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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沒有愛情。”

“母後,對不起,對不起!兒臣不孝,兒臣不孝!”

“母後,有來生,您不要再找父皇了!”

……

他在鳳依宮坐了一天,入夜時分,黃姜通報了幾次星衛營的三石軍師有事稟告,南遠陽才邁著沈重的步子出來。

星衛營在陌縣之戰時戰鬥力突出,絲毫不遜色乜家軍,大戰平息後,星衛營也沒有再躲躲藏藏,南遠陽繼位,賞了一眾有功將士,星衛營的王一石封為鎮邊將軍,鎮守陌邊。

百官心知,新皇這是要削弱乜家的兵權。乜野重傷失蹤,新皇下令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並封乜野鎮國大將軍,留守京都。祈北侯府改為將軍府。

先不說找不找得回來,就是找回來了,鎮國大將軍,這明顯就是虛銜,陌邊都有人守了,漠南也不要他管,留守京都,不就是個擺設?

“何事?”進了禦書房,揮手摒退宮人,制止了王三石的行禮。

王三石還是拱手,將手中的信交給他,垂頭道:“十一公主已經帶乜侯……乜將軍去龍虎境內的雪域,去尋再生花!”

聞言,南遠陽接過信,“還有事?”看王三石的神色躊躇,便問道。

“皇上,臣想辭官!”他家媳婦兒受了十一公主的荼毒,要他陪她行走江湖,什麽快意恩仇,不然不嫁他,去找個武林好漢。

“哦?為何?是官位小了,還是俸祿少了?”王三石是從三品,左旗少尉,每月俸祿十兩,也算是豐厚了。

王三石:“自然不是,皇恩浩蕩,皇上能重用且信臣,臣感激不盡,只是……哎,實話說吧,是阿歡,她不喜臣做官!”

南遠陽挑了挑眉,道:“此事日後再議,你先回去吧,朕一個人呆會兒!”

還想說什麽,但想到今天傳出的消息,剛封了太後的林鳳依薨了,王三石應了是,便退了出去。

拆開信,南遠陽快速覽了一遍。

當日,乜野的外傷並不致命,致命的是受殷橫的那一掌,傷了肺腑。陌縣裏的大夫醫術趕不上龍虎境內的姚大夫,南曉曉顧不得自己也是傷痕累累,連夜將乜野帶到龍虎境。

並告訴南顯陽,要麽對外稱他們死了,要麽失蹤,反正她和乜野不會再回京都皇宮。

“怎麽樣?他的傷怎麽樣?”南曉曉手臂上的綁帶纏了一半,見姚大夫起身,急急過來拉住姚大夫。

姚大夫看了眼一側的連赤懷,境主真好心吶,還要讓他救情敵。

“十一公主,乜將軍的劍傷細心調養沒什麽大礙,只是……他的內傷,傷了肺腑,就是醒了,有藥吊著,也活不過半年!”

“胡說,信不信我殺了你?”不知何時,她手裏多了把匕首,直指姚大夫的脖子。

姚大夫從來不是個受要挾的主,拉了臉,“十一公主殺了老夫,那他半年都活不過!”

“你……姚爺爺,曉曉求你,你救救他,對不起,剛才我只是太心急了,對不起,你救救他!”

眼看她雙膝就要著地,一臉大義凜然的姚大夫,登時被她說變就變的臉弄懵,趕緊扶住她。剛才還兇神惡煞要打要殺,這會兒又楚楚可憐淚流滿面……求助的看向不說話的連赤懷。

“咳……姚大夫,可有解救之法?南曉,你先站好!”連赤懷收到姚大夫的求救視線,適時出口問道。

待南曉曉站定,姚大夫去到案上磨墨寫藥方,說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去尋再生花,采集花蕊,配合再生花周邊雪水,生食半月,再加上老夫調制的藥,調養生息三個月,便可好轉!”

南曉曉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急道:“哪裏有再生花?我去摘!”

看向連赤懷和姚大夫並不樂觀的臉色,南曉曉心裏直打鼓,“怎麽了?是不是根本沒有什麽再生花,姚爺爺,你也只是在什麽鬼典籍上看過,沒見過!”

