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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開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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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貝拉醒來的時候,她很困惑。思緒一片迷茫,依然糾結在夢境之中,她一如既往地做了有愛德華的夢,而這次竟然多了許多更模糊的畫面,象是什麽在捕獵,還有巨狼,它們又一次出現在夢中,偶爾稍微清晰點的畫面,看上去又象是在談判什麽,她整個人都陷入那奇怪的夢境裏,都快分不清這樣清晰的夢是真實還是只是夢。所以好不容易醒過來的時候,她花了比平時更長的時間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方。

只有在賓館裏才會有這樣空洞的房間。床頭的壁燈,桌子上的抽屜把手,還有用和床單相同的布料做成的長長的窗簾,墻上掛著的庸俗的水粉畫,都該死地洩露了這一點。

貝拉試圖記起自己是怎麽到這裏來的,但起初卻什麽也想不出來。她確實還記得那輛光滑的黑色轎車,車窗上的玻璃顏色比豪華轎車上的還深。即使是在他們用超過法定時速兩倍的速度開過黑暗中的高速公路時,那車的引擎依然悄無聲息。

然後她想起來了,愛麗絲和她一起坐在黑色的皮制後座上。不知怎的,在度過了漫長的一夜之後,她的頭最終靠在了愛麗絲花崗巖般的頸窩上,原來他們的皮膚都很堅硬和冰冷。貝拉的親近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愛麗絲,因為愛麗絲並沒有推開,她身上單薄的純棉恤衫冷冰冰的,被貝拉眼裏源源不絕的淚水打濕了。貝拉一直在哭,愛德華的質問,戴安娜的隱瞞,查理的安危……都讓她忍不住想要流淚,直到眼睛變得又紅又腫,淚水才流幹。

睡意一直躲著她。疼痛的雙眼一直緊繃地睜著,直到夜晚終於結束,破曉降臨於加利福尼亞州某處低矮的山坡上。那道灰白的光,沖破無雲的天空,刺痛了貝拉的眼睛,但她還是不能把眼睛閉上。一旦她閉上雙眼,一幕幕鮮活的畫面就會在腦海中閃現著,仿佛正在她眼前發生著一樣,這簡直讓人忍無可忍。查理受傷的神情,愛德華露出牙齒,野蠻地咆哮著;羅莎莉忿恨的目光;追獵者讓人無處遁形的監視。愛德華最後一次眼裏冷酷的神情……她難以忍受看見這些畫面。所以任憑太陽越升越高而不閉眼。

當他們開進一條淺淺的山道時,貝拉依然清醒著。太陽從身後照過來,折射在太陽谷酒店的平頂屋頂上。他們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走完了三天的路程,但貝拉幾乎沒有多餘的氣力來感到驚訝,茫然地盯著眼前那片開闊平坦的城市——鳳凰城。棕櫚樹,低矮的木餾油,高速路十字路口上雜亂的白線,一塊塊蔥綠的高爾夫球場,還有星星點點宛如綠寶石的游泳池,這一切都浸淫在一片薄霧之中,坐落在低矮多石的群山環抱之中,那些丘陵小得不足以成之為山峰。

“去機場走哪條路,貝拉?”賈斯帕問道,但這讓貝拉畏縮了一下,盡管他的聲音是那麽的溫柔,毫無警惕之意。這是這一夜以來,除了汽車的嗡嗡聲外,打破這片漫長的沈默的第一個聲響。

“沿著I10公路開下去,”貝拉機械地答道。“我們會經過機場。”

貝拉的腦子因為缺乏睡眠而昏昏沈沈的,反應很慢。“我們要飛去別的地方嗎?”她問愛麗絲。

“不,但離機場近些會更好些,只是以防萬一。”

貝拉想起來了,她的故事是從國際航空港腳下開始的……但不會在這裏結束。她猜就是在這個時候,睡著了。在她追溯著自己的記憶的時候,找回了離開車子時留下的模糊的印象。太陽剛剛落到地平線後,她的胳膊搭在愛麗絲的肩膀上,她的一只手臂穩穩地扶住,一路拖著她,跌跌拌拌地穿過溫暖幹燥的林蔭道。

貝拉對這間屋子毫無記憶。她看著床頭櫃上的電子鐘,紅色的數字顯示著現在是三點鐘,但它們並沒有指出現在是晚上還是白天。沒有一絲光能穿透那些厚重的窗簾,但屋裏被燈光照亮了。

