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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不婚是怎樣煉成的

作者:徐愛李

文案

李美夢是一家電商外包公司的運營總監,對初戀深愛十年落得相愛相殺的背叛,閃婚又是形婚閃離,以為自己能抗住壓力,一切都能搞得定時,又檢查出遺傳性抑郁癥,她是她閨蜜朋友中第一個被婚姻踢出局的90後,卻也在閨蜜的愛情與婚姻中……

結婚還是離婚,愛還是不愛?

關於婚姻,如果你現在沒有任何顧慮,你最想做什麽?

內容標簽: 婚戀 七年之癢 勵志人生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李美夢 ┃ 配角:孔凡名,戚先森,練珍,葉子,莫莫,華小純 ┃ 其它:抑郁,離婚,閃婚,形婚

☆、遺傳性抑郁癥

慎閱。

故事有點長,可能會治愈,也可能會致郁。

和初戀相識快十年,無疾而終被背叛,相親遇到一個不錯的人,結果我不過是對方形婚的對象,又閃婚閃離。

“中度抑郁癥。”

我握著這張遺傳性抑郁癥的診斷單,苦笑不言。

好像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堆積了過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耐壓能力很強的人,原來這樣的耐壓能力僅限於工作上……工作中獨當一面,生活卻過的一團亂麻,我就是這樣的的笨蛋。

南京十二月的冬天,很冷。頂樓的陽臺修葺的很高,站在樓頂曬太陽,遠望藍天白雲,想變成一只飛鳥。

站在樓頂問自己如果跳下去會怎樣,故作無謂生死,甚至自私的不去想家人朋友。

要是現在有一陣疾風,我這一百多斤的身體可能會高空驚悚垂落,那我就不是抑郁跳樓,而是被風帶走了……。

不記得在哪本書上看到的話,壓倒你希望的永遠是最後一根稻草,而壓倒我的不是愛情不是婚姻不是生活裏任何任何的一切,而是因為我的抑郁癥來自遺傳。

從小到大,我自詡自己是個很幸運的人,當醫生說我得了抑郁癥的時候,我還在想大概老天想找點事情磨練磨練我的意志,黑透了總能見到光的。

隨後,醫生臉上出現了寬慰人心的笑,說:遺傳性的抑郁癥,配合治療,有希望痊愈。

可我不能告訴我的家人,我得了中度抑郁癥,我不能說它時長蹦在我的腦子裏,讓我想放棄一切……我必須裝著不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這種感覺悶的我透不過氣。

看故事的人,你好。

我叫李美夢,28年前被裹在繈褓裏,哭醒了熟睡中的李家人,雪夜風靜,被抱進了屋裏,90年的白熾燈溫暖昏黃,映照在我的臉上,那雙溫暖的大手抹去我臉上的淚痕和雪花。

所以,我的(養)父母隨緣的起了美夢這個名字,爸媽說我的出現,美好如夢。

我想去忘記自己並非親生的這個事實,但是遺傳性這個詞一出現,我覺得自己好像又被拋棄了一次。

也驀地心疼那位素未蒙面生下我的人,她的孕期到底是如何度過的呢?是悲傷是隱忍還是兜兜轉轉思前想後,最終決定放棄我……

所以我扔掉了那些治療抑郁的藥,我不信我不能和“遺傳性”這三個字做抗爭。

我才28歲!28歲!怎麽就將自己手裏的牌打的爛成一團,離婚最受傷的人原該是我吧?而我卻要笑著裝作沒關系,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一切我都能搞定。

安撫父母,寬心朋友,笑對周遭的一切聲音,結婚是自己的,離婚是一群人的。

真是被生活日了狗了!

“人呢?人呢?再不開門,我找開鎖師傅了”

(tu n as pas chercher你從未來看過我),來電鈴聲驀地響了起來,我怎麽忘記將手機放樓下了,沒被風帶下去,差點被來電鈴聲震下去。

葉子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隔著屏幕都是不耐煩。

“我在30樓曬被子,現在下去”。

我又按著原路返回爬了下去,將手機放進了睡衣口袋,這次的跳樓嘗試,讓我意識到,我是怕死的!最怕意外死!

