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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搓一番,怎麽辦?’

乜野寵溺的看她,揉著她的頭頂,南曉曉莫名的很安心,仰起頭沖他笑笑。

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惹得殷橫氣憤,“放肆!你的婚事本王說了算,他算什麽東西?曉曉,過來,不要挑戰本王的耐性!”

聞言,南曉曉反倒笑了,“舅舅,雖然您是我長輩,但也請您搞搞清楚,他是我爹——南鎮一國之君給我指的夫君,難道我父皇說的話還能不算了?”

“少拿南慕縝壓本王,若不是因為你和你娘,南鎮早就被本王拿下,南慕縝便是階下囚……但是現在也不晚……過不了多久,南鎮便不覆存在,到時候本王就能接你娘回家,我們就能帶著你娘一起遠走高飛,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居,我……”

殷橫見她還是不動,道:“再問你一次,過不過來?”

“不——要!”南曉曉握緊了與乜野相扣的手。“瘋子,我娘死了,十多年前就死了,你們是兄妹啊……”

“住口,她不是我妹妹,不是。她是我的阿婉!而你,是繼承她骨血之人,你是我的,我的!什麽有違世俗,天理不容,本王才是天理,敢置疑本王,都得死!”

看著已經魔障的殷橫,南曉曉害怕的往乜野身上靠去。

“曉曉,他已經瘋了,別跟他廢話!”將她護在身後,警惕的盯著殷橫。

見此,殷橫失了耐性,喝道:“拿下!”

命令一下,侍衛一擁而上。

“曉曉,別離我太遠!”乜野一邊應付著,一邊對她囑咐。

乜野的功夫很好,奪了於陽手中的鐵劍,不一會兒侍衛便所剩無幾,於陽也受了他一劍。

“沒用的東西!”殷橫怒罵,踢起地上的刀向乜野砍去。

乜野險險避過,與殷橫交上了手。

南曉曉趁機挪到王三石身後,替他松了綁,“二弟,你忍著點兒!”

話音剛落,便將他的下巴接了回去,痛得王三石眼裏泛著水花。

“公主,你的技術好爛!”王三石痛道。



那邊交手的二人,殷橫出手快準狠,招招致命,乜野明顯處於下風。

南曉曉撿起地上的刀扔向乜野,“行燬,接著!”

乜野接過刀,左手持刀,右手執劍,攻擊淩厲。但殷橫顯然不是那麽容易對付,很快乜野也只能防守。南曉曉看得焦急,又有不少侍衛圍了過來。

“快帶曉曉走!”乜野有些吃力的抵住殷橫的攻擊,對著王三石大喊。

分神之跡,胸口被殷橫打了一掌。

“行燬!”南曉曉驚呼。

“十一公主,跟我走!”王三石拉住想要上前的南曉曉。

南曉曉打掉王三石抓她的手,撿起地上的刀,朝殷橫砍。

“曉曉!”乜野驚呼,眼看殷橫的刀就要傷到她。

“胡鬧,你躲開!”殷橫收住刀,“你不要命了?”

“是,若今天出不去,這條命,不要也罷!”說著南曉曉又朝殷橫砍去。

她雖然沒有內功,但格鬥體術也不弱,加上殷橫不想真的傷她,她和乜野兩人配合默契,他們也沒落下風。

於陽在角落裏站了起來,悄無聲息地繞到乜野身後。

“侯爺小心!”王三石大喊。

乜野往後挑,打掉於陽的刀,趁機再次砍傷於陽。

“十一公主!”

“曉曉!”

兩道聲音同時在乜野身後響起,乜野回頭,南曉曉腹部中了刀。原本刺向乜野後背的刀,被她擋了去。

“曉曉!”乜野扔掉手中的武器,接住她往下滑落的身子,聲音和手不住的顫抖。

“殷——橫!”

無視乜野的赤目以視,殷橫瞪大雙眼盯著南曉曉,“曉曉,不要和我開玩笑!”

手中的刀掉落,殷橫走到她身前,蹲下身伸著手想要撫她的臉。

“滾開,不要碰她!”乜野將她抱進懷裏,遠離開殷橫。



殷橫怒目,撿起地上的刀,指著乜野道:“把她給本王放下!”

