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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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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出大事

出了大殿,荔枝和櫻桃就迎了上來,“側妃,你可總算出來了,奴婢都快擔心死了。”

“放心沒事的。”陸瑾娘回頭對竇猛說道:“我先走了。”

“好,你放心,這一路過去都不會有人。若是有意外,我會幫你處理。”

“多謝。”陸瑾娘微微頷首,然後離開。竇猛目送陸瑾娘離開,然後自己也帶著人走了。

櫻桃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黑夜裏,什麽都看不清楚。櫻桃低著頭,暗嘆一聲,悠悠的說道:“側妃,竇將軍為何要找側妃說話。這樣對側妃來說不是很危險嗎?”

陸瑾娘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櫻桃,“櫻桃,你實話同我說,你對竇猛可是還有想法?”

櫻桃搖頭苦笑,“回稟側妃,之前奴婢同側妃說的都是真話。奴婢對竇將軍並無想法。只是擔心側妃。”

陸瑾娘盯著櫻桃,雖然只有一點月光,但是依舊仔細的想要看清櫻桃的表情。櫻桃一直低著頭,顯得有那麽幾分坦蕩。陸瑾娘微微點頭,“櫻桃,在竇將軍這件事情上,你還有荔枝以後都別再多說一句。此事我心裏有數,該怎麽做我也明白。”

看看天上,時辰真的很晚了。“走吧,再不回去怕是王妃要派人出來尋找。”

一路順利回到舉行宴席的大殿,這一路上,也就是快要臨近大殿的時候,才遇到人。

剛剛坐下,齊氏就回頭很不滿的看著陸瑾娘,“去了何處?為何這麽久才回來?”

“是妾的錯,妾一時間忘了時間,耽誤了少許,請王妃責罰。”

“罷了,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以再這樣。”

“妾遵命。”

旁邊的劉庶妃冷哼一聲,“陸側妃去了何處啊?我出門怎麽就沒看見你。”

“宮裏面這麽大,若是隨便就能見到,那成什麽了。劉庶妃你說是不是?”陸瑾娘笑笑,“還有,我的事情就不勞煩劉庶妃你費心了,實在是太過意不去。”

劉庶妃很是不滿,不過被齊氏一瞪眼,劉庶妃只能閉嘴。

隔壁桌的丁側妃,朝陸瑾娘看來。陸瑾娘微微頷首。丁側妃悄聲說道:“你出去的可真夠久的,你們王妃差點就要派人出去尋你。還好你及時趕了回來。”

陸瑾娘不好意思的笑道:“一時間忘了時間,對了,沒什麽事情吧?”

丁側妃笑了笑,“要說事情,也就是皇後娘家侄女,大家看在皇後的面上都捧著。而且看皇後那意思,估摸著想要將她侄女許配給竇將軍。”

“竇猛?”陸瑾娘有點意外,仔細一想,此事也是理所當然。竇猛的家世出身,配上外戚家的姑娘,的確是綽綽有餘。

丁側妃點頭,“正是。不過還沒正式下旨意。看著樣子該是要下旨賜婚的。那沈姑娘倒是有福氣,嫁給竇將軍,多少人羨慕啊。”

陸瑾娘笑了笑,心裏頭說不出什麽滋味。端起酒杯,一口喝幹。

丁側妃還在繼續說著,“……那沈姑娘同竇將軍在一起,倒也是郎才女貌。不知會羨煞多少人……”

陸瑾娘覺著自己的腦子有點亂,只是一味的笑著,並不插話。倒是桌面上的酒喝了不少,臉紅紅的,一看就是喝多的樣子。

到了最後,陸瑾娘都覺著自己有點罪了。

一個內侍從外面進來,在皇後耳邊說了幾句。就見皇後的臉色在那瞬間變得極為難看。雖然不過是一瞬間,皇後又恢覆了正常表情,但是在座的人都關註著皇後,且個個都是人精,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並沒有逃過大家的眼睛。眾人心裏頭嘀咕,莫非又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年頭日子可不好過啊,朝廷三天兩頭出事情,大家都有了敏感的神經。

皇後笑了笑,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家繼續喝酒。”

眾人這會哪裏有心情繼續喝酒,大家都渴望的知道是不是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場宴席進行到後面,氣氛沒有炒熱,反倒是冷清下來。皇後似乎也不在意,只讓教坊司的人繼續表演歌舞,將氣氛烘托起來。