離婚後,我租了一個房子。

因緣巧合,那天我約了去看房,在小區門口等房東,眼看前面的大爺掏出門禁卡要刷,誰料他沒預兆的倒在了地上,我是離他最近的人,叫了輛車送他去了醫院,沒想到他是房東的父親。

到了醫院後,檢查費,醫藥費,住院費一繳,原本預留的租房備用金去了一半,想著房子也看不成了,給房東打電話說了一聲抱歉,房東在電話裏也沒說什麽。

我講完電話一轉身,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手裏握著手機,臉上的表情變化微快,原本緊張皺著的眉頭舒展開,笑了一聲,說:“你是剛打電話給我說房子不要的,我是他兒子”。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餘,他已經握住了我的手,連連的說謝謝,要拿錢感謝我,我說不用了,手裏一堆醫藥單等著他報銷倒是真的。

只是報銷掉的醫藥費在我的餘額裏沒呆多久,又轉給了他,他說有套三居室的安置房一直空著,精裝修,報了一個很低的價格,這對我來說無異於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如果接受,總覺得貪人便宜良心上說不過去,他大概也是怕我推脫,說房租可以押一付一都沒關系。

找房子真的很耗精力,我實在不願意折騰,最後在他報的價格上又加了一些,付了一年的房租。

葉子幫我搬家的時候,問我,就不怕遇到碰瓷的?說完,她又補了一句:尼瑪,我們南京人就是這樣,這個房東也是個南京‘大蘿蔔’(南京這邊形容人實在,隨性)

我嘗試跳樓計劃時,提前寫了一份無責書,和留了一些現金在信封裏,要是我真的跳樓成功,和房東無關,但是轉租需要時間,現金當做是補償。

無責書放在大門旁的消防栓底部,房東是做這類型器具生意的,所以每次都會習慣性的去打開看下。

我一出電梯,就聞到空氣裏淡若幽蘭的香氛,是葉子很喜歡的味道,她在酒店做前廳經理,常年到頭黑西服,冬天的時候嫌麻煩,會直接套一件長款及裸的羽絨服。

戴著白色手套的雙手抱著一個箱子,見到我不緊不慢的出電梯,怨氣的白了我一眼:“這麽久,是曬被子還是曬你自己呢”。

奈何她長了一副妖精的臉,一笑百媚生,她生氣發火,看她高顏值的臉,我都會一笑置之,一進門,她將箱子往我手裏一放,將客廳的空調先打開了,又覺得冷,去了書房,開了小太陽,在那取暖。

“有那麽冷嗎?本來我一點冷的感覺都沒有。”:我將箱子放在了地上,倒了杯姜茶遞給她

葉子抱著姜茶,朱唇輕啟,眉毛一挑:“猜猜裏面是什麽?”

我瞥了眼箱子:“不會是老鵝吧?小純說想吃鵝肉。”

“吃貨,她都一百二了還吃,都胖成什麽樣子了,你也不說說”:葉子沒好氣的笑了起來,指使我打開箱子:“你看看,喜不喜歡”。

我狐疑的打開箱子,心裏在想著,半天沒動靜,應該不是鵝,一打開,發現是一只小奶貓,窩在那裏一動不動,用食指輕輕的感受了下,很溫暖:“好像死了”。

“啊?!”:葉子急的姜茶沒端好,顧不得被燙,擠到我身旁,緊張的抱起小貓,反應過來我開玩笑的,拍了下我的肩膀:“嚇死我了,我都是用自己羽絨服將它裹在懷裏抱來的,到你家才放回箱子裏”。

我只是說了一句玩笑話,她就這麽當真,要是哪天我真的跳樓成功,估計她一會一邊罵我一邊掉眼淚……幸好,不是今天。

“我不想養”

“為什麽啊?你不是最喜歡貓嗎?”:葉子將小奶貓抱在了自己的懷裏,正對著小太陽取暖。

那雙杏仁般的雙眼,黑白分明,故作生氣繃著一張臉,不消一會,眼睛裏的笑意又藏不住,走到我身旁,另一只手拉著我的胳膊:“美夢,我媽對貓毛過敏,你就幫我養一段時間嘛,等陶源回來了,我就讓他去養,好不好嘛?”

