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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他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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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瀾整個人趴在時嶼身上,隔著被子,她好像都聽到了急促的心跳聲,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嘴唇酥麻,輕輕震動,他在笑,抱著她笑。

徐安瀾惱怒,她仰起頭掙紮了一下,又被人摟了回去。視線裏是時嶼棱角分明的下巴,還有……他嘴角掛著的痞笑。

徐安瀾:“!!!!”

“起來!”她推他。

結果,連手都被他握住,還揉了兩下。

“時嶼!”

時嶼很溫柔的應:“嗯。”

徐安瀾:“……”

“親親抱抱舉高高。”時嶼一本正經問,“你要哪樣?”

她腦袋擱在他脖頸,繾綣的姿勢,“滾。”

“要不都來一輪?”他自問自答,將過去她的揶揄原封不動還了回去。

徐安瀾:“……”

她還是懷念那個高冷的時總。

她低頭戳了戳他箍著她腰的手:“起來,我還忙。”

“不要。”時嶼咕噥一聲,他翻了個身將徐安瀾放倒在他身側,而後,他手動將她翻滾一圈,她也進了被窩,跟他面對著面,“我頭疼。”

徐安瀾:“……”

他再把她往下塞了塞,簡直將她當成了抱枕。她腦袋完美貼在他心口的位置,這一回沒有隔著被子,他的心跳聲就在耳邊,“噗通”一下,“噗通”一下。

“時總,別仗著你身體不舒服就耍流氓。”徐安瀾面紅耳赤。

誰知道時嶼他又不安分的往下挪了挪,兩個人的位置頓時顛倒了一下。

徐安瀾:“……”

她只感覺脖子裏塞進一個燙手的腦袋,又被牢牢圈住。

還真是牛了哈,他這是身體力行的耍流氓了?

他腦袋擱哪兒了呢!

徐安瀾想低頭看看他,下巴卻一下磕在他腦袋。他柔軟的頭發掃到她下巴,又癢又麻。

一個大老爺們怎麽好意思撒嬌?!

“餵。”她動了動,怎麽都掙不開,“我不吃這一套啊。”

十分虛弱的時某人閉上眼睛,他蹭了蹭,“嗯。”理直氣壯的一聲。

徐安瀾:“……”

“時嶼?”她又叫了一聲。

時嶼不回了,他的呼吸均勻噴灑在她鎖骨,灼得人手足無措。

這人就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算他柔弱,她就讓他這一回。

徐安瀾又開始困惑起來,現在談戀愛進度都這麽快的嗎?

這麽想著,她眼皮越來越重。

時嶼悄悄睜開眼睛,小姑娘已經睡著了,他一只手穿過她的脖子讓她枕在他的臂彎,嵌在他懷裏。

無比契合的姿勢,兩人安然入睡。

等時嶼再醒來已經快下午三點半,徐安瀾還睡著,她乖巧的窩在他懷裏,姿勢一點都沒變。她整張臉都貼著他胸口,長發蓋滿了臉頰。

他伸手輕輕撩開她的長發,她睫毛似乎動了一下,他一下停住,靜靜看她半晌。

忍了忍,沒忍住,時嶼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軟的觸感,說不清的滋味。他不由又親了一下,這次換她的臉頰,軟軟嫩嫩。

徐安瀾真是……看她哪裏都好,就想親親揉揉捏捏,哪怕就這麽抱著。

時嶼沈浸在自己的世界,獨自傻帽著。難怪都說溫香軟玉抱滿懷,原來是這個意思。

枕頭下的手機亮了一下,他等徐安瀾睡了就開了靜音,也關了震動,這會兒摸出手機,上頭消息挺多。

【汪助理:時總,孫董被楊氏截胡了。】

M·A的孫董是他們第三個爭取的股東。

時嶼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單手打字:知道了。

這會兒他心情好著呢。

正在辦公室幫時嶼審OA的汪助理看了看對話框,“知道了”是什麽意思?

