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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裙擺迎風飄》作者:玄空

文案:

外表嬌小軟萌的南曉曉“英雄救了個美”,卻沒想到穿越了。

穿得倒是富貴——南鎮國傻不拉嘰的十一公主。

南曉曉是個沒志氣的公主,皇宮中提心吊膽的生活讓她只想穿著她的花裙子仗劍江湖……不對,是仗勢江湖。

PS:歡迎入坑。此文架空,無邏輯,千萬不要用專業歷史帶入,不要認真追究!

雖然都知道大家喜歡甜,但本文還是會有虐,甜虐結合,方得始終。

☆、公主落水啦

三月微風動,湖邊綠柳成蔭,湖裏荷露尖角,四處皆是花紅草綠。躺在陽光底下,任由微風拂面,好不愜意。

“公主,您要的枇杷,給!”

桑扈將曰堯宮裏摘來的枇杷,遞給仰躺在亭邊石椅上嬌小的人兒。

五顏六色的衣裙在湖心亭中顯得格外突兀,頭上兩個小發髻綁著鮮紅的發帶,和身上的裙子格格不入。

南曉曉將附在臉上的手絹拿下,擡眼看了下桑扈手中幾個金黃色枇杷,色澤亮麗,看起來就很誘人。

擡起肉呼呼的小手,拿起一個,歪著小腦袋瓜,遞到桑扈跟前,奶聲奶氣道:“扈扈,你要本公主自己剝嗎?”

眨著她那雙大眼,南曉曉一臉天真迷惑的看著桑扈。

桑扈忙將手裏的幾個枇杷放在涼亭中央的石桌上,細心的為南曉曉剝枇杷。

“公主,對不起,奴婢一時高興就忘記了!給,您嘗嘗,好不好吃?好吃的話,奴婢又去摘!”

晃著小短腿,南曉曉仰著頭看了一眼桑扈,笑容放大。一口含過桑扈遞過來的枇杷,舌尖舔過沾滿枇杷汁液的粉唇。

桑扈微怔,又圓又大的枇杷塞滿了南曉曉整個口腔,小臉鼓得圓乎乎。靈動的雙眼純凈無雜,粉唇嘟嘟,這樣子的公主,簡直不要太可愛。

當然忽視她身上那身不著調的搭配就更完美。

“吼(好)呲(吃)!”

跟著她的動作,桑扈別了眼,原本想告誡公主,吃東西不可以這麽吃,此刻卻說不出口。

反正她家公主這樣子,就算有失禮儀,旁人也不會說什麽,畢竟公主她……

“扈扈,好好吃!我們回去摘吧!我要給父皇送去些!好不好?”

跳下石凳,搖著桑扈的衣擺,祈求的看著她。

這樣的南曉曉,她無法拒絕,楞楞的點著頭,道:“好,公主有孝心,皇上一定會很高興的。走吧!奴婢帶您去摘,不過先說好哦,公主不可以爬樹!”

“恩恩,曉曉最聽扈扈的話,曉曉不爬樹!”南曉曉挺了挺腰桿,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

“那走吧!”桑扈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公主,要不要背?”

她家公主有些懶,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能不走路,絕不自己走。

果不其然,南曉曉歪著小腦袋,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要背,不然裙子弄臟了怎麽辦?嘿嘿!”

說完不忘牽起裙擺,展開雙手,轉了一圈,桑扈只覺得眼前有些花。

搖了搖頭,桑扈寵溺一笑,蹲下身道:“公主上來吧!”

“公主抓穩了,走嘍!”桑扈笑道。

走到湖心亭石橋的中央,九皇子帶著兩個小太監迎面走來。

桑扈心道:糟糕!

九皇子一向不喜自家公主,只要遇上公主,就無時無刻不在琢磨著怎麽欺負她,自己又能全身而退。

可出湖心亭子只有一條路,避無可避,桑扈只好硬著頭皮,放下南曉曉,上前給九皇子請安。

“奴婢給九皇子請安!”桑扈伏在地上,低著頭,眼角卻是關註著身後的南曉曉。

南顯陽老遠就看到南曉曉那花花綠綠的身影,又正無聊,便往這邊走來,想捉弄捉弄南曉曉。沒有理會桑扈,越過她,走到南曉曉跟前。

他比南曉曉大一歲多,個子卻是比南曉曉高多了。南曉曉還不到他的肩頭,見她此時低著頭,雙手在袖下苦惱的絞著。

“十一皇妹在想什麽?見了九哥也不招呼嗎?”

