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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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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皇後?!

更新時間:2014-2-1 15:47:43 本章字數:5035

南宮玄翼拉著她從假山上盤紆而下,從始至終沈默著。

倆人一路行來,看一路風景或堆石為垣,或編花為門,令人眼花繚亂。初夏也不說話,任由著南宮玄翼拉她走。初夏知道他難過是因為父親的病,剛才初夏為皇上餵下了血,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如果南宮玄翼猜錯了,國師沒有給他的父皇下毒,那可怎麽辦呢?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繞過十二回廊,忽見前面崇閣巍峨,層樓高聳,南宮玄翼停住了腳步。

初夏環視了四周一下,問道:“這是哪裏?”

南宮玄翼開口道:“這是我做皇子時的寢殿。”

初夏望了他一眼,他的眼光遠視著前方,剛才從他嘴裏吐出來的話沒有半點的遲疑,游走自如中讓她感覺不到一絲的雜質,仿佛她去他那裏是件極為自然、極為理所當然的事。

南宮玄翼繼續拉著她走,只見宮殿兩旁或是抄手欄桿,或是順著游廊曲折委蛇而行。寢殿並不大,進到裏面,見結構幽雅曲深,瑣窗屈戎,掩映綠紗,偶爾有宮女端盤穿梭,也是行色匆匆。

疑惑著,初夏已望見寢殿的門柱左右楹聯一副,筆法甚秀。不禁低聲說道:“好別致的字體啊!”

“那是我父皇題的,他就喜歡端正的隸體。這裏曾經是他的行宮。”南宮玄翼在一旁淡淡的接了口,隨手拉她進去,初夏不禁又回頭往那聯上瞟了一眼。

進入內室,要不是看見有一座檀木的長椅,掛著水紋的紗帳,初夏簡直以為進入了書的世界。除了沿窗橫放一只香楠馬鞍式書桌,東壁列著四座書架,和那秘書法帖,層層縱橫疊接。室內中掛湘竹燈,系繪《四書》全本。最讓人嘆為觀止的,檀木床榻的四圍也全擺著書。

初夏不由得亮眸,很是驚訝:“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會看這麽多的書!”

“十幾年來,我就生活在書裏,是這些書陪伴著我。”南宮玄翼低沈著眸子,拿起一本書,緩緩撫摸著,似乎回憶到了什麽,聲音還是淡淡的,“很多都是我母親留下的。”

母親!?初夏一楞,他好像很少跟她提及這一類的事情,突然,初夏才發現自己對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你的母親呢?”初夏看著他,突然問道。

南宮玄翼拿書的手滯了一下,他的眼睛有一瞬間的黯然。初夏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有點失措的站著。半晌,他忽然揚了揚眉,叫喚道:“初夏。”那聲音極是溫柔,一如春風楊柳過水。

初夏就安靜地站在他的面前,金色的陽光照射進來,她的臉龐有一半沐在柔和的陽光裏。細密的睫毛微微顫下兩道陰影,尤其是那雙眼睛,眼波流轉,清澈明亮。南宮玄翼的眼中帶著如夢般的神情,他擡手輕輕拂撥開初夏有點淩亂的發縷,迷惘地看著她。初夏仍舊一動不動的,用那純澈的眼神望著他,然後淺淺地笑了。

“你來。”他不容分說拉她來到書桌上,初夏見桌上列一紅裝錦卷,正心疑著,南宮玄翼已經小心翼翼的將它緩緩展開,一副美人圖展現在初夏的眼前,帶著馥郁異香,初夏初意只是好奇的一瞥,立刻是神心蕩漾,癡了。

圖中美人倚靠在棠梨樹下低眸而思。眉似初春柳葉,仿佛飽含脈脈情意卻又似雨恨雲愁。臉似三月桃花,每帶著風情月貌。纖細的腰肢裊裊娜娜,又拘束得燕懶鶯慵。檀口輕盈,勾引得四周蜂狂蝶亂,手執羅巾在那裏輕輕拂拭,看似漫不經心,卻讓人更生七分愛憐。真所謂玉貌嬌嬈花解語,芳容窈窕玉生香。世上還有如此這般美麗的女子?初夏呆呆的想。

“我的母親。她、、已經不在了!”南宮玄翼的聲音很柔和,這和他平時冷冷的口吻大相徑庭,“這是二十年前的畫。”

“她的眼睛、、、”初夏看著低下眼簾的美人,當她擡眸看你時,那會是雙怎樣攝人心魄的眼睛啊!

