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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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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白色雛菊與紅色玫瑰與冬菇

愛蓮娜的離去毫無征兆,對亞絲娜而言,就好像一夜之間,世界變了形態一樣,它失去了原來的色彩。

西西裏島上,藍天碧海綠草都失去了原來的色彩,唯一有色彩的地方,就是愛蓮娜的墓碑前,她要去那裏,陪伴愛蓮娜,直到到了要離去的地方,到那時候,她就會乘上東行的巨大輪船,在海洋上顛簸數個月,最終回去自己的家鄉——即使是不同時代的家鄉,但是那只是唯一的去處。

亞絲娜來到墓地,遠遠便看到,身著純黑色喪服的戴蒙·斯佩多,他低垂頭顱,墓碑上放著一束新鮮的剛拿來的白色雛菊。他好像陷入了一種灰白色的情緒之中,身邊圍繞著蕭瑟的氣氛。

亞絲娜走到他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她看向戴蒙的臉:“你來了?”

戴蒙一片沈默,做了一件讓亞絲娜覺得奇怪的事情,他微微轉了一□子,讓亞絲娜只能看著他的後腦勺。

亞絲娜同樣腳步移動,她有看著別人眼睛說話的習慣,眼睛裏面能夠吐露的語言總比簡單的言語覆雜許多。第一次見到愛蓮娜的時候,她們彼此不通言語,可是她就是被愛蓮娜的眼睛說服。

她試著正面面對戴蒙的眼睛,但是戴蒙再度轉動了身體,讓亞絲娜失敗。亞絲娜不斷的移動腳步,而戴蒙也仿佛腦後長眼一樣的避開了亞絲娜的窺視。

等到亞絲娜回到了原來站著的位置,可是視野中依然是他的後腦勺。一個念頭猛然浮上心頭,她開口:“戴蒙,你……該不會在哭吧?”

戴蒙並不說話。

亞絲娜談起:“如果有什麽東西不想讓別的看見的,那就用你的幻術呀,你的幻術能夠掩蓋一切的,不是嗎?”

戴蒙這才轉過頭來,一如往日的一臉笑容,亞絲娜依舊不能辨別真與幻,可是她知道那不該是戴蒙的臉——因為現在的戴蒙大概根本笑不出來的吧。

“你說得對,幻術能夠掩蓋很多東西,可惜它永遠不可能掩蓋死亡。”

“她已經死了。”亞絲娜的悲哀猛然被引動,她身體微顫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才不讓自己的悲痛表現出來,“白色的雛菊一點也不適合她,你說對嗎,戴蒙?”

“確實如此,我寧願這裏擺的是一束玫瑰。”戴蒙彎下腰把那束白色的雛菊撿起來,“白色雛菊一點也不適合她。”

亞絲娜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實際上,她雖然與戴蒙也算熟悉,但是,亞絲娜並沒有與戴蒙怎麽單獨相處過。戴蒙的很多事情她看在眼中,但是她並不理解他。

不了解也不出奇,這世界上多的是互不了解的朋友夫妻親人。能遇到一個能夠互相了解的,那是運氣。士為知己者死。

“我退出了彭格列,”亞絲娜望向愛蓮娜的墓碑,說道,“明天我會離開這個國家,回我的家鄉。”

“你要離開了?”戴蒙意外,“那還真巧,我剛剛加入了彭格列,成為了彭格列的守護者。我要讓彭格列的名字永久流傳。只是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要離開了,我還以為我們會是並肩作戰的夥伴。”

亞絲娜說:“愛蓮娜不在這裏,我不會再停留這裏。”

“愛蓮娜既然不在這裏,我就要把她的東西守護好,彭格列、西西裏、以及,”戴蒙深深凝視冰冷的墓碑,那裏沈睡著一個美麗的人,“我自己。”

“我們都是愛蓮娜的朋友,可是我們卻截然不同,我們選擇了不同的東西。”亞絲娜點點頭,“我想,這會是我們見得最後一面吧。”

“亞絲娜。”戴蒙突然叫起她的名字,他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起,“你喜歡白色的雛菊,還是紅色的玫瑰?”

“啊?”