我望著她臂彎上的小奶貓,好小的一只,體內蘊涵著不可思議的生命力,我怕要是我自己對抗抑郁失敗,養了它又留下它,對它太殘忍。

“美夢,好不好嘛”:她拖長聲音晃了晃我的胳膊。

她慣用這樣的撒嬌方式,要知道,我也是個女人吶,可每次她瞅準我想拒絕,或者不想做某件事情的時候,她的這招都會屢試不爽。

臂彎上的小奶貓喵喵的叫了幾聲,好像變成了她的撒嬌同盟。我想它和我一樣都很幸運,我的爸媽收留了我,養育了我,我決定好好待它。

“它?真的有九條命?我怕我會養不好它”:這算是我收留它的回答了。

“當然啦,貓都有九條命的”:葉子計劃達成的笑了起來,好像終於松了一口氣,將小奶貓放到了我的手裏:“我們幾個當中,你最適合養它,你怎麽養自己的就怎麽養它”。

“你說我將自己當貓養,我和貓哪裏像了,都說貓絕情”

“瞧,翻臉不認人的時候特別像”:葉子將杯子裏的姜茶喝完,去了廚房。

家裏多了一個小生命,軟萌又脆弱的小生命,我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好希望它能長的大些。

抱著筆記本準備淘一些給它可以用的東西,它住的貓舍,貓糧,貓砂。

我坐在客廳的椅子上,葉子打開了冰箱,拿出酸奶和生菜,獼猴桃,紫甘藍,她回過頭嘟噥了一聲:“你家斷糧啦,怎麽都空了,我剛看了眼,米上次來就沒了,你想幹嘛,修仙吶”?

我拿起桌子上的梨咬了一口,翻看著一家寵物店裏關於貓舍的產品介紹:“最近請假在家,不想出去,你想吃什麽,我在APP上下單,半個小時就可以送到”。

葉子很湊合的神情,將水果色拉的碗放到桌子上,拿了倆把叉子,遞了一個給我:“你最近有點反常,說,到底怎麽了”?

有時候我很好奇,是不是人跟人相處時間久了,一個眼神就會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我和葉子大部分的默契都是來源於心照不宣,所以也明白如何巧妙的隱藏不想被她發現的部分。

最好的朋友之間,也總得留些隱私,我想她應該也是這樣的。我叉起一塊獼猴桃遞到她眼前:“天吶,酸奶過期了,你沒看嗎”?

果然,我這個註重保養和飲食的死黨,臉色大變,跑到廚房拿起桌子上的酸奶盒子認真的看了下:“25號前飲用完,美夢,你要死了,下次酸奶我來買,好在今天聖誕節,最後一天吃完,沒事”。

她說那句‘美夢,你要死了’,那一瞬間,我被她臉上熟悉又俏皮的笑容感染,鼻尖一酸,也許,我不該扔掉那些藥。

“我們去超市吧,聖誕節像蘇果,大潤發都有活動”:葉子雖然知道酸奶今天才是保質期的最後一天,可是她這樣一個凡事要求自己精致的人,是不會再去碰了,起身拉著我:“別老悶在家裏”。

在網上看了半天貓用的產品,算下來回時間,最快的同城發貨也要2天,大概是因為南京的冬天室內太冷,不忍心小奶貓沒有屬於自己的小窩,我將筆記本合上:“好吧”。

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這一星期沒有出這棟樓一步,唯獨今天破例了,下午13點的陽光照的人懶洋洋的,葉子穿著黑色職業高跟鞋,走路的時候發出清脆有序的聲音,挽著我的手臂:“我們走去吧,這麽近”。

陽光很暖,明年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能不能這樣的走在一起散著步去超市,想到這裏,我也沒有說什麽。

