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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眾人的祝福下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從此以後,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故事結束了,他無聲地合上童話,輕輕地把書擱在床頭,然後,他像往常一樣,俯□,從後環過她的肩膀,把她的身體放平,再重新替她蓋好被子。
伸手,他準備關掉床頭的燈,冷不防地,他的耳畔聽到一聲含糊不清地夢囈。
“王子和公主從此以後,真的會過上幸福的生活嗎?”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她,她側著臉,雙眸緊閉,孩子氣地蹭了蹭枕頭,並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只是一句夢話吧?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靜靜地把燈關了後,他無聲地離開了她的臥室。
離開臥室去往客房的一路,他的腦海,無意識地閃過這些日子來,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自那天從游樂園回來以後,他們之間曾有刻意疏遠過一段日子,後來,還是手冢彩菜的介入,緩和了他們之間過於僵硬的關系。
兩人打車去醫院產檢的路上,她像是鼓足所有勇氣,開口對他說:“我們……好好談談吧!”
她說,她沒有自信再當一個沒有任何所求的妻子,但是,她也不想把自己變得面目可憎——
“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日子總要過下去,可該怎麽過?過得好不好,卻不是我一個人能努力的事。”
“手塚……我不奢求你能喜歡我,可是,我希望你能認真地了解我,不是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就把我當一個普通人,別把我們當夫妻,就把我們想象成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室友,你不需要勉強自己來迎合我的喜好,只要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可以和你說說話、不會讓人覺得是負擔、責任的人就好!”
然後,她真的開始把兩人的關系放在室友的天平上。
她還是向以前一樣關心他,卻有掌握好一個度,不會疏遠也不會深入,就像關心一個普通的朋友,有時,兩人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她不再小心翼翼地迎合他的喜好,她想什麽,要什麽,她會清楚地告訴他,不會再讓他沒頭沒腦地胡亂猜測,慢慢地,他們之間再沒有最初的生澀僵硬,他們開始像普通朋友那樣聊天,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她在說,他在聽,但他卻一點都不會覺得她煩。
沒有壓力,也不會讓人喘不過氣,他們之間的相處,一點一滴,向家人的方向發展。
她不再向他索取愛情,她把對他的感情,轉移到了肚子裏的孩子身上,為了孩子,她努力尋找分散自己註意力的方法,保持好的心情,讓自己能真正地展顏微笑。
她也不再儲存自己的任性,面對他時,也沒有了那份如履薄冰,反而愈加自然,無論是想要他下廚做她喜歡吃的菜,還是像個孩子般撒嬌似地要他念睡前故事給她聽,她在他面前,不再靜如死水,漸漸變得鮮活,他不知道是什麽改變了她的想法,只清楚,這樣的她,並不會讓他感覺到束縛,也不會讓他覺得不自在,甚至,在一天天的相處中,他們漸漸熟悉了彼此,習慣了彼此,兩個人在一起,越來越像一家人。
她會毫不保留地和他探討自己的想法,念童話故事的時候,每每聽到最後“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的結局,她還會皺皺鼻子,抱怨他沒有新意。
“書上就是這樣寫的。”對於她的埋怨,他一本正經地指著書上的文字,為自己辯解。
“書上這麽寫,可你也要知道變通,不會自己改編一下嗎?”她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開始有些無理取鬧了。
但是,很奇怪,面對她的無理取鬧,他一點都不會覺得不耐,甚至,覺得這樣會任性的她,或許才是真正的她。
“你想聽什麽?”他無奈地推推眼鏡,心甘情願包容她的任性。
“比如說,王子對公主說,我非你不可啊,或者是主動去親吻公主什麽啊!”
手塚:-_-|||
“發揮你的想象力,不要大意地上啊,手塚部長!”
手塚:“……”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她任性的時候,耍性子的時候,故意刁難他的時候,他不會有任何的不悅,甚至,覺得只要能讓她露出頰邊的梨渦,順著她的意思,又有何妨?
就在手塚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時,臥室裏,躲在被子下、原本已經熟睡的汐見,緩緩地睜開眼睛,同樣想著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一切,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笑著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果然,跟著小景,有糖吃呢!
發完這條短信,汐見重新閉上眼,滿足地嗅了一口被子的味道,再度睡了過去。
同樣的夜,跡部家的白金漢宮裏,穿著一身浴袍坐在窗臺邊品香檳的跡部大爺,聽到手機震動,放下酒杯,看到這條短信後,嘲弄地勾了勾唇,道:
“啊恩,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華麗呢,久森汐見,不……”他順手將手機擱到一邊,仰面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喃喃自語般地接續未完的話:“應該……是叫手塚汐見了吶!呵,這名字……還真是拗口,對吧,樺地?”
坐在不遠處的桌前,還在吃蛋糕的樺地聞言,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習慣性地應了一聲:“是!”接著,繼續吃蛋糕。
屋外,夜已深,伸手不見五指,卻預示著黎明,即將到來。
曙光,是給堅持到底的人最終的獎賞,至於,那個不華麗的女人是不是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就不是大爺他需要理會的。
“不華麗的女人,你可不要讓本大爺失望啊,嗯?”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到
☆、未來篇021
最近,青春學園小學部三年a班和b班的小朋友們都感覺到自己的美術老師好像越來越漂亮了,特別是老師臉上的笑容,愈發溫暖如陽。
小朋友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雖然老師以前也經常笑,同他們講課時語氣溫柔,從來不會發脾氣,每天都帶著微笑,似乎心情從來沒有不好的樣子,但……怎麽說呢,這幾天來,老師的心情好像更好了那般,如果要具體形容的話,那就是以前老師臉上的笑容是平淡和煦的多雲,那近來這些天,應該就是屬於炙熱的大晴天了。
“老師,寶寶還要多久才會出來啊?”課前十分鐘,早早來到美術教室等待上課的幾個小朋友們圍繞在坐於畫板前的汐見身邊,仰著天真的笑臉,好奇地問道。
早在幾個月前,他們的班導就告訴過他們,教他們美術的手塚老師肚子裏有小寶寶了,要他們上美術課時乖乖的,千萬不能讓手塚老師為難。
小朋友們雖然年紀小,不過卻很聽話,加上平日上美術課的時候,他們對從不會發脾氣,總是聞言細語,耐心教導他們的汐見很有好感,所以在聽說汐見有了小寶寶後,孩子們都很懂事,就連平日裏最調皮的小霸王們在上美術課時都是乖乖的,從不會給汐見添麻煩,甚至,一些懂事早熟的女孩子們還從自己媽媽那裏打聽到很多孕婦的註意事項,人小鬼大地開始對汐見指手畫腳,比如此刻,被這些孩子們強拉到床邊曬太陽就是一個例子。
“估計快了吧?你看,老師的肚子已經這麽大了,說不定明天就能出來了哦!”
