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性本暴戾（3）

“玄衣？”水寒醒的時候，文天燼已經回去了，而舒玄衣的事情，也去辦過了。至於文天燼走的原因，自然是醫生說了水寒的腦子還能用，另一個原因就是他真的太忙了。而舒玄衣辦的事情就是，他把裴燁給告了……

脾氣好的人一旦發起火來，後果是很可怕的。舒玄衣自己懂法律，他當初大學的時候就是法學院的高材生，要不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說不定他都當法官了，所以他要是真的想告裴燁的話，那裴燁絕對會很慘，而且他確實做過很多對不起舒玄衣的事情。不過這事暫時擺一邊……

“醒了。要不要喝水？”

“水先不急著喝，你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唄。”雖然舒玄衣現在依然又恢覆了一幅好好先生的樣子，但事實上證明這家夥就是暴力分子嘛，她怎麽能不好奇呢？

“寒寒……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三八了？”

“說嘛說嘛！”為了聽八卦，水寒是被說成什麽都不介意了。

‘好吧……“舒玄衣認命地開始述說起他的過往。

舒玄衣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從來都不是！他不僅不是一個溫柔的人，而且在他的整個童年時期，最恰當的一個形容詞就是……野獸！

也許是繼承了他父親的血統，舒玄衣從很小開始性格就很暴躁，幾乎是不能有人惹的那種，只要別人惹他一點不開心了，他就能將人揍得面目全非。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他習武之前。舒玄衣是個習武天才，雖然現代的武功遠遠沒有像古裝劇裏那麽神奇，但是當一個人不管是中華武術還是柔術跆拳道柔道甚至射擊都練到了幾乎頂級的時候，這個人也夠可怕了。

舒玄衣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人，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可這一點都不表示他的暴烈脾氣就變好了，不是所有的高手修養都和功力成正比的，舒玄衣顯然是成反比。那個時候，他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惡魔的代名詞，甚至連他的母親也這樣認為的。唯獨只有兩個人不拿他當魔鬼看，一個是他的父親，那是因為他和他父親當年一個樣子，還有一個就是他的妹妹。

舒玄衣的妹妹舒蘅是個爽朗活潑的女孩子，不是像水暖跟何萌萌那樣偽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的爽朗。她有著舒家人特有的豪邁氣概，又不失女孩子的天真浪漫，而且她深愛著每一個家人，並且給了自己的家人她所能給的一切。所以對於自己的暴力哥哥，不管別人怎麽看，她始終都人物她的哥哥也是個普通人，也需要她的關心，盡管……所有人都認為她在做無用功，所有人都認為舒玄衣是不可能會領情的，這個善良的小女孩最後一定會放棄的。

但是舒玄衣並不是沒有感受，他最在乎的家人，就是這個妹妹。舒蘅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她的哥哥，即使最後她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那是一次意外，舒玄衣在外跟人打架，有點殺紅了眼的意思，所以那個時候，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嗜殺的瘋狂狀態，脾氣也格外的暴戾，跟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但是那次打架的人也算是他們本家的親戚，舒蘅很怕舒玄衣一個控制不住就真的把人給殺了，因為越是和自家人打越是能激起舒玄衣的殺氣。迫於無奈，舒蘅只好親自去攔阻，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可以降舒玄衣火的人。

但是這一次是唯一沒有成功的一次，所以舒蘅也落了一個終身殘疾的下場。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倒在血泊裏，舒玄衣才算是徹底醒了過來，他瘋了一般將妹妹送往醫院，但是現實仍是殘酷的。

從那之後，舒玄衣再也不敢使用武力，他甚至是完全荒廢了自己的武學，他開始修身養性起來，雖然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用了一年的時間，他繡花養草，釣魚弄蠶，洗衣做飯，幾乎把所有修身老人，賢惠女人所做的事情都做遍了，他越來越能控制自己的脾氣，他變得越來越溫和，但是妹妹的終身殘疾，卻永遠也好不了了。

“玄衣，你……”水寒沒有想到，問出的是這樣一個帶血的故事，她原本以為這是一個好玩的故事，可以讓他們現在略顯低沈的情緒高昂一點，可現在反而弄巧成拙了。

“我沒事……真的，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小蘅，都是我害了她。”舒玄衣看向水寒的眼神中帶著憐惜，看著她就會想到自己的妹妹，說不上是什麽移情作用，但是他是真的將她當做自己的家人了。

“根據你的故事來看，你應該好好地留在家裏陪你的妹妹啊，怎麽會跑到外面來演戲呢？”而且還是，那樣執著。水寒直覺認為，這件事應該又和舒蘅脫不了關系。

舒玄衣看著水寒，笑得溫柔：“為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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