乜野不理會,抱著已經不省人事的南曉曉往外走,王三石拿著一把刀到了他身前。

“給本王拿下!”殷橫握刀的手顫抖不已,眼神始終落在乜野懷中之人身上。

“侯爺,屬下來遲!”水家兄弟率先沖了過來。

“快走!”連赤懷蒙了面,看了眼雙目通紅,卻呆滯的乜野,又道:“還沒死,快帶她走!”

聞言,乜野抱著南曉曉的手微緊,踢開向他砍來的侍衛,快步沖出包圍圈。

“轟!”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王上,是思容殿炸了!”有侍衛兵喊道。

殷橫怒視和他交手之人,“是你炸的?找死!”

“哼,下一個就是你的寢殿,那可是有殷婉容……”

話還未說完,殷橫便飛身走了,少了殷橫,不一會兒連赤懷他們便逃出了王宮。



城郊外一處破舊的宅院裏,南曉曉平躺在木榻上,乜野陰著臉細心的為她包紮。

“行燬,行燬,乜野,木頭,你說話嘛,我……唔……”

乜野俯身封住南曉曉一開一合的唇,略帶懲罰性的撕咬她的唇瓣,南曉曉吃痛,瞪著大眼,雙手不停拍打著他的肩。

他按住她的手,撬開她的牙關,舌靈巧的和她的香舌交纏。

“唔……”南曉曉覺得肺裏的空氣快要被他抽幹,難受的擰著眉。

不一會兒,臉上傳來一陣溫熱的濕潤,明顯楞神,‘乜野哭了?’

雙手不禁摟住了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

乜野松開了她,把臉埋進她的肩窩,身體在顫抖著。

“曉曉,不要再嚇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不會了!行燬,對不起!我沒事,他刺中我的時候,我拿手擋了一下,刺得不深,只是皮外傷!”

她絕不承認是因為肚子上的肥肉多,才沒刺進去。

剛才南曉曉看見殷橫刺向乜野時,身體明顯比她腦子轉得快,替乜野擋了刀。

殷橫見是她,收了些力,卻還是刺中,加上她也用手握住了刀,才沒有傷至要害。她趁機裝死,殷橫和乜野太過緊張她,才被她騙過。

“我會殺了他!”乜野悶聲道。

南曉曉順著他的頭發,應道:“好!”

剛跨進門的王三石和連赤懷捂眼,連赤懷咳嗽兩聲:“咳咳……二位,能不能悠著點兒?我們不瞎。”

乜野不動,南曉曉挪動腦袋,也看不到外面。

“我疼!”

乜野立馬直了身子,焦急問道:“是不是我碰到你傷口了?我看看!”

按住他伸向她肚子的手,南曉曉道:“沒事了,有人在呢!”

乜野回頭,惡狠狠地看著連赤懷他們,打擾他和曉曉親昵,該死。

“不要用這副欲求不滿的目光看我,她的傷怎麽樣?能走嗎,我們要立刻走,不然殷橫追過來,誰也走不了。”

連赤懷輕飄飄掃過被乜野擋住的南曉曉,護得可真緊。

“行燬,扶我……”南曉曉話未完便被乜野抱起,為了不碰到她傷口,他的動作輕柔。

“馬車呢?”乜野冷淡的問道。

連赤懷回以冷眼,“誰告訴你有馬車?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乜野:曉曉,我是你喜歡之人!

南曉曉害羞:噓,別說出來!

過了一會兒,被吃幹抹凈的某曉捂著滿脖子牙印:你是屬狗的嗎?

乜野意猶未盡舔著唇:汪汪!

☆、離別前

一行人連續趕了十來天路,終於在南曉曉的傷口好了崩,崩了好時,到達龍虎境的宮殿。

連赤懷在兩年前無意間得知乜野手裏有股江湖勢力,所以他要乜野幫忙的便是借用那股勢力,將他叔叔手中的權力奪過。

自他繼位以來,龍虎境的權力便逐漸被他叔叔連穩劃分過去,若不是他還有點兒手段,便不是這一分為二的局勢,而是被奪了境主之位!

