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戀掉馬了嗎？ 兩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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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嶼冰淩晨看完顧一熹發的新章節，和她最後留的疑惑後，確信了一件事。
不管是小說還是現實，顧一熹都是喜歡他的。
比起過去三年顧一熹的模糊猶豫和不清不楚，這樣擺在眼前的情感回應，讓宋嶼冰一夜未睡。
他想到了以前，顧一熹第一天見到他。
要不是看了她寫的故事，宋嶼冰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去上學的路上讓顧一熹在花壇裏摔了個狗啃泥。
他只記得那個女孩兒踩點進教室，憤恨地甩下書包瞪著他，又假裝熱情地帶他參觀學校幫他領書領校服。
反正，宋嶼冰對她的初印象很一般。
之後在課間一來二去地說過幾次話，加上他倆住得還算近，每天上下學偶然地在路口碰到過，兩人的關系也稍微緩和了點。
顧一熹一直是個看上去嬌柔清高但其實性格大咧咧還很有禮貌的女生，而且她對朋友都很好。
有時記作業會多寫一張便利貼給宋嶼冰，看他一個人不吃午飯又會單獨陪他再去一趟食堂打飯。
宋嶼冰一開始也只是把這種熱情當成是顧一熹良好家教下的素養。
直到他生日，其實他自己都不太記得，因為父母感情不好，從小到大沒怎麽管他，除了給予開銷上的大力支持，真正關於父母職責的東西，宋嶼冰從來沒體驗過。
那天顧一熹曠課了，而且一天都沒來。
大概臨到晚上七點多，宋嶼冰二樓房間的窗戶被樓下的人用石頭砸了好幾下。
他打開窗，看見小姑娘頭發蓬亂地，手上拿著本書在跟他揮手：“快下來。”
她曠了一天課就是坐車去省會慶陽幫他買禮物。
因為知道他喜歡畫漫畫，又聽說他喜歡的漫畫家邊博徹今天來慶陽辦簽售會，她排了一天的隊，要到了本人的親筆簽名，再急急忙忙趕回來把禮物送他。
小姑娘汗流浹背，連包都沒放下就直接過來了，她得意地昂起頭，夜風吹上來，把她頭發糊得愈發亂了，黑亮的眼眸撲爍著，不避諱地閃過一抹雀躍：“生日快樂，宋嶼冰。我敢保證，沒人會比我送的禮物更走心。”
宋嶼冰喑啞地嗯了一聲，好像某一處柔軟正在體內瘋狂塌陷，他沒告訴顧一熹，今天根本沒人記得他生日，也沒收到除她給的以外的任何禮物，連他自己都忘了。
那晚之後，宋嶼冰被漫畫充實填滿的內心，留出了另一塊凈地。
那是給顧一熹的。
手機鬧鈴到點響起，宋嶼冰從游走的回憶裏緩過神，他熬了一夜。
出門去公司，宋嶼冰在一樓意外看見了在記憶中令他百轉千回的女孩兒，但她看起來表情怪怪的，看他的時候，甚至有些排斥。
顧一熹沒換下一趟電梯，而是轉身離開公司回了學校。
在回去的路上，顧一熹一個人想了好多。
可能就是沒緣分吧。
時機怎麽都不對。
第一次是宋嶼冰一聲不吭地離開，第二次是宋嶼冰有了喜歡的女生還快要在一起了。
顧一熹扁扁嘴，強忍著悲傷推開宿舍門，結果一個人都不在，她脫下臟衣服換好睡衣躺在床上，不一會兒難受地睡了過去。
秦洛跟著宋嶼冰上樓，要跟他確定游戲上架的具體時間。
不過宋嶼冰在電梯裏看上去情緒就不怎麽高。秦洛癱在他辦公室的沙發裏，翹著二郎腿打趣道：“怎麽了這是？又被你那位11妹子虐得不輕啊？”
宋嶼冰坐在老板椅上不予理會：“有事說事，沒事下去。”