也許是因為聖誕節的原因,商場超市裏,熱鬧喧囂的各種活動促銷的廣播,還有穿著布偶裝的人在散發海報,葉子禮貌性的接過那些海報,我們乘坐電梯去了樓上的超市。

以前我很喜歡超市的推車,那時候我是那個經常被推著坐在車裏的人,一個二十好幾的人,因為逛超市喜歡那樣玩,經常被說幼稚,可是成熟起來的時候,又會被說圓滑的令人琢磨不透。

規規矩矩的推車,經過琳瑯滿目的商品前,和葉子逛超市的時候,我們的購物車總是一眼看去就很強迫癥患者的風格,沒辦法,她是個工作狂也是個強迫癥患者。

一番精挑細選後,蔬菜水果,生鮮肉類都選了些,葉子拿了幾盒酸奶,擺在了蘆筍的最前面,說這樣看著舒服些。

超市的三樓是賣家居、綜合類的產品,我打量著那些都差不多的貓舍,希望目測到一個合眼緣的直接放進購物車,葉子拿著一個紫色繩結的球:“這個它應該會喜歡吧?對了,還沒有起名字,你說給它起個什麽名字好”?

“它?男?公的母的?”

“小公舉一枚”

我腦袋有些卡殼,現在男生女生不都用小公舉形容自己嗎,決定按葉子的思維去猜一下:“你有想好的名字嗎”?

“叫發財吧,不是經常有人說,名字土些好養嗎”

看來是公的,要是母的,葉子不會起這個名字,我搖搖頭:“會不會太土了,你的精致都哪裏去了”

“土點好養”:葉子笑著搗了我一下:“你說叫什麽?”

“大佬”

“大佬”?!“大佬”!?!

葉子反覆念叨了幾遍,我推著車將她手裏的貓球放進了購物車,笑著回頭看了她一眼,她見我離她有些距離,朝我跑了幾步,笑道:“這個名字不錯,物隨主人”。

☆、一貓一人的聖誕節

終於明白為什麽去超市買菜會比去菜市場花的錢多,這是我和葉子多次逛超市的唯一心得。

在超市有購物車,琳瑯滿目羅列清楚,也許只是想去超市買版酸奶,可是一拿起酸奶,就會想,要營養均衡,帶點水果吧,精挑細選完水果,又會想蔬菜也不能少,買完蔬菜,雞鴨魚肉也順便帶點吧……

而在菜市場,頂多一個購物籃,那些蔬菜生鮮也很新鮮,可是地方不一樣,燈光不一樣,原先預計買什麽的,基本都是直奔主題。

錢就是這樣沒的,也是可以這樣省下來的。不過,菜市場有一點好處,付款的時候可以不用排隊。

葉子將東西都分類整理好,按她強迫癥的風格擺在了冰箱,一只手放在冰箱門上,心滿意足的笑著喊我看:“美夢,這下可以吃好多天了”。

“說的我好像要過冬一樣”:我在那思考著將貓舍放到哪裏,放客廳擔心小奶貓會凍著,不,它有名字了,叫大佬,放書房,又擔心它自己搖搖晃晃的爬出來,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放在臥室:“我真懷疑你上輩子是不是一只熊,這麽喜歡囤吃的”。

她很喜歡玩具熊,所以並沒有反駁我這麽說她,走到了客廳露齒笑了下:“那也是只美貌與智慧並重的熊,對了,今晚陶源可能會來,我就不陪你過了,你可以約上小純一起來聚”。

“三年這麽快就到了嗎?”:我將大佬專屬的奶碗放在了貓舍前,又忍不住的摸了摸它那毛茸茸的脊背。

葉子打開了自己的包,取出氣墊稍微的補了下妝:“他熬不住了,反正我一直在死撐著,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你懂的”。又瞄了下手表,驚呼:“要死,已經遲到半小時了”,葉子話音急火火的,動作卻仍是優雅淡定,對著客廳那裏的鏡子左瞧瞧又看看,套上了羽絨服,臨走的時候又喊了一句:“他已經結婚了,那樣的人不值得你這樣,放下吧”。

