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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過這種事,一雙大手拿著小勺子給別人餵飯,坐在床邊背挺得筆直,顯得很是不自然。到是床上的紀青,吃得很歡,即使是一碗清粥。

給兒子餵完飯紀重山就出去了,他還有事要忙。

“紀先生,左堂舊派剛剛發來致歉信,他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希望有機會跟您談談。”一名屬下向紀重山報告。

“少派一方他們又管不了,有什麽好談的。”房間裏都是負責H國那邊生意聯系的屬下,其中一人道。

紀重山坐在高背絨面椅內,下面兩邊均站了一些人。他微斂了眼瞼,沒人能看出紀重山此時真正的神情,這個男人對此次事件上的態度。

“他說了什麽?”許久,男人問出一句。

“舊派答應送二十箱最新最熱內部品,他們剛剛從沙漠轉手過來還沒放一天。”

紀重山輕笑一聲,道:“不好意,東西我不想要了,讓他自己留著。”

“紀先生?”那屬下看著紀重山,紀總這是真的怒了吧,二十箱熱貨免費送都不要?左堂這樣放低姿態照說他們訛下人家就算了,畢竟在H國左堂的勢力很大,他們在這邊鞭長莫及啊。

“左堂舊派怕事保守,而且以著自己身份老在堂裏居大,所以少派一方才看不慣他們,做什麽事情都被老頭子們管著,與我們沖突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有人分析情況。

紀重山漫不經心地坐在那裏,腳踏在石階上,手扶著木椅的扶手道:“是嗎?那我們就順了那些老頭子的意,生意嘛,以和為貴。回話說,如果他們把西沙漠那條線讓出來,這事我考慮不追究。”

階下一群人靜寂,紀重山這話出口那就是明確表態了。看來紀總是真打算把左堂一鍋端了,可是這鍋挺大,下面火勢旺得很,很燙手啊。

紀重山當然有自己的考慮,H國的時代快過去了,這事還得快解決。

傍晚的時候益風來給紀青換藥,益風的手像一般醫生一樣被洗得很白,把紗布細細圍好後再輕輕打了個結,白晳的手指很靈巧。

紀青趴床沿上看書,益風看了他一眼,對他道:“換好了,今天就別拆了。”

紀青從書裏擡頭看益風,說:“那我晚上洗澡呢?”

益風這人性子溫柔,笑得時候都淡淡的,他對紀青笑道:“你這樣還想洗澡?擦一□體就好了,千萬別碰水。”

紀青低下頭去繼續看書,益風看了他道:“還有,你自己不能動手,別拉了背上的傷,讓護理小姐……”益風的剩下的話讓紀青給瞪了回去,於是訕訕一笑,道:“你這樣確實不合適女人來弄,畢竟不是小孩子了,我們小紀青長大了嘛。”

紀青哼了聲,說:“益風,我不知道你也這麽討厭。”

益風說:“也?還有誰跟我一樣可愛?”

紀青想揮一下手,最終也只是搖了搖手掌,對益風道:“得了吧你,三十好幾的老男人了還可愛呢,惡心人了。”

益風淡淡一笑,也不在意紀青之言,道:“那我跟你父親說,讓他給你找個男人來?”

哪知紀青又不樂意了,瞪益風:“什麽叫找個男人來啊,你說話怎麽這麽不靠譜的!”

益風反駁:“嘿,我……”聲音驟然而停,想起剛那一句話的歧意來,益風失笑:“算我多說多錯,小少爺您就先休息著,要不,我給你擦身?”最後又調戲紀青。

紀青說:“你出去出去,不要你多事,我就這樣趴著讓我生蟲子好了。”

益風保證:“最多一周時間生不了蟲子的。



紀青趴在床上,頭枕著剛剛看的書,側頭對益風道:“這山裏還這麽濕,不生蟲子也得長蘑菇了。”

益風擡頭看了眼開著的窗子,空氣還是很好的,也不像紀青說的濕氣重。也不與紀青多說,轉身走出了房間。

紀青沒讓人給擦身體,忍了三天,他以為益風至少會跟紀重山提一下的,可是看來益風是一點也沒說。指望著粗神精的男人發現他的須要他就只接先長朵蘑菇出來還好些。

這天益風又來給紀青換藥,小小的傷口結了一層薄薄的痂,依舊在胸前圍了一圈紗布。這天紀重山也在旁邊,益風拆開紗布的時候他也看了看傷口,看見那淡淡一層痂便放心了些。

益風告訴紀重山再過幾天紀青就可以下地了,但是手還是不能亂動,很容易拉傷傷口。益風說著看了趴床上的紀青一眼,便準備著退出去。這時他忽然就看見了紀青的手,放在床裏的一只手,手裏拿著一朵蘑菇。

益風沒忍住便笑了出來,紀重山側頭看自己兒子,也發現了那朵蘑菇,紀重山直接問:“哪來的?”