“你看看你這人，一點都不溫柔，我這不是關心關心你的情感問題，好讓你早日抱得美人歸嘛。”秦洛走過去，靠著桌邊低下身：“我上次說的三件套你完成的怎麽樣？”
一撩二貼三寵，沒有搞不定的女人。
宋嶼冰冷淡道：“不怎麽樣。”
“不會吧，這招可是我多年實戰下來的超級濃縮六字真言，從沒失過手。”秦洛納悶：“你這11妹子到底何方神聖，這麽難追？”
宋嶼冰掀眼，冷冰冰的：“你不說正事就出去。”
“說說說，我們初定好游戲上架時間了，下周六白天九點，前期的宣傳挺到位的，而且我對我那位新創的角色非常有自信，你要是覺得也沒問題，我們就按這個程序走。”
“嗯。”宋嶼冰問：“還有其他事嗎？”
秦洛抱著臂挺直背：“沒意思，就知道趕我走。”他走了兩步又回頭來：“對了，你有沒有顧美女微信啊？我還是覺得我那方法論毫無破綻，我打算拿她給你做個示範。”
桌邊的男人深眸微擡，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秦洛已經千瘡百孔了，但那小子缺根筋，還敢問他：“你這是什麽眼神？”
宋嶼冰就靜靜地看著他，看得秦洛毛骨悚然，背後還有點陰涼，“不是，你、你別這麽小氣啊，雖然顧美女是你高中同學吧，但你都有11姑娘了，就讓我把把唄。”
宋嶼冰指了指門口，冷漠又無情：“出去。”
事不過三，秦洛也知道宋嶼冰脾氣，不太敢造次，麻溜開門走了。
宋嶼冰等了半天顧一熹也沒上來，給她發微信也沒回，於是撥個電話想問問她怎麽了。
畢竟清楚了對方的意思，他現在只要穩控大局，找個合適時機把以前該告訴的告訴她就可以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她在跟誰打電話？
另一邊，顧一熹睡得好好的，被她媽一個電話給吵醒了。
葛倩穎上來就是跟她確認實習找沒找到的事，不過話裏話外聽著都是希望她沒找著：“你這次五一必須回來，趕緊去看看學校，早點定下來我們也放心，你說是不是？”
顧一熹困得睜不開眼，把手機開了免提架在額頭上，隨口敷衍著。
葛倩穎繼續說：“你啊，也別一天到晚悶在宿舍裏，有空出去走走，你們學校安陽人應該還挺多的吧，其實媽媽也同意你適當談談戀愛的，總是宅著對身體不好，有什麽喜歡的男孩子，最好是我們安陽的，可以考慮考慮。”
說起這個，顧一熹又想到了早上那個噩耗，她瞬間沒了困意，摸了把手機關了外放，放到耳邊說：“媽媽，如果我喜歡的男孩子有喜歡的女生了怎麽辦？”
葛倩穎那頭一楞，顯然是沒想到自己女兒還有這樣的情感困擾，她以一個教導主任的姿態想了解的更全面些：“那男孩兒知道你喜歡他嗎？”
“不知道。”
葛倩穎舒了口氣，建議她說：“那就趁早遠離，一一啊，強扭的瓜不甜，你知道的吧。”
“嗯。”顧一熹自己也幹不出破壞別人感情的事，只不過她回想了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真的覺得特別沒臉。
但其實也不能都怪她，宋嶼冰也有責任，他一個男人，有自己喜歡的女生，怎麽能這麽貼心又溫暖地照顧其他女孩子呢。
掛電話前葛倩穎再三強調：“一一，感情上有些事可千萬做不得的，記住了嗎？還有啊，五一記得回家。”
顧一熹答應著把電話掛了，然後看到了宋嶼冰的未接來電。
她沒回電，反而切到微信看了眼，宋嶼冰果然先發了消息。
【眼瞎耳聾噎人怪：你今天怎麽了？】
害，他幹嘛老說這樣的話。
溫柔兮兮的，容易讓顧一熹想多。
她不想回，怕自己摒不住，對他又萌生出太多太多的幻想。
