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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魚美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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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田看到蘇棠變臉比變天還快, 不太能理解蘇棠的做法,既然討厭電話那頭的人, 就是讓他去動手都行, 但聽蘇棠電話裏的意思,分明就是蘇棠在親自對付對方。

是什麽樣的人,值得蘇棠這樣用心。

顯而易見, 許穆是一點都不知情的,蘇棠現在這樣瞞著許穆,若是哪天許穆知道會怎麽樣。

不過阿田隨即想到許穆對蘇棠的寵溺, 大概蘇棠殺了人, 許穆會做的,就是幫蘇棠掩飾, 興許還會覺得別人的血臟了蘇棠的手。

雖然阿田是許穆的人, 但現在跟在蘇棠身邊, 蘇棠做什麽不做什麽, 怎麽樣都輪不到阿田來指責,阿田能做的,就是看著蘇棠, 不讓其他人傷害到他。

蘇棠坐在許穆身邊, 和許穆交談著, 說一些在學校發生的事,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許穆聽著都覺得像是在浪費時間一樣。

許穆問蘇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公司,蘇棠現在已經可以脫離輪椅, 靠拐杖行走了,恢覆速度之快,簡直令驚嘆。

私心裏,許穆是非常想將蘇棠給豢養在家裏的,他的男孩這麽純白無垢,他不想社會上那些骯臟的東西,臟了他的男孩。

可許穆又非常清楚,蘇棠是個喜歡交友的人,不時在家裏都能看到他和人打電話,許穆不願剝奪蘇棠的自由,希望蘇棠能夠一直像現在這樣開心簡單。

蘇棠驚訝,認為他行走不便,去公司的話,怕是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你是我許家的人,誰敢說你一聲不好。”誰敢說,他解雇誰,許穆伸手揉了揉蘇棠的頭發,雖然他非常想揉蘇棠如花艷麗的臉龐。

“那好吧。”蘇棠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如果我做錯事,三叔你可不能罵我。”

蘇棠在這個寵愛他的男人面前,肆意地撒嬌。

當人扮演一個角色時,有時候也會入戲太深,雖然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假的太真。

“我不罵你,我哪裏舍得。”蘇棠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對許穆撒過嬌,這種感覺太過久違,許穆忽然情緒就有些不受控。

話出來後,以為蘇棠會多想,結果蘇棠笑臉依舊。

“三叔你說的哦,我記下了。”

夜裏蘇棠在自己臥室,剛洗漱完準備上床睡覺,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電話,沒立刻接,蘇棠看著屏幕上跳動的熟悉的名字,鈴聲響了一會,才接起來。

“方亦。”電話那頭的聲音,不覆往昔的那麽溫柔,冷意相當明顯。

“譚悅,有什麽事?”蘇棠轉過身,往窗口走,窗戶半開,夜風徐徐往屋裏吹拂,將窗簾吹得無聲飄揚。

蘇棠眼簾微撩,望著太空一輪滿月,唇角攜著一抹淺淺的笑。

“我就問一句。”譚悅語速較快。

“你說。”蘇棠伸手撫摸著柔順的窗簾。

“那些視頻是不是你讓人發的?”

蘇棠唇角的笑容加大,但片刻後笑容又恢覆成淺淺的笑。

幾秒鐘的沈默,蘇棠回答了一個字:“是。”

“我已經和孟修平協議離婚了,他和我譚家再無關系。”譚悅冷漠地說著這些話。

蘇棠身體往後退了一步,他擰了擰脖子。

“想必譚雲陽和你說過,我要對付的人只有孟修平,包括你和他的孩子,我都不會動。”

“謝謝。”譚悅曾經是真的把蘇棠當朋友,她一直記得第一眼看到蘇棠時,男孩坐在一張輪椅上,宛如天使純潔。

然而事實證明,那不是天使。

“譚悅,你肯定很恨我。”破壞了她的婚姻,她的家庭,將她以為的一切美好,都全部殘忍撕碎,蔣忱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怎麽說呢,對譚悅有一點愧疚。

不過也只是愧疚,不是後悔。

相比起曾經的跳樓的方亦,包括孟修平,某種意義上來說,蔣忱已經算是仁慈了。

沒有讓孟修平跳樓,躺在醫院裏一動都不能動。

譚悅沒回蘇棠的這句話,而是說她女兒要睡了,她得過去陪她,末了說了一句‘以後就別再聯系了’,掛了電話後,譚悅直接刪除了蘇棠的電話,連所有通訊幾縷也一並全部清理幹凈。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譚家在生意場上混,幾乎每個人都收到了蘇棠發過去的視頻,就是譚悅父母也勸了譚悅,譚悅要和孟修平離婚,他們阻止不了,但盡量把事情低調處理,譚悅一瞬間有種整個世界都像踏了感覺,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咬著牙關,以最快的速度和孟修平互相間簽署了離婚協議書。