他沒懂,把消息截圖給孫助理,“幾個意思?”他問。

孫助理回過來一個暧昧不明的眼神。

汪助理:“……”

他們為了不打擾時總談情說愛,除非緊急大事,基本都是發微信。

王秘書見狀:“單身果然不是沒道理。”

汪助理:“說公事就說公事,不帶人身攻擊的!”

孫助理搖頭,外加嘆了口氣,“老汪啊,再不會看眼色,總助的位置要被我取代咯。”

王秘書偷笑:“可不。”

汪助理黑臉,他還是不明白啊,時總這句“知道了”到底是運籌帷幄,自在心中?還是從此君王不早朝?

他過去怎麽就不知道徐小姐的殺傷力這麽大?

算了算了,時總還沒追上人,他就不去觸黴頭了。

時嶼粗粗看了幾條工作消息,等回完去看小姑娘,窩在他懷裏的徐安瀾忽然摟住他,埋得更深了。

他笑了笑,在她發頂落下一吻。

真好。

許是他動靜大了點,徐安瀾擰了擰眉,她睜開眼睛,入目是件T恤,男性的。

而她的手……搭在某人腰上。

徐安瀾:“!!!”

她猛地擡頭,腦袋磕在他下巴了。

呀,要腦震蕩了,她“嗷嗷”叫了兩聲。

徐安瀾眼淚汪汪:“時嶼!”

時嶼也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記打懵了,他顧不得自己仿佛脫臼了的下巴,給她揉腦袋,“我的錯。”

這認錯態度非常棒,徐安瀾頓時一句也說不出來。

再然後,她察覺到他們親昵的姿勢,好像……還是她主動的?

怎麽就變成她窩在他懷裏了?

徐安瀾不好意思了:“你松開。”

她直接推他,不肯擡頭,“我腰疼。”

時嶼沒放:“給你揉揉?”摟著她腰的手微微用力,有模有樣揉了兩下,“這裏?”

徐安瀾只覺得一股酥麻從腰開始直往腦門躥,就像是被電擊了似的。

“你……”她準備放狠話,男人另一只手也擱了上來,從肩膀慢悠悠滑到腰間。

徐安瀾炸毛:“時嶼!”

“嗯。”時嶼特別無辜的看她,跟她對視,“哪裏不滿意?”

徐安瀾:“……”

他有病?還是她有病?

她捏住他的手狠狠用力,男人卻面不改色,甚至沖她笑了一笑。她不痛快了,拎開他的手,她翻了個身背對他。

誰知,時嶼又貼了上來,她背對著他的懷抱,好像……更近了。

背後滾燙,像是要燒起來了。

早知道就……

徐安瀾轉移註意力,瞄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推到床沿的手機。她解鎖,跟洛婭他們的四人群裏消息多得觸目驚心,她沒時間爬樓。

【洛婭:@徐安瀾】

【楊以恒:@徐安瀾】

【趙思詠:@徐安瀾】

最新三條消息都是艾特她的。

【徐安瀾:????】

終於見到人,楊以恒發語音:“你什麽時候接受《當代律師》的采訪了?”

趙思詠跟著放出一條微博鏈接。

唯一知情的洛婭:“徐律師,你又要上熱搜了。”

手機開始震個不停。

時嶼聽到:“怎麽?”

徐安瀾搖搖頭,她腦袋還在他懷裏,因為搖頭的動作,頭發掃到他脖子。這下輪到他不自在了,他主動往後挪了挪,留下些許距離。

她沒註意身後的人,只點開鏈接去看微博。

《當代律師》的官博發了一段當時她接受采訪的片段,采訪記者Annie轉發,她說:向你們安利我心中的super star徐律師,那個熱血的、永存正義的明媚女孩。

這條的轉發率頗高。

時嶼下巴墊著徐安瀾的腦袋,他糾結半晌偷瞄一眼,也去看微博。

徐安瀾的名字再次掛在熱搜,這回不再是謾罵與指責,更不帶任何八卦,這篇堪稱是主流雜志的采訪中肯的介紹了徐安瀾,也解讀了她經手的幾個漂亮的案子,順便科普了一波知識產權的知識。