連赤懷和連穩不相上下,明爭暗鬥,他幾個月前得知連穩已和殷橫聯手,連赤懷便急往南鎮尋求助力,這個人便是乜野。

“快替曉曉治傷!”乜野將已經暈過去的南曉曉放在境宮偏殿的玉床上,焦急說道。

原本他想直接去陌邊,可陌邊離這兒還有一天的路程,他能走,南曉曉卻是不行。她本來不重的傷口已經發炎,南曉曉此刻燒得跟大龍蝦似的通紅,全身滾燙。

天氣已漸漸寒冷,而南曉曉迷糊間只喊著熱,身上卻無半點汗。

連赤懷看了眼臉蛋紅得滴血似的南曉曉,和一直沒松開她手的乜野,眼神閃了閃,對著身後的侍衛問道:“姚大夫怎麽還沒來?”

“來了來了,境主,是不是您……”姚大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自小行醫,醫術了得,是龍虎境的大夫之首。

“不是本主,快替她看看!”連赤懷指了指玉床上的南曉曉,隨後便退在一旁。

姚大夫一看是個女子,別人看不出來,他倒看得出來,境主的神色有些急!

“這位公子,你讓讓,讓老頭兒給她看看!”姚大夫摸著他下巴上寥寥無幾的胡須,心道:‘這是境主的情敵?’

乜野快速退開,目光始終定在南曉曉身上!

見姚大夫起身,乜野上前抓住他,急道:“怎麽樣?她有沒有事?”

“退了燒,出了汗就沒事!至於傷口,周遭腐爛化膿的肉要全部摘除,境主,我得去準備一下。”

“嗯,快去!”

南曉曉一直在做著夢,夢裏她一會兒被火燒,一會兒被冰澆,難受得她想一頭撞死。

她夢到乜野、桑扈在拼命叫她,南小兵和爺爺奶奶們在拉她,她掙紮,想要說話,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突然間腹部傳來灼熱的痛感,她感覺自己的血肉在一點一點的被剝離!

“啊!好痛!”南曉曉閉著眼,手腳不住的掙紮,就是醒不過來。

“快按住她,不要讓她亂動!”姚大夫還在為她摘除腐肉,她突然的動作讓他手裏的差點沒握穩。

婢女們按住了她的手腳,此刻南曉曉呈大字型被制在玉床上!

強烈的痛感讓她不住的尖叫,乜野給她擦著汗,自己也急得比她出汗還多。

“能不能堵住她的嘴?叫得老頭兒我心煩!”南曉曉每尖叫一聲,姚大夫都怕自己失手。

乜野抿了抿唇,埋頭,以唇封住她的嘴,將她的聲音堵了回去。南曉曉迷糊間,感覺唇瓣上傳來冰涼柔軟的觸感,像果凍一般Q彈,一時間忘了痛,狠狠地吸了一口。

沒有了南曉曉的尖叫聲,姚大夫手裏的動作順暢了許多。

“嗚……”乜野的吻似乎也不管用了,南曉曉痛得腦袋左右搖晃,咬傷了乜野。

乜野吃痛,松開了她,替她擦嘴邊的血,卻被她咬住了手。不多時,南曉曉只覺得嘴裏一股子腥味兒,難受得緊。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才重新上好了藥!

姚大夫擦了擦腦袋上的汗,交待道:“按老頭兒我寫的藥方抓藥,每天兩次。她剛出了不少的汗,給她換下。兩個時辰後還沒降溫,就用溫水把全身擦拭一遍……”

乜野暗暗記下一切,連赤懷和姚大夫一道出去,他轉身時已有婢女在為南曉擦身換衣服。

“你們下去,我來!”

婢女們嚇住,這……男女授受不親啊!

“下去!”見她們不動,乜野惱怒,他的妻子,怎麽能隨便被看?婢女也不行!

南曉曉從始至終都處於迷糊的狀態,感覺自己像是落水了一般全身濕透,不一會兒又覺得身上熱得想讓她撕衣服。

似乎過了許久,終於覺得自己燥熱的身體有了些涼意,她努力的睜開眼,朦朧間看到乜野那張好看的俊臉,她淺淺一笑。

“行燬,我渴!”

正在細心為她擦拭身體的乜野,聽到她說話,手頓時僵住,赫然別過頭。

“曉曉,曉曉,你等等,我給你倒水!”乜野急忙起身為她倒水,順便把她luo露的身體用被子蓋住!

“怎麽樣?好些……”乜野轉身的功夫,南曉曉又睡了過去,拿著手裏的杯子,他怎麽餵水?