宴席一直進行到半夜才散。一散場,大家心裏是迫不及待的要去打聽消息,不過言行上還端著,維持著自己的風度。只不過身邊的下人們早就動了起來。

陸瑾娘跟著齊氏出了皇宮,上了馬車準備回王府。只是馬車停在宮門口一直沒動,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陸瑾娘也不著急,丫頭們不明就裏,倒是顯得著急起來。陸瑾娘示意荔枝管束好丫婆子,可別鬧出事情來,免得礙著齊氏的眼。

急切的跑步聲傳來,透過車窗,看到一個人上了齊氏的馬車。陸瑾娘無法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丫頭婆子們去打聽也不太現實。這會陸瑾娘特別感覺到鄧福的重要性。至少在打聽消息這方面,無人可比得上他。

陸瑾娘對荔枝說道:“去將鄧福找來。”

荔枝為難,“側妃,奴婢該去哪裏找?”

陸瑾娘取下一個金簪,遞給荔枝,“去宮門口。鄧福手面廣,宮裏面認識他的人不少。這宮門口說不定就有人知道他在什麽地方。總之,給我花錢一定要找出鄧福,告訴他我有急事找他。”

“奴婢這就去。”

陸瑾娘安靜的坐在馬車裏等著,並且小心的留意著齊氏那邊的情況。只是齊氏的馬車一直沒有什麽動靜,也不知道齊氏究竟得知了什麽消息。倒是隔壁劉庶妃坐的馬車傳來挺大的動靜。陸瑾娘看了眼,只見劉庶妃伸出頭,四下張望,顯得很好奇又很不耐煩。

陸瑾娘不動聲色,靜靜的等著鄧福的到來。

門口的馬車越來越多,許多人都逗留在宮門口,不肯離去。看來是真的出了大事,究竟是什麽大事,竟然會這個樣子。

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那是荔枝。荔枝後面還跟著鄧福,陸瑾娘有點緊張。沒想到荔枝這麽快就找到鄧福,還真是個能幹的丫頭。荔枝上了馬車,鄧福恭敬的站在馬車外面。“見過側妃。”

“別說廢話,趕緊上馬車。”陸瑾娘很是嚴肅。

鄧福也沒猶豫,很幹脆的上了馬車。

陸瑾娘問荔枝,“為何這麽快就找到了人?”

荔枝沒吭聲,是鄧福在說,“啟稟側妃,即便荔枝姑娘不來找奴才,奴才也會來找側妃的。”

“過能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陸瑾娘沒再糾纏鄧福的事情,而是急切的問起來宮裏面的事情。

鄧福低著頭,沒吭聲。陸瑾娘看了眼荔枝同櫻桃,“你們兩個丫頭下去守著,不要讓人靠近。”

荔枝和櫻桃都感到空氣中的緊張氣氛,順從的下了馬車,老實的守在馬車兩邊。陸瑾娘看著鄧福,然後問道:“宮裏面可是出了大事?”

“啟稟側妃,正是。”

“究竟是什麽事情?”

鄧福猶豫了一下,說了起來,“回稟側妃,在宴席上,太子的人攻奸齊正天,捧著林續。竇將軍幫著齊正天說話,結果被太子針對。竇將軍絲毫不讓,太子要治竇將軍不恭之罪,皇上不同意。接著二王爺又在裏面摻合了一腳,竇將軍的脾氣是個不認輸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同太子爭論起來。按理說這事由皇上出面,各打五十大板就行。卻不知為何皇上竟然斥責太子,明顯站在竇將軍的一方。太子的心情可想而知。接著又有人攻殲太子私德不休,矛頭指向東宮太子妃,殘害皇家血脈的事情。鬧到後來,太子見皇上偏著外人,太子就同皇上鬥了幾句嘴,二王爺同四王爺又在旁邊爭鬥起來,卻不知幾位主子是哪句話沒說合適,竟然將皇上氣的吐了血。”

“皇帝吐血?”陸瑾娘不敢置信,“果真是被氣吐血呢?”

