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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跡部景吾嘴角微抽,似乎想起了什麽他不願回憶的事情。

“嘛,不打擾你們了。”看著跡部臉色難看,她的心情跟著好了幾分。趁著心情愉悅,她開始腳底抹油開溜了。

“青學。”跡部景吾看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寺沢南拿出一看,是陌生號碼。盡管納悶,她還是接了起來。

“你好。”

電話那頭在聽到她的聲音以後,聲音響亮的吼道:“阿南!你現在在哪裏!”

“呃,是川島學姐?”她有些詫然。最近,她的手機號碼洩漏的還真是多啊。

“我們在比賽場地了,你在哪裏?”川島在場地裏沒看到寺沢南,就打電話來詢問了。

“你們?”敏感的寺沢南聽到這個詞匯,有些奇怪,除了川島春藤還有誰?

“嗯,我跟你姐姐在比賽現場了,你快過來。”

她沒想到寺沢樂理會將自己的手機號碼給川島春藤,可是,她卻並不覺得她的姐姐在原諒著她。

寺沢南來到比賽現場時,就看到川島春藤跟一個女生站在看臺前,卻並沒有寺沢樂理的身影。她站定了片刻,嘴角揚起抹冷嘲。川島春藤在看見她以後,沖她揮了揮手。

寺沢南對著她們先是頷首,而後,看了看還未來到比賽現場的青學正選的球場。才開始往下走,來到川島春藤身邊。

“啊,真是期待啊!”川島看著已經十分熱鬧的球場,興奮的說道。

寺沢南靠著石欄,側過頭看著對面冰帝範圍內的加油團。最終無力的搖了搖頭,指了指冰帝那一塊,問川島春藤,“吶,跟你們比賽的時候,也是這麽多人嗎?”

川島春藤身邊的少女回頭望了一眼,“不,冰帝女子網球部並沒有男子來得誇張。”

“對了,這是我們網球部的雪宮由紀。”川島春藤拍了下腦袋,就給寺沢南介紹著,然後猶豫了片刻,頗為為難的繼續道:“樂理說有事先離開了。”

寺沢南不在意川島春藤的小心翼翼,跟雪宮由紀打了聲招呼後,又望向冰帝的啦啦隊,她拖長了尾音,想起那個女王的模樣,“嗯,看來,還是男子網球部比較受關註啊。”

“與其說男子網球部受關註,不如說那個自戀狂要面子呢。”川島不滿的從鼻子裏哼出這段話來,引得寺沢南輕笑出聲。

“誒?第二雙打是桃城跟菊丸啊!”川島在看到上場後的兩個人十分吃驚,“大石哪裏去了?”

寺沢南很沒形象的坐在石欄上,晃悠著雙腿,看著因為對方強大陣容而搞的有沮喪的兩人,“大石學長因為救人,手受傷了。”

“你怎麽知道?”雪宮由紀奇怪的看向散漫的寺沢南。

她回頭對著雪宮由紀輕笑,“路過的時候聽到的。”說完,就回頭沖著四處看,而看到她的桃城跟菊丸揮了揮手。

因為這場比賽裏有桃城跟菊丸,雖然知道了結果,但是,很多細節,比如說是怎麽贏得,她已經記不清了。

她安分的坐在石欄上,耳邊是冰帝後援團強大的吶喊聲,還有青學這邊要輕了很多,卻不認輸的加油聲。

“加油啊,桃城跟菊丸學長。”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昨天繡瑾在電腦前面玩電腦,突然覺得自己在左右搖擺,就立刻蹦起來貼著墻,發現還在搖擺。就跑去找俺娘,問,有沒有感覺屋子在晃動,俺媽就說俺想多了。

不一會兒,就出了臺灣地震的消息。T,T然後,繡瑾就被其他人笑了,說比狗還敏感。。。我哭!!