視頻片段只有那麽一段,時長不到十分鐘,最後的文字版留在下月初期刊的A版。可是,光這麽一小段便已足夠引起關註,至少許多政法界知名人士紛紛轉發。

徐安瀾沒有大號微博,微博因此風平浪靜,只有關註列表裏的熟人們這次不再憋屈的噤聲,一個比一個轉發得快,占據了她的首頁。

【沈晞:最棒的徐律師。】

【趙思詠:為你驕傲。】

【楊以恒:有你這麽厲害的發小,回家我爸媽又要請我吃棒槌了!】

【許沐:走個後門,來許氏做個法律顧問?】

【陸氏官博:/愛心。】

隨著越來越多人的轉發,從前那場桃色新聞徹底落幕。

徐安瀾說不清此刻的滋味,她轉回去,主動抱住時嶼。

時嶼反倒一怔:“什麽時候接受的采訪?”

她抱緊他,躲進他懷裏,“去大理前。”

“你認識那個記者?”時嶼已經看完,問。

徐安瀾點頭:“嗯,四年前在加州,她還是勤工儉學的留學生,那時她在會所因為不願意跟一個看上她的大佬回家,被對方冤枉偷了他的名表。”

那樣的地方,那樣的手段,如果Annie不認,也許要面臨被遣送回國。但她有骨氣的很,軟硬不吃。

“後來呢?”時嶼已經猜到,這大概就是爺爺描述的徐安瀾。

她回憶:“她是我的同胞啊,我能眼睜睜看著她受欺負?”她很平淡的語氣,眼裏卻閃著光,有驕傲也有自豪,“我問她想怎麽處理,她說她只要對方一個道歉,要回她的尊嚴。”

為了這句話,徐安瀾為Annie忙前忙後,再後來,不願向權貴低頭的Annie贏了。其中過程她沒有細說,連她的老師都說她不應該為了一個留學生得罪當時的美國權貴。

可是,哪裏有什麽應該和不應該,她學法律不是為了眼睜睜看人在她面前受欺負。

那天在徐安瀾辦公室,Annie對她說:“我一直很感激你,因為你給了我另一條路。如果你沒有站出來,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當年在異國他鄉,你說我是你的同胞,沒有讓我被欺負,今天是在我們自己國家的土地上,我更不可能讓你被欺負了。”

“我知道你也許不需要我的這篇采訪,但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想這麽做。不是幫你,我是個新聞工作者,我只想讓大眾知道我們中國真正的知識產權律師的模樣。”

在辦公室,徐安瀾面前的Annie比起初見時簡直判若兩人,唯一不變的是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

她找出Annie的微信。

【徐安瀾:謝謝。】

Annie看著此刻在對話框的一聲感謝,只回了個微笑的表情。

徐安瀾可能不會記得她,但她一直關註著這個年輕的律師,也永遠不會忘記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伸手拉過她一把的人。為了說服她的老師邀請徐安瀾做這期的雜志專訪,她寫了很多方案,也找了徐安瀾許多案例,這些她都不打算告訴這個當年唯一肯為她站出來的女孩。甚至,為了說服主編,她不惜挖開自己的傷疤,可她無所畏懼,因為她已經學會了坦然面對。

還有之前網絡後續放出來的徐安瀾的采訪資料,也是她翻譯策劃的,她同樣不會告訴她。

在她心中,徐安瀾值得律師這個稱呼。

時嶼放下手機,他摸摸徐安瀾的腦袋,她不再抗拒,甚至還蹭了蹭。

窗外仍舊是陽光明媚的好天氣,陽光照著遠方的雪山,也照亮了她的心。

徐安瀾想,她已經感受到了傳說的一米陽光,在她心裏。

兩個人沒了睡意,擁抱著躺了會兒,她身上越來越熱,是真的熱。

“你……”她抿了抿唇,“你有沒有覺得有點熱?”