紀青很委屈:“我長得。”

益風真不知道這紀青成天趴床上也不下地這朵新鮮的香菇他是從哪拿來的,或者有同夥?

益風裝模作樣地道:“啊,那個水是不能沾到傷口的,下半身……咳可以洗,上半身就真的只能擦一下了。”

益風這話雖然是對著紀青說的,但實則是提醒紀重山,俗話說的好,寧要一個討飯的媽也不要一個當官的爸啊。男人對於這種事當然不會細心地考慮到,也完全沒有想到。

紀青平日裏也沒跟紀重山親近過,當然也不好意思跟這成天冷著臉的男人開口說自己要洗澡,便只好自己先長蘑菇了。

晚上的時候護理小姐把水放好,然後把紀青從床上扶起來後就出去了。少年低頭嗅了嗅自己身體,雖然只是淡淡的汗味兒但也讓紀青狠狠皺了一下鼻子。

走進浴室時旁邊紀重山問:“你把人全攆出去了,一個人怎麽行?”

紀青低著頭把胸前的襯衫袖子打的結打開,一邊對浴室門邊的紀重山道:“我可以的。”

紀重山站在那裏沒有離開,良久,問:“要我幫忙嗎?益風說你手不能擡。”

這可是紀重山主動說的,紀青於是轉過身去面對他父親,像個小孩兒一樣站在浴缸旁邊等著紀重山走過來。

紀重山走過去,上前就去解紀青的睡褲,紀青一時反應不急驚得去抓他父親的手,身體也不自覺得往後退。這一動作扯到背上的傷,痛得少年輕皺了眉輕哼出聲。

紀重山見此一把拉過紀青摟著腰抱進懷裏,厲聲道:“叫你手不要動不明白嗎?”

紀青不說話了。

“我看看。”就著摟抱著少年的姿勢男人視線越過少年的肩膀低頭看背上的傷口。

男人比少年高出一個頭多,很輕易地就看見了背上的傷,傷口才剛纏的紗布,血並沒有滲出來,看來剛剛那一下傷口拉得並不大。

紀重山手裏一提,把紀青給提離地面些許,然後一手把他睡褲脫下來。紀青這時可安靜了,臉都紅了,心裏卻無比淚奔,自己怎麽在父親手裏跟一小雞一樣,隨便就給拎起來了。

不過紀重山還算給紀青留面子,白色小內褲可給他保留著了,並沒有扒光。紀青又感激地快哭了。

☆、019

紀青穿著白色小內褲坐在浴池邊上,雙腳放進浴缸裏。紀重山穿著西裝,此時就把外套脫了,裏面是淡藍色的襯衫。把襯衫袖口解開然後挽起來,男人半蹲下|身,面無表情。

紀青有記憶以來,他父親還真沒這樣照顧過他,這次他都想是因禍得福了,讓他感動地都快哭出來。

紀重山的手伸進水裏給他洗腿的時候,紀青低啞著聲音道:“父親,我自己來吧。”

紀重山看了紀青一眼,起身去一邊拿了毛巾,然後沾了水扭幹後給紀青擦背。動作很輕,怕拉到傷口。紀青的白色小內褲被水打濕一下子就變成了半透明,他自己看見了就很尷尬又緊張。

紀重山一直一言不發,把紀青從浴池沿上拉起來,然後按部就班一樣把那塊半透明的布從紀青身上扒下來,拿著毛巾的手就覆了上去。

紀青的心臟咚咚開始跳起來,也不知熱水的原因還是其它,渾身都變成了粉紅色,他現在都說不出話來了,唇幹的很。

紀重山手裏的毛巾擦到前面時,紀青的那小東西就在他手裏精神起來了。

紀青低頭與紀重山尷尬對視,後者幹脆丟了毛巾,從一邊取了幹毛巾了,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好了,起來吧。”