“此事千真萬確,太醫也確診皇上是因為急怒攻心,這才會吐血。這會宴席已經散了,但是大臣們沒有皇上發話,都不準離開。幾位王爺還有太子都在正陽宮宮門口跪著。皇後已經趕了過去,除了太醫並幾位內閣大臣外,其他人都被趕了出去。如今所有人都在等著,不知皇上能不能闖過這一關。”

“等等。”陸瑾娘有點疑惑,“大家都守著皇上,莫非皇上吐血昏迷?”

鄧福搖頭說道:“不曾昏迷。但是太醫說皇上的身體很不好,說是這一晚很關鍵。”

陸瑾娘心顫,皇帝的身體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怎麽可能。這才是隆興二十五年,離著隆興二十七年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而且陸瑾娘記得非常清楚,上輩子死之前皇帝還活的好好的,也不曾聽說過皇帝病重的消息。為何這一次,這一次竟然會如此兇險。陸瑾娘捂住胸口,感覺幾乎呼吸不過來。緊張的問道:“很兇險嗎?”

鄧福點頭,“很兇險。現在大家都在等著消息。已經有人準備上本,提議廢太子。”

“廢太子?”這一晚的驚險真的是一出接著一出,“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有人提出廢太子。”

“因為有禦史認為皇上之所以會吐血,都是因為太子不孝。太子不孝,所以該被廢。這幫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想要投機取巧,博取新主子的歡心。”

陸瑾娘嘲諷一笑,“新主子的歡心?也不想想,若是皇上真的沒了,太子才是那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別忘了內宮還有皇後,即便太子不成,以皇後極皇後娘家還有鎮國公府,定能將局面控制住。那些提議廢太子的人,不是腦子有病吃飽了撐著,就是被人當做探路石給扔了出來。”

鄧福點頭,“側妃說的是。”鄧福偷偷看了眼外面,“側妃,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了。估計很多人家得知了消息,派人來宮門口打聽具體事情的。”

陸瑾娘跟著看了一眼,心裏頭越發的緊張起來,“竇將軍現在如何?”

“竇將軍在宮裏面。”鄧福小聲的說道:“側妃放心,竇將軍很安全。剛出事的時候,竇將軍已經開始著手安排了。”

“鄧福,你說皇上能撐過去嗎?”陸瑾娘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鄧福低著頭,看不見表情,“奴才不敢說。”

“說吧,這裏就我們兩個。”

鄧福壓低聲音說道:“奴才以為皇上這一次很兇險。”

“這麽說來你是不太看好皇上的身體。”陸瑾娘笑了笑,“我同你打個賭,賭註就是我若是贏了,你以後就老老實實的在我身邊當差,別去想著你那竇將軍的吩咐。若是輸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如何?”

“奴才遵命。”

“我賭這一次皇上能夠平安度過。”

鄧福很奇怪,“側妃為何如此篤定。”

陸瑾娘的表情很淡定,“說起來皇上的年齡也不算大,還不到六十。一向也是保養有方。雖說這次急怒攻心,但是只要太醫用心診治,撐過去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再一個,內閣幾位大人也不願意皇上這個時候去了。即便皇後手眼通天,也沒可能讓內閣的幾位大人都站在她那一邊。如此,皇後想要對皇上動手腳可是沒有機會的。”

外面傳來喧囂聲,陸瑾娘朝外面看了一眼,繼續說道:“這一次太子可以說很被動,皇上吐血,和他幾乎有著直接的關系。若是這個當頭皇上沒了,太子的名聲也不會好聽。從這一點來說,或許太子也是希望皇上能夠撐過去的。其實唯一的變數是那東宮太子妃。”

“東宮太子妃?”鄧福皺眉,有點不太認同陸瑾娘的說話。

陸瑾娘的笑了笑,“從太子妃對付羅家的手段,還有她一向的為人來看,太子妃其實是個很瘋狂的人。可以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太子不敢做的事情,皇後不敢做的事情,她未必不敢做。”

“但是太子妃沒有機會,她連大殿門都進不去。”鄧福反駁道。

“你說的對。”陸瑾娘自嘲一笑,“若是給太子妃一個靠近皇上的機會,我絲毫不懷疑她會對皇上動手。”

鄧福沈默,似乎是認同陸瑾娘的這番說辭。陸瑾娘閉上眼睛,“咱們就在這裏等著吧,今晚怕是回不去的。”

“奴才遵命。”