聞言,南曉曉這才擡了頭,右手食指不經意間放到嘴邊:“九哥,你為什麽要擋曉曉的路呢,不是你說好狗不擋道嗎?”

不理會他漲紅的臉,南曉曉猛地推開他,上前將桑扈扯了起來,“扈扈,地上涼,快起來!”

沒有防備,南顯陽被推得腳下踉蹌。被身後的小太監扶住才沒跌倒,臉色青紅交錯。

‘臭丫頭敢推本皇子,看本皇子怎麽收拾你。’

“九哥,曉曉要去做事了,拜拜!”

“站住!”南顯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這麽急幹什麽?你能有什麽事,十一皇妹,不要九哥陪你玩兒了?”

“九哥要陪曉曉玩嗎?太好了,九哥我們玩什麽?”

見她歡呼雀躍,南顯陽仿佛看到一只五顏六色花孔雀在拍著手在自己跟前又蹦又跳,自己的眉心也跟著直跳。

‘傻子!’

忍著不耐煩,南顯陽道:“當然是玩兒跳房子!就在這兒玩。”

“太好了,跳房子,跳房子……”

“你再轉,還玩不玩了?”拉住圍著他轉來轉去的南曉,南顯陽沒好氣道。

“那曉曉不轉了,九哥,我們玩兒吧,怎麽玩兒?”

“不是教……算了,再教你一次,看好了啊!”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傻子忘了。

“扔石子,石子落在哪個格子裏就跳到哪個格子,只能單腿跳。要是中間另一只腳著地,就輸了,輸了的人,學狗叫,圍著禦花園跑三圈!”

南曉曉看了石橋上剛畫好參差不齊的九格,點著頭,“知道啦,九哥,我們開始呀!”

“好,我們一起扔,一起跳!”南顯陽回頭看著身後的桑扈幾人,道:“你們退後,別影響本皇子發揮!”

猶豫地看著南曉曉,桑扈應道:“是!”

南曉曉扔到了六,南顯陽扔到七,兩人齊跳。到了五時,南顯陽雙腳著了地。

南曉曉搖搖擺擺站在四上面,“九哥,你輸了,我是不是不用跳了?”

“跳啊,沒到最後,不知道誰輸誰贏呢!”南顯陽似笑非笑,站在原地。

南曉曉:“九哥,你讓開!”

“好!”

南曉曉剛跳出,腳下踩了什麽東西,打了滑,往湖中撲去。

“撲通!”

“啊!救命,救命,九哥,曉曉不會水!扈扈,救我!”南曉曉奮力拍著水花呼救。

“公主別怕,奴婢這就救您!”說完,桑扈下了水,朝南曉曉游去。

“十一皇妹,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可是九哥也不會鳧水,你等著,九哥這就去叫人來。”說完,九皇子便帶著太監匆匆離開。

只留下桑扈和南曉曉還在水裏,南曉曉拼命呼救。在九皇子已經聽不到的時候,桑扈已經游了過來,將南曉托起,游回了石橋。

南曉曉先上的岸,在邊上撿到一顆圓木珠,就如同二十一世紀的彈珠,小男孩兒的游戲神器。

“公主,您沒事吧?來,奴婢背您回去換衣服,不然要著涼了!”

桑扈爬了上來,顧不得自己打顫的身子,將南曉曉背起,快步往曰堯宮走,那是南曉曉的宮殿。

在暈過去前,她緊緊握著手裏的木珠。看了一眼九皇子離開的方向,嘴角扯開一個淺淺的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在修文

☆、公主醒啦

她叫南曉曉,原本是一個大三的軟妹子,她是這麽認為的。

某天夜裏,她幫幾位室友買好宵夜,抄近路回校,這條路她經常走,閉著眼都能走出去。

“你們放過我吧!我已經沒錢了,手機也給你們了。”

南曉曉老遠就聽到一道好聽的男聲,是在求饒,她絕不承認是因為那聲音好聽,讓她色心大起……呸,正義之心爆起。

躡手躡腳的將手裏的東西放在角落,將高跟鞋脫掉,拿在手裏,拐到另一頭。悄無聲息的靠近聲音來源的地方,那頭不是回學校的路。

“呵呵,看你長得這麽細皮嫩肉的,穿的也不賴。家裏一定是個有錢的,要不,你打電話,叫家裏拿點兒?”其中一個身高體壯的小年輕,對角落裏的男孩兒說道。

借著微弱的路燈,南曉曉定睛仔細看去,那不是新來的小學弟嘛,叫什麽高昀輝?還是個草類級別的帥哥。就是太弱雞了些,居然被兩個小混混欺負。

“南哥,你看,他長得那麽好看,比那些小娘們都還好看,這裏又沒人,要不……嘿嘿!”

