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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同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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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疼極了。看著眼前一地的屍體, 顧慎行看都沒看直接踏馬而過。對他來說這些人鞭屍一百遍都不夠。他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他翻身下馬, 蹲在了阿籮身邊,叫侍衛,先把楊大姐送去醫館。然後就將顫抖的阿籮抱進懷裏, 拍了拍她的後背, 輕聲哄道:“別怕別怕。”

直到楊大姐被侍衛送走, 阿籮才回過神來,想到剛剛發生的時候, 阿籮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剛剛抱著楊大姐那麽害怕她都沒有哭。現在一看到顧慎行來了,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把頭埋進顧慎行的懷裏。

“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你怎麽才來。”

顧慎行覺得今日就該自己陪她來的, 但是一想定然是那些人知道他不在才準備動手的。他就後悔死了:“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 以後你出門我都陪你。別哭了。”

在顧慎行的安慰下,阿籮總算平靜下來了。她抹了抹自己的眼淚。看著地上的血跡,她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啊,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做錯事情了。”

顧慎行當然聽懂了阿籮的潛臺詞,他那麽拼命保護好的人啊:“沒事,他們都是壞人。”

他將阿籮頭上的枯草, 拿了下來, 就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剛剛他就發現阿籮的腳好像受傷了:“別怕, 我帶你回府。”

第一次遇到這種刺殺事件的阿籮也很驚慌, 只能訥訥的點了點頭:“我以後不想出門了。”

“以後我陪你。”人哪能不出門,不出門會被憋傻的。顧慎行害怕這次事情會給阿籮留下什麽心理陰影。只能慢慢哄著,顧慎行性格並不算太好,大概是因為他幾乎把所有的耐心都給了阿籮。

顧慎行本來準備將阿籮送進馬車,再和長風交代一下怎麽處理。但是阿籮自從剛剛從馬車上摔下去以後大概就有了陰影,死活不願意一個人上馬車。

沒辦法顧慎行只能把阿籮抱在懷裏。對著長風交代道:“按平時的辦。”

可是長風擡頭對上顧慎行的眼神,體會到的可不是這個意思。那狠厲的眼神就是在告訴他,活的好好審問,不管什麽手段。死的就拖出去鞭屍再送去亂葬崗。

看懂顧慎行的眼神後,長風很是利索的就行動了。對於顧慎行這樣的命令他並不稀奇,畢竟今天阿籮沒有被抓,要是被抓到的話,下場肯定也不會太好。

所以這樣的懲罰並不算輕。

不想耽誤阿籮受傷的腳,所以長安很快的就駕車帶顧慎行和阿籮往府裏趕去了。他架著馬看著天空,嘆氣道,看來這京城又要不太平一陣子了。

誰也沒有註意到靠近阿籮的樹叢上正閃爍著一雙覆雜的眼神。

其實周厲早就來了,應該說比顧慎行還早來一步,當時雙方正在僵持期,周厲並不打算出去幫忙,其實他當時看到阿籮一瘸一拐的樣子,有著一絲心軟,但僅僅是一絲。他知道自己對阿籮有點不一樣的感情,但是更記得的是阿籮是顧慎行的心尖尖。

若是今日阿籮能死那對顧慎行不可謂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正好這次又不是自己動手。阿籮就算死了也不會牽扯到他。

到時候趁顧慎行最脆弱的時候,搞不好能把顧慎行一網打盡呢。如果這些人殺不了阿籮的話,他就趁亂上去再補一刀好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萬萬沒想到的時候發生了,他聽到了阿籮那句話也發現了那些刺客的異常,他常年征戰沙場的人,當然洞察力和耳力都是極好的。

那些刺客一瞬間的停頓並不是意外,而是強制性的,從那些刺客驚愕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楞神並非他們所願。