姚大夫撚著花白的胡須,‘這都知道?’

“當然不是,老夫的師傅見過,再生花的確有,其花蕊有再造生血之效,不過不好找罷了。而且也不能摘,再生花現在只剩兩株,就在龍虎境北邊的雪域極端,那裏終年無人。

相傳再生花是當年雪女升仙時留下的仙花,那再生花若是離了生長的那片土,立即枯萎,想要食其花蕊半個月,就必須要在那裏呆半個月,可乜將軍那副身子,怕是熬不過雪域極端的寒冷!”

“而且雪域上有不少雪狼,狼王更是兇猛殘暴,去那裏,兇險萬分!”連赤懷接過話,之所以面色凝重便是這個原因。

顯然,南曉曉的關註點沒在那上面,“只有兩株,花蕊怎麽夠他食用半個月?”

“再生花,再生花,就是它的花蕊可以再生,今日采了,隔一日,它便又長出來了,即便它在那片土裏枯萎,只要根莖沒離過那裏,便可以一直再生,只是花開一年枯萎,枯萎一年後又再生。”

南曉曉:“若是我們去的時候它是枯萎的,沒長出來,怎麽辦?”

姚大夫:“那公主你準備好一口上好的棺材,讓乜將軍躺進去吧!”

“那我現在就帶他去找花,我……”

“十一公主,乜將軍還有傷,起碼也要休養三個月才能去,不然,他怕等不到找到再生花了!況且你身上的傷也不輕!”姚大夫搖頭,乜野的情況,能活著找到再生花,就是奇跡。



在連赤懷安排的別莊調養了兩個多月,乜野醒來後一直很虛弱,雖然背上的傷已經大好,可是傷及到的肺腑卻一天天退化。

原本麥色紅潤的臉,現在凹陷了進去,且蒼白得可怕,身體也日益消瘦,合身的長袍現在在他身上顯得寬大無比,似乎風一吹,就能將他吹走。

他靠在梁柱邊,看著院子中舞劍的少女,英姿勃發,他醒後,每日她都會習武,內力不是一蹴而就說有就能有的,她便只好在體能和招式上下功夫。

和她相處的回憶一幕幕浮現,或嬌憨,或靈動,或俏皮……還有她為了重要之人嗜血的模樣!

“行燬,你怎麽不在房裏好好休息,出來作甚?外面涼,快進去!”她看到乜野靠在那裏看著自己發呆,連忙收了劍跑過去扶他進屋。

乜野從袖裏掏出帕巾,拉住她,細細的為她擦臉上的汗,“曉曉……咳咳……”

剛開口乜野便別過頭一陣猛咳,驚了南曉曉又是替他撫背,又是替他倒溫水。

“怎麽樣,好受些沒?”

“沒事了,曉曉,我們拜堂吧!”他自知時日無多,但還是想讓她成為他名義上正式的妻子,那樣便死而無撼了。

裝作沒看到他迅速收起的手,南曉曉凝視著他的眼,那裏面存滿了溫柔與希冀,笑應道:“好啊!晚上就拜!”

由連赤懷幫忙打點,別莊的人辦事效率也快,不過半日,到處紅紅火火,南曉曉此刻坐在房間的銅鏡前,任由嬤嬤和丫鬟們在她身上穿衣打扮。

“你這是對他沒信心?”連亦歡想幫忙,好像又幫不上什麽忙,只好坐在一旁看著她。

南曉曉輕笑,“當然不是,我這是趕緊把他套牢了,要是他全好了,反悔不娶我了怎麽辦?我……”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她自己都不信。

看她笑容黯淡下來,也差不多了,摒退了仆人,“莫要忍了,哭吧,其實你早想哭了,乜野的情況,大家看得到。”

像是終於忍住不住,南曉曉抱住連亦歡,埋進她的肩,“今天早上他又咳血了,今晚拜完堂,明早我就帶他去雪域,無論如何,都要試試。”

連亦歡點點頭,“也好,我陪你們去吧,多一個人,多一分力!”

“不了,你還是留在這兒做你的準新娘,二弟知道你跟我跑了,會拿刀砍我!”