另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左右張望了一下,猥瑣的舔著唇。

‘哇塞,這是要幹嘛?三P?要不要這麽勁爆!’南曉曉躲在離他們不遠的墻後面,一只手捂著嘴大氣都不敢出。

“我給你們錢,求你們放過我!”高昀輝聽了那個猥瑣男的話,已經怕得打顫,帶著些哭腔求饒。

“真是,一個男人長那麽好看幹嘛?與其便宜那些娘們兒,不如先讓哥哥我爽|快|爽|快!來,別怕!哥哥摸摸,不哭哈!哥哥會輕點兒的!”猥瑣男見旁邊的南哥不說話,開始調戲起了高昀輝。

‘哇靠!我都沒摸過小帥哥,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

冷不防從墻後跳出來,南曉曉舉著手裏的高跟鞋,鞋尖對著那兩個小混混,正氣滿滿,大喝:“住手,放開那個帥哥,讓我來……啊呸!你們快放開那個帥哥!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

對面三人楞神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南曉曉和她手裏的高跟鞋,“哈哈……哈哈……南哥,這丫頭是不是腦子有病,拿著高跟鞋對著我們,我還以為是槍呢!”

“哼,小丫頭!這麽愛管閑事,不如你也來?”南哥冷冰冰的開口,那語調,讓南曉曉覺得好惡心。

幹嘔兩下,南曉曉怒道:“別怪我沒警告你們啊,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呵呵,你喊啊,這附近有什麽人?”還是那個南哥。

高昀輝見終於有人見義勇為,還高興。但一看也只是個女孩兒,看樣子,也是柔弱不堪的那種,他又絕望了。

“小妹妹,你快走吧!你鬥不過他們!”高昀輝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又故作鎮定。

不怪高昀輝覺得南曉曉弱,實在是南曉曉長得本就矮小,又是娃娃臉,齊劉海。不知道的人看來,南曉曉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

‘小妹妹?’是叫她?

南曉曉被高昀輝那聲小妹妹叫得心花怒放!她的確是長得顯嫩,但是親耳聽到小學弟叫自己小妹妹,那還是很高興的。

而且小學弟看樣子很純良,像一頭受傷的小鹿,讓人想□□……呸!是憐惜。

幸好她之前就報警了,現在要做得就是拖延時間。

“沒想到這XX大學附近居然還有你們這種人,真是有辱讀書人的聖地。我說你們怎麽還不走啊,我是真的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這馬茲巷雖然偏僻,但人家警察那麽厲害,還是一會兒就能找來的。”南曉曉說得半真半假。

那位南哥聽的眉頭緊皺,南哥示意他旁邊的那位猥瑣男去看看,不一會兒,猥瑣男找到了南曉曉的手機,剛剛黑屏,是那頭剛掛電話:“南哥,你看!”

南曉曉已經挪到了高昀輝身前,走近了看,才知道高昀輝受了傷,胳膊上在流血。看來不是打不過,是打過了打不過。

“臭娘們兒,還真報了警,南哥,怎麽辦?”猥瑣男問道。

“做了,反正不差這一兩個!”南哥語氣平常,仿佛在說切蘿蔔一樣平常。

南曉曉瞪大了雙眼,這是要殺他們?法制社會啊法治社會,你還是沒有完全教導好青少年們。

“餵,你們別亂來,我可是會功夫的,Chinese kungfu哦!”為了增加可信度,南曉曉拿著高跟鞋比劃兩下。

“啰嗦!瘤子,上!”南哥有些不耐煩,他知道這丫頭在拖延時間。

“好叻,看好吧您!”瘤子拿出刀,那刀不大,也就一把菜刀大小吧。

南曉曉是真心不想在小帥哥面前動手,她怕嚇到人家,毀了她柔弱嬌小、可愛純良小妹妹的形象。不過對方不給她裝傻到底的機會。

她搖搖頭,握著的高跟鞋調轉了方向,左手變成了手握鞋尖,右手那只不變,擺好了姿勢,蓄勢待發。她以前耍過雙節棍。

“嘿!小丫頭片子,做個姿勢嚇唬誰呢?其實你只要不反抗跟哥哥走,嘿嘿,哥哥保你快活!哈哈!”

