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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嗚嗚聲響。

周芷若大喊:“爹爹,快些進船!”便往船尾擠,事到如今,也顧不得自己武功暴露了,便往船尾去。

可周父一看周芷若也出了船艙,大吼“胡鬧!快點進去!”就彎下腰想把周芷若塞進船艙。

周芷若哪裏肯聽他的話,剛鉆出來,一起身,突覺得腦後一涼,什麽東西擦著自己的頭發飛了過去,一擡頭,一支箭正中周父左手。

周父的身體一下倒了下來,周芷若扶住父親倒下的身體,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爹爹——!!”

周芷若捂住周父的左手,右手在周父身上疾點幾下,止住了血。周父只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原來是周芷若點了他的昏穴。將父親扶到船艙中,周芷若的一口氣才松了下來。

接著轉身去了船尾,周芷若深吸了一口氣,這幾年的安逸生活讓自己都麻痹了,該是時候舒舒筋骨了。

而在此時,常遇春正拿著船槳格擋射來的箭,身上已經中了兩箭。金人的船已經越來越近了。

周芷若左袖輕揮,擋開了射向常遇春背後的箭,往前邁了一步:這群韃子,如此狠毒,今天讓你們有命來沒命回!

這時猛聽得“啊”的一聲慘呼,一支箭穿過船篷射中了常遇春帶的那個小男孩。常遇春一個失驚,俯身去看時,肩頭和背上接連中箭,坐船登時不動。後面大船瞬即追上,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

周芷若站在原地不動,手微微一轉,運起氣來,正要出手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韃子住手,休得行兇傷人!”

只覺船身一陣搖晃,一個須發皆白身著道袍的老人飛身撲向大船,雙袖一卷,兩枝羽箭遠遠飛了出去,雙足一踏上船板,左掌揮出,登時兩名番僧摔出丈許,撲通、撲通兩聲,跌入了江中。

是張三豐到了!周芷若大喜,收回原本欲出的掌力,退回了船艙,悄悄解開了父親的穴道。

常遇春得此喘息之機,一把拔出身上的箭,撲到船艙去檢查小男孩的傷勢,那小男孩早已咽氣多時了。“小主公……小主公給他們害死了。”

【張三豐罵道:“狗韃子!又來行兇作惡,殘害良民,快快給我滾罷!”

那武官道:“你可知這人是誰?那是袁州魔教反賊的餘孽,普天下要捉拿的欽犯!”】

【張三豐聽到“袁州魔教反賊”六字,驚道:“這是周子旺的郎君麽?”】

常遇春道:“不錯,我有負囑咐,這條性命也不要了。”輕輕放下那男孩的屍身,向那武官撲去。可是他身上本已負傷,肩背上中了兩箭,身剛縱起,便摔在船艙板上。

張三豐生性豁達,於正邪兩途,原無多大偏見,曾對張翠山說道:“正邪兩字,原本難分。正派中弟子若是心術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倘若一心向善,那便是正人君子。”

可是後來張翠山自刎,三弟子俞岱巖終身殘廢。此間種種皆由天鷹教而起,雖然勉強抑下了向殷天正問罪覆仇之念。於這“邪魔”二字,卻是恨惡殊深。

張三豐今日相救常遇春,只是激於一時俠義之心,兼之事先未明他身分,實在是大違本願。但是他本是心地善良之人,不肯見韃子在他面前傷人。

【只見他雙袖一揮,雙掌輕輕往前一送,按在了打頭的兩個番僧肩上,兩個番僧就飛了出去。張三豐喝道:“老道生平,專殺韃子!”眾人面色慘白,齊聲驚呼,爭先恐後的躍回大船,急劃而去。】

張三豐也不追趕,回身來替常遇春看傷,問其緣由常遇春忍痛答覆,才知道救自己的人是鼎鼎大名的張三豐張真人。張三豐怕金人不會善罷甘休,就將張無忌也叫了過來,同船護送他們過江。

張三豐回去接張無忌時,常遇春一直將那個已經斷氣的小孩,抱在懷中。只見他雖然不出聲,可是卻虎目含淚。看他的樣子,恐怕真是悲痛到了極點。

周芷若正想出言安慰他幾句,就聽父親問道:“英雄,這孩子真是周子旺的孩子嗎?這孩子為何在你手裏?”