所以說那就是有人搗鬼。

他知道這件事情並不尋常,而且問題就出現雜阿籮的身上。

靈光一閃,他突然想起那次自己策劃的英雄救美並沒有成功的事情,明明一切都是按計劃行事的,之前也檢查過很多遍,是不可能失敗的。可是恰恰就是失敗了。

他記得當時阿籮好像也說過一句話,才讓馬匹突然倒下的。

他越想越心驚。周厲向來並不是一個迷信巫蠱之術的人,對他來說眼睛看到的要更加真實一些。

想到宮中那人對自己的提醒,說阿籮身有古怪,現在他也適合信了。看來自己要好好會會那人,只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會知道的這麽多。

顧慎行回到府中,已經有禦醫在顧慎行房間門口等著了。楊大姐已經早早的被送到房間裏去救治了。

“楊大姐怎麽樣了。”阿籮對長風問道。

長風恭敬的回到:“並沒有什麽大礙,只是暈過去了,要明日才能醒。”

聽完這句話,阿籮可算是送了一口氣,神經松懈下來,這腳踝又開始痛了。

“劉大夫,麻煩看看我夫人的腳。”顧慎行其實剛剛在抱阿籮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她的不對勁了,現在更是擔心。

他將阿籮輕輕放在床上。幫著阿籮撩起裙角。結果揭開籮襪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本以為只是扭傷,結果一看腳踝那一塊已經腫的老大一塊了。還有些淤血。

“怎麽不早說。”看著那嫩生生的小腳上刺眼的一塊,顧慎行已經咬碎了牙齒,這一次自己一定要將幕後主使扒皮抽筋。

阿籮是最怕疼的了,平時要是哪裏磕著碰著了,自己都要心疼自己好一會,但是這次她卻忍住沒說。

她不是不疼啊,只是不想讓顧慎行擔心。看著顧慎行暗沈的臉色,阿籮糯糯的開口道:“我不想讓你擔心。”

這句話說得顧慎行心都顫,只能拍著他的背哄道:“這次是我的錯。”

一旁在幫阿籮看傷的劉禦醫雖然面上平靜,可那心底早就掀翻了天,這還是心狠手辣的顧國師嗎?語氣還帶這樣溫柔的?

他偷偷看了一眼默默留著眼淚的顧夫人,那梨花帶雨的樣子,看著果然惹人心疼。果然啊,男人還是要成親,一成親就變得知冷知熱,有人情味了。

這不顧大人百煉成鋼,還不是化作繞指柔了嘛。不過現在還是看傷要緊啊。

“顧大人,顧夫人運氣還算好,並沒有上找骨頭,就是腳踝崴到了。我給開幾服化瘀活血的藥酒,每日熱敷冷敷交替這來就好了。但是有一點要記住了,不能亂動。要好好歇著。”

顧慎行安撫好阿籮後,聽到劉禦醫的話這顆心可算是放了下來。

邇知道阿籮並沒有什麽大事的時候也放下了一顆心。

劉大人開完藥方後,又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阿籮,越看越覺得她看著楚楚可憐,自己已經七十歲了,孫女也都這麽大,他不懂這麽招人疼的一個姑娘家,那些人怎麽狠得下心來的。

造孽喲。

“我看顧夫人有些受到了驚嚇,所以我再給開些安神的湯藥。”

聽到劉禦醫這句話,顧慎行看著他也覺得順眼不少,要知道自己在朝中可是人人都怕的。第一次還有人這樣上道。

阿籮聽到劉禦醫這話,也說道:“劉禦醫,麻煩了。”

喲,這顧夫人和顧國師還真的不一樣,不但長的惹人疼,還會說話,哎,看著越發的喜歡了。這顧國師做了那麽多糟心事,最對的大概就是娶了個好媳婦。

不過對著顧夫人下手的人...唉,看來朝中又要不太平了。不過你說也是有仇報仇,你有本事找顧大人啊,霍霍人家夫人做什麽事情來著。

劉禦醫走後,顧慎行就扶著阿籮去收拾了,回來就趕著給她看傷去了,那一身臟兮兮的衣服都還在身上。

阿籮現在受傷了,沐浴還真的是一個麻煩。好在顧府還是有兩個丫鬟的。可是顧慎行將阿籮抱去凈房,居然就不走了。

這下子哭過勁的阿籮算是懵了。她要洗澡了,這人還留在這兒幹嘛。“我要沐浴了。”

“嗯。”

嗯是什麽意思,她只好再重覆一遍:“我要沐浴啊,你留在這裏幹嘛。”

“我不放心。你洗,我不看。”顧慎行氣定神閑的說道。

阿籮看了看顧慎行與平時無異的表情。要不是知道他是真的擔心自己,還以為他耍流氓呢。

而周圍伺候阿籮的小丫鬟都快憋不住了,這....