要不怎麽叫瘤子呢,簡直就是社會毒瘤。

“跟她廢話那麽多幹嘛?速戰速決!”南哥很不耐煩催促,註意著巷子外面的動靜。

‘砰……’南哥回頭,看到瘤子倒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哀嚎:“南哥,這丫頭有兩下子,哎呦!”

“你個沒用的東西!”南哥上前踢了一腳瘤子,嘴裏罵罵咧咧,撿起瘤子落在一旁的刀向南曉曉砍去。

“小心!”高昀輝看得咂舌,這個小姑娘看似柔弱,原來卻是深藏不露,功夫這麽好。不知道回去能不能拜個師?

南曉曉自然是註意到了南哥,見他砍向她的面門,腦袋往旁邊偏去,躲了過去。身子頓時矮了一下,打在南哥的小腹,刀落地。趁他捂肚子的空檔,握緊了拳頭,由下往上勾拳,揍到南哥臉上。

南哥還沒反應過來,又被南曉曉抓住胳膊,來個過肩摔,摔他一個四腳朝天,王八翻殼。

南曉曉快速走過去撿起剛剛擋瘤子的刀時被砍壞的鞋,看了一下,壞得不能穿了。回頭,見南哥拿著刀爬了起來,憤怒的將鞋子往他臉上丟去,別說,還真準,直接將鞋跟紮到了南哥額頭上,南哥疼的向後倒去。

南曉曉將另一只鞋子往往南哥身上砸去,拍拍手裏的灰,“說了我會Chinese kungfu你們不信,非要姐姐動手!鞋都弄壞了!”

“怎麽樣?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南曉曉扶起角落裏的高昀輝,擔憂的說道。

“小心!”隨著南曉曉的驚呼,將高昀輝推開。南曉曉中了一刀,剛好插中胃部,南曉曉的身子下落,高昀輝還沒來得及扶住她,她已經癱倒在地。

警察來時,南曉曉已經斷了氣,魂歸不知處。

她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的身子變得又軟又小,聲音變得軟糯稚嫩又好聽。

記憶莫名其妙多了一段,不過七零八碎。她一動不動躺在床上,斷斷續續的花了一天一晚才理清那些不屬於她的記憶。

她就這樣穿越了!

原主叫南曉,是南鎮國的十一公主,也是最小的公主。原主是個單純得傻不拉幾的小女孩兒,七八歲了,還如同一個三歲小孩子一般懵懂無知,因此沒少被哥哥姐姐們拿來玩樂。

這是在皇帝不在的情況下,若是皇帝在的話,那他們就會表現出一番兄弟姐妹和睦的假象給皇帝看。

原主則一直都以為她的哥哥姐姐們是在和她玩,和她好,反正她不會看人臉色。

不反抗也就算了,還相當配合。

比如:

“九哥,你為什麽打我?”南曉很委屈的捂著火辣辣的臉。

南顯陽邪邪一笑:“你疼不疼?”

南曉:“疼!”

他笑容放得更大:“那就對了,打是親,罵是愛!九哥是你哥哥,打你是疼你,罵你是愛你,你也覺得疼了嘛!”

“真的嗎?”

“真的!”

南曉歡快道:“九哥你真好!”

又比如:

“七姐,你要的花!”南曉仰著小臉看著她的七姐——南柒杳,將一朵鮮艷的玫瑰遞給她。

南柒杳看了一眼,拿起那朵玫瑰,在南曉面前一瓣一瓣的把花瓣摘下扔湖裏:“十一皇妹,你看,水裏的玫瑰是不是更漂亮?”

南曉搖搖頭:“不漂亮!還是在樹上漂亮!”

南柒杳有些不悅:“十一皇妹,再去摘吧,把禦花園的玫瑰都摘完,要帶刺的!這樣七姐才和你玩!”

“真的嗎?”

“真的!”

於是,原主抱著一大把帶刺的玫瑰花,滿手的刺。屁顛屁顛跑到南柒杳跟前,卻被南柒杳拿去泡澡,最後也沒跟她玩兒。

美其名曰:很忙!