☆、不敗

“青學手冢勝,比分1比0。”

話音剛落,手冢保持著零式削球姿勢,目光銳利的盯著跡部,聲音低沈的說道:“不用客氣,跡部,動真格吧。”

場上的比分膠著著,比賽開始進入白熱化。

在手冢領先一分的情況下,交換場地,兩人都回到場邊休息。

跡部那邊,跡部跟榊教練兩人說著話,跡部滿是自信的伸出右手握了幾下。而手冢這邊,寺沢南看著兩個絲毫沒有一點要說話意思的兩人,搖了搖頭。

休息結束,比賽繼續。

手冢打出一個吊高球,青學這邊都大叫不好。跡部快步往網前跑去,就在所有人認為他要使出他的絕招時,他卻只是一個普通回擊球。

桃城跟著松了口氣,伸手撓了撓頭,“好險好險。”

不二睜開了他冰藍的眼,神態嚴肅的說道:“這場比賽不妙。”

乾雙手環胸,沈聲道:“不二,你也這麽認為嗎?”

川島有些煩躁的將頭發撓亂,“啊!真是煩死了!到底手冢的手有沒有問題啊!”

“冷靜下來,學姐。”寺沢南淡淡出聲,“現在就算你糾結這個問題,也不能改變什麽。”

“可是,可是……”川島半天擠不出話來。

這回變為雪宮由紀拍了拍川島的肩膀,安慰著,“相信手冢。”

跡部不再打邊角球,為了拖長比賽時間,他故意跟著手冢交替著回球,為的只是摧毀手冢的手臂。

一直以來20分鐘就能結束的程度的比賽沒什麽,這次可不一樣,你的肩能支撐著打持久戰嗎?持續一小時的比賽就讓你的網球生涯就此結束。手冢,本大爺在30分鐘內不論是誰都能贏,但是,只是為了勝利一點意思也沒有,最差你也得撐個兩小時!

跡部如是想著,將球回擊回去。

寺沢南擡起手臂,看著手腕上的手表,比賽已經持續了將近五十分鐘了。手冢的肩膀,應該疼痛的厲害了。她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緊盯著手冢的肩膀看。

跡部是想讓深受手肘帶來痛苦的手冢,為了提早將比賽結束,而急躁的攻擊,造成不必要的失誤。可是,當看到手冢沈穩的與他對打,沈穩的將球擊向他腳下的空檔,他錯愕了。

“真正的比賽開始了。”寺沢南輕語著,她想起了那日在天臺上同手冢的對話了。

“學長,在你的手臂跟對青學的責任之間,你會作何選擇?”

“我肩負著許多人的期望,所以,就算是以後不能比賽了,我也不能讓他們失望。”

“原本想說,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自己才是。可是,我忘記了,在龍馬成為青學支柱之前,大家所依賴的人,還是學長呢。吶,學長,無論如何都不要被打敗喔。”

“嗯。”

就是眼前這個人。擁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沈穩與冷靜,在自身利益跟責任中選擇了責任。明明是個該任性的年紀,他卻將這些都拋棄,比別人想的更多。

他的眼神裏有著絕對不放棄。為了全國大賽,絕對不放棄的信念。

跡部,這就是手冢。在任何困難面前,都如此冷靜對待的人。你不知道他為了進全國大賽所付出的努力,你也不會知道,在責任面前,任何一切個人利益他早就拋在了腦後。

寺沢南突然一笑,手冢還只有十四歲,他也有他的任性,那就是對於進全國大賽的堅持。

這個時候,誰也阻止不了手冢的決定。

就在手冢選擇持久戰,他用著他的毅力與實力將比分一直保持著領先跡部一分。所有人在佩服他精準的計算之外,還佩服著他的堅毅。

還差一球,就差一球,青學可以贏得勝利,大家高興的歡呼著。

寺沢南緊繃了身子,她看著手冢就在揚起手臂的瞬間,他的表情遽然改變。緊握球拍的手顫抖著松開,球拍突然雕落在了地上,與地面的碰撞聲變得格外響亮,手冢緊捂著左肩跪在了地上。

他捂著左肩,捂著左肩上的右手不停地顫抖著,可以看出他是有多用力,企圖讓這讓人刺骨的疼痛快點過去。

這是多大的疼痛,才會讓他無法忍受下來,讓他無法堅持握住他的球拍。寺沢南感覺胸口異常的沈悶,她捂著胸口,感受著那胸悶沖擊著自己的心臟,讓她感覺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是大石那一聲震耳欲聾的吶喊聲將大家喚醒。

“手冢!”