好在阿籮沒有什麽反應,那我洗澡,你去屏風外待著等我。這臟衣服穿在身上實在是難受極了。

顧慎行點了點頭,就出去了,就出去了,端的一副君子模樣。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裏是有多麽的不平靜。

雖然一開始他真的是很單純的準備看著阿籮,天知道他今天收到的驚嚇並不並阿籮少,當駿馬疾馳的一路上,最壞的打算他都想好了。

眼中的澀意只有自己知道,在看到阿籮沒事後,他是多麽的慶幸,翻身下馬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珍寶,他不想失去第二次。

還是聽著裏屋,嘩啦啦的水聲,顧慎行覺得自己有些不好了。只是想到今日看到阿籮的傷,他整個人又冷靜下來了。

這次自己要是抓到幕後主使,定不讓他活著走出京城。

因為外面有人加上自己腳踝也不好使,所以阿籮也沒有泡多久,洗幹凈披著一頭濕發就出來了。

只是剛出來就感覺到一塊浴巾蓋在了自己頭上。“小心感冒。”

感受著顧慎行耐心的給自己擦頭發,她的鼻尖有些酸,天知道她今天那麽在遇險後第一反應就是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顧慎行得多傷心啊。就憑著這股一直,所以她一直忍住沒哭。

“我要是今日死了你怎麽辦。”

顧慎行擦著阿籮頭發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慢慢說道:“別瞎說,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等顧慎行幫阿籮絞幹頭發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也許是今日受了很多驚嚇,阿籮已經困到不行了。

也許是顧慎行的動作太溫柔,所以她就坐著打起了瞌睡。黑乎乎的腦袋一點一點的。

顧慎行當然能感受到阿籮的疲憊了,所以抱著阿籮躺倒,幫她把被子蓋好。然後將那只受傷的腳露出來,就準備摸藥油了。

“你也去休息,我...我可以叫丫鬟進來。”阿籮有一些不自在,雖然說自己經常進顧慎行房間,可是顧慎行進她房間還是第一次。看著桌子上那還沒有收拾的瓜子和話本子,她覺著有些丟人。

顧慎行搖了搖頭:“沒事,你睡,我給你揉揉。”阿籮知道顧慎行的固執,所以就隨他去了。

打完一個秀氣的小哈欠,就開始睡覺了,顧慎行也知道要用些力氣,不然沒用,可是看著阿籮安靜的樣子,也不自覺的收斂了力氣。

幫阿籮抹完藥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因為力氣不大,所幸就摸久一些。

他把黏在阿籮臉上的幾根發絲撥開,就準備出去了。

只是自己還沒離開就被人捉住了衣角。他順著自己被拽著的衣角,就看到了一雙紅的和兔子一樣的眼睛。“怎麽了。”

阿籮真的怕死了,她本來是很困的,可是一想到今日那刀起刀落,滿草地的血跡就有些害怕了。

所以顧慎行在給她擦藥的時候,她一直在醞釀睡意,好不容易沈入睡眠了,結果顧慎行一離開她就醒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提這種要求,雖然兩人已經成婚了,可是在阿籮眼裏自己還是早戀狀態:“我有些害怕,你..你能不能陪陪我。”

這種事情,誰拒絕誰是王八蛋,自己的媳婦,一起睡怎麽了。如果是別人這麽說,他可能覺得這姑娘太矯情了,可是看著阿籮純潔的眼神,他就知道阿籮說的陪陪她就真的是陪陪,其他的事情真的都不在考慮範圍內。