紀青從浴缸裏站出來,把身子擦幹了還是覺得尷尬,而且下面還站著,也不敢擡頭看紀重山。

紀重山給紀青拿了幹凈睡褲來,包括一條幹凈的內褲。紀青穿完內褲就支帳篷,紀重山就像沒看見一般又給他穿睡褲,完了上面依舊是男人的一件幹凈的襯衫輕輕搭在紀青身上。

出了浴室見紀青還尷尬,紀重山才道:“自己忍著,用手弄的時候動靜別太大,小心背上的傷,我出去了。”

紀重山出去後紀青就躺床上去了,背上正是結痂的時候,他可不敢真去用手,只好自己趴在那裏逼著自己睡覺。

或許是一場澡洗得太費神,紀青沒一會兒還真睡著了。

窗外靜悄悄的,有樹影晃動。

紀青很容易就睡著了,睡著後就做了個夢,一個難以啟齒的夢。

紀青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那樣一個夢,那夢那樣的真實,好像是真的一樣,以致讓他夢|遺了。

他夢見父親把自己壓在床上,他夢見自己在哭,在求饒。父親寬大的肩膀,結實的腹肌都充滿了強大的力量。他只看見兩具體肉|體在不停地結合,顛倒相融,自己被父親一次次刺穿。

在那張大床上,在暗光的房間裏,淫靡不堪,讓夢裏的紀青臉紅心跳。

早上紀青醒來時居然已是十點多了

,他還從來沒有這麽晚醒過,他的生理鐘一般都是早上六點。紀青想,難到是因為那個夢?

少年的身上還披著父親的襯衫,上面還帶著紀重山的味道,即使洗過也洗不掉的味道。紀青呆呆地坐在床上,昨晚那個夢讓他驚駭。拉開被子,床單上一片白色。自己昨晚睡覺前父親明明幫他穿了睡褲的,可為什麽此時褲子已被褪了一半,白色的半液體還沾到了床單上!

紀青連忙拉上褲子,作賊心虛般四處看了看,然後連忙起身,自己把床單給扯了出來,卷了一卷扔浴室的洗衣筐裏去了。

紀青能下床了後因為當時流了大量的血,所以益風就舍西藥開始給紀青用中藥補藥。雖然自己已可以勉強洗澡了,不用紀重山幫忙,但是也不知道是益風的補藥的原因還是紀青自己身體的原因,那晚的夢並沒有停。

紀青總是不停地夢見自己與紀重山的翻雲覆雨,在一個暗光的房間裏,在一張大床上。而且每次自己都是被強壓在下面的那個,每次自己都被弄得到第二天早上弄臟床單。

紀青為此苦惱。

益風看了看紀青臉色,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自己用藥用錯了?明明是補藥怎麽補得人一臉暗黑,像欲求不滿一樣,不對,益風細看了下,是縱欲過度。

益風覺得這種事他這個外人不好說,雖然他是醫生,但他還是覺得這事得跟紀總匯報一下才是。

紀重山最近在處理這次的槍擊事故,紀青的手能勉強自理後他就很少來看他了。

益風來找紀重山,說:“這傷筋動骨一百天,養傷的時候最忌缺陽氣。咳,中藥固本,補藥強身雖然有時會那啥,但是能忍就千萬得忍了才好,尤其像小少爺這種年齡,咳……有時其實就是突一時那個啥啊。”

益風走出房間,也不知道自己說的紀總聽懂了沒,唉!醫生難為啊。

紀重山到是聽懂了,而且他本來就知道紀青夜裏那點事,因為床單他看見了。

紀青現在正是高二關鍵時刻,暑假的作業自是很多,但他手不能長久擡著啊,所以只能寫一會兒作業,再出去走走。

紀青本來是不知道他父親在鹿延村這裏有房子的,這次還是他第一次來。

他有次上了天臺去看了下,發現這周圍並沒有其它別墅,有的也只是一些小房子,像是當地一些農人的住處。

寫了一會兒字紀青就下樓去花園裏逛逛,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金黃色的光染遍整個花園。紀青走著走著就發現了一個繞了花藤的秋千,這種東西應該是女孩子的,在這裏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呢?