“路上慢點”。

門被轟的帶上,貓舍裏的大佬身體明顯的一顫。

沖好的貓奶裏放了一些魚肝油和鈣片,寵物店的人說這樣對它會比較好,雖然還小,可是對食物已經有了本能反應,觀察著大佬喝奶,它嗆的打了個噴嚏,被它嘴下的一層奶沫逗的笑起來:“小家夥,別著急”。

無論是夏天,還是冬天,空調溫度習慣調在25度,不過我想可能它覺得有些冷,所以又調高了倆度,這個小家夥,吃飽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新居所裏,不再蜷縮著,身體微微的弓著,大概是睡著了,睡姿也就全放開了。

如果沒有那張抑郁的檢查報告,這個時候說不定去了東北,想去東北感受冬天到底能冷到什麽程度,想去看雪,想聖誕的時候在那裏度過。

冬天清冷的寒風讓人理智,可以理智的去剖析與自己有關的一切。

在南京好幾年,從沒有見它在聖誕的時候,下一場雪。南京的雪,大概就是落地就化,偶然有一場夜間飄落的大雪,第二天也被掃落堆積的消融成一灘冰水。

大佬已經發出微微的酣睡聲,我失眠,席地而坐。

已經過了零點,這個時候,葉子和陶源在夫子廟的來燕橋上等到了彼此,那樣喜悅與甜蜜的久別重逢會是怎樣的畫面?

她和他之間有個三年之約,陶源是廣東人,葉子是南京人,畢業後他們倆個人約定好,三年後,如果彼此還是像在大學時期一般的堅定對方,就結婚。

這三年,葉子拒絕了幾個大家覺得條件不錯,值得結婚的對象,甚至為了這個約定與父母鬧過別扭,最終還是父母妥協,最好的年齡用來守約,等待一場在大學時期沒有結出果的愛情。

誰能評定這麽做值不值得呢?

我只知道葉子孑然一身守約的時候,她很平靜,很快樂。要知道,她確實是是個不折不扣的高顏值美女。不過,有時候我也會故意打趣她,有意無意的說些不怎麽好聽的話,例如: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用這種約定來束縛自己,在一顆樹上吊死。或者說:陶源指不定結婚了,三年後不一定會找你等等的之類。

我怕她用青春最好的三年時間,等一個失望的結果,所以總會這樣的去在言語上刺激她一下。

三年之後,她未嫁,他未娶,他們就在一起。

真希望他們能沖破時間的枷鎖,在一起,這樣,我會相信世上真的有美好愛情的存在。

可是我又深刻的知道,美好只是一個詞語,因為得不到,會讓失去的人更加執著懷念。

而我,和王向東,從認識到現在,再過幾天,日歷一翻就十年了,雙12的時候,因為被葉子發現背著我出軌,和平分手。

分手後,他寄來的閃婚喜帖,隨著他的名字,早已安靜的躺在垃圾桶。

我在想對他那樣的男人而言沒有閃婚一說,大概就是找到了對他有利的,所以選擇了結婚。

不過,我想跳樓並不是因為他,因為站在樓頂的時候,我沒有懷念過去的感情,也沒有想他,就是一直在問自己,如果跳下去會怎樣,跳下去的話,會不會就真的自由了。

這個想法好幼稚。

是吧,幼稚。

我坐在貓舍前,感受著它輕微的酣睡聲,將毯子裹在自己的身上。做一只貓真好,骨子裏的驕傲,不羈什麽時候都可以的自由散漫,不知道這個小家夥,長大後會不會也貓性十足的隨意。

如果真是那樣,那我會很期待。

手機上都是聖誕快樂的消息,這一周的休假就這樣度過,明天又要去上班了。

小純發信息給我,拍了夫子廟老門東城墻那裏的聖誕晚會小視頻,高興的手舞足蹈,扯著嗓門,說:“美夢,你不來可惜了,好熱鬧,很好玩,還有好多帥哥”。

視頻裏的聲音太吵,我剛想拿起茶幾上的耳機戴上,大佬已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我的膝蓋前,大抵是帶著些不合時宜的起床氣,頭蹭在我的膝蓋上,喵喵的叫著。

我將它抱了起來,放在了毯子上,摸了摸它:“抱歉,吵到你了,今天是聖誕節,以後你的生日就定在這天好不好”。

大腦裏,突然蹦出那句,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大佬會不會也不喜歡過生日?