她從不告狀,她很少見到皇帝,就是見了,也是和哥哥姐姐們一起,沒她說話的機會。而皇後對她冷漠得恨不得沒她這個人。

所以原主和那幾個愛欺負她的哥哥姐姐接觸最多,也認為他們才是對她好的人。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還帶著一臉‘純真’討好的笑容。

南曉曉為原主默哀,早死早超生吧。願來生她能活得聰明點。

像今天這樣的落水可不是第一次,南曉曉穿來時,原主就是因為落水染上了風寒,救得不及時丟了命。

南曉曉望著床頂的帷帳,報仇?逆襲?打臉?呵呵,先自保吧。活下來才重要,活著才有一切可能。

繼續傻和突然變聰明,她選傻,傻子無知,才能讓人放松戒備不是。

“扈扈,我冷!”南曉曉喚著桑扈。

桑扈聽了動靜,立馬跑過來。

她比原主大四歲,其實自己也只是一個小女孩兒,大概是因為南曉什麽都不懂的原因,所以桑扈是操碎了一顆赤膽忠心,十二歲的年紀就像個老媽子般成熟老練。

“公主,您醒了?冷嗎?來,您先把這姜湯喝了,去去寒,奴婢這就給您拿被子來!”

桑扈將姜湯餵給南曉曉,見她喝完才去拿被子。

南曉曉靠在床頭,微微瞇著眼,想著要怎樣才能不著痕跡的告狀呢?呸!是抱大腿。

☆、公主獻枇杷啦(上)

桑扈仰著頭,擔憂的看著枇杷樹上的南曉曉:“公主,還是奴婢來吧!”

“扈扈,九哥說了,給父皇的東西,要自己親自動手才顯得有誠意。”南曉曉一邊摘著枇杷,一邊對樹下的桑扈很正經的說道。

她昨天喝了姜湯就好多了,晚上又捂著出了一身汗。

早上起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想起昨天害她落水的人,在桑扈看不到的時候閃過冷芒。

所以,她來到她宮裏這棵枇杷樹下,脫下礙事的外衣,如猴子一般,靈巧的爬上樹摘枇杷,她要給她父皇送去。

桑扈只不過離開一會兒,回來就不見了公主,問了院裏的唯一一個灑掃嬤嬤才知道公主跑來這邊。

過來就看見公主坐在樹杈上吃著枇杷,她慌神。

“公主,您快下來,很危險的!”

南曉曉見桑扈找來了,折斷一串枇杷,扔給桑扈。

“扈扈,你吃,很好吃哦!”

桑扈接住南曉曉扔給她的枇杷,急的不行,“公主,奴婢求您,快下來吧,要是……奴婢可怎麽辦?求您了,快下來!”

桑扈是原主南曉身邊的大丫鬟,也是唯一的丫鬟。

原主的奶娘前不久去世,那些嬤嬤丫鬟們不是被九皇子間接弄死,就是年齡太大,被放回家。

而皇後似乎忘了南曉這曰堯宮一般,沒有再幫她指派人手過來。

就連太監也只有兩個守門的,一個叫瑯星,一個叫瑯明。

南曉身邊就只剩了桑扈一個小丫鬟,桑扈還是南曉母妃生前身邊大婢女的女兒,是從小就和南曉一起長大,原主也很依賴桑扈。

“扈扈乖乖,不哭!羞羞臉喲!曉曉馬上就下來了,你等一會兒,好不好嘛?”南曉曉撒著嬌,搖著樹枝。

桑扈見狀,大驚,“好好好,公主!您別搖,您慢點兒,奴婢等您!”

南曉曉得逞,便安心的摘著枇杷。沒多久,她的衣服就兜滿,這才小心翼翼的下來。

“公主,您慢點兒!”

桑扈連忙端來凳子放在樹下,焦急擔憂的看著南曉曉,生怕她踩空摔倒。

“扈扈,你看,我摘了這麽多!走,我們給父皇送去!”