常遇春忍痛回答:“主公戰敗被狗韃子擒住,我拼死帶著小主公闖出重圍,眼見就要逃出生天,卻沒想到折在這漢水之上。我對不起主公在天之靈啊——!”

“在天之靈?!主…周英雄他…他……”周父驚道。

常遇春擦擦眼淚,答道:“主公戰敗被擒,除了小主公被我帶了出來,其他人全都被抓住了,我一路帶著小主公逃出一路打聽。主公還有我軍中將領一共一十三人,在一個月前全部被斬首示眾了——!”

“斬……首示眾——?”周父喃喃自語,周芷若見父親低著頭,擔心地叫了一聲爹爹。周父聞聲擡頭,周芷若被嚇了一跳,只見周父已經淚流滿面了。

“爹爹,你哭什麽?怎麽啦?”

周父仿佛現在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伸手抹了抹臉:“沒事,我只是,只是…”

話未說完,就被常遇春打斷了:“周大哥,你何以如此?難道和我家主公有什麽淵源?”

“我一個鄉野村夫哪裏認識周英雄那樣的人物,只不過,只不過是早年我曾得罪過韃子,周英雄路見不平,曾救過我一命。後來就在也沒有見過了。”

周父好像想起以前的往事,不禁又有些哽咽:“周英雄那樣的大英雄就這樣折在韃子手中……真是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常遇春聽周父說起周子旺,頓時也被他勾起了傷心事。主公立誓要光覆漢家河山、驅走蒙古人,那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可是只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就物是人非落得這般下場,真是讓人噓籲不已……當下也說不出話來,只是默默感傷。

這時船頭突地一沈,船內三人齊齊往船頭望去,原來是張三豐抱著張無忌過來這邊了。周父趕緊將他們讓進船艙,張三豐也不推讓,讓張無忌坐在周芷若邊上,自己則在周父旁邊坐了下來。便問起常遇春名諱,如何會被追殺等等。

周芷若初始一見張三豐抱著張無忌進來,便把頭扭到反一邊去了。哪曉得張三豐居然還讓他坐在自己邊上,不自覺的便繃緊了神經。

張無忌坐下一看,咦?這不是之前偷看自己的那個小女孩麽!可周芷若偏著頭,他又看不清她的全貌,於是微微伸頭,想要將周芷若看清楚。

周芷若見張無忌盯著她看,更加覺得渾身不自在,索性轉過身去。半天聽身後並無動靜,周芷若按捺不住,轉過頭來,微微斜了斜眼睛看向張無忌,見張無忌還盯著她,心裏不禁有氣。

這家夥重活一輩子,還是這麽色,一看見長的好看的就走不動道。她忘了自己是重活一世,人家卻還是頭一遭!

這時張無忌卻突然開口了“你。。。。你認識我嗎?”

周芷若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猛的轉過頭來,他為什麽這麽說,自己這輩子一直在漢水邊上生活,從未去過別處,怎麽會見過他?要見那也是上一世。難道,難道他和自己一樣……

張無忌接著道:“剛剛我在對面船上看見你一直盯著我看,難道我們以前見過嗎?”

周芷若剛吊起來的心又“咚”的一聲落回來,心裏頓時生出一股失望之情。又聽見張無忌說自己一直盯著他,頓時臉紅了,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

“誰……誰盯著你看了!你有什麽好看的!才十幾歲的人,還學人家穿道袍。你以為你自己很好看麽!哼——!”說罷氣的就轉過頭不再理張無忌。

原來在那艘船上的時候,張無忌坐在外面,張三豐怕他凍著,就把自己的道袍給他披著,上周家的船之前,張無忌就脫下來了。

張無忌無辜的摸摸臉,心想“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穿太師傅的道袍呢。”

又看背對著自己的周芷若,纖細的肩膀上一頭烏黑的秀發被用一根綠色的綢帶規規矩矩束著,露出白嫩的頸項和耳朵,白皙的耳朵泛著可疑的紅色……張無忌便止住了欲出口的話,沒有再問下去。