我不喜歡過生日,因為我不知道我的生日到底是哪天,我也從來沒有問過我的養父母,他們是在哪天將我抱進了家門。

每年他們都會在我身份證上的日期前一天,開心的提醒我明天就是生日,如果我在家,我媽會張羅生日吃什麽菜,我爸會想著套我話,出其不意的送一個讓我驚喜的禮物……他們的愛隱秘又偉大。

每次生日我都覺得我這條命欠他們的恩情難以用時間衡量,每次內心因為感恩情緒翻湧,想不明白為什麽生我的人又要拋棄我呢?

她若早知道結局是拋棄,為什麽還要懷胎十月去培養自己的感情呢?她會不會知道,即使過去很多年,即使素未謀面,我無時無刻記掛她……

我不喜歡那一天的自己,它讓我像個自怨自艾的人。

所以我從不會主動的去過生日,偶爾遇到葉子她們執意的要求,也沒有辦法,更多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糊弄過去。

摸了摸大佬的耳朵,又重覆了一遍“以後12月25號就是你的生日好嗎”

大佬喵了一聲,如果它多喵一聲,我就會收回剛剛的那句話,等了幾秒,它安靜的很乖巧。

我舉著它,笑了下。

興許體內抑郁作祟,讓我自嘲孤獨,竟然對一只貓自言自語。它能聽懂什麽?我真是瘋了。

可我又忽的想起,我童年大部分的時光裏,都有一只貓。

覺得它們很神秘,它們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引起你的註意,你會忍不住笑呵呵的想去逗它,它們也愛失蹤,高深莫測帶著戲謔的姿態,忽然出現帶給你一絲驚喜和意外,讓你不忍責問它去了那裏,做了什麽。

“大佬,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得抑郁癥,為什麽,我會想跳樓”

然而,它也解答不了我的疑惑。對一個這麽小的生命,問有點喪的問題,顯得我有些不人道,將它放回了貓舍。

整理不好自己情緒的時候,我會臨摹毛筆字帖,倒好墨水,攤平了宣紙,又聽到了大佬跑出來的叫聲。

放回去,它又跑了出來,跑進跑出幾次後,讓我有些煩躁,有點想將它送出去的沖動,於心不忍,畢竟它這麽小,我讓它一直呆在裏面好好睡覺,它怎麽能聽得懂呢……這麽小的它一眼睜開,身邊沒有親人,也沒有同伴,只有我這個遺傳性的抑郁人,它的眼睛看到的世界會不會孤獨一片。

我將它抱了起來,放在了膝蓋上,折起毛毯的一個角搭在它的身上。

它倒安靜了,很乖巧的窩在那裏,輕輕的舔了下我的大拇指,用那雙小爪子抱著我的手指,那一瞬間,不知為何,眼前這個軟萌又脆弱的小生命,讓我熱了眼眶。

☆、公司被收購了

早上拎著一份小餛飩到了公司,我將餛飩放在小純的桌子上,去員工休息室,給自己倒咖啡,華小純整理著自己的工作牌湊到我身邊:“公司被收購了”。

“什麽時候?”:我不免驚訝,請了一周假後,回到公司,面臨著可能因為收購而裁員的事情,但內心並沒有多大的波瀾起伏:“微微在嗎”?