時嶼下意識的:“沒……”

徐安瀾盯著他額頭細密的汗珠:“哦。”她玩心大起,手指卡了一下,在他眼前晃悠,“那這是眼淚?”

時嶼:“……”

他確實熱,兩個人在一個被窩,被子蓋得緊,抱得更緊,他怎麽能不熱?

徐安瀾手指戳在他心口的位置,隔著白T,他的心在她指尖跳躍,她將手上的黏膩盡數抹了上去,“當我男朋友很委屈?哭成這樣!”

她“嚶嚶嚶”演起來,時嶼竟無言以對,目光流露幾分無奈卻含著縱容。

他身體輕輕一轉,唇對著唇壓了下去。

能怎麽辦?只能堵嘴了咯。

徐安瀾:“!!!”

她剛要說話,時某人就離開了,速度快得驚人。

徐安瀾:“……”

眼睜睜看著他起來,她捂著嘴藏起發燙的耳根,她埋進被子裏。

時嶼在身後墊了枕頭,他隔著被子摸了摸小鴕鳥的腦袋。

真可愛。

手機響了,時嶼接通,汪助理直接打了電話過來說股東的事情。

徐安瀾聽了會兒,憋氣憋得難受,她悄悄掀開被子一角,慢吞吞挪起來,她跟他一樣靠坐在床頭,與他隔了半個枕頭的距離。

同一張床上,兩個人各自握著手機。

【洛婭:到哪一步了?/挑眉】

【趙思詠:喲,時某人以後是不是得乖乖叫我一聲姐?】

【楊以恒:……】

袍茉

徐安瀾瞄了瞄一旁認真打電話的時嶼,打字:在他床上。

【洛婭:!!!!!】

【趙思詠:呵呵。】

【楊以恒:……】

徐安瀾笑了笑,她剛想解釋,洛婭又說:一夜幾次郎?

【趙思詠:……】

【徐安瀾:……】

【楊以恒:姐妹們,我還在群裏好嗎?】

徐安瀾果斷將楊以恒踢出群。

時嶼剛掛了電話,老張來找他,老張發了個截圖,上頭是楊以恒幾分鐘前發的朋友圈。

【楊以恒:有的人啊,重色輕友,呵。】

配圖是兩男一女,一男一女頭碰著頭十分親昵,酸出檸檬精的擁抱姿勢,落下的那人孤獨坐在一邊,他抱著腿,上頭是蕭瑟冷風。

朋友圈都在問這是誰,還有人試探性猜徐安瀾。

可是!徐安瀾跟誰?!

【楊以恒:媽媽呀!救我!】

他又重新拉了個四人群,他是群主,艾特了所有人。

【楊以恒:截圖。】

截圖裏是時嶼添加他好友的界面,驚悚得他差點掉了眼珠子。

他強調:我是群主,誰都不能再T我!!!

【洛婭退出群聊。】

【趙思詠退出群聊。】

【徐安瀾退出群聊。】

孤獨一人的楊以恒:………………………………

徐安瀾戳時嶼的腰:“你加楊以恒了?”

時嶼擺弄手機,楊以恒剛通過好友信息,“嗯,加他了。”

“想幹嘛?”她又戳了一下,手感不錯。

接連五下,再一下去,時嶼攥住,“腰不疼了?”

徐安瀾:“……”

她收手,轉而撓撓他的手心。

時嶼啞了聲音:“別鬧。”

不能理解的徐安瀾:“我沒鬧呀~”她無辜狀,“誰讓你不回我的!”

時嶼無奈:“不是加了好友才能回朋友圈?”