> 紀青也就隨便想想然後就往花藤秋千下走了去。他坐了一會兒,從秋千對面的花莆裏忽然走出一名老者來,他彎著腰對紀青點頭:“小少爺。”

紀青坐在那裏看老者,問:“您是花匠嗎?”

老者笑了下,說:“我幫忙照顧這裏的花,我就住在這旁邊,這個秋千是我搭的,藤花是我孫女繞上去的,小少爺也喜歡嗎?”

紀青微笑點頭:“啊,喜歡。”

老者於是呵呵笑著走了。

紀青沈靜在這夕陽、花藤、老者的美好中,忽然被一個冷清的聲音給打斷了。

“傷還沒好,你在做什麽?”紀重山站在不遠處對紀青道。

紀青蹬著地面蕩秋千的腳一下子就停了下來,然後看向紀重山:“父親。”

紀重山向紀青走過去,光線暗下來,紀青有些看不清父親的臉。

紀重山走近了後又說了一遍:“傷還沒全好,你來這裏做什麽?”

紀青坐在秋千上,手輕輕抓著花藤,說:“我小心著,不會扯到傷口的。”

紀重山站在他旁邊,把紀青看著,高大的身影擋去了大片的夕陽,這一禺便更暗了。

籠罩在父親的身影下,紀青聽見父親的問話:“一直沒有問你,當時為什麽要擋在我前面?”

紀青擡起頭,頗為奇怪紀重山這樣問,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可是如果我不擋在父親面前的話,受傷的就是父親了啊。”

紀重山註視著紀青擡起的眼,望進他的眼睛裏,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對方再近一點,那顆子彈會打到你的心臟,你會死。”

紀青坐在那裏,低下頭去,道:“那父親會死嗎?我不想您死。”

紀重山覺得這不對,明明你開槍殺了我,這會兒為什麽對他露出不舍的神情,然後說我不想你死這樣的話?這是不對的,有什麽地方一定不對。

紀重山忽然想笑,他想對前世的紀青說,哈,你後悔了嗎?

許久,紀重山道:“益風說你身體情況不太好,讓你註意休息,晚上不要太晚睡覺。”

紀青點頭,擡頭望向紀重山:“我很早就睡了。”

紀重山輕皺了眉,反問:“是嗎?”竟然還跟他撒謊。

紀青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又想起那個困擾自己的夢,覺得自己做那樣的夢真是不該,或許他真的有什麽病?

紀青猶豫著開口,對紀重山說:“父親,也許我身體真的有問題,我……”

紀重山沒想到紀青身體真有自己不知道的情況,忙問道:“怎麽?是不是益風沒檢查到

?哪裏疼了?還是有後遺癥?”

紀青幾次欲開口,又給咽了回去,他想讓紀重山給他找個心理醫生,可最終他發現這事他不可能跟任何人說起,於是只好作罷,搖頭道:“沒、沒什麽,就是後面傷口晚上癢得難受,所以睡不好。”

紀重山看向紀青,知道這孩子有什麽話沒說,有什麽瞞著自己。這種感覺讓紀重山心裏不是太舒服,他不喜歡紀青有事瞞著他,他想要紀青對他是完全沒有隱私的,他想要自己兒子什麽都對他說。沒有隱瞞便沒有背叛。

“是嗎?這事你自己要跟益風說,十七歲了難道這點事自己也不會說?”紀重山說完就離開了。

紀青坐在秋千上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他知道父親生氣了,可是,為什麽呢?好不容易才對自己好一點,為什麽就不能對自己再好長一點呢?自己又做錯了什麽?紀青也生氣了,生自己的氣。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節快樂~~~

☆、020

紀青最近很郁悶,到不是又做了那個夢,在最開始幾天連續做了那個夢後便又很少夢到了。讓他郁悶的是紀重山的態度,他能感覺到父親在生他的氣,父親這幾天總是很忙。紀重山生氣紀青就想在他忙的時候給他端一杯茶,有次在書房門前當他敲開門的時候,紀青聽見屋裏父親的一名屬下在焦急地說什麽。

“紀總,好漢不吃眼前虧,左堂的人在H國畢竟是當地人起家,我們去分一份子早有人不樂意了,他這樣聯合其它勢力要拉我們……”

紀青聽見父親的聲音也透出了些無奈,他聽見父親說:“那就讓那邊的人撤吧,我不相信除了H國就沒其它發展了。”