就這樣一路無話,到了岸邊,常遇春和張三豐送周家父女回家,沒想到,半路就見家的方向火光沖天,周芷若心裏一咯噔,糟了!連忙向家的方向跑去。

☆、6.遇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試了一下編輯了,一下收藏文章的特效,晉江後臺還有代碼什麽的我還是不是很會弄~今天一直有事,中午才偷偷上來更新一下!我這麽勤快的木有人獎勵嗎?想看留言啊~~看過的親們,給點意見吧!O(∩_∩)O

果不其然,著火的正是他們家,周父一看房子著火了,就想往裏面沖,常遇春急忙拉住他,“周大哥,火勢這麽大,你這樣沖進去,也救不了這火啊”

周父急得直跺腳:“哎呀,常兄弟,你不知道!這房子燒了沒什麽,可是他娘留給芷若的嫁妝還在裏面啊,我沒本事給她攢嫁妝,就指望著他娘留下來的這點老本。如今……如今……”

聽父親這麽說,周芷若頓時心裏一熱,拉住還想往前沖的周父的衣角:“爹爹,算了。女兒不用什麽嫁妝,只要你沒事就好!”

周父嘆了口氣,說:“唉,你現在還小,不知道對女兒來說一份厚嫁妝……”

突聽常遇春一聲暴喝“什麽人?出來!”就見他身子一縱,向邊上的樹林飛去,再回來時手裏已經抓著一個人了,“你是什麽人,在這裏鬼鬼祟祟——!”

那人被他嚇得腳都軟了“我。。。我不是。。。周大哥。。救我!”怎麽聲音如此耳熟?周芷若上前一看,這不是隔壁的陳二叔麽!

周父連忙把他扶了起來,“陳二哥?你怎麽在這,我家的房子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被燒了呢!”程二怕怕的看了眼常遇春說“哎呀,周老弟,你這是得罪了誰啊,今天下午,來了好些兇神惡煞的官差,跑進你房子裏面搜查,好像是要找什麽人,最後沒找到,就把房子一把火燒了,還說什麽你窩藏欽犯,要通緝你們啊!讓我們看到你就去舉報,你還是帶著芷若趕快逃吧!”

周父一下子楞了,只是看在雙方有點淵源的份上想送過江,沒想到居然鬧出這麽大的事。

大家都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一時間都沈默了。常遇春拍了拍胸口“周大哥,是我害了你,你跟我去教中吧,雖說我常遇春沒什麽本事,但也一定保你周全!”

可是周父並沒有立時答應,只是沈默了,周芷若見周父眼睛轉來轉去,顯然是在思考什麽,可是過了半天見父親只是呆呆的站著,這裏人多耳雜,要是被人看到,去官府報了信,那他們再想走脫就難了。便伸手拽了拽父親,裝作小孩的樣子說:“爹爹,這裏好黑,芷若害怕,我們趕緊走吧!”周父才回過神來,聽女兒這麽說,嘆了口氣:“我們現在還能去哪…唉”

這時沈默許久的張三豐開口了“如果周先生不介意,也可以去武當山定居。遇春雖然武功不錯,只是還有事在身,身體也還受著傷,帶著他們二人的話,恐怕不是很妥。我那山下也有許多農戶居住,有我武當在,相信韃子也是不敢來擾的。”

原來張三豐見周父對常遇春的話沈默不語,顯然是並不想去魔教。雖然常遇春性子甚得他心,但終究是魔教之人,張三豐對魔教仍是存著幾分介懷。也不想一個小小的女孩兒就這樣入了歧途,於是是有此一說。

周父一聽張三豐這麽說,自然是求之不得,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常遇春心想去武當山定居自然是比跟著自己飄無定所的好,也欣然同意,於是皆大歡喜,五人一齊下山去了。

可周芷若總覺得蹊蹺,邊走邊想:那群官兵是以窩藏欽犯的名義來追捕自己跟父親,可父親只是送人過河,哪裏來窩藏一說。而且江上那些官差才剛被張三豐打走,哪有這麽快找上門,而且他們怎麽知道他一個區區的船夫住在哪裏,況且送常遇春過江的時候,父親一開始就進船了,根本沒人看見父親的長相!可是如果他們不是來抓常遇春的,有是來抓誰的呢?總不可能是來抓自己跟父親的吧!