僵硬地爬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窗前,拉起窗幔。屋外一片漆黑。所以,現在是淩晨三點。從房間看出去,能看見空蕩蕩的高速路,還有新建的機場晝夜停車樓。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依然穿著艾思梅的衣服,它們根本不合身。環顧房間,欣慰地發現自己的登山包正放在那張矮腳梳妝臺上。貝拉正要走過去找幾件幹凈衣服,一陣輕輕的敲門聲讓她跳了起來。

“我能進來嗎?”愛麗絲問道。

貝拉深吸了一口氣:“當然可以。”

她走進來,用過於謹慎的目光審視著。“你看上去還能睡更久。”她說道。

貝拉只是搖了搖頭。

她掠到窗前,沒有發出半點聲響,把窗簾安全地拉起來,然後轉過身來向著貝拉。“我們得待在屋子裏。”

“好的。”貝拉的聲音嘶啞,有些破音。

“渴了?”她問道。

貝拉聳聳肩。“我還好。”

“沒什麽大不了的。”她微笑著。“我給你拿了點食物,放在前頭的房間裏了。我已經習慣了準備食物,因為葉瓷,嗷,也就是戴安娜。我知道你得比我們更頻繁得進食,而且吃得更多,或許只是她能吃很多,你喜歡牛肉麽?”,沒等到貝拉回答,愛麗絲已經暗自搖著頭,小心地抓住貝拉的手臂,帶著她走出房門,走到酒店套房的起居室裏。貝拉聽到電視裏傳來的低低的嗡嗡說話聲。賈斯帕一動不動地坐在角落裏的桌子旁,他正興趣索然地看著新聞。

貝拉坐在靠近咖啡桌的地板上,桌上放著一大盤食物。她開動了,卻完全沒有註意到自己在吃什麽。

愛麗絲坐在沙發的扶手上,和賈斯帕一樣目光渙散地看著電視,最近都沒有什麽勁爆的新聞。

貝拉臉色突然一變,她的胃驟然痙攣起來。愛麗絲低下頭看著過來,“什麽事?”

“是不是之前的幾起動物傷人案都是……”

賈斯帕微瞇起眼,“你有什麽要說的?”

“戴安娜最近一直都跟著查理,所以她知道會發生這些?”貝拉驚訝地猜測著。

愛麗絲和賈斯帕了然地對視,“她被抓走之前有做過什麽?”

貝拉推開盤子,“沒有……沒有,不過戴安娜,她,她披著黑色鬥篷。”

“你確定是鬥篷?!”愛麗絲激動地拔高聲音,那件鬥篷能防住物理傷害,最重要的是上面應該有葉瓷的血液,這無疑是眾多壞消息中的驚喜。

“是,發生了什麽事,愛麗絲?”貝拉問道。

“什麽事也沒有。”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顯得很誠懇……但貝拉根本不相信。“我們現在在做什麽?”

“我們在等卡萊爾打過來。”

“而他這會兒早該打過來了,對嗎?”貝拉看得出來,她已經很接近答案了。愛麗絲的眼睛掠過放在她的皮包頂上的手機,然後看回貝拉的眼睛。

“這意味著什麽?”貝拉的聲音在顫抖,竭力穩住它。“他到現在還沒打過來?”

“這僅僅意味著他們沒有什麽可告訴我們的。”

可她的聲音太平坦了,貝拉幾乎透不過氣來。

賈斯帕忽然站到了愛麗絲身後,離貝拉比平常更近些。

“貝拉,”他用讓人寬心得可疑的語氣說道。“你什麽也不用擔心。你在這裏很安全。”

“我知道。”

“那為什麽你會這樣害怕呢?”他困惑地問道。他感覺到了貝拉情緒的波動,但他讀不懂這背後的原因。

“你聽到勞倫說的話了。”貝拉的聲音幾近耳語,但她敢肯定他們能聽見自己說話。“他說過詹姆斯是致命的。萬一出了什麽差錯,他們落單了呢?如果他們中的某人發生了什麽意外,卡萊爾,埃美特……愛德華……戴安娜”她吞咽了一下。聲音拉得更高了,一陣竭斯底裏的痕跡開始顯現在話語裏。“這都是我的錯,我怎麽能有臉活下去呢?”