聽紀重山這樣說那名屬下便連連點頭:“是是,其實這次左堂也沒能把我們怎麽樣,小少爺這次的傷人家也送禮陪不是了,我們各讓一步就行了。”

紀青敲門進去,房間裏的人就沒再談了。

把茶遞到父親面前,紀重山看了紀青一眼,端過來喝了一口就又隨手放下了。那名屬下退下後紀重山就回到電腦前一始看一些東西,一邊吩咐紀青:“H國那邊出了點事,我要出國一段時間,你就在這裏養傷,我讓蔣榮也過來照顧你。”

紀青知道父親在H國是做什麽,這次槍擊事件也是因為那邊的生意吧,他擔心父親,便問道:“父親要去多久?”那麽危險,可以不去嗎?

紀重山一邊看著電腦一邊回答紀青:“大概一周時間。”

紀青忍了忍,最終還是說:“我跟父親一起去。”

紀重山擡頭瞪了紀青一眼,道:“你去做什麽?叫你在這裏養傷沒聽明白?”

紀青不管反駁紀重山的話,便道:“那您一周後就回來麽?”

紀重山沒再回答紀青的話而是專心看著電腦屏。

紀青站在一邊,繼續自說自話:“那您一定要回來。”

紀青擔心他父親,剛剛在門外聽到的談話讓他總覺得紀重山這次去H國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可是父親的事哪是他能管的?紀青也只能留在鹿延村擔心著。

所幸第二天紀重山要走的時候紀青看見了於敬,這人據說是被父親派去別國出差了,這次回來是要跟父親一起去H國。紀青心裏想到了一件事,便拉了也是今天剛剛到鹿延村來的蔣榮到一旁說話。

“榮伯,這屋裏除了父親就您最大了,所有人都聽您的。”

蔣榮心疼紀青受傷,也不知這孩子這會兒又想什麽壞事,輕皺了眉道:“小少爺您別擡榮伯了,您這次擋子彈的舉動榮伯可不讚同的,什麽要吃要喝的您只管吩咐,別的事

榮伯不管。”

紀青知道自己這次是讓榮伯擔心了,便拉著蔣榮的袖子討好道:“榮伯~~~”

蔣榮皺著眉扭臉看一邊:“有什麽事你就說吧,小祖宗一個。”

紀青嘿嘿一笑,道:“您跟我要要於敬的手機號唄。”

蔣榮狐疑:“幹嘛?”

紀青一臉擔憂道:“我擔心父親這次的H國之行,您知道那邊挺亂的。”

蔣榮道:“你放心好了,紀先生他自己有考慮,這個你就別擔心了。”

紀青哭拉著一臉求蔣榮:“您去要於敬手機號吧,去要吧,榮伯最帥了!”

蔣榮一年過半百的人被一小毛孩子說帥,那老臉都氣紅了,哽著脖子點頭轉身:“行,我去要。”

紀青見蔣榮離去,揚聲道:“記得讓他二十四小時開機。”

紀重山這次帶的人也並不多,一行幾人都是心腹,東西放在了車上,這一切都是於敬在負責,他看了看,覺得都差不多一會兒就可以走了。

於敬吩咐著人做事,自己站在太陽底下看著,正在這時蔣榮從他身後走了過來。

“於敬。”蔣榮叫這一聲於敬正準備回身,倒是把於敬嚇了一跳。

“哦,蔣管家啊,有什麽事嗎?”於敬問,眼神便尊敬地看著蔣榮。

蔣榮說:“哦,把你手機號給我。”

於敬楞了一上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接過蔣榮手裏的紙筆刷刷寫了一串數字,然後問:“要做什麽?”

蔣榮輕嘆了口氣,說:“不是我要,是小少爺要,你二十四小時開機著,這事別跟先生說。”

於敬沒明白過來,看著蔣榮轉身離去只點頭哦哦了兩聲,回身時跟一路過的屬下小弟撞上了,於敬伸手就敲了人家腦袋一下,道:“走路不長眼呢,都弄好了沒?”