周芷若想到這裏自己都搖了搖頭,別人不知道,自己還不清楚嗎?父親是個不折不扣的漁夫,一直生活在漢水邊,官府這麽大張旗鼓的抓一個平頭老百姓幹什麽。就將這個念頭拋到腦後。

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是要去武當,看來自己跟武當真是有緣吶。周芷若自嘲的想:只是不知道是善緣還是孽緣。不過至少這次自己還有父親相伴,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張無忌看周芷若一個人默默的跟在後面,以為她為自己的家難過,便拍了拍他她:“你不要傷心了,我太師傅他們人很好地,以後你住到武當去了,一定比在這邊高興的。”周芷若看了看他青白的臉,本來想說自己不是因為家傷心,但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出口。張無忌看她不說話,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只是也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一行人到了客棧,,大家都饑腸轆轆,便叫了飯食,張三豐讓他們先吃,自己端起碗來給張無忌餵飯,張無忌吃了幾口便不肯再吃,張三豐勸了幾句,只說是飽了。張三豐看他這個樣子,只好放下了碗筷。周芷若上輩子就是在這給張無忌餵了飯,弄的人家記了一輩子。可周芷若也不想再跟他有什麽瓜葛,便也狠下心不去理他。

哪知道飯吃到一半,張無忌寒毒突然發作,周芷若一直留心著他,見張無忌面色有異,仔細一看張無忌整張臉都青了,渾身瑟瑟發抖,頓時一驚,叫道:“張真人!”

張三豐一看,頓時臉就變了,也不管他人在場立即脫下張無忌的衣服,給他輸送功力,抵禦寒毒。張三豐心下暗中責怪自己,自己只顧著跟常遇春說話,卻沒註意到無忌的寒毒發作,翠山就這麽一個血骨,要真是出了什麽事,自己怎麽對得起張翠山夫婦。

周芷若雖然知道張無忌身中寒毒,可這是第一次見他發作,沒想到這般駭人,只見張無忌臉色忽青忽白,張三豐一邊給他運功的時候,他還在發著抖,尋常人若被張三豐這般輸送功力,早就熱血沸騰,滿身大汗了,可張無忌還是冷的發抖。

過了大半個時辰張三豐才緩緩收回手,將張無忌的放在床上,說道:“驚擾各位了,我這孫兒有傷在身,怕是不能再相陪了”

周芷若見張三豐給他輸送了這麽久功力也不調息,還要照顧張無忌,張三豐雖然武功高強,可畢竟年逾百歲,怕他體力不支,便道:“老道爺,你辛苦了半天,先用些飯菜,休息一會吧,我來照顧這位公子。”

周父也道:“是啊,張真人,你也奔波半日,先吃些飯吧,讓芷若先照看令孫吧。”

張三豐此時也是疲憊,見周芷若年紀甚小,可處事沈穩,就重新坐下來吃飯了。

常遇春看張無忌這個樣子,就問起緣由,張三豐就說起張無忌身中寒毒,性命不長的事,常遇春就說起自己正要去找的師伯‘蝶谷醫仙’胡青牛,可以帶張無忌去,看能否救他性命如此種種。

周芷若知道張無忌此去,不但可治好他的病,日後還救了明教眾人成為一代教主,揚名立萬。又看躺在床上的張無忌,誰能想到眼前這個面色青白、病入膏肓的孩子會是統領武林群雄的明教教主呢。心想:人人都道他運氣好,有那麽多奇遇練得一身絕世武功,可誰知道他曾經受過的苦呢,他有此成就原也是應該的。

張無忌此時已經不發抖了,只是躺在床上也不說話,見周芷若坐在他身邊,便說:“你去吃飯吧,我這樣常有的,一會就好了。”

周芷若嘆了口氣,從飯桌上端過碗來,送到張無忌面前“你都沒吃飯,吃一點吧。”

張無忌搖搖頭“我飽啦,不要吃了”周芷若看著他,終究狠不下心不去理他。嘆了口氣,拿回碗,也不看他,伸手舀了幾勺雞湯澆在飯上,又夾了幾塊雞肉,和飯拌勻,“你若不吃,老道長心裏不快,他也吃不下飯,不是害得他肚餓。”