這回是真失戀了，她得早日認清這個現實，快速調整好狀態才行。
還有她那小說，恐怕沒法繼續寫下去了。
顧一熹嘆了聲氣，明明心絞痛，卻又渾身無力，可惜不甘心但又沒辦法。
她不敢在公告欄掛出停更的通知，只好登上微博先發條動態跟大家稍微透露一點自己心情不佳的現狀。
@渣渣冰：最近情緒不好，就別催我了（委屈）
她發完立馬退出微博，一條評論都沒看。
之後幾天，顧一熹閉關鎖國，把微博微信的消息提醒全部設置了免打擾，什麽都不看什麽都不想，每天教學樓食堂宿舍三點一線。
景悠悠抽空約她去打卡網紅店她也不去，馮曉難得想看個書去圖書館她也不陪。
溫天藝問她：“你這兩天怎麽都不去公司了？”顧一熹也沒理。
她把自己捆在一個跟宋嶼冰毫無任何牽連的空間裏，慢慢一點點地把這個人從腦子裏移出去。
這麽過了兩周，臨近五一放假前。
編輯過來敲她了。
【編輯斐然：你是裝失蹤還是真失蹤？？你粉絲這兩天快把我們電話給打爆了，活著就吱一聲，不然我報警了啊。】
【渣渣冰：吱。】
【編輯斐然:這次怎麽停更這麽久？上周總編還讓我問你怎麽了，我說你佛系本來就隨緣更，你可別讓他等急了親自來催你稿。】
顧一熹寫的真就挺普通的小言情，也不知道這總編看上她小說哪兒了。
【渣渣冰：那我要說我不更了，總編不會上門來找我算賬吧。】
【編輯斐然：？？別呀，你寫的挺好的，幹嘛不更？你是一夜暴富不稀罕那點小錢錢了？】
【渣渣冰：不是。】
【渣渣冰：就是……沒素材了。】
【編輯斐然：哦，卡文了啊，這多大的事，硬著頭皮再寫兩章就柳暗花明了。】
【渣渣冰：……】
不是那意思。
渣渣冰沒回了，侯靈起身去茶水間續了杯咖啡，出來的時候碰巧見總編從辦公室出來。
“總編，”侯靈小心地叫了聲，托渣渣冰的福，她成了出版社繼冷爺後第二個跟總編說過最多話的人：“我剛聯系到渣渣冰了，沒什麽事，網友們都多心了，她就是沒素材卡文了。”
宋嶼冰擰了下眉：“沒素材？”
侯靈點頭：“嗯，作者都會這樣，絞盡腦汁想男女主互動怕讀者們不買賬，焦慮了反而寫不出來，所以我讓她先硬著頭皮寫出兩章，之後應該就通了。”
宋嶼冰了然地回了句“知道了。”
他知道的是顧一熹所說的沒素材應該跟卡文關系不大，因為他這兩周都沒見過她，別說互動，連聲慰問她都只字不回。
小姑娘之前還裝喝醉想索吻，還問著大家要不要去表白，真到了第二天馬上翻臉不認人。
宋嶼冰原本堅定下來的決心，被她這一攪和，又自我懷疑起來。
要說沒素材，他倒可以主動幫她制造點。
明天就是五一小長假，除了顧一熹和景悠悠是本省的，其他兩個都待學校不回去。
顧一熹洗完澡爬上床，心懷希望地打開12306看了眼。
她上次跟葛倩穎電話完，把買票的事完全拋到腦後，等想起這事兒，滿屏的三無座位教她做人。
好在長途客運還有幾張餘票，顧一熹趕緊搶了一張。
原本20多分鐘的高鐵硬是被她心大地變成了近3個小時的車程。
崩潰。
慶大很多學生都是前一天晚上返程回家，五一當天校門口反而沒多少人，顧一熹托著小行李箱準備打車去客運中心。
她走到校門外，低著頭正要打車。
“嘀嘀”兩聲車喇叭入耳，顧一熹以為擋了人家的道兒，推著箱子往後讓了兩步。
她看了過去，瑪莎拉蒂就停在她面前，車窗降下，駕駛座上的男人目光淡淡地看著她。
好一個乍看之下一點都不刻意的突然出現。
“我送你。”宋嶼冰直白地說。
然而這輕松的三個字對顧一熹來說，是一道看著還算艱難的選擇題。
一邊是可能破壞了人家一個多小時的感情而且還會把之前遺忘他的所有努力全部打回原形，另一邊是自己備受折磨地坐三個多小時客車回家。