“笨蛋,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啊?如果明天就出來了,老師今天怎麽可能給我們上課啊?再說,我媽媽以前生妹妹的時候,肚子有這麽大……”回話的小女孩挺了挺腰,用小手誇張地自己肚子上隔空比了個很大的圓,“我覺得,估計要等老師的肚子和我媽媽當初一樣大的時候,寶寶才會出來!”
“啊!那樣等多久啊!”看著小女孩比出的大西瓜,最開始問出問題的小男孩再瞅瞅汐見才剛剛凸起的腹部,搔了搔自己肥嘟嘟的臉頰,一副很洩氣的樣子。
其實,這也不能怪小男孩,以前汐見沒有懷孕的時候,有時利用課上時間會陪他們一起去戶外玩游戲寫生,讓他們在玩樂中挖掘繪畫的靈感,現在,因為汐見有了身孕,為了安全起見,便取消了去戶外寫生的活動,畢竟,這些男孩子們都還是調皮的年齡,出了教室,就好像是掙脫了籠子的小鳥,一個比一個人來瘋,萬一一個不小心,孩子們在奔跑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汐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眨眼,汐見已經懷孕快五個月了,原本尖尖的下巴圓潤了很多,整個人也明顯胖了兩圈,而且,肚子裏的小寶寶很懂事,沒有怎麽為難過汐見,懷孕這幾個月來,汐見的妊娠反應並不嚴重。
聽著孩子們的童言童語,汐見啞然失笑,伸手摸摸這個孩子的頭,再捏捏這個孩子的臉,她不自覺地撫摸上自己的腹部,眼神迷離,又開始幻想起自己和手塚國光的這個孩子到底會是什麽樣子。
沒多久,上課鈴打響,先前圍在汐見身邊的孩子們似有默契地紛紛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汐見起身,簡單地把這節課的內容簡單地講了一遍後,就布置了作業,定下主題,讓孩子們自由發揮想象,交一幅素描作品上來。
在安排孩子們畫畫的時候,汐見自己也沒有閑著,拿著炭筆坐在最前面,讓身後的孩子們能清楚地看到她畫在白紙上的每一根線條,算是給他們做示範。
汐見下筆沒有猶豫,刷刷的幾筆,就勾勒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原本,她打算畫的是孩子們的班導,然而,不知道為什麽,畫著畫著,筆下的人影漸漸成了另一種模樣。
雖然還沒有最終成型,可那人略長的短發,棱角分明的下巴,寬厚的肩膀,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來,那是手塚國光無疑。
當汐見拿著筆,無意識地將那人的眼睛畫出來後,她才後知後覺地停住了筆,看著那雙清冷中藏著一絲溫度的目光,萬分無奈地嘆了口氣。
再度提起筆,她只能順著心意,將錯就錯!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吧?無論腦海裏原本想著是誰,可一旦真的提起畫筆,筆下誕生的每個人物,總會帶著內心深處,那個最重要人的痕跡。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就像她的魔咒,這幾天來,每當她靜下心想要畫點什麽的時候,勾勒出的都是他的輪廓,一筆一畫,他的形象在她心裏越來越清晰,在她的畫中越來越生動,以至於前些日子,她父母回國來探望她的時候,對著她畫室中的那些畫,苦笑著評價:
“看來,真的只有在畫他的時候,你才是用了心的。”
一副有靈魂的畫,代表著作畫人完整投入的心境,而只有在手塚的肖像畫上,汐見的父親才感覺到了汐見心底的情愫。
汐見的繪畫天賦很高,從小在他父親的指導下,對色彩的運用,對線條的勾畫都表現出極高的領悟能力,可惜,她的畫中,唯獨缺少了些許靈魂,畢竟,汐見太註重色彩的搭配和作品整體的效果,因此,她完成的畫作在外行人看來是驚嘆,可在真正懂畫的大師眼中,就顯得過於匠氣,沒有那份能感染人心的魅力。
或許,汐見外表給人的感覺是個愛笑,容易讓人感覺到溫暖的女孩子,可真正了解她的人會知道,她的心,其實並沒有那麽柔軟,過於冷靜也過於理智,很難主動去全力以赴地爭取什麽,因此,當她終於鼓起勇氣向跡部承認她喜歡手塚的時候,跡部才會在幾番思量後同意和她解除婚約,甚至,那個時候,跡部還嘲弄地對汐見說:“難得,你也會有主見的時候!”
想到跡部,再回憶起這陣子來,他為了她出謀劃策的種種,汐見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面前畫板上漸漸顯出輪廓的手塚,無意識地發起呆來。
她欠了小景很多,可是,她並沒有任何的能力償還……
思及此,汐見不由得再度嘆了口氣,不經意地偏眸,一個不知何時站在美術教室門口的人影引起了她的註意。
那是個長得相當嬌艷的女人,一身得體的紅色套裝,微卷的波浪長發,舉手投足,媚態橫生。
汐見的瞳孔不由得一縮,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大和原香……
看來,該來的,還是逃不掉。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前陣子因為家裏老人出院前又在醫院摔了一跤弄得家裏一團亂,實在沒有心情也沒有能力更新,現在雖然老人家已經過了危險期,可還是需要在醫院靜養,雖然不需要我每天再往醫院跑,可每兩天去一次還是要的,加上工作的關系,能擠出來碼字的時間有限,在此,我真的很抱歉,等這周醫生檢查完老人的身體,確定老人家什麽時候能出院了,我一定回來穩定更新,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最長不會再超過半個月時間,我會爭取在8月份努力用日更來彌補的,鞠躬~
☆、未來篇022
夕陽西下,偌大的室外網球場上,青學初等部男子網球部的部員們正在場上努力地練習揮拍,球拍劃過空際帶起的“喝”“喝”聲不絕於耳。
手塚雙手抱胸,神情嚴肅地站在場邊,一邊留意著場上隊員的練習情況,一邊和身旁的網球部部長交頭接耳地輕聲討論著什麽。
網球部部長就最近部員們的練習情況向手塚做著報告,手塚很認真地聽著網球部部長的匯報,時不時地提出一些調整建議,網球部部長不敢怠慢,很認真地在聽著,時不時地用筆在筆記本上不停地寫寫畫畫,待談話告一段落,手塚下意識地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見時間差不多了,低聲和網球部部長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球場。
見手塚離開後,這幾天因受傷而只能在一旁做些簡單運動的網球部副部長湊了過來,八卦兮兮地向自家部長打聽道:“教練又要早退啦?”
“嗯,是啊!”網球部部長點點頭。
聞言,副部長笑得更加暧昧了,捅了捅部長的手臂,說:“你說教練的老婆到底長什麽樣?我聽我以前在青學初中部上學的哥哥說,教練以前也是青學網球部的部長,而且還帶著青學初中部獲得過全國大賽的冠軍,對於部員的訓練非常嚴格,除非有要緊事,不然絕對不允許遲到、早退,之前教練剛接手的時候,也是這樣要求我們的,可是,這幾天他自己請假早退的次數比我們還多,真是……看不出來,教練原來也這麽戀家啊!”