被喚醒的青學隊員們一躍而起,沖入了球場裏,往手冢的方向跑去。

就連在寺沢南身邊的川島春藤跟雪宮由紀,也不顧一切的跳進球場,往手冢的方向跑去。

所有人在手冢倒下這一刻,都亂了陣腳。

“不要過來!”手冢嚴厲沈聲吼道,他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回去!比賽還沒結束!”他的聲音裏有著不容置喙,也有著傷痛帶來的輕微顫聲。

寺沢南看著依舊坐在位子上的龍馬,啞著嗓子問道:“你不過去嗎?”

“學姐不是也沒有過去。”龍馬回過神,淡淡的回應。

她輕笑了一聲,語氣尋常,“就算去了也只會被趕出來,他跟你一樣,有著自己的堅持。”

龍馬回頭,如果不是在看見她輕微顫抖的手,他以為,她此刻真的要比常人冷靜。其實,她也在害怕吧。只是,她比他們要了解他,所以,才會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手冢拾起地上的球拍,緩慢地朝龍馬的方向走去,然後坐在椅子上休息。

隊員們一個個都出聲制止著手冢,他卻仿佛沒有聽到,活動了一下手臂之後,拿起球拍打算返回球場。

大石攔下了手冢,“你怎麽完成和大和部長的約定的?帶領網球部進軍全國的那個約定。”

“一起去全國大賽!”手冢堅定的對大石說。

“做到啊!”大石嘴角輕勾,眼裏滿是信任。

這是我們的承諾,一起去全國大賽。這是你和我們的約定啊!手冢。所以,你一定要加油!不要在這裏倒下!

大家詫異的看著這一切,然後,聽到一聲響亮的吶喊聲,“青學!”

回頭,河村將青學網球部的旗幟揮舞在空中,就像是他們共同的夢想,在一步一步朝著目標前進。這一刻,他們誰都不會去放棄。

“學長。”一直沈默的寺沢南開了口,大家都註意力放在了她身上,只見她擡起頭,烏黑深邃的眼眸對上手冢,“會贏的。”

像是一個鎮定劑般,寺沢南溫軟帶著堅定的聲音打在每個人的心裏。讓他們堅信著,這場比賽,他們會贏!他們一定會贏!

龍馬站了起來,“學姐,這個時候,你比我更適合坐在這裏。”在走之前,他對著背對著自己的手冢,說:“我先聲明,可不要輸。”

“我不會輸得。”手冢認真回答,然後望著寺沢南,他握緊了手中的球拍,轉身回到球場。

手冢沒有拒絕,沒有拒絕讓寺沢南來當他的臨時教練。可是,寺沢南卻站在原地,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阿南,你不進去嗎?”川島春藤從震驚中出來,手冢的受傷倒下給她帶來了很大的沖擊。同樣身為部長,她捫心自問,在遇到同樣的問題,她會怎麽做。手冢,你真的是很了不起。

“進去吧。就像越前說的,這個時候,你更適合坐在那個位子。”桃城拍了拍寺沢南,輕聲說道。

寺沢南抿了抿唇,然後一個輕盈的跳躍,進了球場,坐在了教練椅上。

比賽繼續。

她垂頭看著自己的左手,是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忍受手臂長時間帶來的疼痛。

再回神後,比賽已經進入搶七。

這對於手冢來說,意味著他剛剛千辛萬苦所努力下來的優勢全沒了,一切都要重頭開始,從零開始。

比分交替著上升,場邊為著各自所支持的人所吶喊著。

一直以來都是面不改色的手冢,因為手臂帶來的疼痛,面容開始著改變。

他成功做到了成為青學的支柱,一個不可或缺的人。寺沢南這一刻突然明白了,就像她的信念只是沒有煩惱的活著一樣。手冢他的信念,他一直在堅持的,便是進入全國大賽。沒有任何事情是可以阻止他,阻止他越來越靠近夢想的步伐。

黃j□j球撞在球網上,輕輕往回一彈,然後落地。

“比賽結束!冰帝跡部獲勝,比分7比6。”

聽到比賽結束,手冢微昂起頭,輕嘆了口氣。看著手冢表現出這樣的表情,寺沢南的心疼了一下。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跟水,遞給回到場邊的手冢。

他步伐停頓了片刻,才繼續往前走了一步,接過她遞過來的毛巾。

“很精彩的比賽。”她輕聲說道。

“最後,還是輸了。”盡管,他面上沒有表現出失落,可聲音裏卻含著淡淡的失落。

“起碼學長沒有留下遺憾,不是嗎?”