“貝拉,打住。”他打斷貝拉的話。“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的,貝拉。在這件事上,我們沒有人身陷險境。你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勞累,不必再加上毫無必要的擔心。聽我說!”他命令道,因為貝拉正看向別處。“我們的家族很強大。現在唯一害怕的是失去戴安娜。”

“那我算什麽?”貝拉瞪大眼睛,“戴安娜是你們的一員,我是什麽?她的好朋友?你們大可不必救我,可你們為什麽要……”

“我們不能破壞協議……”賈斯帕說道。

“協議,什麽協議?和誰?”貝拉尖叫,她只是協議嗎,只是因為協議,所以他們才保護她!那麽她是什麽?太可怕了,怎麽可以這樣?!

這一次,愛麗絲打斷了貝拉,用她冰冷的手按住貝拉的肩膀。“你一直都想知道我們的來歷,你可知道,我們的年齡將近一個世紀,你又可曾知道,我們一直都想維護在福克斯的那份平和,因此我們不能和人類交情太深。”

“戴安娜呢,例外?”

愛麗絲皺眉,這位血氣迷人的貝拉愛上了愛德華?!想跟葉瓷搶?不!不能讓它發生,“愛德華獨自一人已經過了將近一個世紀了。現在,他終於找到了葉瓷。難道你這個旁觀者看不出來他的變化?或者說沒有聽其他人提到過他的變化?但我們能,因為我們和他在一起待了這麽長的時間。如果他失去了葉瓷,你認為我們有誰還想在下一個百年裏看著他的眼睛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貝拉傷心地開口,她再笨拙也知道戴安娜在他們當中的重要性,而自己的安危是什麽協議下的產物。她凝望著愛麗絲漆黑的眸子時,愧疚漸漸變濃,因為不管怎樣,戴安娜是為了自己而被抓。但一陣平靜席卷了她的全身,她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感覺。

這真是漫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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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瓷迷糊地睜開眼,地板的冰冷讓她一陣寒顫,目光一閃,刷地從地板上坐起來。這是哪兒?好暗啊,她摸了摸手臂,仔細查看自己,鬥篷還在,沒有受傷,詹姆斯不可能放棄咬我這種香氣逼人的食物,難道說他知道自己是月神繼承人,而血液對於吸血鬼來說是致命的毒藥?!葉瓷搖搖頭,她不敢再想下去,這個念頭太可怕,可以想到如果這個念頭得到證實,那麽後面的盤根錯雜足夠致命,而且是在悄無聲息中致命。

她撐起身體站了起來,記得被詹姆斯剛帶進森林,下一秒就被打暈,現在想想,他打暈的舉措太奇怪了,她深呼吸,shit,現在自己微弱的巫術一點作用都沒有,根本沒辦法追溯。房間裏什麽都沒有,就像是空倉庫,四面發灰的墻上有幾個排氣孔,而微弱的光從排氣孔射進來,葉瓷知道現在已經白天,她走到墻邊,將耳朵貼到墻上,靈覺全部移到聽覺上,為什麽什麽聲音都沒有,不可能,就算自己的靈覺多弱,但總應該能聽見細小的聲音。她站直身體,忽然想到什麽,迅速將靈覺轉到視覺上,一寸寸打量整間房子的構造。

“竟然是陣法!”葉瓷心一下子沈到谷底,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個吸血鬼竟然能把我關在布下陣法的房子裏!嗷!她蹲下身子,將靈覺收回。這時聚魂珠閃出微藍的光,這是……

葉瓷立刻走到房子正中間,將帶著聚魂珠的左手按在陣法的正中心,聚魂珠的光越發明顯,這是對陣法有反應!她迅速立起指尖,將恢覆的那一點力量註入,一陣白光憑空浮起,勾勒出奇怪的暗紋,但隨即消逝。葉瓷微瞇起眼,站起身,如果她沒有看錯,那個暗紋圍出來的是個五芒星。哼,多久沒有看見五芒星了,還以為它真的會一直沈寂下去,看來還是出手了。而且,白光,應該是那個女人了。竟然用了高深的屏蔽咒和隱藏咒,再怎麽掩飾也能發現是那個在森林裏想殺卡倫一家和自己的女人,當然,還得謝謝戴安娜身體潛藏的能力和近來看的巫書。那個女人是真的不知道戴安娜有能看透一切巫術的能力?亦或者是戴安娜太會隱藏,若是這種可能,那麽戴安娜也不是一個單純的病秧子……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一變,一直保護自己的傑瑞沒有回來,那麽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極有可能出事了!雖說自己一直防備著他,但畢竟他所做如他所說——我是他的主人,既然是她的手下,那麽這次出事讓她總有些不忍和氣憤。她深深嘆口氣,索性盤腿坐下,趁著陣法有輔助功能,在愛德華他們找到自己之前,就好好恢覆一下力量,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