“呵呵,這也不能怪教練,我昨天有聽阪本老師他們在辦公室裏討論,好像教練的妻子懷孕了,沒幾個月就要生了,教練要當爸爸了,自然要多關心關心家裏,你也要理解教練啊!”部長摸摸鼻子,直覺地為手塚解釋。
這幾年,無論是青學初中部還是高中部,男子網球部的成績都不是很好,很多時候都在關東大賽的時候就被淘汰了,所以,對於全國大賽,說實話,大家都沒有太多信心,每天訓練都是渾渾噩噩,很少有全力以赴的時候,為此他們原來的教練荒井可是傷透了腦筋,但是,自從手塚接手後,這種現象很快就有了改變。
雖然手塚的話並沒有荒井多,也不太會有能煽動人心的言辭,他只是組織大家看了幾次視頻,告訴他們,很多時候,努力或許不會有回報,但是如果沒有全力以赴的努力過,那就真的不會一絲一毫的收獲。
“究竟是要成為青學榮光的支柱,還是別人的墊腳石,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那天,在放映室,讓大家看過多年前青學初中部曾在全國大賽上創造過的輝煌後,手塚冷冷地留下這句話後,便轉身就走。
那天,青學中學部的網球隊隊員沒有任何的訓練,只是在放映室裏,看了幾個視頻,看著視頻中那些和他們一樣穿著青學校服的前輩們在球場上揮灑汗水,這些年輕的孩子們不禁熱血沸騰,而手塚臨走前留給他們的話,也在他們心湖投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直到那時,這些孩子們才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自己在網球部裏的角色。
自那天過後,大家一改以往的頹廢,咬緊牙關,全身心地投入到訓練中,對於暫代荒井來監督他們的手塚漸漸地多了幾分好奇,一些有哥哥姐姐曾和手塚是校友的孩子們也不禁像自己的家人打聽起有關這位新教練的過往。
當得知這位教練曾以放棄自己手臂為代價都要帶著青學網球部進入全國大賽的事情時,很多人都動容了,再次面對手塚時,也不由得心生崇拜。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很容易被外界事物所影響,單純地崇拜英雄,特別是有自我犧牲精神的英雄在他們心裏,就像傳說中的存在,而一旦發現這樣傳說中的存在就在他們身邊,那麽,他們也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地不讓自己的英雄看扁,所以,最近幾天,青學中學部男網的這些小少年們一個個都卯足了勁,最開始幾天,手塚對他們還算嚴苛,每天都要訓練到很晚,甚至,為了起到榜樣作用,每天手塚都會和他們一起跑步,只是,最近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麽,手塚沒有再和大家留到訓練結束,往往下午的訓練沒有開始多久,就會請幾個小時的假,離開一會兒,起初,大家並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才從旁探聽到手塚的妻子有了小寶寶,而對於手塚的妻子長什麽樣,以後手塚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好奇心重的孩子們當然也是非常好奇的。
“我當然能理解教練啊,不過就是很好奇,教練的妻子到底是什麽樣子,不會也和教練一樣,整天板著一張臉吧?我媽說,這樣兩個人剩下的小寶寶很容易變成面癱!”副部長嘿嘿笑著,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撲哧!”部長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隨手用筆記本砸了副部長一記,威脅他道:“你不要亂說!當心我去教練面前打你小報告!”
“老大,你不會這麽卑鄙吧?我好害怕啊!”嘴上說著怕,可少年臉上表現出來的樣子可全然不是那麽一會兒事。
而就在這兩個小家夥在背後偷偷議論手塚的時候,手塚已經走進了青學小學部的大門,按照熟悉的路線,前往美術教室。
這幾天,每到這個時間,他都會過來接汐見下班,等在外陪汐見吃過晚飯並把汐見安全送到家後,他又會匆匆忙忙地回到青學初中部,繼續監督那些孩子們訓練,可以說,每一天,他的時間都很趕,汐見不忍他這麽忙碌,不止一次告訴他,自己一個人可以,要他不要每天都來接她、陪她吃飯了,可是,他並沒有把汐見的話聽進去,固執地堅持己見,跑來跑去,當做一種對身體的鍛煉,久而久之,汐見也就不再開口,只是體貼地在附近找地方吃點便宜的小吃,脾氣溫和,很好餵養,一點都沒有大部分女人懷孕時的焦躁和挑食。
想到汐見,手塚鏡片後的眸光不自覺地柔和了很多,心底莫名地忽然有了那樣一個強烈的念頭:想快點見
作者有話要說:弱弱地說,我回來了,咳咳
☆、未來篇023
手塚在美術教室找到汐見的時候,她正坐在一個畫板前,對著一張白色的紙發呆。
似乎是想要告別過去,專心準備做媽媽的關系,前幾天,汐見有在手塚的陪同下,進到理發店把自己頭發剪短。
銀白色的發剛剛過耳,額前的劉海上,夾著一枚黑色的發卡,她握著畫筆,楞楞地盯著面前那張什麽都沒有的白紙出神,夕陽從窗外灑落,落在她的身上,替她所在的背景渲染出淡淡的漸變效果,遠遠地望去,就好似一張被定格的畫。
手塚不想驚擾她,無聲地向她走了過去,她似乎感覺到了有人靠近,無意識地擡起頭來。
眼前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的男人,還是像記憶裏那樣,表情平靜,無波無痕。
他穿著煙灰色的襯衫,茶色的劉海柔順地偏到一邊,他腳下的步伐,每一步,都透著沈穩,她不知道他會因什麽事而激動,也無法想象,他是不是會因為什麽而變臉。
恍惚中,他來到她面前,她擡頭看他,傻傻地說:“你來了?”
“啊!”他應,鏡片後的眸光,很平靜,就像他開口說話時的語氣:“回家吧!”
只是,相較於這些日子來,她每次笑瞇著眼,乖巧地“好!”,今天的她,有點反常。
“我還不想走!”她用空出的一只手去拉他的手,他的手心,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冰涼涼,她拉著,試圖用自己的溫度捂熱。
他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她,沒問為什麽,就好比每一次面對她的任性要求,他都會無聲地用行動默默地縱容。
一只手捂不熱他的掌心,她索性放下筆,改用兩只手將他寬寬的手掌牢牢地蓋住,只是,他的手很大,她用兩只手也沒辦法真的全部包住。
她搓他的手,漸漸地,他的手裏多了她的溫度,她將側臉貼了上去,閉上眼,貓兒一般的心滿意足。
她的舉動很突兀,也很反常,他覺得疑惑,卻並不阻止,沒有被她握住的另一只手無意識地擡起,剛想撫上她的頭,她動了動,於是,他的手掌在她發上一掠而過,轉而變成習慣性地輕擡鼻梁上的鏡架。
她沒有註意到他的動作,揚起小臉,微笑著看他,開口要求:“你當我的模特好不好?”她畫過他,不止一次,可是,她筆下的他都是她記憶中的樣子,是她偷偷儲存起來的,她不知道,如果被他發現,他會不會告她侵犯他的肖像?