擡著右手擦汗的手臂停滯了片刻,他平靜的眼眸此刻起了波瀾。

這場比賽,他順應著自己的心聲。就如寺沢南說的,他沒有留下遺憾。因為,他不想以後回想起這場比賽,都帶著失落,就算以後不能打網球,他也不想留下遺憾。

“不過,就算學長輸了,在他們心中,你依舊是不敗的部長。”她輕柔的聲音將他思緒打斷,再擡頭時,看著她笑著指了指身後的那一幫穿著正選運動服的家夥們。

他們都紛紛對著手冢豎起了大拇指,嘴角的笑容更是燦爛,那是對他的信任與信服。就算他輸了,在他們心中,他永遠是不敗的!

手冢沈靜的臉上有了一絲松動,眼底滑過的溫暖,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錯過。

加時賽。

龍馬因為是替補出場,又看了手冢的比賽,將心裏的郁悶都在這場比賽裏發洩出來,不給冰帝留任何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到此完畢。=w=

☆、告白

青學對冰帝的比賽結束,川島春藤跟雪宮由紀兩人來到他們身邊,正高興的聊著天。

桃城理好自己的東西,問起身邊聊得起勁的川島春藤,“學姐,怎麽沒看見阿南?”

川島被這麽一問,也是才反應過來,從剛剛龍馬比賽開始,她就說自己要去買喝的,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呢。

“之前說去買飲料後,就沒回來了。”雪宮由紀其實一早就發現了。

“怎麽了,阿桃?”不二見桃城郁結,便過來詢問。

“阿南好像又先走了。”桃城回答完後,疑惑地撓了撓臉,“奇怪了,怎麽每次比賽後都直接失蹤。”

桃城只是一句無意識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怔楞住。想起以往的比賽,在賽後的確都不見了寺沢南的蹤影,如果說之前是因為不熟,可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跟他們的關系已經好了不少。

***

“真是可惜啊,輸了比賽。”寺沢南散漫的坐在欄桿上,晃蕩著雙腿,仰著頭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突兀的一道惋惜聲打破了緩緩走來的隊伍的陰郁,為首的跡部停了下來,所有人也隨之停下,都看向了背對著夕陽,懶散坐在一邊扭過頭對著他們微笑的少女。

她烏黑的秀發被風吹起飄在空中,與背後的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奪人眼球。

因為輸了比賽,就算贏了手冢卻也沒有實質歡喜的跡部瞇起了眼,盯著寺沢南。

忍足心知跡部此時心情並不好,便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寺沢南面前,趕緊開了口,“寺沢桑怎麽在這裏。”

“嗯,過來看看你們。”寺沢南撐起了下巴,笑意變得清淺溫暖,隨之看向跡部,“吶,跡部君可要加油,全國大賽如果少了冰帝,可就沒意思了。”

寺沢南不會承認自己是來看跡部輸了比賽後的低落表情的,一想起那日網球場內囂張的跡部,她就覺得她該在這種時候出現一下,不然太對不起那日丟下重磅炸彈的跡部了。

跡部的額頭微微青筋暴跳,雖說她嘴裏說著惋惜,可是她眼底的淺淺笑意已經出賣了她的好心情。

他嘴角微扯,優雅一笑,“啊恩,這個時候寺沢桑不是該去關心手冢的嗎?”

“阿咧,我還以為先來關心跡部君,你會高興呢。”

寺沢南表露出吃驚的模樣,看著她這欠扁的模樣,忍足覺得如果再不出來制止,很有可能第二天的報紙就要登尋屍啟事了。

正當他想開口時,寺沢南從欄桿上跳下,又是淡淡笑著,“不開玩笑了,其實我是來謝謝跡部君的,跟手冢學長一起上演了如此精彩的比賽。”