青梅竹馬,會哄人也會哄狗子的溫柔小哥哥?So easy……

他問得還挺理所當然的,徐安瀾再次無語,她也去看楊以恒的朋友圈。評論圈很精彩,但絕對沒有時嶼回得那條來得轟動。

【時嶼:想抱?】

他回的是楊以恒配圖裏兩個男女抱在一塊,另一人落單的畫面。

就三個字,後頭跟著楊以恒毫無尊嚴的回覆:不敢不敢。

幾人共同的朋友圈炸了。

【韓敘:什麽情況?】

【許沐:喲!】

【老張:喲!】

【趙思詠:喲!跪下叫姐!】

【許沐回覆趙思詠:給你點首勇氣。】

【老張回覆許沐:難道不是涼涼?】

【楊以恒:兄弟姐妹們,求別害我!!!!我戳了!!!!!!】

徐安瀾翻完所有評論,她看看身旁的時嶼,他還是很認真的擺弄手機,不知道是跟誰聊天還是在處理工作,挺一本正經的。

醋味還挺大。

朋友圈確實炸了,尤其是老張,他特別驕傲的截了楊以恒的朋友圈和時嶼的回覆,立馬群裏轉發。

【老張:主動點,輸了的都拿來給我。】

【許沐:+1】

【眾朋友:你們不會跟時嶼串通了哇?】

老張一看,再次怒甩截圖:時總那是小恩小惠能收買的?

他再去找許沐私聊,笑得合不攏嘴:明兒約一發?

【老張:數數咱蹭蹭蹭的資產。】

許沐一本正經:可。

兩人心照不宣:賣了時嶼掙來的就是香。

朋友圈轟了一輪,該鬧的鬧,該玩笑的玩笑,說到底都是朋友,誰也不會外傳,包括自家長輩,消息止步他們朋友圈。

【洛婭:這是……官宣?】

【趙思詠:回來讓時嶼見我。】

沒了楊以恒的群裏,那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徐安瀾後知後覺。

對哦,這不就全知道了?

她瞪過去,幽幽目光,時嶼感覺到了,他回過頭揚起笑,“怎麽了?”

問得真無辜。

徐安瀾別過頭,行吧,反正爸爸都想歪了。

晚上,兩個人各自洗漱,一塊去逛古城。

都說麗江是個玩艷遇的城市,彎彎曲曲的小道上,酒吧一家挨著一家,還有歌手將裝備擺在酒吧門口。嗨到爆的歌曲節奏感十足,不少駐足的游客圍在一塊跟著起舞。

“嘿,來場艷遇嗎?”徐安瀾似笑非笑。

時嶼一向不喜歡這樣吵鬧的地方,被她這麽一問,他淡淡的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回到她臉上,“我不是早就遇到了?”

徐安瀾臉皮沒他厚,她視線快速避開,隨意落在一點。大概是家靜吧,門口是大提琴和小提琴,還有吉他的組合。

“想不想聽我彈琴?”她找話題。

其實她還挺不習慣跟時嶼如今的關系的,沒話找話。

他松開她:“想。”想想似乎不足以表達他的想,他又說,“很想。”

徐安瀾:“……”

她跑過去跟小提琴手耳語幾句,熟練的拿起閑置的一架小提琴,她擺好姿勢,下巴朝時嶼微擡,順便挑了挑眉,仿佛在說“聽好了啊”。

時嶼眼裏帶笑,點點頭。

音樂聲響起。

大提琴、小提琴、吉他幾重奏,是首美國的民間樂《Short Trip Home》,很安靜、很治愈,也很美好的曲子夾雜在一堆勁歌熱舞中,顯出了幾分別致。

尤其是徐安瀾,時嶼是第一次看她彈琴。

他早就聽說徐家的公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前他還不信,以為她只會吃喝玩樂。這會兒優雅的音符從她指間流淌而出,和著柔美的燈火,像是幅畫。

時嶼眼裏只有她,她靈巧的手指、她跟幾個演奏手時不時的眼神交流、她臉上璀璨的笑容、她亮晶晶的眼睛……

心頭一動,他拿出手機。

鏡頭裏是她,他的公主。

麗江的風真溫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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