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致命溫柔

沒有對話，只有靜謐的水聲。

楊昊在仔細的幫楊擎宇清洗了身體之後拿來了一塊幹凈的大毛巾，把楊擎宇身上的水漬擦幹之後再次將他抱了起來。

這次的目標是臥室。楊擎宇縮在楊昊的懷裏，原本因為舒適的沐浴勉強松弛下來的神經此刻再次緊繃起來——洗完澡，去臥室，不難想象若是他真的被楊昊抱進了臥室，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可是就算知道還能做什麽呢，楊擎宇的全身都隨著離臥室的距離越來越近而僵硬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一眼面色溫柔的楊昊，發現自己終於陷入兩難的選擇題。

“怎麽了？”楊昊註意到了楊擎宇戰戰兢兢的表情，他的眉微微上挑，輕聲詢問：“在怕什麽？”

楊擎宇自然回答不出楊昊的問題，首先他依舊不會說話，其次就算他能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出什麽，難道他直接告訴楊擎宇自己其實是他兒子麽？！！

見到楊擎宇一言不發，楊昊沒有再說什麽，眼裏卻閃過一絲不愉。

臥室離浴室的距離本就不遠，只需幾步就能跨進屋內，一進到臥室，楊昊就把包裹在白色毛巾裏的楊擎宇放到了臥室裏的一張雪白大床上。

“腰上的鱗片怎麽了？”像是此刻才註意到了楊擎宇腰部鱗片的缺口，楊昊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心疼：“不小心刮到了？”

“……”楊擎宇緩緩的搖了搖頭，不可否認，他在楊昊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松了一口氣，至少他的病不會再被忽視了，當然，他也不會相信楊昊之前不知道自己的癥狀，此刻楊昊溫柔的問候，比起溫柔的關懷則更像一種對自己不反抗的獎勵吧。

真是厲害的手段。楊擎宇在內心深處重重的嘆了口氣，不愧是楊家最不能招惹的一個人啊……

“不是刮到了麽？”輕輕的撫摸著鱗片缺失的部分，楊昊淡淡道：“那明天叫醫生來看看吧。”

楊擎宇聞言沈默不語，此刻的楊昊就坐在他身邊，手臂環繞著他的腰，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他的皮膚，這樣暧昧而親昵的姿態讓楊擎宇發不出一個音節。

“還在怕我？”楊昊左手依舊環著楊擎宇的腰，右手撫上了楊擎宇因為恐懼和緊張而變得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龐：“我就那麽可怕？”

“ＹＩ……”楊擎宇發出一聲微弱的不明意義的叫聲。

“……”楊昊面無表情的看了楊擎宇片刻，居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楊擎宇被楊昊的笑聲驚到了。

“你啊。”楊昊俯下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楊擎宇：“還真是條笨魚……連人話，都不會說。”

“……”楊擎宇感到楊昊溫熱的氣息吹拂到了自己臉上，他無意識的瞪大了眼看著楊昊近在咫尺的臉，全身僵硬的不知道做出什麽反應。

形狀完美的薄唇緩緩的吻上了楊擎宇因為驚訝而略微張開的唇，楊昊用一只手就輕易的壓制住了楊擎宇條件反射掙紮的雙手，然後用另一只手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掰開了楊擎宇的下巴。

“不要試圖咬我。”原本是威脅的話卻被楊昊說的像是情人間的細語，他在楊擎宇的耳邊輕聲道：“惹怒我的後果，你付不起，小魚。”

因為極端恐懼的情緒，楊擎宇在聽到楊昊叫他小魚的稱呼時居然出現了一種楊昊在叫他小宇的錯覺，他渾身仿若被一盆冷水從頭淋下——不掙紮，怎麽可能不掙紮，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他卻在對自己做這樣的事！！

太可怕了！！楊擎宇不知自己從哪裏來的力氣，居然一下子掙脫了楊昊的桎梏，他一把將毫無防備的楊昊推開，神色惶惑至極。

“怎麽了。”被楊擎宇突然推開的楊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待重新站穩之後才把目光再次投向了自己面前情緒幾近崩潰的楊擎宇。

“ＹＩ……ＹＡ……”越是著急越是不能達到目標，想要告訴楊昊自己是他兒子的楊擎宇只能發出嘶啞的叫聲。

“……”楊昊聽懂了楊擎宇的意思。他自然也明白，自己這個可愛的兒子從委曲求全和勇敢面對之間最終做出了選擇，可是即便如此，楊昊沒有一點要停手的意思，他冷漠的想，聽不聽的懂楊擎宇的話，還得他來定。

“怎麽又開始叫了。”楊昊面無表情，長期處於上位者的氣勢讓楊擎宇喘不過氣，他走向瑟瑟發抖的楊擎宇，把手伸到了楊擎宇的面前：“是餓了？”

“……”他聽不懂自己的話！！！楊擎宇無助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楊昊，發現自己遺漏了最重要的一點，楊昊不是人魚，根本無法理解自己的語言！！