那屬下也挺倒黴的,摸著頭心想也不就撞了一下,您至於麽,口裏卻萬分嚴肅地回著於敬的話:“都弄好了,可以走了。”

於敬腳往那屬下面前一個虛踢,知道他跟自己裝,道:“走走。”

屬下轉身屁顛顛地走了。

紀青拿到於敬手機號心裏就放心多了,知道於敬會一直跟著父親,只要問於敬,父親的情況他就都知道了。

紀青這裏美了,於敬坐車上還在想自己手機號的事,一路想到了H國。直到晚上接到了一陌生號碼,本來他是不準備接的,可一想到這蔣管家不白天才要了他號碼麽,也許是紀青打來的,這便接了,一接還真是的。

紀青親蔣榮,但他不太親於敬,一來這人不常在家裏見著,見著了也是

在幫父親辦事,五大三粗的長像總讓紀青覺得於敬這人不是好鳥。

這會兒拿了手機號也不知道怎麽跟於敬開口說第一句話,那貨會不會一句給他沖出來就啥也問不出來了?還好他有萬能管家,於是紀青就把自個兒手機翻到於敬號碼那一頁,討好地嘻笑著望著蔣榮。

蔣榮無奈,只好接過來按了通話鍵,等了一會兒那邊就傳來了於敬的聲音。

於敬是以為打電話來的一定是紀青,也不過是問問這邊情況,小孩子不放心父親,跟他說一下也沒什麽。可一接電話居然是家裏管家的聲音,於敬又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接完電話於敬想,今天是愚人節麽?最後倒下才睡了。

蔣榮打完電話把手機還給紀青,小家夥在旁邊也什麽都聽見了,也不用蔣榮再重覆,多虧他想到通話前按了免提。

紀重山一行剛到H國,也沒發生什麽。

事情變化在第三個晚上,於敬在電話裏聲音都帶著喘氣說道:“跟左堂翻臉了,先生讓其他人都撤走了,只我們幾個留下來斷後。”

蔣榮是老江湖,聽出於敬受了傷,問:“你受傷了?”

於敬在電話裏低沈的聲音嗯了一聲後就聽見蔣榮這邊紀青坐不住了,連忙問:“那父親呢,父親怎麽樣啊?你們為什麽還留在那裏?你們留下多少人啊?”

於敬說:“先生沒事,也沒受傷,不說了,紀先生在敲門,先掛了。”

於敬掛了電話起身去開門,門外紀重山手裏拿著傷藥問:“在做什麽?這會兒才來開門?”

於敬對紀重山到是不會撒謊,前兩天是紀重山沒問他也就不說,可今天被撞見了,問了於敬也只好老實交待:“跟蔣榮通電話。”

不過紀重山也沒再追問下去,隨手把藥放下,道:“傷口自己上藥,之前跟你通過信了你怎麽還讓對方砍了一刀?”

於敬扯嘴笑了一下,拿了藥說謝謝,然後道:“這不要做的逼真點麽,紀先生說了我們要演一場戲給他們看的。”

紀重山站在那裏也沒準備坐一下,轉身出去說:“早點睡。”

結果第二天於敬手機還打不通了。

這邊紀青可急得在鹿延村團團轉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背上的傷也跟它鬧,這一天本來就好了的居然又開始痛了,痛得臉青面黑的。

蔣榮連忙叫了益風來看看,益風看了也看不出什麽來,只問蔣榮:“是不是吃了刺激性東西?”

蔣榮說:“沒有啊,紀青吃什麽都是按照你說的做的。”

益風起身,說:“那就不知道了,多休息下吧,傷口

愈合的很好。”然後又問紀青自己:“小子,你不會又晚上打手槍扯到傷口了吧?”

紀青擡頭看益風,臉色忽黑忽紅地瞪益風:“誰晚上打、打手槍了!!!”

益風要笑不笑的臉很欠揍,他說:“紀先生應該跟你談過啊,還不承認!”

紀青氣極:“談過什麽?我承認什麽啊!你……”忽然又想起那次秋千邊上父親跟自己說的話,這會兒一回想起來才明白原來父親當時那話中話的意思,紀青冏了。

想到這裏又想起父親生氣離開,又想起被自己扯掉的床單不過是隨手扔進了洗衣筐裏,不會?該不會~~~一定不會是讓父親看見了,一定不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陪母上逛了一天街,累死了,大街上到處是手機搞活動,到處是標語~~~

☆、021

益風這人不多話,削瘦的臉,淡淡的笑,看起來挺濕潤如玉的一男子。可紀青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特討厭他,就想拿巴掌拍他幾下,把他臉上要死不活的笑容給拍沒了才心裏舒服。

給紀青又開了幾片西藥後益風才離開,離開時對紀青說:“養病也是養心,心要靜,要不來瓶靜心口服液?”