模特?
他微微蹙眉,低頭看著她眼裏的期盼,無奈地在心裏嘆了口氣,低聲問:“你希望我怎麽做?”他的語氣,和他的性格一樣,一板一眼,不太像寵溺,倒是偏不得不為的義務多一點。
可是,她並沒有不高興,相反,顯得很興奮,放開他的手,四下環顧,起身搬了一把椅子正對著她的畫板,安排他坐下。
他依言落座,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隔著一個畫板,和他四目相對。
她沖他甜甜地笑,要求他放松一點。
他很想達到她的要求,可是性格使然,他坐在那裏,就算是放松,給人的感覺依然是一本正經地正襟危坐。
她舍不得為難他,調整好角度,刷刷地開始下筆。
真的開始下筆後,她只在最初看了他兩眼,接著便低頭專註於面前的畫板上。
他看著她專註的臉,長長的睫毛,微揚的嘴角,很自信的模樣。
他的眸光有了溫度,臉上僵硬的線條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變得柔軟,只是表情依舊漠然,不仔細看的話,很難被人發現。
不自覺地,他想到這些日子來,她種種無厘頭的舉動。
她拉著他看韓劇,看到感人的地方,會勾著他的手,轉過臉,沒頭沒腦地對他說:“我喜歡你!”
他一楞,隨即沈默。
她不依不饒,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往他身上靠:“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喜不喜歡我?我數到三,你不說話就是默認!”然後,並沒有聽她真的數數,就見她毫無預警地湊過來,柔軟的唇掃過他的臉頰。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她舔舔唇,滿足地沖他笑,下一秒,又別過頭,正襟危坐繼續看她的電視。
他被她突襲得無語,但是,並不會覺得反感。
她知道,他在把她當孩子寵,於是,有恃無恐,不過,他的反應很快,最初一兩次得手後,她再沒有偷襲成功。
“我是你老婆!”在他第n次不著痕跡地避開她的強吻時,她欲求不滿地對他嘟嚷,甚至,還跳到沙發上,和他平視,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是你老婆!你要履行自己的義務,要為我暖床,滿足我的生理需要!”
他猜測那是她孕婦脾氣發作,無聲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淡淡的眼神,不怒自威。
她很沒有骨氣地蔫了。在他的眼神警告下,乖乖地爬下沙發,乖乖地在沙發上坐好。
於是,她明白,他對她的縱容,並非無條件地盲目。
他不清楚那是她的試探,只有她自己心裏知曉,她對他的感情,已經快藏不進心裏。
……
他的思緒回到現實,她已經畫好了畫,不過,卻沒打算讓他看。
她把素描夾進自己的畫冊,背著他,小心地放到包裏。
他沒有好奇地一探究竟,並不是不感興趣,只是尊重她的選擇。
畫好畫,她去廁所洗手,他留在美術室替她善後,等她回來後,兩個人便默契地出了美術教室的門。
他是個盡責的教練,陪她吃過飯,送她回到家,他便匆匆趕去青學初中部。
他離開後,她坐在自己臥室的床上,拿出自己的畫冊,翻開,停留到今天完成的一頁。
一男一女,男的西裝革履,女的身穿婚紗,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臉上有著溫情的笑意。
不遠處的書桌上,電腦旁的相框裏,有一張彩色的照片,照片上的兩個人,和素描本上的兩人沒有太多區別,同樣的衣服和同樣的動作,不同的是,有顏色的那張照片上,新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就連他的眼睛裏,也不見絲毫溫度。
汐見的手指,默默地輕撫著畫冊上的男人,想象著,微笑著,眼角滑過一顆淚珠。
……
晚上,他回來,洗過澡,這些日子養成的習慣讓他下意識地推開汐見臥室的門。
她睡著了,不過並不是睡在床上,而是靠在一張單人沙發上。
她的腿上攤著一本書,孩童看的童話故事,翻開的那頁,是灰姑娘留下水晶鞋匆匆逃走的那一幕。
他沒有註意,走過去,輕輕地抽掉她懷裏的書,伸手將她落到前面的頭發撥到耳後,接著,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她,往床邊走。
她很輕,雖然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一直在努力補充營養,可是,在他看來,還是沒有太多重量,除了尖尖的下巴有了點圓潤的感覺外,她吃下的營養都給了肚子裏的寶寶。
她在他懷裏嚶嚀一聲,他以為她醒了,低頭去看,見她還是閉著眼睛,臉頰埋進他的胸口,孩子氣地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他無意識地彎了彎嘴角,小心翼翼地將她在床上放平後,他起身準備離開。
衣角,一緊,他頓了頓,回過頭去,看到緩緩睜開眼睛的她。
“寶寶要聽故事。”她拉著他的衣角,坐起來,利用孕婦特權,珍惜任性的機會。
“想聽什麽?”他無奈,任由她拉著,在床沿坐下。
“你原創的!”
手塚:“……”
“或者我們來故事接龍?我先說個開頭,你替我往下編?”
手塚還是沈默,事實上,是無言以對。
汐見並沒有真的要他同意,清了清嗓子,直接開始瞎編起來:
從前的從前,有一個逃婚出走的公主,她喜歡上了一個鄰國的王子,只是王子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般配的公主,可是,逃婚的公主不死心,一定要親眼看著王子結婚才肯罷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顧,和王子有婚約的公主被魔鬼抓走,自此,音訊全無。
逃婚公主利用這個機會,陪在王子身邊,大獻殷勤,她討好王子的父母,友愛王子的朋友,於是,在王子父母們的撮合下,受過傷的王子和這位公主有了婚禮,婚後,他們還有了可愛的孩子,只是,在逃婚公主沈浸在幸福中的時候,之前被魔鬼抓走的公主回來了……
故事說到這裏,汐見停了下來,臉上調皮的表情不再,清澈的眼睛緊緊地看著面前的手塚,輕輕地對他說:“接下去,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補全一個結局?”
手塚不是笨蛋,她故事裏影射了什麽,他不會不懂,只是……
“不必了。”他說,“故事聽過就算,我們該做的不是留戀過去,而是去創造更好的未來,如此輕易就被一些沒有根據的事情影響,真是……太大意了!”說完,似有些猶豫地,但最後還是擡起手,輕輕彈了下汐見的額頭。
“早點睡吧,不要胡思亂想。”說完,也不等汐見反應,便起身離開。
汐見楞楞地目送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她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剛剛被手塚彈過的額頭,感覺像做夢一樣。
隔著一扇臥室門,手塚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的手,想著之前不二對他說過的話:
“有時候無法用語言去解釋誤會的話,試試看用行動,一個熱吻、一個擁抱或者直接彈對方一下額頭,或許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哦?”