她該選哪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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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小說還是現實，顧一熹都是喜歡他的。
比起過去三年顧一熹的模糊猶豫和不清不楚，這樣擺在眼前的情感回應，讓宋嶼冰一夜未睡。
他想到了以前，顧一熹第一天見到他。
要不是看了她寫的故事，宋嶼冰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去上學的路上讓顧一熹在花壇裏摔了個狗啃泥。
他只記得那個女孩兒踩點進教室，憤恨地甩下書包瞪著他，又假裝熱情地帶他參觀學校幫他領書領校服。
反正，宋嶼冰對她的初印象很一般。
之後在課間一來二去地說過幾次話，加上他倆住得還算近，每天上下學偶然地在路口碰到過，兩人的關系也稍微緩和了點。
顧一熹一直是個看上去嬌柔清高但其實性格大咧咧還很有禮貌的女生，而且她對朋友都很好。
有時記作業會多寫一張便利貼給宋嶼冰，看他一個人不吃午飯又會單獨陪他再去一趟食堂打飯。
宋嶼冰一開始也只是把這種熱情當成是顧一熹良好家教下的素養。
直到他生日，其實他自己都不太記得，因為父母感情不好，從小到大沒怎麽管他，除了給予開銷上的大力支持，真正關於父母職責的東西，宋嶼冰從來沒體驗過。
那天顧一熹曠課了，而且一天都沒來。
大概臨到晚上七點多，宋嶼冰二樓房間的窗戶被樓下的人用石頭砸了好幾下。
他打開窗，看見小姑娘頭發蓬亂地，手上拿著本書在跟他揮手：“快下來。”
她曠了一天課就是坐車去省會慶陽幫他買禮物。
因為知道他喜歡畫漫畫，又聽說他喜歡的漫畫家邊博徹今天來慶陽辦簽售會，她排了一天的隊，要到了本人的親筆簽名，再急急忙忙趕回來把禮物送他。
小姑娘汗流浹背，連包都沒放下就直接過來了，她得意地昂起頭，夜風吹上來，把她頭發糊得愈發亂了，黑亮的眼眸撲爍著，不避諱地閃過一抹雀躍：“生日快樂，宋嶼冰。我敢保證，沒人會比我送的禮物更走心。”
宋嶼冰喑啞地嗯了一聲，好像某一處柔軟正在體內瘋狂塌陷，他沒告訴顧一熹，今天根本沒人記得他生日，也沒收到除她給的以外的任何禮物，連他自己都忘了。
那晚之後，宋嶼冰被漫畫充實填滿的內心，留出了另一塊凈地。
那是給顧一熹的。
手機鬧鈴到點響起，宋嶼冰從游走的回憶裏緩過神，他熬了一夜。
出門去公司，宋嶼冰在一樓意外看見了在記憶中令他百轉千回的女孩兒，但她看起來表情怪怪的，看他的時候，甚至有些排斥。
顧一熹沒換下一趟電梯，而是轉身離開公司回了學校。
在回去的路上，顧一熹一個人想了好多。
可能就是沒緣分吧。
時機怎麽都不對。
第一次是宋嶼冰一聲不吭地離開，第二次是宋嶼冰有了喜歡的女生還快要在一起了。
顧一熹扁扁嘴，強忍著悲傷推開宿舍門，結果一個人都不在，她脫下臟衣服換好睡衣躺在床上，不一會兒難受地睡了過去。
秦洛跟著宋嶼冰上樓，要跟他確定游戲上架的具體時間。
不過宋嶼冰在電梯裏看上去情緒就不怎麽高。秦洛癱在他辦公室的沙發裏，翹著二郎腿打趣道：“怎麽了這是？又被你那位11妹子虐得不輕啊？”
宋嶼冰坐在老板椅上不予理會：“有事說事，沒事下去。”
“你看看你這人，一點都不溫柔，我這不是關心關心你的情感問題，好讓你早日抱得美人歸嘛。”秦洛走過去，靠著桌邊低下身：“我上次說的三件套你完成的怎麽樣？”
一撩二貼三寵，沒有搞不定的女人。