更何況,還有詹姆斯,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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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終日待在房間裏。愛麗絲給前臺打電話,讓他們不必現在過來打掃房間。窗子一直關著,電視一直開著,但根本沒人看。食物會定期地擺到貝拉面前。

隨著時間的推移,貝拉的註意力一直放在愛麗絲的銀色手機上,她的保姆們比她更擅於控制自己的焦慮。當她坐臥不安,踱來踱去的時候,他們只是變得更加沈寂,完全變成了兩尊塑像,只有在她走動的時候,他們的目光才會難以察覺地追隨著。為了讓自己忙碌起來,貝拉沒事找事地熟悉著這個房間:長椅上的條紋圖案,黃褐色,桃紅色,奶油黃,暗金色,然後又是黃褐色。有時她會盯著那些抽象的圖案,對著那些形狀胡思亂想著,找出各種圖畫來,就好像孩提時她對著雲朵尋找圖畫一樣。她研究出了一只藍色的手,一個正在梳頭的女人,還有一只伸著懶腰的貓。但當那個淺紅色的圓圈變成一只凝視著她的眼睛時,她移開了視線。

當下午終於被打發掉時,貝拉回到了床上,只是想找點事幹。她希望當自己獨自一人待在黑暗裏時,能夠肆無忌憚地流下徘徊在自己意識的邊緣,又無法決堤的淚水。

貝拉雖然很困,但愛麗絲的出現讓她迅速放棄了睡覺的打算,用胳膊抱住腿,蜷成了一個球。

“愛麗絲?”

“嗯?”

貝拉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非常平靜。“你覺得他們現在在做什麽?”

“卡萊爾想把那個追隨者引到盡可能北的地方,等著他接近,然後掉轉方向伏擊他。埃斯梅和羅莎莉打算一直往西走,只要那個女人還跟著她們,她們就會繼續走下去。如果她改變了方向,她們會徑直趕回福克斯照看你爸爸。所以我覺得,如果他們不打電話來,是因為一切順利。這意味著追隨者離得很近,他們不想讓他偷聽到電話的內容。”

“那羅莎莉呢?埃斯梅呢?”貝拉換了一個姿勢,她根本沒來得及認真認識卡倫一家人,就那樣直接喚其名字,雖然失禮,但愛麗絲他們也並沒有在意,當然這種情況除了羅莎莉。

愛麗絲瞥了一眼,“她一定回到福克斯了。她不能在那個女人有可能聽到的情況下打電話。我估計他們都只是太過謹慎。”

“愛德華……”

“他在尋找葉瓷的血味,”愛麗絲的目光變了變,愛德華的影像偶爾沒有出現在未來裏,這說明他和狼人接觸過……

“你真的認為他們很安全?”

“貝拉,我們得跟你說多少次,我們真的沒有面臨危險?”愛麗絲冷靜地說道。

“可是,你會告訴我事實嗎?”

“是的。”她的聲音很真摯。

貝拉深思了片刻,然後確定她說的是實話。“那麽,告訴我……你是怎麽變成吸血鬼的?”

貝拉的問題立刻讓她措手不及。愛麗絲沈默了。貝拉驚慌地看著她。

“我覺得我們好像沒有熟悉到這個地步,”愛麗絲冷冷地開口,“你不需要知道,當葉瓷生死未蔔的時候,你究竟在想些什麽?”然後毫無預警地,愛麗絲從椅子跳起來,輕盈地落到地上。貝拉猛地擡起頭,吃驚地看著她。

“某些事改變了。”她的聲音很緊迫,她伸手推門的那一刻,賈斯帕把門打開了。他顯然聽到了她們的對話,還有她的突然驚呼。他把手放到她肩膀上,領著她走到床前,讓她坐到床邊上。

“找到了……”

“你看見了什麽?”他看著她的眼睛,緊張地問。她的眼睛專註著凝視著某些非常遙遠的事物。貝拉緊挨著她坐下來,倚過身子捕捉她低低的飛快的聲音。

“我看見一個房間。一個長長的房間,到處都是鏡子。地板是木制的。他在房間裏,等待著。還有金色的……鏡子上有一條金邊。”

“那個房間在哪裏?”