我的假是人事部佟微微批示的,因為有年假沒有休完,所以和她打了聲招呼,第二天就開始了一周的休假。

“她有後臺,你我說不定會有變動,她不會的,放心吧”:華小純不時的關註下休息室的門口,用夾子捏了幾粒方糖在自己的咖啡裏。

她很喜歡吃甜的東西。喜歡吃甜食的人很多,偏偏她的聲音就很甜美,大家經常會說她不去做配音太可惜了,大概也是被我們一群人鼓搗的,她在配音秀上玩的小有名氣,只是除了我也葉子、莫莫,沒有別人知道。

我端著咖啡出去的時候,就看到為首的男人後面跟著三五個衣品俱佳,訓練有素的人,他個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的樣子,只是匆匆瞥了一眼,長相沒有什麽讓人驚艷或眼前一亮的感覺,但步伐穩健之間,透著一股魅力。

回到座位,坐下沒多久,就被微微通知開會,我們是電子商務的外包公司,公司雖然被收購了,但是原先的公司名‘天星’沒有變更。

有客服部,美工部,運營部,公司還設立了一個線下推廣部,員工加起來有倆百多人,我是運營部的總監,工作壓力大的時候,看看銀行卡裏的餘額,想想要是哪天自己出意外了,還能給家人留些什麽,那點壓力都能扛得住。

各個部門的總監到齊後,大家面面相覷,都在等待著新BOSS的開口,我一進去也沒有註意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他的左手旁,佟微微坐在我對面。

五官確實很普通,倒是那雙眼睛很深邃,星眉劍目,流露出高不可攀的氣質。

墨綠色的呢子風衣外套,褐色西裝馬甲,白襯衫,配著一個咖色領帶,繡釘簡潔整齊,整個人看上去一絲不茍,三十出頭的樣子,透著幹練和一絲老成。

“留下的在座的各位,很高興能與你們一起共事,在以後的工作中,你們會了解我是一個怎樣的上司,我的原則:工作和私人分開,工作大於私人的一切事情”。

他說完,氣氛有些沈默,看了我一眼,我想,也許是我之前細細的觀察他有關,可能讓他有些不悅。

佟微微帶頭回了一聲:“孔總,放心”。

他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客服部的湯圓,一個95後新婚不久的小男孩:“客服部績效考核,在我來之前一直是幾個部門排名最後的,我希望你可以解決問題,下個月中,我想看到客服轉化率的提升”

“客服部人員變動大,這個也是影響績效考核的一個原因,我們也不想拉低團隊整體評分,失去獎金”:湯圓心直口快,若是換做在座的其他人,大概只會回一句“知道了,孔總”。

“以後招聘客服,大專以上學歷,小於95年的暫時不考慮”:孔凡名對身旁的佟微微說,頓了一下,又看向湯圓:“沒有人願意一直做客服,作為總監,如果做不到改變員工收入,你的組員只有倆種可能,一、離開,二、取代你”。

湯圓和他對視了一眼,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其他幾個總監歲數比湯圓年長些,都不想在此刻引火燒身,我在想他講話如此的不留情面,這樣下來誰會和他好好配合,無非就是走人或者繼續磨合。

“美工部的幾期活動作品,華小純的拍攝風格,測圖點擊率,人氣很高,這一期我會與AG談年貨節的活動,希望由她負責海報主題”:孔凡名說話的語氣,不容人質疑,好像很有底氣,一定能談下與AG的活動。

孔凡名特地提到了小純的名字,在我聽來,不見得是件好事,不過他一副好像對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很了解的模樣,倒是令人有些說不出的不自在。

聽到是表揚自己部門的員工,美工部的總監封皖婷面容愉悅:“AG,很大的品牌商”,認真的望著坐在那裏的新BOSS,如果真能談下AG,於她們美工部來說,也會是一件很不錯的經驗。

孔凡名唇角勾起一絲笑容,讓人不明深意,我不想再看他臉上的細微神情,望著對面的佟微微,像是一個實習生一般認真,也不知道在記些什麽,寫些什麽,孔凡名好像也沒說過幾句話。

佟微微在朝我使眼色,我已眼神回應,疑惑不解,難道自己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大家神色都有些怪異的看向我,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了下屏幕裏的自己,臉上沒有什麽東西啊?