思及當時不二笑瞇瞇的表情,手塚不自覺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喃喃自語似地說了一句:“太大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弱弱地說,我回來了,咳咳,希望能rp爆發,在2013結束前完結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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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他準備關掉床頭的燈,冷不防地,他的耳畔聽到一聲含糊不清地夢囈。
“王子和公主從此以後,真的會過上幸福的生活嗎?”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她,她側著臉,雙眸緊閉,孩子氣地蹭了蹭枕頭,並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只是一句夢話吧?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靜靜地把燈關了後,他無聲地離開了她的臥室。
離開臥室去往客房的一路,他的腦海,無意識地閃過這些日子來,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自那天從游樂園回來以後,他們之間曾有刻意疏遠過一段日子,後來,還是手冢彩菜的介入,緩和了他們之間過於僵硬的關系。
兩人打車去醫院產檢的路上,她像是鼓足所有勇氣,開口對他說:“我們……好好談談吧!”
她說,她沒有自信再當一個沒有任何所求的妻子,但是,她也不想把自己變得面目可憎——
“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日子總要過下去,可該怎麽過?過得好不好,卻不是我一個人能努力的事。”
“手塚……我不奢求你能喜歡我,可是,我希望你能認真地了解我,不是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就把我當一個普通人,別把我們當夫妻,就把我們想象成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室友,你不需要勉強自己來迎合我的喜好,只要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可以和你說說話、不會讓人覺得是負擔、責任的人就好!”
然後,她真的開始把兩人的關系放在室友的天平上。
她還是向以前一樣關心他,卻有掌握好一個度,不會疏遠也不會深入,就像關心一個普通的朋友,有時,兩人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她不再小心翼翼地迎合他的喜好,她想什麽,要什麽,她會清楚地告訴他,不會再讓他沒頭沒腦地胡亂猜測,慢慢地,他們之間再沒有最初的生澀僵硬,他們開始像普通朋友那樣聊天,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她在說,他在聽,但他卻一點都不會覺得她煩。
沒有壓力,也不會讓人喘不過氣,他們之間的相處,一點一滴,向家人的方向發展。
她不再向他索取愛情,她把對他的感情,轉移到了肚子裏的孩子身上,為了孩子,她努力尋找分散自己註意力的方法,保持好的心情,讓自己能真正地展顏微笑。
她也不再儲存自己的任性,面對他時,也沒有了那份如履薄冰,反而愈加自然,無論是想要他下廚做她喜歡吃的菜,還是像個孩子般撒嬌似地要他念睡前故事給她聽,她在他面前,不再靜如死水,漸漸變得鮮活,他不知道是什麽改變了她的想法,只清楚,這樣的她,並不會讓他感覺到束縛,也不會讓他覺得不自在,甚至,在一天天的相處中,他們漸漸熟悉了彼此,習慣了彼此,兩個人在一起,越來越像一家人。
她會毫不保留地和他探討自己的想法,念童話故事的時候,每每聽到最後“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的結局,她還會皺皺鼻子,抱怨他沒有新意。
“書上就是這樣寫的。”對於她的埋怨,他一本正經地指著書上的文字,為自己辯解。
“書上這麽寫,可你也要知道變通,不會自己改編一下嗎?”她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開始有些無理取鬧了。
但是,很奇怪,面對她的無理取鬧,他一點都不會覺得不耐,甚至,覺得這樣會任性的她,或許才是真正的她。
“你想聽什麽?”他無奈地推推眼鏡,心甘情願包容她的任性。
“比如說,王子對公主說,我非你不可啊,或者是主動去親吻公主什麽啊!”
手塚:-_-|||
“發揮你的想象力,不要大意地上啊,手塚部長!”
手塚:“……”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她任性的時候,耍性子的時候,故意刁難他的時候,他不會有任何的不悅,甚至,覺得只要能讓她露出頰邊的梨渦,順著她的意思,又有何妨?
就在手塚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時,臥室裏,躲在被子下、原本已經熟睡的汐見,緩緩地睜開眼睛,同樣想著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一切,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笑著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果然,跟著小景,有糖吃呢!
發完這條短信,汐見重新閉上眼,滿足地嗅了一口被子的味道,再度睡了過去。
同樣的夜,跡部家的白金漢宮裏,穿著一身浴袍坐在窗臺邊品香檳的跡部大爺,聽到手機震動,放下酒杯,看到這條短信後,嘲弄地勾了勾唇,道:
“啊恩,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華麗呢,久森汐見,不……”他順手將手機擱到一邊,仰面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喃喃自語般地接續未完的話:“應該……是叫手塚汐見了吶!呵,這名字……還真是拗口,對吧,樺地?”
坐在不遠處的桌前,還在吃蛋糕的樺地聞言,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習慣性地應了一聲:“是!”接著,繼續吃蛋糕。
屋外,夜已深,伸手不見五指,卻預示著黎明,即將到來。
曙光,是給堅持到底的人最終的獎賞,至於,那個不華麗的女人是不是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就不是大爺他需要理會的。
“不華麗的女人,你可不要讓本大爺失望啊,嗯?”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到
☆、未來篇021
最近,青春學園小學部三年a班和b班的小朋友們都感覺到自己的美術老師好像越來越漂亮了,特別是老師臉上的笑容,愈發溫暖如陽。
小朋友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雖然老師以前也經常笑,同他們講課時語氣溫柔,從來不會發脾氣,每天都帶著微笑,似乎心情從來沒有不好的樣子,但……怎麽說呢,這幾天來,老師的心情好像更好了那般,如果要具體形容的話,那就是以前老師臉上的笑容是平淡和煦的多雲,那近來這些天,應該就是屬於炙熱的大晴天了。
“老師,寶寶還要多久才會出來啊?”課前十分鐘,早早來到美術教室等待上課的幾個小朋友們圍繞在坐於畫板前的汐見身邊,仰著天真的笑臉,好奇地問道。
早在幾個月前,他們的班導就告訴過他們,教他們美術的手塚老師肚子裏有小寶寶了,要他們上美術課時乖乖的,千萬不能讓手塚老師為難。
小朋友們雖然年紀小,不過卻很聽話,加上平日上美術課的時候,他們對從不會發脾氣,總是聞言細語,耐心教導他們的汐見很有好感,所以在聽說汐見有了小寶寶後,孩子們都很懂事,就連平日裏最調皮的小霸王們在上美術課時都是乖乖的,從不會給汐見添麻煩,甚至,一些懂事早熟的女孩子們還從自己媽媽那裏打聽到很多孕婦的註意事項,人小鬼大地開始對汐見指手畫腳,比如此刻,被這些孩子們強拉到床邊曬太陽就是一個例子。
“估計快了吧?你看,老師的肚子已經這麽大了,說不定明天就能出來了哦!”
“笨蛋,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啊?如果明天就出來了,老師今天怎麽可能給我們上課啊?再說,我媽媽以前生妹妹的時候,肚子有這麽大……”回話的小女孩挺了挺腰,用小手誇張地自己肚子上隔空比了個很大的圓,“我覺得,估計要等老師的肚子和我媽媽當初一樣大的時候,寶寶才會出來!”