“我不知道。還缺少一些信息……另一方還沒做出決定。”

“還有多久?”

“很快。他今天就會在那間滿是鏡子的房間裏,又或許是明天。這得看情況。他在等待著什麽。他現在正在黑暗之中。”

賈斯帕的聲音很冷靜,很有條理,他輕車熟路地向她提問道。“他在做什麽?”

“他在看電視……不,他在放錄像,周圍一片黑暗,他正在別的某個地方,不對,有光,他前面站了人,那人的手腕在發光。”

“你看得出他在哪裏嗎?”賈斯帕的臉色一變。

“不能,太黑了。”

“那間滿是鏡子的房間,那裏還有別的什麽嗎?”

“就是鏡子,還有金色。那是一道金帶,環繞著整個房間。還有一張黑色的桌子,上面放著一個大型音箱和一臺電視。他正在那裏擺弄著那盤錄像帶,但不像在那間黑屋子裏那樣看著它。這就是他在等著的那間房間。”她渙散的目光慢慢集中起來,然後落到了賈斯帕的臉上。

“沒有別的了嗎?”

她搖了搖頭。他們看著彼此,一動不動。

“這意味著什麽?”貝拉急切地問道。

有那麽一會兒,他們誰也沒有回答。然後,賈斯帕領著愛麗絲準備出去。

“我想我有權利知道。”貝拉叫道。

賈斯帕和愛麗絲都沒開口,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不要出來。”門外賈斯帕的警告讓貝拉止住腳步,委屈地走回床邊坐下,但耳朵豎起來,想要聽到些什麽,另一方面,她總算知道,愛麗絲似乎有預見未來的能力,是不是卡倫一家都有……都有超能力?

“這意味著追獵者改變了計劃。他做出了某個決定,這個決定把他帶到了那間滿是鏡子的房間,還有那個黑屋子。”賈斯帕在愛麗絲耳邊說道。

“但我們不知道那些房間在哪裏?”

“沒錯。”

“但我們確切地知道,他不會在華盛頓山脈的北邊,也不會被獵殺。他會躲過他們。”愛麗絲的聲音很絕望。

他們交換了一個嚴肅的神情。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她按下一個鍵,把電話舉到耳邊,但起初她並沒有說話。“卡萊爾,”她屏息說道。她似乎既沒有感到驚訝,也沒有感到寬慰。“是的。”她說著,然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只是在聽,沒有說話。

“我剛剛看見了他。”她把她看見的景象又描述了一遍。“某件事讓他登上了那班飛機……把他帶到了那些房間那裏。”她停頓了片刻。“是的,”愛麗絲對著電話裏說道,“我看見光,什麽顏色?”

愛麗絲和賈斯帕對視一眼,“好像是淡藍色……”,顯然電話裏的消息讓他們都輕松一些,“愛德華,你確定那會是葉瓷!”

“是的。”

“我需要知道查理的消息,”貝拉嘩地拉開門說道。

愛麗絲臉色一變,隨即將手機扔過去,貝拉楞楞地接過來,“你好?”她屏息問道。

“貝拉。”愛德華說道。

“噢,愛德華!我擔心極了!”

“操心你自己的事就行。”

聽到他的聲音的感覺美好得讓人難以置信。貝拉感覺到,當他說話時籠罩在頭頂的絕望的烏雲逐漸淡去,消失不見了。“你在哪裏?”

“與你無關。”愛德華冷酷地開口。

“查理怎麽樣了?”

“查理正在工作。很安全。”

“她在做什麽?維多利亞?”

“也許是在發掘線索。夜裏她在鎮裏四處游蕩。羅莎莉跟著她穿過了機場,鎮上的所有道路,還有學校……她正在掘地三尺,但什麽也沒找到。”

“你保證查理很安全?”