同時,乜野的房內,身著火紅新朗服的他,更顯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唇露著苦笑,他突然後悔自私的要和曉曉拜堂了,他的時日無多,真的死了,曉曉背著寡婦之名豈不是難嫁?

“咳咳……連境主,你想說什麽?”看連赤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乜野遞了杯茶給他。

連赤懷接過,輕扣著杯壁,“說實話,我很羨慕你,好好待她,明日你們上雪域,我會派一隊精衛跟著你們,所需的物品也準備好了,還有,好好活著。”

“多謝!”

…………

因為是匆忙舉行的婚禮,而且兩人早已對外宣稱失蹤,自然不是很熱鬧,前來觀禮的也就星衛營南曉曉認識的幾人,還有一直跟在乜野身邊的忠義和水家兩兄弟,王三石還在趕來陌邊的路上。

“忠義叔,您跟了我父親那麽多年,又是看著行燬長大,是行燬長輩,現行燬雙親不在,您坐上首,我與曉曉給您給你敬茶拜禮,您受得起!”盡管他掩藏得很好,但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南曉曉能感覺到乜野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很吃力。

見此,忠義抹了眼角的水花,連連道好,坐了主位。

隨著禮官的高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行燬!”

“乜野!”

乜野徹底失去意識前,聽到一陣嘈雜的驚呼,迷糊間看到南曉曉蓋頭下那張精致俏麗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光環的籠罩下,怎麽會死呢?其實作者也想把他寫死,可是好歹也是作者撿的兒子,不能這麽歹毒!

☆、裂縫

已是陽春三月,可這片雪域的寒風依舊刮得臉生疼,一行人迎著冷冽寒風艱難的前行。

他們已經在這裏行了四天,一望無際地純白,看久了也刺得眼睛疼。南曉曉帶著貂絨帽,裹著厚實的裘衣,臉也捂得嚴嚴實實,只露了兩只閃亮的大眼。

她身旁由兩個壯實的大漢擡著單架,上面躺著乜野,比她捂得嚴實得多,她一直握著他的手,希望能傳點溫度給他。

四天前,乜野突然昏迷,姚大夫連夜為他紮了銀針,一直到早上,他才虛弱的轉醒,“曉……曉!我……”

“不用說了,我們立刻啟程,去雪域極端,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桑扈死了,父皇死了,我只剩你了,以前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可是誰不想有人愛有人疼有人寵,求求你,不要死!”

感受到手背上灼熱感,乜野擡手撫摸她埋在手背上的頭,“好,我不死,我們才剛拜堂,還沒有入洞房,我不死,好好活著,陪你仗勢江湖!”

連赤懷過來的時候,二人已經收拾好準備出發,水家兄弟二人自是一路相隨,忠義有心陪同,乜野阻止了他,“忠義叔,還有許多事,你要幫我處理,就不要隨我去了,咳咳……”

“行燬,你們要平安回來!”

一行人一共二十五人,此時早已沒了剛開始的神采奕奕,也幸虧準備充分,不然非凍死不可。原本姚大夫跟來是最好不過,但他年紀大了,經不起冰天雪地的折騰,派了他最得意的弟子跟來。

無釗背著藥箱走在中間,他是這行人中唯一的大夫,大家都護著他,讓他很是受寵若驚。

在龍虎境沒有人不知道乜家軍和乜野,他能為傳說中的乜將軍治傷治病,已經差點讓他樂暈過去,這次能一路跟隨而來,更是讓他喜不自勝。

沒錯,他是乜野的崇拜者,若不是他自小體弱,自己久病成醫,在醫術上有點兒天賦,他是想參軍的。偶像就在他前面,他覺得此生無憾!

“無釗,無釗,你快來看看!”南曉曉急切的聲音喚回他的神游,以為是偶像又出了什麽事,一溜煙兒跑到她跟前。

“公……不,夫人,怎麽了,是將軍他……”無釗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這裏還不是極端,頂多是雪域中央,觸目所及,一片鵝黃色的花開得正是燦爛。

“這……怎麽有這麽多花?”他也吃驚,可從沒聽說過雪域中央有黃色的花。

南曉曉剛開始以為這就是再生花,才那麽急切,可這會兒才想起來,姚大夫說過,再生花是藍色的,而且只有兩株,這裏卻是有一大片。

“你不知道這是什麽花嗎?”她凝眉問道。

無釗搖頭,“我沒見過,夫人,你看這花瓣,倒是像蝴蝶,奇怪,怎麽只有花,沒有葉子?”

