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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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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這是你逼我的這是你逼我的!夜裏輾轉反側,腦袋裏閃過不下千百種捅死司馬靜的方法,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那晚我又做了一個噩夢,夢裏上官尋站在玉蘭花樹下,慢慢向我走來,他的樣子可怕極了,整個人籠罩在陰影裏,像是在笑,露出了鋒利而尖銳牙齒,散發出暗沈的光芒。

心裏叫囂著快逃!可那腿竟像不是我的一般,移動不了分毫。

上官尋走到離我很近的地方停下,那雙眼睛像是摻了毒血一般恐怖,他張開蒼白的嘴唇對我道:“殺人嘛,很簡單的,就像這樣。”

下一瞬就見他高高舉起右手,匕首沒入我的胸膛,鋪天蓋地的紅。

我從夢裏驚醒過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手捂住胸口,為什麽會……這麽疼?這明明……只是個夢啊……

第二日一整天都心緒不寧,偏司馬敬還拉我去參觀他的書房,所幸到了那就把我晾在一旁,執了筆不知在寫些什麽。我胡亂拿了本書坐在窗邊慢慢翻看,午後的陽光極好,懶洋洋的照在身上,我打了個呵欠準備小睡一會,迷迷糊糊就聽見有人進來找司馬敬。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回三爺,屬下該死,這次沒有得手。”

“沒用的東西!”司馬敬的聲音陡然提高:“為何沒得手?”

“平遙王府近來戒備森嚴,等閑沒有侍從奴仆單獨出來,下面的人盯了幾天,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下人獨自出來買東西,剛準備下手,不成想竟中了記,幾個兄弟都被活捉了,不過他們一直謹遵三爺教誨,當場就服毒自盡了。”

一陣咬牙切齒的陰冷聲音傳來:“好你個上官尋,看來只死些小兵小卒真是太便宜你了!”轉而問道:“我讓你調查的事怎麽樣了?”

“回三爺,平遙王府裏與上官尋最為親近的就是曇音、夜曉、風淺、陌安四位公子,他們是上官尋父王收養的義子。我派人調查過,四個人裏叫風淺的那個武功最弱,平日裏喜歡去些茶樓酒坊之類的地方,也方便我們下手。”

“好,你多派幾個人盯著,找個時機把他做了。”

他要殺……風淺?!他怎麽可以!

腦海中閃現過許多從前,每一個畫面裏,風淺總是在對我笑,他曾帶我逛遍都城碧曉的大街小巷,吃遍附近的山珍海味,也曾陪我談天說地嬉笑怒罵,我雖總是嫌他嘮叨,其實心裏最是明白,他只是擔心我罷了,他知道我心裏所有的擔心和害怕,用自己的方式盡了最大的努力來安慰我。

這次,該輪到我來保護你了。

我終於意識到上官尋把我派來是個多麽正確的選擇。

那人走了之後,我還在瞇著眼裝睡,只是縮在袖子裏的手指不自覺的攥緊了手心。

司馬敬的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

我坐起來扒了扒頭,委屈道:“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的。”

司馬敬瞇著眼看我,眼神像蛇一樣陰冷,我結巴道:“怎……怎麽了?”

“我在想……”他舔了舔薄薄的嘴唇:“要不要殺人滅口呢?”

瞬間渾身冰涼,一念間心思千回百轉,司馬敬卻突然大笑起來:“逗你玩呢,看你嚇的。”

我捂住胸口,長長的舒了口氣,司馬敬已欺至身前,將我抱於他腿上,瞇著眼睛瞧了我許久,突然低頭吻了我的唇。

剎那間腦中一陣轟鳴,只聽他貼著我的唇道:“乖,張嘴。”我裝沒聽見,司馬敬也不急,含著唇瓣反覆流連。

吻了許久司馬敬突然放開我,拍了拍我的背笑道:“笨蛋,嚇得連氣都不喘了?

我沒說話,扭頭將臉埋到了司馬敬懷裏,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給他一巴掌。

司馬敬似乎心情大好,抱著我一直在笑。

眼見氣氛融洽,我放軟了聲音問道:“三爺,你為何這麽討厭那個平遙王府?”