“是的,埃斯梅不會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的。我們很快也會到那裏去。”

“好,”貝拉不知道該怎麽接話,然後通話就這麽結束,那片慘淡的愁雲又席卷了她。貝拉轉過身去,想把電話還給愛麗絲,卻發現她和賈斯帕正伏在桌子上。愛麗絲正在一張賓館信紙畫著速寫。貝拉倚在沙發背上,越過她的肩膀看著。

她在畫一個房間:一個長長的,方形的房間,房間後部是一個更為模糊的,方形的隔間。地上鋪著木制的地板,紋路縱穿了整個房間。墻上是一溜兒的鏡子,鏡子間的縫隙裝飾著襯邊。然後,環繞在墻面上,齊腰高的地方,是一條長長的襯邊。愛麗絲說過,那條襯邊是金色的。

“這是一間芭蕾舞教室。”貝拉忽然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輪廓說道。

他們驚奇地看著她。

“你知道這間屋子?”賈斯帕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但在冷靜之下,湧動著貝拉無法辨別的某種情緒。愛麗絲俯下頭看著自己的作品,她的手飛快地掠過紙面,一個緊急出口的輪廓浮現在屋後的墻上,那臺立體聲和電視機出現在了房間前部右邊的角落裏。

“看上去像是我去上過舞蹈課的地方。那時我八歲,或者九歲。它的布局和這屋子一樣。”貝拉點著紙面,指著房間後部忽然變窄的,那個突兀的方形隔間。“那地方是浴室——這些門通向其他的舞廳。但那臺立體聲原本在這裏。”貝拉指點著左邊的屋角,“它要更舊些,而且也沒有那臺電視。在等候室裏有一扇窗子。如果你透過它看過去的話,你能從這個角度把整間屋子盡收眼底。”

愛麗絲和賈斯帕都盯著貝拉看。

“你確定這是同一間屋子?”賈斯帕問道,語氣依然平靜。

“不,完全不能,我猜大多數舞蹈教室看上去都是這個樣子,同樣的鏡子,同樣的扶桿。”貝拉的手指描著鏡子上的那圈芭蕾扶桿。“只是這輪廓看起來很熟悉。”她點住那扇門,它就在她記憶中那扇門的位置上。

“你現在有什麽非去那裏不可的理由嗎?”愛麗絲問道,打破了她的深思。

“沒有,我差不多有十年沒去過那裏了。我是個蹩腳的舞者——他們通常把我安排在後排朗誦。”貝拉坦白道。

“所以那裏跟你毫無關系?”愛麗絲專心地問道。

“沒有,我甚至不知道它是否是由同一個人開辦的。我敢肯定那是別處的某家舞蹈教室。”

“你去上課的那家教室在哪裏?”賈斯帕用不經意的語氣問道。

“就在我母親的房子的那條街道上的拐角處。我過去一放學就走過去……”貝拉說著,話音漸漸消失了。她沒有錯過他們交換的眼神。

“那麽,是在鳳凰城?”他的聲音依然漫不經心。

“是的,”貝拉低聲說道。“仙人掌街五十八號。”

他們都沈默地坐在那裏,盯著那幅畫。

“愛麗絲,那個電話安全嗎?”

“是的,那個號碼只能被追溯到華盛頓去。”

“那麽等會兒我可以用它打給我媽媽。”

“我以為她正在佛羅裏達。” 愛麗絲說道。

“是的……但她很快就要回家了,她不能在這時候回家,在……”貝拉的聲音顫抖起來。她在想著愛德華說過的某件事,那個紅發的女人曾去過查理的家,去過學校,那裏都有她的記錄。

“你要怎麽和她聯系?”

“他們沒在家裏裝固定電話,她會頻繁地檢查自己的短信。”

“賈斯帕?”愛麗絲問道。

他思索著這件事。“我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麽壞處。當然,你得確保不說出你所在的地方。”

貝拉迫不及待地抓過電話,撥下了最熟悉的那組號碼。響了幾聲以後,聽到了我母親活潑的聲音,讓她在嘟聲後留言。

“媽媽,”嘟聲過後,貝拉說道。“是我。聽著,我需要你做一件事。這很重要。你一收到這條留言,就立刻打給我,打這個號碼。”愛麗絲已經站到了貝拉身旁,在她那幅圖的邊角上寫下了電話號碼。貝拉清清楚楚地念了兩遍。“求你,在跟我通話以前,哪裏都別去。別擔心,我很好,但我得立刻跟你談話,不管你多晚接到這通留言。好嗎?我愛你,媽媽。再見。”貝拉閉上眼睛,全心全意地祈禱她在接到留言以前,情況不要發生任何計劃之外的改變讓她趕回家。