下巴再次被捏住，楊擎宇看著楊昊冷冷的表情，毫不意外的發現自己的父親情緒非常的差。

若是父親心情差會怎麽樣？楊擎宇渾身一顫，想到了自己之前看的紀錄片，臉上露出極為驚恐的表情。

現在才知道怕……這個傻兒子。楊昊因為楊擎宇驚恐的表情心情意外的好轉了一點，他再次吻上了楊擎宇的唇。這個吻在沒有了上個吻的溫柔，楊昊毫不憐惜的把舌頭伸進了楊擎宇的嘴裏，粗暴親吻著楊擎宇。

楊擎宇痛苦的嗚咽著，他不斷的推拒著楊昊的侵犯，卻發現自己連拒絕的能力都沒有。

楊昊有些厭煩的隨手拿過浴巾將楊擎宇礙事的雙手綁了起來，他跨坐在楊擎宇的身上，解開了襯衣的兩顆扣子，露出結實的胸膛，向來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頭發因為激烈的動作而有些淩亂，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一種捕食動物兇殘而冷酷的氣息。

而躺在他剩下的楊擎宇雙手被縛，魚尾被壓制的不能動彈，就像是一塊放在案板上待宰的肉，楊昊想要怎麽料理，就怎麽料理。

隔著如此近的距離，楊擎宇清楚的察覺了楊昊身體的變化，一通的掙紮之後，他感到有個硬邦邦的東西的緊貼著自己的魚尾，是個男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楊擎宇停下了自己激烈的動作，近乎絕望的看向了楊昊，他有種在劫難逃的感覺。

“小魚。”輕柔的舔舐著楊擎宇的唇，楊昊看著楊擎宇被嚇傻了模樣輕輕的笑了起來：“怕成這樣……，還真可愛啊。”

楊擎宇看著楊昊的笑容覺的自己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在他當楊昊兒子的是十六年裏，從未見過楊昊露出笑容，無論他做了什麽，楊昊似乎都無動於衷，可是如今他變成了一條人魚，卻輕易的得到了自己求而不得的東西……

溫柔的笑容，寵溺的聲音，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楊擎宇覺的自己眼角有什麽東西落下。

“怎麽哭了？”苦惱的語氣，楊昊從床單上撿起了楊擎宇眼眶裏流下的珍珠，瑩白色的珠體仿佛在發出溫潤的光芒，楊昊捏著珍珠，表情看上去很不滿：“你就那麽不喜歡我？”

“……”楊擎宇不知道做出什麽反應。

“為什麽不喜歡呢……”小聲到接近喃喃自語的，楊昊嘆氣：“你不寂寞麽？有個人陪……不好麽？”

……楊昊在說什麽？楊擎宇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麽漫長的歲月啊。”楊昊直起身體，飄忽的眼神沒有焦距：“一個人的話，會很難熬的。”

……楊擎宇依舊不明白楊昊的話，但是他隱約覺的自己抓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一天也還好，一年也好……但是如果時間太長……”楊昊的眼神恢覆了平靜無波，他看向註視著他的楊擎宇道：“如果太長的話，就會很難過了。”

“……”楊擎宇終於明白了楊昊在說什麽，然而在他明白楊昊說話的內容之後卻更加驚訝了，他鐵血而冷酷的父親……會寂寞？

“這個傻樣子。”楊昊伸出手，覆在楊擎宇的眼上：“無知的讓人心疼啊。”

“ＹＩ……ＹＡ……”楊擎宇發出無意識的音節，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唉。”看到楊擎宇的反應，楊昊再次吻上了楊擎宇的唇，把自己的嘆息埋在了一個深深的吻中。

不帶情欲的吻。楊擎宇睜著眼睛感受著楊昊纏綿之極的吻，仿佛朝聖一般的虔誠，楊昊松開了楊擎宇被束縛著的手。

“睡吧。”身上是被水濕潤的襯衫，楊昊沒有多餘的動作，抱著赤裸的楊擎宇，把他的頭按進了自己的懷裏……還是太急了，在自己還未覺察的時候已經迫不及待到這個地步了麽？突如其來的禮物簡直就像是神的恩賜，狂喜讓一向冷靜的心居然亂了起來，楊昊閉著眼睛感受著楊擎宇探究的視線——不過沒關系，渴得越久，飲下水的那一刻，得到的歡愉就越豐厚。

楊擎宇不明白楊昊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至少今天楊昊沒有再動他的意思，可是以後呢？楊擎宇惴惴不安的想，看到楊昊另一面的他，到底會遭遇怎樣的事？若是他能說話該多好……不，若是楊昊知道了他暴露脆弱一面的對象就是他的大兒子楊擎宇……毛骨悚然的感覺讓楊擎宇打了個寒顫，他凝視著楊昊的睡顏，疲憊不堪的身體不久後也陷入了昏沈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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