跡部不會知道他們兩人的這場比賽,給她帶來了如何之深的震撼。到現在,她還無法忘懷手冢在比賽時表現出的堅韌與異於常人的毅力。

“第一次覺得部長在口才上不如人呢。”向日岳人小聲的嘟囔著。

盡管跡部額頭已經布滿了井字,他還是保持著該有的風度,只是望著寺沢南的目光越發的幽深。

“別這麽看著我,不然我會以為你會喜歡我的。”

寺沢南懶洋洋的丟下這句話,就朝著他們的反方向走去,隱約中聽見了跡部火山爆發般的聲音,夾雜著忍足的安慰聲音。

陰郁的心情也散去了不少,她雙手插兜,望著如火般的夕陽。有些事情就要去面對了。

青學、手冢。

她的腦海裏再次浮現出比賽時的手冢,像是打定了什麽主意,原本前進的步伐一頓。

她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

“學姐,我是寺沢南,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寺沢南靠在一邊的墻角,擺弄著手裏的飲料,目光偶爾會掃向路口,只是淡淡一瞥便又收回。如此重覆了不知多少回,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趣,想著要不要先離開。

“寺沢南。”低沈平靜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寺沢南握著飲料的手一緊,她抿著唇目光浮沈,停了幾秒才轉過身,看見手冢穿著藍白色運動服,單肩背著網球袋站在街燈下淡淡的睨著自己。

“這個時間,你怎麽在這裏。”他說著,緩步走到了她身邊。

她擡腕掃了眼時間,才開口說道:“學長去看手了嗎,都這個點了。”

“既然知道,你又怎麽在這裏。”手冢波瀾不驚的目光透過無框眼鏡落在她身上,隱隱的,她能聽出他略微的不讚同。

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路過。”

顯然,這個連她自己都無法信服的理由並不能說服手冢。只見手冢轉過身,而後扭過頭淡淡掃向她,“我送你回家。”

街道微弱的燈光照在手冢身上,拉出斜長的影子,寺沢南看著那斜長的影子,有一刻的晃神,不由得她開了口,“學長,接下來這段時間不能再碰網球了。”

“我知道。”手冢依舊淡漠,並沒有聽出難過。

看出手冢有意等自己,她才踱步到他身邊,笑問著:“不覺得可惜?那種想要打球,卻被深深遏制住的感覺很不好受呀。”

寺沢南瞇起了眼,想起了還是紀若的她,也曾因為受傷不能碰網球,那種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明白。可是,她卻能懂,那種難耐的心癢,有時撓的她只有拿著網球拍才能緩解。

兩人走在寂靜的街道裏,偶爾有野貓叫喚著從兩人身邊跑過。而她的那個問題,手冢卻遲遲沒有給出答覆來。

這條長長的街道,每一個街燈之間的距離都有一塊暗區,寺沢南覺得無趣的數著這些暗區。等她數到第十個時,她聽到身旁傳來了低沈的聲音,夾雜著無奈,“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別無選擇。”

聽到這個答案,她立刻停下了腳步,目光如炬地望向了淡漠的手冢。

在他回視下,從來都只是淡笑的寺沢南對著他燦爛一笑,“學長,你很好奇我為什麽會過來吧。”

“你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嗎?腦海裏會突然蹦出一個人,你覺得這個時候必須去見見他,看看他好不好,在確定他安全無虞後,你才能放心。”

剛剛,她的腦海裏便都是手冢受傷的場景,也驅使著她決定來見一見他。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地在想,這樣的告白突不突兀?→_→其實,這不算真正的告白吧。。。哦莫。。我還是覺得讓女主撲倒手冢比較現實。~~

☆、心動

街道裏,貓叫聲再起。

燈光順著手冢的發跡照下,將他面容隱匿在了陰影之下。他面前的少女,卻是完全藏匿在黑暗之中,依稀間,她黑色瞳仁裏閃爍著堅定,絲毫不見一點的羞怯。

這明明就是類似表白的表白,可是她卻鎮定如初,像是在說一句家常。

寺沢南不知道這算不算表白,她只是將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說出。當她想到手冢,她感覺到胸口溫溫的疼痛,像是一條細長的細線將胸口那溫熱的心臟給纏繞著,緊緊地拉扯著。

這樣的溫疼不止一次出現過,她太熟悉這樣的感覺,而今天卻異常的強烈,強烈到她需要再次見一見手冢。

她已經分不清這是自己最初始就有的反應,還是真正的寺沢南留下的。

“沒有。”