孩子由譚悅撫養,孟修平沒有爭,他知道他的仇人是蘇棠,而不是譚悅。

譚悅耳根子軟,這會在氣頭上,離婚也沒有關系,孟修平考慮的是等過段時間,他再找機會,重新去追求譚悅。

男人嘛,偶爾會把控不住,在外面胡來一下,但總歸是會回歸家庭的。

孟修平早就有自己小金庫,雖然明面上看著是被逼迫著凈身出戶,實則不然。

蘇棠那裏大概以為這樣就可以打倒他,顯然太小看了。

孟修平雇人去調查過蘇棠和許穆的關系,蘇棠不過就是被許穆收養的一個外人罷了,連名字都不是姓許,沒有進許家的家譜,許穆偌大的家業,分明就和蘇棠沒有關系。

還有,既然蘇棠都這麽恨他,為什麽不直接把他供出來,以前孟修平沒想明白,現在他忽然想到了。

五年前蘇棠不敢說,五年後的今天,他也不敢說,以許穆那樣的性格,怎麽能接受自己的樣子和一個男人廝混在一起,還為對方跳樓,這根本就是讓許穆蒙羞的人——當年許穆的追查都是私下進行的,並沒有搬到臺面上,那時孟修平還是個窮學生,而今時不同往日。

孟修平也只是從別人那裏聽說過許穆的一些手段,自己是沒有親眼看到的。

人很多時候,都會自發地把事情往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想。

例如這會,孟修平就認為不是蘇棠不告訴許穆,而是不敢告訴許穆,當年的事,如果被捅出來,只會給許穆蒙羞。

孟修平於是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孟修平在兩天後的傍晚,在高校裏攔下了蘇棠,故意找人借了破舊的衣服,為了在蘇棠面前演一場落魄的戲。

“方亦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孟修平試著去拉蘇棠的手臂,被阿田一把給推開。

蘇棠擡手制止阿田,阿田退到蘇棠身後。

“你想談什麽?”蘇棠眸光快速在孟修平身上掃了一圈,但在掃過孟修平右手腕的時候,蘇棠唇角動了一動。

“這裏人來人往,說話不太方便,你選個地方。”孟修平為表示自己沒有其他企圖,讓蘇棠決定。

“那行,走吧。”

蘇棠走在前面,孟修平跟在他身後,某個瞬間,孟修平神情忽然狠厲起來,看著蘇棠仿佛要隨時撲上去撕碎對方一樣,但旋即又恢覆如初。

在校外找了一家茶樓,蘇棠讓阿田在外面等著,不用跟著進包間。

服務生送了茶水進屋,孟修平本來低垂著眼的,當門再次關上的時候,孟修平擡眼起來,整個人身上頹然的氣勢一瞬消失,轉而變成極度危險的陰冷和恨意。

蘇棠詫異地盯著忽然變化的孟修平,剛說了幾個字,孟修平忽然惡狠狠地撲了上來,用東西一把捂住蘇棠嘴,那是塊濕帕子,沾染了致人昏迷的藥物。

蘇棠掙紮起來,但力氣不敵孟修平,一只手腕也被孟修平緊緊攥住,窒息感越來越強烈,蘇棠瞪大了眼看著面前的孟修平。

但很快,睜開的眼簾慢慢垂落下去。

孟修平拿開帕子,拿手拍了拍蘇棠的臉,後者昏迷過去,毫無反應,孟修平把濕帕子揣回兜裏,眼睛發紅,整個人已然亢奮起來。

他快走到門後,將門給上鎖。

轉身回走時,孟修平一邊靠近蘇棠,一邊解皮帶扣,將皮帶取出來,孟修平俯身在蘇棠身上,拉過蘇棠的左手後準備去拉蘇棠的右手。

忽地註意到蘇棠右手裏拿著有東西,孟修平好奇下想拿到眼前看。

身體被巨大電流擊中,手裏的皮帶沒拿穩,掉了下去。

同時掉下的,還有孟修平的身體。

一聲悶響,孟修平倒在了地上。

蘇棠從沙發上緩緩坐起身,眼尾彎著,滿臉堆砌孩童般天真無邪的微笑。

他笑著看孟修平,右手顛彎著剛剛給孟修平來了一下的電擊器。

“方亦你……”孟修平想爬起來。

蘇棠彎下腰,電擊器抵著孟修平的腰,又電了他一回。

“我怎麽?”

孟修平一聲啊被截斷了似的,梗在喉嚨裏。

孟修平嘴巴張了張,聲音嘶啞,聽不清在說什麽。

從沙發上起身,蘇棠一腳跨過孟修平身體,然後在外側蹲下。

他慢慢抓住孟修平右手,把衣袖往下推了點。

“孟修平,演了這麽多年,怎麽今天這麽粗心,這只手表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二十萬?”

蘇棠在孟修平又開始掙紮時,電了上去。

然後孟修平就如同一條擱淺的魚,攤在地上,無法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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