放下手機,後知後覺發現,那是孔凡名的手機,自己進會議室沒有帶手機,尷尬的看了他一眼,他那副平靜沒有表情的神色裏,看不出情緒。

“李總監,AG的洽談項目文件,在我們到AG公司前熟記,我不喜歡我的員工抱著資料去參加會議,你有2個小時”:孔凡名說完起身離開,沒有去拿桌子上的手機,頓了下腳步,對佟微微說:“你登記下這部手機給她使用,重新換一部新的,十五分鐘後送到我辦公室”。

當孔凡名完全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眾人才覺得松了一口氣般的,神色都不輕松。

湯圓湊到我身旁笑道,語氣頗有羨慕,我記得,他前段時間還說想換手機,最後好像迫於還房貸的壓力就沒有買了,他的目光都在手機上:“美夢,你賺了,剛出的i P h o n e X”。

“湯圓,你今天有沒有帶腦子來開會,你說話我都替你緊張”:封皖婷的語氣裏我能聽出來的只有一絲嘲諷,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拍了下我的肩膀

湯圓一副聽不懂她說什麽,摸不清頭腦的感覺:“我又怎麽了”?其他幾個人搖搖頭,沒有說話,都相繼走出了會議室,i P h o n e X的手機在他手裏被翻來覆去的:“美夢,他們這是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我覺得挺好的,什麽年齡說什麽話,慢慢磨合吧”:我是覺得他很不錯,95年的,比我還小,都開始自己還房貸了。

我看了眼手表,將佟微微給我的AG資料和手機一起抱在胸前,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了解AG+2個活動方案。

這個孔凡名,簡直就是個高壓線,一來就是高伏特的電壓。

一共就倆個小時,看來我只能壓縮了解AG的時間,先大致的翻閱了一遍,挑揀了些覺得重要的信息,反覆了解,篩選信息,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這一疊二十多頁的資料,在我的腦子裏分解消化,這麽短的時間內,我的大腦不誇張的說,真的在飛快運轉想著活動方案。

AG是電競公司,在開發網游手游的同時,公司也生產一些游戲產品,AG在業內已創意和技術聞名,有倆百多款AG自主研發的產品,都很有創意,只是市面上很少見。

我對電競產品很生疏,突然發現一款不錯的,我像是在沙粒裏淘到了金子,這是個很好的切合點,活動方案已經產生了,定的事項提醒,鬧鈴半小時響一次,剩下的一個半小時裏,顧不得同事訝異的目光,腳步匆匆的出了公司。

到了附近商場的AG體驗館,將每一款資料上的產品都去體驗了解了一下,主要還是那款自己喜歡的眼鏡,體驗後,讓我知道如何更好的去完善在頭腦裏成形的方案。

佟微微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好回到公司樓下。

臨上車的時候,佟微微楞了下,目光在我的手裏定格了幾秒,只有孔凡名給我的一部手機,其他什麽東西也沒有帶……她似乎想問,就這樣空手去?

看她眼神應該是想起了,孔凡名在會議的時候說,不喜歡自己的下屬抱著資料去會議現場。

佟微微眼神裏滿是擔憂。

到了AG的會議室,佟微微有點小緊張,會議還沒有開始,悄悄的問我:“倆個活動方案,你都準備好了?”

“只有一個,另一個還在腦子裏構思”:我笑了下

佟微微一副完蛋了表情,不再說話,說要給我更多的時間去思考活動方案。

“別擔心”:我只好笑著安慰她,她眉毛快擰在一起,很影響她的個人形象,我有點看不下去:“其實倆個都有,只是一個成熟些,一個過於保險,我正在想,方案文檔都在手機裏了”。

佟微微松了一口氣,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孔總一接手公司,就帶我們來參加會議,我都緊張死了”。

微微的話音未落,走進一男一女,一個看上去和孔凡名差不多年紀的女人,一頭精致幹練的短發,一套Céline的深灰色套裝,裁剪得當,將她身材的優點玲瓏有致的凸顯了出來。

不過她與孔凡名站在一起的時候,讓人覺得莫名的養眼,會忍不住的去多瞧幾眼。

孔凡名和她身旁的男人老友式的擁抱了一下,她在一旁笑了笑,看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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