“啊!那樣等多久啊!”看著小女孩比出的大西瓜,最開始問出問題的小男孩再瞅瞅汐見才剛剛凸起的腹部,搔了搔自己肥嘟嘟的臉頰,一副很洩氣的樣子。
其實,這也不能怪小男孩,以前汐見沒有懷孕的時候,有時利用課上時間會陪他們一起去戶外玩游戲寫生,讓他們在玩樂中挖掘繪畫的靈感,現在,因為汐見有了身孕,為了安全起見,便取消了去戶外寫生的活動,畢竟,這些男孩子們都還是調皮的年齡,出了教室,就好像是掙脫了籠子的小鳥,一個比一個人來瘋,萬一一個不小心,孩子們在奔跑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汐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眨眼,汐見已經懷孕快五個月了,原本尖尖的下巴圓潤了很多,整個人也明顯胖了兩圈,而且,肚子裏的小寶寶很懂事,沒有怎麽為難過汐見,懷孕這幾個月來,汐見的妊娠反應並不嚴重。
聽著孩子們的童言童語,汐見啞然失笑,伸手摸摸這個孩子的頭,再捏捏這個孩子的臉,她不自覺地撫摸上自己的腹部,眼神迷離,又開始幻想起自己和手塚國光的這個孩子到底會是什麽樣子。
沒多久,上課鈴打響,先前圍在汐見身邊的孩子們似有默契地紛紛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汐見起身,簡單地把這節課的內容簡單地講了一遍後,就布置了作業,定下主題,讓孩子們自由發揮想象,交一幅素描作品上來。
在安排孩子們畫畫的時候,汐見自己也沒有閑著,拿著炭筆坐在最前面,讓身後的孩子們能清楚地看到她畫在白紙上的每一根線條,算是給他們做示範。
汐見下筆沒有猶豫,刷刷的幾筆,就勾勒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原本,她打算畫的是孩子們的班導,然而,不知道為什麽,畫著畫著,筆下的人影漸漸成了另一種模樣。
雖然還沒有最終成型,可那人略長的短發,棱角分明的下巴,寬厚的肩膀,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來,那是手塚國光無疑。
當汐見拿著筆,無意識地將那人的眼睛畫出來後,她才後知後覺地停住了筆,看著那雙清冷中藏著一絲溫度的目光,萬分無奈地嘆了口氣。
再度提起筆,她只能順著心意,將錯就錯!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吧?無論腦海裏原本想著是誰,可一旦真的提起畫筆,筆下誕生的每個人物,總會帶著內心深處,那個最重要人的痕跡。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就像她的魔咒,這幾天來,每當她靜下心想要畫點什麽的時候,勾勒出的都是他的輪廓,一筆一畫,他的形象在她心裏越來越清晰,在她的畫中越來越生動,以至於前些日子,她父母回國來探望她的時候,對著她畫室中的那些畫,苦笑著評價:
“看來,真的只有在畫他的時候,你才是用了心的。”
一副有靈魂的畫,代表著作畫人完整投入的心境,而只有在手塚的肖像畫上,汐見的父親才感覺到了汐見心底的情愫。
汐見的繪畫天賦很高,從小在他父親的指導下,對色彩的運用,對線條的勾畫都表現出極高的領悟能力,可惜,她的畫中,唯獨缺少了些許靈魂,畢竟,汐見太註重色彩的搭配和作品整體的效果,因此,她完成的畫作在外行人看來是驚嘆,可在真正懂畫的大師眼中,就顯得過於匠氣,沒有那份能感染人心的魅力。
或許,汐見外表給人的感覺是個愛笑,容易讓人感覺到溫暖的女孩子,可真正了解她的人會知道,她的心,其實並沒有那麽柔軟,過於冷靜也過於理智,很難主動去全力以赴地爭取什麽,因此,當她終於鼓起勇氣向跡部承認她喜歡手塚的時候,跡部才會在幾番思量後同意和她解除婚約,甚至,那個時候,跡部還嘲弄地對汐見說:“難得,你也會有主見的時候!”
想到跡部,再回憶起這陣子來,他為了她出謀劃策的種種,汐見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面前畫板上漸漸顯出輪廓的手塚,無意識地發起呆來。
她欠了小景很多,可是,她並沒有任何的能力償還……
思及此,汐見不由得再度嘆了口氣,不經意地偏眸,一個不知何時站在美術教室門口的人影引起了她的註意。
那是個長得相當嬌艷的女人,一身得體的紅色套裝,微卷的波浪長發,舉手投足,媚態橫生。
汐見的瞳孔不由得一縮,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大和原香……
看來,該來的,還是逃不掉。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前陣子因為家裏老人出院前又在醫院摔了一跤弄得家裏一團亂,實在沒有心情也沒有能力更新,現在雖然老人家已經過了危險期,可還是需要在醫院靜養,雖然不需要我每天再往醫院跑,可每兩天去一次還是要的,加上工作的關系,能擠出來碼字的時間有限,在此,我真的很抱歉,等這周醫生檢查完老人的身體,確定老人家什麽時候能出院了,我一定回來穩定更新,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最長不會再超過半個月時間,我會爭取在8月份努力用日更來彌補的,鞠躬~
☆、未來篇022
夕陽西下,偌大的室外網球場上,青學初等部男子網球部的部員們正在場上努力地練習揮拍,球拍劃過空際帶起的“喝”“喝”聲不絕於耳。
手塚雙手抱胸,神情嚴肅地站在場邊,一邊留意著場上隊員的練習情況,一邊和身旁的網球部部長交頭接耳地輕聲討論著什麽。
網球部部長就最近部員們的練習情況向手塚做著報告,手塚很認真地聽著網球部部長的匯報,時不時地提出一些調整建議,網球部部長不敢怠慢,很認真地在聽著,時不時地用筆在筆記本上不停地寫寫畫畫,待談話告一段落,手塚下意識地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見時間差不多了,低聲和網球部部長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球場。
見手塚離開後,這幾天因受傷而只能在一旁做些簡單運動的網球部副部長湊了過來,八卦兮兮地向自家部長打聽道:“教練又要早退啦?”
“嗯,是啊!”網球部部長點點頭。
聞言,副部長笑得更加暧昧了,捅了捅部長的手臂,說:“你說教練的老婆到底長什麽樣?我聽我以前在青學初中部上學的哥哥說,教練以前也是青學網球部的部長,而且還帶著青學初中部獲得過全國大賽的冠軍,對於部員的訓練非常嚴格,除非有要緊事,不然絕對不允許遲到、早退,之前教練剛接手的時候,也是這樣要求我們的,可是,這幾天他自己請假早退的次數比我們還多,真是……看不出來,教練原來也這麽戀家啊!”