經他這麽一說,南曉曉才註意到,確實沒有葉子,因他們隔得遠,其實也看得不是很真切,只遠遠的看上去,一片鵝黃色。

現在走近一看,這哪裏是花,分明就是被冰凍的蝴蝶。一行人吃驚,都是一個念頭,哪裏來的這麽多蝴蝶?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繞道!”她可沒心思去研究這裏哪來的蝴蝶,她的目標只有再生花。

在他們離開這片蝴蝶地時,誰也沒註意到有幾只動了。

“無釗,你先給行燬把把脈!”乜野進入這片雪域開始,由於太冷,狀態一直不是很好,一直處於混沌的階段。

她打了個手勢,示意身後的士兵們停下,她總覺得有視線盯著他們。

走到隊伍最後四下張望,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剛才的寒風也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下來,四下寂靜,這樣的靜讓她惴惴不安。

“大家小心點兒,註意身邊的同伴和腳下!”她的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的每個人聽清楚。

眾人點點頭,他們也不敢大聲說話,之前她就交待過,雪域最怕的就是雪崩,有時候打個噴嚏都能引來,士兵都是經過嚴格訓練之人,又有連赤懷叮囑過,一切行動聽從她的指揮,所以進入這片雪域,一行人幾乎都是安安靜靜。

確認過乜野沒有什麽大礙,一行人又開始往前走,南曉曉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又來了,不由地皺緊眉頭。

突然間前方傳來‘隆隆’聲響,像是一道厚重的城門被打開的聲音,感受到腳下劇烈的震動,南曉曉驚呼,“不好,掉頭,快跑!”

奮力往回奔跑,不多時他們的腳下出現了巨大的裂縫。

“啊!”走在最前面探路的士兵最先掉下去。

眾人也顧不得許多,逃命要緊,裂縫越來越大,似乎有種無形的吸力。擡著乜野的士兵被吸了下去,他被彈落在地,南曉曉眼疾手快,躍起身死死抓著乜野的手,一點一點的被裂縫吸進去。

過了許久,裂縫突然間消失,就如同它突然間出現一般快。無釗比較幸運,他走在隊伍中間,前後有人護著,倒沒被吸進去,這次來的人有一半跌入了裂縫,最主要的二人也不見了,剩下的人六神無主,你看我,我看你,怎麽辦?

“還看什麽?找啊!派個人回去向境主報信,剩下的跟著我一起找!”無釗見大家都不說話,只好自己上前指揮。

南曉曉抓著乜野被吸進裂縫,兩人一直順著滑坡往下滑,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下,著地時,她迅速調轉方向,自己先落地接住了乜野。

他一直處於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的狀態,滾落下來時,恰好是昏迷的,所以對於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他一無所知。只知道自己一睜眼,便看見近在咫尺南曉曉那雙大眼,兩人唇瓣貼合,他壓在她的身上。

“唔……”南曉曉回神時,乜野已經加深了這個吻,讓她瞪大了眼睛,想要推開他,卻在摸到他咯手的肩骨時停下。

‘他瘦了好多!’

“曉曉,曉曉……”一直喚著她,乜野的頭一偏,又暈了過去。

感覺到身上之人不再動彈,“行燬,行燬!”連聲呼喊,南曉曉停了片刻才小心翼翼推開他起身,觀察著四周,沒有看見其他的人。

上面明明白雪皚皚,這裂縫下居然一絲冰都看不見,而且似乎比上面暖和。他們現在處於一條暗道,他們跌落下來時的出口也被堵住,身後是石壁。

南曉曉摸了把石壁,冰冷的手貼在上面,一陣暖流襲來,她大喜,四下摸索一番,果然都是溫熱的,連忙將乜野的身體扶起,讓他靠著石壁。

又將自己身上的毛領貂絨衣蓋在他身上,往前走了幾步,想要到前方探路。這裏這麽詭異,要是她走了,等她回來,乜野不見了怎麽辦?她賭不起!想到這裏,她還是折回靠在乜野身邊休息了起來。

等她醒來時,乜野已經不在身邊,頓時大驚。

扭頭才發現,乜野背對著她,警惕的看向前方。南曉曉連忙過去,才看清,原來前方有三頭雪狼,六雙眼睛,正泛著貪婪的幽光盯著他們流口水。

南曉曉傻眼,這怎麽辦?三頭雪狼,他們兩人,在這逼仄的暗道,怎麽鬥得過?