南曉曉笑的天真爛漫,不顧桑扈的阻攔,兜著枇杷,就往外跑。

桑扈氣結又無可奈何,提著裙擺快步跟上,她家公主懶得時候連一步都不願意多走。跑起來,兩條小短腿卻是比兔子還快。

“公主,您慢點兒,等等奴婢!”桑扈在後面叫,一會兒就不見了南曉曉的影子。

南曉曉知道皇帝這時候在禦書房,禦書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

所以她站在禦書房外面,也不說要進去,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守門的太監和侍衛。

黃姜疑惑的看著穿得花紅柳綠的十一公主,一雙黑亮的大眼,額間的碎發迎風飄動,抿著小嘴不說話,就那麽定定的看著禦書房的大門。

“十一公主,您有事嗎?”太監黃姜上前恭敬的問道。

雖然這不是皇上受寵的公主,但大小也是個公主,他可得罪不起。

“嗯!我要給父皇送枇杷!”南曉曉用力的點點頭。

黃姜心想,皇上哪裏會有空吃你送的枇杷,面上卻笑道:“十一公主,皇上現在很忙,沒空見您的!”

南曉曉歪了歪小腦袋,思考了一番:“我知道,扈扈說這裏是禦書房,不能隨便進。所以,我在這裏等著,好不好?阿黃!”

她知道這個太監叫黃姜,是皇帝身便第二的太監。第一的是那個老太監劉賀。

小女娃雖然穿的花紅柳綠,但是稚嫩的聲音柔柔糯糯,臉蛋粉嫩,圓潤多肉,加上那雙烏黑純凈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

黃姜有片刻失神,這樣的南曉曉真是不要太可愛。

其實若不是知道十一公主天生有些癡傻,他真的不願意相信如此可愛的女娃是個傻子。

“這怕是不妥吧!要不,您將枇杷給奴才,待會兒皇上出來,奴才幫您呈給皇上!如何?”

黃姜雖然知道皇帝不會吃,但也不忍傷了小公主的心。

南曉曉瞪大雙眼,立馬護住懷裏的枇杷,生怕黃姜要搶她的一般。

“不好,九哥說過,給父皇的東西,一定要親自做,親自給!”南曉曉不自覺的將音量放大。

嚇得黃姜差點兒捂了她的嘴,“哎呦,我的小祖宗,您小點兒聲,打擾了皇上,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阿黃,就是像我這樣兜著嗎?那不是挺好的嗎?你看,我兜了好多呢!”

南曉曉將一只手騰出,放在嘴邊,自以為只有她和阿黃聽得到的音量說道。

‘噗嗤’一旁守門的侍衛沒忍住。

南曉曉茫然的看著黃姜和侍衛。黃姜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禦書房的門開了。

“誰這麽大膽?擾了皇上批奏折!黃姜,你幹嘛吃的?”

劉賀急急忙忙出來就一頓罵。仰著頭,擡著眼走路的他,怎麽可能看到矮小的南曉曉呢。

“大總管,不是奴才,是……是十一公主要給皇上送枇杷,奴才勸不走。”

黃姜擦擦腦門上的汗,這樣的天兒都有汗,可見他是有多害怕。

“十一公主?老奴給十一公主請安。”劉賀這才註意到南曉曉。

“賀公公,我要給父皇枇杷吃,阿黃他想搶我的枇杷。”

南曉曉一臉委屈,努力擠著眼,試圖擠兩滴眼淚出來。

黃姜要吐血了,他有要搶她的枇杷嗎?

劉賀瞪了一眼黃姜,黃姜立馬嚇得跪下:“大總管明鑒,奴才沒有啊。奴才只是說讓公主將枇杷給奴才,等皇上忙完,再幫公主轉交!”

劉賀問道:“是這樣嗎?十一公主!”

南曉曉裝模作樣的思索了一下,點點頭,然後又猛搖頭:“是這樣!可是,我要親手交給父皇才有誠意!你說是不是啊,賀公公!”

南曉曉繼續她的無辜賣萌。

“哎喲,公主,您跑得太快了!奴婢……奴婢見過大總管!”

桑扈氣喘籲籲的跑來,就經過一個拐角的功夫,公主就跑不見了,害她一頓好找。

好不容易找來,還碰上大總管,桑扈嚇的兩腿打顫,慌忙跪下行禮。

“扈扈,你看,你說不能隨便進這個地方,我就沒有進,我是不是很乖?”

南曉曉拉起桑扈,天真的問著桑扈,她不喜歡桑扈那樣子跪劉賀。

“呵呵,公主很乖!走吧,公主,皇上很忙的!”

桑扈真的要哭了,這下死定了,要挨罰的。

“為什麽連你也這麽說?我又沒進去,我就在這裏等父皇就好了呀!”