“呵呵,這也不能怪教練,我昨天有聽阪本老師他們在辦公室裏討論,好像教練的妻子懷孕了,沒幾個月就要生了,教練要當爸爸了,自然要多關心關心家裏,你也要理解教練啊!”部長摸摸鼻子,直覺地為手塚解釋。
這幾年,無論是青學初中部還是高中部,男子網球部的成績都不是很好,很多時候都在關東大賽的時候就被淘汰了,所以,對於全國大賽,說實話,大家都沒有太多信心,每天訓練都是渾渾噩噩,很少有全力以赴的時候,為此他們原來的教練荒井可是傷透了腦筋,但是,自從手塚接手後,這種現象很快就有了改變。
雖然手塚的話並沒有荒井多,也不太會有能煽動人心的言辭,他只是組織大家看了幾次視頻,告訴他們,很多時候,努力或許不會有回報,但是如果沒有全力以赴的努力過,那就真的不會一絲一毫的收獲。
“究竟是要成為青學榮光的支柱,還是別人的墊腳石,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那天,在放映室,讓大家看過多年前青學初中部曾在全國大賽上創造過的輝煌後,手塚冷冷地留下這句話後,便轉身就走。
那天,青學中學部的網球隊隊員沒有任何的訓練,只是在放映室裏,看了幾個視頻,看著視頻中那些和他們一樣穿著青學校服的前輩們在球場上揮灑汗水,這些年輕的孩子們不禁熱血沸騰,而手塚臨走前留給他們的話,也在他們心湖投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直到那時,這些孩子們才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自己在網球部裏的角色。
自那天過後,大家一改以往的頹廢,咬緊牙關,全身心地投入到訓練中,對於暫代荒井來監督他們的手塚漸漸地多了幾分好奇,一些有哥哥姐姐曾和手塚是校友的孩子們也不禁像自己的家人打聽起有關這位新教練的過往。
當得知這位教練曾以放棄自己手臂為代價都要帶著青學網球部進入全國大賽的事情時,很多人都動容了,再次面對手塚時,也不由得心生崇拜。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很容易被外界事物所影響,單純地崇拜英雄,特別是有自我犧牲精神的英雄在他們心裏,就像傳說中的存在,而一旦發現這樣傳說中的存在就在他們身邊,那麽,他們也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地不讓自己的英雄看扁,所以,最近幾天,青學中學部男網的這些小少年們一個個都卯足了勁,最開始幾天,手塚對他們還算嚴苛,每天都要訓練到很晚,甚至,為了起到榜樣作用,每天手塚都會和他們一起跑步,只是,最近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麽,手塚沒有再和大家留到訓練結束,往往下午的訓練沒有開始多久,就會請幾個小時的假,離開一會兒,起初,大家並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才從旁探聽到手塚的妻子有了小寶寶,而對於手塚的妻子長什麽樣,以後手塚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好奇心重的孩子們當然也是非常好奇的。
“我當然能理解教練啊,不過就是很好奇,教練的妻子到底是什麽樣子,不會也和教練一樣,整天板著一張臉吧?我媽說,這樣兩個人剩下的小寶寶很容易變成面癱!”副部長嘿嘿笑著,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撲哧!”部長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隨手用筆記本砸了副部長一記,威脅他道:“你不要亂說!當心我去教練面前打你小報告!”
“老大,你不會這麽卑鄙吧?我好害怕啊!”嘴上說著怕,可少年臉上表現出來的樣子可全然不是那麽一會兒事。
而就在這兩個小家夥在背後偷偷議論手塚的時候,手塚已經走進了青學小學部的大門,按照熟悉的路線,前往美術教室。
這幾天,每到這個時間,他都會過來接汐見下班,等在外陪汐見吃過晚飯並把汐見安全送到家後,他又會匆匆忙忙地回到青學初中部,繼續監督那些孩子們訓練,可以說,每一天,他的時間都很趕,汐見不忍他這麽忙碌,不止一次告訴他,自己一個人可以,要他不要每天都來接她、陪她吃飯了,可是,他並沒有把汐見的話聽進去,固執地堅持己見,跑來跑去,當做一種對身體的鍛煉,久而久之,汐見也就不再開口,只是體貼地在附近找地方吃點便宜的小吃,脾氣溫和,很好餵養,一點都沒有大部分女人懷孕時的焦躁和挑食。
想到汐見,手塚鏡片後的眸光不自覺地柔和了很多,心底莫名地忽然有了那樣一個強烈的念頭:想快點見
作者有話要說:弱弱地說,我回來了,咳咳
☆、未來篇023
手塚在美術教室找到汐見的時候,她正坐在一個畫板前,對著一張白色的紙發呆。
似乎是想要告別過去,專心準備做媽媽的關系,前幾天,汐見有在手塚的陪同下,進到理發店把自己頭發剪短。
銀白色的發剛剛過耳,額前的劉海上,夾著一枚黑色的發卡,她握著畫筆,楞楞地盯著面前那張什麽都沒有的白紙出神,夕陽從窗外灑落,落在她的身上,替她所在的背景渲染出淡淡的漸變效果,遠遠地望去,就好似一張被定格的畫。
手塚不想驚擾她,無聲地向她走了過去,她似乎感覺到了有人靠近,無意識地擡起頭來。
眼前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的男人,還是像記憶裏那樣,表情平靜,無波無痕。
他穿著煙灰色的襯衫,茶色的劉海柔順地偏到一邊,他腳下的步伐,每一步,都透著沈穩,她不知道他會因什麽事而激動,也無法想象,他是不是會因為什麽而變臉。
恍惚中,他來到她面前,她擡頭看他,傻傻地說:“你來了?”
“啊!”他應,鏡片後的眸光,很平靜,就像他開口說話時的語氣:“回家吧!”
只是,相較於這些日子來,她每次笑瞇著眼,乖巧地“好!”,今天的她,有點反常。
“我還不想走!”她用空出的一只手去拉他的手,他的手心,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冰涼涼,她拉著,試圖用自己的溫度捂熱。
他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她,沒問為什麽,就好比每一次面對她的任性要求,他都會無聲地用行動默默地縱容。
一只手捂不熱他的掌心,她索性放下筆,改用兩只手將他寬寬的手掌牢牢地蓋住,只是,他的手很大,她用兩只手也沒辦法真的全部包住。
她搓他的手,漸漸地,他的手裏多了她的溫度,她將側臉貼了上去,閉上眼,貓兒一般的心滿意足。
她的舉動很突兀,也很反常,他覺得疑惑,卻並不阻止,沒有被她握住的另一只手無意識地擡起,剛想撫上她的頭,她動了動,於是,他的手掌在她發上一掠而過,轉而變成習慣性地輕擡鼻梁上的鏡架。
她沒有註意到他的動作,揚起小臉,微笑著看他,開口要求:“你當我的模特好不好?”她畫過他,不止一次,可是,她筆下的他都是她記憶中的樣子,是她偷偷儲存起來的,她不知道,如果被他發現,他會不會告她侵犯他的肖像?