“行燬!”她擔憂的看向乜野。

乜野握了握她的手,“沒事,我來對付它們,你趁……”

“休想!”想也沒想,南曉曉打斷了他,“乜野,我警告你,我們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休想讓我一個人走!”

怔忡一瞬,乜野失笑,“好,一起面對!”

“哈哈……好一副伉儷情深,有趣,有趣!”隨著二人警惕的眼神,雪狼身後慢慢走來一人,紫衣墨發,只是發尾卻是白色,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玉壺。

似乎雪狼懼怕他,見他來了,主動退了幾步,讓出道來。

兩人對視一眼,看向來人,南曉曉問道:“你是誰?”

紫衣人帶了個金色面具,讓人無法辨識,從聲音和身形上看,應該是個中年人無疑。

“一個無趣之人罷了,兩位有沒有興趣跟我到寒舍坐坐?”紫衣人從一開始露在外面的嘴角便帶著淺笑。

兩人對視,南曉曉道:“好啊!”這是人家的地盤,好與不好沒什麽區別。

“請!”說著,紫衣人轉身向前走,雪狼狼戀戀不舍的看了眼兩人,舔著殷紅的舌頭,似乎對於沒吃到肉,有些不高興。

乜野感覺自己身上似乎好受了許多,牽著南曉曉跟在其後,“咳咳……閣下可是六年前在鬼霧密林出現過?”

聞言,紫衣人腳步一頓,緩緩回頭望了眼乜野,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小友這身體,是來找再生花的?”

答非所問,乜野也不生氣,恭敬道:“晚輩受過重傷,眼看時日無多,攜妻來試試,能救自是最好,若不能……”說到這裏,他深深看了眼南曉。

“怎樣?”紫衣人問道。

“……也無妨,這一生,能娶她為妻,死而無撼!”他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和深情,讓南曉曉覺得臉上燙得厲害。

“哈哈,好一個死而無撼!”說著,他推開一道石門,頓時二人的視野便開闊了起來。

“到了,二位隨意!”語畢,紫衣人也不管身後的他們,徑直往裏面走,到一處石臺邊,擺弄著手上的瓶子。

石臺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琉璃瓶,每一個瓶內都泡著人體的各種器官。石臺邊緣還有一個高高的架子,上面有著各式各樣的書籍和標本。

南曉曉環顧四周,這是一間闊室,有七八道出入口,而她和乜野站在中央的石桌旁,上面擺好了茶水,似是早知他們會來一般,四周幾顆鵝蛋大的夜明珠,將這闊室照得通明。一進來,這裏面比外面還暖和幾分。

紫衣人走過去的石臺上鋪著純白的布,離石臺不遠處是一張小床,上面鋪著純白的床單,小床旁的木衣架上掛著一件白色長褂。

“你是醫生?”南曉曉不確定的問道。

紫衣人張望了一下,看向南曉曉,“姑娘在和在下說話?可惜我不是你說的叫醫生之人!”

她搖頭笑笑,看來是她想錯了,看那樣的擺設,她以為這人跟她一樣是穿越而來,正要說話,便見其中一道入口飛進幾只鵝黃色的蝴蝶,正是他們之前見到的那些。

“這蝴蝶是你養的?你到底是何人?”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還在瞎編,若是雷到小天使,作者道聲對不起!

本故事純屬瞎編,無邏輯,若有雷同,巧合,巧合!