“可惜了,看不清,只能想像。”初夏不無遺憾道。說完,擡頭朝南宮玄翼望去,才發現他的眼光一直凝固在她的身上,這讓她有了一絲的窘迫。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俊美的面龐上蘊滿了淡淡的笑意。

現在的氣氛很是不對勁,初夏心中突然間很是驚慌,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跟他單獨呆在一起的時候,會有這般的感覺呢,她竟然、、、竟然想逃!

南宮玄翼的手指順著初夏的發縷綿綿落在她的眼睛上,初夏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南宮玄翼遲疑地伸出一根手指,觸了觸她纖長而細密的睫毛。

初夏輕笑一聲,拍下他的手指:“你幹什麽呢?”

初夏的笑讓南宮玄翼的眼中有道光彩掠過,他的聲音有了輕松:“這是我第一次帶人來,你覺得我的寢宮怎麽樣?”

“胡說,我怎麽可能是第一個?”初夏失笑,這個人比她還會說謊。

“我說你是,你就是!”南宮玄翼極是狂妄的說著。

“好好,你說是就是!”初夏頓時有些無語了,這個人怎麽搞得,有時候像個頂天立地的真漢子,有的時候卻像個耍賴的小孩。

初夏擡頭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說道:“你住宮裏,我要睡哪裏啊!”

南宮玄翼擡頭看了看天,忽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如同東升的旭陽,光芒萬丈:“現在休息還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夜裏的宮裏多了一絲清涼,藍黑色的天空如洗一般,半輪明月懸掛著,分外清華。眼前霽月照人影,花蔭瑟瑟,卻是落花無語。

兩人夜裏出宮,莫約奔馳了一刻的時間,耳邊不再有狂風呼嘯而過的呼呼聲,這才發現馬已不再奔馳。初夏掀開披風,看到了一片針樹林,奇異的是在這樣的山巔頂端,針樹林圍繞著的湖水居然冒著輕煙。是溫泉!那麽這裏必然曾經是個火山口。但火山已然死寂,連樹林都長著寒帶的針樹林,這口湖實在沒有理由仍是溫的。

初夏十分詫異的看看四周,這裏難道還是在皇宮裏嗎?竟然有這麽美得地方。南宮玄翼笑盈盈的看著一臉迷茫的初夏,他跳下了馬,伸出手:“下來!”

初夏跟著他,一直向前行,直到一條石子砌成的甬道出現,便向另一邊游廊走去。越走越覺清幽,較別的地方迥然異樣。只見那邊有座山坡,坡上奇花瑤草,怪古崆峒,中有一帶清泉,帶著潺潺作響聲,向山坡下的池子裏灌流而去。

初夏見到如此幽閑的地方,有一種洗滌塵心之感,不覺十分快樂。

只見南宮玄翼退去袍衫,赤足慢慢地走入澗中,用腳探其深淺。那裏只是二尺餘深,南宮玄翼便撩衣步入水中。

“深嗎?”初夏大喊。

“不深。”南宮玄翼回答,“你也過來吧。”看初夏雀躍著,飛快的褪去腳上的繡鞋,孩童心使他往澗的中間走去。南宮玄翼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好舒服!真的是溫的!”初夏一臉滿足的說道。

此刻,看著一臉陶醉的初夏,南宮玄翼的玩心大氣,用腳踢起一串溫泉水到初夏身上。

當然,初夏也不肯示弱,兩人頓時在溫泉裏,玩起了水仗,如同兩個大孩子,頓時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深遠的山澗裏,笑聲陣陣,流水連連、、、

夜色清涼,樹影扶疏,池水清碧。一鉤銀色的月亮從地面徐徐飄起,滿天星星撒滿了寶藍色的天空。

兩人都累得氣喘籲籲,此刻,南宮玄翼的手指緊箍著初夏的肘部,兩人嬉笑的笑容都變了,特別是南宮玄翼,眼光灼熱,一言不發。他那急促的呼吸拂過頰邊一縷柔軟而通密的頭發,簌簌地,緊緊地,擦掠著她的臉。

初夏的雙腿開始顫戰起來。在她的靈魂深處,很遙遠地,覺著有什麽新的東西在那裏跳動著,滋長著。面對他灼似燃燒的眼眸,她有點害怕,希望他不要這樣的目視著她,否則她會被融化成水,燃化成灰。然而,不知不覺中,她又在渴望著,等待著。

南宮玄翼驀的將她摟在懷裏,喉嚨裏發出低沈的聲音:“你這個、、、壞丫頭、、”

初夏聽到他這麽說,反而羞赧地笑了,顫栗的將臉倚在他的胸前。大大的喘著氣,頭髻上的絨發掃在他的鼻端,她向來不抹什麽發油,只是自然的用小小的迎春花簪斜插住。南宮玄翼的手擡起,花簪卸了,烏黑的頭發緞綢般瀉了下來。