模特?
他微微蹙眉,低頭看著她眼裏的期盼,無奈地在心裏嘆了口氣,低聲問:“你希望我怎麽做?”他的語氣,和他的性格一樣,一板一眼,不太像寵溺,倒是偏不得不為的義務多一點。
可是,她並沒有不高興,相反,顯得很興奮,放開他的手,四下環顧,起身搬了一把椅子正對著她的畫板,安排他坐下。
他依言落座,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隔著一個畫板,和他四目相對。
她沖他甜甜地笑,要求他放松一點。
他很想達到她的要求,可是性格使然,他坐在那裏,就算是放松,給人的感覺依然是一本正經地正襟危坐。
她舍不得為難他,調整好角度,刷刷地開始下筆。
真的開始下筆後,她只在最初看了他兩眼,接著便低頭專註於面前的畫板上。
他看著她專註的臉,長長的睫毛,微揚的嘴角,很自信的模樣。
他的眸光有了溫度,臉上僵硬的線條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變得柔軟,只是表情依舊漠然,不仔細看的話,很難被人發現。
不自覺地,他想到這些日子來,她種種無厘頭的舉動。
她拉著他看韓劇,看到感人的地方,會勾著他的手,轉過臉,沒頭沒腦地對他說:“我喜歡你!”
他一楞,隨即沈默。
她不依不饒,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往他身上靠:“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喜不喜歡我?我數到三,你不說話就是默認!”然後,並沒有聽她真的數數,就見她毫無預警地湊過來,柔軟的唇掃過他的臉頰。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她舔舔唇,滿足地沖他笑,下一秒,又別過頭,正襟危坐繼續看她的電視。
他被她突襲得無語,但是,並不會覺得反感。
她知道,他在把她當孩子寵,於是,有恃無恐,不過,他的反應很快,最初一兩次得手後,她再沒有偷襲成功。
“我是你老婆!”在他第n次不著痕跡地避開她的強吻時,她欲求不滿地對他嘟嚷,甚至,還跳到沙發上,和他平視,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是你老婆!你要履行自己的義務,要為我暖床,滿足我的生理需要!”
他猜測那是她孕婦脾氣發作,無聲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淡淡的眼神,不怒自威。
她很沒有骨氣地蔫了。在他的眼神警告下,乖乖地爬下沙發,乖乖地在沙發上坐好。
於是,她明白,他對她的縱容,並非無條件地盲目。
他不清楚那是她的試探,只有她自己心裏知曉,她對他的感情,已經快藏不進心裏。
……
他的思緒回到現實,她已經畫好了畫,不過,卻沒打算讓他看。
她把素描夾進自己的畫冊,背著他,小心地放到包裏。
他沒有好奇地一探究竟,並不是不感興趣,只是尊重她的選擇。
畫好畫,她去廁所洗手,他留在美術室替她善後,等她回來後,兩個人便默契地出了美術教室的門。
他是個盡責的教練,陪她吃過飯,送她回到家,他便匆匆趕去青學初中部。
他離開後,她坐在自己臥室的床上,拿出自己的畫冊,翻開,停留到今天完成的一頁。
一男一女,男的西裝革履,女的身穿婚紗,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臉上有著溫情的笑意。
不遠處的書桌上,電腦旁的相框裏,有一張彩色的照片,照片上的兩個人,和素描本上的兩人沒有太多區別,同樣的衣服和同樣的動作,不同的是,有顏色的那張照片上,新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就連他的眼睛裏,也不見絲毫溫度。
汐見的手指,默默地輕撫著畫冊上的男人,想象著,微笑著,眼角滑過一顆淚珠。
……
晚上,他回來,洗過澡,這些日子養成的習慣讓他下意識地推開汐見臥室的門。
她睡著了,不過並不是睡在床上,而是靠在一張單人沙發上。
她的腿上攤著一本書,孩童看的童話故事,翻開的那頁,是灰姑娘留下水晶鞋匆匆逃走的那一幕。
他沒有註意,走過去,輕輕地抽掉她懷裏的書,伸手將她落到前面的頭發撥到耳後,接著,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她,往床邊走。
她很輕,雖然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一直在努力補充營養,可是,在他看來,還是沒有太多重量,除了尖尖的下巴有了點圓潤的感覺外,她吃下的營養都給了肚子裏的寶寶。
她在他懷裏嚶嚀一聲,他以為她醒了,低頭去看,見她還是閉著眼睛,臉頰埋進他的胸口,孩子氣地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他無意識地彎了彎嘴角,小心翼翼地將她在床上放平後,他起身準備離開。
衣角,一緊,他頓了頓,回過頭去,看到緩緩睜開眼睛的她。
“寶寶要聽故事。”她拉著他的衣角,坐起來,利用孕婦特權,珍惜任性的機會。
“想聽什麽?”他無奈,任由她拉著,在床沿坐下。
“你原創的!”
手塚:“……”
“或者我們來故事接龍?我先說個開頭,你替我往下編?”
手塚還是沈默,事實上,是無言以對。
汐見並沒有真的要他同意,清了清嗓子,直接開始瞎編起來:
從前的從前,有一個逃婚出走的公主,她喜歡上了一個鄰國的王子,只是王子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般配的公主,可是,逃婚的公主不死心,一定要親眼看著王子結婚才肯罷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顧,和王子有婚約的公主被魔鬼抓走,自此,音訊全無。
逃婚公主利用這個機會,陪在王子身邊,大獻殷勤,她討好王子的父母,友愛王子的朋友,於是,在王子父母們的撮合下,受過傷的王子和這位公主有了婚禮,婚後,他們還有了可愛的孩子,只是,在逃婚公主沈浸在幸福中的時候,之前被魔鬼抓走的公主回來了……
故事說到這裏,汐見停了下來,臉上調皮的表情不再,清澈的眼睛緊緊地看著面前的手塚,輕輕地對他說:“接下去,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補全一個結局?”
手塚不是笨蛋,她故事裏影射了什麽,他不會不懂,只是……
“不必了。”他說,“故事聽過就算,我們該做的不是留戀過去,而是去創造更好的未來,如此輕易就被一些沒有根據的事情影響,真是……太大意了!”說完,似有些猶豫地,但最後還是擡起手,輕輕彈了下汐見的額頭。
“早點睡吧,不要胡思亂想。”說完,也不等汐見反應,便起身離開。
汐見楞楞地目送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她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剛剛被手塚彈過的額頭,感覺像做夢一樣。
隔著一扇臥室門,手塚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的手,想著之前不二對他說過的話:
“有時候無法用語言去解釋誤會的話,試試看用行動,一個熱吻、一個擁抱或者直接彈對方一下額頭,或許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哦?”
思及當時不二笑瞇瞇的表情,手塚不自覺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喃喃自語似地說了一句:“太大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弱弱地說,我回來了,咳咳,希望能rp爆發,在2013結束前完結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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