“我是說,我覺得紅色的玫瑰也許更適合你。”戴蒙手上的白色雛菊發出白色的薄霧,掩蓋了它的姿態,瞬間,奶白的薄霧褪盡,嫣紅的玫瑰瞬間捉住了亞絲娜的目光,她看見了戴蒙把雛菊變成了玫瑰,他把它遞給她,動作優雅而流暢,“亞絲娜,請你嫁給我。”

“我可不會嫁給一個花花公子。”亞絲娜聳聳肩。

“我保證我從今天從花花公子畢業,請你相信我。”

“你來真的?”亞絲娜後退,好像面前不是一個翩翩公子,而是毒霧沼澤,“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她小心的看他的臉,試圖從上面看出點什麽東西,“你沒瘋吧?”

“我是認真的。”戴蒙前進一步,手上的鮮艷玫瑰猶如一把沾血的劍。

亞絲娜不再後退,挺直脊背騎士一樣的站正,面目嚴肅起來,她伸手抓住那束紅色玫瑰,滿含著怒氣,甩向了戴蒙的臉頰,嬌弱的花瓣因為打擊散落,它滿天的飛揚散落:“如果你是認真的,那麽這就是我的回答,也是認真的。”

戴蒙依然笑容溫雅,什麽都沒有改變。花瓣如雨一樣墜落,紅色的花瓣,一落到地上,就變成了白色的雛菊那細小的花瓣,雪一樣的覆蓋了鉛灰色的墓碑。

“我真是看不清你。為什麽會在她的面前這樣講。”亞絲娜瞪著戴蒙的眼睛,“難道你就不知道,愛蓮娜她一貫對你有好感。而且我也知道,你對我並沒有那樣的感情。戴蒙,你是瘋了嗎?”

戴蒙的幻術能夠掩蓋很多東西,亞絲娜打了她,她相信,他的面頰應該開始腫起來才對。但是,因為幻術,他的一切傷口,表情都被遮掩了。而因為他的思想,他的一切真情,想法也被什麽覆蓋了。他在身上覆蓋了一片又一片的東西,以至於沒有人都夠看清他。而,愛蓮娜卻是唯一的例外。

猶如命中註定,愛蓮娜發現了他,註視著他,然後看懂了他,最後,愛蓮娜甚至試著用那些尖刻的話語,把他的偽裝層層剝掉。

她是這世界上唯一能夠這麽對待戴蒙·斯佩多的人。

“那些我都知道。”一邊思索著,戴蒙說,“她也知道。我們都知道。她知我如知己,但是她還不知道,她對我而言的重要並非她能夠想到的。”

“那你還……”亞絲娜皺起眉頭,不信,“那你還做你的花花公子?流連花叢,難道你不知道愛蓮娜最討厭的就是那種習氣?”

“那就是我呀。”戴蒙微微笑了,笑容飄渺的猶如天上浮雲,隨時都會被吹走似的,“艾蓮娜知道這個。”

“真是狂妄又愚蠢。”

“那就是我啊。”戴蒙的笑容滲進了無奈,“愛蓮娜也知道這個。”

“這個世界還是毀滅了好。”亞絲娜猛然對這個城市這些事情產生了劇烈的厭惡,心情惡劣起來。——這個世界,沒有人幸福,只有人遺憾。

“我已經遭受了最嚴厲的懲罰。”戴蒙緩緩說道,“接著,我會讓該受懲罰的人一個個都受到懲罰。”

那一瞬間,亞絲娜仿佛看見了血海腥風。

作者有話要說:戴蒙與愛蓮娜,他們的感情真的很深厚。據說,愛蓮娜對亞絲娜產生感情之後,戴蒙後悔自己把亞絲娜帶過來討愛蓮娜開心了。據說,戴蒙還有點嫉妒她得到了她的寵愛。

閑聊下吧:這兩天在家看了會電視,發現隋唐演義真是很有趣啊,打戲精彩死了,看的我爽歪歪。羅士信這個二貨,又是個力大無窮的勇士,口頭禪是“看我把你腦袋擰下來”,然後上去寧腦袋。

宇文成都是個深情的面癱男。

羅成跟單盈盈是對歡喜冤家,打打鬧鬧很討喜,單盈盈喜歡叫他“羅包子”。

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隋煬帝,哎呦那個蕩漾的語氣,又殘暴兇厲,喜怒無常,我是第一次看到三次元的“陰冷邪魅”。

裏面的妹子們都各有特色,不讓人討厭。

另個劇是“小麥進城”。也挺搞笑的。小麥很堅強,很樂觀。

這倆劇,很歡樂很熱鬧,演員都演得很好,適合在春節和家人一起湊在電視前一邊剝瓜子一邊看,都是水準之上的好劇。

很久沒看電視劇,一發現不錯的電視劇,我馬上就驚為天人了。

ps:明天初代卷結束,下一卷是十二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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