說著舀起一勺,往他嘴邊送了送,張無忌看了看她,心想她說的不錯,便張嘴吃了。周芷若又舀了一勺送過去,張無忌張嘴,你來我往,一會兒,一大碗飯就見了底。

張三豐心下稍蔚,心想:“無忌這孩子命苦,自幼死了父母,如他這般病重,原該有個細心的女子服侍他才是。”再看周芷若,一臉不情願的給張無忌餵飯,可手下卻細心的很,見張無忌咽下,才餵下一口,絕不會讓他嗆到。心想:“這小姑娘年紀小小,卻是有趣得緊……”

☆、7.番外

所跪何人?!”金碧輝煌的大殿裏傳來內侍尖利的嗓音。

“鎮男大將軍王保保,拜見陛下!”一個身著盔甲的男人跪在大殿上,不卑不吭的道。

高高在上的皇座上,坐著年邁的君主,肥胖的身軀、渾濁的雙眼都在顯示這這個皇帝已經不那麽能夠掌握證據。其實他的年紀並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麽大,只是早早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所以顯得更加衰老。

皇帝好不容易在太監的攙扶下,慢慢坐正。“我聽前線來報,朕的鎮南將軍又敗在了那叛賊常遇春手下,是嗎?”

王保保拱手道:“回稟聖上,目前局勢尚未明朗,但將士們苦苦與叛軍僵持,守住了應昌,目前還未敗退。我此次回朝就是懇請皇上,撥調糧草,已解應昌之危!還請聖上下旨!”

話未說完,皇帝猛地拍了一張龍椅,“你還好意思問我糧草,我讓你主動出擊叛軍,你為什麽盤踞應昌不出?!我看你要糧草不是為了救兵,而是為了擁兵自重吧?”

王保保聞言,深深拜了下去,“聖上明鑒,王保保對聖上忠心耿耿,絕無反叛之意!”

皇帝早就對他不滿,此次常遇春進攻應昌,他苦苦支撐,城中早已經彈盡糧絕,王保保沒奈何只能返回朝廷請求糧草,盡管早知此次多半是九死一生。可是卻不能棄城中將士不顧。沒想到皇帝還是聽信了讒言。

皇帝瞇著渾濁的雙眼,肥大的右手在龍椅上來回磨蹭,慢悠悠道:“這次沒有反意,下次總會有的吧。”眼中精光暴起,喝道:“來呀!把這叛賊給我拉下去!”

王保保知道此次回來多半是這個下場,而是看著皇帝這般毫不留情,仍舊心中一寒。兩邊的侍衛如狼似虎的擁上來,抓住他的左右臂膀。

正在這時文官中一人沖了出來,跪在殿上,泣道:“皇上萬萬不可啊!要是王將軍去了,我元朝就再無人能擋住叛軍了!請皇上三思啊!”

皇帝聞言怒道:“好啊!你是說我大元朝無人嗎?!好,你既然如此支持他,就和他一起下牢吧!來呀,把他也給我押下去!”

群臣一陣騷動,可是並無人敢上前勸阻。王保保任由侍衛將他拉起,帶往天牢,群臣中或有人同情或有人幸災樂禍。他卻並不在意,他早知此行兇多吉少,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可是這時他心中卻突然湧出一股後悔之情,如果當初自己能夠少一點顧忌、少一點猶豫對她說出自己心底的話,今天會不會就不會這麽遺憾了呢?

------時間倒轉--------

張無忌和周芷若大婚前一天,王保保帶著汝陽王府的高手前來光明頂。原本他此次出來是為了抓回離家出走的趙敏,讓她回去成婚。可是一路尋找,居然找到明教的大本營光明頂來。

再一打聽,聽說明教教主即將大婚,王保保便知道緣由,可是他卻不能任由趙敏做出這種事情來。等到王保保循著趙敏的蹤跡,一路跟到光明頂,張無忌的婚禮已經結束了。

王保保心知自己這個妹妹,絕不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只好帶著幾個高手悄悄潛上光明頂。可是王保保等人從沒來過光明頂,繞來繞去竟然繞到山頂上。

這時隨行的鹿杖客突然道:“王爺!你看那是什麽?”