宮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但是場面卻異常的安靜。即便大家圍在一起交換消息,也都是壓低了聲音,並不會影響到旁人歇息。陸瑾娘閉上眼睛躺下,讓荔枝和櫻桃也別撐著,沒得到皇上身體安穩的消息,這裏的人是不會退走的。齊氏更不會退走。若是太子做了皇帝,第一個被太子用來殺雞儆猴的那只雞就是魯國公府還有五王爺。也因此從陸瑾娘的角度來說,她也是盼著皇上活的好好的,至少活到五王爺有自保之力的時候。

這個夜晚註定是煎熬人心的,也註定是漫長的。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更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

天邊魚肚白,即便是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裏,這個時辰也是有點涼颼颼的。做主子的還有做丫頭婆子的倒是還好,都縮在馬車裏,擋住了早晨的寒意。而那些侍衛家丁車夫則是堅守了一夜,也不曾合眼。

這個時候也是宮門口最安靜的時候,似乎大家都還在沈睡中。

宮門口突然鬧騰起來,大家睜眼去看,原來是宮門侍衛換班的時間到了。趁著混亂,鄧福趁機從宮裏頭出來,在馬車群中順利的找得到陸瑾娘的馬車,還沒引起旁人的註意。陸瑾娘原本迷糊的神經在見到鄧福的那一刻,瞬間清醒過來,“你怎麽出來呢?可是有新的消息?”

鄧福小心的看了眼周圍,荔枝和櫻桃也都醒了過來,擦擦眼睛,自覺的下了馬車。

鄧福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啟稟側妃,就在之前皇上下了道命令,令竇將軍掌禁軍,護衛皇城。另外皇上還下了旨意,更換了京城三大營的幾位中級將領,還有令幾位王爺以及太子都隨侍在旁,說是要讓皇子們都盡盡孝心。還有政務全交給內閣處置,從即日起用藍批。”

陸瑾娘的心頓時緊了起來,皇帝這番動作分明是在防備著他那幾個兒子。這番用心實在是太明顯不過,稍微有點政治腦子的人都看的明白。王爺太子們又怎麽會不知道。不知她們得知皇帝如此防備他們,會作何感想。尤其是太子同皇後,怕是要氣瘋了。

鄧福又小心的說道:“側妃,除此之外,皇帝另外還下了兩道旨意。”

“你說。”陸瑾娘挺直了背脊,在這樣的時候,聽見任何消息都是有可能的。都不需要再去大驚小怪。

“啟稟側妃,皇帝下了一道旨意,恢覆五王爺的親王爵位。另外還下了道旨意,準齊正天繼承魯國公府爵位,降爵兩等,降為一等伯爵,封號依舊是魯,名魯江伯。”

陸瑾娘的心提上去又落了下來,心裏頭真的不是滋味。捂住胸口,“這個消息可確實?”

“皇上已經讓汪德福汪公公用印,內閣也沒異議。不用多久,就會明旨下發。”

陸瑾娘放松身體,“這麽說來,皇上這是在為魯國公府還有咱們王爺留後路。”

“奴才不知。”

“你說皇上的身體如何呢?之前不是說只要熬過這個晚上,就會沒事。為何一大早就下了這許多旨意?”陸瑾娘很是不解。

“奴才不知,或許皇上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嗎?陸瑾娘已經有點不太敢肯定上輩子的記憶還有沒有用。似乎許多的事情都發生了變化,而這些變化的誘因究竟在哪裏,是不是在她的身上,陸瑾娘卻不敢肯定。她再大的本事,也影響不到宮裏頭才對,為何會這樣了。想不明白。

消息通過各種渠道從宮裏面傳了出來,很快就有馬車離開。齊氏也打算先回王府休整,只要皇上還活著就行。不過齊氏走之前還是留了人手在宮門口等消息。

陸瑾娘坐在搖晃的馬車裏面,面無表情。荔枝同櫻桃都是一臉惶恐,表情顯得很無辜。

陸瑾娘突然笑出聲來,“別怕,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再說如今那天不是還沒塌下來嘛。”

荔枝一臉怯怯的,“側妃,奴婢很害怕。”

“別怕,無論如何我都會先將你同楊大郎的婚事給辦了。”陸瑾娘打趣道。

荔枝紅了臉,“側妃,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是不是這個意思都不要緊,既然你有了意中人,那人人品過的去,也是個知道上進的,我就放心。不過他卻不能再做學徒,他做學徒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有出息。讓他從當鋪裏出來吧,我給他安排差事。”陸瑾娘這會倒是有心情安排這些瑣事。