宋嶼冰冷淡道：“不怎麽樣。”
“不會吧，這招可是我多年實戰下來的超級濃縮六字真言，從沒失過手。”秦洛納悶：“你這11妹子到底何方神聖，這麽難追？”
宋嶼冰掀眼，冷冰冰的：“你不說正事就出去。”
“說說說，我們初定好游戲上架時間了，下周六白天九點，前期的宣傳挺到位的，而且我對我那位新創的角色非常有自信，你要是覺得也沒問題，我們就按這個程序走。”
“嗯。”宋嶼冰問：“還有其他事嗎？”
秦洛抱著臂挺直背：“沒意思，就知道趕我走。”他走了兩步又回頭來：“對了，你有沒有顧美女微信啊？我還是覺得我那方法論毫無破綻，我打算拿她給你做個示範。”
桌邊的男人深眸微擡，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秦洛已經千瘡百孔了，但那小子缺根筋，還敢問他：“你這是什麽眼神？”
宋嶼冰就靜靜地看著他，看得秦洛毛骨悚然，背後還有點陰涼，“不是，你、你別這麽小氣啊，雖然顧美女是你高中同學吧，但你都有11姑娘了，就讓我把把唄。”
宋嶼冰指了指門口，冷漠又無情：“出去。”
事不過三，秦洛也知道宋嶼冰脾氣，不太敢造次，麻溜開門走了。
宋嶼冰等了半天顧一熹也沒上來，給她發微信也沒回，於是撥個電話想問問她怎麽了。
畢竟清楚了對方的意思，他現在只要穩控大局，找個合適時機把以前該告訴的告訴她就可以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她在跟誰打電話？
另一邊，顧一熹睡得好好的，被她媽一個電話給吵醒了。
葛倩穎上來就是跟她確認實習找沒找到的事，不過話裏話外聽著都是希望她沒找著：“你這次五一必須回來，趕緊去看看學校，早點定下來我們也放心，你說是不是？”
顧一熹困得睜不開眼，把手機開了免提架在額頭上，隨口敷衍著。
葛倩穎繼續說：“你啊，也別一天到晚悶在宿舍裏，有空出去走走，你們學校安陽人應該還挺多的吧，其實媽媽也同意你適當談談戀愛的，總是宅著對身體不好，有什麽喜歡的男孩子，最好是我們安陽的，可以考慮考慮。”
說起這個，顧一熹又想到了早上那個噩耗，她瞬間沒了困意，摸了把手機關了外放，放到耳邊說：“媽媽，如果我喜歡的男孩子有喜歡的女生了怎麽辦？”
葛倩穎那頭一楞，顯然是沒想到自己女兒還有這樣的情感困擾，她以一個教導主任的姿態想了解的更全面些：“那男孩兒知道你喜歡他嗎？”
“不知道。”
葛倩穎舒了口氣，建議她說：“那就趁早遠離，一一啊，強扭的瓜不甜，你知道的吧。”
“嗯。”顧一熹自己也幹不出破壞別人感情的事，只不過她回想了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真的覺得特別沒臉。
但其實也不能都怪她，宋嶼冰也有責任，他一個男人，有自己喜歡的女生，怎麽能這麽貼心又溫暖地照顧其他女孩子呢。
掛電話前葛倩穎再三強調：“一一，感情上有些事可千萬做不得的，記住了嗎？還有啊，五一記得回家。”
顧一熹答應著把電話掛了，然後看到了宋嶼冰的未接來電。
她沒回電，反而切到微信看了眼，宋嶼冰果然先發了消息。
【眼瞎耳聾噎人怪：你今天怎麽了？】
害，他幹嘛老說這樣的話。
溫柔兮兮的，容易讓顧一熹想多。
她不想回，怕自己摒不住，對他又萌生出太多太多的幻想。
這回是真失戀了，她得早日認清這個現實，快速調整好狀態才行。
還有她那小說，恐怕沒法繼續寫下去了。
顧一熹嘆了聲氣，明明心絞痛，卻又渾身無力，可惜不甘心但又沒辦法。