正當她猜想著這些念想時,手冢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神。如果細聽,會發現裏頭帶著些微的無可奈何與不知所措。

如果說,以前寺沢南的告白是橫沖直撞,不為他人考慮的,那麽現在她的高標,卻是自然強勢的,好像這樣的告白是理所當然的。

還好寺沢南從一開始就不指望石頭手冢會有浪漫的反應,這樣一個反應才是最真實的他。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望著那抹欣長的身影,手冢的眼眸裏閃過了遲疑,以往的種種在他腦海裏過了一遍。而失憶以後的她,在他的印象裏越發深刻,像是烙印一般印記在記憶裏。

“學長想過以後的另一半會是怎樣的嗎?比如,美麗、漂亮、好看。”寺沢南覺得自己的所給的詞匯,似乎都是一個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她明明早就看過手冢跟跡部的比賽,她也明明做好了輸球的準備。可是,這一切與是不是親眼所見,有著很大的差別。

就是因為親眼所見,她到現在都還震撼在那場比賽中。

就是因為親眼所見,她才會出現在這裏。

就是因為親眼所見,她固有的堅持似乎開始崩塌。

就是因為親眼所見,她才會說出那樣類似表白的話。【俺不會說,俺在湊字數的。真的木有!

“嘛,我覺得這個答案還是不要說的好。”

因為不用猜,她也知道他會回答兩個字,那就是沒有。現在的手冢,眼裏心裏都只有網球,只有全國大賽。如果他回答一個‘漂亮’之類的,估計她要嚇到了。

盡管她已經阻止手冢告訴自己答案了,可對方顯然覺得不回答不夠禮貌,“不用我操心的。”

手冢話音剛落,寺沢南就停下了步伐。她眨巴了兩下眼睛,又伸手掏了掏耳朵,然後略帶憨樣的湊到了手冢面前,“那個學長……我剛剛好像出現了幻聽。”

“不用我操心的。”手冢淡漠的丟下這句話後,就快步朝前走去,那速度顯然比剛才快了不少。

寺沢南站在原地,看著手冢匆匆離去的背影,輕勾了下唇角。哦哦哦,原來是需要一個不用他操心的。

“快跟上。”似乎察覺到少女站在原地沒有跟上,手冢也跟著停下,回過頭來,淡淡的說了聲。

“嗨嗨。”寺沢南雙手插著兜,漫不經心地回了句。隨即,小跑到他的身邊,與他一起走。

誰會想到有一天,手冢會主動提出送她回家,他們也會有這樣相處的一日。

所以,當這一幕的和諧出現在寺沢樂理眼中,她禁不住握緊了雙手,指甲深陷在肌膚之中,可她卻不覺得疼痛。她微顫著身子,咬緊了下唇,手冢君你怎麽可以……

望著熟悉的街道,她站定,回眸望向面目平靜的手冢,“學長,麻煩你了。”

“進去吧。”手冢在回答時微微揚了下頭,隨即定住了視線。

寺沢南沒有順著他望著的方向看去,顯然,不用擡頭,她也能猜到手冢在看什麽。只是,她現在略帶惡趣味的想,如果眼神能殺人,她是不是早就被寺沢樂理的眼神殺死千萬遍了。

“學長,需要我叫姐姐下來嗎?”她閑靠在一邊,嘴角的笑意淺淡,只是眸光中閃爍的瑩亮分外惹人。

在與手冢視線交匯時,她的笑容更是濃厚了幾分,散漫的繼續道:“嗯,她倒是個不用你操心……”

話未落,就被手冢伸來的手給捂住了。她詫異的望向對面的少年,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白皙的肌膚上染上了淡淡極為不明顯的紅暈,他的眸子也裏閃過了一絲驚異。

如果換做平時他人如此調侃,也許他根本無所謂,可是剛剛看到寺沢南有意的調侃,他竟覺得幾分尷尬,也是下意識地捂住了她的嘴。

他之所以回答那個另一半的問題,也只是心血來潮。他的確沒有想過自己未來會和怎樣的女生走下去,所以在她問出以後,他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就是不用他操心的。現在,他要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網球上,他根本沒有多餘閑暇的時間去對付網球之外的事情。