荔枝低著頭沒吭聲,櫻桃急忙說道:“側妃你都忘了那楊大郎已經不是學徒了,不過如今還在當鋪幫工。已經可以領工錢,就是工錢有點少,還不夠養一個家的。”

荔枝打了下櫻桃,“就你話多。”

櫻桃笑嘻嘻的躲開,“本來就是。等你嫁了,我就該改口叫那楊大郎做姐夫。”

“你……側妃你看這丫頭,盡拿我打趣。側妃你也不管管。”

陸瑾娘覺著好笑,“行了櫻桃。等你說婆家的時候,就該輪到別人來打趣你了。”

“我才不要嫁人。”櫻桃撇嘴。

陸瑾娘搖頭笑笑,不置可否。上輩子這個時候櫻桃已經嫁人,並且有了孩子。嫁的那個人是韓府一個下人,還算能幹。只是後來得知櫻桃嫁人後過的並不如意。因為曾經是她陸瑾娘的丫頭,在韓府處處受人排擠,分配不到好的活計。時間一長,她那丈夫也開始嫌棄她,說她是個黴星。只是這一切陸瑾娘是到後來才得知。等知道的時候,她已經無力幫助櫻桃,就連銀錢上的幫助也是有心無力。

陸瑾娘暗嘆一聲,上輩子跟著她陪嫁過去的人,似乎就沒幾個人有好的結局。看著櫻桃同荔枝笑鬧的模樣,不過這輩子不同了,大家的命運都被改變。

馬車進了王府,眾人在二門下了馬車。齊氏回頭看著陸瑾娘同劉庶妃,“昨兒累了一晚,你們都趕緊回去歇息吧。至於外面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王爺那裏自有本王妃在安排。”

“是,妾遵命。”

正要辭了齊氏離開,喜樂堂的婆子急忙跑了過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啟稟王妃,林側妃昨兒下午回了王府,回來後不知什麽原因就同夏美人鬧了起來。林側妃說夏美人在她喝的水裏面下毒,想要毒死她。當時就讓人將夏美人抓了起來打了一頓,還讓人抄了夏美人的院子,從裏面翻出幾樣東西,說什麽是毒藥來著。”

“她放肆。趁著本王妃同王爺不在,她就敢翻天嗎。你們怎麽回事,難道就沒攔著嗎?”齊氏氣的臉都青了。這林側妃分明是鉆了個空子,狠狠的在齊氏臉上甩了一巴掌。更重要的是,原本就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夜,這會累的跟狗一樣,正巴不得去床上躺著,哪想到剛回來就遇到這麽一出,換了誰心情都不會好,換了誰都是火氣大的很。

那婆子縮著頭,一臉膽怯,“啟稟王妃,奴婢們沒用。奴婢們本去攔了,可是沒能攔住。那林側妃口口聲聲的說她身為側妃,王爺同王妃不在府中,就是她品級最大,地位最高。沒人能夠管到她的頭上去。奴婢們沒辦法,不敢將事情鬧的太大,身邊又沒個主心骨,就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林側妃將夏美人打了。”

“無用,廢物。”齊氏怒極,“林氏好大的膽子,簡直沒將本王妃放在眼裏。”

齊氏咬牙切齒,換了誰一大早聽到這麽個事情都是一肚子火氣。“來人,去將林氏給本王妃叫來。帶著家夥去,她若是不來,就將她那秀樂堂給本王妃砸了。另外去將夏美人也請來,本王妃今日倒是要理一理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

劉庶妃一臉興奮,看好戲的樣子,“王妃,那林氏也太跋扈了。沒王妃的許可,她竟然敢在王府隨意打人,打的還是夏美人,誰給她的膽子。王府什麽時候出來了這麽一條規矩了。要打人,那也只有王妃你才可以,那林氏分明就是在挑戰王妃你的權威。”

“夠了,給本王妃閉嘴。”齊氏兇狠異常的瞪過來,劉庶妃頓時嚇得半死,不敢再廢話。

陸瑾娘安靜的站在一邊,此事她不與評論。從道理規矩上來說,那林氏的確是跋扈,的確是做錯了,齊氏收拾她本就是理所當然。至於齊氏讓人去砸秀樂堂,這就有點不太理智了。不過陸瑾娘並不想觸齊氏的眉頭,所以一直沒吭聲。