☆、救治

“那位小友的傷勢怕是挨不到你們找到再生花了,今年正是再生花枯萎的一年。”紫衣人沒有回答南曉曉的問題,而是直接說了個他們不想聽到的消息。

南曉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說我就信?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也是想要再生花,所以誆我。”

紫衣人也不惱,而是閃身到了乜野跟前,速度快得讓人咂舌,“你幹什麽?”南曉曉呼出聲時,他已經扣起乜野的手腕替他把了脈。

“內力震及肺腑,若不是有醫術高明者施救,小友,你現在該是躺在棺材裏!”放下他的手,紫衣人緩緩說道。

“咳咳……咳……前輩可有解救之法!”乜野拉了拉南曉曉的手,示意她不慌,這人若是要害他們,就不會帶他們來這兒。

她也知道,只是過於擔心乜野,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紫衣人伸出手,手心多了兩顆藥丸,“小友若是信得過我,就服下!”

“行燬!”

“無妨,前輩若要害我,就不會和我說這麽多。”說完,乜野接過藥丸一口吞下,南曉曉連忙將溫水遞上。

“打坐,調息!”見他服下藥丸,紫衣人轉身去向石臺邊,從暗格裏摸出一套手術刀具。

南曉曉見乜野正凝神調息,便慢慢走過去,註視著紫衣人的動作,那套刀具全部別在一個長方形盒子上,每一把刀都亮得發光,她沒真正見過現代的手術刀,但看他手中的想來也和現代的相差無幾。

“前輩,你可知有個叫華夏的地方?”她沒有放過紫衣人一絲細小的動作,她看到他擦拭刀具的手有片刻停頓,繼續說道:“前輩這刀具是每日都要用酒精消毒的吧,這些泡人體器官的藥水可是福爾馬林?這……”

“小姑娘你說的這些名字真有趣,正好我沒有想好這個藥水該叫什麽,那就叫它福爾馬林吧!”紫衣人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袖中的匕首落入手中,抵在他喉間,南曉曉冷聲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我的其他同伴呢?你把我們引來這裏有什麽目的?說!”

她討厭這種被蒙在鼓裏當猴耍的感覺,現在想想,那時候突然出現的一片冰蝴蝶似乎就是特意攔住那裏的去路,結果他們才一繞道就遇上了裂縫。

“呵呵!”紫衣人輕笑,“當然是救你們,不然小姑娘你以為你還在這裏?至於你的同伴,在另一間闊室休息,當然,你沒掉下來的同伴,就只能祝他們好運了!”

南曉曉惱怒,“有屁你就全放幹凈放明白,本姑娘煩死你們這種自以為高人一等,可以掌握別人生死還要讓人猜的行為,不好意思,本姑娘腦子不好,想不通,猜不來!”

紫衣人怔忡,第一次被人這麽指著鼻子數落,這感覺……還挺好玩兒,“哈哈,小姑娘你可真好玩兒!放心吧,我不會害你們,想要你夫君平安長命百歲,可不要再煩我了,惹惱了我……”示意她看看角落裏乖順的三頭雪狼。

“知道了,前——輩!”

“噗!”兩人說話間,乜野頓時噴了口血,南曉大驚失色。

“行燬,行燬,你怎麽樣?別嚇我!混蛋!”憤怒的盯著紫衣人,“你到底給他吃的什麽?”

“把他放平,衣服全部脫下!”看她狐疑望著自己,紫衣人沈了聲,沒了剛才的雲淡風輕,“小姑娘,要他死你就繼續瞪!”

“你要是敢騙我,我燒了你這闊室,同歸於盡!”放了狠話,南曉曉這才利落的為乜野脫衣服。

紫衣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給她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小姑娘,你好好休息一番,醒來就沒事了!”

“什……”脖間一痛,南曉曉便暈了過去。

無釗帶著人在雪地上四處尋找,今天已經是第三天,絲毫不見二人的蹤影,一種強烈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無大夫,你看那裏有人!”