絲絲發香合著幽幽若若的花香,一陣陣滲入南宮玄翼的呼吸之中,就結成了一股欲罷不能,欲宣不止的渴望和激情。輕擡起她的下巴,那副醉顏,是撩人的紅。那雙眼眸,宛凝春水。他的指頭在上面緩緩撫過,手顫了,柔潤滑膩。驟然間,他將她合臂攏緊,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猶如在鳳翔王宮第一次見到她,眼光深沈,酷冷蔓延,怦然心動。

在初夏的宮墻碧瓦下,她就是一株梨花,月沐全身,花香滿地,讓人眼神迷惑。

愛戀,就在他們的唇齒間,在他們舌與舌的交織中,像一股清泉,涓涓潺潺,芳香四溢,流淌不息。

明月可看見,繁星可看見,在這如浮光掠影的秋夜裏,有倆個相依相偎的身影?

她站立在海棠樹下,幽幽人影,落花滿地。樹梢間的鳥兒不解風情,依舊不知疲倦的,嘰嘰喳喳的鬧著,呢呢喃喃的叫著。

南宮玄翼低頭凝視著月光下的初夏,她的臉上有紅暈的少女,有著暗幽如蘭的氣息,只是她自己不知道。此時,她就如仙林間跳躍的精靈,深深的吸引著他。他以為,自己就是那個探林擷花之人,年少時夢見的仙女就藏在這裏,那些繁華似錦的夢,那段清輝撒遍的邂逅,應是她的,也是他的。

“初夏、、、”他喃喃的念著這二個字,真想一輩子都跟她呆著這裏,“初夏、、、、、”

那雙眼眸如墜入月波,飽含深情,盈盈凝水。他再次低頭吻她,那怎麽吻都吻不夠的唇香啊。他的心,就像攀附在夏日薔薇上吐艷的蝴蝶,輕飄飄地,吮吸著那裏的芬芳,呼出一片幽馨,身不由己地漂移、、、、

而初夏也在這夜晚,迷失了自己,什麽時候心不在聽她的話了!

“初夏,等父皇清醒了,我就讓父皇賜婚,現在你做我的王妃,今後,就做我的皇後!”這個激情的夜晚,南宮玄翼說出了心中的誓言!

皇後?皇後!

這兩個字,如同一個驚雷,把初夏驚醒了,她睜著迷蒙的雙眼,她感覺自己從夢境裏走來,一路體味只有人間才有的惆悵、酸澀、甜膩、幸福。

“你要做皇上!”初夏的眼中還帶著點點羞澀,可是心卻十分的清醒了!

“是的!我要做皇上,你就是我的皇後,只有你才能做我的皇後!”南宮玄翼激動的讓初夏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對啊!皇上,權利的最巔峰,萬萬人之上的位置,誰不想要呢?鳳亦宸想要,南宮玄翼也想要、、、、、

天將明,情未央,看長河漸落曉星沈。初夏和南宮玄翼十指交纏,穿花拂柳間踏步而行。他們情願太陽永遠不再升起,他與她甘心沈淪在星海月潭裏,滯留住手指間,眉目間的良辰美景。就好比,她是水中花,他是雲中月,花月交織輝映間,他們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只是,此刻,初夏的心境卻不如之前那般的澎湃,她的那池春水,猶如有了一個細微的裂縫,水正慢慢的流走、、、、、



鳳翔國合鳳殿

太後陰沈的眸子註視著眼前白衣飄飄的蒙面男子:“那個女人是你安排進來的?”

“你的兒子,太不聽話了!”男子渾厚的嗓音低沈的響起。

“再不聽話,你也不能用‘噬魂’來對付他!”太後的手掌繃得緊緊的,眼前的這個男人觸碰了她的底線。

“對於不聽話的手下,這麽做已經是開恩了!”男子冷哼了一聲,語氣滿是不屑。

“他不是你的手下,他是我的兒子!”太後露出了怒氣氤氳的雙眸。

“他是你的兒子,是你沒教好的兒子!”冰冷的語,冷酷的眼,一瞬間冰冷的臉上夾雜著絕對的惱怒。

“你、、、”此刻太後的肺部幾乎已經快要氣的爆裂了。

男子挑了挑眉頭:“看好你的兒子,如果他壞了我的大事,我一樣不會留情!”

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太後眸子閃過一絲悲痛,不會留情!她冷冷的一笑,除了他的兒子,誰都不能做這片大陸的絕對王者。

緊接著她向黑暗處說道:“除掉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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