司馬敬的身體頓時僵住,沒有說話。冰冷陰沈的氣息再一次籠罩了他,我識趣的沒再開口,只是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他攬住我的手緊了緊,終於打破沈默:“上官尋殺我兄長族人,但凡我活著一天,定要叫他生不如死。”他的語調很輕,就像是對我說著情話,可句裏行間的陰冷怨懟像是沾了毒汁的刺。

我將身子放的更加柔軟,服帖的依偎著他。

司馬敬嘆了口氣有些悲涼:“小小,你失了記憶,可能不會明白親人間的感情,原本我也覺得自己沒有那麽在乎的。幼時我的性子就孤僻些,也不喜同他們玩在一起,可是他們死了,我就老是想起過去的事,想起少時大哥教我讀書練武,堂兄弟們拖同我狩獵賽馬……可是他們死了,只剩了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裏……”

此時的司馬敬,褪去了平日裏堅硬的外殼,竟是有些可憐。

我趁機問道:“那個上官尋……為何殺了他們?”

在那個尋常的午後,司馬敬給我講了一個長長的故事。

司馬家的往事:佳人傾城

司馬家歷史上出過許多名人,皆是為流蒼國立下過汗馬功勞的武將,司馬敬的父親官至鎮南將軍,幾年前死在了戰場上。陛下.體恤司馬家一門忠烈,提了司馬敬的大哥在兵部任職,也許了司馬敬一個好差事。

牽扯出後來這許多恩怨的人,是司馬敬的姐姐司馬嫣。

司馬嫣曾是聞名流蒼的美人,傳聞中性子溫婉嫻靜,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早些年去司馬家提親的人多的可以排起隊來繞都城轉上兩圈。那些人裏有的是才貌俱佳品性純良的世家公子,也有笑傲江湖風流倜儻的武林豪俠,奈何司馬嫣連瞧都不瞧他們一眼。

那時司馬敬雖年紀不大,也大抵猜到其實姐姐是在等什麽人。

司馬嫣長到十六歲時已有傾城之姿傾國之貌,一顰一笑皆能攝人心魄。若她如尋常女子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能也沒有多少人能一睹芳容,偏偏司馬嫣另行其道,親自開了一家玉石坊,專賣各類玉制的環佩首飾。那玉是她跑遍大江南北精挑細選出來的上好玉石,又雇傭了流蒼國最好的工匠精雕細琢,是以她家的物件華美精致,價格雖稍貴了些,還是贏得了上到皇室貴族下到平民百姓的喜愛。

司馬嫣賺得第一桶金後並沒有停手,陸陸續續在全國各地開了多家分店,每一家分店都會在最顯眼的地方擺上一只珠花簪,那簪子用上好的白玉制成,美輪美奐溫潤無暇,可惜僅供觀賞概不出售。

每一次新店開張,司馬嫣都會親自到場在當地呆上幾天,幾年下來,流蒼國的大小城鎮幾乎被她跑了個遍,所到之處人人都知道玉石坊的老板是個年輕能幹的美人,可惜是個冰美人。仰慕她的人如過江之鯽,有人給她金山銀山,有人許她一世情深,可司馬嫣就如神話裏的仙子一般,沒見她對誰動過半點凡心。

司馬嫣二十歲的時候終於不再到處奔波,她安穩的呆在都城碧曉,像一支盛極過後慢慢等待雕零的花兒。這許多年像是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氣和等待,此時閑下來,整個人都變得了無生氣。

司馬敬有一次聽哥哥對她說:“你找了他這麽多年都沒找到,不如放棄吧,找個真心喜歡你的人嫁了,哥哥也算了卻一樁心願。”

司馬嫣的音調緩慢而又蒼涼,“哥哥,世間有那樣多的人,可我只喜歡他一個,他值得我等,我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辜負他人。”

司馬敬的哥哥沒再說什麽,只深深嘆了口氣。

許是司馬嫣的誠意感動了上蒼,在那一年逐漸絕望的等待裏,她重新遇到了他。

那是一個尋常的傍晚,唯一不尋常的就是天邊異常璀璨的晚霞。司馬嫣習慣性的去了一家常去的茶樓,那家茶樓的花茶和糕點極好,樓中央搭了個臺子,有時是姑娘在上面唱曲兒,有時是先生在上面說書,倒是個打發時間的好去處。

司馬嫣進去的時候正聽見一個歌聲婉轉的姑娘在唱“多年未見舊時郎,今朝憶起,恍如隔世,他日相見,不如不見。”

這曲兒選得真真不好,司馬嫣心下難過,正準備轉身離開,不成想一轉眼就看到了他。

那人穿了一身玄青的長衫,正坐在二樓的雅間處閉目聽曲兒。他的面色是常年不見光的白,身形有些單薄,一只修長的手輕輕擊打著拍子。多年未見,他的輪廓較少時變了許多,可那張臉在夢裏出現過不下千百回,她又怎麽會認錯呢?

司馬嫣風一般跑上二樓,這輩子她都沒這麽失態過,到了那人跟前卻不敢開口,生怕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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