順著護衛的手指看去,離他們不遠處的雪坡上淩立一名紅衣飄袂的女子,墨色的長發迎風飛舞。

無釗大喜,有人,說不定知道乜夫人和乜將軍的去向,連忙趕了過去,拱手道:“姑娘,請問可否見到……”

“沒有!”紅衣女子緩緩轉過身,無釗這才看清這人的面貌。

“前輩,您的臉……”看她背影曼妙,以為是個少女,沒想到卻是臉已經毀了的前輩。

只見她一大塊紅白色的疤從鼻子往上蔓延她的臉,雙眼因疤的緣故看上去像是鑲嵌在臉上一般,十分恐怖。

好在無釗行醫,比這更恐怖的傷疤也見過,倒不至於驚嚇過度。反倒是身後的護衛立馬垂了頭。

“很醜嗎?是很醜。”女子撫著臉上的疤自問自答,聲音空靈,繼續道:“小公子不怕?”

見過她臉的人,沒有幾個不嚇得半死,就是他,不也是因為自己毀了臉,不再見自己嗎?

無釗搖搖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又願意毀了自已容貌?前輩,您真的沒見過一個白貂絨女子和一位奄奄一息的男子嗎?”

“呵呵,既然你找不到他們,大概是死了吧!小公子,你的皮膚可真好,不如……”突然間話鋒一轉,女子的臉色頓時扭曲,“……將你的皮給我吧!”

“什麽?”無釗大驚,女子竟欺身到了他的跟前,連忙後退。“救命!”

他轉頭時,發現護衛們一直保持垂頭的姿勢,“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女子揚起嘴角,在無釗看來,此刻女子的笑配上她臉上的疤,顯得無比猙獰可怕。

“沒什麽,他們既是喜歡垂頭,就讓他們永遠擡不起頭罷了!”說著,女子扣住了他的肩,另一只手撫上他的臉,“真是好滑的肌膚,比女子的還好,不錯,不錯!”

此時無釗感覺他全身毛都豎了起來,女子冰涼的手指劃過他的臉,讓他有種皮肉分離之感,渾身隨之一顫,才發現自己不能動彈。

“你要幹什麽?”

女子舔了舔紅艷的嘴唇,緩緩道,“我要扒了你的皮呀!”廣袖輕掃,無釗便不醒人事。

南曉曉醒來的時候,是躺在乜野身邊,立馬翻身起來查看乜野的傷,見他的胸口處有一道刀痕,上面還用線縫上,探了鼻息,呼吸平穩,頓時,松了口氣。

只是視線一直落在他胸口上縫合處,這種技術在這裏就已經有了?她明顯不相信,她之前提華夏的時候,是清楚的看到紫衣人手頓了。

“放心吧,他已經過了危險期,醒過來就不會有事了,只不過……”紫衣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躺的石床前。

南曉曉瞇著雙眼望向他,眼裏的防備更甚,“只不過什麽?”

“只不過還是要靠再生花,我只是將他移位的肺腑挪正,讓他能撐到再生花重開之日,畢竟肺腑還是傷了,這個我無能為力!”紫衣人替乜野的傷口上著藥,臉上又多了一個口罩。

“你為什麽要幫我們?這手術是你自創的?”她的印象中可不認識這個紫衣人,又不肯透露姓名,連見他們還要遮臉,處處都存在著可疑的氣息。

“小姑娘不用試探了,這些是先祖留下的,救你們只是秉承先祖遺訓,做到不見死不救,僅此而已!”

點點頭,南曉曉沒有再問什麽,至少有一點是真的,這人沒有害他們。

“多謝!”

“現在說謝還早,先祖遺訓,救死扶傷,還是要收錢!”說完,紫衣人處理好了,便又離開了這間闊室,這間不是他們一開始出現的那間。

無釗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被綁在一張冰冷的床上,四肢被牢牢捆住,動彈不得,面前似乎還有一個紅色身影拿著一把細長的,他從來沒見過的刀在他臉上比劃。

冷到骨子裏的觸感讓他瞬間清醒,瞪著眼看紅衣女子近在咫尺的臉,艱難的咽了口涶沫,“前輩,我與你無冤無仇,您到底要幹嘛?”

“呵呵,說了我要扒你的皮啊!這麽快就醒了,還以為還要多等一會兒,既然醒了,我就開始了!”

無釗心驚肉跳的看著紅衣女手裏那把看起來就鋒利無比的刀,大喊:“前輩,我的皮膚其實很差的,以前比您的還難看,一臉膿瘡,紅斑暗點,是經過我師傅獨家私人秘方調養,一日三次抹藥膏,吃藥丸,長達九九八十一天才變成這樣的,您就是拿去了也沒用,說不定離了我這副身體,它就腐爛了!”