貝拉把自己埋進沙發裏,一點一點地吃掉那碟剩下的水果,知道自己將迎來一個漫長的夜晚。她想要打電話給查理,但不知道現在是否應該已經到家了。她專心致志地看著新聞,關註著佛羅裏達的報道,或者關於春訓的消息。罷工,颶風,或是恐怖襲擊。任何有可能讓他們提前回家的事情。

永生不朽一定賦予了他們無盡的耐心。無論是賈斯帕還是愛麗絲,似乎都不覺得有必要做些什麽來打發時間。有一會兒,愛麗絲在描繪著她所看見的那間黑暗的屋子模糊的輪廓,細節詳盡得就像是她是從電視裏清清楚楚地看到的一樣。但當她畫著的時候,她只是坐在那裏,用那雙永恒的眼睛凝視著空白的墻面。賈斯帕,同樣地,也沒有感到絲毫迫切,既不想踱來踱去,也不想從窗簾後向外偷看,或者跑到門外去尖叫,而貝拉正處於這樣的沖動之中。愛麗絲和賈斯帕並沒有管貝拉想做什麽或者在做什麽,他們必須確定那黑屋子在哪裏,而葉瓷極有可能在那裏,多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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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樂於現狀?”詹姆斯的聲音出現在葉瓷身前,其實從他開門開始就已經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

“不然,你希望我做什麽?”葉瓷睜開眼,他竟然懂得準備食物,這實在讓人詫異,這不像一個嗜血的吸血鬼,倒像是精心謀劃很久的計劃,現在正一步步實施,她擡起頭仰視著詹姆斯,他手上拿著一盒錄像帶,似乎他有新的動作了。

“哼哼……”詹姆斯一陣冷笑,刷地提起葉瓷,讓她和自己對視。“我猜,你會告訴我,你的男朋友會為你覆仇的?男朋友這個稱呼很神奇。”他問道。

葉瓷偏偏頭,微笑著說,“那麽我猜,你怕是又知道了些什麽。”

詹姆斯收起笑容,象是想說的什麽,又給咽了回去。

“這不像你,”葉瓷任憑詹姆斯抓住肩膀的手越來越用力,隨即變換話題,“我很好奇,你的咒語是怎麽解除的?”

詹姆斯眼神忽的變得兇狠,身形一動,葉瓷睜大眼睛,沒等她反應,身體被重重甩在灰色的墻上,發出悶悶地聲響,她的身體被懸在空中,身體象是被卡在墻上般,粗糲堅硬的水泥石塊象是紮進身體般,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的臉色刷地變得蒼白,冷汗大滴地滲出來,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女巫!”

“你真的覺得我不會動你?”詹姆斯嘶吼地湊到葉瓷耳邊,嘴裏的血腥味噴到她的鼻尖,她強忍著惡心感勾出一個笑容。

“你不會,”葉瓷壓住身體的難受,“你是獵者,在獵物沒有全部到手的情況下,不會輕易……”

詹姆斯盛怒的臉微微浮起笑意,一雙手卡住葉瓷的下巴,“果然聰明。”

“更何況我還是致命的存在,”葉瓷嘶啞著聲音輕輕說道,“對吸血鬼。”

詹姆斯沈默了,黝黑的眼眸流轉著不同的色彩,無法研讀出其中的意思,他忽然看了看另一只手的錄像帶,“雖然我很樂意玩這個游戲,但也許……游戲該結束了,”他勾起冷笑,輕輕松開手,懸在半空的葉瓷眼睛一瞇,迅速忍著痛變換姿勢,“咚”地一聲摔在地上,揚起輕微的灰塵。還好,沒有傷到腳,葉瓷用手肘從地上撐起身體,喉間一陣腥甜,她努力咽了一下,接著迅速擡起頭,但房間裏已經沒有詹姆斯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近幾章偷了原著裏面的一些描寫,然後加上自己的情節,抱歉抱歉。

還有更重要的:在這裏我鄭重的說一件事情,前端時間抽空想的後續情節和寫的大框架表示這是一個很長的文……嗚嗚……我很想早早結束,但又……哎~~

各位潛水的和路過以及露過頭的朋友們,有什麽意見?是要盡快結束此文還是繼續往後寫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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