南曉曉口幹舌燥,突然間有溫熱的液體進入她的口腔,她貪婪的吸吮著。

乜野送了一口又一口的溫開水,每貼進她一次,他的身體便繃一次。最後一口,乜野忍不住在她的舌尖輕纏,溫熱的觸感,讓他舍不得放開……

夜深,南曉曉還沒完全退燒,這是乜野第四次為她擦身子,為了方便給她擦拭,南曉曉身無寸縷,只有腹部的白色綁帶顯得紮眼。

這會兒,乜野又打來水為她擦身子,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一本正經,毫無雜念,可當南曉曉無意識的發出聲音時,他就不淡定了。

任憑哪個男人在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赤身時都不能淡定的吧,他又不願意讓婢女來,只好自己忍著身上的燥熱受罪。

此刻他別著頭,嘴裏念著經,手裏的帕巾在南曉曉身上游移。

“行燬,你在碰哪裏?”南曉曉的突然出聲,讓他的手滑了一下,碰到了南曉曉胸前的柔軟。

“轟!”乜野頓時紅了臉,有種做了見不得人之事被抓包的羞愧。

“我……我……我……姚大夫說你沒降溫,就替你擦身體降溫,退了燒才能好!”乜野迅速轉過身,背對著南曉曉,解釋著。

南曉曉又羞又氣結,她是光光得被他擺弄了?

“行燬,你看了多少?”南曉曉想起身,但她一動就扯到腹部的傷,疼得她倒吸涼氣。“嘶!”

聽到聲音,乜野回頭,“曉曉,你沒……”視線正好落在忘了給她蓋被子的胸前小白兔上,聲音戛然而止。

南曉曉這才反應過來,想要伸手扯被子,卻發現自己酸軟無力。

“還看,轉過去!”她惱羞成怒,只是太過綿軟的聲音,在乜野聽來就成了嬌嗔。

乜野背過身,喉結不停的滾動,手握成拳,南曉曉扯了三四回被子才將自己蓋住,擡起手摸著額頭,是有點兒燙!

扭頭見乜野僵硬的站著,背對她,她又鼓著腮幫子,“我餓了,想喝粥!”

“哦哦哦,我這就去拿!”乜野忙不疊點著頭,聽她語氣,沒有很生氣,紅著耳根子去給她拿粥。

他走後,進來兩位婢女,南曉曉讓她們幫忙穿衣服,見她們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害羞得低頭掩笑,南曉曉恨不得找個縫鉆進去。

“你們不要誤會,我……”

“姑娘恕罪,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公子對您霸道得緊,連我們都不讓伺候!”點兒邊為她穿著衣服,解釋道。

“你們叫什麽名字?”南曉曉訕笑。

“奴婢點兒!”

“奴婢悠兒!”

……

南曉曉現在只能平躺,她穿好衣服,望著帷幔頂,心裏一直默念,乜野是為了救她,他們是戀人,看一下沒什麽,他們會成親,沒什麽,沒什麽!

一直念了十來回,感覺沒那麽生氣了,乜野才端著粥過來!她的五臟廟很給面子的奏起‘我要吃飯’進行曲。

點兒和悠兒憋笑,行了禮退了出去。

等她吃完了粥,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乜野為她說道:“殷橫出兵了,漠南那邊已經開戰!陌邊來信,殷橫親領大軍趕來,不出意外,三天後便是他和連穩會合的日子!”

南曉曉吃驚,“那你……”

替她捏著手指,乜野無奈道:“我要去陌邊調人,幫連赤懷鏟除連穩,你在這兒好好養傷,等我來接你!”

一時間,兩人又陷入了沈默,南曉曉心裏有些不安。

“夫君就要去打仗了,夫人不跟為夫說點什麽?”乜野嚴肅的臉說出這調侃的話,讓南曉曉差點兒笑崩。

她擡起手,撫著他的眉眼,“行燬,等這件事平息,我們成親,仗勢……不對,執劍江湖吧!”

寵溺的刮了她鼻頭,乜野應道“好!”

南曉曉:“那我要吃大公雞!”

乜野僵硬片刻:“好!”

“哈哈,行燬,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愛!”南曉曉笑出了聲,差點扯到了傷口。

乜野:“沒有曉曉可愛!”