但是顧慎行願意啊,經過了今天的事情,阿籮一離開他眼皮子底下,他就心慌,所以現在是最好的結果。

“我去拿被子。”說著就很快的速度回到自己房間,抱著一團就來了。

阿籮本來還有些扭捏。只是看著他認真的把被子鋪在塌上的樣子,有些懵逼。她本以為顧慎行會毫不客氣的睡在床上,可是沒想到他那麽幹脆的就把被子鋪在榻上了。

早春還有些涼,阿籮有些舍不得。“你..你上來睡。”

顧慎行搖了搖頭,鋪被子的手停都沒有停:“沒事,你趕快睡,我就在榻上睡。”

阿籮又勸了幾次,可是都沒用。只能默默的躺在了床上。

顧慎行將自己睡覺的榻上捯飭好以後,就吹滅了蠟燭。第一次和阿籮在夜裏也這麽近距離啊。

他剛剛堅定的拒絕不是客氣,是真的不能上床,要是一張床上,自己搞不好還會有什麽丟臉的事情,阿籮還是個傷患,自己不能那麽禽獸的。

所以他還是選擇睡在榻上,他睜著眼睛,看著床上那一團陰影,輕聲說了一句:“阿籮,我今日很害怕。”

說完就沒了聲音,好像也不在乎回應,只是單純的想說一句話而已。

阿籮大概是睡著了所以根本沒有聽見顧慎行的那句話。一夜無夢。

顧慎行看著手上傳來的消息。與他猜想的不同,這次居然不是周厲搞的鬼,而是翰林院的另外一位同僚。說起來兩人的真沒什麽大仇,也就是自己在翰林院升職升的太快,幾次擋了他的路而已。

但是往日表面上卻還是很過得去的,果然不會叫的狗咬人最兇。

“下去繼續查,不用留情。”

長風聽到吩咐,頭皮一麻。自家大人已經好久沒有發火了。這下子真有人要倒黴了,作為一個合格的屬下。應該不用上司說,立馬把自己費盡心力,加班加點的查到的東西又遞了上去。

顧慎行看到長風這麽有效率,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一目十行的看著這些罪狀。就開始尋思起來。怎麽最大化的利用起來這些東西,講付大人一口氣拉下馬。

私吞軍餉,受賄。隨便哪條都是死刑啊這下他就放心了。

第二日上朝的時候,大臣們就看到顧慎行全身都彌漫著一股黑氣,臉色也及其的不好看。他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肯定是又有人要倒黴了。但是自從顧大人成親過,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了。他們都快忘記顧大人其實是個怎麽樣的人了。

大臣們一個個都做鵪鶉狀,努力回想最近自己有沒有得罪顧慎行,只盼著不要殃及魚池才好啊。

果不其然,皇上來了之後,上朝還沒有兩分鐘,顧慎行就出手了。他走上前去,彎腰行禮,從袖子裏拿出一疊常常的奏章,然後開始闡述付大人的種種惡性。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而在一旁的付大人聽到以後腿就軟了,他這才知道昨日自己綁架顧夫人的事情已經被顧慎行查到了。所以他現在是在報仇呢。而顧慎行沒念一條,他就多流一滴汗。他之前聽顧慎行被貶之後,就覺得顧慎行不過爾爾。

再看他一次次晉升就開始不爽了,準備下些黑手。只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厲害,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聽著一條條罪狀,他立馬跪了下來,這個時候主動承認才是最好的選擇,不夠是流放而已:“皇上,皇上,臣知錯了。”

這下子周圍的大臣可算明白了,是誰要倒黴了。

坐在龍椅上的周炎也臉黑了,這一條條罪狀,要是屬實,那流放是必然的了。“付大人,這事可屬實。”

“皇上,臣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啊。”付大人說的是聲淚俱下,一副悔不當初的表情。就像自己受賄是被別人逼著受賄一樣。

明眼的人是看不起的,可是還有幾個平日裏與付大人交好的耿直傻白甜準備為付大人求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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