南曉曉撅著小嘴,很是不滿,用力的扯著她的衣服。

劉賀見狀,也不敢呵斥誰。要是吵到皇上,皇上一個不高興,發了火,那他們都得挨揍。

他嘆了口氣,想到這十一公主也挺可憐,四歲就沒了娘,又天生癡傻,搖搖頭。

“那您等一會兒吧!老奴會找時機告訴皇上您在這裏的,您要是等不下去了,就離開吧。”

“好呀!謝謝你賀公公,你人真好!”

南曉曉頓時笑開花,誇著劉賀,劉賀被她說的老臉微紅,又匆匆進去。

桑扈松了口氣,直到看不到劉賀,這才對南曉曉說道:“公主,我們走吧!”

“不要,我要等父皇,要是扈扈不等,那我一個人等!不理你了。壞扈扈,不和你好了。”

說完南曉曉賭氣一般扭頭不理桑扈,桑扈只覺得額間的筋跳得很是愉悅。

☆、公主獻枇杷啦(下)

劉賀恭敬的站在龍案下方,樣子有欲言又止,見他不時的往外張望。

皇帝瞄了一眼,繼續看著手裏的折子,漫不經心的問道:“劉賀,是誰在外面?”

聽見皇帝問話,劉賀笑了一瞬,恭敬回道:“回陛下,是十一公主,說要給您送枇杷。”

“哦?小十一?她怎麽想起給朕送枇杷了?那你叫她放那兒吧。”

皇帝好奇,他這個女兒是突然開竅了嗎?

“這……”劉賀有些為難。

“怎麽了?”

皇帝見他不動,放下手中的折子又拿起另外一本翻看。

劉賀不敢隱瞞,道:“回陛下,公主說要親自給您,那樣才有誠意!”

“哦?呵呵,這丫頭還知道誠意?看來也不是全傻,朕倒要看看這小丫頭的誠意,去,叫她進來!”皇帝這會兒心情好,這才起了興致讓南曉曉進來。

劉賀聞言,大喜,立馬點頭去叫南曉曉。

不一會兒南曉曉就被領了進來,她轉著眼珠,時不時的看向龍案前的皇帝,樣子有些局促不安。

皇帝也在看她,花花綠綠的小裙襦,懷裏兜著的東西鼓鼓脹脹。頭上頂著兩個小發髻,那身打扮,換個人就違和難看。

可在她身上,看起來卻很是可愛……伶俐。

“公主,快行禮!”劉賀低聲對南曉曉說道。

“小十一,你不是一向怕朕嗎?今天怎麽不怕了嗎?”

見她自以為是偷摸的看著自己,皇帝覺得有些驚疑,小十一不是總愛躲著他的目光嗎?

看到他也是總愛往別人身後躲,今天怎麽主動送起枇杷來了?難道真的是開竅了不成,他有些肅穆兇狠的盯著南曉曉。

盯得南曉曉內心有些發怵!這是她穿來一個月第一次見皇帝本尊。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留著八字胡,濃眉鳳眼,眼角的稀松皺紋,暴露了年齡。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王者的霸氣,不怒自威。看那臉,年輕時也是個人見人愛的小鮮肉,這老了都有那麽股韻味兒。

南曉曉將頭埋得更深,醞釀了一下,再次擡頭時,眼中充滿盈盈淚水。

“父皇,您看。我……我摘了這麽多枇杷給您,扈扈說枇杷可好了,所以……所以……我就在院子裏摘了好多!”語調有些哽咽委屈,偏偏又強自鎮定,聽得人好不可憐,就連一旁的劉賀都想抹淚。

若是演戲,南曉曉必拿大獎,看她將一個既怕父親,又想親近父親的傻女兒演得多逼真。

她才不要行禮,她是傻子,傻子是不會行禮下跪的。

看著南曉曉獻寶一樣的將懷裏兜著的枇杷遞給他看,眼神害怕的躲躲閃閃,既委屈又堅定。

皇帝失望,這還是原來的小十一啊!又有些憐憫,到底是他的女兒,而且這個女兒近些年他都沒關註過她,她還能想著自己,也屬不易,到底也是長大了些。

“父皇,您不看看嗎?我摘的都是大的!”南曉曉委屈的出聲提醒楞神的皇帝。

“九哥說的,好東西要給父皇才對!父皇不喜歡嗎?”