晃神的手冢感覺到那溫熱柔軟的唇在手掌心內微微蠕動,掌心一片微癢,一種異樣的心情在心尖滑過。

“砰。”上頭傳來了一聲劇烈的關窗聲。

本還在手舞足蹈讓手冢松手的寺沢南猜想,這回兩人的關系只怕要跌入谷底了。她停了動作,垂了眸,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從她成為寺沢南起,她跟寺沢樂理就沒有好好相處過。很顯然,手冢的問題如果不好好解決,兩人的關系可能還會僵至到冰點。什麽相愛相殺的戲碼,估計要變成姐妹相殺的戲碼了。

也是這一聲巨響讓手冢收回了手,淡淡的說了句,“抱歉。”

兩人之間的氛圍,因為寺沢樂理而變得更加尷尬,她淡笑著出聲,也不再打趣手冢,“學長,謝謝你送我回家。”

她鞠了個躬,不等手冢的回應就轉身往家裏走去。

手冢望著寺沢南進屋的背影,直到消失,他才低頭望著自己的掌心,感覺掌心裏的溫熱似乎還在。

寺沢南嗎?眸色一片覆雜,他不由得握緊了手心,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心情陰郁的碼字都沒精神。

難道每個月都必須來一趟麽!【咬手帕

☆、相遇

手冢家門口。

遠遠地就能看見一個少女站在那兒來回走動,看她的表現出的焦躁不安,就會發現她的心情頗為覆雜。

寺沢樂理擡腕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手冢還沒回來。因為受傷的關系,手冢已經不參加社團活動了,按理說因為會很早回家的,可是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難道他跟……不會的,就算她改變了,可是依舊讓人討厭!手冢不會喜歡她的!寺沢樂理搖著頭否認了自己荒唐的想法。

這邊,寺沢樂理正焦急的等待著手冢,而那邊的寺沢南則是散漫的坐在公園裏打著瞌睡。

“我很奇怪。”寺沢南看著認真教著小樹跟陸翔的忍足,“明明輸了比賽,你怎麽還有這個閑工夫過來教他們打球?”

果不其然,寺沢南才說完‘輸’字,忍足就身子猛地一顫,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不堪的回憶。而這一微小的動作全部落在了她的眼中,她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

“寺沢桑似乎很不願見到我呢。”忍足微顫著手,強忍著自己忘記那非人類般的訓練,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斯文紳士的回道。

寺沢南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不,我只是覺得,有你在的話,說不準就會碰見某個人,我暫時可不想見到他。”

顯然,寺沢南的話勾起了忍足的好奇,他打發著陸翔跟小樹兩人去對練,然後走到她的身邊,帶著少有的八卦看著她,“你說的是跡部?”

“這是你猜的,可不是我說的。”

她不否認,也不承認的態度,更加讓忍足好奇了,“你因為之前跡部的提議,所以才不想見他?”

聽到這樣的猜測,寺沢南嘴角的笑意更深,甚至帶著點惡作劇的意味。只是現在忍足被八卦蒙蔽了眼,一點也沒有發現她眼中的狡黠。

“如果我說是因為跡部君對手冢學長做了過分的事情,所以我不願見他,你相信嗎?”

“看不出來,你這麽喜歡手冢。”忍足相信了寺沢南的話,從上一次她拒絕跡部時說自己喜歡手冢起,他就覺得寺沢南應該是真的喜歡手冢。

理由是什麽,他說不上來。他只是潛意識裏覺得,她對手冢的態度不一樣,在說他的名字時所流露出的神情也不同。

這樣的回答讓她微楞,似乎,她說喜歡手冢,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會相信,就算這只是一個笑話,也會有無數人相信。如果說桃城他們相信是因為之前的寺沢南所影響,那麽忍足的相信又代表了什麽。

這幾日,她時常在想手冢跟她的關系。

她從來沒有像這幾天一樣過的混沌,對於一件事如此理不清頭緒。果然,感情這東西還真是奇怪。

明明對方是個毛頭小子,她怎麽可能喜歡他?可是,每晚她都會想起毛頭小子,又算什麽?她的腦海裏浮現出手冢英俊卻又一本正經的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像,跟手冢比起來,她更像毛丫頭吧?

“寺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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