南曉曉:……

兩人的歡聲笑語傳入門口連赤懷的耳朵,他還沒有入睡,聽下人稟告南曉曉醒了,便急忙趕來。

正要敲門,就聽到裏面傳出來的聲音,無奈的搖頭苦笑。

他這是在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乜野:為什麽總要讓我們分別?

作者:天將將大任於斯人,必先……

乜野扛著三十米大刀趕來,作者先走了!

☆、話本子

榮安二十一年十一月,北壤向南鎮進軍開戰,殷橫親率十萬精兵,直逼陌邊。

連穩在房內來回踱步,眉心跳得很是厲害,這兩天他的人似乎有倒戈的跡象,這讓他很不安。

明天就是和殷橫會和的日子,他不能敗,敗了滿盤皆輸。

“爹,您睡了嗎?”連亦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聽見女兒的聲音,連穩神凝重的神色松動,“進來!”

“爹,這是女兒讓廚房做的蓮子粥,您嘗嘗!”連亦歡將托盤放在桌上,親昵的挽著連穩的胳膊。

“你呀,又想要什麽?每次獻殷勤都沒好事!”說是這樣說,連穩還是端過粥喝了起來。

連亦歡笑容有一瞬的凝固,“爹,瞧您說的,女兒孝敬您還不好嗎?”

“好好好!”

父女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連亦歡才回了房。



“你去看看將軍怎麽還沒來!”宮長善撫著白花花的胡須焦急的吩咐道。

宮長善早已倒向連穩,眼看就要過了約定的時辰,連穩卻絲毫不見蹤影,讓他莫名的心慌。

他們計劃著和殷橫會合後,借用殷橫的十萬精兵將連赤懷拉下臺,連赤懷倒下後,他們和殷橫聯手攻打南鎮,他們連打下南鎮後,如何刮分都商量好了。

“不用去了,我爹來不了了!”今日的連亦歡身著一身鎧甲,負著手,昂首闊步而來。

宮長善心裏直打鼓,這怎麽是連亦歡來了?硬著頭皮上前拱手問道:“堂小姐這是何意?”

“我爹命我來轉告各位,計劃取消!所以宮大人,您還是回吧!”

宮長善臉色驟變,大喝:“不可能,你把將軍怎麽了?堂小姐,得罪了,給本官拿下她!”

連亦歡舉著軍令牌,“本小姐看誰敢,見令如見將軍,你們要造反嗎?”

“拿下!”宮長善陰沈著臉,三兩下便奪過她手中的令牌。

“王三石,還不救我!”連亦歡不敵宮長善,沖著營外喊。



此時,連穩的房內,連赤懷端坐於桌前,茶水已經換了三次,才等到連穩悠悠醒來。

“二叔,您醒了?”連赤懷率先開口。

連穩扶著頭,甩了甩還有些眩暈的頭,第一個念頭就是昨晚那碗粥!

“是你讓歡兒對我下藥的?”連穩面露慍色,看向連赤懷。

連赤懷放下手中的茶,對上他的視線,說道:“二叔,歡兒看得比你明白!”

“逆女,她懂什麽?這龍虎境本就該屬於我

,你個毛頭小子,何德何能?要不是有我守著,你能有今天?”

面對連穩的怒吼,連赤懷搖頭輕嘆,“二叔,你執意,別怪侄兒!”說著便拔出了佩劍。

連穩冷笑,“哼!憑你,想打過我?你的功夫還是我教的!”

連赤懷:“試試便知!”

連赤懷的確打不過連穩,不一會兒便落了下風,從房內打到院子,“乜野,看戲看夠了沒有?”

乜野抱著銀槍坐在房頂看院中打鬥的兩人,他不急,連赤懷要他幫忙,他答應幫,但沒說什麽時候出手,先讓他多受兩掌,誰讓他覬覦他媳婦兒!

眼看連赤懷快撐不住時,乜野才飛身而下,和連穩交起了手。



宮長善被王一石的大刀抵著脖子,不甘地說道:“堂小姐,你這樣聯合外人對付將軍,太讓將軍失望了!”

聞言,連亦歡眼神暗了暗,“宮大人,我爹他會明白的,我這是在救他,還有救你們!殷橫是什麽樣的人,您真的以為他會信守承諾,不會過河拆橋嗎?別忘了當年的北壤之亂!”