王保保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女子被掛在懸崖前的柳樹上。手下幾人上前將那女子救下來一看,王保保立即楞住了。

鹿杖客道:“這…這不是峨眉派的周芷若嗎?他今天不是和那個姓張的小子結婚嗎?!怎麽弄成這幅模樣!哈哈這個小美人,落到我手裏……”鹿杖客搓了搓手,色心大起。卻被王保保一眼瞪了回來。王

王保保伸手摸了下周芷若的脈搏,卻發現早已經停止了跳動。隨行的番僧看了幾眼,小心翼翼道:“這位姑娘的傷只怕是被郡主弄傷的。”

王保保道:“說清楚!”

番僧小心翼翼道:“這小姑娘中了寡婦血,是我們門中的一種奇毒,看這個樣子只怕毒性已經發作了…這藥性一發作起來就會止不住的嘔血,嘔到最後就陷入假死模樣了,…”

王保保道:“這樣說來,這還有救嗎?!”

“有的,有的,要是再晚一會兒,只怕就沒救了。”番僧忙不疊的點頭,“那還不快拿出來!”王保保道。

這時候前去探路的鶴筆翁回來了,向王保保回報道:“小王爺,我去探聽了一回,那些賊人也沒找到郡主,郡主多半已經下山去了。”

王保保沈吟了下,“走,先下山!”說著抱起周芷若往山下去了。

周芷若這一昏迷就是幾個時辰,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周芷若慢慢的坐起來,看著眼前這人,腦子慢慢轉了過來,往四周看了看,“我怎麽會在這裏,小王爺?”

王保保見周芷若慢慢醒了,心中高興,卻沒想到周芷若說出這句話。一邊坐著的鹿杖客道:“唉,我說你這小丫頭!我們家小王爺救了你性命,你一句感激的話都不說,還敢質問我們王爺?!”

……王保保看了鹿杖客一眼,鹿杖客立即不敢出聲了。“鹿先生,你先出去吧!”王保保道

鹿杖客道了聲是,便灰溜溜的出去了。

王保保頓了頓,想要和周芷若說話,周芷若一看時間,天都快大亮了,便知道不好。光明頂上只怕早亂作一團了,急忙起身,也來不及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轉身對王保保道:“小王爺今日相救,不知是為了什麽?”

王保保楞了一下,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周芷若是以為他要借機要挾她。其實他並不曾想要圖什麽,只是見到她,就覺得非救不可。

王保保心突然冷了,搖了搖頭“周姑娘多慮了,我並無惡意。”

周芷若看他的表情,意識到自己怕是誤會了,但是她統共也只和這個人見過一次面,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所以她也不知說什麽好,只好抱拳道:“多謝小王爺救命之恩,這份情周芷若銘記在心!只是現在我要事在身,等我處理完事情,這份情一定還給你。”

王保保聽他這樣說,更加覺得無奈,可是也不知如何向她說明自己並沒有壞心,周芷若對汝陽王府意見頗深,自己向她解釋只怕她也不會理解。只能悶悶道:“不用你還,你走吧!”

周芷若見他這番做派,心中疑竇叢生,可是也來不及細想,只好道:“小王爺我原本以為你同令妹是一樣的人,而今見此,看來是我偏頗了!大恩不言謝,這份情周芷若記在心中。”

說完就轉身往外走去。王保保被她話語中的意思激的心神一蕩,見到周芷若要走,心中又是一激靈,周芷若這一走,此後兩方各自為敵,只怕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等等,周姑娘!”王保保叫道,周芷若聞聲轉過身面帶詢問的看著他。

王保保看著她一雙澄凈的眼睛,原本心中有無數念頭卻都堵在了心口。只能悶聲道:“你有沒有,有沒有想過……”

“什麽?”周芷若見他表情凝重,又耐心的問了一遍。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有一天,有一天,漢蒙兩族可以交好,相互通婚。或許…我們可以,可以做朋友……”王保保聲音低沈的在她耳邊響起。

周芷若楞了一下,一個蒙古王爺說出這種話,實是出她意料之外。周芷若心中也泛起一股惆悵,如果可以她何嘗想與人為敵四處廝殺,但這種惆悵不過也僅僅是一下而已。

周芷若側首望向遠處,幾只燕兒在房檐上跳動覓食。王保保看著周芷若的側臉也出神了,良久,周芷若率先回過神來,轉身就往外走去。

王保保伸手欲挽留,“周姑娘……”

風中卻傳來若有似無的嘆息。“燕雀安能同禿鷹同窩?小王爺你說笑了……”

王保保伸出的手僵在原地。

“小王爺,願我們此去,後會無期。……倘若再見,芷若的誓言,終究不變!”