見她有松動和遲疑,無釗繼續道:“我師傅還知道怎麽讓你的肌膚變得如嬰兒般嬌嫩潤滑!”

“呵呵,你少誆我,我行醫用毒那會兒,估計你還在娘胎打滾兒,以為我會信?若真有這樣的奇方,我的臉早好了!”

當年她和她師兄一起懸壺救人,不想遭人暗算,毀了臉。從此師兄便離她越來越遠,她好不容易才打探到他在這裏,卻翻遍了整個雪域都沒找到他。

曾經她醫毒雙絕,卻因著相貌被毀,師兄的遠離,性子大變,漸漸的便只用毒術,最近她想到一個好的方法——換皮。找一個年輕貌美,皮膚甚好之人,將她臉上的疤痕換掉,等她恢覆容貌,師兄便會見她了。

他的確是胡謅,但他也不想死啊,靈光一閃,暗道:“乜夫人,對不住了!”

☆、紫緋二醫

無釗鎮定道:“前輩,這山外青山樓外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我師傅就是剛我問您的那個穿貂絨衣的女子,我們走散了,當年就是她將我的臉治好的,不信你看,有沒有瑕疵?”

紅衣女猶豫,她是迫切希望自己的臉恢覆,因此試過無數方法,原本她臉上的傷疤沒有那麽大,是她這二十年來不斷嘗試治疤痕,次次失敗,才弄成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聽他說的那麽真,她心動了。

“這雪域寬闊,風雪變化莫測,我怎麽知道你師傅是不是還活著?”

見她松動,收了刀,無釗暗暗松了口氣,“不會的,她掉進了一道裂縫,看那裂縫似乎是人為的,既然前輩您在這兒有定所,那定是還有其他人抓了我師傅!”

“是他,一定是他!”紅衣女頓時又是欣喜又是憤然,讓無釗又驚了,因為她手裏的刀差點兒就劃上他的臉。

“你在哪裏看到的裂縫?快帶我去!”她急切地晃著無釗,恨不得馬上就找到那個地方。

“前輩,您先把刀放下,松開我,不然我怎麽帶您去找,是不是?”

看這樣子,的確是有人抓了乜將軍他們,這個人還是紅衣女子認識之人。

不知道她從哪裏弄來一顆紅色藥丸,扣住無釗的臉,塞進了他嘴裏,逼迫他咽下,“你不要耍花樣,這是煉骨丹,沒有解藥,毒發之時,你的骨頭會一點點煉化,只剩血肉……”

“前輩,我沒騙你!”無釗連忙大叫,他聽得頭皮發麻,仿佛感覺自己身上的骨頭已經在疼。

紅衣女替他割開了束縛,不看他,“最好是這樣!走,帶路!”

無釗活動了筋骨,環視周圍,這是一座小冰堡,四壁都是冰,就是他剛才躺的就是一張冰床,難怪那麽冷。

擺設簡單,只有一張冰床,兩條冰凳,一張冰桌。‘這樣的地方也能生存?’

“發什麽楞,快走!”

在這裏沒有白晝,南曉曉按自己的生物鐘估略,她和乜野掉下來也有七八天了。乜野手術後第二天才醒,紫衣人叮囑他臥床休息,除了必要的運動,便不可隨意亂動,他會每日前來為他換藥消毒。

南曉曉見乜野大有好轉,臉色雖然蒼白,但也不似從前那般,頓時不再關心這人的目的,無論什麽目的,只要能救乜野都不是事兒。

“行燬,有沒有好點兒?”她此時正替乜野捏著胳膊,活動他的關節和肌肉。

因闊室暖和,所以他們都穿得輕便,尤其是他,每日換藥的原因,只著了一件單薄的裏衣,這會兒南曉曉纖細柔軟的手捏著他,讓他心裏蕩著無數漣漪。

“曉曉,別捏了,我好多了,想下地走走!”壓下心中的悸動,乜野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耳朵尖的滾燙。

“小友忍忍,再躺三天便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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