北壤當年有過一次大亂,便是殷橫弒父殺兄奪得皇位後,由當時前太子餘黨挑起。

後殷橫用計悉數抓獲,總共上千人,在北漠邊上處以腰斬。由殷橫執的刑,帶頭之人是他出的手,此後,殷橫的暴虐一日比一日更盛。

“罷了,輸就是輸了,老夫這輩子能跟著將軍,死而無憾!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宮長善閉上眼睛,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連亦歡揮著手,示意將他們帶下去,王三石上前,在她肩上拍了拍,“你沒做錯,自古造反之人,沒幾個得了善終!快去看看你爹那邊吧!”

早在幾天前,王三石便去了陌邊,拿著乜野給的信去找忠義,正好遇上往陌邊趕來的王一石等人,便將王一石他們帶來幫忙,星衛營的將士個個以一敵百不在話下,所以他是自信滿滿。

乜野也是打算平息這邊便去往陌邊調兵,連赤懷已經和南慕達成共識,聯手鏟除殷橫,至於利益,連赤懷只要龍虎境太平,他沒有開疆拓土的野心,只想讓境內的百姓安居樂業。

南慕縝向他承諾,擬了聖書,南鎮六十年內不主動侵犯龍虎境,雙方和睦共處。同樣連赤懷也做出承諾,六十內決不侵犯騷擾南鎮。至於六十年後,他還在不在都是一說。



乜野和連赤懷車輪戰,連穩終是不敵,被乜野挑了肩胛骨,單膝跪在冰涼的石板上,連赤懷的劍抵著他的咽喉。

“哼!無恥小兒!”連穩冷哼出聲。

連赤懷:“二叔,兵不厭詐,您教我的!”

乜野站在一邊,“交給你了,我走了!”他要去跟媳婦兒告別,舍不得啊,怎麽辦?

乜野剛走不久,連亦歡便匆匆趕來,“爹,爹!您沒事吧?”

“啪!”連亦歡挨了一巴掌,小臉頓時紅了起來。

“逆女!別叫我爹,我不是你爹!”連穩怒不可遏,再次揚起沒傷的手朝連亦歡揮去。

連亦歡淚流滿面,“爹,您不要執迷不悟了!”

眼看巴掌又要落下,一雙蒼白的手攔了下來,“連將軍,堂小姐也是為你好,殷橫本就是利用您……”

“你是誰?滾開!老子教訓女兒,輪不到你來摻和!”

王三石松開他的手,將連亦歡帶到一邊,拱手道:“連將軍自是不認識我,在下王三石。我卻是認識連將軍,都道連將軍驍勇善戰,這龍虎境有今天的繁榮,也有您的一半功勞,只是您這要聯合外人造反,就不對了!”

“你……”太過激動,扯動了肩上的傷,連穩道:“哼!造反?本將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當年大哥在世,是何等的豪言壯志,大哥曾誓要打下南鎮和北壤,一統河山。”

頓了頓,指向不動如山的連赤懷,低喝道:“可是現在呢,連赤懷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居然安居一隅。本將不甘心,不甘心!”

“冥頑不靈,帶下去!”連赤懷懶得聽他廢話,命人壓著他下去。

“哥,你答應過我不傷害我爹的!”連亦歡看著她爹被帶走,傷心至極。

連赤懷走過來,將她攬進懷裏,輕撫著她的背,“別哭了,放心吧,只是讓他反省,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就出來了,他畢竟是我二叔!”

看了看她的臉,又道:“去上點兒藥吧,不然腫了就不好看了!”

“三石軍師,麻煩你替本主照顧一下歡兒,本主還有事情處理,先走一步!”

王三石點點頭,“境主放心!”



南曉曉現在已經能靠著坐起來,有些無聊的掰著手指,這樣的日子,讓好動的她,很難受啊!也不知道連赤懷拿下連穩沒有?乜野走了沒有?

正想得出神,房門被打開,她以為是點兒她們,也沒在意,“點兒,再幫我找本小話本來吧!”

“你要什麽話本?”

聽到聲音,南曉曉亮了眼,歡喜道:“行燬!”若是能毫無忌憚的活動,她一定撲了過去。

“你別動,小心傷!”見她要下來,乜野趕緊上前扶住她,“你要看什麽話本?”

眼睛掃過玉床內側,上頭還有一本被翻開的刪子,上面還有圖,正要細看,卻被南曉曉藏了起來。

“不許看!”