紀青沙發墊飛過去時,益風一個寧波微步,留下一瀟灑背影,走了。

蔣榮說:“紀青別跟他一般見識,先生那邊你也別擔心,可能是於敬忘給手機充電了呢?”

紀青坐在沙發上坐立不安,但H國離這裏越了一大海的距離,他也一時半會兒飛不過去啊。

在家裏擔心了一天,紀青作業也沒做,根本沒有心思,一有空就拿著一手機拔於敬的號,直到晚上的時候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紀青把手機拿給傭人去充電,自己就摞到沙發一頭守著小矮幾上的固話,拿在手裏拔,拔了會兒又怕於敬知道這個號碼給打回來,於是就把聽筒又放回去。

直守到晚上九點了,蔣榮來叫紀青去睡覺。這時手機也充滿電了,紀青也就拿著手機上二樓自己房間躺床上去了。

紀青吃了止痛藥就趴在床上,手裏拿著手機看著屏幕,一直盯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按亮手機時發現上面一個未接來電或者短信也沒有,紀青立馬下床去樓下找蔣榮。

這時也才早上七點,傭人們也才剛起來。

紀青邊下樓邊喊:“榮伯?榮伯!”

蔣榮從客廳另一邊走過來,看見紀青一大早起床身上還穿著睡衣就在樓梯上喊自己。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紀青扁著嘴望向蔣榮,委屈道:“手機還沒響,於敬的手機也打不通。”

蔣榮知道這會兒估計H國那邊先生正‘忙’著,於敬做事不開機也是正常的,可他不能讓孩子再擔心啊,便對紀青道:“哦,是麽?我看看。”

紀青把手機給蔣榮,後者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然後給他開了電視把遙控器給紀青手裏拿著,自己便拿著手機拔於敬的手機,一邊對紀青道:“你先看著電視,我打打看。”

紀青手裏拿著遙控器,看著蔣榮走到一邊去,一遍遍拔著手機,然後放在耳邊,過了會兒估計還是打不通,又拿下來拔,如此反覆。

“邊境不法分子昨日傍晚……H國皇室表示這些地下不法交易一直對H國以及周邊國家都造成了不必要的危險存在,這次將撤底打擊到底,H國將不允許國家領土之內有如左堂這樣的勢力存在,H國皇室此次繼承人還

表示……”電視上的早間國際新聞畫面切換到H國的新任繼承人身上,是一名混血年輕的男人,他對鏡頭和謁地笑著說道:“左堂勢力一直是對H國人民的威脅,他們的無法無天令人發指,這次出動H警能一並抓獲到他們十幾名核心人物我很高興,也為人民除了一大害。這次的成功我代表皇室要謝一位此次之所以能如此成功抓到左堂這群不法分子的英雄,一位來自A國的正直而實懇的使者,謝謝你,紀先生。當然在這裏他本人不願露面,也不想留下名字,我們姑且讓他神秘著哈哈。”這位H國繼承人語言幽默,態度隨和,他接著說道:“這只是H國對不法分子處治的開始,我們的態度堅決。”

紀青傻楞楞地看著電視新聞,旁邊打電話的蔣榮也看了過來,望著電視上口沫橫飛的外籍男人。

蔣榮對於這樣的變化並不太驚訝,他只是對紀青說:“你看,我說了先生沒事的。”

紀青傻兮兮楞在那裏,看了看電視又看了看蔣榮,然後嘿嘿笑了笑,接著繼續發傻地回頭看電視。

紀青還是不太明白父親去H國做了什麽,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還去別國做了英雄。不過只一點他知道,父親沒事,一周時間還差一天。也許明天父親就回來了,也許他現在就坐在船上或者飛機上正往這個地方趕來。

紀青心情多好啊,昨天沒做的作業今天下午就趕上來了,心情好的還去花園裏的秋千坐了一會兒,背上的傷也不痛了。

晚上紀青滿心歡喜地睡覺,他想要美美的睡一覺,也許明天就能接到父親的電話讓他去接他。紀青想得美,紀重山身邊那麽多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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