、兩歲的樣子。不得不承認,她的這位‘母親’長得的確還不錯,眉目如畫,粉黛薄施,膚如凝脂,身姿苗條。一襲淡紅廣袖琉璃百褶長裙,雲髻綰發,兩只紫玉鳳釵固定其中,懸掛幾縷淡紫流蘇,高貴而不失雅致,只不過眉宇之間那幾分哀怨稍稍降低了這美感。

風曦不由得想到了那個生她的女子,那是她來到這個世間見到的第一個人,雖然只是一眼,但卻足以記得一生,那美如仙女的容顏,那溫柔寵溺的神情,只不過,眼眸中卻充滿了悲傷,她緊緊地抱著剛剛出生的風曦,淚眼朦朧,最後不舍地離開了,此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們都說她死了,但是風曦知道她還活著,肯定還活著。

風曦曾經問過她爹,也問過伶姨等人,她的母親去哪了,卻沒有一個人告訴她,但風曦卻從他們每一個人的眼中看到了傷感,於是,她就再也不多問了。

此時的軒轅靈玉神色激動,笑容璀璨,看到上官天時,腳步凝滯,眼眶微微泛紅,我見猶憐,令人動容。但這番樣子落入風曦的眼中,就變得異常礙眼。

“玉兒,楞著幹嘛,快過來啊!”上官老夫人對著軒轅靈玉開心的招手。

軒轅靈玉才好似醒悟過來一般,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向了上官天。

“夫君,你回來了啊!”軒轅靈玉聲音和緩,可是那顫抖個不停的眼瞼,昭示了她此刻內心激動而不安穩的情緒。

上官天神色漠然,在看到軒轅靈玉之時,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和無情,但他還是溫和說道,“嗯,公主,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妾身應該做的事,何來辛苦一說呢!”軒轅靈玉見上官天的態度,不似八年前那般冷淡,心裏開心不已,但忽視了他的夫君對她稱呼是如此的疏離。

上官老夫人心疼的握起軒轅靈玉的手,嗔說道,“你呀,就是謙遜,怎麽會不辛苦,這大將軍府內大大小小的事務,不都是你管理的麽,這些年,如果沒有媳婦你,我這把老骨頭哪能將府中事務都打理的這般井井有條呢!”

軒轅靈玉含羞低頭,上官老夫人轉而對著上官天說道,“天兒,此番回來,你可要好好補償媳婦哦!”

“謹遵母親之言!”上官天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感情,不過,他對世人向來如此,也就無人覺得異常。

“娘,娘……”軒轅靈玉身後,孫嬤嬤懷中的小女孩開口喚道。

軒轅靈玉和上官老夫人這才晃過神來,軒轅靈玉抱起了那粉嫩可愛的小女孩,暖聲安慰道,“嬙兒乖……你看,是你爹回來了,還不快叫一聲‘爹’。”

上官老夫人笑著臉朝上官天說道,“天兒,還不快來抱抱你的小女兒!”

上官天看了眼上官嬙,看著那張與他有些相似的小臉,他的內心沒有一絲的喜悅,反而更多的是厭惡,對,厭惡,他厭惡這個女兒,這個他與軒轅靈玉的女兒,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若不是那一夜的算計,又怎麽會眼前的這個女兒。若不會為了保全風曦,他也不會令她存在於這世上。在他的心裏,他只有一兒一女,他與樓姬的兒女才是他的心頭肉掌中寶。

“天兒,怎麽了,還不快來?”上官老夫人看上官天毫無動作,瞧了瞧軒轅靈玉那不太好看的臉色,不由得開口提醒道。

上官天回過神來,慢步將軒轅靈玉手中的上官嬙給抱了過來。

上官嬙立馬用兩只小手抱住了上官天,嘴裏委屈地道,“父親,你終於回來了,嬙兒好想你!”說完,那豆大的眼淚珠子就霹靂啪啦地掉落了下來,可憐之極。

眾人不禁為這位上官小姐感到委屈,想她在軒轅靈玉肚子裏還未足三月之時,上官大將軍就遠赴邊關,現如今,她都七歲了,卻是今日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實在可憐。

上官天對這般行為毫不關心,但還是假裝心疼憐惜的樣子,輕拍上官嬙的背,溫和說道,“嬙兒不哭,我這不回來了麽,以後,嬙兒就可以經常看到我了,乖,不哭了!”

上官嬙很快就止住了哭聲,隱約的還有微微抽泣聲,兩只小手將上官天抱得更緊了。

軒轅靈玉和上官老夫人對於這般場面,很是滿意,兩人唇角都不經意翹的更高了。

風曦看到兩人的反應,不覺好笑,想來,定是她們平日裏教的好。

“爹爹,爹爹,風兒也要抱抱,抱抱…。”風曦眼睛一眨,小手就從樓伶兒手中掙脫了出來,晃晃悠悠地跑到了上官天身邊,然後瞪著自己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抱著她那帥哥爹爹的大腿撒嬌道。

上官天聽了立馬就將懷中的上官嬙交還給了孫嬤嬤,緊接著就寵溺地抱起了風曦,語氣溫柔地問道,“風兒,累了吧?”

“恩恩,風兒好累好累,風兒要爹爹抱著睡!”風曦的話著實讓後面的樓伶兒汗顏,我的小祖宗,一路上,你除了睡就是吃,怎麽著也和‘累’這個字沾不上邊吧!

另一面,上官老夫人和軒轅靈玉的臉色霎時就變得不好看了,那上官嬙看著自己爹爹這麽親昵地抱著這個好看的小男孩,心裏不舒服極了,這次可真的哭鬧了起來。

“爹爹,爹爹,嬙兒要爹爹抱!”上官嬙自小被她母親和祖母驕縱慣了,以為這世上什麽東西都應該是她的,但現在,突然跑出來這麽一個人和她搶父親,她當然不甘心。別以為小孩子就沒有嫉妒之心,小孩子嫉妒起來絕對要人命。

可惜,上官天根本無視了上官嬙的存在,軒轅靈玉也不好說什麽,就只好由孫嬤嬤哄著懷裏的上官嬙。

上官老夫人不客氣地開口道,“這就是風兒吧!一晃眼,就這麽大啦!不過,怎麽這般的沒有規矩,見到祖母也不過來行禮嗎?”一看到這張與樓姬與些許相像的臉,她就渾身不舒坦,就算是自己的親孫子,她也很是不喜。

風曦怯怯地將小腦袋躲到了上官天那強壯的臂彎之下,扯著上官天的衣領,諾諾地說,“爹爹,風兒怕……”

怕……當然怕……怕你們日子過的太舒坦了唄!哼,想跟姐姐我搶帥哥爹爹,沒門!姐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呢,當然,是上一世和這一世的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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