聽到這裏,皇帝心軟了。

“好,朕看看,你拿過來!”見她矮小的身子站在下方,仰著頭看他,皇帝不由的放柔了聲音,喚她到他跟前。

南曉曉一聽,臉上的表情立馬換成開心的笑。“哎”了一聲也不拘謹,小跑著到皇帝跟前,將她的成果展示給皇帝看。

反正她傻,高興就笑,不高興就哭。

皇帝低頭看去,果然都是些又大色澤又好的,想來小十一也是用了心。

“父皇您吃!”南曉曉不知什麽時候就已經剝好了一個枇杷,遞到皇帝跟前。

眼前的這個眼神純凈,滿臉天真的女兒,讓皇帝有些恍惚。小十一的母妃,婉容似乎曾經也經常用這樣一雙幹凈的眼睛看他。

“父皇,您吃啊!”南曉曉催促道,她的手都舉酸了。

“嗯,朕嘗嘗小十一親自摘的枇杷!”說著便拿過枇杷咬了一小口。

南曉曉見他吃了,期待的問道:“父皇,好吃嗎?”

“好吃!”

“那這些都給您,明天我又給您摘,好不好?”

盯著南曉曉希冀純粹的目光,皇帝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好!不過,你不要去摘了,朕記得你宮裏那棵枇杷樹很高!讓下人去就好!”

南曉曉皺了小臉,仰著頭看著皇帝,皇帝見她看著自己,問道:“怎麽了?”

“九哥說,送給您的東西,要親自去做才有誠意!要是讓別人幫我,可就沒誠意了!”說完南曉曉迅速低下頭,委屈的絞著手指。

皇帝見她這樣,心下一軟,將她抱起放在腿上,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寵溺的說道:“小九那是逗你的!你很聽小九的話呀?也是小九叫你給父皇送枇杷的嗎?”

“九哥說他是哥哥,曉曉聽他的就對了!昨天九哥還說要親自給您摘荷花呢!我不能被他比下去了,我要和九哥一樣孝敬您!”南曉曉握著小拳頭信誓旦旦比劃。

所以她才摘了枇杷?

“嗯?荷花?什麽荷花?”皇帝皺眉,這個時節,荷葉才冒頭,哪裏來的荷花?

“就是湖裏的啊,九哥說湖中心有荷花,可我沒看到!我昨天都下去找過了呢,沒找到,不然我就送您荷花了!那水真涼,幸好九哥沒下去,不然會凍病的!所以我才摘枇杷!”

南曉曉絞著手指,一口氣亂七八糟的說完,語氣裏透著真誠坦然。

皇帝聽得臉色越來越陰沈,這個小九幹了什麽?

南曉曉見皇帝越來越黑的臉色,心裏樂開了花,面上繼續無辜又天真的擺弄手裏拿著的兩個枇杷!

皇帝哄走了南曉曉,陰著臉:“劉賀!去,查查,昨天小九和小十一做了什麽?”

“奴才遵旨!”劉賀驚奇,十一公主這是要受寵了嗎?

回到曰堯宮的南曉曉,又來到枇杷樹下,仰著頭,看著那些枇杷。可惜了,那麽多大個兒的枇杷,她都沒吃幾個呢!

桑扈過來看南曉曉又盯著那些枇杷,以為她又要爬樹,不顧主仆之別,上前抱住南曉曉:“公主,今天說什麽也不能讓您爬樹了!”

南曉曉被桑扈抱了個措手不及,在桑扈看不到的地方,笑放得很大,這個桑扈是真心待她呢!可惜她還不能對桑扈交底。

“扈扈,我想吃枇杷膏!叫星星和明明來摘!全摘了!我要多做一些,給父皇送去!好不好?”南曉曉知道,這枇杷再不摘,可就要保不住了。

盯著南曉曉純真可愛的臉,桑扈楞楞的點頭,只要不爬樹就好!

瑯星和瑯明加上桑扈,三個人,花了大半個時辰總算在午飯前將枇杷摘完,有一小籮筐。

“公主,您看,都摘完了!”

南曉曉坐在枇杷樹對面的石榴樹下,悠閑的曬著太陽,吹著涼意濃濃的春風。瞇著眼,看著高墻外遠方的天空,何時,她才能出去?

聽桑扈喚她,立馬跳下躺椅,小跑到籮筐前,看著裏面的枇杷,她不自覺的舔了舔唇。

“扈扈,你教我做枇杷膏,好不好?”南曉曉搖著桑扈的胳膊,仰著小臉央求著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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