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你居然也抽煙”

堂哥甚爾慢了一步從房子裏出來，看見我站在路燈下吞雲吐霧，便有幾分驚訝的問我

我咳了幾聲，看了他一眼，除了臉上和脖子上留了幾個鮮艷的口紅印，其他的好像就沒再留下什麽痕跡。於是我便從懷裏抽出一支煙，垂著眼睛問道：“偶爾會抽，別告訴孩子們。你要不要來一根？”

他挑眉，從善如流地接過煙，然後止住我遞打火機的動作，低頭將煙頭對準我面前一點點火星，借了一口莫名暧昧的火種

“嘖”他抽了一口，不太滿意“薄荷味”

我不高興的橫他一眼：“什麽毛病”

45.

一支煙不長，但抽的時間不短

我掐滅了煙，指尖被餘火燙了一下，下意識抖了抖，隨即咒術自然發動，原本的輕飄飄的可燃物，變成了略有重量的重金屬

他看過來：“你還能堅持多久？”

我冷淡的回他：“幾個月吧”

他又問：“我們還有必要再談嗎？”

我把手裏的黃金扔給他：“有必要。最起碼，我是想活著的。”

他面不改色的把只有半個指頭長的黃金收到口袋裏：“想活著和能活著是兩回事。和其他所有想要你活下來的人不同，我只看錢辦事。你活著，我賺你的錢，你死了，我就賺那群老頭的錢”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我說“我等這一刻已經太久了，我必須要活著，也必須要成功。”

他便長呼一口氣，嘆道：“瘋子”

夜間的微風吹過，帶來一陣寒顫

我實在忍不住，我剛剛不應該抽那支煙的，我咳嗽著，如此想到

“老頭子們把你的咒術告訴我了”

他忽然開口：“【黃金律】，本應該是帶來財運的普通技能，卻因為高達【EX】的等級反噬身體，導致自己背負了“不散出財富就會逐漸由內而外變成黃金像”的詛咒。不停的獲得財富，同時不停的散出財富。本該如此的，就算是這樣，你也是弱小的。可是你利用了詛咒的特性，學會了操縱詛咒，可以用詛咒去詛咒他人，然後來換取自己的生命力。”

我接住他未完的話：“於是，他們想要掌控我。但是我反抗了，不僅是我自己，我還帶著五條悟一起反抗了。所以，他們想要殺死我了。可是五條悟一直待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就算是我們短暫的分別去了學校，他們也無法對我出手。他們想要殺死我，可是卻害怕五條悟，害怕我日益強大的詛咒。於是，他們找來了你，“天與束縛”。”

“我們兩人，無論誰生誰死，對他們而言，都有好處。”

“煩死了”

他最終這麽說道

“合作愉快”

46.

“話說回來”

他走在我身旁，問道“你都已經有了能活下去的辦法，怎麽一直都不用？五條家的六眼還可以解釋，說是你養習慣了，舍不得，或者是打不過，其他人就無所謂了吧？”

“禪院甚爾”我說“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每個人的生命都值得尊重，從來沒有人平白無故就想死，我是這樣，其他人也是這樣，所以我不會輕易地奪取他人的生命。”

他笑了兩聲：“果然不同。你太天真了，也太善良，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咒術師了。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為了自己殺光所有人的。”

我輕飄飄的反駁道：“不，你不會。”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我已經殺死許多人了。”

“我就是知道你不會，因為你並不是一個喜愛屠殺生命的劊子手，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生存。因為你是“天與束縛”，因為你生長在咒術師的世界裏，所以你不得不殺。可是你也曾想要變好不是嗎？惠的出生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沈默著，然後對我搖頭：“你果然不是一個咒術師。”

他頓了一下，然後問道：“五條家的六眼，你撫養了他十五年，你對他是怎麽想的？”

我停下腳步，臉上帶起了微笑

“堂哥”我笑著問他“你有沒有一個，一想到就會不由自主微笑起來的人？”

我重新邁起步子：“我陪伴那孩子長大，我和那孩子共同生活，我在那孩子心中獨一無二，所有人都以為我才是我們之間的引導者和保護者的角色，悟雖然強大，可是他離不開我，我是他唯一的軟肋。”

“可是他們忽略了我，我陪伴著悟，同樣的，悟也陪伴著我。悟在我的心裏也是獨一無二的，他是包容我在五條家的孤苦無依的海，他是保護我不被欺負的盾，他是治愈我內心苦痛的藥。比起大家想的，悟離不開我，其實是我更離不開悟。”

“我背負詛咒，我容忍前行”

“我的人生嘗起來是苦的，可唯獨看見悟，想起悟，待在悟的身邊，我能品到一絲甜味。”

“我守護了悟的童年，悟保護了我的一生”

“我是發自內心的，珍愛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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