乜野收回視線,“原來曉曉喜歡看這個啊!”

被他調笑,南曉曉紅著臉,撅嘴道:“我只是無聊,你怎麽還在這兒?”

“你不希望我在這兒?”

“沒有,沒有!”看他大有她敢說是,就吞了她的架勢,南曉曉連忙罷手。”你不是說今天要走嘛,我以為……你走了!”

“我走了,你不高興?”乜野盯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南曉曉嬌羞的輕點頭,“嗯,很難過!”她是不是對他太好了,這貨對她越來越放肆了。

瞇了眼,南曉曉按住乜野替她捏胳膊卻越來越往上的手,咬牙道:“乜——野!你往哪兒摸呢?”

乜野無辜地看她,“替你捏肩啊,不然你以為呢?還是說曉曉希望我往哪兒摸?”說著不懷好意的掃了眼某人高聳的地方,想起那天他看到的風景,嗯,手感似乎很不錯!

南曉曉氣結,“你學壞了,不理你了!”

“好了,我錯了,不逗你了,我是真的要走了,你等我,很快就來接你!”在她額上輕啄一口,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聲音很輕很柔,帶著濃濃的不舍。

“嗯!我傷好了你要是還沒來,我可就要跑了,你看著辦吧!”南曉曉偏頭靠在他肩上,很認真的說道。

乜野推起她,盯著她看了許久,“真拿你沒辦法!我……”

“侯爺,時辰不早了!”水飛在門外扣了幾下,恭敬道。

顯然被打斷的乜野立馬冷了臉,沒好氣應道:“知道了!”

“曉曉,我真得走了,等著我!不許跑,再跑,被抓住,我會懲罰你的!”抱了抱她,“你聽到沒有?”

南曉曉輕笑,“聽到啦,我等你就是!”

兩人依依話別,門外的水飛和水翼焦急萬分,再不走,就不能趕在天亮前到陌縣了。在水飛第三次擡手敲門時,乜野陰著臉出來了,“你們留下保護公主,要是她出了什麽事?哼!”

水飛水翼楞了半晌,“是!”

已經走遠的乜野又折了回來,水飛大驚,侯爺快走啊,正事要緊。

“你們去給公主找些話本子來!”乜野對著他倆吩咐道。

水翼:“啊?哦,是!找什麽話本?”

乜野想了想,剛才南曉曉看的好像是<武打傳奇>,說道:“越刺激越好,情節激烈得讓人熱血沸騰,你們看著找吧!”

他走後,水飛和水翼對視苦笑。

水飛:什麽話本刺激啊?侯爺也沒明說。

水翼:笨啊,既刺激激烈,還讓人熱血沸騰,當然是那種啦!

水飛:哪種?

水翼:……還是我自己去找吧,你守門!

晚飯過後,南曉曉睡不著,正好水翼送來的話本子,說是乜野特意吩咐他找來給她的,她欣喜的接過,摒退了水翼,喜滋滋地拿起其中一黃皮本。

這個時代的書沒有好看的封面,封面就是標題,看著上面“降夫三十六招式”端正的幾個楷體,南曉曉就知道,這該是哪位婦女寫的tiao教夫君的招術,反正無聊,翻翻也行。

越翻越讓她的臉越紅,直至流了一灘鼻血,將話本子藏好,才叫點兒悠兒來幫忙擦鼻血。

這哪是tiao教夫君,這分明就是古代版口口漫畫,心裏將乜野罵了個遍。

她的純情侯爺真的變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某個秋高氣爽的午後,南曉曉翻著那本羞恥的‘降夫三十六招式’,看得津津有味,某不純情侯爺在她身後悠悠說道:“夫人,要不要試試?”

南曉曉:大白天的,你幹什麽?放我下來,話本,話本,別扔!

乜野:夫人別看那些了,為夫讓你親身一一體驗!

南曉曉:……

不一會兒,房內傳出床榻咯吱咯吱地聲響和女子的嬌吟聲,屋外樹枝上的鳥兒羞得遮了臉!

羞羞捂臉!未成年勿入!

作者專欄裏有預收文,有興趣的小夥伴可以戳!!!!