她不敢在公告欄掛出停更的通知，只好登上微博先發條動態跟大家稍微透露一點自己心情不佳的現狀。
@渣渣冰：最近情緒不好，就別催我了（委屈）
她發完立馬退出微博，一條評論都沒看。
之後幾天，顧一熹閉關鎖國，把微博微信的消息提醒全部設置了免打擾，什麽都不看什麽都不想，每天教學樓食堂宿舍三點一線。
景悠悠抽空約她去打卡網紅店她也不去，馮曉難得想看個書去圖書館她也不陪。
溫天藝問她：“你這兩天怎麽都不去公司了？”顧一熹也沒理。
她把自己捆在一個跟宋嶼冰毫無任何牽連的空間裏，慢慢一點點地把這個人從腦子裏移出去。
這麽過了兩周，臨近五一放假前。
編輯過來敲她了。
【編輯斐然：你是裝失蹤還是真失蹤？？你粉絲這兩天快把我們電話給打爆了，活著就吱一聲，不然我報警了啊。】
【渣渣冰：吱。】
【編輯斐然:這次怎麽停更這麽久？上周總編還讓我問你怎麽了，我說你佛系本來就隨緣更，你可別讓他等急了親自來催你稿。】
顧一熹寫的真就挺普通的小言情，也不知道這總編看上她小說哪兒了。
【渣渣冰：那我要說我不更了，總編不會上門來找我算賬吧。】
【編輯斐然：？？別呀，你寫的挺好的，幹嘛不更？你是一夜暴富不稀罕那點小錢錢了？】
【渣渣冰：不是。】
【渣渣冰：就是……沒素材了。】
【編輯斐然：哦，卡文了啊，這多大的事，硬著頭皮再寫兩章就柳暗花明了。】
【渣渣冰：……】
不是那意思。
渣渣冰沒回了，侯靈起身去茶水間續了杯咖啡，出來的時候碰巧見總編從辦公室出來。
“總編，”侯靈小心地叫了聲，托渣渣冰的福，她成了出版社繼冷爺後第二個跟總編說過最多話的人：“我剛聯系到渣渣冰了，沒什麽事，網友們都多心了，她就是沒素材卡文了。”
宋嶼冰擰了下眉：“沒素材？”
侯靈點頭：“嗯，作者都會這樣，絞盡腦汁想男女主互動怕讀者們不買賬，焦慮了反而寫不出來，所以我讓她先硬著頭皮寫出兩章，之後應該就通了。”
宋嶼冰了然地回了句“知道了。”
他知道的是顧一熹所說的沒素材應該跟卡文關系不大，因為他這兩周都沒見過她，別說互動，連聲慰問她都只字不回。
小姑娘之前還裝喝醉想索吻，還問著大家要不要去表白，真到了第二天馬上翻臉不認人。
宋嶼冰原本堅定下來的決心，被她這一攪和，又自我懷疑起來。
要說沒素材，他倒可以主動幫她制造點。
明天就是五一小長假，除了顧一熹和景悠悠是本省的，其他兩個都待學校不回去。
顧一熹洗完澡爬上床，心懷希望地打開12306看了眼。
她上次跟葛倩穎電話完，把買票的事完全拋到腦後，等想起這事兒，滿屏的三無座位教她做人。
好在長途客運還有幾張餘票，顧一熹趕緊搶了一張。
原本20多分鐘的高鐵硬是被她心大地變成了近3個小時的車程。
崩潰。
慶大很多學生都是前一天晚上返程回家，五一當天校門口反而沒多少人，顧一熹托著小行李箱準備打車去客運中心。
她走到校門外，低著頭正要打車。
“嘀嘀”兩聲車喇叭入耳，顧一熹以為擋了人家的道兒，推著箱子往後讓了兩步。
她看了過去，瑪莎拉蒂就停在她面前，車窗降下，駕駛座上的男人目光淡淡地看著她。
好一個乍看之下一點都不刻意的突然出現。
“我送你。”宋嶼冰直白地說。
然而這輕松的三個字對顧一熹來說，是一道看著還算艱難的選擇題。
一邊是可能破壞了人家一個多小時的感情而且還會把之前遺忘他的所有努力全部打回原形，另一邊是自己備受折磨地坐三個多小時客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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