齊氏冷冷的看著陸瑾娘同劉庶妃,冷哼一聲,“你們兩個同本王妃一起走,今日就讓你們做個見證,別等王爺回來後,那個賤人又在王爺跟前進讒言。”

“妾聽王妃的。”

夏美人是被人用擔架擡著進來的,看到夏美人的樣子,陸瑾娘頓時倒吸一口寒氣。那林側妃好狠毒的手段,竟然將夏美人毀容了。夏美人的臉上有兩道傷痕,明顯是用什麽銳利的東西劃出來的。即便治好了,也難免留下淺淺的疤痕。那樣的疤痕已經算是破相,對於女人來說,不亞於毀了一輩子。

齊氏大皺眉頭,拿起手邊的茶杯狠狠的摔打在地上。“好一個林氏,竟然敢對府中有品級的人下如此毒手,本王妃今日不治她,那本王妃這王妃也就白做了。”

夏美人不敢流淚,只是眼巴巴的望著齊氏,哆嗦著身體,伸出手,“王妃,王妃,你要為妾做主啊。那林氏就是個瘋子,是個瘋子。”

齊氏撇過頭,夏美人這樣子真正是讓人不忍心直視。揮揮手,讓人將夏美人擡進隔壁房間,等林氏來後,再說不遲。

婆子急忙跑進來,“啟稟王妃,那林側妃不肯來,說是偶感風寒,需要靜養。”

“不來是吧,那好的很,本王妃這就去親自會會她。”齊氏滿臉殺氣,帶著人殺到秀樂堂。

陸瑾娘同劉庶妃彼此對望一眼,很自然的跟上齊氏的步子,朝秀樂堂而去。其實陸瑾娘也非常期待看到林側妃,看看她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會對夏美人下那麽毒的毒手。

秀樂堂大門緊閉,齊氏冷冷一笑,“來人,給本王妃將門砸了。誰敢阻攔,一起打。打到不敢吭聲為主。”

“奴婢遵命。”一群粗壯的婆子,手持棍棒,兇神惡煞的沖了上去。秀樂堂的人根本就沒組織起像樣的抵抗,就被那些婆子給打趴下。

齊是冷冷一笑,“隨本王妃進去。本王妃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麽妖孽,敢在王府興風作浪。還有沒有將本王妃放在眼裏。”

跨入大門,秀樂堂已然是雞飛狗跳,人人哭爹喊娘,抱頭鼠串。齊氏看也不看,直接朝著二進大門走去。前面自有人給齊氏開道。以至於所經過之處,全如狂風掃落葉一般的情景。陸瑾娘微微蹙眉,瞧著秀樂堂的人也沒什麽反抗,那究竟是哪些人奉命打了夏美人?莫非都是林側妃帶來陪嫁。

進了二進大堂,這裏面的丫頭婆子可以說都是林側妃的心腹。林側妃的陪嫁嬤嬤一臉慌張,卻又強作鎮定的上前行禮,“奴婢給王妃,給陸側妃,劉庶妃請安。不知幾位主子過來是為了何事?”

齊氏冷哼一聲,“將林氏叫出來。”

“啟稟王妃,咱們側妃身體不適,這會正躺在歇息。”

“身體不適。”齊是再次冷笑一聲,推開擋路的陪嫁嬤嬤,直接帶著人闖進臥房。

“原來是王妃來了。”林側妃果然是躺在床上,一臉閑適。

齊氏也不廢話,直接帶著人上前,就將林氏給拖下床,然後狠狠的給了一耳光,“賤人,本王妃今日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規矩。來人,將林氏給本王妃拖出來。”

“我身為側妃,誰敢對我無禮。”林氏捂著被打的臉頰,惡狠狠的盯著所有人。

齊是不屑一笑,“側妃算個屁。本王妃能讓你做側妃,也能讓你分文不值。將人拖出去,給她件衣服穿著,免得惡心本王妃。”

齊氏甩手出門,婆子們立馬上前拖拉林氏。林氏瘋狂尖叫,“都給我放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等王爺回來後,我會讓你們統統好看……”

無論林氏如何尖叫,都無法阻擋婆子拖拉的決心。任憑那陪嫁嬤嬤如何求情,也不能阻擋林氏即將面對的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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