☆、南慕縝死

南鎮的皇宮中陷入陰霾,南慕縝的身體在半個月前日益衰弱,眼看漠南已經開戰,陌邊也是一觸即發,南慕縝卻突然倒下。

皇後也呈半癲之狀,時常大叫殷婉容來索她的命,或是看見某位宮女嚇得抓頭,直喊不要找她。後宮之中暗地流傳,皇後瘋了,是那些被她害死之人的鬼魂來報仇。

此時,南慕縝靠在龍床上,白凝香端著刺鼻難聞的藥湯,將勺子遞到南慕縝嘴邊,含笑問道:“皇上,滋味如何?”

“唔……哦……”南慕縝已經說不出一句話,嘴裏盡是些奇怪的聲音。

白凝香依舊淡漠如常,“放心吧,這不藥無毒,只是些安神益氣的藥。妾身沒必要再下藥了,你已經時日無多,再下也是徒勞。乖乖喝了,把這道聖旨蓋上印,就安心去吧?”

南慕縝瞪著那雙已失了神采的眼,似要將眼珠落出沾到白凝香身上一般。似乎已經只剩下脖子還能活動,扭著頭看床頭上明晃晃的聖旨。

“……特將皇位傳於三皇子南卓陽……”

“噗……”入目的幾個字,讓他氣血往上湧來,一口血噴得老遠。

白凝香及時避開才免遭於難,上前替他擦著嘴角的血漬,緩緩道:“皇上何苦動怒呢,等你西去,南鎮會如何,你也看不到,管不著了不是。”

“你……你……”南慕縝拼盡全力挪動右手,不過片刻,已是大汗淋漓。

白凝香一把拍掉他的手,“別廢勁兒了,你……”

“父皇!”南遠陽帶著兵闖了進來,“妖女,快放開我父皇!”

“太子殿下,你可三思,再往前一步,我這手可就要滑了!”

在南遠陽推門闖進來時,白凝香手腕翻轉,袖中的匕首落入手中,抵住了南慕縝的喉嚨。

南慕縝沖南遠陽點點頭,隨即閉了眼。南遠陽手中的劍直朝白凝香面門扔去,白凝香措不及防,閃身躲避,卻還是被劃過臉頰。

南遠陽上前與她交上了手,眼看就要抓住她,突然出現一位紫衣人將她救走。

“父皇,您怎麽樣?”南遠陽扔下手中的劍過去扶南慕縝,眼角掃到那道聖旨,神色狠戾。

“太醫,劉太醫!”南遠陽怒吼。

劉太醫拎著藥箱,從侍衛身後擠了出來,寒冬臘月也一腦袋的汗。

“呼……臣來了,太子,您讓讓!”

劉太醫面色凝重的為南慕縝把著脈,搖頭嘆氣,“唉!殿下,恕臣無能!皇上他……”

木然站在一旁,停頓了半晌,南遠陽深深吸了口氣才道:“下去吧,都下去!”

……

榮安二十一年臘月中,南鎮國主南慕縝崩,終年四十六,謚號文德,舉國同悲。

次年二月,太子南遠陽登基,改年號榮景。林鳳依隨榮文帝而去,謚號惠安,當然這都是後話。

消息傳到南曉曉耳中已是半個月後。

此時南曉曉還在龍虎境的境宮,正看著一本武俠傳奇。天氣越來越冷,南曉曉靠在窗前,手裏拿著書,心神不寧,時不時擡眼看向窗外。

“公主,這是侯爺的來信!”水翼將手裏厚厚的信遞到南曉曉身側。

一看到信,還沒打開南曉曉便笑了起來,這半個多月,她的傷已經大好,傷口結了痂。

陌邊戰事吃緊,連赤懷似是怕她真跑,她住的院子外三層裏三層的人看著,名曰:你要是不見了,乜野非端了我這境宮不可,本主不想惹麻煩!

她雖然有大半個月沒見著乜野,但每天都能收到他一疊厚厚的信。

人就是這麽奇怪,有了牽掛,成了習慣,便忍受不了孤獨!

水翼已經退了出去,南曉曉雀躍地拿起信,才看到第一行,就怔住,南慕縝死了?

雖然他不是她真正的父親,可他是這副身體的父親,她占據原主的身子,可是平白享受了他幾年的寵愛。

南曉曉上一世無父無母,在南慕縝身上倒也感受到了些父愛,雖然她很抗拒和防備,但也不妨礙她慢慢接受他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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