王保保不自覺的走到走廊上,看著著那個身影遠去。紅色的衣衫在寒風中獵獵作響,瘦削的身形弱不勝衣,仿佛一陣烈風就能將她吹走。

可是那人還是義無返顧的走著,一點點消失在他的視線裏,直至再也看不見。他手數握成拳,又放開。不甘心,卻終於無力垂了下來。

喃喃似自嘲又似自諷刺“是啊!鷹怎麽能和雀兒做朋友呢……我終究還是忘了……”

低啞的呢喃,甫一出口,就被凜冽的寒風吹得無影無蹤。便如那在黑暗中暗自滋生的情愫,一遇見冷酷的現實,終究是化為一灘清水,消失無蹤,直至了無痕跡。

周芷若慢慢往山上走去,心中也是不勝唏噓,她心中何嘗想與人為敵?可是漢蒙兩族從宋代到現在,累計的血海深仇已經數不勝數。

他是蒙古王爺,她是漢人,就算欣賞他的為人,卻終究是不可能做朋友。也許在千百年以後,漢蒙兩族可以將仇恨化解。時間終究可以沖淡一切,可卻絕不會是現在!

所以他們終究不可能做朋友,不一樣終究是不一樣!周芷若心中遺憾的想。

此時,她心中只是遺憾不能和自己欣賞的這個人做朋友,卻不明白在回廊上久久註視著她背影的那個人心中是如何的傷失落。

乃至日後,她和張無忌為了收覆河山,同蒙古主力作戰無數次。卻真如她當初那句話所說,再也沒有遇見這個已經成為蒙古大軍支柱的男子。

直到得知這個成為阻擋明教收覆河山最後一層阻礙的男人,被那個昏庸的蒙古皇帝以莫須有的罪名弒殺在皇宮大殿血濺三尺時,她久久的楞在那裏不能回神。

可是直到那個男人死,她也沒有明白那個男人,當初叫住她,真正想要對她說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這番外是交代清楚芷若受傷痊愈的來龍去脈,順便將另一個人的感情理清楚。原本是王保保是作為男二寫的,可是奈何張周兩人已經夠糾結了,再把他加進去,那篇幅估計要往百萬長篇一去不覆返了,所以最後把他和芷若的戲份都刪掉了。

可是那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就在這篇番外裏面小小的交代一些吧!

到這裏倚天之一往情深終於完結了!長舒一口氣,謝謝一直追到現在的各位親們!心裏不甚感激,謝謝大家!

☆、8.定居

第二日,常遇春帶著張無忌去蝴蝶谷找胡青牛醫治傷勢,張三豐則帶著周芷若父女回武當山,張無忌自父母死後,視張三豐如親祖父一般,見他忽然離去,不由得淚如泉湧。

張三豐溫言道:“無忌,你病好之後,常大哥便帶你回武當山,乖孩子,分別數月,不用悲傷。”張無忌眼淚仍是不斷的流將下來。

周芷若知道他一向對張三豐甚是愛重,便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替他抹去了眼淚,“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麽好哭的,你舍不得你太師傅,治好病之後,自然就回來了。”

張無忌驚訝的看了看周芷若,末了將她的手帕接過來,窩在手裏道:“好!我一定會治好病,回武當見你們。”

周芷若看張無忌將她的手帕拿走,又聽到他這麽說,一張小臉立馬紅了。扭過頭不去看他:“誰管你回不回的!”

常遇春看著不覺有趣,打趣道:“周家妹子,人家一心想回來見你,怎麽這般無情呢!”

周芷若一聽又羞又氣“你…你……”又瞄見張無忌也紅著一張臉看著自己,更是不好意思。一跺腳,一甩手,起身回船,溜之大吉是也。背後還遠遠傳來常遇春豪邁的笑聲。

周芷若坐在船艙裏,捂著自己發燙的臉,暗暗懊惱:都活了兩輩子了,臉皮怎麽還是這麽薄,被別人一調侃就這個樣子,真是沒出息!

過了半餉,張三豐終於和張無忌道完別和周父上了船,讓船夫拔錨起航,周芷若驀地一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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